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佛祖求愿?

如何向佛祖求愿?,第1张

心诚,发愿之后要做到。有这个愿心非常好。

正信的佛教

事实上,佛教的本质,并没有正信和迷信的分别,佛教就是佛教,佛教的基本内容,到处都是一样。佛教是从大觉的佛陀——释迦世尊的大悲智海之中流露出来,那是充满了智能、充满了仁慈、充满了光明、清凉、安慰的一种言教,根据这种言教的信仰而建立的教团形态,便是佛教。

所谓正信,就是正确的信仰、正当的信誓、正轨的信解、正直的信行、真正的信赖。正信的内容,应具备三个主要的条件:第一,必须有永久性的;第二,必须要普遍性的;第三,必须是必然性的。换一个方式来说,便是过去一向如此,现在到处如此,未来必将如此。

凡是对于一种道理或一桩事物的信仰或信赖,如果经不起这三个条件的考验,那就不是正信而是迷信。一个宗教的教理,禁不起时代的考验,通不过环境的疏导,开不出新兴的境界,它便是迷信而不是正信。

但也无可讳言的,正信的佛教在大乘教的流行地区,尤其是在中国,一向是被山林的高僧以及少数的士君子所专有,至于民间的正信,始终未能普及,一般的民众,始终都在儒释道三教混杂信仰的观念中生活,比如对于鬼神的崇拜以及人死即鬼的信念,都不是佛教的产物。

佛教如何适应民间信仰的要求?

所谓民间信仰,是跟民俗相关的宗教行为,也是原始型态的宗教现象,自从人类文化开始以来,即已普遍地发生在各个民族之间。那是为了纾解心中的困扰、家庭和社会的纠纷、自然环境的折磨,在一时间无法以人的体能、智能所能解决的情况下,唯有诉求于神明的指引、援助、救济、保佑,利用求签、问卜、降灵、牵亡、扶鸾、牲供、许愿等方法,以达到与鬼神沟通的目的。佛教不主张类似的行为。

民间信仰是诸神杂糅的,宋以后即有儒、释、道三教并收,神、仙、佛、菩萨不分之势。清末民初以来,更有增加耶、回二教所谓五教同源的民间宗教,通过灵媒、术士、鸾坛、乩童,以及灵签、筊杯等的人员和道具,请到自称为是某神、某仙、某圣、某贤、某菩萨、某古佛的无名鬼神,来为祈愿的民众决疑指点,以满足他们的需要。所不同的,佛教是以理性疏导,修善积福、忏悔诵经,来达到祈求的目的。此在一神教的信仰者却是以唯一的神,作为祈求的对象。民间信仰也将各宗教的教主等,当作诸神崇拜。所不同的是各大宗教,均有其教主、教史、教理、教仪、教团的传承;民间信仰则是多神崇拜。所以,正统的佛教寺院不应设置签筒、鸾坛、筊杯,也不供奉各种地方色彩的诸神偶像,以免染上了民间信仰的色彩,而被误为多神的崇拜就是佛教,佛教就是民间信仰的流类。

佛教如何因应社会大众,对民间信仰需求的满足?此应着重对于信仰诸佛菩萨功能的提倡,或者对于某些常用经咒效验的阐扬,比如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的灵验,是无微不至、无远弗届、无时不应的。观世音菩萨称为广大灵感、救苦救难、大慈大悲;阿弥陀佛称为无上医王,又名无量寿及无量光。这些佛菩萨,能够使人有求必应,求长寿得长寿,求智能得智能。释迦牟尼佛是卢舍那佛 的千百亿化身之一,他是娑婆世界的教主、人天的导师、长夜的明灯、苦海的慈航;一切诸佛,均能于一切时一切处,接受到任一众生的呼救,具备救济众生的一切功能。所有的诸大菩萨也都具足六种神通,随时、随处、随类摄化,普应一切众生的合理祈求。那么人人只要选定一佛,或一菩萨,或一特定的法门和经咒,就可轻而易举地达到民间信仰所有要求的目的,何况尚能更进一步,由民间信仰的宗教层次,进入自利利他、解脱自在的境界。

佛教内的密教有种种不同目的及不同层次的修炼法,中国的天台宗乃至华严宗,也编有各种礼忏仪轨及修证仪轨,依之修持各经所宣示的法门,此已不同于民间信仰的多神崇拜;唯追溯佛法的源头,并无多样化的仪轨可求。佛说无量法门,而其任何一法,只要专心修持,就能成为一切法的总持,所以《楞严经》有二十五种圆通法门,任一法门就等于一切法门,具足一切法门的功用。《维摩经》更加开示出不二法门,否则,容易和民间信仰混淆,与多神信仰合流,而予人以神佛不分的印象。

再深一层说,作为一个佛教徒,如果为了满足不同的愿望,而经常变换修行的方法和崇拜的对象,便会失去中心的目标。正信的佛教徒,信仰三宝是为学佛、修法,是学佛的慈悲与智能,以佛法的正确指导,修行专一的法门,以达成持戒、修定、发慧等一贯的目标。只要不离三宝的原则,日复一日地,以看佛书、做佛事、持戒、布施、礼诵、忏悔等为日课,纵然不求现实利益,现实的利益也会在你的日常生活中自然成就。

摘自-圣严法师

佛教做佛事的好处慎终追远、报答亲恩,或是为了超度眷属、纪念故友,或是为了植福延寿,消灾免难,修福报既功德等等的因缘;

另外,最主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做佛事的时候要注意一些细节才会使得功德圆满;这里我主要说说供香,在佛事中,焚香上香几乎是所有佛事中必有的内容;

因为香是沟通凡圣的媒介,最殊胜的供品;但是,有的善信容易忽略香的品质,一不注意就用到化学香或者香精香礼佛,其香的害处之多我就不说了,单单对佛就是非常不敬的,理应禁止;

所以,选一款好香十分重要,有心的礼佛的话,建议可以到无相铜炉定一款祈福香,天然无害的草木原料!

阿弥陀佛!

一)

纵然经过了一百大劫

所作的业力永不销亡

等到那因缘际会之时

应得的果报仍自承当

这四句话,说明了一切的命运,都有前因后果,也由各人去自作与自受。只因为众生愚痴,不知道过去,也不见未来,总以为世间上有著许多偶然的事。其实,今年的遭遇,不论幸与不幸,都是种因于往世,今生的行为,不论善与不善,都将受报于未来。

(二)

这个故事,发生在佛陀时代印度境内的王舍城中。

那是由于两个大富长者的财富而起。王舍城里,住有一位天与长者,以及另一位鹿子长者,他们两家的财富之多,可能仅仅次于城主;但是,彼此都在自我夸耀,说是自己的财富要比对方的更多,究竟谁多谁少,可能是八两与半斤。然而,为了面子,谁也不肯让步,由私下的夸耀,进展到公开的争吵,因而成了互不相容的冤家对头。

可是,真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当他们争吵到最后,竟在第三者的说合之下,他们两人,又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并且被他们发觉了一个「真理」——只有门当户对,才最适合交往。

他们两位富翁的友谊,越来越深了,他们还希望他们的子女,也都能够保持住像他们之间这样深厚的友谊。

「只有一个办法,可使两家的儿女确保亲善。」其中一个说。

「什么样的办法?」

「那就是将你我结成儿女亲家。」

「这太好了,可惜我们都还没有儿女。」

「那不简单吗?我们都有妻子,将来生了孩子,一男一女,就是夫妻。我们两人,不论谁做公公或谁做丈人,都是一样。」

「好极了!我们就此一言为定。」

不久,天与长者生了一个女儿,是一个容貌端正而姿色绝伦的娃娃,可惜,自从出世以后,天性爱哭;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遇到出家人来为天与长者说法的时候,她就不哭,并且竖起两只小耳朵,静静地听法,这样小的女孩,能不能听懂佛法?谁也不过问,但她喜欢听法,却是事实。正因为她爱听法的原故,当要为她取名的时候,就考虑到要用一个法字,又因她的父亲叫天与,所以给她取名叫做法与。

这时候,另外的那位鹿子长者,听说天与长者生了一个容貌绝伦的女儿,虽然他还没有儿子,但如生了儿子,岂不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于是,既送衣料又送璎珞,备了一份重重的贺礼,去为天与长者庆贺,似乎这也就是送的聘礼。所以天与长者非常高兴地说:

「托你老兄的□,使我有了一个女儿,将来老兄生了儿子,那末,我们两家的儿女亲家,就做定了。」

「是的,谢谢老兄。」鹿子长者也以同样兴奋的语调说:「我有信心,我一定会生儿子。」

当真不错,隔了不多时,鹿子长者的太太为鹿子长者生下了一个男孩,因为生的那天,根据印度的历法来说,那天属于毗舍□(沸星或黑鹿)月——二月,所以取名叫做毗舍□。

天与长者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自然也是喜在心头,由于这个男孩的适时来到,他与鹿子长者的儿女亲家,也就成了定局,为了庆祝他的女婿的出生,少不得也是备了一份重重的贺礼,亲自送了过去。

(三)

然而,万万想不到的事,竟然发生了。当法与姑娘渐渐长大之时,她对她的终身大事,却有与众不同的想法。有一天,她向她的父亲跪了下来,这是很不寻常的举止,所以她的父亲就问:「法与,你有了什么困难的事吗?」

「是的爸爸。」法与说:「但是先请爸爸应允了我。」

「我已应允你了,你就说罢。」

「那就是女儿已经想说了很久,而又始终不敢说出口来的话。」

「不要怕,有你爸爸在这里呢!」

「那就是——我想出家学道,我也乐于出家修道。」

「什么?你想出家?」天与长者这才著急起来;但他是个慈祥的父亲,从来没有用大声对待过他的女儿,所以又勉强地抑住了激动的情绪,轻声地说:「孩子,你不要这样淘气,这是胡闹不得的事呀!我跟鹿子长者,有约在先,怎可叫你爸爸为难呀!别的要求,样样可以,要求出家,万万做不得。」

天与长者的拒绝,对于法与姑娘来说,乃是意料中的事,所以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但是她的意志,决不因此动摇,相反地,她倒设法更加积极地去接近出家之道。

她先皈依了三宝,并且礼拜莲华色罗汉尼为门师(相近中国的皈依师)。莲华色尼经常出入在她的家里,那也是受她全家敬仰的一位圣比丘尼,由于这样的因缘,她也秘密地向莲华色圣比丘尼提出了请求:「圣者,弟子有一项要求,不知能不能得到圣者的成就。」

「佛教誓愿成就一切的众生,当然也能成就你的。」莲华色尼是如此的慈悲。

「那末,弟子首先谢谢圣者的成就。」法与姑娘接著便说:「弟子想在善说佛法及清净戒律的佛教之中,求度出家,受具足戒,作比丘尼。」

「那很好,不过先要取得你父母的同意。」

「不行哪!就是因为父亲不同意,弟子才想祈求圣者,给我秘密出家的呀!」

「出家的事,必须公开,秘密是不成的。但是,我当为你请示世尊,助你达成出家的目的,因为发真心出家,是最上功德的事啦。」莲华色尼是罗汉,她知道法与姑娘的宿根,知道她必定要出家,所以便把话题一转,她问:「法与姑娘,你既发心出家,你可知道出家的理由吗?」

「请圣者开示。」法与姑娘当然不会懂得太多,所以她说:「弟子很想知道。」

「那末,你就用心听著。」莲华色尼开始了她的教化,她说:「出家的生活,主要是在摆脱男女的*欲,如世尊所说:『凡是有智慧的人,必然知道*欲的行为有五种过失,所以不应行*:第一、观察*欲的味少过多而常有众苦;第二、行于*欲的人,常受*欲的缠缚;第三、行*欲的人,永无厌足之期;第四、溺于*欲的人,他将无恶不造;第五、于诸爱欲之境,诸佛圣众,以及有胜德具正见的人,以无量的话也说不尽它的过恶。所以有智慧的人,不应习于*欲。』」

「那末,出家又有那些功德呢?」法与姑娘的求法欲很高,所以继续请求开示。

莲华色圣比丘尼,略微沈思,便接著说:「出家乃是大智大勇的行为,世尊曾说:『出家有五种殊荣利益:第一、出家功德是各人自身独占的利益,他人无从抢夺分毫;第二、出家人的身分,超然于一切种姓——社会阶级的地位之上,接受他人的供养、礼拜、称赞;第三、出家之人,从此世界命终,若不解脱,即可生于天上;第四、由此出家离俗,必当离于生死而入不生不死的无上涅盘;第五、出家之人,常受佛陀及声闻圣众,乃至诸上胜善之人的赞叹。』法与,你要出家,你当悉心体味如上的五种殊胜利益,我今度你出家。」

当然,莲华色尼并不能将法与姑娘立即带出她的俗家。她去请示了佛陀,得到了佛陀的授意,她才再度去为法与姑娘,次第授与三归、五戒、沙弥尼十戒,乃至授完了式叉摩尼的六法。这些仪式,都是在佛陀特别方便的加持之下,通过了比丘尼的僧团,由莲华色比丘尼转授法与姑娘的,也就是说,法与的出家仪式,虽在她的俗家秘密进行,但在佛教的僧团之中,仍是一椿公开的合法的佛事,因为已经得到了世尊的特别授意。法与是善根深厚的女孩,当她受了式叉摩尼戒,并且得到莲华色尼的开示之后,她便悟道了,她证到了初果的预流圣阶。不用说,这一圣果的证得,对于她的前途,更增加了信心。

(四)

两年式叉摩尼的期限,转眼即成过去,这时的法与姑娘,长得已是亭亭玉立,她的美,美得使人无法形容,乃至美得使人不敢正面看她。到了她这样的年龄,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与长者及鹿子长者的两家人家,毫无疑问地,已在为著法与及毗舍□的喜事而准备著一切,其中最最高兴的,当然是鹿子长者的儿子毗舍□,他将有一位如此美貌的千金**,成为他的终身伴侣,他所感到的幸福——单用幸福两字,已不能形容他的幸福的程度。

一批一批的人把喜讯传了出去,又一批一批的人把礼物送了进来。这两家王舍城的首富,选定了吉日良辰,两家的府上,都在为著吉日良辰的即将来到而忙碌欢欣。

可是,这对于法与姑娘来说,又是怎样的滋味呢?

原来,法与的父亲早已成竹在胸,为了不致发生意外,他虽为著女儿的婚事在忙,他却根本没有把这椿即将来临的喜事,告诉他的女儿,他的女儿还以为要开什么「百花会」哩,所以她问正在忙著的仆人们说:「我们家里要开百花会吗?使你们忙得这般起劲?」

「不是啦!姑娘!」仆人们裂著嘴,还故弄玄虚地说:「现在又不是百花盛放的季节。」

「那就怪了,这到底要做什么大喜事呢?」

「托姑娘的□啦,我们将因姑娘赐福,而有喜酒喝啦!」

听仆人们这么一说,法与姑娘几乎急得哭叫起来,她奔向了她的父亲,又一次地跪了下来:「爸爸呀!我早已说过,我不要嫁人,我已发愿出家,我已决心出家,请求爸爸应允了女儿吧,女儿要去王园的僧伽蓝中,去做比丘尼哪!」

不用说,她所得到的反应,又是一个不准,试想:一个醉心于财产及名望的父亲,怎会放他的女儿去出家?所以他说:「我的好女儿,你怎可这般无理取闹呢?当你妈妈尚在怀孕之时,我就把你许给了鹿子长者的儿子做媳妇,现在,又有谁不知道,我与鹿子长者是两亲家,你是毗舍□的未婚妻,毗舍□是我的准女婿。在我们王舍城中,除你之外,下从所有的贱民,上至百官大臣及王子,直到我们的国王,都已知道,明天就是你行嫁过门的大好喜期,你不好好地准备妆扮做新娘,反来要求去出家。你当知道我国的王法,你是在使你的爸爸犯罪,叫我去犯骗赖婚姻及欺蒙王臣的两条大罪罗!」

天与长者的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但也无法打动他女儿的心,法与姑娘依旧坚持著出家的要求,她说:「爸爸的话,女儿完全了解,但我早已秘密出家了。」

「你已出了家?」

「是的,在两年以前,女儿就已出家,并且剃了光头,也受了出家的沙弥尼十戒以及式叉摩尼六法。」

「什么?你已剃了光头?」

「是的,女儿的头发早已剃了,现在头上戴的是一只假发帽。」

「你这淘气的孩子,你要把我这个做父亲的人害惨罗!但是,不论怎么,你得如期去做新娘。」

「女儿宁死也不嫁人,女儿决志要出家,决志拒绝那爱欲的侵扰。」

「孩子!人生的旅途,你才刚刚开始起步,不要瞎来,以后过不惯出家的生活怎么办?听说四果的阿罗汉,才能离欲,如你已是离欲的阿罗汉,我就准你出家。」

「女儿向往阿罗汉的境界,但尚没有成为阿罗汉。」

「既不是离欲的阿罗汉,你当去做鹿子长者的媳妇。女孩嫁丈夫,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人家的家产不比咱们家少,人家的公子毗舍□,又有那点配不上你。」

「女儿不是为了那些,女儿是要出家,仅是要求出家。」

正当这对父女吵吵闹闹的时候,他们的周围,已涌到了许多的亲戚朋友,那些亲戚朋友,那些爱管闲事的男男女女,竟然一致站在天与长者的一边,大家来劝法与姑娘,要她放弃出家的念头,他们说:「年纪轻轻的女孩家,不要想得那样天真,出家,不是闹著玩的。出家人,要修终身的梵行,像你这样美丽年轻的女孩,正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岂能出家?如果不能修到离欲断欲的程度,勉强去过出家的生活,那种孤独与寂寞的生活,实在不是你这年轻的女孩,所能坚持得下的事。」

就这样,法与姑娘已陷在孤立无援的重重包围之中,陷在俗情的包围之中,陷在七嘴八舌的包围之中。但她并没有绝望,正由于她的父亲及诸亲友的一再提示,提示到离欲断欲的问题,她便不便再理睬重重包围在她四周的人们,她便专心一意地策励自己,精进修习,期求早些证得离欲的圣道。事实上,由于她的精勤修习,已经感通了佛陀。

(五)

正在同一个时间,佛陀在竹林精舍的经行道上,面露微笑而口放五色的微妙之之光。佛陀决不会无故微笑,决不会无故放光,因此而引起了阿难尊者的恭请开示:「世尊!如来非无因缘而熙怡微笑。」

「是的,阿难!」佛陀说:「两年以前我教比丘尼众给法与童女授了三归、五戒、十戒、六法,然而,明日却将是她嫁人的日子。」

「是的世尊!这事我也知道了。」

「但你有所不知。」佛陀说:「不久之后,法与童女将证得三不还果以及第四阿罗汉果,我们不能让她老住在俗人家内,应该助她受比丘尼戒,住于尼众之中。」

于是,阿难尊者将佛陀的意思,传达给比丘尼众,再由比丘尼众推莲华色尼去为法与作和尚,授与具足比丘尼戒。

真所谓「瓜熟蒂落」,法与授了具足戒后,遵循著修持的方法修持,当她最后一念无明烦恼断除之后,她已证了阿罗汉果,并且有了罗汉的神通。她已是「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的阿罗汉,她的心中,已无一切的障碍,她的心境,已融化在整个宇宙的虚空之中,她的心情,已平静得了无痕迹可捉摸,即使用刀割或者以香涂,她已不再生起憎或爱的分别之心,金玉及粪土,在她看来,已是平等无异,一切的名誉财物及利益,在她已是无一不可舍弃。

这是事实了,法与已经证得了离欲的阿罗汉果了,她的父亲不肯也得肯了;但是,作为一个准丈人的天与长者,还有他能的责任,总得让他能有一个交代,所以他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他对他的女儿说:「这样吧,为了不使我犯国法,不使我失信于鹿子长者及诸亲友,明日的婚礼照常举行;唯在婚礼的迎娶之前,我们安排一个供佛斋僧的节目,佛陀食毕离去,你就随佛离去,仰仗佛的神力,以及你罗汉的神力,这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第二天,大德世尊,率领著比丘弟子们,果然准时而至。

渐渐地,鹿子长者的儿子——新郎毗舍□,率领著大队的人马与车辆来到,远近的亲友,也络绎地到了,除了国王之外,王舍城中所有的王子大臣都来了,那些凡是有点名气的人,也全部来了,这真是个冠盖云集与高朋满座的盛大场面。

首先,供佛斋僧的节目开始,这对于所有的来宾而言,并没有多少兴趣,甚至有人希望这个节目进行得越快越好。

照例,佛陀在应供之后,要为斋供的施主说法,这场说法的佛事,竟又感动了许多人的心灵。然而,真正感人的场面,却在佛陀离座而去的时候发生。

佛陀刚出大门,法与也出了大门,伫在一旁准备迎娶新娘的新郎毗舍□,还以为这就是迎娶典礼的开始,他便走上前去,用手扶捉法与的玉臂;万万想不到,当他明明捉住了对方的玉臂之时,竟像捉著了一把空气,明明已被他捉住了手臂的法与,竟能毫不费力地继续向门外走去。接著,惊人的镜头出现了:明明是一个姑娘,却变成了一只大鸟,明明不是鸟的形态,却能腾空飞行,她在空中飞行自在而又坐卧自如,她在空中现出了种种的神变。她这一突如其来的神通变化,使得所有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五体投地,那些人,像是突然遭到了大风吹袭的树木,不约而同地全部仰望空中而拜倒下去。

像这样的圣女,谁不敬仰?像这样的神女,谁还希望她去做自己的妻子呢?因为她已是有了神通的圣比丘尼,已不再是一个世俗的姑娘。

趁著这个机会,法与圣者便从空中下来,为与会的大众,宣说佛法——一场嫁女的俗事,终于成了化度众生的佛事,她使许多的听众,信奉了三宝,也使许多的听众,因此而证了圣果。因此,也得到了世尊的赞许,说她是比丘尼中的说法第一。

这在佛教史上,乃是唯一的例子:身居俗家,便已受了出家戒,便已证了阿罗汉果。

(六)

但是,这是一个问题,因为佛制比丘及比丘尼的出家受戒,必须先求得父母的同意,受戒也得亲自在僧团之中请求举行,如今为了法与圣者,竟然例外方便,所以当比丘们随佛回到精舍之后,就有些人请示佛陀:

「世尊慈悲,我等有疑,未知能否请佛开示?」

「世尊已经应允你们了。」佛陀说。

「那就是我们不知道这位法与比丘尼,以何因缘而蒙世尊开许遣使得戒?曾作何业而能于其本宅出家,并于俗家宅中而得到阿罗汉果?又以何缘而蒙世尊许为尼众之中说法第一?」

「当然。」佛陀说:「你们知道,假令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你们知道吗?法与早在迦摄波佛的时代,就是一个比丘尼了,她那时曾经度了一个少女出家,那个少女的情形,就跟现前的法与一样,所以她曾发愿,愿在我释迦如来的时候,也能像她所度的那个少女一样,不离自宅而得出家受戒,而得阿罗汉果,而得成为尼众之中说法第一。所以我要开这个唯一的方便。」

很明显的,这是由于往昔生中的业力和愿力所感,不是一桩偶然的事啊!听完了佛陀的开示,这个故事,也就到此为止。

1,是否躺着就意味着不敬,这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如果是一个残疾人或者肢体局限的人,实在无法起身,那么有敬佛诵经的意愿,这都是功德。而我们作为健全人,如果能够端正却不端正,这才是过失。功德在于自己的真诚心,真诚心如何体现呢?打个比方,我们去恭敬父母,打个电话也行,亲自去探望也行,我们选择如何行事呢?当然是亲自探望更恭敬。但是如果实在不能脱身,那么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也同样是恭敬。也就是说能恭敬而不恭敬才是过失。能恭敬尽量恭敬则是功德。比如自己觉得疲惫,想躺下,但是诵经觉得应该端正,则不顾疲惫起身端坐诵经,功德就在这里,而不在哪一种形式。所以您看自己哪一种形式会让自己更加安心,就选择哪一种形式。

但是对于他人而言,这里的建议是不强迫,不打扰。别人能够配合自己读经而不打扰已经是很慈悲了。自己不要强求意愿给别人,每个人的态度不同,并不是谁对谁错。如果非要别人接受自己的意愿,或许会让人产生厌烦心,从而对于学佛产生不正念头,这更不利,而且也是我们自己的过失。能听闻便是有因缘,其余不必自己操心,因缘成熟则自然有感悟。所以您诵经的时候只要怀着利他心,慈悲心,利益一切与自己有缘的众生,这就是无量的功德,自己反而受益越多。功德在于利他心。而不是自己有意的追求,否则追到手的也是有限的,所以学佛中功德回向是非常提倡的。

2,经书的存放应该恭敬,不能放在床上,不要被其他的书籍摞压(经书间除外)。至于您的居住环境,那么您可以凭感觉放在清净的地方,与佛像放在一起也无妨。如果还是担心,那就用洁净的包装物包裹起来存放也可。至于您提到的私人生理用品存放。如果您实在没有其他的安置地点,那么尽量恭敬心就是功德,可以选择清净的箱子盒子存放经书,或者将生理用品安置他处,这样做是为了让您安心,如果您的心不安,所行佛事的效果也会打折扣。

3,我们普通凡人如果说一个杂念不生是非常难的,否则的话就是高人了。特别是初学佛者初读经者,恐怕连流利读诵都不容易,更难说一杂念不生,所以这一点不必担心。生杂念发觉后再把心拉回来就是了,担心杂念本身就是一大杂念,是会影像诵经效果的。所以好的状态是放松读经,中间不间断,手机电话一律关停,任何打扰都要避免,和身边人协商好,诵经过程中不要打扰,安心一气将经文诵完,然后圆满的回向,这样就圆满了。发心诵经,认真诵经,功德回向,这一套过程下来自然有功德,不用担心,如先前所说,功德就在于发心利益众生,然后努力制造好的成果,然后回向众生。你有慈悲心,就像在救自己最心爱的人,那么被回向的众生自然会得到利益。对于您自己而言,善因种下了,不求善果也必有善果。

4,对于营养方面,专门问题还是请教专门人士,我没有相关知识。对于您学佛修法而言,吃素当然是很随喜的行为。但是建议您不要与家人因此而产生太多冲突。家人让您吃肉是关心您,这个心您应该接受。只是家人还没有到对任何众生都产生爱心的程度,仅仅是没有意识到。所以不要冲突,千万不要让别人认为学佛人都是“另类”,否则会自私,会障碍更多人正确的接近佛法。所以可以方便行事,在家人面前如果不好拒绝,那就接受。但是心念里要视被吃的肉都与自己结缘,由此自己今后学佛要好好的利益它们,如果肉被不明理者贪婪所食,对于食者和被食者都遗憾,既然与自己结缘,就是与自己有缘,那么自己要好好的利益它们。

但您有条件不吃肉当然很随喜,我也相信现代人真正说缺乏营养的现象应该是很少的。至少不至于出现危机的情况。您可以以自己的切身体会来选择。

5,这样算是学佛。其实对于所谓不好的境遇,其实是我们的观念。所谓的“坏事”其实往往不是纯粹的“坏事”,其发生必有因缘,这个因很可能自己并不记得,但是一定有因。打个比方,出门遇到塞车,心烦,结果比预想的时间晚了很多到达目的地,但这个时间到达目的地不意味着今后的一切都是糟糕的,或许就是这但搁在路上的时间,是自己踏上了一个接近幸福的路口。真正的“果”往往并不被发觉,也就是说并不像自己预想的那样。要知道,没有人会主动祈求烦恼,但是烦恼还是会遇到,不求自来。这说明,这个遭遇是自己必须承受的,在于自己之前的“因”的成熟。“意外”只是意料之外,其实是注定的。那么“福果”也是一样,真正的幸福往往也出自意外。断除恶因,种下善因,是感召善果的唯一途径。对于遭受的恶境遇,这也意味着过去一个无法化解的恶因的成熟和结束。这不是一种自己骗自己的状态,这是修因感召果,而不是只祈求果。学佛人并不是说一定就具备了某种境界,那不现实。学佛要从自己的当前状态出发,承认当前的自己,而且在现实生活中落实学佛,由此得到真真正正的改变。脱离现实就成了抽象概念了。

6,很随喜您的恭敬,但是要知道,您拜的是佛像,而不是佛祖。形象就好比我们亲人的照片,我想起了亲人,看看他的照片,通过照片联想起亲人的音容笑貌。但是不意味着照片就是我的亲人。所以说佛教并不是拜偶像,这也是很多人误解的,也被其他宗教的信徒误解。我们对于佛,菩萨,以及圣贤的形象礼拜,其实是对于佛,菩萨,圣贤的尊敬,而并不是构成塑像的物质。对于佛像,的确应该谨慎安置。不要让没有正念的人以邪见去攻击。但一般没有极重邪念的人也不会有冒犯。大家还是有敬畏心。您就以清净的心念安置即可,平时的礼拜也不要影响他人,您的行为就是对于他人的感召。

有求福的心念并不为过,我们是凡人,毕竟是对于诸多的果有着执着。虽然这并不是佛教终极提倡的,但是并不排斥,也就是说诸多世间的愿求,只要是善念,佛教也有方法教导我们以达成愿求。有私心,就承认自己有私心,说没就没是不可能的。这需要修行中体会感悟,而且众多凡人也是在世间感应中增强信心,从而不断的感悟然后内心真正的宽阔放下。所以说祈福,求愿并不为过,但要如理如法,端正心念。我们的诸多习气都是逐步察觉然后化解改变的,而并不是说我学了佛就一下子成为圣人了。

7,这是杂想妄念,但是也是正常的。初学佛人特别是有过严重过失后开始学佛修行的人就像烟瘾毒瘾深重的人一样,在刚开始戒毒戒烟的时候往往最难熬。甚至想死。但是只要坚持熬过了这些时期往往越来越开朗。如果不戒毒,那意味着今后的路程将会越来越黑暗。您不必担心,您修行中秉承着,发心,善行,回向这个过程去行事就是了。您有关怀众生的心,把自己的修行做好,功德要回向。包括自己念佛,持咒,行善事后都可以立即发心回向众生。您的心真诚愿众生或者与您有缘的众生净业增福慧,离苦得乐。那么就一定有效果。您的担心只能影像效果。

愿您吉祥如意

  圣凯法师:论近现代佛教对经忏佛事的反思与批判

  内容提要:“经忏佛事”一直是中国佛教深入民间社会的最活跃表现。我们考察了近代“经仟佛事”的盛行,以及其所表现出鬼神化、迷信化、商业化、形式化的弊端。在科学主义、理性主义的思潮下,近现代佛教界、思想界对“经忏佛事”进行反思与批判,表现为三种取向:一、完全否定与取缔,二、整治与改革,三、以念佛法门代替。但是,在高举“人间佛教”的旗帜时,应该重视经忏佛事的宗教性功能,回归其本有功能,重构具有人文气息的经忏佛事。

  关键词:经忏佛事、迷信化、太虚大师、印光法师、虚云和尚

   一、 前 言

  随着近代社会的崩溃,急剧变化中的中国令人眼花缭乱,长期以来一直衰落的佛学在某种契机触动下的聚然复兴。复兴首先来自政治家及知识分子的选择,如谭嗣同、梁启超、章太炎等,主要是为了寻找回应西方宗教及文化思想的理论及方法,寻觅救世的新精神。但是,这种复兴没有权力的支持,缺乏下层百姓的基础,知识人的自信和对佛教徒的轻蔑,使得这次佛学复兴从一开始就是一次少数人的知识活动,佛教的话题始终是少数知识精英的话题。所以,晚清佛学的短暂复兴,复兴的不是宗教意义上的佛教,倒是文化意义上的佛学。[1]但是,随着太虚大师的“三木革命”的提出,尤其是教制革命以及佛学院的兴办,近代佛教得到真正意义的复兴。但是,我们应该看到这种影响仍然局限于思想以及后来的佛教发展,对当时佛教所起的作用则是有限的,太虚大师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其佛教改革的失败。因为太虚大师的改革缺乏当时传统佛教界的有力支持,寺院拥有大量地产和财产,改革事业正缺乏这些物质基础的资助:另一方面,缺乏中下层的出家人与社会大众的参与,当时支持和参与佛教改革事业是以佛学院的师生为中心,这仍然是佛教精英知识分子的活动。

  所以,研究近代佛教,我们必须考察中上层的改革活动,也要注意中下层的生活层面。近现代佛教的研究,过多地集中在少数佛教精英与知识分子身上,而且多是文化与佛学思想的研究,并未注意到佛教界及社会大众的信仰与生活层面。[2]思想与信仰生活的互动,则为我们研究近代中国佛教提供了新的视角。[3]

  在西方科学主义、理性主义的思潮下,唯科学主义者一定要对不合理的观念和信仰进行批判的,正如神学世界观和机械世界观的碰撞在西方引起了巨大的精神震荡一样,从1917年到1921年的讨论,一开始就是批判性的,而在1922年变成对宗教的猛烈攻击。[4]在要求民主与科学的思想前提下,五四新文化运动展开初期,便致力于打破横亘在人们思想上的两种迷信:一是破除对宗教鬼神的迷信,一是破除对“圣道”、“名教”的迷信,陈独秀提出“以科学代替宗教”,蔡元培则提出“以美育代替宗教”,一般国人皆以宗教为迷信而非科学。经忏佛事是宋代以后中国佛教深入民间社会最活跃的表现,夹杂着重“礼”、鬼神观念、孝道思想、国家观念等,一直在华夏大地盛行不衰,深深地影响着汉传佛教文化圈。”[5]同时,随着经忏佛事的流行,其弊端日益暴露,明太祖朱元璋曾经加以规范与管理,但毕竟无法遏制,终于成为中国佛教的末流。印顺法师认为,寺院子孙制与经忏法事的泛滥,为中国佛教没落变质的主要原因![6]

  无论如何,经 忏佛事的流行,已经将佛教的劣势暴露在近代科学主义与理性主义的面前,从而引起近代思想界及佛教界对经忏佛事的反思与批判。但是,经忏佛事毕竟是寺院经济的来源之一,也是僧人养活自己最合理的手段,不同的立场,其观点与看法会有所不同。

  二、近现代佛教经忏佛事的流行及其特征

  明代洪武二十四年(1391),朱元璋颁发《申明佛教榜册》,将僧人分为三类:即“禅僧”、“讲僧”、“瑜伽僧”。[7]“瑜伽僧”,也称为“教僧”,就是为人诵经礼忏的应赴僧。民国初年,太虚大师分析当时的佛教界实况,将当时的佛教分为四流。一、清高流,此流颇能不慕利誉,清白行业,但既无善知识开示,散漫昏暗者多,明达专精者少。此流之人如凤毛麟角,当时已属最难得。二、坐香流,但能死坐五六载,经得敲骂,略知丛林规矩,便称老参,由职事而班首,由班首而长老,即是一生希望:其下者,则趁逐粥饭而已。三、讲经流,在讲座上能照古人注解而背讲不谬者,便可称法师矣;下者,则或听记经中一、二则因缘,向人夸述而已。四、忏焰流,学习歌唱,拍击鼓钹,代人拜忏诵经,放焰设斋,创种种名色,裨贩佛法,郊同俳优,贪图利养者也。[8]此四流之中,第四流人数超过九成,而其弊恶腐败,太虚大师说:“尚有非余所忍言者”。[9]从此可见,经仟佛事在中国社会的盛行及其弊端危害。

  经忏佛事之所以成为佛法的末流,其中表现之一便是迷信化。这是因为佛教的仪轨受到中国民间信仰的影响,而不断融入各种鬼神观念。如七月十五日,佛教把这一天称为“自恣日”,是僧团结夏安居结束的时间,举行“盂兰盆会”:道教把这一天称为“中元节”,地官下降,定人间善恶,所以道士日夜诵经,使饿鬼得到解脱。宋代以后,中元节与盂兰盆会逐渐统一起来,寺院举行超度法会,民间搭戏台演目连救母杂剧,还有用纸糊成船形、又糊鬼卒放在纸船上,然后烧毁,称为“放河灯”、“焚法船”。现在,浙江、福建及东南亚一带华人仍然有此风俗。:[10]同时,在寺庙里供奉着与佛教信仰无关的神像。比如,河北张家口市安静庄的泰山庙,除了禅房外,还有奶奶庙、龙王庙、火神庙和水神庙。奶奶庙里供养着“送子观音”,专门祈求孩子的生育,孤子、晚子怕难长成,百日后由父母抱着,送到庙内给替“奶奶”服务的和尚“认义”。每年庙会要供献,和尚死了,义子要去送葬。孩子病了,家长要到庙里“叫魂”,让和尚做法事,把魂唤回使病痊愈。[11]因此,出家人的活动并不是在住持佛法,而,是在为迎合民间信仰,做鬼神迷信活动。

  在近现代中国佛教的复兴过程里,佛教其实是受一波以“扶乩”为主体的新兴宗教信仰的影响,而却为研究者所忽略。在民国九年(1920)梁启超就曾点出扶乩对当时佛教所带来的冲击,他说:

  中国人中迷信之毒本甚深,及佛教流行,而种种邪魔外道惑世诬民之术,亦随而复活;乩坛盈城,图谶累牍:佛弟子曾不知其为佛法所诃,为之推波助澜;甚至以二十年前新学之巨子,犹津津乐道之,率此不变,则佛学将为思想界一大障碍,虽以吾辈夙尊佛法之人,亦结舌不敢复道矣。[12]“乩坛盈城,图谶累牍”这句话描述出民初乩坛发展盛况,当时还有佛弟子的参与扶乩,甚至是“推波助澜”地加以宣扬。梁氏认为这样下去,将是佛学发展的隐忧。梁启超所描述的现象,已经是扶乩发展鼎盛时期的状况。

  香港一地黄大仙的信仰颇盛,而香港黄大仙庙的前身,即是二十世纪初所设的乩坛:普济坛和普庆坛。哆哆佛学社,成立约在民国十年(1921)左右,印光法师民国二十二年(1933)所写的“复江景春居士书”,这个乩坛的活动情形是:

  民国初年香港有扶乩者,言其仙为黄赤松大仙,看病极灵,有绝无生理之人求彼仙示一方……黄筱伟羡之,去学,得其法而扶,其乩不动。别人问之,令念《金刚经》若干遍再扶,依之行,遂亦甚灵。因常开示念佛法门,伟等即欲建念佛道场。……遂立哆哆佛学社,以念佛章程寄来,念佛后观音势至后加一哆哆诃菩萨。光问何得加此名号,彼遂叙其来历,谓前所云黄赤松大仙,后教修净土法门,至末后显本,谓哆哆诃菩萨。且戒其永不许扶乩。[13]

  由引文可知,该佛学社是由黄筱伟所设。他因降鸾中神常示念佛法门,而想建立念佛道场。其曾至上海皈依印老,返回香港后,遂开办哆哆佛学社。《金刚经》原为其扶乩的请神咒,黄大仙则为该坛降鸾的神明,在该坛佛化后,黄大仙则变为哆哆诃菩萨;教修净土法门,并要求信徒不要再行扶乩。印光法师知道此事后,要黄氏将该菩萨另立一殿供养,不能加入念佛仪轨中,以免“起人闲议”。这个佛化的乩坛的成立,说明了乩坛与佛教并时的发展是会有所结合的。而其影响层面,从黄大仙的信仰内容的转变上可知,黄大仙信仰脱离了原有神格特质,进而增添了佛教内涵。但是,从佛教本身来说,则影响到民众对佛教的观感,因为民众很难分清其中佛教因素与扶乩的差别。

  从佛教内部来说,僧人所从事的经忏佛事,则掺杂大量了的民间宗教因素。[14]据一份1948年某县民间佛事活动的报告,“只有百分之19,7%的地方,佛事是专门崇奉佛教神,其余场合夹杂着大量的非佛教神。”[15]所以,民间宗教和佛教之间复杂的交错关系,应该是佛教更易遭致社会非议的部份。[16]佛教之所以被为迷信,而经忏佛事则负重大的“责任”,其原因来自经忏佛事中的民间宗教因素。

  而经忏佛事的商业化,则是有其历史根源,目前明显的记载有朱元璋的《申明佛教榜册》,以国家的法令来规范佛事的定价,也是历史上有趣的现象。直至今天,做佛事定价似乎成为一种常规。这种佛事定价的现象,不能简单加以否定,佛法在现实社会的流传自然有其方便,定价也是一种方便吧!如民国二十五年(1936),宁波七塔寺为三圣殿装金,呼吁信徒捐款:

  西方三圣殿内所供三圣立像,高二丈有余。装金工事,非集巨资,难底于成。用是拟募方佛良缘,以一佛为一缘,每缘捐认国币一元。如一人乐认多缘,或多人合认一缘者,一听随喜。但每缘请念弥陀圣号千声,以资回向菩提。如上募之缘,除装三圣金像外,复有余款,一部作为启建万佛水陆道场之用,专为信施檀那祈福荐亡,及超拔民国以来所有中外南北阵亡将士之灵,并祈祷世界和平、人民安乐;一部作为扩充如意寮之费,普结十方僧众病苦之缘。[17]

  寺院明白清楚地规定钱款的用途,而且能够随喜、随缘,自然不会使人生起一种商业化的感觉。所以,佛事的商业化关键在于人为与心态,并不在于钱数的多少,应该合情、合理、节俭。

  但是,出家人毕竟是凡夫僧,尤其是近代佛教的出家人,素质低下,自然无法善巧把握佛法的方便,于是“方便出下流”。如苏曼殊批评当时的僧尼“不事奢摩静虑,而唯终日安居;不闻说法讲经,而务为人礼忏。属累正法,则专计资财。争取缕衣,则横生矛戟。驰情于供养,役形于利衰。”[18]而且,随着“庙产兴学”运动的开展,中国近代史上出现了专门针对寺院的捐税,如“迷信税”、“香烛特税”、“箔类特税”,同时还有“经忏捐”、“莛席捐”。民国十八年(1929)十一月二十七日,依据浙江省民政厅批第1596号,浙江省佛教会向各县征集“经忏捐”,规定要求:“查各县经忏捐,有起于前清及民国后,历年征收者,均经指有用途。自应照旧办理,所请暂毋庸议。”[19]经忏捐”是寺院或僧人在举行佛事时所收入的税,用来支持教育经费。根据《杭州市征收经忏捐章程》,税率是经忏价的百分之十,水陆道场法会等举行时,向市政府财政局报告经忏的种类、价格、斋主姓名等,并且去交纳“经忏捐”:若有故意隐匿,或虚伪报告,必须纳付捐款的十倍。[20]

  所以,经忏佛事的定价,其弊端有许多层面:第一、导致寺院、僧人与信徒的关系成为一种贸易;第二、错误引导信徒的心态,认为拿钱便可以消灾、荐亡,对出家人便缺乏应有的尊重:第三、出家人自身的心态受到经济利益影响,很难获得清净心:第四、为民众、政府干预寺院经济埋下导火线。

  三、经忏佛事的反思与批判

  随着西方现代主义的传入,科学、理性、民主成为一种潮流。唯科学主义者以其特有的批判意识,反对任何不能证实的东西,反对任何形式的演绎及思辨的推理。他们不仅攻击宗教,而且攻击传统世界观。所以,他们的批判兼备培根对理念论的批判和实证主义对宗教的攻击这两种色彩,他们对科学的崇拜简直可以看作是一种替代宗教或宗教代替,或者即“科学宗教”。[21]唯科学主义者将阻碍中国科学进步的原因,直接归咎于迷信鬼神的盛行,于是作为中国佛教的末流——经忏佛事首当其冲,成为激烈批判的对象。

  著名的晚清资产阶级革命家朱执信从自然科学出发,并继承中国古代的神灭论思想传统,断然否定近代佛教末流所宣扬的灵魂不死说和鬼神果报论,指出和尚念经“超度死人”,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22]陈独秀也极力批判佛教的迷信化,提出“以科学代宗教”,认为佛教“薄现实而趣空观,厌倦偷安,人治退化,印度民族之衰微,古教宗风,不能无罪也。”[23]几乎同时,蔡元培提出“以美育代宗教”,同时希望改革佛教并为护国之实施:(1)当删去念经拜忏之事,而专意于佛教事:(2)当仿日本本愿寺章程,设普通学堂及专门学堂:(3)当由体操而进之以兵学,以资护国之用;(4)禁肉食者,推戒杀也,此佛教最精义。[24]蔡元培的主张混合了他个人的美育观念、达尔文的进化思想以及与宗教隔离的倾向,同时也发觉到寻觅一种宗教代用品的需要。[25]不但在知识思想界引起一股反对佛教迷信化的思潮,同时在社会民众及政府方面,也对佛教迷信化提出激烈批评。[26]

  在批判佛教迷信化的过程中,最多的批评来自对经忏佛事的批判,因此废弃经忏佛事的呼声此起彼浮。但是,从佛教界来说,既要回应社会大众的声音,同时也要考虑到佛教的实际。于是,佛教界对经忏佛事的反思与批判,应该更有力度与深刻。要改变佛教的迷信化形象,必须正确处理佛教与各种迷信的关系。于是,当时佛教界的法师、居士提出了“佛教非迷信之教”、“佛教乃智信”、“佛教是破除迷信的”等观点,对佛教迷信化进行澄清、破邪显正的工作,在当时佛教引起很大的轰动。[27]但是,佛教界不仅在理论上进行说明、澄清,而且在行动上都表现出力挽狂澜的气概,对佛教的末流进行改革与整治。

  太虚大师作为近代佛教革新运动的领袖人物,一直非常明确地反对以各种迷信形象,来损毁真正的佛教形象。他对经忏佛事的本意及其流弊进行考察:

  即于经忏佛事而论,本是从自己诚实恳切之心,念经、拜忏,有人请荐灵祈福,乃将一片诚心以回向施主;如今念经、拜忏者,只知一天可得一二角钱了事;各地寺院,遂成善价而贾之工场!把原来诚心修行之美德丧失。[28]

  经忏佛事的本意,在于依自己的诚实恳切之心,因此念经、拜忏本来就是自己的修行,而为施主荐灵、祈福是将自己的一片诚心回向施主。但是,现在的经忏佛事成为一种金钱的交易,寺院成为“善价而贾”的工场,佛教怎么能够兴盛起来。所以,经忏佛事的核心在于诚心修行的美德,并非在于金钱。

  太虚大师将经忏佛事回归到修行的本位,而且从根本上革除经忏佛事的鬼神迷信色彩,即革新“死的佛教”与“鬼的佛教”,提出“人生佛教”。他说:

  “人生佛学”者,当暂置“天”、“鬼”等于不论,且从“人生”求其完成以至于发达为超人生超超人生,洗除一切近于“天教”、“鬼教”等迷信,依现代的人生论、群众化、科学化为基,于此基础上建设趋向无上正遍觉之圆渐的大乘佛学。[29]

  “人生佛教”的根本意义,就在于洗除一切近于“天教”、“鬼教”等“迷信”,以现代的人生化、群众化和科学化为基础,进而建立适合时代需要的大乘佛教。但是,“人生佛教”并非只重对治“死”和“鬼”,而是进一步安顿了一切天神鬼灵。如太虚大师

  归宿佛有二义:一、我今以决定正信之心归宿佛教故,则一切天神鬼灵等均非我之所信仰,即非我所归宿:二、我今以决定正信之心归宿佛教,则愿他人及一切天龙鬼神及诸众生,皆归信佛。[30]

  佛教的本位,对鬼神信仰并非只重对治,而是加以摄化。所以,太虚大师的新佛教的理想为入世救世、经世济民的佛教经世主义,也就是以佛教的道理来改良社会,使人类进步,改善世界;社会、人类、世界为关注努力改善的对象,而非彼土来生。[31]太虚大师之所以痛斥经忏佛事,主要是矫枉过正,当年教难、国难俱为深重,百姓民不聊生,若不实行为现实人间服务的佛教,何得称为大乘佛教!但决不意味着要放弃所有的经忏佛事,这是佛教在现实人间表达超脱生死的重要手段,能够体现佛教的“宗教性”。[32]所以,太虚大师对经忏佛事的态度,让经忏佛事回到修行的本位;同时提倡“人生佛教”改变佛教的关注对象,强调入世,注重人生。

  近现代佛教对经忏佛事的自觉,其实都非常切合实际,许多寺院都在改革经忏制度,改为不做经忏,或者有所变通。如侠虚法师反对以经忏牟利,青岛湛山寺不做经忏。但有些对建寺护法有贡献的居士再三要求为其亲属变通一下,侠虚法师无奈,就从除弊的角度重新加以考虑,他把念经的对象限于上述居士;居士的供养全归寺庙所有,然后由寺庙统一分发单钱给念经和尚:做法事的时间也限于湛山学校课余,而且注意防止产生不良社会影响。[33]印光法师从净土信仰出发,从根本上反对经忏佛事,他坚持所有与他有关的道场都不能应酬经忏佛事。他在《灵岩寺永作十方专修净土道场及此次建筑功德碑记》,坚持灵岩寺“专一念佛,除打佛七外,概不应酬一切佛事”。[24]不应酬一切佛事,但是印光法师用念佛来代替一切经忏佛事,如《南京三汊河创建法云寺缘起碑记》说:

  有信士慕此间道风,祈打念佛七,以期延椿萱之寿算,超祖宗之灵魂,消己躬之罪愆,培子孙之福祉者,仍照常念佛,加三次回向而已。焰口亦决不放,以杜住应赴僧,伏破坏道场之机也。凡祈打七者,只可来一二人,以行礼敬,即日便回。若广集亲友,及小年女眷,住此待圆满方归者,决不应许。[35]原先荐灵、祈福必须通过拜忏、放焰口等经忏佛事来完成,现在改为打念佛七回向,而且不允许施主的太多亲属来道场参加佛七,坚持道场的清修。他的这一原则在《济南净居寺重兴碑记》、《创建菩提精舍缘起碑记》都有所体现。[36]

  印光法师认为经忏佛事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实际效果。他在温光熹居士信中说:“父母恩深,宜认真请有道心之僧念佛,不宜请赶经忏之僧诵经、拜忏、做水陆,以徒张虚文也。”[37]他不但对赶经忏的出家人加以否定,而且指出经忏佛事本身含有许多非佛教的因素,他在《复郭介梅居士书一》中说:

  当以至诚恭敬念佛,以期消灭往业,洗心涤虑,不作后愆。以娑婆重多罪愆,决志往生西方,方为正理。何可不在自心忏罪过,专靠伪经忏灭罪过乎!既信佛能度苦,何不念佛所说之大乘经,如《金刚经》、《弥陀经》、《心经》、《大悲咒》、《往生咒》,及《法华经》、《楞严经》等,以期灭罪增福乎!《焰口》,乃济孤要法,反不相信,而群以破血湖、破地狱,为必不可不作之佛事。自己不得真利益,反令知世理而不知佛法之人,谓此即是佛法,因兹生出种种谤法之胡说巴道,尚自以为是,一班瞎子,反奉为圭臬。[38]

  印光法师主张依念佛法门来忏悔,念佛能够灭罪,这是依《观无量寿经》而说的。唐代的善导、宋代的慈云,都将念佛法门与忏悔相结合,制作种种忏仪,如《净土法事赞》、《往生净土忏愿仪》等。同时,印光法师强调诵大乘经典也能灭罪,因为破血湖、破地狱等经忏佛事是依伪经而制作,并且给佛教带来许多负面效应。

  同时,随着近现代佛教的复兴,禅宗也得到了一定的振作,出现一些具有重要影响的禅宗高僧,如虚云和尚、来果和尚、圆瑛法师等。他们努力恢复禅宗道场,重振禅林清规,提倡坐禅、打禅七等。因此,将经忏佛事拒之在禅宗寺院之外,来果和尚在整顿和重振扬州高曼寺家风时,明确提出凡参禅之外的一切佛事活动,如开学堂、立莲社、学密宗、念佛、礼忏、传戒、研教阅经、经忏焰口等,一律不许。[39]

  虚云和尚对经忏的态度会比来果和尚显得宽松一些。1920年,他应滇督唐继尧之请,移锡昆明华亭寺,重兴古刹,改名云栖寺。1930年,他订立《云栖寺万年簿》,其中便有一条:“诸方丛林,应付经忏规矩,不能整理,渐趋下流。此后本寺常住,如有檀越请念经、拜忏,只准在山或下院念之,除重要护法外,概不出门,致妨道业。”[40]虚云和尚看到当时丛林中的经忏佛事的末流,因此规定只能在云栖寺或下院念经、拜忏,不能出门做经忏,妨碍道业。所以,他强调不能私应经忏,这点与侠虚法师一样。[41]

  虚云和尚不但规定在特定地点念经、拜忏,而且对经忏佛事加以整治、规范。因此,他于1920年制定了《水陆法会念诵执事规约》,他对经忏佛事的宗旨进行说明:

  古之丛林,高蹈绝俗,除祝厘外,不通应酬。正为大事未明,剪爪不暇,那肯应酬,散其道念。况且未能自度,何能度人。经云:瑜伽一法,乃登地菩萨利生之事,非初心凡夫所宜。惟是丛林淡薄,四事供应,每虞缺乏,故不得已,乃略应念诵也。然进坛必须生道场想,对经像如对佛想。诵其文,思其义,行其事,践其实,必使身与口合,口与心唯。不昏沉,不散乱,不懈怠,不贪利,明因果,知惭愧,兢兢业业。若是,则不期度人而自度人,不期利益而自利益。所谓人以财与我,我以法与人,等施无异,犹可权为。若鼓钥 而看经,舂杵碓而礼忏,身对尊像而目视他方,口诵经忏而心存别念。如是必招现前之毁谤,受未来之业报。使自利利他之法宝,反成自误误人之罪案,可不慎哉。[42]

  丛林本为修行之道场,以明生死大事为本:经忏本为菩萨利生之方便,并非我们凡夫僧所能为。因为丛林生活困难,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因此,在举行经忏、放焰口时,应该以修行的态度来举行。施主以钱财供养僧人,而出家人则以佛法布施,财法二施,等无差别。如果在做经忏时,为了钱财,不专心致志,仅有形式,那么便会招来毁谤,而且未来便受苦报。所以,应该认真礼忏、放焰口,不能自误误人。

  而且,虚云和尚制订了详细的规约,我们抄录如下:

  一、诵经人,先日见牌上有名,即沐浴。次早诵经礼忏,须三业志诚,口诵心唯。不得于念诵礼拜时,夹杂闲言,更不得轻狂戏笑。若诵经故意杂谈戏笑者,于经忏中罚补诵;或在忏后歇息时,戏谈喧哗者,跪香。

  二、念诵时,不得回头转脑,看看人物,一心称念,字字分明,不得重念。过严净不至,诵过一页方至者,罚,经忏仍须补罚。

  三、表白人,不急遽简略,宜一一依文,次第念诵。其钟鼓等,亦宜庄雅,,不宜繁碎。

  四、内外香灯行人,俱要诚洁,小,心火烛,以及各坛堂中,尤宜加倍慎重。

  五、施食要一一依文,精诚结印,诵咒作观,三业相应。不得含糊弹舌,急促了事,白文亦然。

  六、每日按定钟点作事,钟到鸣鼓一通。如有不至者,罚。

  七、外六坛场均听大坛起忏,各坛亦宜同起,不得有误。如违者,罚。

  八、经忏及施食等,不得法事未竟,先收佛像庄严器物。

  九、香烛供果等,倘落地者,不得用;供过者,亦不用。

  十、上供疏菜饭食等,必熟得味,不得用干物、生物。

  十一、法会内外人等,犯斗争者,因争失威仪,不胜调伏,不服者,出院。

  虚云和尚对佛事活动中各种执事规定了责任,而且对违背者进行惩罚,无非是为了保证经忏佛事的庄严及有序,真正达到自度度人的目的。四、结语

  “经忏佛事”一直是中国佛教深入民间社会的最活跃表现。近代“经忏佛事”的盛行,导致中国佛教出现末流,并且表现出鬼神化、迷信化、商业化、形式化的弊端,不重视理论研究,不重视精神体证,导致迷信色彩过于浓厚,不能直接为现实人生服务。

  在科学主义、理性主义的思潮下,近现代佛教界、思想界对“经忏佛事”进行反思与批判。文化思想界完全否定经忏佛事的作用,要求加以完全取缔。

  从佛教界来说,太虚大师对经忏佛事的态度,是让经忏佛事回到修行的本位;同时提倡“人生佛教”改变佛教的关注对象,强调入世,注重人生。印光法师极力反对经忏佛事,指明经忏佛事的迷信因素及其负面效应,强调用念佛法门来代替一切经忏。来果和尚也是坚决取消经忏佛事。侠虚法师和虚云和尚都是对经忏佛事进行变通,规定在寺院内进行佛事。而且,虚云和尚通过制定规约,加强对经忏佛事的规范、整治。可见,近现代佛教对经忏佛事都是强调回归修行的本位,而且突出经忏佛事的善巧方便,这也是值得我们在批判与整合现代佛教的佛事活动应该学习的,尤其是印光法师、虚云和尚的作法。

  随着太虚大师改革的失败,中国佛教现代化无疑遭遇到重大的挫折,于是对经忏佛事的反思与批判并没有得到深入的发展。而且,在改革开放后,在经济大潮下,经忏佛事又得到重新的发展,与旅游、门票成为寺院经济的重要来源。然而,我们对经忏佛事的反思与批判似乎也中止了。

  同时,“人间佛教”成为佛教界的主流,强调入世、注重人生,提倡不违现实生活而行现实佛事,提倡以“人”为本。于是,我们在思想、理论方面非常强调佛教的“人间性”,重视教育、文化、慈善等事业:另一方面,对经忏佛事的流弊却悬而不论,加以回避与默认。

  其实,“人间佛教”的人间性与宗教性并行不悖,过分强调“人间佛教”的人间性,只是一种“变相”的慈善事业,并非佛法的本意。在高举“人间佛教”的旗帜时,应该重视经忏佛事的宗教性功能,回归其本有功能,重构具有人文气息的经忏佛事。所以,弘扬与建设“人间佛教”的宗教性,是当前“人间佛教”的重要课题。因此,在延续对经忏佛事的反思与批判的同时,应该对经忏佛事进行回归与重构,让它回到修行的本位以及佛法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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