呵呵,她也是我很喜欢的画家~
参考下央美人文学院的老师李建群的评价吧
·坚忍而痛苦的诗意:弗里达·卡洛的绘画·
作者:李建群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295 更新时间:2007-9-27 16:10:47
在20世纪的拉美绘画中,女性画家充当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她们以敏锐的感受、丰富的想象力表现了幻想与现实重重交迭的神秘世界,形成了与西方超现实主义运动相呼应的"幻想的"绘画(Fantastic)。墨西哥画家弗里达•卡洛就是这一艺术倾向的主要代表人物。
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1907-1954)出生于墨西哥城郊的科约坎区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她天资聪慧,性格活泼,容貌娇好,然而却命运乖赛,六岁时罹患小儿麻痹症,致使右腿留下轻度萎缩的毛病;少女时期,她乘坐的公共汽车与一辆有轨电车相撞。在这场车祸中,她的盆骨与脊椎破裂,腿部骨折,一根钢扶手穿透了她的腹部,割开了她的子宫。成功的外科手术使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但她却终身不能生育,伤痛如同影子伴随了她的余生,并使她英年早逝。除了肉体痛苦之外,弗里达一生的感情生活也是大起大落、悲喜交加。1929年,她与享誉美洲的壁画大师迭戈•里维拉结合,得到了她的梦中情人。此后,她陪伴他赴美国旧金山、纽约、底特律创作壁画。他们都热衷于本土传统艺术和左翼政治运动,他们是一对志同道合的伴侣。与里维拉的爱情既是她生命中的狂喜,也是她致命的伤痛,里维拉天生不是一个忠实的丈夫,不断的风流韵事令她深受伤害。他们的婚姻只维持10年便结束了。此后的十几年,他们仍互相眷恋深爱而又波折连连,这种离合纠缠一直持续到弗里达去世。她到死都没有改变对里维拉的爱,而这份痴情又因为对方的不忠而成为一把利刃深深扎在她的心里。疾病、伤痛、不育的痛苦以及感情的折磨伴随她度过短暂的一生,也成为她艺术创作的主要内容。
弗里达•卡洛是一个自学成才的画家,只是在国立预科的三年中,她学过一点素描课程。她最早的绘画大多为自画像以及为家人、朋友画的肖像,以及平涂的色彩、清晰的轮廓、特殊的细节显示土著绘画的风格。她的第一幅幻想的肖像是为加利福尼亚的园艺学家拉瑟尔•班克所作的肖像,她把他画成半人半树,裸露的树根延伸到地下的一具骷髅上。1932年,她画了第一幅表现她自己痛苦记忆的题材:她在底特律的流产以及在亨利•福特医院病房住院。画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裸体的弗里达躺在病床上流着血,她肿胀的腹部上插着六根管子象脐带一样连接着她体外的二个胎儿的粉红色的躯干。病床被画在室外的荒野里,深褐色的旷野暗示出她的绝望和孤独。在远方低低的地平线上,仁立着冷峻的福特汽车公司的厂房。这幅画所表现的悲剧性的感染力深深震撼着里维拉,他评价说这幅画“突出了女性的忍耐力、忠诚、现实和痛苦,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象弗里达这样在画布上表现出如此痛苦的诗意。”但是,卡洛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业余画家,直到1938年她首次在纽约举办个展时,才公开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出现。
卡洛是一个成长于本土的画家。与她同时代画家大多曾赴欧洲学习和研究欧洲现代主义大师的作品,而她则完全是在本土艺术的传统中获得她的灵感,其中给她影响最大的是墨西哥的祭坛画。这种祭坛画出现于殖民时期,它通常是某一次灾难的记录,由于圣母或圣徒的显灵,使灾难中的人得到拯救。这种祭坛画是一种感恩的祭品,它上面记载着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和得救者的名字。它冷静而详尽地记录悲剧发生的过程以及肉体痛苦的情形,如同写实报导一样的真实、富有戏剧性而不带感情色彩。这种对痛苦的详细而冷静的刻画方式对卡洛产生了重要影响。
卡洛为多梦西•豪尔所作的纪念肖像正是受祭坛画影响最直接的一例。多梦西是纽约曾风靡一一时的美人。她是个寡妇,后来因被情人抛弃,于1938年10月21日从汉普舍大厦的窗口跳楼自杀。当卡洛创作这幅画时,她正忍受着与里维拉分居的痛苦。因此,在表现这一题材时也显示出她对生活的打击的反抗和无奈。在这里,孤独和绝望的主题以鲜明的、富有个性的方式显示出来,反映出一个女性艺术家的观点,而她本人的感情也在被遗弃的、孤独的状态。在《多梦西•豪尔的自杀》中,卡洛清楚地描述了她的死。同时,象祭坛画一样,用血红色的手写体文字在画的下面记载了这一事件。自杀事件分三步刻划:多梦西纤细的身影立在高楼的窗前,大得多的身体在画面的上方向下坠落,穿过浮云端,最后,没有任何奇迹发生来制止这一悲剧。她的身体落到了地上,她死了。这个美丽的女人身穿黑色的天鹅绒衣服和丝袜,她眼睛睁大,带着一种富有诱惑力的安祥向观众张开手臂。她的耳朵、嘴角和鼻子都流着血,她的脚伸出画面之外,在下面的铭文上投下一块阴影。红色的文字中有一块墨迹,就象是血污,它滴在画框上,更增强了这一死亡事件的恐怖感和直接性。
卡洛是一个自发的超现实主义者。在她的首次个展去巴黎巡回展出时,布列顿、康定斯基、杜桑、毕加索等现代主义大师曾为之赞叹,布列顿认为她无疑应属于超现实主义运动的一部分。对布列顿来说,墨西哥是超现实主义最适合的土壤,因为卡洛就是在墨西哥传统艺术的基础上形成了她的艺术风格,形成了她的主观象征主义,对生育的神秘性的崇拜以及自我表现的率直和傲慢。1940年超现实主义的国际大展在墨西哥展出,其中包括卡洛的两幅大型作品,《水所给予我的》、《两个弗里达》(1939)。
卡洛的艺术的确与超现实主义具有明显的相似之处,对于痛苦、性、死亡和生育主题的热衷、对于离奇的、幻想的和内脏图像的采用、使虚荣和敏感的布尔乔亚感到不快的黑色幽默等等。卡洛经常采用超现实主义的手法表现她的幻想,她采用非理性的比例的改变,不协调的并置(摩天大楼从火山上儿起)、矛盾的形象(骷髅一水果)杂交的生物(植物-子宫、半人、半动物或植物)。她经常创造空想的绘画空间,使之与日常现实相分离。这些特点使她在无意之中成为超现实主义国际运动的一部分。
尽管如此,卡洛并不承认她与这一运动的关系。她说,"我真不知道我的画算不算是超现实主义的,但我肯定,它们是我最直率的表白。"她的杂交形象和不协调的并置不是出自偶发的灵感或纯形式的追求,而是她用来隐喻她的理想、感觉和带感情色彩的现实的符号。在《根》一画中,她表现了一个幻想的场面:富有魅力的卡洛伸展着肢体躺在裸露的火山岩石上。这个不育的女人表现出她对丰产以及与里维拉的亲呢关系的渴望:她的身体就象一个窗户那样开了一个洞一--一种最常见的超现实主义的手法,她的生殖系统伸展出来成为丰饶的葡萄藤滋润着干枯的大地。火山的风景与它深深的裂缝代表了佩德里格,在那里,卡洛与里维拉逮了一所房子。她把自己的形象植根在里维拉与她挚爱的风景里,以此来抵御对他的强烈思念。
超现实主义者为了反抗西方社会的理性与逻辑的限制而趋向非理性与荒谬,而卡洛的幻想却来自古代墨西哥传统的"接近生活的巫术"。在古印第安人的宗教中,人类被视为自然整体中的---部分,就象动物、植物以及大地、日月星辰一一样。西方人认为人类精神世界与外在客观之间存在着一道鸿沟,而印第安人则相信人与自然本为一体。这种观点使他们的生活具有一种神秘的巫术和诗意的色彩。在古阿兹特克人的宗教仪式中。人们会祈祷:"我是花,我是羽毛,我是神抵的鼓和镜子,我是歌,我是洒灌花的雨,我是滋润着歌的花……。"卡洛在她的日记中亦将自己视为一座山或一棵树,她认为人类与石头、星辰、鸟类、动植物息息相关。这种泛神论的观点以及物质与精神紧密相连的信仰促使卡洛在艺术中任意改变她自己的自然形态。在《根》中,她把生殖系统转变成葡萄藤,她把这称之为"身体风景的植物奇"。
在《小鹿》中,她把自己画成一个受伤的小动物,由于中箭而流血,以隐喻她作为一个男人世界中的牺牲者的悲剧。树上的破裂和切口增强了受伤的主题,同时•背景中折断的树枝暗示着她破碎的青春。自然中的隐喻和象征属于古印第安人信仰的一部分,在这里被用来表达卡洛的主观感情,她的脆弱和易受伤害。
荒凉、穿透和直接的暴力是卡洛肖像的主调。她的肖像是她对自己的剖析:她作为特华纳神,大地之母,慈爱的、流产的母亲,把自己塑造成不同的角色,穿上不同的服装,完成不同的使命。这些角色既揭示又隐藏了她真实的自我,它们用分解的方法显露她的特征、她的悲痛和伤口。她的作品是她努力战胜悲剧性命运的尝试。
在《有迭戈在我额上的自画像》中,卡洛把自己画成头戴传统头饰的特华纳神,植物的卷须从她的头饰前面的植物中散射出来,里维拉的形象出现在她的前额。她那饱满的红唇、有穿透力的杏红形的黑眼睛、黑色的鸟翼形的眉毛都具有鲜明的性格特征。卡洛在这里清楚地表现了她的印第安血统,她穿的是里维拉喜欢的特华特佩克民族服装。头饰的摺边与饰带是婚姻的证明,这幅画是一种祭物,是卡洛希望拥有她疏远的丈夫的祈祷。他的像被当作她的第三只眼睛,他永远占据着她的精神世界。
《戴着荆条与蜂鸟项链的自画像》画于她离婚的那一年,这是一幅特别压抑的作品。卡洛坐在丰饶的植物中间,她的周围有花头靖蜒、她的宠物猴子和一只黑猫。她向前凝视,眼光落在画面之外。荆条的项链刺破了她的皮肤,血滴从她脖子的受伤处滴下来,如同眼中的泪珠。荆条上吊着一只死去的蜂鸟,它被作垂饰装饰着她。蜂鸟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它在这里是无生命的,它隐喻着没有结果的爱情。在这一肖像中,卡洛作为被虐待的女性、禁欲主义的殉难者,正毫不退缩地忍受着痛苦的折磨。
卡洛是用冷淡的描述来表达她个人的感情,她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文字,作为传达的载体,她为自己画了她自己,用这种方法将自己客观化,并尝试着接受和肯定面对的现实。这种将自己客观化的观念充分体现在她著名的作品《破碎的柱子》中(1944)。这里,卡洛站在萧瑟暗淡、险恶而原始的风景中,身体仅仅只有一部分用血染的布来覆盖。她裸露的身体满是钉子,中间有一条裂缝中显出一个破碎的柱子。她长长的黑发拥簇着她满是泪珠的脸,她身上开放的伤口是车祸和破裂的骨脊不断折磨她的证明。她变成了一个殉难者,她无法逃避丧失生育能力或作为一一个女人的事实,她被她的肉体所限制和束缚。在更深的层次上,卡洛对伤口、痛苦、殉难的反复刻划与天主教图像有直接关系,围在她腰部的血染的布令人联想到耶酥的裹尸布,她身上的钉子和饱受折磨的脸又多么象耶酥在十字架上!
卡洛的艺术风格并不能完全归结于她的个人经历和感情悲剧,她花作品中采用的天主教和前哥伦布文化的图像以及表现多姿多彩的民族服装具有强烈的民族主义和政治倾向。1930—40年间,许多墨西哥艺术家主张回归本土的文化和艺术传统,反对欧洲人对印第安文化的轻蔑态度。卡洛的绘画是她对印第安种族忠诚的宣言,她是一个墨西哥主义者。
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卡洛在她的艺术中表现了她对于痛苦的忍耐和坚强,也表现了她对她的墨西哥的永远的忠贞。她的肉体就象她多灾多难的祖国一样伤痕累累,苦难赋予她以殉难者的光辉,使她的作品具有一种痛苦的诗意。卡洛热爱她所充当的角色,她对生命充满着热爱。在她的艺术中,悲剧性、黑暗被赋予了生命,成为一种物质形态、一个主动的角色。死亡主宰着生命:旧的生命死去了,新的生命又在苦难中诞生,如此周而复始。因此,痛苦与狂喜、死亡与新生、光明与黑暗这一对孪生姐妹始终是卡洛艺术中的主题。
参考书目:
A Biography of Fhda Kahlo by Hayden Herrara 1983
My Art, My Life by Diego Rivera 1957
Art of The Fantastic: Latin America, 1920--1987 by Holliday TDay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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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达·卡洛——100年的穿越
弗里达·卡洛,一个非典型的女人、一个特立独行的画家、一个死亡在她的床边跳舞严重车祸受害者、一个在美国成为"大西洋海岸最热门的人物"残疾绘画者、一个一生经历了大小32次手术和3次流产,最终瘫痪,依赖麻醉剂活着的女人,一个用自己的画写自传的强人
痛苦——这也许是二十世纪墨西哥伟大女艺术家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1907——1954)在其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中最为不可或缺的部分。她与新生的墨西哥同时诞生,却在自己的生命历程中波折多难。6岁时小儿麻痹的罹患,揭开了她一生与伤痛抗争的序幕。而18岁时的交通意外,则使九死一生的卡洛脊椎受伤,失去了生育能力,后遗症则更是为她后续的人生带来了32次之多的手术经历。而与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1886——1957)的浪漫情感悲剧,也成为了她特异个性的促因。然而,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创伤,非但没有抑制她绘画的天才,反倒赋予了她以超越于常人的敏感心智。在卡洛一生所绘制的200余幅作品中,有三分之二成为了记载着她容颜历时而变的自画像。这种自白式的绘画,直接向人们展示着她与死亡的搏杀,与生命的敬仰。这种近乎于驱魔之术的绘画形式,将卡洛身心的痛苦转移到了另一个弗里达身上,使她与痛苦相离,而坚定于对现实生活的把握。卡洛这些充满了精神分析色彩的作品,于个人痛苦表现的同时,又不失对于祖国与人民的忠诚。她的艺术交织着内心情感世界与墨西哥的政治生活。卡洛的绘画一生,在自己寻根的同时,也关注了墨西哥争取自身文化身份的奋斗历程
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卡洛在她的艺术中表现了她对于痛苦的忍耐和坚强,也表现了她对她的墨西哥的永远的忠贞。她的肉体就象她多灾多难的祖国一样伤痕累累,苦难赋予她以殉难者的光辉,使她的作品具有一种痛苦的诗意。卡洛热爱她所充当的角色,她对生命充满着热爱。在她的艺术中,悲剧性、黑暗被赋予了生命,成为一种物质形态、一个主动的角色。死亡主宰着生命:旧的生命死去了,新的生命又在苦难中诞生,如此周而复始。因此,痛苦与狂喜、死亡与新生、光明与黑暗这一对孪生姐妹始终是卡洛艺术中的主题。
参考http://blogsinacomcn/s/reader_491cd03b01008x2m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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