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集。根据查询电视剧公诉显示,在第17集中安妮终于向喜欢了很久的何陆源进行了表白,而何陆源也没有辜负,同意后正式在一起了。所以公诉安妮和何陆源第17集在一起的。《公诉》是余丁执导,迪丽热巴、佟大为、高鑫、尤靖茹领衔主演,讲述了高材生检察官安旎入职江城检察院后,面对众多棘手案件,与刑警队长何陆源通力合作,充分发挥各项检察职能,在一系列案件旋涡中查找真相的故事。
1《绿山墙的安妮》描写主要人物神态的句子5句
我人长得小,手长得也小。
我的一双小手,白白的,胖胖的,就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手指粗短,指头肚圆圆的,挺好看的。可姥姥经常念叨说我长了一双拙手。
我不解地问姥姥为什么。姥姥说:“你的指头是荷包指头,俗话说:尖指能,圆指巧,荷包指头拙到老。”
我一点也不信姥姥的话,非做个样给她看看不可,于是我什么都学着做。妈妈的手,春天般温暖,夏天般热烈,秋天般丰硕,冬天般纯洁。
妈妈的手结实、有力又温暖,它扶持着我,鼓励着我。那孩子鹅蛋形的脸庞,白里泛红的面色,像一朵桃花一样秀美;配上一双清泉般透亮的眼睛,显得文静又聪颖。
她一张稚气的瓜子脸,平坦的前额,红润的双颊,黑黑的眉毛,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火光把她的脸映得通红,真像一朵初绽的山茶花,那光泽盈盈的眸子恰似花瓣上两颗晶莹的露珠。
你看这一张白皙而又俏丽的脸儿:两道细溜溜的眉毛;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常挂着恬静的微笑。
2绿山墙的安妮好词2115个好词:
昂首挺胸 波涛起伏 不以为然 不知所措 不紧不慢 沉默寡言 春花烂漫 垂头丧气 聪明伶俐
得意扬扬 喋喋不休 芬芳气息 疯疯癫癫 甘甜适口 孤苦伶仃 孤独凄凉 骨瘦如柴 归根到底
果实累累 果香诱人 虎口拔牙 会心一笑 环视四周 好不容易 毫无意义 毫不留情 胡思乱想
绞尽脑汁 焦头烂耳 焦躁不安 两面临水 久久回荡 精神焕发 筋疲力尽 克以奉公 空空荡荡
口噔目呆 唠唠叨叨 冷冷清清 林荫大道 两眼发亮 恋恋不舍 脸色苍白 犀利无比 冥思苦想
莫名其妙 满不在乎 难以相信 难以平静 翩翩起舞 漂漂亮亮 全然不同 青翠欲滴 千言万语
气喘吁吁 惹事生非 融洽相处 如梦初醒 水落石出 随风飘散 神采飞扬 神色忧虑 忐忑不安
甜美无比 脱口而出 纹丝不动 无精打采 无话可说 心不在焉 心神不宁 心直口快 心事重重
有条不紊 一无所知 一无所获 与众不同 余味无穷 阳光明媚 依依不舍 烟消云散 专心致志
朝夕相伴 庄严神圣 枝繁叶茂 自讨苦吃
3绿山墙的安妮人物关系安妮·雪莉:一个红头发的女孩,还长着一脸雀斑,喜欢幻想,热爱大自然,也常因此而做错事,为人直率,善良,很珍惜友谊 黛安娜:安妮的好朋友,有一头漂亮的黑发,善良,但体弱多病,和安妮一样,十分珍惜她们的友谊 马丽拉·卡思伯特、马修·卡思伯特:兄妹俩,脾气截然不同,是他们领养了安妮 吉尔伯特·布莱思:在安妮童年的时候,俩人发生争执安妮讨厌他后来,他把职教本校的机会让给了安妮,两人关系和解 在安妮少女时期,他们是很好的朋友、知己在安妮大学的时候,他们是校友吉尔伯特向安妮表白,遭到拒绝最后他生了一场大病,首先是由于身体上的,也因为他以为安妮要嫁给罗伊·贾德纳最后安妮和吉尔伯特在一起了 安妮在夏缘镇当校长的时候,吉尔伯特在学医两人通过信件交谈并且订立婚约 当然,在《梦中小屋的安妮》里,两人结婚了以后的故事中,他们有了孩子,在《温馨壁炉山庄的安妮》里提到《彩虹幽谷》是安妮对孩子的教导最后的《温馨壁炉山庄里的里拉》,是安妮的小女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遭遇 总的说,安妮真的很好!我喜欢这种远离灯火硝烟的世俗生活像安妮一样 作品记叙了一个孤儿安妮的故事:一个叫安妮的小女孩仿佛被命运开了个玩笑,年幼丧母不久,父亲也离开了人世她鬼使神差的被爱德华岛上的一对老兄妹收养(他们原本想要收养一个男孩),从此开始了她的新生活,和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作品给读者展现了一个充满爱的世界,更有,浓厚的异域风情助兴,令人美不胜收 作者通过描写爱德华岛上的美丽风光,衬托出安妮的活泼,乐观等性格特点也表现了琳达夫人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4《绿山墙的安妮》中的好词好句虎口拔牙 与众不同 不以为然 朝夕相伴 骨瘦如柴 满不在乎 唠唠叨叨 自顾自 沉默寡言 腼腆 全然不同 孤零零 孤独凄凉 庄严神圣 聪明伶俐 难以相信 归根到底 枝繁叶茂 馥郁芬芳 纹丝不动
1 从附近的苹果园里,飘出一丝丝迷人的芳香,起伏平缓的原野与紫色的夜幕终于
合到了一起,小鸟们也停止了歌唱。
2 长长的灰鼠色头发,水蛇腰,耷拉肩,茶色的稀疏、松飘飘的络腮胡子,自打20岁起就这么长着。
3 上身穿着棉毛混纺的很不起眼且过于短小的浅**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已经褪了色的茶色水兵帽,帽子下面是一头红发,两根小辫子垂在脑后,脸庞很小,青白且又瘦削,满脸雀斑,大眼睛大嘴巴,眼睛可根据角度和情绪的不同变成绿色和灰色。
4 大眼睛里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嘴唇长得可爱逗人,情感丰富,前额宽阔,身上蕴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5 隐藏在盛开的樱花中,沐浴在月光下睡觉,不是很浪漫吗?就如同睡在用大理石砌成的客厅一样。如果您今晚不来,我想明早也肯定会来的。
5绿山墙的安妮好词100个一想到许多事情需要搞明白,我就分外兴奋,感到人生真有意思。
我总爱说一些大人话,常有人嘲笑我是小大人。可有了大人的想法,不用大人的话来表达怎么行呢? 当我发现有一排白桦树从湖面上长出来,阳光洒在它们身上又照下去,像梦一样,太美了。
我感动得浑身都颤抖了,连说了两三遍“谢谢你,上帝”。 向有灯火的地方走去,在心中告诉自己,那就是我们的家,这种感觉太好了。
用想象,我会喜欢它们的。 这个秘密我会把它藏在心里,就算劲再大的野马也拉布出来,可是对这种秘密,野马会用什么办法往外拉呢? 我觉得:一个人想过得快乐,才能有快乐。
当然了,这得下定决心才行。 它们以彩虹和月光般缤纷的薄纱装扮着这间朴素的小屋 果园上方的天空中悬挂着一颗透亮的星星,蕨草丛中和沙沙作响的树枝间忽隐忽现的萤火虫,不时地轻快掠过情人的小路。
安妮愉快地踏着暮色归来了 春天正将喜悦带进每个人的心中 保持一点儿浪漫 冷杉下的地面上弥漫着一种葡萄酒般纯净的紫色薄暮 蜿蜒道路边的每一处小湾里都奇迹般地泛起朵朵欢腾的涟漪 太阳还是会升起落下 小路两旁的洋樱桃树披上了暗红和青铜色的美丽罩衣 从附近的苹果园里,飘出一丝丝迷人的芳香,起伏平缓的原野与紫色的夜幕终于合到了一起,小鸟们也停止了歌唱。 长长的灰鼠色头发,水蛇腰,耷拉肩,茶色的稀疏、松飘飘的络腮胡子,自打20岁起就这么长着。
上身穿着棉毛混纺的很不起眼且过于短小的浅**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已经褪了色的茶色水兵帽,帽子下面是一头红发,两根小辫子垂在脑后,脸庞很小,青白且又瘦削,满脸雀斑,大眼睛大嘴巴,眼睛可根据角度和情绪的不同变成绿色和灰色。 大眼睛里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嘴唇长得可爱逗人,情感丰富,前额宽阔,身上蕴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隐藏在盛开的樱花中,沐浴在月光下睡觉,不是很浪漫吗?就如同睡在用大理石砌成的客厅一样。
如果您今晚不来,我想明早也肯定会来的。 今晚是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恰如一个清香的梦,给房间平添一份淡淡的芬芳。
6谁有《绿山墙的安妮》描写人物的段落他这么想并非毫无根据,马修长相古怪,身材粗大,长长的灰色头发垂在佝偻的肩头,而那一大把软软的褐色胡子是他从20岁起就开始留的,实际上,他20岁和60岁的相貌都差不多,只是年轻时没这么多灰白的颜色罢了。
那女孩儿自从马修从身边经过时就一直看着他,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用普通人的眼光看,这是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儿,上身穿着又脏又难看且过于短小的浅**灰绒布罩衫,头上戴着一顶已经褪了色的褐色水兵帽,帽子下面是一头浓密的红发,两根小辫子从帽子下面伸出来,瘦小而苍白的脸上长着好些雀斑,大眼睛大嘴巴,眼睛在处于某些神情和情绪时看起来是绿色的,在其他情况下则是灰色的。
黛安娜正坐在沙发里看书,见玛瑞拉她们进来,她赶紧把书放下。她遗传了母亲的黑头发、黑眼睛,红扑扑的脸颊,看上去非常的漂亮,直爽而愉快的神态则很像她的父亲。
基尔伯特个头很高,长着一头茶色的卷发和一双淡褐色捣蛋鬼式的眼睛,脸上总浮现出一丝要捉弄人的笑意。
“喝完茶我就到绿山墙农舍走一趟,这件事要弄个水落石出,非得去玛瑞拉那里探听消息了。”这个了不起的主妇最后决定,“眼下这个时节,马修一般不会进城,他从不探亲访友。假如是芜菁种子不够、去城里买的话,又何必打扮得这样隆重呢?如果是去请大夫,怎么会那么不慌不忙、神态自若呢?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呢?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恐怕是一刻也安宁不了!”
林德太太感到自己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她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带上了惊叹号的语句。一个男孩!所有人当中居然是玛瑞拉和马修首先要领养一个男孩!从一家孤儿院领养!这个世界真是完全颠倒过来了!她今后不会对任何事感到吃惊了!再也不会了!
7谁有《绿山墙的安妮》描写人物的段落检举|2012-12-20 10:16安妮用她的热情感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们的猜忌与冷漠;书中关于马丽拉接受安妮·雪莉的心理变化过程有这样的描述:——这个女孩还得送回孤儿院去。
我必须说不能收留。她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噢,她是讲得滔滔不绝。
可是我不喜欢爱唠叨的女孩。再说她身上有某种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不行,得赶紧把她打发走。我可不想找个伴儿受罪。
——玛丽拉正在果园里摘苹果,她看见巴里先生向这里赶来,跟着巴里太太,还有一长排的小姑娘。他的臂弯里抱着安妮,她的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
就在那一瞬,在突然直刺心头的恐惧中,玛丽拉发现,安妮在她的心目中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宝贵。——几天以后,玛丽拉对安妮说了一个决定:“我打算卖掉绿山墙农舍,安妮。
有人来看过了想买下它。”说完,她失声痛哭。
……“唉,安妮,如果你在这儿,我的生活确实是会过得很好的。可是我不能让你为我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没什么牺牲不牺牲的。”安妮快活地笑了。
……“可是你的抱负——”……“安妮,你是个舍已为人的姑娘。好像你给了我新的生命。”
8绿山墙的安妮好词好句摘抄虎口拔牙 与众不同 不以为然 朝夕相伴
骨瘦如柴 满不在乎 唠唠叨叨 沉默寡言
全然不同 孤独凄凉 庄严神圣 聪明伶俐
难以相信 归根到底 枝繁叶茂 馥郁芬芳
纹丝不动 春花烂漫 青翠欲滴 克以奉公
甜美无比 甘甜适口 余味无穷 滴滴汗水
绿肥红瘦 果实累累 果实肥硕 果香诱人
果实饱满 果甜瓜香 果肥汁甜 果园飘香
硕果满园 硕果累累 红果满枝 藕断丝连
密密层层 粼粼光斑
雷切尔·林德太太安居在安维利大道没入山谷的地方,两边长满着如女士耳环般的桤树,一条小溪潺潺流过。
安维利反反复复的人很多,谁如果特别留心邻人的事,往往会忽视了自己的事情,但雷切尔太太有两者兼顾的能力。
安维利的家庭主妇们时时用敬畏的声音说,她缝了十六条被子,而且还分分秒秒注意着贯穿山谷、环绕着陡峭红山的大路。
太阳明亮温柔的光线洒进窗户,房子下面斜坡上的果园染着新娘般的红晕,还有白色的花朵和成群结队的嗡嗡叫的蜜蜂。
假如安维利的任何别的人,雷切尔太太会把所有的迹象联系起来,大概这两个问题就有了巧妙的结论,但马修却是个出门很少的人,那么,肯定是有件事情。
路并不算远,马修住的那幢果树围绕着的不规则的大房子从林德家那条大路走去只有一英里,是个足迹很少的地方。
绿山墙的厨房是个让人开心的地方,或者说看上去有几分像从用过的客厅一样,原本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
玛莉拉就坐在那儿,她坐的样子好像对阳光有些怀疑似的,阳光对她来说仿佛是一种左右摆动不负责任的东西,但它对世界确实是十分重要的。
有些不清楚叫什么好的关系被叫做友情,这种关系在玛莉拉和雷切尔之间就拥有,即使她们并不算很熟悉。
玛莉拉的嘴唇宽容地动了一下,她认为雷切尔太太会来的,马修这样神采飞扬而又没有任何理由地出门,对她附近人的好奇心来说确实太过分了。
“好吧,玛莉拉,我要真诚地告诉你,我认为你做了件蠢事——冒险的事,仅此而已。你不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你要把一个不熟悉的孩子领进家门,你对他一丁点儿也不熟识,也不知道他的性格,不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也完全不知道他会转换成什么样子。上个星期我才从报纸上看到,一对夫妻到孤儿院领了个孩子,然后他在晚上放火——成心放火,玛莉拉!差点就把他们在床上烧成焦炭。还有,我还了解另一个例子,一个领养的男孩吸生鸡蛋吃,这性格改不过来了。如果你在这件事上问我的意见——当然,你没有——玛莉拉,我会说上帝保佑,别想这种事了。”
马修·卡斯伯特和那头母马十分投机地组合着到了八英里远的布莱特河。那是条可爱的道路,两边都是温暖的农场,他们不时穿过阵阵香味的杉树林。山谷里李树悬挂着开放薄雾般的花朵,空气中溢满着苹果园香甜的气息,牧场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平线末梢——一片如珍珠般的紫色迷雾之中。小鸟的歌声欢快,仿佛今天是一年中惟一的一个夏日似的。
他到布莱特河站的那个时刻,那儿还没有任何火车要来的标志,他认为自己来得太早了,就把马拴在小布莱特河酒店的院子里,远远地走到了火车站。长长的站台像冷冻了一般,视力所到的地方,仅仅活着的生物就是个女孩子,她独自坐在另一头的高高堆起的鹅卵石上。马修看到女孩子就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他悄悄侧身迅速地走过她身边,看也没看她一眼。如果他看看她,他就会看到她紧张机械的脸满是等待。她坐在那里好像等待着什么人,坐着等是只能够做的事情了,她用全力以赴地坐着干等。
她从他经过的时候就一直在看他了,现在,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马修没有看她,他不知道她是副什么样子,但是要是其他人早就看了,一个十一岁上下的孩子,衣服又小又紧,是一件灰**的难看的棉绒衣裳,戴着顶早已褪色的棕色水手帽,帽子下面是两条红色的粗粗的麻花辫;她的脸很小,苍白瘦小,并且长满了雀斑,眼睛和嘴巴都很大,某种时候她的眼睛是绿色的,而其他情况下呢,则又是棕色的。
年轻美丽的安妮带着对冒险的无限憧憬来到了伦敦。在一次地铁事故中,她目睹了一个人失足掉下车轨,并捡到了为他检查的“医生”身上掉下的一张纸条。次日她又从报纸上读到在屋主外出度假待租的“磨房”里发现一具无名女尸的新闻,曾有一个穿褐色外套的男人在她之后进入房子并在几分钟之后慌慌张张地离去。而前日那个死去的男人身上也有一张到这个房子里看房的凭条。一时之间,“褐衣男子”杀害了这两人的消息在伦敦传得沸沸扬扬。安妮意识到自己捡到纸条的重要性,她去苏格兰场去报告时却受到冷遇,一怒之下安妮到了报社老板那里谋得一份职位,自己开始调查并把调查结果送到报社。按照纸条上的提示,安妮搭乘kilmorden号开往南非的轮船,身上只有25英镑。
在船上她认识了美丽迷人的布莱尔太太,并与她成为好友,认识了据说是为政府做秘密工作的雷斯上校,他给他们讲了许多关于欺诈间谍方面的故事,比如多年以前发生在南非的DE BEERS钻石掉包案等!还有风趣幽默的佩德勒爵士(“磨房”的屋主,事发当时他在戛纳度假),他亲切地称安妮为长腿美女,水灵眼儿。以及爵士那面目可憎的秘书彼吉特,他总解释不出他在案发那日做了些什么,而按照安排他应该在佛罗伦萨度假。按照纸条上的提示安妮住到了17号舱房,在纸条上提示的那天晚上,一个受伤的男子逃到了安妮的房间,他就是褐衣男子,但是安妮的直觉告诉她,他并没有杀害这两个人。褐衣男子并不领安妮的情,和她大吵之后离去了安妮把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告诉了布莱尔太太,住在71号舱房的布莱尔太太告诉她,就在那天晚上,竟然有人莫名其妙的从气窗扔给她一卷底片,当她们打开底片盒的时候,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钻石!
在抵达开普敦前的那个晚上,安妮在甲板上遭到了袭击,一个人竟然想要把她扔到海里去,幸亏“褐衣男子”及时赶到救了她,当他们追上逃跑的袭击者时,发现他竟然是彼吉特!
经过这几次经历,安妮和褐衣男子的关系密切了起来,她更加确信他不是一个凶手,虽然他是以爵士的第二秘书身份出行,但是安妮已经发现他的真实身份,那就是在数年前DE BEERS掉包案中声誉扫地的年轻人之——哈里·雷伯恩。
到达开普敦以后,安妮更是霉运不断,先是中了人的圈套被绑在一所孤零零的房子里,幸亏她机敏地逃脱,随后又被人跟踪,她成功地躲开了追踪,在最后一刻跳上了开往罗得西亚(现津巴布韦)的火车。
在布拉瓦尔的旅馆里,安妮收到了来自哈里的纸条,当她赴约的时候,却被人跟踪,她狂奔起来想要甩掉此日,谁知道一个山路竟然变了方向,她掉下了山崖。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住在一个孤岛上,哈里就在她的身边。其实那张纸条根本不是他送的,那么到底是谁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安妮呢?
哈里和安妮相爱了,但是哈里因为自己的名誉没有得到澄清,一直不敢也不愿向安妮表白,他给安妮讲了当年他和好朋友被诬陷的那一段故事。他和朋友发现了一个大钻石矿,他们兴冲冲地带着样品回南非来给专家检验,结果钻石却被掉包,他们被诬陷偷了DE BEERS的钻石。因为朋友父亲的影响力,他们没有被起诉。随后他们参加了战争,朋友在行动中牺牲,而他活了下来,隐姓埋名过了许多年,直到他发现了参与诬陷他的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才起了为自己正名的决心。他知道他是一个犯罪组织为了夺取钻石而找到的替罪羊,而这个组织的首脑是一个外号叫做“上校”的人。
但是上校是谁呢?没有人知道。据说现在南非进行的一次大罢工的幕后主使也就是这位上校。
哈里坚持要送安妮回到英国,而由他自己独自去调查出真相。在送安妮离开之前,他们遭到了袭击,二人好不容易逃脱。经过这一番患难,他们再也离不开彼此了,哈里同意不送安妮回英国,而让她回到了朋友身边。
没过几天,安妮又收到一封署名哈里的纸条,她知道这是上校伪造的,但是她还是走进了圈套,她发现,原来上校是……
阿加莎·克里斯蒂在自传里提到,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试图把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人写到小说里,可是失败了。这个人就是她前夫的朋友,看得出来阿加莎·克里斯蒂并不喜欢他,并在小说中把他塑造成了有一副可恶嘴脸的秘书。
该书出版于1924年。1989年改编成同名**,但是剧情背景等都有较大改动。
第二章 阴差阳错
马歇•卡斯巴特和栗色马配合默契地在通往布莱特•里巴的全程约八英里的路上走着。道路两旁散落着一些农庄,途中还穿过了几片美丽的枞树林和开满杏花的洼地。从附近的苹果园里,飘出一丝丝迷人的芳香,起伏平缓的原野与紫色的夜幕终于合到了一起,小鸟们也停止了歌唱。
马歇赶着马车愉快地走着,但是一想到见到贵夫人需要鼓起勇气打招呼时,就感到心烦——在爱德华王子岛,路上遇到熟人都得打招呼,这已经成了当地人的习惯。可除了玛里拉和林德夫人外,别的女人都很让马歇畏惧三分。一见到女人,他就以为人家在笑话自己。所以他对女人很有抵触,很讨厌。这并非毫无根据,马歇长相不佳,打扮也怪模怪样。长长的灰鼠色头发,水蛇腰,耷拉肩,茶色的稀疏、松飘飘的络腮胡子,自打20岁起就这么长着。只是那时没有白发。20岁和40岁的他在相貌上,竟没有多大的变化。
一到布莱特•里巴,哪里也没看到火车,马歇猜想肯定是来早了。由于在布莱特•里巴的小旅馆前不能拴马,所以他便直奔火车站了。
长长的月台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是对面尽头处的鹅卵石堆上,有一个女孩孤零零地坐着。马歇望了她一眼,确认不是男孩儿后,便在那孩子紧盯着的目光下,一甩双臂赶着马车走了过去。可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孩子的紧张及充满期望的表情。
那孩子似乎在一心一意地等待着谁或等待着什么。
站长要回去吃晚饭,把售票室的门给锁上了。马歇一见,忙走上去打听五点半的火车到没到。
“五点半的火车半小时前就到了,早已经开走了。”站长利落于脆地答道。
“不过,好像有府上一位客人——一个小姑娘,就是在那边鹅卵石堆上坐着的那位。我问她去不去妇女专用候车室,她说外面挺好,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还说什么‘外面有幻想的空间’。唉,真是个古怪的、有个性的孩子呀。”
“怎么会是个女孩子呢?”马歇一听就傻眼了,“我来接的是男孩子,应该是个男孩子。斯文萨夫人带来的应该是个能干活的帮手!可是……”
站长“嘟、嘟”地吹起了哨子。“是出了什么差错吧,斯文萨夫人领着那孩子来寄放到这儿,说府上托她从孤儿院领养的,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除此之外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马歇顿时束手无策了。他嘟囔着说,“假若玛里拉一起来就好了。”
“不如去问一下那孩子。”站长建议说,“我想她会详细地说明原因的,因为她似乎很擅长讲话。是不是孤儿院里没有府上想要的那种类型的男孩子呀?”
说完,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的站长便走了。可怜的马歇被逼无奈,不得不走向那个女孩儿,而且是不曾相识的女孩儿,去询问一下她为什么不是男孩儿。这对马歇来说,比虎口拔牙还难哪!
马歇拖着两条腿往回走去,在月台上怯生生地走着,心里一个劲儿地暗自叫苦。
那女孩儿自从马歇从身边经过时就一直没有忽略他,注视着马歇的一举一动。而马歇却没有仔细看一下那女孩儿,即使看了一眼,也没能看清那女孩儿的真正面孔。用普通人的眼光看,这是个11岁左右的女孩。上身穿着棉毛混纺的很不起眼且过于短小的浅**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已经褪了色的茶色水兵帽,帽子下面是一头红发,两根小辫子垂在脑后,脸庞很小,青白且又瘦削,满脸雀斑,大眼睛大嘴巴,眼睛可根据角度和情绪的不同变成绿色和灰色。
这只不过是用普通人的眼光看,如果是目光更敏锐的人来观察,便能发现,这个女孩儿长着尖尖的下巴,很显眼。大眼睛里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嘴唇长得可爱逗人,情感丰富,前额宽阔,身上蕴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结果马歇还是像傻子一样,一直没能张开口说话。那女孩见马歇朝自己走了过来,便用一只瘦瘦的小黑手拎起已经过时了的布制提包站了起来,另一只手则伸向了马歇。
“您就是格林•盖布鲁兹的马歇•卡斯巴特吧?”
那孩子用清澈、可爱的声音说。
“很高兴见到您,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呢,正担心哪。我还想像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刚才还想如果您今晚不来的话,我就到对面铁道拐角,爬上那棵大樱花树一直等到天亮,一点儿也不用害怕。隐藏在盛开的樱花中,沐浴在月光下睡觉,不是很浪漫吗?就如同睡在用大理石砌成的客厅一样。如果您今晚不来,我想明早也肯定会来的。”
马歇笨拙地握着那女孩儿干瘦的小手,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心里已经有了谱。先把这个忽闪着大眼睛的女孩儿领回去,总不能把她就这么扔在这里吧。一切一切都等回到了格林•盖布鲁兹之后再问、再弄清楚吧。
“我想我来晚了。”马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来来,马车就停在那边的广场上,让我替你拎着提包吧。”
“啊,没关系的。”那个女孩儿很爽快地说,“提包不重,虽说我的全部财产都在里面,但确实不重。稍不加小心,提手会拽掉的,还是我自己拎着吧。
“尽管在樱花树上过夜想必会很浪漫,但是您来了,真是太好了!坐马车要走很远的路吧?斯文萨大婶说有八英里,我可喜欢坐马车了,太高兴了!
“从今天起,我就和伯伯成了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真幸福啊!直到现在,我还没经历过像样的家庭生活哪。孤儿院太可恨了,虽然我只在那里住了四个月,可我早已经对它烦透了。伯伯您没去过孤儿院吧,所以我想您是不会明白的。总之,那里是想像不到的糟糕。
“斯文萨大婶对我说过,乱说这种话可不是好孩子。但我却不以为然。本来吗,没有意识到而做错了事的事情也会时常发生的,孤儿院的人们都是好人,可孤儿院这种地方似乎没有让人幻想的余地。关于别的孤儿的身世,我曾产生过各种各样的幻想。
“幻想这东西比较有趣。我曾幻想过同桌的孩子实际上她是个伯爵家的阔**。还是在婴儿时,就和坏心眼的奶妈朝夕相伴,奶妈在告诉她身世真相前就死了……等等。我夜里总也睡不着,脑子里幻想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不过,到了白天可就没有闲工夫幻想了。也许因为这个,我才这么瘦的吧。我呀,骨瘦如柴,浑身没有多余的肉。所以我总是想像自己的形象是胖乎乎的,一笑脸上就能出现两个酒窝。”
说到这儿,马歇的小伙伴住嘴并且屏住了呼吸,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了马车边。
马车上路后,直到一段陡急的下坡路为止,那女孩始终没说一句话。丘岗的道路,是把软土深翻起来延伸而形成的。道路两侧的土堤有的地方比人头还高出数英尺,土堤上生长着盛开的樱花树和白桦树。
那女孩伸出小手,把被马车碰倒的野杏树的小枝,“叭”地一下折了下来。
“你不觉得很美吗?看着这片从土堤上垂下来,把道路都装扮得一片雪白的树,您联想到了什么?”
“啊,这个,联想不到什么呀。”马歇答道。
“哎呀,那不就是个新娘子吗,还没有想像出来——身穿白色的婚纱,头披美丽的彩霞一般面纱的新娘子。虽然我一次也没见过新娘子,但能想像得出是什么样。不过,我想我这辈子是当不上新娘了。我长得很难看吧?谁也不会和我结婚的,我也许会到外国当一名传教士。可我还是向往着将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穿上婚纱。若能穿上白色的婚纱,那可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我最喜欢漂亮衣服了,哪怕仅仅是体验一下也行。我一次也没穿上过白色的婚纱,只有凭空想像了。
“今天早晨我离开孤儿院时,穿得破破烂烂的,难看死了,连这件混纺衣服也没穿,真让人害羞。孤儿院的孩子都不穿这个,这是用去年冬天霍普丹商店向孤儿院捐献的300码布料做的。有人说是商店卖不出去剩下的,可我想他们还是很善良的。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坐火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有些可怜,可我却满不在乎,自顾自地立刻进入了幻想。幻想中的我漂亮极了。穿着淡蓝色的丝绸裙子。不过,与其老这么幻想,还不如来个精华版的好。我头戴用鲜花、羽毛装饰的大帽子,手戴金表和用山羊羔皮制做的手套。一想到这些,我就立刻来了精神。一直到岛上,我都很愉快。
“即使坐船时,我也感到很舒服。斯文萨大婶总是晕船,可我对她说,我连晕船的工夫都没有,像我这样不安分的孩子会很老实的。不过,如果她不晕船的话,我来回上下跑跑该有多好呀。特别是把船的里外全都看个遍,不知什么时候再能有这种机会了。
“啊!看,到处是盛开的樱花,这个岛真是个花的世界呀!我打心眼里喜欢上了它,能在这里生活实在太棒了!很早以前就听说,爱德华王子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我自己也曾经幻想过在这里生活居住,没想到梦想竟一下子变成了现实。我真是太幸福了!
“可是,我始终搞不明白这种道路为什么是红色的呢?在夏洛特丹坐火车时,
看到窗外红色的路,我曾向斯文萨大婶打听过其中的原因,大婶说她也不清楚。另外她还求我别再向她提这些问题了。说我已经问了她1000个问题了。虽说这是事实,但不提问就什么也不知道呀,对吧?这道路是红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吗,我也不明白呀。”马歇回答道。
“嗨,了解一下不就行了吗。这世界上要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您不认为这是很愉快的吗?在一个有趣的世界里生活是多么高兴啊!什么都知道了就没有幻想的余地了。
“我,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就因为这个,我总是挨批,只有把嘴闭严才好吗?您要是不希望我这么唠叨,我就住嘴。我知道这很难受,但你如果感到厌烦,我就停止不说了。”
然而意外的是,马歇倒觉得这小姑娘唠唠叨叨的挺好玩。一般来说,沉默寡言的人大都是如此。假若对方就这么自顾自地唠下去的话,马歇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总的来说,听这小姑娘的话非常有趣,这连马歇自己也感到惊奇,在他所遇到的所有女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特别是那些女孩更是坏得很,她们总是斜着眼神看马歇,使得他不得不胆怯地从她们身边走。对此他讨厌极了。可是身边的这个小鬼却全然不同。对于马歇来说,听她唠叨有种说不出的愉快。所以他像往常一样腼腆地说:
“哪里,哪里,既然喜欢说你就说吧,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噢,太好了!我想说的时候就能随便说,真太棒了!我觉得咱们好像能相处得很不错。就因为这么唠叨,我曾挨过不少训斥,对此我早已经听烦了。而且我一说长语句,大家就笑,可说明重要的事情,不用长语句不行啊,您说是吧?”
“对,对,对。”马歇随声附和着。
“斯文萨大婶总问我的舌头是不是老在中间悬着,其实根本就没那码事。您瞧,这不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呢吗?
“伯伯的家叫做格林•盖布鲁兹吧,斯文萨大婶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听说府上四周是树林环抱,多好呀,我特别喜欢树木。可惜,孤儿院里连一棵树都没有,只是在正门前被涂成白色的围墙下,孤零零地长着那么两三棵小木棒似的小树。给人以一种孤独、凄凉的感觉。一看见这情景,我眼泪就止不住地要流下来。实在是可怜极了。所以,我向往着能在府上的那种环境中生活,在大森林里,到处都是树,树根上长着苔藓和蘑菇等等,附近还有小河流过,枝头上,小鸟们在欢快地歌唱。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可以想像我的心情该是怎样的痛苦。可怜哪!我常对别人这样说。
“话是这么说,可今天早晨,当我告别孤儿院时,还是很悲伤的。也许是感到有点儿舍不得吧。噢,我忘问斯文萨大婶了,格林•盖布鲁兹旁边有小河吗?”
“有哇,在房子不远处的下边就有。”
“太棒了!没想到我的梦想真的变成了现实,这种事太少见了。是吧?我现在的一切几乎太完美、太幸福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完美、幸福的心情。哎,您看,这是什么颜色的?”
那女孩把一根油光光的垂下来的发辫拽过肩头,伸到了马歇的眼前。马歇向来不习惯分辨女人头发的颜色,这种场合也不例外。
“是红色的吧?”马歇猜道。
女孩长叹了一口气,把发辫散放到手中,使人感到那是一种悲哀的长叹。
“是红色的,是吗?”
那孩子似乎死了心地说道:“就为这个,我才不会有完美。幸福的心情。其中的理由你明白了吧。红头发的人都是如此。别的我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雀斑、绿眼睛、干瘦啦,只要我一幻想起来,就会全都忘在了脑后。我能幻想出我的皮肤长得如蔷薇一般美丽。我的瞳孔如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呈蓝紫色。我也常说给自己听,‘我的头发黑得如同湿润的乌鸦羽毛一样美丽。’而实际上心里明明知道是一头红发。这只不过是悲痛到了极点而发出的悲叹罢了。
“我曾在一本小说上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女人如何把人生中的悲哀埋藏到心里……但她可不是红头发,而是金发。从石膏一样的前额上,像波浪似地垂下来。石膏一样的前额是什么样的,我怎么也琢磨不明白。您知道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呀。”
“不过,我想那一定很美,大概是美得很庄严、神圣吧。面对这种美该是怎样的感受呢,您想过没有?”
“没、没想过。”马歇轻轻地回答道。
“我总是在想,庄严神圣的美和令人难以相信的聪明伶俐。像天使一般的好孩子相比,哪个更好呢?”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是呀,是很难确定下来吧。不过归根到底,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因为哪一个都是不存在的。谁也不能成为天使一样的孩子。人不能一点毛病错误也没有。斯文萨大婶常这么说。啊!卡斯巴特伯伯,您瞧!您瞧!您瞧!”突然,那孩子兴奋起来,兴奋得差点从马车上掉下来,而马歇却对此无动于衷。其实这只不过是马车在路上转了个弯,走进了“林阴道”而已。
被新布里奇的人们称为“林阴道”的,是个长度不过四五百码的大街。道旁的苹果树是由一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在几年前栽种的。枝繁叶茂的树木,形成了一个漂亮的拱门,头顶上一片雪白的花宛如馥郁芬芳的帐篷一样。枝头下面,紫色的黄昏已经不知不觉地来临。极目远望,地平线上那如画一般的天空中,晚霞如大教堂的蔷薇窗户一样富有诗意。
那孩子简直被眼前的美丽景色惊呆了。好像不会说话了似地,倚靠在马车的后面,把瘦削的小手合在胸前,扬着头出神地欣赏着头上那雪白的美。
马车走出了林阴道,驶下了通往新布里奇的缓坡。那孩子仍然纹丝不动地一句话也不说,两眼还是那么紧紧地凝视着西方天际的晚霞。那孩子以眼前这些令人心荡神驰的天空为背景,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美丽的幻想。
新布里奇是个充满生机的村庄。狗“汪汪”地叫着,人们在快活地说笑着。女孩好奇地从窗口窥视着这一切。即便如此,她依旧是一言不发。就这样沉默着,马车走过了三英里。
“累了吧?是不是好久没吃东西了?”
还是马歇打破了这长时间的沉寂。
“还有一英里,眼看就要到了。”
那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她用异样的目光盯着马歇,神秘地问道:
“啊,卡斯巴特伯伯,刚才咱们走过的那个地方,那个白色的世界,叫什么名字呀?”
“那地方叫做’林阴道’。”马歇沉思了数秒钟之后又问道:“那里很美吧?”
“美?仅仅说它美,还不能恰当地形容它,还不能把意思尽情地表达出来。啊,总之,是美极了,的确美极了。不论怎样拼命地幻想,都不能超出它的美。这种仙境我还是头一次目睹,在那里我终于得到了心灵上的满足。”那女孩把手放到胸前说,“现在,我这儿非常痛苦,可这是快乐的痛苦,您有过这种痛苦没有?”
“没有,一次也没经历过。”
“我经常感到痛苦,一见到非常美丽的东西总是如此。不过,那么美丽的地方只起个‘林阴道’的名字,这怎么行呢?这个名字没什么意义吧?对啦!嗯,应该叫它‘欢喜的白路’,这是个富有幻想的漂亮名字吧。
“我呀,要是对哪个地方或人的名字不满意,总要自己另外再想出个新名字来,然后以我起的名字来代替原来的名字。孤儿院里有个孩子名叫霍普基帕•詹金斯,我却一直叫他罗萨利亚•迪•维亚。别人或许把那个地方称为‘林阴道’,我却偏要叫它‘欢喜的白路’。
“离到家真的只有一英里了吗?心里高兴可又有一点伤感。伤感是因为坐马车非常开心愉快,开心的事情一完,我总要伤感一番的,以后或许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吧。一般来说,不开心的时间似乎总是多一些,根据我的经验大体都是这样。可一想要到家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到现在为止,我还一次没有过自己真正的家呢。突然间自己一下子拥有了家,不知不觉就变得心情紧张,心跳加快起来。”
马车翻过了丘岗,往下看是个水池,细长、弯曲,看上去好似一条小河,池上架着一座桥。水池与对面蔚蓝色的海湾仅隔着一座琥珀色的沙丘。
从桥的附近到沙丘这段水面,宛如各种颜色的交织组合一般变化多端,绚烂多彩。红、橙、黄、绿、青、蓝、紫以及叫不出名的颜色,全都混在里面。令人难以用适当的词语来形容它,简直就是个色彩的海洋。
水池岸边长满了枞树、枫树和李子树,倒映在池水中黑黑的树影,犹如幽灵一般。从水池上方的沼泽地里,不时传来阵阵青蛙们的合唱声,对面斜坡上苹果园的旁边林木中,掩映着一幢灰色的房子,尽管天色微亮,但窗边早已点起了一盏灯。
“那就是‘巴里的水池’。”马歇指着说道。
“啊,是吗,可是这个名字并不怎么招人喜爱呀。嗯,对,就叫它‘碧波湖’吧。对,这样就恰当了。您知道吗,相称的名字一想出来,我就激动得不行,您也有这种体验吗?”
马歇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才说道:“嗯,看到从黄瓜地里挖出来的令人恶心的白色幼虫之类的,心情也很激动,只是看着就哆嗦。”
“啊,虽说那也是激动,不过可不是相同意义的激动,您认为它们是一回事?白色幼虫与‘碧波湖’之间没有相似的关系吧?不过,为什么要叫它‘巴里的水池’呢?”
“因为那里住着巴里一家呗。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苹果园山丘’,如果后面草木不茂盛,从这里就可以看到格林•盖布鲁兹了。等过了桥,拐过街道,就只剩下半英里了。”
“巴里家有没有小女孩?不太小,年龄和我差不多的?”
“有一个11岁左右的,叫黛安娜。”
“是吗,多好听的名字呀!”
“怎么说呢,听上去是有点像个了不起的名字。可我还是觉得像珍妮啦、梅亚啦等等更普通一点的名字好些。听说黛安娜出生时,正赶上学校的老师住宿在她家里,家里人请老师给起名字,于是便得了黛安娜这么个名字。”
“我出生的时候,要是也有那位老师在场就好了。啊,要上桥了,我得闭一会儿眼睛。我总是害怕过桥。常幻想一旦到了桥中间,桥就会像把袖珍小刀似地折成两半,把我挤压得扁扁的。所以赶紧得闭上眼睛。可是,估计到了中间时,又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睛。如果桥真的折成两半的话,我倒要看看那一瞬间到底是怎样的可怕。
“啊,是桥发出的‘咕隆咕隆’的声音!我就喜欢这种动听的声音,这世界美妙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对吧?
“哟,对了!让我回头再看一眼。晚安,可爱的碧波湖!对于你喜爱的东西,
假如像对人一样地说声晚安,对方就仿佛感到很开心似的,水池也一定冲着我笑呢。”
翻过了丘岗,拐了一个弯,马歇指着前方说道:“就要到家了,那就是格林•盖布鲁兹了……”
“哎,请别说了!”那女孩神情激动地打断了话题,两手抓住了马歇伸出的胳膊,闭上了双眼,不敢看马歇手指的方向。
“让我猜猜,肯定能猜对。”说着那孩子睁开了眼睛,环视着四周。这时,马车正好走在丘岗的脊背处,太阳已经下山了,在柔和的残光中,依稀展现在小女孩眼前的是,西边似金盏花一般的天空为背景,耸立着教堂高高的尖塔,下面是块小小的谷地,对面是个广阔而平缓的斜坡,斜坡上有个整洁干净的农场。
那孩子一个、一个地分辨着,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最左边远离街道的一处房子上,那房子四周环抱着黑乎乎的树林,在茂盛的树丛中,微微发白的房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房屋上空晴朗的西南天际中,闪烁着一颗同样白色的星,像希望与引路的明灯一样闪烁着光辉。
“就是那儿吧?”那女孩指着问道。
马歇得意地甩了一下缰绳说:“嗨,说对了!我看肯定是斯文萨夫人告诉你的吧,要不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呢。”
“哪呀,不是那么回事,告诉也不过是零零碎碎的一部分,主要的是靠我的感觉,不知怎么回事,一看见房子就觉得像自己的家。我总仿佛是在做梦一样。您瞧,我胳膊上这几个淤血印,我已经掐了它好几次了。我经常感到心烦意乱,总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这种念头一上来,我就掐它几下,掐完之后又会后悔,担心凉醒好梦。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的真的了,马上就要到家了。”说完,那女孩便又陷入了沉思。
这回该轮到马歇不安了。他暗想,最好还是让玛里拉告诉这个女孩结局吧。她是那么地期待着拥有一个家,结果呢,她却不能如愿。他不愿意伤害她的心。
马车经过林德家前的洼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他们的身影还是被坐在窗前的林德夫人看见了。马车一上坡便拐进了通向格林•盖布鲁兹的小路。
到家了,一想到就要弄清事情真相时,马歇就感到自己也难以理解地变得畏缩起来,不是考虑到自己和玛里拉,也不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所招致的麻烦,而是不忍心看到这孩子变得灰心丧气。一旦真相大白,这孩子瞳孔中那出神的光芒肯定会立刻消失,不知为什么,他似乎产生了一种帮助杀人、杀害无辜生灵的罪恶感。
马车进入院子里时,白杨树叶发出了衣服摩擦般的“沙。沙”声。
“啊!树在梦中说梦话呢,您听。”马歇刚把女孩从车上抱下来,她就又叽叽喳喳地说上了。“一定是个很美的梦吧。”说着,她便提起那个“装有全部财产”的提包,跟着马歇走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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