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墨白渊浅第一集

三生三世墨白渊浅第一集,第1张

在墨渊苏醒的十年后白浅与夜华退了婚,白浅整日侍在昆仑虚,“还是待在昆仑虚好!”白浅眨了眨眼对墨渊说,墨渊宠溺着看了白浅,说:“你若愿意可以永远待在这里!“好久没有听师父弹琴了,师父可以弹琴吗?”墨渊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变化琴,坐在那里弹了起来,白浅笑了笑!墨渊一曲尽了,发现白浅出神的看着莲池里的荷花!

白浅感觉自己与这株荷花没有什么区别,便说到:“花终有凋谢之日”墨渊走到白浅身边说:“花也有重开之日。”白浅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墨渊。而这一切被东华帝君和太子夜华看到了,东华帝君走到墨渊和白浅身边说:“墨渊与你这爱徒还真是师徒情深啊!”夜华走到白浅身边说:“浅浅身上的伤可还好些?”白浅对夜华说:“多谢太子殿下挂怀,我已无事,还有太子殿下还按辈分唤我一声上神吧。”说罢便对墨渊说:“师父,十七告退。”墨渊点了点头,白浅离去。次日清晨,白浅去给墨渊请安并告诉墨渊自己要回青丘,白浅回青丘两三日,这几日墨渊对着白浅的画像思念着她,白浅对着莲花思念着自己的师父,她不知道此时她已经爱上了自己的师父,只是一直想着墨渊。她终于忍不住,便跑回昆仑虚一把抱住墨渊

墨渊问白浅:“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白浅说:“没有,只是想师父了。”“为师也很想你!”“师……师父十七喜欢你!”那可不要反悔哦?白浅一脸懵逼。说罢,墨渊把白浅抱起,向他的房间走去。

一个开窍太晚,一个开窍又太早。说的便是姑侄俩同样坎坷的情路,都说白浅在感情方面很是迟钝,虽然谈过两段感情,却都是对方厚着脸皮主动追求的,而她自始至终都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不过说到追求,墨渊上神也不止一次向白浅暗示过对她的爱意,只是白浅从未回应过。

白浅墨渊的表白

其中最明显的一次,就是墨渊醒来后回到昆仑墟的一个夜里,白浅到墨渊的房间送刚折下的桃花,刚好撞上他在房间抚琴看到这一幕白浅不自觉会想起了从前,刚到昆仑墟那会儿,她就经常黏在师傅身边,格外喜欢听他弹琴如今一晃七万年过去,她也许就不曾听到师父的琴声了。

白浅摆弄好桃花后,并没有当即离开,而是坐在窗台边,想来是盼着重温一下墨渊的琴声只是没想到,墨渊竟信手弹起了《凤求凰》,相传司马相如正是因为这首曲子,才捕获了卓文君的芳心,两人的爱情故事被传为一段佳话。

晕倒的司音一醒来,就急急跑去问折颜,自己师父墨渊什么时候能醒来。折颜也是无能为力,向司音解释,墨渊已经魂飞魄散了。司音自责,师父墨渊曾经跟自己说过,祭东皇钟是需要元神。可墨渊也说造东皇钟的也是他,他有办法化解。白真提醒司音,是否还记得墨渊让司音等他的话。白真相信墨渊是会回来的,交代司音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墨渊的仙体保存好。

  白真告诉折颜,自己刚刚是为了安慰司音,才说墨渊会回来。折颜了解墨渊,知道墨渊若不会回来,就不会给司音留下念想折磨司音。因此折颜相信,墨渊是真的会回来。金莲幻化出虚影,一直陪着司音,而司音拿起刀刺向自己的心口,欲用心头血喂墨渊。司音告诉墨渊,墨渊之前只知道自己是只野狐狸,但自己其实是九尾白狐,而九尾白狐的心头血喂了谁,就可保谁的仙体不腐,所以,司音现在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墨渊,来保墨渊的仙体不腐。

  擎苍被封印在东皇钟里,离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坐翼君之位。离怨掐着离镜的脖子,告诉离镜,当初父君擎苍为了离镜的生母杀了自己的母妃。离怨当初就是这样掐死离镜的生母,今天离怨准备也这样掐死离镜。可离镜一个用力,离怨就飞了出去。离怨未料到离镜的内力竟如此厉害,翼族的大臣表示,离怨没有能力坐翼君之位,而他们全都拥立离镜为翼君。离镜下令将离怨关押起来,同时下令将离怨的同党金猊兽抓回来,和离怨一起关押起来。

  玄女恭喜离镜成功登上翼君之位,离镜质问玄女,如果自己失败的话,玄女是否早已逃离了大紫明宫。玄女表示自己对离镜忠心不二,因此不可能逃离。墨渊仙逝已两月有余,天君派人去昆仑虚,欲为墨渊料理后事,可都被司音给赶了回来,天君很是气愤。帝君为司音说话,天君决定不再追究司音,但安排大殿下央错去昆仑虚告诫司音,警告司音不得去翼族寻仇,以免破坏天族和翼族刚结下的盟约。

  素锦族全族为了天族命丧若水河畔,现在只剩一个小女孩。天君为这个小女孩赐名为素锦,并封素锦为昭仁公主,让央错将素锦当义女抚养。央错的妃子乐胥娘娘一直未有子嗣,帝君让乐胥娘娘亲自去一趟昆仑虚,相信乐胥娘娘很快就会有答案。央错和乐胥娘娘去了昆仑虚,央错提醒司音不得去翼族寻仇,可司音却不同意。叠风向央错解释,司音只是尚未从伤心中解脱出来,才会出言顶撞央错。但叠风可以承诺,昆仑虚绝不会向翼族寻仇。

  金莲幻化的虚影发现有人动了金莲,于是告诉司音,自己得离开了,而等自己修成人形后,就不会再记得司音和昆仑虚。师弟拿着枯萎的金莲前来,可乐胥娘娘一触碰金莲,金莲又幻化成金光消散,叠风猜测金莲一直在等的主人就是乐胥娘娘。叠风劝说司音,不要去翼界寻仇,同时向司音说起翼界有一个叫玉魂的圣物,可保仙体永不腐坏。

  司音只身一人去翼族找离镜,希望离镜能将玉魂借自己一用。离镜解释,玉魂只是能保仙体不腐,其他没有别的用处。虽说不管如何,离镜都愿将玉魂借予司音,只可惜玉魂却丢了。司音失望离开时,遇见玄女。玄女却拿出玉魂,问司音此番前来是否是要玉魂。玄女故意要将玉魂拿给司音,可待司音欲接过玉魂时,玄女却收起了玉魂。司音明白玄女是在戏耍自己,此时离镜前来。司音告诉离镜,自己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来大紫明宫遇见离镜。司音发誓从此与离镜不共戴天,随后愤怒离去。离镜欲追司音,玄女阻拦,离镜却打伤了玄女,玄女十分难过。

  叠风聚集了弟子们一起喝酒,敬仙逝的师父墨渊和九师弟令羽,还说起曾经在昆仑虚的趣事。待众师兄喝醉后,司音拜别师兄们,带着墨渊的仙体回了青丘。

  故事是这样滴。

  浅浅小时候跟着她四哥混,很调皮,她娘想让她学仙术能够变强大保护自己,就让折颜送她去墨渊那里(就是昆仑虚)学艺。墨渊因为长得太帅了经常不明不白的被女仙纠缠,所以立下规矩不收女徒,所以浅浅的娘用法术把她化成了男儿身,化名司音送到了昆仑虚。

  墨渊法术而且很聪明,其实早就看出来浅浅是女仙,但是他给折颜面子,而且看浅浅也不是那种花痴的女仙,所以收下了她。

  后来墨渊一直很照顾浅浅,对她很好两人就一直是很好的师徒。

  墨渊和擎的一战死前说的&uot;等我&uot;是给白浅的,他其实早就知道白浅是女仙。

  后来浅浅把墨渊的身体带走,放在了青丘山上的炎华洞里,每月一碗心头血养着。等他复活。

  后来浅浅十万多岁的时候和天君最宠爱的皇子桑籍定亲,但是桑籍看上了一条小巴蛇(少辛)和浅浅退婚了。天君把桑籍贬到北海,并且亲自在朝堂上颁了旨。说,虽然太子未定,但青丘白家的么女白浅已经被天族定下了,是天族的儿媳妇,未来的天后娘娘娘。三年后夜华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也就和浅浅有了婚约,但是两人一直没见过面。

  再几年后擎苍破出东皇钟,浅浅和他大战一场后把他锁了回去,但是自己也被封印,化作凡人落在了俊疾山,这其实是浅浅飞升上仙要历的情劫。夜华下界收妖受伤落在俊疾山遇到了浅浅,夜华其实是麽远的亲弟弟。母神怀着他们俩的时候为了补撑天的四根大柱子,大大动了胎气。生产时,便只能保住大的没能保住小的。父神深觉对不住小儿子,强留下了那本该化于天地间的小魂魄,养在自己的元神里,想看看有没有这个天数和机缘,能为小儿子做一个仙胎,令他再活过来。父神耗一半的法力做成了仙胎,小儿子的魂魄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父神便将这仙胎化做一颗金光闪闪的鸟蛋,藏在了昆仑虚后山,打算待小儿子的魂魄醒过来再用。

  可天命如此,没等着他们小儿子的魂魄醒转过来,母神父神已双双身归混沌。

  父神仙逝前,才将这桩事说给墨渊听了,并将元神中小儿子的魂剥了下来,一并托给墨渊。墨渊承了亲兄弟的魂,也同父神一般,放在元神中养着。沧田桑海桑海沧田,墨渊养在元神中的胞弟却一直未能醒来。七万年前墨源以元神祭东皇钟,浅浅悲痛的呼唤墨渊时候,没有唤醒墨渊,却把夜华的魂唤醒了。是夜华现在的娘不小心吃下了那颗鸟蛋,所以生下了夜华。因为夜华的魂是被浅浅唤醒的,所以夜华初见她就觉得像是命定的爱人。慢慢两个人相爱了。因为她只穿白衣服(其实是不会染布)夜华给她起名叫素素。

  后来浅浅怀孕了,夜华想在打仗是炸死然后和浅浅私奔,没想到浅浅被天君发现了,他只好带她回天宫。然后就是前传的故事,他为了保护浅浅不能让天君知道他重视浅浅,结果浅浅最后生下孩子就跳了诛仙台。浅浅的情劫结束了,回到青丘回复记忆,觉得这一段太伤心,就喝了折颜的药把做凡人与夜华相爱的经历忘了。

  夜华开始以为素素就是凡人,已经死了,很伤心,后来见到浅浅,觉得熟悉,找折颜问了浅浅的过去,猜到了浅浅就是素素。失而复得无比欣喜,可是浅浅已经不记得他了,他既希望浅浅记得他,又怕浅浅回忆起过去会恨他,也没有告诉浅浅从前的事儿,只是对她很好,希望浅浅再爱上他。

  后来她就一直和浅浅在一起,过的很快乐。浅浅也再度爱上了他。可是夜华一直以为浅浅爱的是墨渊。

  后来为了让墨渊复活,夜华打败了四头神兽取来瀛洲草,当时受了伤,还被咬掉了右臂。然后又立即散功力为炼丹,身上的修为只剩一点点了。

  用了夜华炼的丹药墨渊复活了。浅浅后来才知道是夜华炼的丹,而且受了伤,很心疼。

  墨渊复活后告诉了浅浅夜华是他的弟弟。这时浅浅已经很确定自己对夜华的感情,准备嫁给夜华了。但是夜华杀了四头神兽被罚下界历劫一世。所以婚期暂时延后。夜华下界后浅浅无意中打碎了结魄灯,恢复了做素素的记忆。然后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夜华。在夜华从凡间回来后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这时擎苍又一次破出东皇钟,夜华赶去与擎苍大战,浅浅还是去了,夜华为了保护浅浅把她锁在一边儿,一个人把擎苍封印了,但是他本来身上的修为就在炼丹是散去了,所以虽然封印了擎苍自己也受了重伤死了。临死前只希望浅浅能幸福。

  其实,夜华砍了瀛洲的四头凶兽,得了父神的另一半神力,并没有死,三年后复活了。

  最后和浅浅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你说的叫白浅“阿音”的那个现任鬼神是擎苍的儿子离镜,我觉得他是爱浅浅的吧,在认为司音是男子的时候就敢表白说爱她,其实这个问题很复杂,玄女出现之前和浅浅历劫之后的情节都让人觉得他是爱浅浅的,可能是接收不了自己同性恋吧。。。后来他没有借给浅浅玉魂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应该是玄女搞鬼了。也不能因为玄女的事儿就说他不爱浅浅吧,应该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爱的义无反顾的,离镜没有夜华爱的那么深刻,那么不顾一切。单应该也是真的爱了,如果浅浅早告诉他自己是女仙就算有玄女出现我觉得他也不会变心。

  离镜后来娶了玄女当王后,两个人还生了孩子,上古时候,一些孽障太深的魔族会遭天罚,生出死胎。玄女生下来的就是死胎,但是将死婴的魂魄用术法养着,找一个上仙的身体把死婴的魂灵放入这上仙的仙体中,死婴就可以活了。玄女偷了墨渊的身体,浅浅发现了去大紫明宫和玄女大战一场,受了重伤,后来离镜也出现了。夜华也去了,帮浅浅打赢了。玄女是小时候易容才长得很像浅浅,浅浅把她的易容除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脸不漂亮,绝望之下把眼睛挖出来了。再后来就没写她,应该没什么好下场了。

  我一开始以为墨渊喜欢浅浅,但根据最后的情节,墨渊爱的的确另有其人,墨渊复活后有一个白袍神仙叫仲尹跟墨渊提到他姐姐魂飞魄散很多年,还很怨恨墨渊,估计这个女仙曾经和墨渊有过一段情缘,具体的作者没写。悬念啊,不过作者说过以后要写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一个系列。可能会写墨渊的事儿。

  当时看的时候也看得蛮乱了,看完了觉得思路还蛮清晰的……

瑶池宴

宾之初筵,左右秩秩。

籥舞笙鼓,乐既和奏。

白衣的舞姬们正扮作芙蕖花的白花瓣,正中间托了个红衣的少女。那女子乍看并无甚奇特之处,形貌间倒略略寻得出几分东海水君的影子来。

正如四百年前缪清向着夜华连送秋波,她眼巴巴地望着首座的东华,目光热切又沉寂,哀伤又欢愉。

夜华安之若素,端着酒盏品了一口。

白浅心底腾起一股怒气,身为夜华的太子妃,阿离名义上的母妃,前任天君刚失势,并未累及夜华,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取攀高枝,她可知廉耻二字该怎么写,若是出手教训,自己的立场着实有些尴尬。

有这种念头的不只白浅一个,坐在夜华旁边的连宋脸色透着几分怒气。

东华眉眼一凝,略略扫了一眼下面,一挥袖面前的舞姬消失得无影无踪,演奏的仙娥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凤九觉得红衣女子的裙摆与自己常穿的有些相似,还未看清楚,红衣少女就不见了,而一旁的司命早就认出是缪清,震惊之余被东华招到身边,耳边吩咐几句,命鼓乐继续,然后匆匆去了太晨宫。

不一会,位于左下侧尾座的东海水君二皇子缪峰倏地站起来,远远举杯敬道:“东海缪峰敬太子殿下一杯,感谢太子殿下多年来对舍妹的宠爱,愿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百年好合。”

白浅心道这是为缪清铺后路,提醒夜华缪清好歹是太子妃,倘若因刚才的事帝君怪罪甚至牵扯东海,夜华也会受到连累,不可袖手旁观,这算盘打得真是响啊!

可惜啊,缪峰年轻气盛,不懂得审时度势,换句话说就是眼瞎,他爹脸色那般不好,一个劲地使眼色让他不要妄动,眼珠子都快蹦跶出来了,谬峰跟看不见似得。

大师兄,好福气啊,没有摊上这么一家子人。

“一百年前,乐胥娘娘邀缪清公主小住绫纹殿,这百年从未踏入洗梧宫半步,本君更是从未见过,何来的太子妃一说。既然缪峰如此疼惜缪清,就把她接走,该住够了。”夜华的语气淡凉如水,听不出半分情绪。

谬峰面如土灰,未料夜华如此决绝,正不知如何是好,被他爹一把拉下来落座,手中的酒洒了一身,分外狼狈。

底下众仙哗然,碍于东华的威势不敢宣之于口,都在想这和传言听得怎么完全不一样啊,不是太子与缪清公主两情相悦……

东华目光柔和了几分,送了一粒坚果入口,便听太白说:“墨渊上神乃司战之神,太白有幸曾与上神有过同袍之谊,太白敬上神一杯。”

墨渊微微颔首,摩挲了两下杯沿,却并未所动。

太白有些疑惑,自己诚心相邀,墨渊不会还在为之前的事动气,他不是这般小气之人。

墨渊开口道:“太白,此酒受之有愧。”

“何愧之有?”

“如你所言,我乃司战之神。七万年前翼族叛乱,生祭东皇钟镇压擎苍,但并没有根除此患。七万年后,连累十七,一人赴若水河畔封印擎苍,反遭天劫。无论作为战神还是师父,都未尽责。所以,这杯酒若是敬我必先敬十七。”

众仙皆是一愣,这是抬姑姑的位份比墨渊上神都高了,虽说都听闻墨渊上神最是宠爱座下十七弟子,可也没见哪个师父这么宠徒弟的。

白浅忙说:“师父言重了,师父平日教导弟子要心怀天下,这都是作弟子应尽之责,而且师父的战神实至名归。”

“好!”太白痛快道,接着说:“白浅上神,为天下苍生,独自封印擎苍,反遭天劫人祸,功若丘山,福泽万世,众仙理应都敬上一杯,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浅欲推辞,酒杯被一旁的墨渊斟上,断然道:“受得起。”

墨渊举杯道:“十七,这些年辛苦你了。”

众仙举杯齐声贺道:“姑姑,功德无量!”

东华亦举杯:“白浅上神,的确辛苦了。”

白浅无奈应下,颔首笑笑,深觉受宠若惊。

太白刚饮下一杯,思忖几番,便对墨渊说:“太白不才,趁着酒兴,想弹奏一曲,为各位助兴。上神不仅是司战之神,亦是掌乐之神,曾有人对太白赞上神的琴艺出神入化,若曲有误,还请上神指教。”

墨渊若有所思,略略迟疑后淡然一字:“好。”

折颜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二人,心下了然,小声提醒正在剥坚果的白真:“有好戏看了。”

太白幻出一柄古琴,是在凡间时白浅曾提过九霄环佩,着实废了些功夫才寻到。

他微微俯身,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缠绵,券券而来。

白浅识得此曲墨渊曾弹过几次,太白在凡间时常弹奏,欲闭眼倾听,只听他低沉吟唱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求凰!白浅惊愕不已,唇瓣微微颤着,半痴半呆,如坠梦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无人出声,只这余音回荡在殿内,缓缓沉淀着,沉到了最深处,还是无人出声。

太白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白浅,千言万语,才上心头,却下眉头,语气透着淡淡的不甘:“墨渊上神,此曲凤求凰如何?”

“有误。”

“何处有误?”

“心意通,琴声合,方能两无违。”

“上神通透之人,须知情深缘浅也罢,两情相悦亦好,襄王有梦,梦若不诉,神女岂明?况且咱这神女更是迷糊得厉害。”

墨渊微微失笑,又听太白问道:“敢问一句,襄王情深几许?”

墨渊目光灼热,看着白浅,一字一句慢慢道:“生生世世,诚心相待,无论祸福,永不相弃。”

白浅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渊,一行清泪从眼眶涌出,四周的人,四周的景皆消失不见,满目所视,只有他一人而已,三千世界齐放光彩。

夜华锁紧眉头,仰头饮尽杯中酒,郁郁寡欢。

东华笑意越发地深,唤回帐然若失的太白,命鼓乐继续。

昆仑虚—白浅的房间

白浅完全不记得是如何回到昆仑虚,只记得云也腾不住,几次差点摔下云头,墨渊搂着她一并腾云。

他低头浅笑,她敛眉不语。

待她回过神来,已经倚靠在自己的床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褥,她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

“我的确是为了自己着紧的人。”

“十七,昆仑虚后山的桃花开得正好,一直在等你。”

“小十七,我不会再放手了。”

“十七,那词愿你能喜欢。”

“这世上再无他人比你更好,我与你一起,有何不妥?”

折颜曾说她于风月之事一窍不通,当时她还很不服气,现在看来自己真是个榆木脑袋,师父说了这许多,怎就不明白呢!

所求之人,所求之心,蓦然回首,原来一直都在昆仑虚的桃花下等她,而自己真是如何配的上他。

他扣门一声:“十七?”

她惊得一颗狐狸心都停止跳动了,噌的一下钻进被子,蒙住脑袋。装睡,嗯,装睡就好。

她竖着狐狸耳朵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声声靠近,眼下还只是三月,她却汗如雨下,抓着被子的手心堪堪湿透了。

他缓身坐下,咳了一声:“我知你未睡,想一辈子这么躲着我?”

她伸出半个脑袋,对上一双深邃的双眸,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十七。”

她起身倚在榻上,脸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蔓延到身后颈间,低头一句:“师……师父。”

“一曲凤求凰可好听?”

她绕着衣角,一颗狐狸心四处乱撞,半晌都答不出个所以然。

他微蹙眉头,靠近她:“你不喜欢?”

她咽了咽口水,皱眉说道:“我被退了两次婚……还有阿离的确是我的孩子……还有……还……”

他凝视着她:“只问你是否喜欢,并没有问其他。”

她面红耳赤,紧紧抓着衣角,点点头。

他搂她入怀,缓缓地说“你五万岁来我昆仑虚学艺两万年,这两万年我早已倾慕于你,本以为可以一直护你周全,待你再明白些儿女之情,便向你爹提亲,可惜若水河之战我不得不以元神生祭东皇钟,那句等你只是对你一人说的,我盼的一直都是你。”

她听得鼻头一酸,眼眶转着泪,攥紧抱着他的手,听他又说道:“虽然日夜不停地修补自己的元神,从未停歇过一刻,但是还是让你剜心取血等了七万年,对不起。待元神复位,在炎华洞中再见你时终是明白何为思之如狂,后来……”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伤感,搂紧她:“后来知晓你与夜华已有婚约,情投意合,夜华又待你不错,原以为你寻得良配,不曾想他却伤你如此之深……”

这时他发觉她竟哭了,低声问道:“小十七,可是想起伤心的事了?”

她抹掉眼泪,摆摆手:“十七才想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师父那时刚回到昆仑虚怪怪的,都是十七太混账,说了许多混账话,惹得师父伤心,现在想起来更是难过,所以才……才。”

他微微一笑:“那些话虽谈不上混账,伤心倒是有些,还记得你说要奉上一杯新茶,敬孝道。”

她惭愧得忙说:“师父啊,别说了,别说了,怪……怪丢人的。”

“十七,你以后还想着敬孝道?”

她没有细想,脱口而出:“夫妻之间敬哪门子的孝道。”

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这话说得太不妥当,抬起头,端着红彤彤的一张脸,赶忙解释道:“师父……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想说……”她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温润地笑着俯下,她的后颈被穿过发丝的手按住,唇上柔软温暖的触感,有些愣住,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双眸慢慢阖上,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唇与唇之间辗转反侧,温柔缠绵地深吻,撩人不已。

待分开后,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心中暖意融融,听他说道:“书向鸿笺,白头之约,十里红妆,永世盟约,你可愿意?”

她紧紧地抱住他,闷声一句:“愿意。”

他笑意越发地深,紧紧搂着她,不愿放手。

他稍稍偏头,忽而发现屋内南面的墙壁上挂着太白送她的那副美人舞剑画。

他亲了亲她的额角,低低的嗓音:“十七,之前的画已经题上词,把墙上的画换了如何。”

她抬眸看了眼墙上画,明白几分,眉眼带笑,蹭了蹭他的下巴,调皮地问:“师父,吃醋了?”

他微怔,低头看着她,眉眼盈盈,似是勾魂摄魄,突然吻住她,吮着她的唇瓣,唇舌缱绻,气息交缠。

她阖上双眼,双手不自主地环上他的颈后,唇舌交缠,渐渐软得似一滩水,低低地叮咛了一声。

他缓缓地将她抵在床榻上,修长的手指穿她乌黑长发,转而细细地吻着她的脖颈,紊乱的呼吸,凝视着身下的她,沉着嗓音:“我是吃醋了。十七,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墨渊一人。”

她心底泛起一片片涟漪,眼角潮红,盈盈秋水,端看着他,抬手抚上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带着些许哭腔:“都是十七不好,看错了自己的心意,会错了师父的心意,让师父伤心了。”

他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柔声道:“不哭了,都过去了,现在看清楚也不晚。”

美人在怀,今夜他想要更多,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声音喑哑:“十七,可以吗?”

她红着脸眼微微闭着,轻轻点头:“嗯。”

他慢慢解开她的腰带,褪去外衣,尔后大手滑进内衫,她没有推阻,眸光微熏,摸索着摘下他的束发玉带。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微微颤抖着,轻唤着:“十七,看着我。”

她睁开眼看他,呼吸渐渐凌乱,时不时地娇喘声回应着他喘息,背上的抚摸让她渐渐放松了身体,双腿不由自主微微张开,迎合他更深入的开拓。

夜微凉,烛火几番明灭,床榻边衣衫落尽。

行来春色三分雨,眠去巫山一片云

谈一下楼主对于单纯当众表白这个事的看法不太赞同,墨渊在剧里的表白方式实在隐晦,墨渊不会给白浅施加额外压力,墨渊原本的计划是等到宴会结束后,回到昆仑虚拿出那副提上词的画再表白,太白说要弹曲的时候墨渊是犹豫的。

瑶池宴墨渊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为白浅正声,表白并不在计划内,被太白打乱了。

墨渊又是一个很坦荡的人,既然你问了我便答,也不遮掩,所以他想了片刻便接下了太白闻曲的邀请。

太白的性格则与墨渊不同,他看到墨渊为白浅正声心生痛快,意起弹凤求凰。

当然所有的前提都是白浅喜欢墨渊,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就不存在表白。

凡间。

熙熙攘攘的商市街巷里,一副贵族公子、**打扮的一男一女,正在柔情蜜意的自在闲逛。

“师父,你尝尝这个枣糕,甜糯的很呢。”木槿紫色纱裙的貌美**将手中的糕点,欢喜地喂到身侧之人的口中。

一袭象牙**锦袍的儒雅公子,悠悠地嚼了嚼枣糕,笑的温柔:“嗯,是不错。”

“还有这姜糖茶,也蛮好喝的,师父你喝一口!”白浅半抬了头,将另一只手端着的小杯茶举起,递到墨渊嘴边。

墨渊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就着她的小手喝了一口,赞许的颔首道:“半辛半甜,味道恰好。”

“是吧,我就说好喝……”

“是,浅儿,你觉得好的,我也正巧觉得好呢……”

二位神族尊贵无比的上神,第一次如凡间普通小儿女一般,当街吃吃喝喝,恣意开心极了。

“师父,明日咱们要回青丘了,我们买些好吃的吃食,给阿爹阿娘带回去好不好?”

“好,你喜欢的尽管买,为夫给你付账。”

“嗯!”

以前来凡间,或急或愁,即便乐也不尽兴。而现在,有一个人,这般纵着她,容着她,仿若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去宠,这种感觉让她十分安心、温暖。

小女子忽然想亲亲自己的夫君,她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想了想,还是作罢了,等回青丘再说吧。

二人买了不少的小吃食,白浅兴致勃勃地挑挑选选,她身后的墨渊一边跟着付账,一边满满的手提着各式大小不同的盒子。

走着走着,二人走过了一个首饰铺子,看到一对儿年轻的俊美男女正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女子抬起手腕的玉镯,笑着问男子道:“周郎,好看吗?”

男子的赞美脱口而出:“当然好看啊!花妹,这玉镯你收了,我可要上门提亲了啊!”

“你讨厌,我可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哈哈,你收了玉镯就是答应了!”

那二人说说笑笑着便走远了。

白浅向他们的背影望了望,没有作声。

“浅儿,我们也进去看看,好吗?”墨渊悄悄用法力将吃食盒子幻化收起,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嗯?哦,好……”白浅点了点头。

这家铺子,是这片商市里最大的首饰铺子,以经营贵重首饰而闻名。

一见有衣着不俗的公子**进了门,掌柜便笑脸迎了上来。

“二位贵客,快请坐,小店刚进了一批做工极是精巧的首饰,不知二位都想看些什么首饰啊?”掌柜点头哈腰地殷勤问道。

墨渊看了看白浅,直接道:“挑好的都拿出来,让我娘子选一选。”

白浅正在打量着柜上花花展展的小首饰,闻听此言,冲着墨渊回眸一笑,心里极是喜欢他叫她“娘子”。

掌柜拿出了七八件首饰笑道:“公子,本店最好的首饰都在这儿了,二位看看可有中意的吗?”

二人看了看,同时指向了一枚桃花发钗。这发钗上有两朵精美的桃花,正是怒放之时的模样。

“二位贵客好眼光!这金桃花发钗是小店最贵重的一只钗,这钗本就是两股合并的,能够一分为二,每股单戴呢……”掌柜热情为二人讲道。

“喜欢吗?”墨渊柔声问她,拿起发钗,递到她手中。

白浅细细地看了看,对他坦言道:“喜欢。”

墨渊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又将发钗接过,抬手为白浅认真地戴入云发之中,歪了头仔细地瞧了又瞧,然后满意地说了四个字:“娘子极美!”

白浅含娇带羞地垂了眼帘,那一低头的温柔瞬间融化了她面前男子的心。

年华灼灼艳桃李,结发簪花配君子。

她是活了十四万年的女上神,她长的漂亮,也活的漂亮。过去的七万年里,那些生死离别、大爱大义让她的人生跌宕起伏,在他醒来之前,她早就习惯了淡然和坚强。

人人都认为她活的超脱了,活的成熟了,连她的四哥都说她,你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能有什么看不开。

只是,他们都忘了,她也是个小女子,也有爱美之心的小女儿天性。她从不去在意那些妆饰,全是因为无心思,也无精力。

女为悦己者容,她是知道的,她只是总不自觉地懒待着,任性地凭着自己生来的好容貌,以最简单的装束示人。即便当初和夜华在一起时,她也是不在意这些的。

可后来,她开始怜惜在意自己的容貌衣饰了,每次见他,她总想让自己美一些、再美一些。因为,她总想要他每次都看到她最美的样子。

那时,她并不清楚知道,那,就是爱。

命运的变化就是如此莫测难料,不过短短的三个月,她想明白了九万年的感情。而且,即将如愿以偿地嫁于她真正爱的这个男子了。所有经历的一切,都可以用“值得”来形容了。

苍天不负。

眼前的他,给了她想要的爱,将她宠爱成了最初的小女儿模样。他,就是她真正的命定之人。

此后,她的百千回妩媚,亿万次风情,都将只为了他一人而在。

“夫君,这发钗,和思圆戒很配呢。”白浅娇笑着扬了扬左手。

她的戒指,她的发钗,她最爱的两件首饰,她最重要的两件首饰,都是他送她的。

“娘子喜欢就好,以后,你的首饰,都由为夫来挑,可好?”墨渊笑着握住她扬起的左手,拢在自己双手之间。

“好。夫君……”白浅此刻很想腻到他怀里,和他说一说这些心思。

墨渊看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想说些什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看来自己需要带着她找个优雅的地儿,说说悄悄话了。

付了账,墨渊拉着白浅起身,便出了首饰铺子。

“浅儿,我们找个茶楼,先喝喝茶、听听曲子如何?”

“嗯,那要找舒适的,有二层高座的!”

“好,我们走……”

二人转身刚要走,白浅抬眼一瞧,向不远处喊出声来:“阿爹?阿娘?”

墨渊顺着她的视线一瞧,果然看见狐帝狐后一身凡间夫妻打扮,正在街边买冰糖葫芦。

狐帝狐后闻声惊讶转过身来:“小五?”

白浅拉着墨渊几步跑过去,好奇道:“阿爹阿娘,你们不是在狐狸洞忙三哥的婚事吗,怎么有空到凡间来了啊?”

“哎,小五啊,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狐帝见到了女儿心里高兴,便顺口要说。

狐后从背后拉了拉自己夫君的腰带,接过了话笑道:“小五啊,你们怎么也到凡间来了?不是回昆仑虚了吗?”

“是啊,阿娘,昨日是在昆仑虚,今日晨起,左右无事,女儿便和墨渊出来逛逛,没想到这么巧,你和阿爹竟然也来了凡间啊!”

白浅挽住自己娘亲的手臂,撒娇道:“阿娘,我们俩给你们买了很多好吃食哦!”

“啊,呵呵,好,好,还是浅浅最贴心了。”狐后又对墨渊道,“上神有心了。”

“狐帝狐后直接唤我‘墨渊’吧。”墨渊微笑道。

“嗯,也好,以后也是一家人了!”狐帝点了点头道。

他想了想,又道:“这个,时辰不早了,既然在此遇到了小五和墨渊,我们便一起回青丘吧。墨渊,你和小五意下如何?”

“我都好,看浅儿的意见吧。”

这昵称,也让狐帝狐后这俩老狐狸觉得有些酸倒了心。

“好,我们一起回青丘吧。”白浅表了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狐帝默默地在心里念叨。

四人在街巷一侧拐了个弯,一起化身消失了。

青丘。

四人腾云在狐狸洞外池塘边一落地,便听到法力拼较的声响。

“浅浅,墨渊,我们还有事料理,就先进去了。”狐后拉着狐帝抬腿便进了狐狸洞。

白浅和墨渊朝着声响处转头望去,却意外地看见是毕方、云希和夜华在缠斗。

二人看见他们的同时,正在缠斗的三人也看到了他们二人,三人立即停了手,纷纷跑了过来。

“浅浅!”毕方动作最快,先一步跑至了白浅身侧。

“浅浅,你回来了!”云希紧随其后而来。

“浅浅……”最后是夜华。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白浅明显有意地避开了三人伸出的手。

“我、我们……”

“白浅……”文曲竟从狐狸洞中走出来,白浅记得他自来了青丘还从未进过狐狸洞。

文曲笑着回答她的问题道:“白浅,他们都是在等你,他们想要提亲求娶你。”顿了顿,又道,“我也不例外。”

白浅一脸的不可名状,她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墨渊,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敛了笑意,十分严肃。

“”浅浅,文曲说的没错,云希特意来青丘上门提亲求娶你,你昨日不在,我已向狐帝狐后表明了心意。浅浅……”

“浅浅,若嫁也不能嫁到如翼望山那般遥远之地,不如你考虑一下我毕方入赘……”

“浅浅,以前是我不好,我们还能不能重新来过……”

“够了。”白浅身侧的尊神拍了拍衣襟,淡淡开口了,“浅儿,昨晚我们睡的晚,今日去凡间玩乐了一日,方才又和爹娘一起腾云回来,有没有觉得疲累了呢?”

“是有点累了……”白浅听明白了,她心里极想笑,自己这夫君简直是展杀气于无形的最佳代表啊。

她伸手牵住墨渊的手,眨了眨眼睛,甜甜道,“墨渊,我们回房歇息一会儿吧。”

说完她又转了头,冲着面前的四个男子微笑道:“各位的心意,白浅不能接受。各位请随意吧,白浅就不奉陪了。”

话落,二人牵手并肩进了狐狸洞。

她身后剩下了呆若木鸡的四人。

半晌后,云希颤声道:“墨渊上神叫浅浅什么?”

“他叫她‘浅儿’……”文曲声音虽平稳,却仍带了许多的遗憾和失落。

“墨渊上神的几句话,是说、是说他们已经正式在一起了是吗……而且狐帝狐后还同意了是吗……”云希伤感极了。

他爱了十二万年的女子啊……终是和他无缘……

“不错。”毕方点头道,“既然我与她无缘在一处,我也不强求。只要浅浅高兴,我毕方便愿意继续在青丘当坐骑。能经常看见她,我就知足了!各位,毕方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干脆地走了。

“两位,文曲要回学堂了,失陪了!”文曲揖了揖手也走了。

“夜华,你说我们几个都没有胜算,就是指的墨渊上神吗?你知道浅浅和墨渊上神在一起了是吧……”云希想起夜华昨日的话,追问道。

“正是。唉……”夜华摇头苦笑,“浅浅心里,大概真正爱的,就只有墨渊罢了。我,可能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情劫。云希,你说她是你毕生所爱,她于我,也同样是毕生所爱啊,我真的放不下她……”

“你至少拥有过她,她曾经嫁过你。可我,什么也没有……”云希垂了头,很伤心,很难过。

“拥有过,再失去,这种诛心的滋味,你不知道,还不如从来没有拥有过,唉……”夜华话说的艰难,面色也苍白了。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因为爱着同一个女子,原本缠斗对立的两个男子,竟全然消了敌意,说起了同命相怜的知心话……

狐狸洞正堂内,白浅和墨渊一进去,便看到白奕在理顺一些拜贴。

“二哥?这些是……”白浅问道。

“小五?你回来了?”白奕揖手道,“见过墨渊上神!”

“白奕上神不必客气。”墨渊抬手还礼。

“小五,这些是……是四海八荒递来的求娶你的拜贴,你看要不要回……”白奕有些弱声。

白浅只觉得牵着她手的那只大手,忽然攥握的更紧了。

她笑道:“二哥,都不必理会。我已经选了夫婿了,就等他上门提亲了。”

墨渊心口一紧,自己这小狐狸莫不是嫌弃他动作太慢了么……

“二哥,你慢慢看,我累了,我们回房歇息了。”白浅拉着墨渊便回了自己寝室。

“竟进展这么快……”白奕有些瞠目,自言自语道。

他明白,妹妹这分明是说她和墨渊已经到了同榻而眠的地步了……

他当年就说过妹妹心里的人是墨渊,她那时还慌忙否认,呵呵……

这在感情上迷糊迟钝的小狐狸,一朝认了真心,也竟这般主动大方!果然不错,哎,真替妹妹高兴……

寝室内,战神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小狐狸。

她这和离不过才两三日,竟然有如此多的求亲之人,已兴冲冲、急匆匆地求到了青丘门里……

“浅儿,你这……”他刚刚开口,便被她一下子吻住了唇。

为免情动失控,他这几日都刻意不去吻她的唇。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吻她、爱她和要她。

此刻,这吻一接,他只觉得她的唇如此甜美诱人,让他神魂颠倒,恨不能吻住她直奔那快乐的顶峰。

她投入地吻着他,他也心醉地回吻着,二人直吻的气喘吁吁,身热气短,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紧紧贴在一起的双唇。

“墨渊,你没有吃醋吧……”白浅想起今日早间他说过的吃醋惩罚,便有些脸烧。

墨渊对于心爱的姑娘主动献吻很是惬心和怡悦,可想起外面那几个追上门的情敌和一堆的求亲拜贴,也不觉咬牙。

他伸出手,轻轻点在她的饱满上,勾了嘴角低低数道:“一、二、三、四个,再加上无数拜贴……浅儿,你说我要那般罚你几次呢……”

他用手指刮蹭着她的脸颊,抚了抚她的后背,凝视着她因羞涩而粉红的耳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伸手轻抬起她的含春粉面,俯身低头,忍不住又印上一吻。

刚才的一吻怎么能够呵……若可以,只愿时光搁浅,吻住她,从此再不放开。

这一吻轻柔而缠绵,良久,他贴在她耳边道:“这次的醋,先攒下吧。攒到你我洞房之时,为夫一起向娘子讨回来……”

洞房……她心里扑通扑通地加速跳了起来。

随后的几日时间,白浅和墨渊几乎没有离开过狐狸洞,除了在正堂帮着料理白颀的大婚杂事,便是在寝室抚琴听曲描眉赏看,各种恩爱,乐在其中。

家承阀阅高,人擅闺房秀。

嫁得伯莺夫,直是齐眉偶。

直到元月十九日,白颀大婚之日到了。

此次前来青丘捧场观礼的神仙很是不少,大家兴致勃勃地早早便到了青丘,男女神仙三三两两地分群闲话着。

观礼台这一侧,男宾们聚在一起热络寒暄,高谈阔论。

“这青丘三殿下今日大婚场面没想到这么隆重啊!”

“是啊!本君也有些意外,比之当年二殿下白奕上神大婚之时来的宾客更多……”

“几日前,天族昭告,夜华太子和白浅太子妃和离了,两族盟约照旧,老兄怎么看?”

“联姻其实是盟约最稳固的保障,这亲事一散,这盟约便也淡了……”

“我看这盟约不稳,对青丘的影响,大于对天族的影响吧。”

“未必!青丘虽然向来与世无争,说是不养兵、不擅战,可你那日不也看见了吗,青丘用了大阵仗接回了他们的帝姬白浅上神。虽然只有几百人的队伍,可青丘此举,意在告知四海,他们青丘实力不容小觑,连天族都是不放在眼里的。越是这种隐藏的实力,越是可怕啊……”

“嗯,言之有理!青丘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啊……”

“是啊,青丘的实力不光是自身,还有外部的加持啊!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这两位尊神,只怕日后都要和青丘密不可分了!”

“近来四海时有战火,形势不稳,白浅上神这一和离,若哪个部族能和青丘结成亲,那真是天大的幸事啊!只可惜我一族高攀不起啊!”

“老兄糊涂了不成?不要说你一族,放眼四海八荒,有墨渊上神在,哪个能有本事娶到白浅上神啊?!”

“啊,此话当真?”

“你老兄平日都关注些什么啊?这几乎是明牌了啊!墨渊上神那日带着青丘的接迎队伍,亲自去天宫,手牵手接回了白浅上神,你不知道吗?”

“哦,对对对,你看我一时迷糊了!几位多包涵!多包涵哈……”

观礼台另外一侧,女宾们扎堆叙话,街谈巷议都围绕这青丘热点。

“哎,你们那日去天宫围观了没有,姑姑和夜华太子和离那日,夜华太子那泪掉的,那叫一个惨!啧啧……”

“是啊,只恨那日我没有亲见。我夫君倒是在场,他去开朝会来着。他说这两族名义是和离,那是照顾天族的面子,其实是姑姑坚决断了这姻缘的。就是说,相当于她甩了夜华太子啊!”

“甩的好,听说夜华君做了许多对不起姑姑的事,害的姑姑连番受伤,以致失明昏迷……”

“正是呢!我听说天宫悄悄传消息说啊,夜华太子因此要受三年针决之刑!好像是偿还自己造成姑姑失明昏迷的债!”

“真的吗,这等大事,怎么天族没有明旨昭告啊?”

“这还不明白?夜华太子是未来天君,他如此受刑,怎么明旨昭告啊,那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倒也是,可夜华君是未来天君啊,四海皆知他对姑姑深情不渝,怎会做这样事啊?”

“那谁知道,为爱疯狂了呗。未来天君又如何?留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青丘帝姬果然不同凡响啊,不是咱们能够相比的!要换成我,真要甩夜华君,我还真得琢磨犹豫一番呢。”

“瞧你那点出息,这样夫君要来作甚啊?!再说了,你以为这女子和离了,就找不到好郎君、再嫁不出去了不成?”

“哎哎哎,我说,听闻白浅上神和离之后,四海八荒争破了头要提亲求娶她呢!”

“对,你们看啊,那边不是比翼鸟族云希君主吗,我最喜欢他了,听说他早早来青丘提过亲了!”

宾客女眷们的目光望向在男宾客人群中的云希。

“唉,我妹妹一心想要嫁他呢,只可惜云希君主眼里就只有姑姑……”

“昨日听说云希君主和夜华君、还有青丘的毕方上神,几人因为求娶姑姑比试法力,都动了手了呢!”

“你说谁?夜华君?他不是和姑姑刚和离了吗?他动手做甚……”

“估计想再复合呗……”

“哈哈,真是异想天开,哪有这种道理啊……”

“哎,他们最后谁赢了?快说说!”

“不知道,只听说最后墨渊上神来了,一句话就止住了他们的争斗!”

“对了!墨渊上神!那日姑姑和离,是墨渊上神牵着姑姑的手,接她离开天宫的!你们说他和姑姑有没有可能……”

“你才想过来啊,你真是……这不是明摆着吗?姑姑一定会嫁给墨渊上神的啊!”

“啊?哎吆!这墨渊上神可比夜华太子厉害多了!姑姑这越嫁越好了啊!”

“完全不能比好吗,墨渊上神和夜华太子是一个层次的神仙吗……”

“对啊,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那是一个层面的人啦!这二位我看都要成青丘的女婿了!”

“啧啧啧,这青丘一个帝姬,一个小帝姬,拿住了天下最厉害的两位尊神啊!人家白家这两个女儿怎么生的……”

“眼馋啊?眼馋你也生个女儿啊!说不定长大了后也能寻得贵婿呢!嘻嘻……”

“得了吧,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世上就只有两个……”

“我说,你胃口不小啊?!还敢惦记这二位尊神?姑姑和小殿下饶不了你,哈哈……”

“哎呀好妹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打个比方……”

“嘻嘻……”

“哎,折颜上神登上观礼台了!快看快看,白家上神们也都过来了!”

随着这声提醒,众人先看见了观礼台上的折颜,而后纷纷转了视线,但见白家众人齐齐整整从远处台阶上依次登上了观礼台就位站定。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走在最前面的四个人,狐帝狐后以及他们身侧的墨渊和东华。

他们身后,是白浅和凤九。

再身后,是白玄夫妇、白奕夫妇和白真。

见此阵势,诸神众仙兴奋不已,人群中一阵沸腾。

“吉时到~”观礼台上先一步就位的折颜高声宣道。这一声宣,折颜用了法力,音声如钟,响彻了全场。

伴着两声青丘特有的九丝兽角激荡回旋的长鸣声,一身喜庆红色新郎衣饰的白颀,牵着同样喜庆红色新娘装扮的玉今,在玉弦真人夫妇的陪伴下,并肩走上了观礼台。

按照青丘的礼节,新人行全了礼。

“礼成~敬~”折颜宣了最后一项大婚仪程。

这一项仪程后,新人的大婚仪式便圆满完成了。

白颀和玉今对着观礼台所有宾客行礼拜谢,现场来宾各种欢呼祝贺声,此起彼伏。

“墨渊上神~”玉弦真人在白家众人的注视下,走至墨渊面前,深深地行了一个揖礼。

“真人请起。”墨渊伸手扶了扶他的手臂。

玉弦对墨渊感激言道:“今日小女与白颀能够顺利成婚,玉弦对上神感激不尽。上神所赠的‘与绮琴’如此贵重,我玉家万万不敢藏为私有。今日此琴已作为小女的陪嫁之物,奉至青丘白家。大婚礼成,小女此后便与此琴一起,托于白家。玉今是我玉家唯一的女儿,今日托上神之福,得以成就良缘,我玉家上下对上神感恩戴德,请再受玉弦一拜!”

“真人不必多礼了!”墨渊即刻伸手拦住了他,微笑道,“白颀和玉今能如愿成婚,我也是同喜同乐。我们日后是要成为一家人的,真人就不必再这般谢礼了!”

“一家人?上神的意思是……”玉弦真人有些懵然,清高古板的仙乐大家这消息上确是有些闭塞了。

白家众人看了看墨渊,又转头看了看白浅,均会心一笑。

墨渊深情款款地凝视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两眼,便抬腿离开了众人身侧。他背对着众人走出了五步有余,站于距离众人不远的观礼台前部中间,稳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白家众人。

白颀和玉今也已经完成了敬谢仪程,牵着手走进了白家众人之列。

所有观礼宾客的喧哗熙攘之声瞬间停了下来,全场万籁俱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观礼台上那高贵俊美、沉稳威势的尊神吸引了。

白浅没有明白墨渊的意思,她微挑了凤眉,用目光询问着自己心爱之人。

墨渊微笑着回望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他左右环顾了一下,旋即抬手撩起锦袍,竟然正对着狐帝狐后跪拜了下去。

“上神!不可!”狐帝狐后大惊,双双出声阻拦。

墨渊是何等身份?!这天下,何人能够受的起他这一拜?!

墨渊微笑着,双膝着地,两手拱合,俯头到手,与心平而不到地。他,对着狐帝狐后行了空首之礼!

此举震动了四海八荒,惊愣了诸神众仙。

墨渊直起身子,揖了双手,郑重道:“青丘狐帝狐后在上,昆仑虚墨渊真心求娶足下爱女白浅为妻。若得首肯,墨渊必将对白浅珍之重之、惜之爱之。今日墨渊愿以血立誓,此生唯以白浅一人为妻,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毕生一诺,生死不负。请狐帝狐后成全。”

墨渊隳胆抽肠的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响彻了整个天地之间。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撼了,不仅是观礼的诸神众仙都张目结舌 ,连白家众人也都被惊讶地舌桥不下。

白浅望着对着自己爹娘行了空首大礼的墨渊,泪止不住地汹涌而落。

他是出身无上尊贵的父神嫡子,他是让人仰之弥高的功绩战神,在这四海八荒之内,甚至都没有人能够值得起他说一句谦虚的话。

而今日,他为了求娶于她,竟然对着她的爹娘行了跪拜之礼!

即便她的爹娘也贵为青丘帝后,可是,这尊贵和尊贵的差别,还是真实存在的。

他,不在意她的过往,在四海八荒面前以身立誓,以此举昭告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和他待她的真心!

俄顷,狐帝和狐后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狐帝快步上前,弯腰扶起了墨渊,道:“快起来,墨渊,我们答应你。”

说罢狐帝面对观礼台左右的所有宾客,正式宣告道:“今日,请四海八荒诸神众仙见证,我白止在此郑重答应墨渊上神求娶我小女白浅的请求。同时,我还要公布一个决定,我白止愿将青丘帝位传于小女白浅。来日,小女白浅将以青丘女帝之身份,嫁于昆仑虚墨渊上神为妻!”

狐帝一言,同样大大震撼了四海八荒,除了狐后,所有人等,包括白浅和墨渊,谁都没有想到,狐帝竟然今日宣布了他的帝位继承人就是女儿白浅!

狐后满脸笑意,牵着女儿白浅的手,慢慢走上前来,走至墨渊身前,将女儿的手托起,交到了墨渊面前。

墨渊伸出手慎重地接过了白浅的手,紧紧握住,又抬了另外一只手为自己心爱的姑娘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二人笑望着、凝视着彼此。今日起,四海八荒,天地六合,都将看着他们成婚生子、携手白头。他们就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他们就是彼此永恒的心念。

狐帝和狐后、墨渊和白浅,四人微笑着在观礼台上并肩而立,顷刻之间,全场一片震耳欲聋的道贺之声。

“恭贺狐帝狐后!”

“恭贺墨渊上神!”

“恭贺白浅上神!”

……

喜事集今朝,狐帝笑的极为欣慰,大手一挥:“多谢各位!犬子白颀的喜宴已经备妥,请各位入席!”

花迎喜气皆知笑,鸟识欢心亦解歌。

整个青丘率土同庆,一派喜气祥和。

昆仑墟快要被上门求娶青丘女君白浅的人踩破门坎了。墨渊不胜其扰,追随着白浅来到青丘暂住已经有几日了。

狐帝狐后为人实诚又和善,为幺女又给战神师傅惹事而觉得有些愧对墨渊,遂让迷谷收拾出最好的客房供墨渊居住,想住多久住多久,战神莅临狐狸洞是青丘白家的荣幸。

自东华帝君为凤九用结魄灯修补好元神后,白家人在狐狸洞里略聚了聚便各自回了封地府邸,并约好等凤九醒来再大肆庆贺一番。

众人离去以后,白浅便吩咐迷谷将青丘闭谷。如今除了偶尔进出谷中的折颜白真两人外,东华护着凤九的元神,始终在炎华洞中闭关。除了他们,便只有墨渊、白浅、迷谷三人一直守在狐狸洞中。

迷谷兴许是受了折颜的点拨,变得灵光许多,又很知情识趣儿。每日晨起,伺候了墨渊起床梳洗后,便自顾自的遛到青丘谷的某个角落偷闲去了,一走便是一整天,他也乐的自在。所以狐狸洞里整天只有墨渊和白浅在。

难得只剩下墨渊与白浅两人。墨渊与东华帝君一同闭关了十年,出关那日,白浅恰巧来了昆仑墟,自此,墨渊便日日能在昆仑墟见到她。这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七万年前他的十七在昆仑墟学艺的时候。经过了七万年的分离,如今能这样日日瞧见她一眼,他便于愿足矣。

自从那日在夜宴上无意得知了她要与夜华退婚的消息,墨渊既心疼她伤痛的过往,可心中又抑制不住的狂喜,对她,他的心疯狂的滋生出了压抑不住的渴望。上天终是待他不薄,肯给他一次争取的机会。

自那时起,他便常常隐去身形和仙气,日日陪伴在白浅周围。看着她带着小道童们打理昆仑墟,看着她一个人收拾他的寝殿和书房,打扫酒窖,看着她替自己壮着胆子去后山鹤园喂仙鹤,看着她落寞的将自己关在藏书阁里抄几个时辰的经书,看着她躺在桃林里沉沉睡去,看着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昆仑墟最高峰的悬崖边看夕阳饮桃花醉……情不自已时,他便飞身化作缱绻在她身边的微风,轻抚着她,缠绕着她。越与她相处他越是无法自拔,隐忍的思慕让他内心焦灼,相思已成狂。

直到折颜同狐帝去天宫带回了她退婚的文书,他才有资格正大光明的以一个恋慕她的男子的身份守在她周围,才能主动去靠近她。怎奈天下惦记她的人太多,即使用术法对她施了禁制,终日把她困在昆仑墟的结界内,还是有那么多孟浪之人将意欲求娶她的拜帖送到他手上。墨渊心中气恼,翻手捏诀将一摞拜帖化为飞灰。

那日在昆仑墟后山桃林,夜华来找她,他就隐在她身边护着她。她终是能看清了自己的真心,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而夜华曾完完全全的得到过她,却也亲手毁了她对夜华的爱。

他的小十七从来是个果决的性子,想透了,便从不拖泥带水。只是他没想到,夜华竟为了十七,舍了五万年修为和一只胳膊,就为了让自己早日元神归位。如此,也不妄他昔年在昆仑墟莲池中十几万年来对夜华的养护。她欠夜华的,他墨渊承了,就让他这个长兄偿还吧。

夜华强行将哭闹的阿离带走后,白浅面上虽然如常,但墨渊知道,她很心伤。时隔七万年,她不再是受了委屈便找他来诉苦,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要他安慰的小女孩了。她选择回避他,独自躲在暗处伤怀,慢慢一个人自愈。在他离开的七万年里,她早已成长,位列上神之尊,成为女君,执掌东荒。从小女孩蜕变成女君,要经历怎样痛苦的成长过程?这些他都错过了。

墨渊一直站在白浅的院外等她,摒心静气的听着屋内的动静,生怕她伤情太过而伤了自己。

当她独自疗好伤,再次站在她面前时,眉眼间已不带一丝忧伤。穿着当年白色弟子服的十七,少了女儿家的柔美,却浑身上下透着洒脱和飘逸。她望向他的眼眸温暖的让他想伸手抱住她。但她却比以往更持重守礼,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端端正正的向他行了弟子礼。

待她向大殿走去,转身的瞬间,如水的长发被风吹起一缕,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拂过他的脸,让他为之失神。

白浅的十六位师兄都很宠她,得知她与太子退婚的消息,纷纷从任上赶来探望她。一时之间昆仑墟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墨渊看着她与师兄们谈笑风生既欣慰又妒忌得厉害。欣慰她终于能开些胸怀笑一笑,妒忌那些围着她,与她勾肩搭背,亲兄热弟的弟子们。这些想法让墨渊觉得羞愧,这些内心的秘密永远只能埋在心里。

在她黯然神伤的时候,能给她带来安慰竟不再是他…墨渊自弟子们都归来的那日,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里。山下络绎不绝的访客,要求娶白浅上神的一张张拜帖,始终围绕在她身边逗她开怀的弟子们,都让他烦闷,嫉妒的发狂。他该拿她怎么办?

直到心中一颤,将墨渊从胡思乱想中打断。他感应到那是他施在白浅身上的法咒,当她试图闯出昆仑墟结界就会被挡回。

墨渊化成金光瞬移至她面前,她要回青丘。如此也好,离了纷扰他的那些人和事,他或许能好好与她相处。

四海八荒任谁都想象不出,堂堂战神,如今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追着自己心爱的女神仙到处乱跑。为了她,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幸而青丘的狐狸都头脑单纯,除了折颜那只老凤凰也没谁会看他的笑话。

这一日青丘谷中极其安宁,迷谷定是识趣儿的躲到了别处,不到夜晚不会回来。

墨渊刚刚结束晨起后的静坐,将真气收入气海后,又吐纳了几番,便起身出了房间,打算往狐狸洞外走走,顺便去瞧瞧他心心念念的那只不省心的狐狸在干什么。

在青丘的这几天,白家全家人都在挂念凤九,白浅一颗心也扑在凤九身上,让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好好跟她说说话。更没机会握下她的手,或者抱抱她。

自从她退了婚后,他对她便再也没有自称过为师。如今他望向她时,也不再回避隐瞒自己对她的热情。他甚至直白的告诉她,她是他着紧的人。他在她面前已然表达的很明显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意?

墨渊有些心烦的走出狐狸洞,洞口旁的大树荫底下摆着一张躺椅,上面散乱的扔着两本她爱看的话本子,可她人却不见了。

墨渊寻着她的仙泽,往湖边走去。绕过湖边的几株垂柳和一块大石,便瞧见了她的背影,可那人却在他寻到她的同时,正跃起身决然的往湖中跳去。

她一只九尾狐,哪里就精通水性了?墨渊顾不得许多,连个避水的法诀都来不及捏一个,金光一闪瞬移到了湖边,便追着她跳入了湖里。

虽然只慢了她片刻入水,她却已快速的向湖的最深处沉去。墨渊借着湖底夜明珠的光泽向白浅的方向游去,他真身本是一条龙,自然水性要比她好上许多倍,瞬间的功夫他便追上了她,一把搂住她下沉的腰身,禁锢在怀里。而白浅则是被他突然出现吓到,呛了水。

来不及多想,墨渊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将唇压在她唇上,以口渡气给她,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输送着仙力助她平复呼吸。

墨渊很气恼这个女人总是胡闹,即使有他护着,可若是他晚来半刻钟,她岂不是就命丧湖底了?还是她仍放不下夜华,还在为他心伤?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永远都是师傅吗?她又将他对她的一片心置于何地?

墨渊搂着她的身体,带她浮上水面,待她终于能接触到空气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将心中的恼怒化作一个吻,毫无章法的在她口中肆虐,任意撷取。他粗重的鼻息中,尽是她甜美的气息。她柔软娇小的身子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动弹不得。而那只狐狸被他的举动彻底惊呆了,忘了抵抗,也忘了呼吸,直到她透不过气来,墨渊才不舍得放开她。

失去他禁锢她的力道,她竟复又沉入水中。墨渊赶快捞起她抱住,就这样的水性,沉入湖底可不是要寻死吗?想到这里他仍是有些气。

白浅刚刚被墨渊的吻惊呆了,连浮水都忘了,被水又呛了一下,着急的双手在他身上乱抓,直到双臂紧搂住他的脖子,才放心的趴在他肩膀上咳了咳大口喘着气。

墨渊被她依赖的抱着心情莫名的转好,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这是要投湖吗?害我担心一场。”

白浅被他一问,觉得有些尴尬,待喘匀了气,忙放开他,红着一张脸,莹白的双手轻轻推着他的胸膛,想往后退开些距离。墨渊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却并没有放开她。

白浅低下头不敢看他,低声道:“天气闷……热,便……下来凉快凉快。”

白浅从小女扮男装,在他昆仑墟与众多男弟子厮混,从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如今在他怀里,一副娇媚害羞的模样,让墨渊心中不觉一荡,莫非她对他的感情也并非一无所知?

她以前便对他格外依恋,生病了受委屈了都抱着他手臂不撒手。墨渊很想再次证实她对他的依恋,心中竟生出了逗弄她的念头。墨渊悄悄松开抱着她的手臂,暗自慌张走神的白浅失了被扶着的力道,眼看又要沉下水去,当即吓得又搂住他的脖子抱住他。墨渊被她紧抱着脖子心下很欢喜,不觉轻笑出声。

白浅整个人都挂在他脖子上,终于稳下心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傅……为什么……”

如今没有了夜华,墨渊并不想回避自己对她的感情,也不想让她有机会回避自己。他握着她的肩,让她抬起头直视他。墨渊一直是个板正严肃又自律的人,可他此时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认真过:“十七,我心悦你!一直如此!……如今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可愿意同我在一处?”

白浅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嫣红的唇微张着。今天他见她跳下湖去,因惊吓而变得急躁恼怒,又压抑不住的吻了她,把她吓住了,让她一时缓不过神来。

墨渊见她不说话,原本面上浮现了些喜色,却又稍纵即逝,转瞬,一张小脸变得愁闷不堪,眼睛里含着泪,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他明白她心里有些顾虑,便轻轻将她抱在胸前安抚:“此时此刻墨渊不是你师傅,只同那些恋慕你的男子一般无二。七万年前若水河畔那句‘等我’只对你一人而说,而这七万年来日夜不停的修补元神,也只为了回到你身边。以前觉得日子还长,总能等你长大。……后来你有了夜华,我也只能收起对你的心思。如今,我不想再错过了。”

她睫毛颤巍巍的低垂着,将情绪全部盖住。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腰,抱住他,脸颊也温顺的贴在了他的胸口上轻轻的蹭了蹭。

见她如此回应,墨渊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至此时方回过神来二人还浸在水中。于是带着她游了几步,抱她上岸,又以法术弄干了二人的衣衫和头发,才牵着她的手回了狐狸洞。

白浅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被墨渊牵着手,走进了狐狸洞。一直沉浸在伤感无望的情绪中,她并不知刚刚她主动抱了他一抱对墨渊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浅轻轻从墨渊温热的大掌中抽出手来,低垂着头弱弱的说了一句要回房换身衣服,便躲开了他灼热的目光,奔回自己房间去。

PS:这一章本来是第十五章,因为写得不合心意,本打算删掉不要了。后来一个读者说喜欢,就算做一个番外放在这里吧…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表白网

原文地址:https://h5.hunlipic.com/biaobai/3144943.html

(0)
打赏 微信扫一扫微信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支付宝扫一扫
上一篇 2024-02-08
下一篇2024-02-08

发表评论

登录后才能评论

评论列表(0条)

    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