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雷雨”的片段有哪些?

描写“雷雨”的片段有哪些?,第1张

描写雷雨的片段如下:

1、天空就像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点从里面倾泻而出,先是噼里啪啦乱成一团,接着就整齐划一的倾泻下来。不多时,地面便成了小溪。风声夹杂着雷声,越下越大,不时还有一道道闪电划过,有了雷声壮胆的雨点越来越激烈,仿佛是战场上密集的子弹一样撞在地上,发出雷鸣一般的声音。

2、只见云越来越沉,似乎想要把大地压扁。风起了,毫不留情的呼呼刮着,把大树刮的直求饶。不一会儿,雷声变得若隐若现,时近时远。一道一道刺目的闪电仿佛要撕开天空沉重的帷幕,空气也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我抹一把头上的汗,心想,马上就可能有一场雨要来了。可雨声迟迟未至,倒是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躁。

3、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一动不动。天气十分闷热。忽然,一阵狂风发出怒吼,张开血盆大口似的直扑向半班;它与乌云缠在一起,踢打着,撒咬着,仿佛要将乌云扯成许多碎片,做自己御寒的棉袍,让自己暖和些。大雨下起了,狂风把雨丝吹斜了。余不停地下着,狂风也不停地吹着,让人感觉到刺骨,寒冷,就像在冰天雪地的冬天。鱼慢慢汇成了一条浑浊的“小溪”。雷与闪电像两个大魔头,不停地响呀!闪呀!往窗外望去,就像一大片珠帘挂在窗户外。

  因为指导学生毕业论文的缘故,重读了曹禺先生的剧本《雷雨》。这是一段不轻松的阅读过程。剧本并不长,人物也不多。慢慢的展开剧本,沉进去,慢慢的读。80年前,旧上海,那一个郁热的夏天,一幢老宅子,两代人在冥冥间遭遇了命运的雷雨。一瞬间的痛快淋漓,释放尘封二十年的恩怨,开启半生不绝忏悔。

 掩卷沉思,有很多感慨,似有所悟,却又说不出更多的新东西来。

 喜欢《雷雨》的人,多半喜欢谈论那几个老一辈的主要人物:雷雨的化身——周繁漪,罪恶的始作俑者——周朴园,矛盾中的母亲——鲁侍萍。她们占据了大部分的舞台,吸引了人们大部分的注意。尤其是周繁漪,这个让人欲爱不能,欲恨不忍的女人,是很多学生喜欢讨论的中心人物。

 我一遍一遍的读,一遍一遍的感慨。在那些主要人物的光彩背后,我开始越来越多的注意到两个年轻人:四凤、周冲。我越来越多的去感慨这两个年轻人的命运,感慨他们那一场如梦的青春。

 看完剧本,我常常会想到一句话:性格即命运。在这场悲剧中,懦弱使周萍选择了自杀,隐忍使鲁侍萍成了一个沉默的精神病人,爆发使周繁漪成了一个狂躁的精神病人,顽强(不得不承认这是周朴园的特点)使周朴园成为这场劫难之后唯一的精神正常者。两个年轻人,两个对未来充满梦想的年轻人(虽然他们梦想的方向截然不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是拥有梦想的年轻人)——四凤和周冲,双双倒在那个雷雨之夜。是偶然?是必然?

 在围绕着周公馆的所有纷扰之中,似乎只有那个年轻的周冲是在世俗之外的,他天真,明朗,阳光,不谙世事,没有周朴园的心机,没有周萍的犹疑,没有周繁漪的决绝,有时候,看着剧本我真的会奇怪,周公馆那么一所阴森的大宅子怎么会走出周冲这样的阳光少年来?!舞台提示语中是这样形容他的:“他身体很小,却有着很大的心,也有着一切孩子似的空想。他年青,才十七岁,他已经幻想过许多许多不可能的事实,他是在美的梦里活着的。”真的,这是一个生活在梦想中的孩子。梦境是美好的,可一旦梦醒了,就是该走的时候了。

 周冲正是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之中被歇斯底里的母亲唤醒的。那一瞬间,周冲突然发现,母亲不再是母亲,父亲不再是父亲,兄长不再是兄长,情人不再是情人。梦醒后无路可走的周冲冲进了雷雨之中。也许死亡是他最安详的、最永恒梦境。

 曾经有人把周冲称之为《雷雨》中的“仲夏夜之梦”。甜蜜、温馨而短暂,最终被夏夜的雷雨席卷得无影无踪。

 读《雷雨》最让我感动的不是周朴园和鲁侍萍二十年后的相认,也不是一切真相大白时的爆发,而是周冲对四凤的那段表白:

 “有时我就忘了现在,(梦幻地)忘了家,忘了你,忘了母亲,并且忘了我自己。我想,我像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非常明亮的天空,……在无边的海上……哦,有一条轻得想海燕似的小帆船,在海风吹得紧,海上的空气闻得出有点腥,有点咸的时候,白色的帆张得满满地,像一只鹰的翅膀斜贴在海面上飞,飞,向着天边飞。那时天边上只淡淡地浮着两三片白云,我们坐在船头,望着前面,前面就是我们的世界。”

 “对了,我同你,我们可以飞,飞到一个真真干净,快乐的地方,那里没有争执,没有虚伪,没有不平等,没有……(头微仰,好像眼前就是那么一个所在,忽然)你说好么?”

 那样一颗纯净的心灵,无遮掩的奉献在四凤面前,却无法吸引四凤那被世俗迷惑的双眼。四凤感觉不到,我却依稀听到那颗水晶心破裂的声音。

 但是,我没法责怪四凤。我没法站在道德先生的角度去指责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我总觉得不能简单地说她世俗或者势利。

 鲁四凤,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健康,诚恳,爱笑。她知道自己笑起来是很好看的。母亲不在身边,跟着一个酒鬼、赌棍、势利眼的父亲鲁贵在周公馆做女佣。不可否认,鲁贵带她进周公馆,打的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如意算盘。事情也真的就这么发生了。尽管四凤以为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可到底有哪件事逃过了鲁贵那双精明的醉眼呢?四凤不懂什么女性解放、人权主义、劳工剥削等等大道理,她只想踏踏实实的获得自己的幸福。我们的道学先生们啊,站在这个孩子长的角度为她设计一个将来吧,有比得到少爷的爱而一劳永逸的解脱自己的更好的办法吗?尤其是这个少爷看起来又那么真诚,那么依恋她的时候,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她错了吗?她就错到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鲁贵需要女儿去攀龙附凤。

 周萍需要一颗真诚的心给他摆脱不伦之恋的力量。

 四凤需要从灰姑娘的故事中得到自己人生最大的肯定。

 于是,带着少女粉色的梦想,四凤执着的走上了母亲的老路。

 悲剧,就此不可挽回。

 错过了周冲那水晶般纯净的心灵是四凤的遗憾,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我们都看到了周萍凝视四凤的双眸中有太多爱情以外的东西,只有她看不到。

 实际一点吧。鲁迅当年很尖刻也很残忍的为我们指出,娜拉走后怎样,不外乎回来或是堕落。从梦想的天堂坠落到现实的地面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让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吧。如果四凤幸运的躲开了那场雷雨,在不知道兄妹相恋真相的前提下和周萍成功出走,她真的会得到幸福吗?历史总会出现惊人的巧合。这场四凤投入全身心的爱情不过是周萍摆脱后母畸恋的一根救命稻草。除去身份的差距,这是一场感情投入完全不对等的爱情。当摆脱周繁漪的威胁,当生存的经济危机摆在眼前,我们无法不为四凤的明天叹气。

 鲁侍萍用二十年的苦难,半生的沉默等待来为自己年轻的梦想买单。

 鲁四凤用生命为青春的梦想画上句号。

 雷雨之夜,周公馆明亮的灯光下,一切都扭曲了。被真相惊得无路可走的四凤冲向沉沉黑夜。死亡张开双翼收容了这个年轻人,也一同带走了年轻的梦想家——周冲。

 走吧,现实已经没有他们的存身之处。

 留下那一场如梦的青春。

  在纪念曹禺先生百年诞辰的中篇苏州弹词《雷雨》中,盛小云的弹词令我着迷,深深体会到她对《雷雨》这部文学巨著的理解及在内涵上的挖掘。在此次弹词《雷雨》的改编上,她把原著中动荡的社会场景缩小聚焦在了一对男女向往爱情的对白戏上,在说白和弹唱均紧紧围绕着曹禺原著精神的前提下,通过主人公繁漪、周萍这两位同时接受过新文化教育,但在人性的觉醒上却完全背离性格的展现,把时代对人性的扭曲弹唱得如此深刻。我以为,以往前辈人的弹词对于才子佳人,卿卿我我的爱情倾诉,使用的往往是一种延续下来的调儿,多为公子的落魄与中第。但是弹词这种江南小调,此次在盛小云对《雷雨》的演绎中,却升华出深刻的含量,即对社会对人性压抑的深刻倾诉。

在第一回对繁漪情感的铺陈中,盛小云带着丝丝入扣的缠绵,一上口便用空谷清幽的弹唱回忆起繁漪与周萍的忘情之恋,倾诉了繁漪在悠悠之中借助梦幻回忆那一清如水的过去,正如我最爱听的盛小云弹唱的“悠悠水巷,巷悠悠”一样,热恋的情感似朝霞掠过水巷,尤其是那长短句式的倾诉令内敛柔美的繁漪又展现出其清清朗朗的天真,把她的朝气唱来一泻如春。

第三回的唱段,是盛小云唱段中最华采之处。这一大段唱词,盛小云的唱腔表现了繁漪孤寂的情感,特别是在繁漪感到绝望之处,还运用了长腔长调,起音高健,情满弦、声满腔,将繁漪的立场由弱者转换为反叛者。当盛小云唱道“都错了,我不是你的后母”时,全剧的韵腔八面生风,清质之音犹如电光划过,峰回路转,满生情感。尤其是清音丽质在空中忽而落下,忽而升华,忽而纵里穿透,增加了音质的宽厚。而落音时又如“洛神赋图”的书法之笔,圆润丽质,直直地挥洒了过来。收音时则是满腔入韵,音质尽姿尽彩。加之在演唱这大段长腔时,盛小云的坐姿静如卧石修竹,压住了舞台的画面,尽显书卷之气。

说来对白是一种创造,也就是的下认为的“语言互动是一种创作”。当年焦菊隐对话剧演员解读现代话剧的即兴表演时,也特别强调话剧对白在感情瞬间的互动。盛小云在《雷雨》中的说白是她在这出弹词中的创新之处。因为《雷雨》是以表白内心情感为主线的现代话剧,北方的普通话在话剧的表演中带有深刻的思想性,相对来说如果用吴侬软语来表达如此起伏的思想情感就显得乏力了。但盛小云在此次的弹词《雷雨》里,在说白中将普通话的阳声和重音与吴侬软语的平声和阴声糅和在一起,经过现代语音的雅化,创新出的独特对白十分生情生采。同时,盛小云得天独厚的音质也使这出弹词的独白更显华采,似白非白,似吟非吟、非常具有酣畅的现代意味。

赵景深在《弹词选》中说,“弹词由叙事体变为代言体,实为一大进步。它有戏剧所不及的地方,即可以尽量地作内心的描写”。所以话剧的独白与弹词的清韵融合,能使叙事与内心更好地进行情感交流,令舞台的时空感顿然成为情感之地。也正如戏剧家所讲,戏曲的独自是写意的,话剧的独白是写实的。在弹词《雷雨》中,盛小云的说白与弹唱已经完全走出以苏州方言为主题的弹唱,是一种具有现代感的创新的弹词。

雷雨俗话说:孙猴子的脸,一日三变。夏天的天气正如孙悟空的脸一样。早晨天气还很晴朗,下午却异常闷热。我预感到有一场暴雨将要来临。

果然不出所料。傍晚,我正在做作业,忽然刮来了一阵大风,刮得窗户“啪啪”作响。天色暗了下来。

滚滚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亮,树上的叶子一动也不动,蝉一声也不叫。忽然一阵大风,吹得树枝直摇晃。一只蜘蛛从网上掉了下来溜走了。

“叭、叭”,豆大的雨滴落下来,打在玻璃窗上,往窗外望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什么都看不清了。雨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好看极了。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一条线。地上的水愈来愈多,汇成了一条条小溪。

渐渐地,渐渐地,雷声小了,雨声也小了。过了一会儿,云散了,天亮起来了。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天上还出现了灿烂的阳光,挂在天空中。树上的小鸟又叫了,杨树经过雨水的冲洗,舒枝展叶,绿得发亮。池塘里水高了,明晃晃的像面大镜子。小孩也叫起来了。雷雨相关内容:雷雨天

雷雨天那天下午,我和外婆他们正赶去老家,起程时,窗外闷得慌,看得出来快要下雷雨了,我们还是向前进。我提心吊胆,生怕雷和雨,没多久,大滴大滴的雨点如冰雹,响脆地打在玻璃上。

分享适合在雷雨交加发的朋友圈,包含雷雨交加内心害怕的说说、雷雨交加内心糟糕的说说、雷雨交加内心平静的说说,供参考~

雷雨交加内心害怕的说说:

好害怕吹大风,打雷,下大雨的天气啊,让人充满了不安。

打雷了,下雨了,心里空落落的很害怕,不喜欢这样的夜晚。

我曾在无数个雷雨交加的夜里辗转反侧,只是因为害怕打雷 。

害怕打雷闪电,但听着雨声睡觉会觉得很酥,记得以前好像不并害怕,但现在却吓到不敢动弹,在被窝里缩成一团。

一到下雨就开始莫名紧张和害怕,不敢一个人睡,最怕打雷。

最怕打雷,之前一个人害怕,现在抱着猫猫一起害怕。

原来打雷还是会害怕鸭,请问你这么大声干嘛,瞌睡都被你打醒了。

外面轰轰的响了一声并不大的雷,门外有缓缓地踱步,我打开门米粒便迎了进来,原来我家狗狗也害怕打雷。

有没有人像我一样,比起打雷更害怕刮风,偏偏大内蒙的春天全是风。

最近的雨下得太大了,还打雷,真的好害怕。

雷雨交加内心糟糕的说说:

 狂风暴雨立马降临,连续的雨夜心情也被坏到了顶点。

夏天什么都好除了热得不能呼吸的空气和电闪雷鸣的夜晚。

潮湿的夜晚,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蚊子真猛,咬得全身都是包。

不喜欢下雨,雷声伴着雨声加上者闷热的空气,让人感到十分烦躁。

从那天凌晨后,每一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夜晚我都会失眠也异常清醒,难过。

 狂风暴雨中的我今天穿了一双白鞋。。。中午喝到好喝的奶茶的心情瞬间没有了。

我希望这是一个风和日丽心中无事的下午,但不巧遇见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

是个被电闪雷鸣惊扰到的夜晚,醒了睡不着了,还害怕窗户没有关,开灯确认完,熄灯,瞪眼看着天花板,失眠了。

又是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为么每次回家都遭遇恶劣天气,天公作个美吧,全家已经轮流生病了。

 一夜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清晨的天空布满厚厚的云层,云如墨色,心情也是灰色的!现在的工作环境让人感到焦虑煎熬,突然间感觉到很多无法理解的人和事就这样不断不断肆意滋长蔓延,让人喘息困难!!真不知道自己还能硬着头皮坚持多久………

雷雨交加内心平静的说说:

清静则智生,心乱则愚起。昨晚电闪雷鸣,很是壮观。一夜醒来,风和鸟鸣,空气清新,一片平静。

今夜是一整天好心情的最佳时刻,我太喜欢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了,夏天夜晚窗外的热闹更显窗内的安静。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抛开所有烦恼,静静地听听雨声,希望醒来后,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

心情烦躁时看着窗外的雨,听着隆隆的雷声,一切不爽和烦恼都会被吸走,慢慢归于平静。

现在凌晨三点,窗外狂风暴雨雷电交加,让我想起这几天的种种,坐在电脑前一边加班,一边听着屋外的风雨,心里很平静。

有时候很喜欢如此的天气。外面狂风暴雨,内心却能保持心如止水。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雨声,思考着自己的人生。

喜欢雷雨交加的夜晚,喜欢在看雨时回首往事,喜欢在听雨时展望未来,心情平静,思路清晰。

雷雨交加的夜晚,安静的夜会把雨声放大,会把夜晚变的安稳。早晨的那雨水与泥土的芳香是雨后的惬意。把一个故事,写于一个秋天,虽凄凉但又因回忆而变得美丽。

伤怀也罢,落泪也好,这个秋雨夜都会宽容于我,怜惜于我。我是这雷雨交加夜晚里的独行者,前面的路虽然一片迷茫,可我并不害怕。微笑且执着地走向远方。

雷雨交加的雨夜,世间又有几人能感悟这份如泣如诉的雨夜情怀?又有几人能明了这份干净?那怕是脸上淌着的泪水也是清清爽爽不沾俗气的。

以上便是此次的分享了,不知道有没有中意的句子呢?

[门大开,周朴园进,他约莫有五六十岁,鬓发已经斑白,带着椭圆形的金边眼镜,一对沉鸷的眼在底下闪烁着。像一切起家立业的人物,他的威严在儿孙面前格外显得峻厉。他穿的衣服,还是二十年前的新装,一件圆花的官纱大褂,底下是白纺绸的衬衫,长衫的领扣松散着,露着颈上的肉。他的衣服很舒服地贴在身上,整洁,没有一些尘垢。他有些

胖,背微微地伛偻,面色苍白,腮肉松弛地垂下来,眼眶略微下陷,眸子闪闪地放光彩,时常也倦怠地闭着眼皮。他的脸带着年的世故和劳碌,一种冷峭的目光和偶然在嘴角逼出的冷笑,看着他平日的专横,自信和倔强。年青时一切的冒失、狂妄已经转为脸上的皱纹深深避盖着,再也寻不着一点痕迹,只要他的半白的头发还保持昔日的丰采,很润泽地梳到后面。

在阳光底下,他的脸呈着银白色,一般人说这就是贵人的特徽。所以他才有这样大的矿产。

他的下颏的胡须已经灰白,常用一只象牙的小梳梳理。他的大指套着一个斑指。

[他现在精神很饱满,沉重地走出来。

萍 冲 (同时)爸。

冲 客走了?

朴 (点头,转向繁漪)你怎么今天下楼来了。完全好了么?

繁 病原来不很重--回来身体好么?

朴 还好。--你应当在到楼上去休息。冲儿,你看你母亲的气色比以前怎么样?

冲 母亲看来就没有什么病。

朴 (不喜欢儿子们这样答覆老人家的话,沉重地,眼翻上来)谁告诉你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常来问你母亲的病么?(坐在沙发上)

繁 (怕他又来教训)朴园,你的样子像有点瘦了似的。--矿上的罢工究竟怎么样?

朴 昨天早上已经复工,不会有什么问题。

冲 爸爸,怎么鲁大海还在这儿等着要见您呢?

朴 谁是鲁大海?

冲 鲁贵的儿子。前年荐进去,这次当代表的。

朴 这个人!我想这个人有背景,厂方已经把他开除了。

冲 开除!爸爸,这个人脑筋很清楚,我方才跟这个人谈了一回。代表罢工的工人并不见得就该开除。

朴 哼,现在一般年青人,跟工人谈谈,说两三句不关痛痒,同情的话,像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

冲 我以为这些人替自己的一群努力,我们应当同情的。并且我们这样享福,同他们争饭吃,是不对的。这不是时髦不时髦的事。

朴 (眼翻上来)你知道社会是什么?你读过几本关于社会经济的书?我记得我在德国念书的时候,对于这方面,我自命比你这种半瓶醋的社会思想要彻底得多!

冲 (被压制下去,然而)爸,我听说矿上对于这次受伤的工人不给一点抚恤金。

朴 (头扬起来)我认为你这次说话说得太多了。(向繁)这两年他学得很像你了。(看钟)十分钟后我还有一个客来,嗯,你们关于自己有什么说话说么?

萍 爸,刚才我就想见您。

朴 哦,什么事?

萍 我想明天就到矿上去。

朴 这边公司的事,你交代完了么?

萍 差不多完了。我想请父亲给我点实在的事情做,我不想看看就完事。

朴 (停一下,看萍)苦的事你成么?要做就做到底。我不愿意我的儿子叫旁人说闲话的 。

萍 这两年在这儿做事舒服,心里很想在内地乡下走走。

朴 让我想想。--(停)你可以明天起身,做那一类事情,到了矿上我再打电报给你。

[四凤由饭厅门入,端了碗普洱茶。

冲 (犹豫地)爸爸。

朴 (知道他又有新花样)嗯,你?

冲 我现在想跟爸爸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

朴 什么?

冲 (低下头)我想把我的学费的一部份出来。

朴 哦。

冲 (鼓起勇气)把我的学费拿出一部份送给--

朴 (四凤端茶,放朴面前。)四凤,--(向冲)你先等一等。(向四凤)叫你跟太太煎的药呢?

四 煎好了。

朴 为什么不拿来?

四 (看繁漪,不说话)。

繁 (觉出四周有些恶相)她刚才跟我倒来了,我没有喝。

朴 为什么?(停,向四凤)药呢?

繁 (快说)倒了。我叫四凤倒了。

朴 (慢)倒了?哦?(更慢)倒了!--(向四凤)药还有么?

四 药罐里还有一点。

朴 (低而缓地)倒了来。

繁 (反抗地)我不愿意喝这种苦东西。

朴 (向四凤,高声)倒了来。

[四凤走到左面倒药。

冲 爸,妈不愿意,你何必这样强迫呢?

朴 你同你妈都不知道自己的病在那儿。(向繁漪低声)你喝了,就会完全好的。(见四凤犹豫,指药)送到太太那里去。

繁 (顺忍地)好,先放在这儿。

朴 (不高兴地)不。你最好现在喝了它吧。

繁 (忽然)四凤,你把它拿走。

朴 (忽然严厉地)喝了药,不要任性,当着这么大的孩子。

繁 (声颤)我不想喝。

朴 冲儿,你把药端到母亲面前去。

冲 (反抗地)爸!

朴 (怒视)去!

[冲只好把药端到繁漪面前。

朴 说,请母亲喝。

冲 (拿着药碗,手发颤,回头,高声)爸,您不要这样。

朴 (高声地)我要你说。

萍 (低头,至冲前,低声)听父亲的话吧,父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冲 (无法,含着泪,向着母亲)您喝吧,为我喝一点吧,要不然,父亲的气是不会消的 。

繁 (恳求地)哦,留着我晚上喝不成么?

朴 (冷峻地)繁漪,当了母亲的人,处处应当替子女着想,就是自己不保重身体,也应当替孩子做个服从的榜样。

繁 (四面看一看,望望朴园又望望萍。拿起药,落下眼泪,忽而又放下)哦!不!我喝不下!

朴 萍儿,劝你母亲喝下去。

萍 爸!我--

朴 去,走到母亲面前!跪下,劝你的母亲。

[萍走至繁漪面前。

萍 (求恕地)哦,爸爸!

朴 (高声)跪下!(萍望着繁漪和冲;繁漪泪痕满面,冲全身发抖)叫你跪下!(萍正向下跪)

繁 (望着萍,不等萍跪下,急促地)我喝,我现在喝!(拿碗,喝了两口,气得眼泪又涌出来,她望一望朴园的峻厉的眼和苦恼着的萍,咽下愤恨,一气喝下!)哦……(哭着,

由右边饭厅跑下。

[半晌。

朴 (看表)还有三分钟。(向冲)你刚才说的事呢?

冲 (抬头,慢慢地)什么?

朴 你说把你的学费分出一部份?--嗯,是怎么样?

冲 (低声)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啦。

朴 真没有什么新鲜的问题啦么?

冲 (哭声)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妈的话是对的。(跑向饭厅)

朴 冲儿,上那儿去?

冲 到楼上去看看妈。

朴 就这么跑么?

冲 (抑制着自己,走回去)是,爸,我要走了,您有事吩咐么?

朴 去吧。(冲向饭厅走了两步)回来。

冲 爸爸。

朴 你告诉你的母亲,说我已经请德国的克大夫来,跟她看病。

冲 妈不是已经吃了您的药了么?

朴 我看你的母亲,精神有点失常,病像是不轻。(回头向萍)我看,你也是一样。

萍 爸,我想下去,歇一回。

朴 不,你不要走。我有话跟你说。(向冲)你告诉她,说克大夫是个有名的脑病专家,我在德国认识的。来了,叫她一定看一看,听见了没有?

冲 听见了。(走上两步)爸,没有事啦?

朴 上去吧。

[冲由饭厅下。

朴 (回头向四凤)四凤,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这个房子你们没有事就得走的。

四 是,老爷。(也由饭厅下)

[鲁贵由书房上。

贵 (见着老爷,便不自主地好像说不出话来)老,老,老爷。客,客来了。

朴 哦,先请到大客厅里去。

贵 是,老爷。(鲁贵下)。

朴 怎么这窗户谁开开了。

萍 弟弟跟我开的。

朴 关上,(擦眼镜)这屋子不要底下人随便进来,回头我预备一个人在这里休息的。

萍 是。

朴 (擦着眼镜,看四周的家俱)这屋子的家俱多半是你生母顶喜欢的东西。我从南边移到北边,搬了多少次家,总是不肯丢下的。(戴上眼镜,咳嗽一声)这屋子排的样子,我愿意总是三十年前的老样子,这叫我的眼看着舒服一点。(踱到桌前,看桌上的相片)你的生母永远喜欢夏天把窗户关上的。

萍 (强笑着)不过,爸爸,纪念母亲也不必--

朴 (突然抬起头来)我听人说你现在做了一件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萍 (惊)什--什么?

朴 (低声走到萍的面前)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是对不起你的父亲么?并且--(停)-

-对不起你的母亲么?

萍 (失措)爸爸。

朴 (仁慈地,拿着萍的手)你是我的长子,我不愿意当着人谈这件事。(停,喘一口气严厉地)我听说我在外边的时候,你这两年来在家里很不规矩。

萍 (更惊恐)爸,没有的事,没有,没有。

朴 一个人敢做一件事就要当一件事。

萍 (失色)爸!

朴 公司的人说你总是在跳舞窝里鬼混,尤其是这三个月,喝酒,赌钱,整夜地不回家。

萍 哦,(喘出一口气)您说的是--

朴 这些事是真的么?(半晌)说实话!

萍 真的,爸爸。(红了脸)

朴 将近三十的人应当懂得"自爱"!--你还记得你的名为什么叫萍吗?

萍 记得。

朴 你自己说一遍。

萍 那是因为母亲叫侍萍,母亲临死,自己替我起的名字。

朴 那我请你为你的生母,你把现在的行为完全改过来。

萍 是,爸爸,那是我一时的荒唐。

[鲁贵有书房上。

贵 老,老,老爷。客--等,等,等了好半天啦。

朴 知道。

[鲁贵退。

朴 我的家庭是我认为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我的儿子我也认为都还是健全的子弟,我教育出来的孩子,我绝对不愿叫任何人说他们一点闲话的。

萍 是,爸爸。

朴 来人啦。(自语)哦,我有点累啦。(萍扶他至沙发坐。)

[鲁贵上。

贵 老爷。

朴 你请客到这边来坐。

贵 是,老爷。

萍 不,--爸,您歇一会吧。

朴 不,你不要管。(向鲁贵)去,请进来。

贵 是,老爷。

[鲁贵下。朴园拿出一支雪茄,萍为他点上,朴园徐徐抽烟,端坐。

我感觉这段不错,看下来剧本中好像没有他们两人很大冲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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