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的贵妃娘娘指哪位?

红楼梦中的贵妃娘娘指哪位?,第1张

红楼梦里的贵妃娘娘是荣国府的贾元春皇上的。贾元春荣国府二老爷贾政与王夫人的嫡长女,因出生在大年初一,被言命格大贵,于是从小便入宫。

当了女史,而这一入宫便是十几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皇上看中,封为凤藻宫尚书封为贤德妃,更是恩赐,可以回家省亲。

红楼梦剧情

女娲炼石补天,所炼之石剩一块未用,弃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未被选中补天常悲伤自怨。

一日,和尚茫茫大士、道士渺渺真人经过此地,经顽石苦求再三,二位仙人知不可强制,便将它“缩成扇坠大小的,可佩可拿”,答应将其携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锦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去安身乐业”。故事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为背景。

故事情节由主次两条矛盾线索构成的:一条是以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为中心,贯穿全书的主线。它以贾、林争取爱情自由、婚姻自主和个性解放的思想同封建制度、封建礼教之间的矛盾为线索,以贾、林最后对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彻底背叛和爱情的悲剧结局而告终。

1

高耸的城门渐近,卫兵驻守,进出城门者络绎不绝。

城墙下一队朝臣礼官肃然而立,引了不少百姓驻足。

“这是在迎谁?这么大阵仗。”

“你多久没回京了?这迎得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百姓谈论间,千人铁骑出现在官道上,威风凛凛,凤旗展展。

“**,到京城了。”侍女关上推开的小缝。

月仪心头一颤,空落之感让她握紧了手心。

马车停下,月仪听见行礼的声音,月仪眼下是待嫁之身,毋须出面。

马车停留半刻,又续续动了起来。

踏入城门,连平日活泼的侍女也规矩起来,端端正正地陪坐一侧。

又行了半个时辰,马车再次停下。

“恭请月主。”

侍女扶着月仪下了马车,府门威严,匾上书长公主府。

跪候着宫侍齐声高呼:“奴婢等参见月主。”

月仪抬手免礼,不卑不怯。

进了府内,由为首女官引见了几位主事。

“月主,长公主府是华昭公主成年之时君上所赐,殿下成婚后一直住在慎王府,未曾住过,封后大典前,君上便为您选了此处暂住。”

“华昭公主?”月仪面露疑惑。

“华昭公主是君上长姐,也是先皇唯一的公主,殿下风华万千,三年前赐婚于慎王,也是一段佳缘。”

2

进京已经五日了,宫规礼仪、册封章程、宗亲关系,铺天盖地地向月仪砸来,还要抽空试穿大婚礼服,忙得晕头转向。

用过午膳,月仪方能歇上两刻钟。

拒了侍女午睡的提议,月仪移至榻上闭目养神。

“华昭公主到。”

月仪一惊,忙起身相迎,华昭已抬步踏进屋子。

女官所言“风华万千”没有半分虚假。

月仪蹲身行礼:“月仪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华昭虚抬月仪的手腕,让人起身:“不必多礼。”

侍女奉上茶水候立一侧,月仪垂眸不语,难免紧张。

“猜你这几日定然辛苦,独处异乡,又有诸多事情。”

“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便差人寻了会做你家乡菜的厨子,吃些乡味解一解思乡之情。”

几日强撑,忽闻这般暖心关怀,月仪鼻头一酸,又怕失仪忙低下头去。

华昭安慰地拍了拍月仪的手。

“你也不过十六,心中必然惶惶,你若愿意,尽可向我倾诉。”

华昭挥退了一众宫侍。

泪珠滴落在手背上,月仪哑声开口:“为什么是我?”

月仪问过祖父父亲,他们皆是叹息不答,君命不可违,月仪带着一肚子的不舍、惶恐、疑问入了京。

3

华昭蹙了蹙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喉间干涩,茶水入喉才道:“因为你是月氏女,因为月氏受天下学子敬重。”

月仪眼中含泪,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华昭递去手帕,叹息道:“如今天下太平,但多年战乱,武将强势,又有左相把权,朝堂半数文臣以其马首是瞻,君上理政这三年,举步艰难,君上要借你月氏在学子间的威望,扶植文臣,能为他所用的文臣,而月氏子不可入仕的族规,便只能选择姻亲。”

月仪哑口无言,所以,就要牺牲她吗?

“月仪,事实很冰冷,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看清看透,更是希望你不要动心。”

月仪惊疑地看向华昭。

十六岁,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

华昭的话不断冲击着一个少女的内心。

“你夫君是君王,君王有君王的不得已,他会权衡会妥协会舍弃,会利用身边所能利用一切,你若爱上他,会很痛苦。”

“你要得到的不是他的爱,而是他的敬重。”

静默良久,华昭脸色缓和,理了理月仪的碎发:“接下来,是君上的姐姐要和你说的。”

“君上受了很多苦,快乐的日子太短,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他,作为亲人。”

华昭说了很多君上儿时的趣事,月仪安静地听着。

“好了,我该回去了。”华昭起身离开。

“殿下,你呢?你嫁给……”月仪问道。

华昭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月仪粲然一笑。

“我是自己的选择。”

4

宫侍已经退下,龙凤烛微微摇曳,月仪低头坐在凤床上。

君上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缓步走到月仪身边坐下。

月仪紧张而忐忑地捏了捏手指。

“你很害怕?”

“没,没有。”

君上犹豫着握住月仪的手。

“别怕,你是皇后,我也会护着你。”

月仪看着君上的手微微出神。

大婚已经三月,月仪要学着处理宫中诸事,每日案牍劳形,仍察觉了皇宫上下压抑的气氛。

朝堂后宫息息相关,女官每日呈上的名录是一条条人命。

从开始的大惊失色,狼狈作呕,到如今的麻木,不过三月而已。

是从大婚第二日开始的,命妇觐见时左相夫人没来,听闻是左相幺子醉酒闹事被打不治身亡。

君上的章合宫时常彻夜长明,难眠之夜,会听到兵甲冷冽的响声。

月仪撑着额角,阴沉沉的天空让心中烦躁更甚,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宫侍慌张通禀,惊恐之色毫不作掩,做为一宫大宫侍,这是万不该的。

“皇后娘娘,出事了。”

“华昭公主薨了!”

月仪惊恐失色,猛然起身。

5

月仪快步走在宫巷,边听着大宫侍禀告,脑子里乱糟糟的。

月仪忽然定住脚步,君上怀里抱着一人,面无表情地走来,身后乌泱泱地跟着的人,个个面露哀戚。

越来越近,月仪心口一窒。

华昭好想只是睡着了,静静地躺在君上怀里,但胸口的血迹那般刺目。

“君上。”

君上恍若未闻,继续抬步往前走,月仪静默地跟上。

风华宫,只属于华昭的宫殿。

君上将华昭放于榻上,月仪没让人跟进来。

踌躇不前时,君上猛地跪下,月仪一诧随之跪下。

“是我害了皇姐。”

月仪膝行至君上身侧:“君上?”

“我明明可以阻止她的,三年前就可以,可我还是下了旨,亲手为她插上了凤钗,送她出嫁。”

月仪的视线下意识瞟向华昭佩戴的凤钗,红玉珠子夺目。

“我亲手害死了我最后的亲人。”

[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她,作为亲人。]华昭的话犹言在耳,月仪一时恍然,这是否是她一早就预料到的。

月仪看向君上,泪珠滴落,消失在锦布上,似是错觉。

月仪俯身握住君上的手,一如大婚那夜君上握住她的手。

6

白绸挂落在檐下,香烛钱纸焚烧后留下的味道经久不散。

月仪独自坐在软榻上,理着混乱的思绪。

王府的采买,酥乡斋的幕后老板,北地的毒,没经他人之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沈繁,无从狡辩。

可沈繁没有动机,沈繁没有杀害华昭的动机,这是反驳的依据。

所有人分成两派,朝堂上吵得不可交,民间亦是如此。

华昭公主贤名在外,得百姓敬爱。

慎王沈繁战功赫赫,亦得百姓敬重。

两方僵持不下,明日便要出殡,沈繁仍收押在天牢,君上日趋暴躁。

月仪是被侍女唤醒的,意识尚还迷蒙。

“娘娘,君上发了好大火。”

“发生了何事?”月仪皱眉,起身往外走。

“小勤公公只说沈繁越狱逃走了。”

月仪赶到章合宫时,君上正扶着长桌喘气,眼见怒气冲天,几位大臣跪在脚边噤若寒蝉。

月仪并未进去,避到了一旁,吩咐侍女道:“让人做一碗桂花山药羹来。”

月仪等在外面,连日忙碌让她疲惫,宫侍搬来小凳,半响后,殿内重新响起声音。

“罪臣沈繁,谋害公主,拒不认罪,其罪当诛,畏罪潜逃,罪加一等,加派金甲卫一万全力搜捕,全国通缉,生死不论。”

月仪垂下眸,犹记得命妇参拜那日,沈繁来接华昭一起出宫,两人并肩而立,情意不似作假。

如今,一人香消玉殒,一人越狱通缉。

侍女提着食盒回来,月仪敛回心神,提着食盒进殿。

君上见她进来也只是瞟了一眼,月仪将桂花山药羹放到君上面前。

“桂花山药羹?”

月仪将桂花酱搅进山药里:“殿下说君上生气的时候吃一碗桂花山药羹就会开心起来。”

君上弯了弯唇角,眼中悲伤难掩。

7

春去秋来。

月仪发出细小的呻呤,生产时的痛楚似乎还残留在身上。

“娘娘醒了。”侍女欢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仪慢慢睁开眼睛。

君上凑到近前,疼惜地摸了摸月仪的脸颊:“皇后。”

月仪偏头看向君上:“君上,孩子呢?”

奶娘忙上前将孩子搁到月仪身边。

月仪爱怜的看着孩子,偏头挨着襁褓笑。

“是个小公主。”君上很高兴,“辛苦你了。”

月仪摇摇头:“君上想好名字了吗?”

君上笑着点了点孩子的鼻子:“小名就叫昭昭吧。”

“昭昭。”月仪一怔,她知道君上心中一直有愧。

“昭昭很喜欢这个名字呢,笑得多开心。”月仪笑道,“昭昭。”

“朕已下诏今年免征赋税,庆贺朕喜得公主。”

君上伏低身体,声音微抖:“昭昭要做最幸福快乐的小公主。”

月仪动容,抬手盖在君上的手上:“一定会的。”

君上反握住月仪的手。

小太子一步一摇地走进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怀仁见过父皇,母后。”

君上招了招手:“怀仁过来,见见妹妹。”

怀仁两步跨到床边,兴奋道:“妹妹,怀仁有妹妹了。”

“妹妹,我是哥哥。”怀仁凑近昭昭,“哥哥会保护好妹妹的。”

君上慈爱地摸了摸怀仁的头。

月仪看着一双儿女和夫君,她很幸福。

8

月仪抱着昭昭等在宫门处,三月前君上北巡,带了怀仁同去,一别三月想念得紧。

君上的车驾渐进,月仪扬唇笑了起来:“父皇和哥哥回来了,昭昭高不高兴啊?”

昭昭抱住月仪的脖子,奶声奶气道:“高兴。”

下一刻,月仪的笑凝在脸上,君上下了马车后又伸手扶下一人。

是一个女子,一个很美的女子。

君上领着女子走到月仪面前:“昭昭想不想父皇啊?”

“想。”毫不犹豫的作答,引得君上发笑。

君上从月仪怀中抱过昭昭:“父皇也想昭昭了。”

“皇后。”君上唤回了月仪的心神。

月仪垂下眸:“臣妾恭迎君上回宫。”

君上抬手扶起月仪:“免礼。”

“皇后,这是依娜,朕给了妃位,封号俪。”

依娜双手交叉在胸前行了一礼:“依娜参见皇后娘娘。”

月仪拢在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几经挣扎才勾出一点笑意:“免礼。”

君上似乎没有发现月仪的异样,或者发现了但不在乎。

“回宫吧。”话落牵起依娜的手,单手抱着昭昭走入宫门。

“母后。”怀仁担忧的道。

月仪回神,看着一脸担心的怀仁:“壮了也黑了,这一路很辛苦吧?”

怀仁摇摇头:“不辛苦。”

“哥哥。”昭昭撞进怀仁怀里,怀仁顺手揽住,“昭昭好想哥哥。”

月仪含笑地看着兄妹俩,偏头看向宫门,君上携着另一个女子远去。

心一瞬空落,他们在这宫里相守六年,孕育了一双儿女,年少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绮梦因入宫熄灭,又因这六年重燃,到头来终究是痴妄。

9

月仪看着席面,热气一点点散去。

两个时辰前,君上离开了,没有再回来,早有预感,只是还存了希冀。

“青梧留下,其它人都下去吧。”宫侍听命鱼贯而出。

月仪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青梧你坐下。”

月仪斟了一杯酒置于空位前。

“青梧,你在宫里多久了?”

“奴婢五岁进宫,九岁分派到风华宫,有二十六年了。”青梧一瞬恍惚,不知不觉间已经小半辈子了。

“那你和殿下、君上一同长大的了。”月仪垂眸,“君上好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青梧摇摇头:“君上没忘,只是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啊。”

月仪惊诧地看向青梧。

青梧道:“娘娘,您念着殿下,奴婢铭感于心,您不必伤怀,殿下不会在意。”

时隔六年,月仪对一个已逝之人生了好奇:“殿下是个怎样的人啊?”

“在君上口中,殿下是一直护着他的姐姐,他们在这座皇宫里相依为命六年。”

青梧眼中沁出怀念:“殿下风华万千,不是气质外貌,而是心。”青梧点了点心口。

“忧天下为万民。”

月仪神色一凛:“忧天下为万民。”

六字振聋发聩,月仪沉默,她是皇后,母仪天下,可她安于宫室,耽于儿女情爱。

月仪哂然一笑,举杯遥敬。

青梧垂眸,揩去眼角的水迹。

10

“君上,皇后娘娘传了口谕,让俪妃娘娘抄写宫规,认识到错处为止。”

内侍长觑着君上的脸色似有不愉:“皇后娘娘送了桂花山药羹来。”

“这是知道朕会生气啊。”君上挑眉,轻嗤了一声,“端上来吧。”

内侍长道:“皇后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皇后威仪不容侵犯。”

“朕是个糊涂人?”

内侍长一惊,请罪道:“奴婢轻言,君上恕罪。”

“每每去椒乾宫都寻了由头把朕叫去,朕会不知她是故意的,俪妃本就性子骄纵,做事凭心,如今又怀了身子,朕也就不忍苛责。”

“君上不忍苛责,便纵她处处坏宫中规矩?”月仪踏进殿内,敷衍行了礼,眼见是生了气。

“君上,臣妾罚她难道罚错了?”

君上抿了抿唇:“皇后并无错处。”

小内侍领着个侍女进来:“君上,皇后娘娘。”

见此情境,侍女胆战道:“君上,俪妃娘娘被吓着了,一直叫着肚子疼。”

月仪不耐地闭了闭眼:“肚子疼请太医,君上还会治病不成。”

“青梧,去,让太医院排个班次,每半个时辰去给俪妃请一次脉。”

青梧颔首,说着便要出去。

“回来。”君上呵斥道,“胡闹。”

君上拿了桌上的笔掷到侍女脚边:“把这笔拿给你家娘娘,让她好好抄写宫规。”

侍女惊愣,被小内侍拉了出去。

君上将桂花山药羹往月仪手边推了推,“罚也罚了,就别气了。”

月仪深知见好就收,温浅一笑:“谢君上。”

“君上,风华宫里殿下珍藏的孤本,臣妾想拿来看看。”月仪温言道,“臣妾定会爱惜,不损一丝一毫。”

君上默了片刻:“你想看便拿去看吧。”

11

风华宫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虽空置着,却遣了人日日打扫。

月仪只带了青梧进来,殿内静悄悄的。

月仪走过屋子的每一寸,雅致又奢华,一器一物皆是顶好的。

“母后。”

月仪回神看向怀仁皱了皱眉:“怀仁怎么进来的,风华宫没你父皇允准不能进来。”

怀仁努了努嘴:“我从洒扫宫侍走的小门进来的。”

月仪领着怀仁出殿,点了点怀仁的头,严肃道:“你呀,念你初犯,母后不罚你,但你记住不可再犯。”

“儿臣记住了。”怀仁点点头,一脸正色。

“母后,为什么要父皇允准才能进来啊?”

月仪拉着怀仁坐到台阶上:“怀仁知道这儿是谁的宫殿吗?”

怀仁困惑地摇头:“不知道。”

“这是你姑姑华昭公主的宫殿。”

“我知道华昭公主,和父皇在北境的时候,听一个老军医爷爷说过。”

“哦,老军医爷爷怎么说的啊?”月仪柔声道。

怀仁凝眉回忆道:“他说慎王沈繁是天生的将军,可惜走错了路,还害了华昭公主性命,他还说他见过华昭公主,是个很有趣的小姑娘。”

“母后,慎王沈繁是谁啊?”

月仪眨了眨眼:“他,他是……”君上早已定了罪,预谋谋反,杀害公主,通敌,潜逃。

“他是华昭公主的夫君,曾经是位骁勇善战的将军。”青梧道。

月仪一怔,怀仁迷惑道:“那他去哪儿了?”

“他犯了大罪,逃走了,不知去向。”青梧弯唇笑了笑。

怀仁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12

月仪跌坐在榻上,手不可控的颤抖。

“娘娘。”青梧握上月仪的手,“娘娘,镇定下来。”

“只说有意联姻,君上还在考虑。”

月仪咽了咽喉咙,自我安慰道:“君上只有昭昭一个女儿,向来疼她,不会答应的。”

月仪不断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后,月仪松开青梧的手。

“先不要让公主知道。”

青梧退开:“奴婢已经告诫过了。”

“给本宫梳妆。”月仪走到镜前,镜中人年轻却也不再年轻,年轻的是保养得宜的外貌,不年轻的是心态。

月仪到章合宫,正撞上俪贵妃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俪贵妃挡在月仪面前,复杂地看着月仪,欲言又止。

月仪无心与依娜纠缠:“让开。”

依娜侧身让开:“皇后娘娘请。”希望皇后娘娘如愿。

月仪进殿便直直跪下:“君上,臣妾恳求君上拒绝北旸提出的联姻。”

君上未语,将月仪扶了起来:“皇后,你该知道同北旸联姻有利两国邦交,亦可保两国和平。”

“臣妾知道。”月仪眼眶一红,急道,“可昭昭才十五岁,北旸君王的长子都比昭昭大。”

“君上,我们只有昭昭这一个女儿啊,君上,自古以来和亲女子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君上拍了拍月仪的肩:“朕也舍不得,可……”

窥见了君上眼底深处的不忍与歉意,月仪重重跪下:“君上,不是非得和亲的。”仰头看着君上,满眼的乞求。

君上蹙眉,挥开月仪的手:“昭昭是公主。”

月仪脊背发凉,无力地瘫坐在地,哑声道:“君上还记得你为什么给她取名昭昭吗?”

君上身形一僵,厉声道:“出去!”

13

月仪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怀仁匆匆赶来:“母后,父皇真的要昭昭去和亲?”

“你父皇的确有这意思。”月仪无气无力道,“你去过章合宫了?”

“是,但父皇闭门不见。”怀仁忧心道,“怎就非得是昭昭?从宗室中选一女子……”

月仪气急,怒瞪着怀仁:“昭昭不可以,别的女子同样不可以。”

怀仁道:“可,母后,和亲自来就有,于江山社稷百利而无一害。”

“对。”月仪讽笑,道:“一女子的终身算什么?”

“用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利益,一个女子哪称得上“损失”啊,怕是还没所谓“嫁妆”的价值高。”

怀仁慌忙屈膝跪下:“母后,儿臣知错。”

“你们何错之有?是我妇人之见,是我不顾大局,是我愚钝。”月仪厉声道。

怀仁惊愣,膝行到月仪脚边,紧张忧心道:“母后。”

自知失言,月仪闭眼不看怀仁,平复着怒气。

“娘娘,公主知道和亲的事,跑去章合宫了。”侍女道。

月仪一惊,起身快步往章合宫去。

“父皇,儿臣愿意和亲。”

月仪脚下一顿,又快步至昭昭身边:“昭昭!你胡说什么?”

昭昭抬头看向月仪,笑道:“母后,昭昭不怕,昭昭愿意去和亲。”

月仪跪倒在月仪身侧,看着昭昭不断摇头,泪染双颊。

殿门打开,君上负手出来,看着妻女,双眉颦蹙。

怀仁掀袍跪下:“父皇,北旸敢指名昭昭和亲,所仗不过北旸兵强马壮,父皇仁厚不忍兴战。”

“但父皇,我大启男儿,铁骨铮铮何惧北旸,我大启将士,赤胆忠心不畏蛮夷,我大启女子,心怀天下岂忧己身。”怀仁俯身叩首,挺直脊背,朗声道。

“儿臣请命,挥军北上,踏平北旸,扬我国威。”

14

月仪翻着账册,挂心着出征的怀仁。

“娘娘,赢了赢了。”大宫侍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北境传来捷报,我军大胜,北旸求和。”

月仪一喜:“真的?”

“真的,娘娘,太子殿下不日将班师回朝。”

皇宫上下为太子回朝忙碌起来。

欢欢喜喜的气氛却被一个噩耗打破。

太子殿下遭到刺杀,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苦等多日,终于等来太子殿下苏醒,转危为安的消息。

让人意外的是,此次刺杀的主谋是俪贵妃依娜的父兄。

章合宫,俪贵妃卸去满头珠翠,惊惶地跪在殿前请罪。

月仪踏入宫内,一腔怒火难泄,反手一巴掌向依娜呼去。

依娜歪倒在地,吓得失神,白皙的脸赫然出现指印。

“皇后娘娘,臣妾并不知情,皆是我父兄私自所为。”

“不知情,一句不知情便与你无关了?”月仪怒道,“你父兄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

月仪捏着依娜的下巴,冷声道:“依娜,你恃宠而骄,本宫不与你计较,但你胆敢动怀仁和昭昭,本宫绝不饶你。”

“放开我母妃。”

月仪被推得往后一倒,青梧迅速伸手扶住才免于摔倒。

青梧提醒道:“二殿下,你险些伤着皇后娘娘。”

“哼!”怀义不服气的撇开头,“母妃你起来。”

“请皇后娘娘恕罪,怀义被臣妾宠怀了,他只是担心我,不是故意的。”依娜边推着怀义边急道:“怀义,你快回宫去,和你没关系,快回去。”

内侍长道:“皇后娘娘,俪贵妃娘娘,二殿下,君上请三位进去。”

依娜一惊,紧紧拉住怀义的手,小声道:“跟在母妃身后,除非你父皇问你,不要说话。”

15

殿内气氛凝滞,君上眉间冷厉,月仪强势不让,依娜故作镇定。

半响,君上开口:“俪贵妃,你父兄所为你当真不知?”

俪贵妃双膝跪地,发出不小的声响,轻易便能让人心生不忍:“君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我与父兄天高路远,只偶有书信往来,信件我都留着,君上也看着我写过,都是些问候琐事。”

君上道:“如你所说,皆是你父兄自作主张。”

“君上,我父兄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自作主张,毫不知情,俪贵妃当真无辜。”月仪看着君上,一句一句,平静的吐出。

“君上,公平吗?”

月仪道:“太子之位,俪贵妃,你父兄是不是以为没了怀仁,便是二殿下啊?”

“臣妾不敢。”俪贵妃慌乱地摇头。

“不敢?”月仪似笑非笑道,“君上宠你纵你,怕什么?”

“皇后!”君上不悦,“朕知道你生气,但也不要口不择言。”

“君上,你喜欢她,偏宠着她,处处纵容,我不怨不恨不妒,她屡屡对我不敬,事事与我作难,我也不曾重罚过她。”月仪看向君上,“我这个正妻够大度了吧?”

“开设善堂,打理后宫诸事,没让后宫事烦扰过君上。我这皇后,还算合格吧?”

月仪红着眼眶:“君上,新婚夜你说你会护着我,你我夫妻近二十年,我不曾让你护过我,这一次仅此一次,我要你护着我。”

君上目光闪烁,月仪看似柔软,骨子里却傲气,如今却折下傲骨,说道功苦。

月仪弯膝跪下,脊背依旧挺直:“臣妾信君上会给臣妾一个公道。”

16

转眼又是秋天,月仪倚在廊下,遥望着墙头。

青梧缓步而来:“娘娘,君上降旨,俪贵妃降为美人,二殿下封顺郡王,封地抚阳,年后前往封地,非诏不可入京。俪美人父兄依律问斩,家产充公。”

月仪无声笑了起来,眼中却分外悲凉:“青梧,我赢了。”

青梧低头不语。

“殿下告诫过我,让我不要对君上动心,但我还是动心了。”月仪垂眸一笑,他曾在她面前展露过真实的脆弱。

“好在,十年前,我就不爱他了,见过他热烈爱着一个人的样子,才知道我不过是他的皇后而已。”

青梧笑了笑:“这样其实很好。”

月仪回头看向青梧,展颜一笑:“对,只做亲人,无论他选择什么,都不会难过。”

“算日子,昭昭接到怀仁了吧。”

青梧道:“年前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就能回来了,可以和娘娘一起守岁。”

“真好。”

前篇: 公主华昭

红楼梦里的贵妃娘娘是荣国府的贾元春皇上的。贾元春荣国府二老爷贾政与王夫人的嫡长女,因出生在大年初一,被言命格大贵,于是从小便入宫。

当了女史,而这一入宫便是十几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皇上看中,封为凤藻宫尚书封为贤德妃,更是恩赐,可以回家省亲。

红楼梦剧情

女娲炼石补天,所炼之石剩一块未用,弃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未被选中补天常悲伤自怨。

一日,和尚茫茫大士、道士渺渺真人经过此地,经顽石苦求再三,二位仙人知不可强制,便将它“缩成扇坠大小的,可佩可拿”,答应将其携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锦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去安身乐业”。故事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为背景。

故事情节由主次两条矛盾线索构成的:一条是以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为中心,贯穿全书的主线。它以贾、林争取爱情自由、婚姻自主和个性解放的思想同封建制度、封建礼教之间的矛盾为线索,以贾、林最后对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彻底背叛和爱情的悲剧结局而告终。

第八十八回

褚人获

安禄山范阳造反 封常清东京募兵

词曰:

野心狼子终难养,大负君王,不顾娘行,吵起干戈太逞狂。

权奸还自夸先见,激反强梁,势已披猖,纵募新兵那可当。

调寄“丑奴儿”

自古以来,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所赖为君者,能觉察于先,急为翦除,庶不致滋蔓难图。更须朝中大臣,实心为国,烛奸去恶,防奸于未然,弭患于将来,方保无虞。若天子既误认奸恶为忠良,乱贼在肘腋之间而不知,始则养痈,继则纵虎。朝中大臣,又询私背公,其初则朋比作奸,其后复又彼此猜忌。那乱贼尚未至于作乱,却以私怨,先说,他必作乱,反弄出许多方法,去激起变端,以实己之言,以快己之意。但能致乱,不能定乱,徒为大言,欺君误国,以致玩敌轻进之人,不审事势,遽议用兵。于是旧兵不足,思得新兵,召募之事,纷纷而起,岂不可叹可恨!

且说玄宗因内监冯神威,奏言安禄山不迎接诏书,据傲无礼,心中甚怒。神威又奏道:“据他恁般情状,奴婢那时如入虎口,几几乎不能复见皇爷天颜矣!”说罢呜咽流涕,玄宗愈加恼怒。自此日夕在宫中,说安禄山负恩丧心,恨骂一回,又沉吟凝想一回。杨妃没奈何,只得从容解劝道:“安禄山原系番人,不知礼数;又因平日过蒙陛下恩爱宠极,待之如家人父子一般,未免习成骄傲惰慢之故态,不觉一时狂肆,何足恼乱圣怀。他前日表请献马,或者原无反意。现今他有儿子在京师,结婚宗室,他若在外谋为不轨,难道不自顾其子么?”原来禄山的长子名庆宗,次子名庆绪。那庆宗聘玄宗宗室之女荣义郡主为配,因此禄山出镇范阳时,留他在京师就婚。既成婚之后,未到范阳,尚在京师,故杨妃以此为解。当下玄宗听说,沉吟半晌道:“前日安庆宗与荣义郡主完婚之时,朕曾传谕礼官,召禄山到京来观礼,他以边务倥偬为辞,竟不曾来。如今可即著安庆宗上书于其父,要他入朝谢罪,看他来与不来,便可知其心矣。”随命高力士谕意于安庆宗,作速写书,遣使送往范阳去;又道朕近于清华宫新置一汤泉,专待禄山来洗浴,彼岂不忆昔年洗儿之事乎,书中可并及此意。

庆宗领旨,随写下一书呈上御览,即日遣使赍去,只道禄山自然见书便来。谁知杨国忠心里,却恐怕禄山看了儿子的书,真个来京时,朝廷必要留他在京。他有宫中线索,将来必然重用,夺宠夺权,与我不便。不如早早激他反了,既可以实我之言,又可永绝了与我争权之人,岂不甚妙。时有禄山的门客李超在京中,国忠诬害他,打通关节,遣人捕送御史台狱,按治处死,使禄山危不能自安。又密奏玄宗说:“庆宗虽奉旨写书,一定自另有私书致其父,臣料禄山必不肯来,且不日必有举动。”又一面密差心腹,星夜潜往范阳一路,散布流言,说道:“天子以安节度轻亵诏书,侮慢天使,又察出他的交通宫中私事,十分大怒,已将其子安庆宗拘国在宫,勒令写书,诱他父亲入朝谢罪,便把他们父子来杀了。”禄山闻此流言,甚是惊怕可惧。不一日,果然庆宗有书信来到,禄山忙拆书观看,其书略云:

前者大人表请献马,天子深嘉忠悃,止因部送人多,恐有骚扰。

故谕令暂缓,初无他意。乃诏使回奏,深以大人简忽天言,可为怪。

幸天子宽仁,不即督过,大人宜便星驰入朝谢罪,则上下猜疑尽释,

谗口无可置喙,身名俱泰,爵位永保,岂不善哉!昨又奉圣谕云:华

清宫新设泉汤,专待尔父来就浴,仿佛往时耍戏洗儿之宠,此尤极

荷天恩之隆渥也。况男婚事已毕,而定省久虚,渴思仰睹慈颜,少

中子妇之诚心。不孝男庆宗,书启到日,即希命驾。

禄山看了书信,询来使道:“吾儿无恙否?”使者回说道:“奴辈出京时,我家大爷安然无事;但于路途之间,闻说门客李超,犯罪下狱。又闻人传说,近日宫里边,有什么事情发觉了,大爷已被朝廷拘禁在那里,未知此言何来?”禄山道:“我这里也是恁般传说,此言必有来由。”因又密问道:“你来时,贵妃娘娘可有甚密旨着你传来么?”使者道:“奴辈奉了大爷之命,赍著书未停就走,并不闻贵妃娘娘有甚旨意。”安禄山闻言,愈加惊疑。看官,你道杨妃是有心照顾他安禄山的,时常有私信往来,如何这番却没有?盖因安庆宗遵奉上命,立逼着他写书遣使,杨妃不便夹带私信,心中虽甚欲禄山入京相叙,只恐他身入樊笼,被人暗算。若竟不来,又恐天子发怒,因欲密遣心腹内侍,寄书与禄山,教他且勿亲自来京,只急急上表谢罪便了。书已写就,怎奈杨国忠已先密地移檄范阳一路,关津驿递所在,说边防宜慎,须严察往来行人,稽查奸细。杨妃有密信不敢发,探问如此,深怕嫌疑,是非之际,倘有泄露,非同小可,因此迟疑未即遣使。这边安禄山不见杨贵妃有密信来,只道宫中私事发觉之说是真,想道:“若果觉察出来,我的私情之事,却是无可解救处。今日之势,且不得不反了!”遂与部下心腹孔目官太仆丞严庄、掌书记屯田员外郎高尚、右将军阿史那承庆等三人,密谋作乱。

严庄、高尚极力撺掇道:“明公拥精兵,据要地,此时不举大事,更待何时?”禄山道:“我久有此意,只因圣上待我极厚,侯其晏驾,然后举动耳。”严庄道:“天子今已年老,荒于酒色,权奸用事,朝政时错,民心离散,正好乘此时举事,正可得计。若待其晏驾之后,新君即位,苟能用贤去佞,励精图治,则我不但无衅可乘,且恐有祸患之及。”阿史那承庆道:“若说祸患,何待新君,只目下已大可虞。但今不难于举事,而难于成事,须要计出万全,庶几一举而大勋可以集。”高尚道:“今国家兵制日坏,武备废驰,诸将帅虽多,然权奸在内,使不得其道,必不乐为之用,徒足以偾事卫。我等只须同心协力,鼓勇而行,自当所向无敌,不日成功,此至万全之策耳!”禄山大喜,反志遂决。

次日,即号召部下大小将士,毕集于府中。禄山戎服带剑,出坐堂上,却先诈为天子敕书一道,出之袖中,传示诸将说道:“昨者吾儿安庆宗处有人到来,传奉皇帝密敕,着我安禄山统兵入朝,诛讨奸相杨国忠,公等务当努力同心,助我一臂之力,前去扫清君侧之恶;功成之后,爵赏非轻,各宜努力。”诸将闻言,愕然失色,面面相觑,不敢则声。严庄、高尚、阿史那承庆三人,按剑而起,对着众人厉声说道:“天子既有密敕,自应奉敕行事,谁敢不遵!”禄山亦按剑厉声道:“有不遵者,即治以军法。”诸将平日素畏禄山凶威,又见严庄等肯出力相助,便都不敢有异言。禄山即刻遂发所部十五万众兵卒,反自范阳,号称二十万。即日大飨军将,使范阳节度副使贾循守范阳,平卢副使吕知诲守平卢,又令别将高秀岩守大同。其余诸将,俱引兵南下,声势浩大。此天宝十四载十一月事也。后人有诗叹云:

番奴反相人曾说,天子偏云是赤心。

没道猪龙难致雨,也能骤使水淋淋。

原来当初宰相张九龄在朝之时,曾说过安禄山有反相,若不除之,必为后日心腹之患,玄宗不以为然。又尝于勤政楼前,陈设百戏,召禄山观之。玄宗坐在一张大榻上,即命禄山坐于榻旁,一样的朝外坐着,皇太子倒坐在下面。少顷,玄宗起身更衣,太子随至更衣之处,密奏说道:“历观古今,从未有君与臣南面井坐而间戏者,父皇宠待禄山,毋乃太过乎?众人属目之地,恐失观瞻。”玄宗微笑道:“传闻禄山,外人都说他有异相,吾故此让之耳!”禄山侍宴尝在于宫中,醉而假寐,宫人们窃而窥之,只见其身变为龙,而其首却似猪,因大奇异,密奏于玄宗知道。玄宗略无疑忌,以为此猪龙耳,非兴云致雨之物,不足惧也,命以金鸡帐张之。那知他到今日,却是大为国家祸患。所以后人作诗,言及此事。

且说当日禄山反叛,引兵南下,步骑精锐,烟尘千里。那时海内承平已久,百姓累世不见兵革,猝然闻知范阳兵起,远近惊骇。河北一路,都是他的一路统属之地,所过州县,望风瓦解。地方官员,或有开门出迎的,或有弃城逃走的,或有为他擒戮的,无有一处能拒之者。安禄山以太原留守杨光翔依附杨国忠为同族,欲先杀之。乃一面发动人马,一面预遣部将何千年、高邈,引二十余骑,托言献射生手,乘驿至太原。杨光(岁羽)此时尚未知安禄山的反信,只道范阳有使臣经过,出城迎之,却被劫掳去了,解送禄山军前杀了。玄宗初闻人言安禄山已反,还疑是怪他的讹传其事,及闻杨光翩被杀,太原报到,方知安禄山果然反了,大惊大怒。杨妃也惊得目瞪口呆。玄宗于是召集在朝诸臣,共议此事。众论纷纷不一,也有说该剿的,也有说该抚的,惟有杨国忠扬扬得意说道:“此奴久萌反志,臣早已窥其肺腑,故屡读天听,陛下乃今日方知臣言之不谬。”玄宗道:“番奴负恩背叛,罪不容诛,今彼恃士卒精锐,冲突而前,当何以御之?”国忠回奏说道:“陛下勿忧,今反者只禄山一人而已,其余将士,都不欲反,特为安禄山所逼耳。朝廷只须遣一旅之师,声罪致讨,不旬日之间,定为传首京师,何足多虑。”玄宗信其言,遂坦然不以为意。正是:

奸相作恶,乃致外乱。

大言欺君,以寇为玩。

却说安庆宗自发书遗使之后,指望其父入京,相会有日。不想倒就反起来了,一时惊惶无措,只得向袒面缚,诣阙待罪。玄宗怜他是宗室之婿,意欲赦之。杨国忠奏说道:“安禄山久蓄异志,陛下不即诛之,致有今日之叛乱。今庆宗乃叛人之子,法不可贷,岂容复留此逆子以为后患乎?”玄宗意犹未决,国忠又奏说道:“安禄山在京城时,蒙圣旨使与臣为亲,平日有恩而无怨,乃无端切齿于臣。杨光(岁羽)偶与臣同姓,禄山且还怨及于彼,诱而杀之。庆宗为禄山亲于,陛下今倒赦而不杀,何以服天下人心乎?”玄宗乃准其所奏,传旨将安庆宗处死。国忠又奏请将其妻子荣义郡主,亦赐自尽。正是:

末将元恶除,先将逆孽去。

他年弑父人,只须一庆绪。

玄宗既诛安庆宗,即下沼布宣安禄山之罪状,遣将军陈千里,往河东招募民兵,随使团练以拒之。其时适有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入朝奏事,玄宗问以讨贼方略。那封常清乃是封德彝之后裔,是个志大言大之人,看的事体轻忽,便率意奏道:“今因承平已久,世不知兵,武备单弱,所以人多畏贼,望风而靡。然事存顺逆,势有奇变,不必过虑。臣请走马赴东京,开府库,发仓凛,召募骁勇,跳马囗渡河,击此逆贼,计日取其首级,献于阙下。”玄宗大喜,遂命以封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即日驰赴递驿,直赶到东京,募兵讨贼,听其便宜行事。

说话的,自古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那兵是平时备着用的,如何到变起仓猝,才去募兵。又如何才有变乱,便要募兵起来,难道安禄山有兵,朝廷上到没有兵么?看官,你有所不知。原来唐初时,府兵之制甚妙,分天下为十道,置军府六百三十四,而关内居其半,俱属诸卫管辖,各有名号,而总名为折冲府。凡府兵多寡,其数分上中下三等:一千二百人为上等;一千人为中等;八百人为下等。民自二十岁从军,至六十岁而免,休息有时,征调有法。折冲府都设立木契铜鱼,上下府照,朝廷若有征发,下敕书契鱼,都督郡府参验皆合,然后发遣。凡行兵则甲胄衣装俱自备,国家无养兵之费,罢兵则归散于野,将帅无握兵之权。其法制最为近古。只因从军之家,不无杂摇之累,后来渐渐贫困,府兵多逃亡。张说在朝时建议,另募精壮为长从宿卫兵,名曰彍骑。于是府兵之制日坏,死亡者有司不复添补,府兵调入宿卫者,本卫官将役使之如奴隶。其守边者,亦多为边将虐使,利其死而竟没其资财,府兵因此尽都逃匿。李林甫当国,奏停折卫府上下鱼书,自是折冲府无兵,空设官吏而已。到天宝年间,并彍骑之制,亦皆废坏,其所召募之兵,俱系市井无赖子弟,不习兵事。且当此时承平已久,议者多谓国中之兵,可销禁约,民间挟持兵器,人家于弟有为武官者,父兄摈弃不具。猛将精兵,多聚于边塞,而西北尤甚。中国全无武备,所谓一旦有变,无兵可用,其势不得不出于召募。盖祖宗之善制,子孙不能修弊补废,振而起之,轻自更张,以致大坏兵政。乃安禄山所用兵马,本来众盛;又因番人部落突厥阿布司为回纥攻破,安禄山诱降其众,所以他的部下,兵精马壮,天下莫及。

闲话少话。且言封常清奉诏募兵,星夜驰至东京,动支仓库钱粮,出榜召募勇壮。一时应募者如市,旬日之间募到六万余人,然皆市井白徒,并非能战之士。又探听得安禄山的兵马强壮,竟是个劲敌,方自海前日不该大言于朝。今已身当重任,无可推委,只得率众断河阳桥,以为守御之备。玄宗又命卫尉卿张介然,为河南节度使,统陈留等十三郡,与封常清互为声援。禄山兵至灵昌,时值天寒。禄山令军士以长绳连束战船并杂草木,横截河流。一夜冰冻坚厚,似浮梁一般,兵马遂乘此渡河,来陷灵昌郡。贼兵步骑纵横,莫知其数,所过残杀。张介然到陈留才数日,安禄山兵众突至,介然连忙督率民兵,登城守御。怎奈人不及战,民心惧怕,天气又极其苦寒,手足僵冷,不能防守。太守郭讷迳自率众开城出降,禄山入城,擒获张介然斩于军门之下。

次日,又探马来报说道:“天子诏谕天下,说安禄山反叛,罪极大恶,其长子安庆宗,在京已经伏诛。文武官员军民人等,有能斩安禄山之头来献者,封以王爵。罪只及安禄山一人而已,其余附从诸将文武官员兵卒等归顺,俱赦宥一概不问。”安禄山听说其子安庆宗在京被杀,大怒,大哭道:“吾有何罪,而今意杀吾子,是所势不两立也!”遂纵大兵大杀降人,以泄胸中之忿。正是:

身亲为叛逆,还说吾何罪。

迁怒杀无辜,罪更增百倍。

陈留失守,张介然被害之信,报到京师,举朝震怒。玄宗临朝,面谕杨国忠与众官道:“卿等都说安禄山之造反,不足为虑,易于扑灭。今乃夺地争城,斩将害民,势甚猖獗,此正劲敌,何可轻视?朕今老矣,岂可贻此患于后人?今当使皇太子监国,朕亲自统领六师,躬自带兵将出征,务要灭此忘恩负义之逆贼!”正是:

天子欲亲征,太子将监国。

奸臣惊破胆,庸臣计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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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和皇后都是皇帝的嫔妃。皇帝之正妻称皇后,也就是皇帝的正宫。

皇后是母仪天下,统领后宫的,皇后名称自秦汉沿用至清末。皇后在后宫的地位等同于皇帝在前朝的地位。皇贵妃侧室中最大的。 她和皇后一样只有一个。皇后的地位比贵妃高。

扩展资料

皇后,皇帝的正妻。《史记·孝文本纪》:“三月,有司请立皇后。薄太后曰:‘诸侯皆同姓,立太子母为皇后。’”汉蔡邕《独断》卷下:“帝嫡妃曰皇后。”《宋史·仁宗纪二》:“﹝景祐元年﹞十一月己丑,册立曹氏为皇后。”《隋唐演义》第六八回:“太宗与皇后各自一案坐了,徐惠妃坐在皇后旁边。”刘成禺《洪宪纪事诗》之一七九:“寄言来日聋皇后,胜却徐妃半面粧。

参考资料

皇后

公元《战国策朝鲜政策》年,记载了秦太后郭__与韩国特使讨论国事的一段话,被称为中国历史上最色情的一段话。据史书记载,继秦王之后,又是楚国贵族秦王的母亲,又是惠公主,人称米坝子。也就是说,宣皇后是秦惠文王的妻子,秦惠文王原本是楚国一个贵族的女儿,姓虞,人称“虞坝子”。有些电视剧说宣皇后是秦始皇的祖母。其实宣皇后应该是秦始皇的“祖父的祖母”,也就是说,她是秦始皇的高祖母。

是楚国的名字,宣皇后应该是楚王的大家闺秀。八个儿子,不是她的名字,是她和丈夫秦慧文结婚后得到的头衔。说起来,这个“八公子”的头衔地位还是比较低的。在秦的后宫,她只是一个二流的公主。当时秦惠文的后宫都是妻妾成群。第一个妻子成为国王后,第二个妻子被称为夫人。其他妻子的名字是美丽,情人,八个儿子,七个儿子,长信使和小信使。当时王太后宣“八子”,故称“米八子”。

但是,这个女人不简单。在中国历史上,不仅太后的头衔开始出现在她身上,太后的专属权力也是从她开始的。据宋代学者高成《物源》,《秦本纪》记载,王昭的母亲是王太后。王太后开始觉得这叫。因此,范睢说秦王只听过王太后的语言。后来赵和王新礼也说太后要用东西。乃太后,自秦昭始王也。汉朝攻打秦朝的时候,皇帝也很尊重自己的母亲和太后。宋代另一位学者陈师道在《后山集》年说:“母政始于许勤安泰之后。”她以太后的身份统治秦国36年,极大地发展了国力,使其成为齐、楚、燕、韩、赵、魏之外的“超级大国”。据《史记侯列传》年的记载,“东夷之地弱,帝在天下,天下朝西。'

当时天下大乱。有一次,楚攻打雍在南朝鲜的家,把它围困了五个多月。韩国败给楚国,就派人向秦国求援。韩国是秦国的政治盟友。秦国屡次出兵未果,派出多名使者,却杳无音信。后来,它派出外交大师向秦国求助。当时正好慈禧太后宣布“听政”,立即召见韩国特使。尚进被证明是一位外交专家。拜见宣皇后后,希望以“掉牙”的历史教训,说服宣皇后尽快出兵救援韩国。

宣皇后听了的话后,并没有马上提出兵救她,而是把她和秦惠文王发生性关系的事情告诉了韩国使节。她在一次聊天中说:“我是先王,先王视我为妾,我不累;他是小妾,他是小妾,那又怎么样?略占优势。今天和朝鲜在一起,没有很多士兵和粮食是不足以拯救朝鲜的。老公救了朝鲜的危,每天花很多钱。你就不能让我小妾少受益吗?”也就是说,我侍奉始皇帝的时候,始皇帝把大腿压在我身上,我因为体重太集中而受不了;后来始皇帝换了全身压在我身上,重量分散了,也不觉得太累了。为什么?因为这对我有好处。现在,如果你想让我拯救韩国,你每天都要花很多钱。这东西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宣皇后说得很清楚,对我好的我会做,对我不好的我不会做。但是这个比喻太色情了,成了中国历史上最色情的笑话,世界罕见。就这样,宣太后大谈当年与秦惠文王的床第之事,并以此比喻国事。坦率地说,朝鲜的外交大师尚进也惊呆了,不得不撤退。

据《战国策楚五月篇》说,宣皇后虽然以性交谈国事,但她并没有忘记秦与韩国的历史友谊。她还通过外交大师向朝鲜国王致以亲切问候,并邀请朝鲜国王在合适的时候访问秦。两千年后,清代著名学者王世贞在公元《我在赤壁的谈话》年批评慈禧太后说:“这些猥亵的话出自女人之口,传入使者之耳,被写进了国家的历史。他们都很棒!”

其实宣皇后不仅会讲荤段子,自己也会玩荤段子。她的风流韵事已成为历史书上经常记载的珍闻。据记载《雷剧》年,魏冉被封于此,故名糜侯。推荐白起为大将军,打败韩、魏、楚为秦,夺取魏国在黄河以南的地盘,获得六十余城。于是,魏冉独断专行,频频进宫拜见宣皇后,成为宣皇后的公开情人。全伟太嚣张了,中国人只知道世界上有糜侯,却不知道还有秦王。

但是,就像出兵救韩国一样,宣皇后在找情人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原则:“救韩国要花很多钱,所以有必要减少妃子的好处吗?”用现代的话说,是为了国家和人民,也是为了我们自己。起初,在秦国还不强大的时候,她看到前来朝贡的运河王戎强大而目中无人,色迷迷地看着自己。于是,她灵机一动,有了计划。原来秦惠文王活着的时候,伊渠王就已经加入了秦国。但由于秦国的赵浩棋继位时年轻无能,易贝王不仅盯上了秦国,还明目张胆地侵略边民,侵蚀边土。在这种情况下,宣皇后脱下衣服,主动奉承。王翊毫不客气地把太后宣抱在怀里。一夜风流之后,一个国王拜倒在宣皇后脚下。

事实上,脱下太皇太后的衣服,只是给屈王绑上石榴裙的权宜之计。据公元《汉书匈奴传》年的记载,在宣皇后和伊渠王私通30年后,秦国开始强盛。宣皇后突然在温柔乡发动进攻,杀死了睡在身边的伊曲王,随即派兵一举消灭了荣帝。据说伊曲的两个儿子是和伊曲的国王一起被杀的。这可能也是秦昭王从不干涉母亲寻找爱人的真正原因。

宣皇后一生有很多情人,表演过很多令人瞠目结舌的**笑话。最后也是最著名的情人是一位名叫魏丑夫的牧师。据《战国策秦策》记载,公元前265年,70岁的秦昭皇太后在42岁时被宣布患病,距离她离开政坛只有一年。躺在病床上,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她快死了,她想起了她的爱人魏丑夫。所以临终的慈禧太后宣传了一句遗言:“葬我,须视白菜为烈士。”原来,宣皇后非常喜欢魏丑夫,经常假借讨论国家大事把她召入宫中。宣皇后一生中的情人大多是政治情人,而这个却是她一生中真正没有政治因素的情人。

虽然宣皇后认为是她的最爱,但听到宣皇后的“下葬令”后非常害怕,于是她去找雍大臣想办法。于是,永瑞去找宣皇后表达对魏丑夫的感情:“把死者想成智虎?”太后曰:“无知。”他说:“如果王母娘娘的神灵都知道死者的无知,那无知的死者中间埋着的是什么,带着对生命的热爱?如果死者知道了这件事,先王气了很久,王太后救了。为什么是一个私人魏丑夫?”太后道:“好。”这是一张支票。

这段对话的意思是,当时雍瑞为魏丑夫游说慈禧太后:“你以为死后还能感知世间的事物吗?”宣皇后说:“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雍睿接着说:“像太后这样的智者,知道人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她为什么无缘无故杀了自己爱的人?如果死者还知道别的,先王一定会恨太后。太后要赎罪,已经来不及了。她怎么敢和魏丑夫发生关系?”宣皇后觉得雍瑞是对的,所以她放弃了为自己埋葬魏丑夫的想法。

不难想象,当时奄奄一息的宣皇后无疑是感到孤独的。一开始她有两种感情,反复冲击着自己的内心,经常交叉。一是孤独的女性情感,二是对国家的责任感。卧病在床逐渐削弱了她对国家的感情,女性情怀的缺失自然占据了她的情感高地。她回答永瑞的“是”是什么意思?这是真诚的表白,还是她根本不想杀无辜的人?这一切恐怕只有宣太后知道。当年十月,秦病逝,葬于历山西麓杨。说起秦,虽然她一生都在说闲话,但她也是一个在中国历史上起过重要作用,却被历史遗忘的不平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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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的咸鱼人设又崩了》

简介:

玉夭穿书了,成了书中作天作地,最终作死皇帝,作死自己的祸国妖妃。为了避开惨死的下场,玉夭决定披着小马甲猥琐发育,只为做一个合格的咸鱼,避开男女主的锋芒。宫中一道圣旨从天而降    

韦贵妃,根据其出土墓志铭的记载,名珪,字泽,于武德年间以良家入选秦王府,贞观元年四月一日册拜贵妃。不过墓志铭上虽然称韦氏是以良家的身份入选秦王府,然而事实上韦氏并不是首嫁,她的第一任丈夫是隋代大将军、户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

隋朝末年李子雄随杨玄感起兵谋反,兵败后父子均被杀,而韦氏因是罪犯家属,按律被充入宫中为宫婢。李渊在长安即位后李世民进封秦王,韦氏作为宫婢被分配到秦王府侍奉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况李渊登基后虽然曾大赦天下,但大赦赦免的是罪犯,与释放掖庭宫人是两回事,韦氏根本不可能在武德年间被放出宫回到家中,所以墓志上说韦氏是以良家受选,很明显就是粉饰之语。至于某些网文里广为流传的,秦王李世民在路边对韦氏一见钟情的这种毫无史实根据的说法,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更有一些不靠谱的网文信口开河,认为在长孙皇后过世后,唐太宗的后宫是由韦贵妃一手掌管的。然而事实上是,即使身为贵妃,若没有皇帝的授意同样没有权利掌管后宫。

例如唐高祖的万贵妃,《旧唐书·李智云列传》中有明确记载:“母曰万贵妃,性恭顺,特蒙高祖亲礼。宫中之事,皆谘禀之,诸王妃主,莫不推敬。”表明万贵妃能够对后宫诸事有“谘禀”的资格,是“特蒙高祖亲礼”的,若没有唐高祖的特许,万氏即使身为贵妃也没有权利掌管后宫。再看唐宪宗的郭贵妃,“群臣三请立郭贵妃为皇后,唐宪宗以岁子午忌,又是时后廷多嬖艳,恐后得尊位,钳掣不得肆,故章报闻罢。”郭氏虽然只封了个贵妃,但却是唐宪宗未登基前娶的结发妻子,只因唐宪宗怕自己的风流猎艳被限制,从而不肯将其立为皇后。若身为贵妃便能理所应当地掌管后宫,那唐宪宗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何况能够执掌后宫对于宫妃来说是莫大的荣誉,即使是多位嫔妃共同管理后宫,史书也同样会记载下来。陈后主的张贵妃统摄后宫,隋文帝宣华夫人、容华夫人共同代掌后宫的事情在史书中记载得清清楚楚,刘浚的列传也特意花了一番笔墨记载着其母潘淑妃(刘宋时淑妃仅为正二品九嫔,而非正一品的三夫人)掌管后宫一事。

不仅史书上会记上一笔,就连墓志铭这种没事也要夸两句有事更要夸了再夸的东西上,也绝对会大书特书一番。甚至哪怕韦贵妃并没有代管后宫这么大的权限,只是有些参与权,她的墓志上也不可能只字不提。比如朱元璋的宠妃孙贵妃只不过是辅佐马皇后治理后宫,此事不仅见载于《明太祖实录》,野史《胜朝彤史拾遗记》中亦有记载,宋濂在撰写孙贵妃的墓志时更没有放过这一莫大荣耀:“成穆贵妃孙氏……佐皇后以理,内治宫壼肃雍,上下咸无怨者。”。而韦贵妃的墓志早已出土,志文中对她多有浮夸溢美之词,但对所谓的代管后宫一事却绝口不提,可见韦贵妃代掌后宫一事,实属现代人的想当然耳。

韦贵妃不仅本人无宠,就连她的家族和子女所得到的待遇都很寒酸。按照唐制,韦贵妃作为正一品四妃,她的母亲本可以获封正四品郡君,但是其母无论是生前还是身后,都不曾得到过郡君的封号。直到韦贵妃因为母亲的逝世而表现得异常悲痛,“哀号荼毒,毁瘠弗已”,唐太宗这才象征性地追赠了韦贵妃之父韦圆成一个徐州都督的官衔,韦贵妃之母仍旧没能得封郡君。而韦圆成生前便已是隋朝的开府仪同三司、陈州等二州刺史、郧国公,唐太宗追封的官职远远比不上韦圆成生前的地位,可见唐太宗的追封不过是敷衍之举。

不仅如此,韦贵妃所生育的临川公主与纪王李慎论起待遇,在唐太宗同样庶出的皇子公主中也是比较差的。临川公主直到18岁才被册封为公主,驸马周道务的出身在所有尚庶出公主的驸马中可以说是最差的,而临川公主出嫁后就随着丈夫一同离开了京城远赴边地上任,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位在唐太宗活着时就离京的公主。韦贵妃唯一的儿子纪王李慎虽然很有才华,在襄州处理政务的能力也非常出色,甚至得到了当地百姓的称赞,然而唐太宗并没有因此给予李慎格外的关注或赏赐,直到唐高宗李治登基了,这才褒奖了他。

至于韦贵妃的长女李氏,是她与前夫李珉的女儿,母女二人一起籍没进宫,但李氏都20岁左右了,其母韦贵妃仍不能自主安排女儿的婚事。直到贞观四年突厥来降,唐太宗为了安抚众多来降的突厥贵族,这才将仍旧是宫婢身份的李氏封为定襄县主,代替李唐的宗室女,嫁给在贵族眼里堪称婚配最末等的胡人为妻。

虽然有人因此认为李氏得封定襄县主是唐太宗将她认作继女的标志,然而唐太宗若真的将定襄认为继女,那么定襄就应该和文成公主、弘化公主一样,封的是公主而不是县主,墓志上也不会明确记载定襄不过是渤海李氏,“隋户部尚书雄之孙,齐王友珉之女。”而应该像弘化公主那样,直接记载为“陇西成纪人”“大唐太宗文武圣皇帝之女”。

定襄嫁给阿史那忠后,阿史那忠便被唐太宗派去出塞,塞外的生活远比中原艰苦,别说定襄一个中原人受不了,就连阿史那忠本人享受过了中原生活都不愿再忍受塞外的寒苦,所以见到使者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求让他回到长安——唐太宗如果真的宠爱韦贵妃,又何至于让她的女儿去遭这份罪?

韦贵妃的次女临川公主即唐太宗的第十二女。

临川公主的人生完全可以说是慢半拍,因为临川所应得的荣誉总要比其他公主慢上良久。比如与临川同龄的公主早早就得到了册封,唯独临川直到18岁才被册封为公主,足足晚了13年;又比如唐高宗永徽元年,别的公主都顺利进封为了长公主,唯独临川的长公主封号比其他姐妹整整迟了19年才得到册封;再比如进封长公主后不少公主都有相应的加实封,多则三百户,少则五十户,临川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加封。

那么临川公主这些应得的荣誉为什么总要比别人慢上半拍才能得到呢?这就要从她本人的生平说起了。

根据临川公主的墓志记载,贞观初年的时候唐太宗避暑九成宫,身在长安的临川曾上表请安,唐太宗看了后颇为赞赏,并为其取字“孟姜”,还“寻封临川郡公主”,然而临川真正受封公主却是在贞观十五年。“寻”是不久的意思,但从贞观初到贞观十五年,整整过了十几年的时间。如果唐太宗对这个女儿比较看重与关心的话,又为何会事隔十几年,直到女儿已经18岁了,这才想到要给她一个封号?

而且从史书记载和出土的册封诏书来看,贞观十五年正月二十日临川公主正式进行册封,唐太宗却并没有留在长安参加仪式,而是早在十八日的时候就已经离京驾幸850里之外的洛阳宫了。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临川册封的前几天,即十五日,文成公主进藏。也许正是为了避免和亲的可能,贞观十五年时,宗室里诸位大龄公主、县主们纷纷册封的册封,嫁人的嫁人。比如年已20的文安县主就是在正月五日受到册封的,十四日便匆匆出嫁了;18岁左右的和静县主也是在这一年出嫁的;21岁的淮南长公主同样是在这一年才嫁出去。所以被父亲遗忘良久的临川在文成公主入藏后便得到了册封,也极有可能与之有关。

同样根据墓志的记载,贞观十七年临川的实封加至350户,有人因此认为临川的350户实封是和太平公主的待遇一样,但太平公主是史书上明确记载的一早就有了实封350户,与临川这样册封后过了整整2年,直到出嫁后实封才加到350户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何况贞观十七年正是唐太宗立李治为太子的国庆之际,唐太宗欣喜之下又是大赦天下,又是赐酺三日,各级官员均得到进爵,临川的实封极有可能便是因此而加封的。作为佐证,贞观十六年册封为衡山公主的新城长公主墓志上,同样记载之后有次“汤沐增赋”,可见临川的350户实封不过是当时唐太宗的女儿们都有的集体待遇罢了,所以连一向浮夸成风的墓志上也丝毫没有提及这次加封是临川独有的荣耀(更别提史书了)。

临川出嫁后,便跟随驸马离开了京城远赴任上,直到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驾崩,临川才有机会一路旅途跋涉,匆忙赶回长安。但丧礼结束后,临川再次随着驸马远离京城远赴边地。也正因为这样长久且遥远地离开自幼成长的长安京城,临川跟着驸马周道务再次风尘仆仆地离开时,留在长安的是不舍,是思念,是无奈。

说到临川的驸马周道务,则不得不令人心生另一番感慨:临川贵为贵妃之女,所下嫁的驸马周道务,论家世,却堪称是所有尚庶出公主的驸马中垫底的。

且看与临川同样庶出的公主们:襄城下嫁萧瑀之子萧锐,南平下嫁王珪之子王敬直,遂安下嫁窦逵,豫章下嫁唐俭之子唐义识,巴陵降平阳公主之子柴令武,普安降史大奈之子史仁表,东阳降高士廉之子高履行,清河降程知节之子程怀亮,兰陵降窦怀悊,晋安降韦思安,安康降独孤谋,新兴降长孙曦,高阳降房玄龄之子房遗爱。

临川的驸马周道务虽然出身汝南周氏也算是个贵族,但无论是在哪个朝代,汝南周氏都算不上是多高级的门第,远远无法与山东士族、陇西贵族、江南华族相提并论。更别说其他同样庶出的公主们嫁的不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子,便是太穆窦皇后、长孙皇后的族人,又或是京兆韦氏、独孤信的后人,这些驸马的家世都远非汝南周氏可以企及的。

即便是普安公主的驸马史仁表,其父史大奈是突厥族,但史大奈早年跟着唐高祖打天下为唐朝开国立下汗马功劳,不仅是元从功臣,还追随李世民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所以在贞观时期,史大奈早已是正宗的唐人,只不过民族是突厥族的而已,与贞观四年时因战败归降的突厥人决不可同日而语。

且史大奈在两唐书中均有单独列传,而周道务的父亲周孝范在《旧唐书》却中鲜有提及,《新唐书》中也不过寥寥数语,连独立的传记也没有;史大奈被封国公,周孝范只是郡公;史大奈名列开国第一功臣表之中,周孝范则没有。所以尽管周孝范本人的墓志上一再强调自己是功臣,并且深得皇帝的看重,然而唐人墓志一向爱贴金已不是新闻,如果周孝范真的如此居功甚伟,史官为何不在史书上将他单独列传,周孝范又为何凭借如此显赫的功劳竟然连凌烟阁功臣都没能封上,甚至日后皇帝颁发的开国第一功臣表中也丝毫不见周孝范的身影?

由此可见,周道务的家世确实是在所有驸马中最差的。

通观临川的墓志,特别是“驸马以克清边难,驿诏入京,公主随行,途中大渐,恩敕便令于幽州安置……薨于幽州公馆”这一段话,可以看出临川的一生虽然看似平稳,然而背后却是看不见的凄凉。

临川出嫁后就随丈夫到地方上任,是众姐妹中唯一一位在唐太宗活着时远离长安的公主。直到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驾崩,临川才有机会回京,甚至年近60的时候,还不得不跟着驸马在远离长安3589里的边关营州辛劳,且不能享有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

等到临川好不容易等来驸马奉诏返京随行的机会时,又病困在幽州半路,而周道务以公务为重,无法一直陪伴在公主的身边,只有庶出的长子(陇州司功)与临川嫡出的四子周季童(左千牛)能够偶尔前来看望,以慰临川病中相思之苦。3年后,临川最终客死在距离长安东北2520里的异乡。

    

也正因为长年累月地过着远离京城,苦守边疆的生活,随着年岁渐长,对长安亲人的思念,对繁华京城的渴望,这些心情渐渐吞噬着临川,再加上早在永徽元年便该得到的长公主的封号迟迟没有得到进封,唐高宗年间,临川不得不再次提笔仿效当年向唐太宗上表请安的举动,向唐高宗奉上了一篇《孝德颂》——此举虽然得到了唐高宗与武后的嘉许,但最终并未能让她从遥远的大唐边疆回到故土长安。不过至少在苦苦期盼了19年后,总章二年的时候,临川公主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受封长公主的诏书,至于实封,诏书上则明确写道“封并如故”,也就是说临川并没有因为进封长公主而被加实封。

事实上也正因为临川公主迟迟未被册封为长公主,所以墓志上在提及这件事时,也只是以“进封长公主,从朝例也”这样的话草草一笔带过,丝毫没有以此为荣耀。

综合墓志上的记载以及史书上简略之至的事迹,临川公主最终给人留下的是这样一个印象:她历经唐太宗与唐高宗两朝,她的人生并不顺遂得意,但她面对每一个皇帝都能充分利用自己能文工书的特点,抓住有利的时机撰表上颂。

而临川公主之所以会有这些看似圆滑实则无奈的举动,也完全是被现实所迫。毕竟临川公主的生母韦贵妃不得宠于唐太宗,而古代流行的便是子以母贵,如果生母不得宠,其儿女也很难得到父亲的宠爱。作为一位备受冷遇的公主,作为一位人生中处处要比其他姐妹慢半拍的公主,临川公主自然不得不善于这些经营逢迎之道。

韦贵妃的独子纪王李慎可以说是唐太宗诸子中比较有才干的一个,而且与某些空有溢美之词的皇子不同,李慎的才干可是有实打实的史料做证明的。因为在襄州刺史的任上干出了一番政绩,当地的百姓都为这位父母官立碑纪念。

然而李慎虽有才华,却并不得唐太宗的偏爱。李慎好不容易才在襄州干出了如此出色的政绩,但直到唐太宗驾崩,也没能得到父亲只言片语的表扬,直到唐高宗登基后,这才下诏赞扬了他。

所以韦氏纵然身为贵妃,但在唐太宗的后宫中究竟能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究竟得宠与否,从她本人以及三个子女所得到的待遇便可见一斑了。

当然,也许有人会感到不解:为什么韦珪作为贵妃却无宠到了这般地步,如果唐太宗不喜欢韦珪,为什么还要封她为贵妃?其实这跟人们长期以来一些错误的观念有关。

首先,很多人想当然地以为贵妃就等于宠妃,被皇帝封为高品级的妃子都是宠妃。其实不然,后宫是自古以来的制度,就算没有宠妃,皇帝也不会把四妃之位一直空着不封。历史上身处高位却无宠的嫔妃比比皆是,别的不说,光看唐朝诸位皇帝的贵妃,除了唐玄宗的杨贵妃,唐代宗的独孤贵妃外,其他皇帝的贵妃都不得宠,也找不到什么得宠事迹。

其次,皇后是天然的后宫之主,掌管后宫事务,除非皇后无宠到了极点而皇帝又另有极为宠爱的嫔妃,不然皇帝是不会插手后宫事务的。所以纵观唐朝的后宫,皇后的权利极大,比如唐高宗的王皇后,明明萧淑妃那么得宠,出身好资历老又生育了皇子公主,但却只是个淑妃,另有一个无宠无子的女人压她一头做上了贵妃之位;风流多情的唐宪宗唯恐结发妻子当上皇后后会掣肘自己的猎艳行为,于是坚决不立原配郭氏为皇后——唐朝皇后在后宫的权利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唐朝后宫嫔妃的册封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皇后,如果皇帝没有特别的吩咐或要求,那么皇后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安排后宫女人的品级。身为贵妃却是个不得宠的女人,原因之所在,也就不难理解了。

再者,唐太宗明确表示过自己对这些后宫女人的态度,那就是韦珪、阴氏这些罪籍出身的女人甚至都没资格给自己生孩子。

《魏郑公谏录》:

太宗谓侍臣曰:“汉代常以八月选洛阳中子女资色端丽者,载还后宫,此不可为法。然即日宫内,甚多配役之口,使其诞乳诸王,是非所宜。据此论选补宫列,理宜依礼。”公对曰:“人多惑嬖色,乃致败乱。周幽惑褒姒,晋献惑骊姬,耽于宠欲,废嫡立庶,幽王因此身死,遂丧西周;献公身虽护没,祸延数代。嫔御之间,所宜深慎。”

这段话翻译成白话文大意就是,唐太宗对大臣们说:汉朝经常在每年的八月择选一些品貌出众的良家女子入后宫充当嫔御,这种做法本不应该成为后世效仿的对象。但是现在我的后宫中有太多罪人家的女儿充当妃嫔,由这些人生养皇子实在不合适,所以还是按照汉时的规矩,以后择选嫔御由宫外的良家子中择选。

唐太宗本就是贵族子弟出身,对这些罪籍出身的女人有着天然的鄙夷歧视之意——虽然这不代表他就要把这些女人当阶级敌人来看。

再加上韦珪阴氏等人是唐太宗当秦王时宫里发配来伺候的宫婢,而身为亲王时的李世民对后院这些小妾的出身没有多少自由挑选的余地。但出于贵族的偏见,唐太宗显然不认为这些女人的血统有多好,更不应当给自己生孩子,不然很可能会稀疏了自己优秀的基因,让后代不够优秀。

只不过孩子是欲望的产物,唐太宗又没有练过什么神功,只能让指定的女人生孩子,而历史上为皇帝生育了子女却照样无宠的嫔妃也比比皆是。所以虽然韦珪、阴氏这些嫔妃虽然给唐太宗生育了孩子,但唐太宗依旧免不了打从心底鄙视出身不好的她们,更遑论还能对她们产生什么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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