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收到信息的。
如果订外卖的时候留的是另外一个号码,可能到到了位置直接会打那个号码的,这是肯定的,至于说提前收到消息的话应该不会。如果点外卖的时候留的是另外一个号码,只有到了位置直接会打那个号码的,这是肯定的,那个人是不会提前得到消息,你可以在备注上写请提前给打电话,这是我给别人定的,总之写出来就好了。
并且你叫外卖你朋友看不到的。自己只能看到自己购买的订单。
害人鬼进城了
有一个人,他一度知道许多许多的新童话,可是他说现在它们都溜掉了。那个自己找上
门来的童话不再来了,不再敲他的门了:它为什么不来?是的,这一点儿千真万确。这个人
有整整一年没有想它,也没有盼着它会来敲他的门。不过,它确实也没有来过。因为外面有
战争,家里又有战争带来的悲伤和匮乏。
鹳和燕子长途旅行回来了。它们丝毫不考虑危险。当它们回来的时候,巢被烧掉了,人
们的屋子也被烧掉了,到处乱七八糟,让大家受不了。是啊,简直是一无所有,敌人的马在
古坟上踏来踏去。这真是艰难黑暗的时世,不过那也有尽头的。
现在,那个时代过去了,人们这么说。可是童话仍旧不来敲门,也没有听到有关它的什
么消息。
“它大概是死掉了,和其他的东西一起完了。”这人说道。但是,那童话是永远不死的。
整整一年过去了,他苦苦地想念着。
“那童话还会再来,再敲门的吧!”他生动地记得童话来看他的时候的许多情景。它时
而年轻漂亮,简直就是春天,就像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头上戴着车叶草编的花环,手中拿着山
毛榉枝,眼睛亮得就像明朗的阳光下林中深湖里的水;它时而又变成货郎,打开他的货箱,
让写着诗歌和古文的丝带飘起。但是最好不过的是它变成老妈妈到来时的样子,满头银发,
眼睛又大又聪慧,最会讲远古时代的故事,那是比公主用金纺锤纺线、长龙和巨蟒在外面看
守的那个时代还要古得多的时代。那时她讲得那么生动,四周听的人眼前都生了黑点,地被
人血染成一片黑;看起来,听起来都那么可怕,却又那么有趣,因为这发生在远古时代。
“不知道它还会不会来敲门!”这个人说道,眼睛盯着门,于是眼前、地上又生出了黑
点。他弄不清楚那是血呢,还是那沉重、黑暗时代的哀纱。
他坐在那里,心里想着,莫不是童话藏起来了,就像真正古老童话里的公主一样,藏起
来让人去寻找,若是被找到了,那么它便会再度辉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漂亮。
“谁知道呢!说不定它就藏在随便扔在井边上的那些干草里呢。小心!小心!说不定它
就藏在书架上一本大书里夹着的一朵萎谢的花里。”
这个人走了过去,打开一本最新的书,想看个究竟。可是里面没有花,里面可以读到丹
麦人霍尔格①的故事。这个人读到,那个故事是由法国的一位修道士编出来的,说那是一部
小说,“被译成丹麦文出版”;说丹麦人霍尔格压根儿就不存在,也根本不会像我们歌颂过
并且非常愿意相信的那样会再回来。丹麦人霍尔格和威廉·退尔②一样,都是随意杜撰的故
事,不能信的。这都是有大学问的人写成书的。
“是啊,我相信我所信的东西,”这个人说道,“没有被脚踏过的地方,是不会有道路
的。”
他合上了书,把它放回书架。然后,他走到窗台边上摆着鲜花的地方,说不定童话藏在
有金边的红郁金香里,或者在玫瑰花里,或者在色彩鲜艳的茶花里。花瓣间有阳光,可是没
有童话。
“艰难哀伤的时世的花倒是漂亮得多。但是那些花都被摘下了,都被编成花环,放进棺
材里,放在那展开的旗子上。说不定童话连同那些花一起被埋到土里去了!但是花应该清楚
这一点,棺材应该感觉到它,泥土应该感觉到它,每一棵生长起来的小草都应该讲到它。童
话是不会死的。”
“说不定它已经来过、敲过门了。可是那时谁听过、想过它呢!人们的眼前一片昏暗,
大家心事重重,几乎是怒气冲冲地看着春天的阳光、啾啾鸣叫的鸟儿和一切令人心旷神怡的
绿色。是的,舌头上没有了那些古老的、人民性的歌曲,这些歌已经和许多我们心爱的东西
一起被装进箱子里去了。童话完全可能来敲过门,但是没有人听到过,没有人欢迎它,于是
它又走开了。”
“我要去找寻到它。”
“到乡下去!到海滩旁的树林中去!”
乡间有一个古老的地主庄园,墙是红的,山墙是锯齿形的,塔上飘着旗子。夜莺在纤秀
的山毛榉叶子下面唱歌,望着园子里繁花盛开的苹果树,以为它开着玫瑰花。这里,在夏日
的阳光中蜜蜂十分忙碌,它们嗡嗡地唱着歌,围绕着它们的女皇飞着。秋天的风暴会讲那猎
取野物的场面,讲一代代的人,讲树林的落叶。圣诞节的时候,野天鹅在开阔的水面上歌
唱,而在老庄园里,在炉火旁,则是一种人们倾听歌声和远古传说的气氛。
这个寻找童话的人,朝着园子里一个古老角落里的一条生满野栗子树的路走去。这条路
有着半明半暗的树荫,用来引诱行人。风一度曾经飒飒地为他讲过瓦尔德玛·多伊和他的女
儿们。树精,也就是童话妈妈本人,在这儿给他讲过老橡树最后的梦。老祖母在世的那个时
代,这里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现在只长着蕨和荨麻。它们散开来,掩住了被遗弃在那边
的残断的石像。石像的眼窝里长出了藓苔,不过它还能像以前一样看东西。寻找童话的人却
不能,他没看到童话。它在哪里?
在他上面,在老树的上面,成百只乌鸦边飞边叫:“在这儿!在这儿!”
他走出园子,走向庄子的护庄河堤,走进了桤木林里。那儿有一所六角形小屋,小屋有
鸡场和鸭场。屋子中央有一位老妇人在管理一切,她准确地知道生下来的每一个蛋,从蛋里
出来的每一只小鸡。但是,她不是这个人要找的童话;她可以用受基督洗礼的证书和注射证
书证明,这两张证书都在衣柜里。
外面,离房子不远的地方是一座小丘,上面长着红山楂和毒豆花。这儿有一块古墓碑,
是许多年以前从城里教堂的墓地里搬来的,是纪念那城市一位有名望的市议员的。碑上面刻
着他的妻子和五个女儿,都叠着手,穿着打绉领子的衣服站在市议员像的周围。你可以长时
间地看着这东西,似乎它对思想产生了作用,而思想又对石块产生了作用。于是这东西便讲
起了古时代的事情,至少这个寻找童话的人这么认为。这次他来到这里,看到了一只活蝴蝶
正歇在市议员雕像的额头上。蝴蝶的翅膀在扇动着,飞了一小段路,又落到墓碑的附近,好
像知道那儿长着什么东西。那里长着一簇四叶苜蓿,一共七株并排长着。要是幸福降临的
话,这个幸福就是完满的③!他把这些花都摘了下来,放在兜里。幸福和现钱同样美妙,但
是一个新的、美丽的童话却要更加美妙一些,这个人这么想,然而他在那儿没有找到它。
太阳落下去了,又红又大。草地上泛起了湿雾,沼泽妇人又在煮酒了④。
那是在晚上。他独自一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里,望着园子,望着草地、沼泽和海滩。月光
明媚,草地上笼罩一层蒸气,好像那是一个湖。这里一度曾是一个湖,有过关于湖的传说,
这种传说在月光中显现在眼前。这时这个人想起他在城里读过的故事:威廉·退尔和丹麦人
霍尔格都没有那么回事儿,可是在民间传说中,却都确有其事,就像外面的湖一样,传说栩
栩如生地在眼前。是的,丹麦人霍尔格又来了!
就在他站在那里沉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窗子。是只鸟吗?一只蝙蝠,也
许是一只猫头鹰?是啊,虽然它们在扑打,还是不能放它们进来的。窗子自然而然地打开
了,一个老妇人向这边望,看着这个人。
“怎么回事?”他说道。“她是谁?一直朝二层楼望。她是站在梯子上吗?”
“你口袋里有四叶苜蓿花,”她说道。“是啊,总共七株,其中有一株是六瓣的。”
“你是谁?”这男人又问。
“沼泽妇人!”她说道。“煮酒的沼泽妇人。我正在煮酒;酒桶上有塞子,可是有一个
沼泽娃娃恶作剧,把塞子拔掉了,把它扔向园子这边,打在窗子上。现在啤酒从桶里流出来
了,这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可是请讲给我听!”这个男人说道。
“好的,等一等!”沼泽妇人说道。“现在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于是她便不见了。
这个人正要把窗子关上,妇人又出现了。
“好了,办完了!”她说道,“不过另一半啤酒我可以留到明天再煮,要是天气适宜的
话。噢,您要问什么?我又来了,因为我是信守我说过的话的。您兜里有七株四叶苜蓿,其
中一株是六瓣的,它很受尊敬,它生长在大道边,是勋章荣誉的象征,并不是每个人都找得
到。噢,您有什么要问的吗?别像一根滑稽的尖棍子似地站着,我还得赶快去处理我的塞子
和我的桶呢!”
于是这个男人问到了童话,问沼泽妇人在路上是不是看到了它。
“噫,您这蠢家伙!”妇人说道,“您的童话还不够吗?我的确相信大多数人的童话够
多了。还有别的事要干的,要为别的事操心。就连孩子们都不再要那些东西了。还是给小男
孩一支雪茄,给小姑娘一条有硬边的裙子吧!他们更喜欢这些东西。听童话,算了吧!确实
有别的事情要操心,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问道。“您对世界知道些什么?您整天见到的只不过是青
蛙、害人鬼罢了!”
“是啊,请您当心害人鬼!”妇人说道,“它们出来了!它们挣脱跑掉了!要是您到沼
泽地我那里去,我必须在场,我可以把一切都向您讲清楚。趁您的七株四叶苜蓿包括那株六
瓣花叶的苜蓿还新鲜,趁月亮还高高在天上,请您快一点来。”沼泽妇人不见了。
钟塔的钟声敲十二点,还没有敲到最后一下,这个人已经来到院子里,走出园子,走到
草地上。雾已经散了,沼泽妇人停止煮酒了。
“这么久才来!”沼泽妇人说道。“巫婆就是比人快,我真高兴我生来就是巫婆。”
“现在您要对我讲什么?”这个人问道。“是关于童话的事吗?”
“除了童话,您就不能问点别的什么吗?”妇人说道。“那么您能讲的是不是关于未来
的诗的问题呢?”这人问道。
“别那么夸夸其谈吧!”妇人说道,“我回答您吧。您只想着诗。您问童话,就好像她
是主管一切的夫人一样!她诚然是最年长的,可是她总是觉得自己很年轻。我很清楚她!我
也曾年轻过,那并不是什么幼稚病。我曾经是一个很水灵的妖姑娘,跟别人一起在月光下跳
舞,听夜莺歌唱,到森林去会见童话**,她总是在那边到处乱跑。她一会儿跑到一朵半开
的郁金香或者是一朵草花里去过夜;一会儿溜进教堂去,藏在从祭坛烛火前垂下的哀纱里!”
“您的消息真有趣!”这人说道。
“我知道的东西毫无疑问和您知道的一样多!”沼泽妇人说道。“童话和诗,是啊,那
是一路货色!它们想躺在那里便躺在那里。它们的所为和所说,人们是可以跟着编,甚至会
编得更好更便宜。您可以一个大子儿不花从我这里拿去:我有满满一柜子装了瓶的诗。还都
是精髓,诗之精华;又都是草药,有甜的有苦的。我有一瓶瓶人们对诗各自所需求的一切,
可以在假日洒点在手帕上让人闻。”
“您说的这些都是极奇妙的事,”这人说道。“您有瓶装诗吗?”
“多得怕您受不了!”妇人说道。“您当然很清楚那个关于为了不弄脏自己的鞋子,踩
在面包上走的小姑娘的故事⑤?那个故事是口头流传并被印成书了的。”
“那是我自己讲的。”这人说道。
“好的,那您是知道那个故事的了,”妇人说道,“知道那姑娘一直沉到了地下的沼泽
妇人那里了,那正是魔鬼的老祖母到酿酒坊串门的时候。她看见了沉落下去的那个小姑娘,
便把她要去做柱子底座,算是来串门的纪念,她得到了她。我得到了一件对我毫无用处的礼
物,一个旅行药柜,柜子里装满了瓶装诗。老祖母告诉我那柜子该摆在什么地方,它现在还
在那儿。瞧!您知道您兜里有七株四瓣苜蓿,其中一株是六瓣的,所以您一定能看见那柜
子。”
的确,沼泽的正中有一棵粗壮的桤木,那就是老祖母的柜子。她说道,它朝沼泽妇人,
朝世界各国和各个时代敞开着,只要他们知道柜子摆在什么地方。这柜子从前面、后面,从
每一面和每一角都可以打开,是一件非常精致的艺术品,可是看上去只不过像一棵老桤木。
所有国家的诗人,特别是我们自己国家的,都是在这里造就的。他们的灵感都经过仔细琢
磨、评估、创新、浓缩之后才装进瓶子里去的。老祖母用人们的极大的本能,这是人们不愿
说天才时用的字眼,原封不动地把这个或者那个诗人的原始灵气加上一点儿鬼才,装进瓶
子,于是她便有了供将来用的瓶装诗。
“让我看看!”这个人说道。
“可以,不过还要给您讲讲更重要的东西!”沼泽妇人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柜子旁边了呀!”这个人说道,他往里面望了望。“里面有大小不
同的各种瓶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那里面又有什么?”
“这是人们所谓的五月香!”妇人说道,“我没有试过它。可是我知道,只要洒一点点
儿到地上,马上便会出现一个美丽的林中湖泊,长着睡莲、水芋和绉叶留兰香。只要洒两滴
到一个旧练习本上,即便是最低班的,本子便会变成一部完整的芳香喜剧。人们完全可以上
演它,也可以被它催眠睡去。瓶子上写着‘沼泽妇人酿造’,这是对我最大的恭维了。”
“这儿有丑闻瓶。看上去里面只是装了些脏水,的确是一些脏水,可是里面掺了城市闲言碎
语的发酵粉。三份谎言,两份真话,用一根桦树条搅混在一起。这树条子不是用盐水浸泡
过,沾着被抽打得体无完肤的犯人的鲜血的那种尖条,也不是校长的教鞭。不是,是从扫街
的扫帚上取下来的。”“这儿有虔诚的诗的瓶子,这些诗模仿着赞美诗的腔调。每一滴都能
发出碰撞地狱之门的声音,是用刑罚的血和汗做成的。有人说它只是鸽子的胆汁,可是鸽子
是最虔诚的动物;不懂自然史的人说它们没有胆。”
“这是瓶子中最大的瓶子。它占了半个柜子:装满家常故事⑥。它是由猪皮和膀胱包着
的,因为它经不起自己力量的丧失。每个民族用自己的办法来翻转瓶子,就可以配出自己的
汤来。这里有古老的德意志血汤,里面有强盗丸子,也有小农清汤,汤里有真正的御前参
事,像一丝丝的根沉在汤底,上面浮着哲学肥眼。有英国管家汤和法国柯克⑦式的鸡腿和麻
雀蛋肉汤,用丹麦话说是康康舞汤。可是最好的汤还要算哥本哈根汤。家里人这么说。”
“这儿有装在香槟酒瓶里的悲剧⑧。它会爆炸,它也该爆炸。喜剧像撒进眼里的细沙,
也就是说精致的喜剧;粗糙一些的也有,但只是一些待用的招贴广告,上面剧名印得最醒
目。有许多很好的喜剧剧名,如《你敢朝机器吐唾沫吗?》,《一记耳光》,《可爱的驴》
和《她烂醉如泥》。”
这个人看到这些不觉沉思起来。可是沼泽妇人想得更远一些,她想把这事告个段落。
“您该看够了这货柜了吧!”她说道,“现在您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了。但是您应
该知道的更重要的东西,您还不知道呢。害人鬼进城了!那可比诗和童话重要得多。现在我
该住嘴了。不过好像有一股力量,有某种命运,有某种无可奈何的东西堵着我的嗓子,得把
它吐出来。害人鬼进城了,它们挣脱束缚了。当心它们,你们这些人!”
“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这个人说道。
“请坐到柜子上!”她说道,“可是别跌了进去把瓶子压碎,您清楚里面都是些什么。
我给您讲那件大事情;那不过是昨天的事,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还可以过三百六十四天。
一年多少天,您大概是清楚的吧?”
沼泽妇人讲了起来。
“昨天这沼泽地可热闹极了!这里有一个儿童宴会。这儿生下了一个小害人鬼,实际上
有一窝,一共是十二个。要是它们愿意的话,它们肯定可以像人一样,在人群中间转来转
去,指手划脚,就好像它们生来就是人一样。这是沼泽一带的一件大事。沼泽地上,它们像
小烛光一样,在草地上跳起舞来。所有的害人鬼都在,也有女害人鬼,不过它们不在谈论之
列。我坐在那边的柜子上,十二个新生下来的小害人鬼都坐在我的膝上。它们一闪闪地就像
是萤火虫。它们已经开始跳了,每过一分钟,它们就长大一点儿。因此不到一刻钟,它们看
上去就像它们的父亲或者叔叔一样大了。有一条古老的惯例和特殊规定,如果月亮照得和昨
天一样,风刮得和昨天一样,那么在那个时刻生下来的所有的害人鬼便都有权变成人,每位
都可以在一年内行使它们的权力。害人鬼可以跑遍全国,而且如果它不害怕掉到海里或是被
风暴吹跑的话,它还可以跑遍全世界。它们可以一下子钻到人的身体里去,替代他讲话,替
他做各种动作。害人鬼可以变换任何一种形像,变成男人或者女人,以他们的神态行事,但
必须按照自己的外貌把它想做的事都做出来。不过一年中它要懂得把三百六十五个人大规模
地引入歧途,把他们从真理和正确的道路上引开。能做到这一点,一个害人鬼便算取得了它
能取得的最高成就,成为为魔鬼华贵专车开道的侍从。它可以穿上深黄的闪光衣服,从嗓子
里喷出火焰来。这是普通害人鬼垂涎渴求的。不过一个贪心的害人鬼想扮演这个角色,也有
危险和很大的麻烦。若是一个人的眼睛看清了它是什么,便能把它吹掉,那么它便完了,只
得回到沼泽地来。若是一年没有结束,害人鬼渴望回家探望家人,放弃了自己的事,那它也
就完蛋了,不再闪闪发光,很快就会熄灭,再也燃不起来。如果一年结束,它还没有能够把
三百六十五个人引入歧途,引离一切美好的事物,那么它便会被判罚监禁到朽木里,呆在里
面闪光而不能动弹。这对活泼的害人鬼来说,是可怕的惩罚。这些我都知道,统统告诉了坐
在我膝上的那十二个小害人鬼,它们听了个个都快活得发疯了。我对它们说,最保险的办法
是放弃这种荣誉,什么也不干。这些小害人鬼不愿意,它们想着自己已经浑身焦黄闪亮,嗓
子吐火了。‘和我们呆在一起吧!’有几位年纪大的说道。‘去戏弄人一番!’另外有的这
样说。‘人们把我们的草地的水都抽干了⑨,他们排水,我们的后代怎么办!’”
“‘我们要喷火!’那些新出生的害人鬼说道。于是便这样定了。”
“于是这儿开始了一分钟舞会,不能再短了!精灵姑娘对着别的精灵转了三圈,为了不
让人觉得了不起;除此之外,她们完全是和自己跳舞。接着便分发教父礼物:就是人们说的
‘打水漂’。礼物像硅石似地飞过沼泽水面。每个精灵姑娘又分发了她们的一小片薄纱:
‘拿着!’她们说道,‘这样你便立刻会跳更高级的舞了,在紧要关头也可以做那些摇摆、
转动的动作了。你就有了恰当的风度,可以在最高贵的社交活动中露面了。’夜渡鸦教每个
年轻的害人鬼说,‘好哇,好哇,好哇!’告诉它们在哪些最合适的场合说这些话,这是最
有价值的礼物。猫头鹰和鹳也提了一些意见。不过它们说,这不值得一提,所以我们也就不
提了。国王瓦尔德玛正要到沼泽地这一带来打猎,他们那帮老爷听说这里灯火辉煌在举行宴
会,便赠送了一对漂亮的狗作为礼品。这两只狗打猎时跑起来可以追风,而且可以驮上一个
甚至三个害人鬼。两个老梦魔,它们是靠骑个什么东西度日的,也参加了昨天的儿童宴。它
们马上讲起自己钻钥匙孔的法术,有了这种法术,所有的门对你都是敞开的。它们还提出可
以把那些年轻的害人鬼带进城去。它们对城里很熟悉。它们通常是骑在自己打成结的长鬃上
飞过天空,这样可以坐得硬实一点儿。不过现在它们各自骑在一只凶野的猎狗身上,那些打
算进城去迷惑人、引人入歧途的年轻害人鬼坐在它们的膝上,——呼哧!它们都不见了。这
都是昨夜的事。现在害人鬼进城了,它们开始行动了。可是怎么行动,用什么办法,是啊,
您说吧!有一根根气候的线穿过我的大脚趾,它总能告诉我点什么的。”
“这简直就是一篇完整的童话。”这个人说道。
“是啊,这只不过是一篇童话的开头,”妇人说道。“您能告诉我害人鬼现在怎样闯来
闯去,怎样干的吗?它们变成什么形象来骗人入歧途呢?”
“我完全相信,”这人说道,“可以写一大部关于害人鬼的长篇小说,分成十二卷,每
卷讲一个害人鬼。或者,说不定更好一点儿,写成一部民间的大众化的戏剧。”
“那得由您来写,”妇人说道,“要不然就算了。”“是啊,那样更好、更舒服。”这
个人说道,“这样便不会被束缚在报纸里了。被束缚在报纸里常常就和一个害人鬼被关在一
根朽木里一样难受,有闪光,可是连一个字也不敢说。”“对我全一样,”妇人说道,“不
过还是让别人,让那些能写和不能写的人去写吧!我给您一个我的桶上的旧塞子,它可以打
开盛着瓶装诗的柜子,他们可以从那里拿他们要的东西。可是您,好先生,我似乎觉得您的
指头已经被墨水染得够黑的了,并且已经到了不必每年到处去找童话的年纪,已经清醒了,
现在这里有重要得多的事要干。您看来已经明白正在发生着什么事了吧!”
“害人鬼进城了!”这个人说道,“我已经听到了,明白了!可是您要我做什么呢?要
是我看见而且告诉人们说:瞧,在那华贵的衣服里有一个害人鬼在作祟,您知道,我准得挨
一顿揍——!”
“连裙子里也有!”妇人说道。“害人鬼可以变成一切形象,钻到任何地方。它跑得进
教堂,可不是为了上帝,说不定它是要钻进牧师的体内!它可以在选举日发表演说,不是为
了国土和国家,而是为了它自己。可以变成摆弄颜色的艺术家或是舞台上的艺术家,但是,
假若他一朝有权在手,那么什么绘画艺术,什么表演艺术,全都完了!我讲了又讲,唠叨半
天,我得把堵住我嗓子的东西清出来,这害了我自己家人。可是我现在要做人类的拯救者
了!实在并不是出自善心好意,或者为了得上一枚奖章。我做了我能做的最胡闹的事,我对
一位诗人说这些,于是便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了。”
“城里谁也不把这放在心上!”这个人说道。“任何一个人不会为此感到不安。当我以
极严肃的态度认真地对他们说‘害人鬼已经进城了,沼泽妇人说,你们要当心’时,他们都
以为我是在讲童话呢!”
第13集 薄靳言与简瑶确定男女关系
李熏然在江洲的任职期限已满要调回潼市,他打电话问简瑶有没有什么要带给家人的。当时薄靳言正在给因警察训练强度太大而有些受伤的简瑶做按摩,所以由傅子遇接了电话。傅子遇用一种很暧昧的口气说简瑶和薄靳言现在有点忙不方便接听电话,李熏然只好把自己要说的事让傅子遇转达。简瑶来车站送李熏然,她拿了四份礼物分别送给简母、简萱、李叔和李熏然。上车前李熏然突然抱住了简瑶,他表示自己就抱这么一次,两人约好等简瑶回家时一起出去玩。薄靳言打电话给简瑶让她换上一套最好的衣服准备参加活动,他并未告诉简瑶要参加什么活动,简瑶只好换上一套礼服等着专车来接。上车后薄靳言再次打电话过来,简瑶询问他到底要干嘛,薄靳言偷笑着说他们是在约会。简瑶到了薄靳言约好的酒店房间,房间里除了浪漫的烛光晚餐就是各种美好的鲜花,简瑶很是感动。两人吃饭时还有提琴手在一旁演奏,原来这些浪漫的招数都是傅子遇教的。饭后薄靳言带简瑶来到客房,这里是国庆烟火晚会的最佳观景地点,烟花仿佛绽放在简瑶面前一样。薄靳言向简瑶正式告白,心意相通的简瑶自然是答应了他。确定了男女关系后薄靳言就让简瑶主动一些,随后两人度过了美妙的一夜,隔天薄靳言夸赞与简瑶在一起的感觉非常棒,如果自己早知道与简瑶灵肉合一是这么美妙,他在遇到简瑶的第一天就会向简瑶求爱。一位快递员给小区的三零二住户送快递,里面虽然有人却没人应答,快递员只好下来把快递交给门卫,这时三零二突然爆炸,里面的一切都瞬间烧焦。近期发生了五期纵火自杀案,这些案件表面上看着毫无联系,薄靳言却怀疑这与鲜花食人魔二号有关系,可为了不让简瑶担心,薄靳言一直谎称鲜花食人魔二号已经死了。经过观察简瑶认为受害者们所有留下的遗书都是自愿的,薄靳言表示这说明其中一定存在某个幕后操控者利用心理控制术使受害者产生幻觉,从而选择自杀。这五名受害者的年龄都在35-45岁之间,生活条件差以及都有过违法违规的记录。简萱出门买东西回家,半路上被人把手里的东西撞掉,一名路人帮她捡起来。李熏然接简萱回家,到家后简萱才发现自己买的花里面还夹杂着另外一种花。简萱遇到邻居齐齐姐和钱均钱叔叔,从齐齐姐和钱叔叔的交谈来看,简萱发现钱叔叔的性格越发地暴躁了。警方在一起纵火案的受害者家中发现了一个硬盘,傅子遇破译了硬盘里的内容发现里面有一个受害者常去的加密论坛。利用受害者的邮箱登陆该论坛后,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串血数字,那串血数字的意思正是say hello to Jenny,而Jenny就是简瑶。
再见了 可鲁
1986年6月25日清晨,在东京杉并区的水户莲太太家的一个房间里,6岁的拉布拉多猎犬生下了五只小狗。狗名字叫“月馆”。 刚刚出生的小狗,每只身上都沾满了湿乎乎的羊水。水户太太用自己的双手迎接来了每一个小生命。它们的脐带与母亲紧紧相连着,于是,她用从医生那里听来的方法,切断脐带,结扎好,然后用柔软的毛巾将它们的全身擦干净。这时,水户太太看见一只小狗的左腹部,有一块儿黑色的东西。开始她还以为是沾着胎盘之类的脏物。但是,无论怎么擦也擦不掉。原来那不是污迹,而是一块儿黑色的毛,真是很不可思议。拉布拉多猎犬的毛一般是纯黑色或**的单一色,几乎不会生出有混杂色的下一代,然而这只小公狗的身上却有着一块儿黑色的印记。那个印记有点儿像海鸥飞翔时张开的羽毛,于是马上给这只小狗起名为“乔那”。这是因为曾有一部畅销小说叫《海鸥乔那》。它就是后来的可鲁。 就睡一小会儿 一口气生下五只小狗的家,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水户太太的生活也开始以小狗为中心了。刚刚高中毕业的儿子也帮了不少的忙。这群小狗出生后两个星期就准备断奶,开始喂一些食物了。为了它们,水户太太几乎要忙得晕头转向了。 水户太太就睡在客厅里,与这些小狗们同枕同眠。每天早上一到5点,她就会被肚子饿了的小狗们吵醒。吃完早饭后,小狗们就开始在房间里追来追去、打打闹闹了。到了下午,这五只小狗各自找到自己喜欢的地方,蒙头开始睡觉。两个小时后,就像上了闹钟一样,它们又醒来你追我、我咬你了。 乔那与水户太太的离别,是在它出生后的第43天。 看见笼子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动,好像是乔那在将身体转过来朝向自己。已经绝对不可能再听到的乔那“汪汪”的叫声,却仿佛真的又传到了水户太太的耳边。 1986年夏天,乔那经历了第一次离别。
住在京都的仁井勇、仁井三都子夫妇开始公益性的领养活动是1984年的事情。 去伊丹机场接乔那的导盲犬训练师-多和田先生的车到了仁井夫妇的家。盼望了很久的两个人,一听到玄关的门铃声,就一路小跑迎了出来。 要培养成导盲犬的小狗在“养父母”家一般要生活到一岁左右。对于乔那的计划是,自寄养在仁井家那天起,大约8个月后,就要送回位于京都龟冈市的关西导盲犬综合训练中心。乔那的名字也从送到京都那天起改为“可鲁”。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再次离别仁井勇先生和三都子太太带可鲁最后一次散步的时间比平日都要长。他们比平日走得更远,也走得更慢。 结束了最后一次散步,可鲁坐进了多和田先生的车。到了该出发的时间了。可鲁好像很奇怪仁井夫妇为什么不一块儿上车,于是带着一副诧异的表情开始撒起娇来。然后又显得有点儿不安地歪着脑袋,凝视着他们俩。
训练中心的第一步训练首先是从服从训练开始的。这个项目训练的是让狗理解训练师的意思,并听从他的指令。训练师下指令时使用英语。用英语的话,导盲犬就不会因其使用者所使用的男性及女性语言的差异,或者遇到使用方言时,在头脑中产生混乱。让狗坐下时说“sit”;让狗趴下时说“down”;让狗停下时说“wait”;夸奖狗称它是好孩子时,说“good”。导盲犬所接受的训练是,当训练师说“wait”时,无论发生什么,在训练师发出下一个指令前,它绝对不可以乱动。同时,还要让它们养成有规律的进食及排便等习惯。导盲犬就是这样在训练中心内,经过基本训练,一点点积累这些基本常识,然后慢慢转移到路上,开始真正的指向训练的。 可鲁每天接受着按部就班的严格训练,此时已经不用担心它跟不上进度了。转眼间它到训练中心就一年半了,离它成为专业导盲犬的日子可以说是越来越近了
渡边先生学会操控戴在可鲁身上的导盲鞍后,便开始试着去一些其他盲人绝对不会单独前往的地方了。他很开心地对多和田先生说:“我今天和可鲁去了好远的地方哦!” “都是它的功劳啊……” 渡边先生总是一边抚摸着可鲁,一边自言自语。 渡边先生和可鲁这对最好的搭档,有时还会一起去爬山。总之,不管去哪儿、不管做什么,他们总是形影不离。 偶尔亲昵,不要见怪 “我从来没想到导盲犬会是这么棒的一个伙伴。” 这句话是渡边先生真正发自内心的一种感慨。 可鲁与渡边夫妻俩在一起的生活转眼就过去了两年。谁都没有预料到这般安稳、平静的日子也会有结束的一天。在渡边先生参加了一次导盲犬使用者俱乐部举办的登山活动、高高兴兴返回的当天,突然说感觉有点儿不舒服,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 经过检查,发现渡边先生患上了非常严重的肾衰竭。 因为渡边先生住进了医院,可鲁只好再度回到导盲犬训练中心。为了等渡边先生一出院就可以以导盲犬的身份继续开始工作,可鲁只好一直在训练中心里待命。这种等待一等便是三年。 然而,渡边先生的身体状况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差。有一天,渡边先生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渡边太太要求说: “我想去训练中心。” 被带出狗笼的可鲁,一看见渡边先生的身影,便慢慢走近他。可能因为以往对导盲犬的训练,不允许它有一下子扑到渡边先生身上的冲动,也许它知道渡边先生的身体状况,可鲁只是十分平静地在渡边先生身边一边踱着步,一边不断摇着尾巴。 “小可,我们再一起去散散步吧。” 渡边先生凝视着可鲁的眼睛,说完,帮它戴上导盲鞍。可鲁紧紧地贴在渡边先生的身边,做好了准备引领的姿势,依然像以前一样。渡边先生不在身边的这三年,它一直一心一意地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 他们慢慢跨出第一步。两个久违了的身影慢慢向远处延伸。但这长达三年的对于再次搭档的盼望,只走了短短的30米就结束了。 “好了,这样就够了!” 渡边先生满足地说着,然后亲手摘掉了可鲁身上的导盲鞍。这一情景发生在渡边先生去世前的一个星期。 自从渡边先生病倒之后,可鲁便只好一直生活在训练中心里。它在7岁、也就是相当于人类正值壮年的44岁之时,失去了它的好搭档渡边先生。 不过,让它这个年龄就退役,似乎还为时过早。于是,多和田先生便让可鲁成为了一只以导盲犬的宣传、推广活动为中心的示范犬。可鲁所接受的这项新的工作主要是到各个小学,或者与社会福利活动相关的一些地方,做示范性的表演。 1997年5月21日,它回到了久违了10年的家。 可鲁马上就11岁了,如果是人的话,就已经60岁了。可鲁安稳的老年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原本以为可鲁安稳的老年生活才刚刚开始,却不料当它回到仁井夫妇家仅一个月,身体就已经衰弱到根本无法再从事示范犬的表演工作了。它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最后连跳上训练中心专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家都很清楚,可鲁已经无法再继续工作下去了。 仁井夫妇沿着可鲁喜欢走的路、想去的地方,任由它牵引着向前走去。对仁井夫妇及两条狗而言,这是一段他们四个都梦寐以求的安逸时光。
可鲁开始出现异样,是在这一年的4月。它出门散步的次数越来越少,食欲也开始明显变差了。原本以为它只是有些疲劳,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安排它去医院做了检查。他们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很不幸的事实:“可鲁有非常严重的贫血症。”而且,“很有可能是得了白血病。” 1998年7月20日。 这一天,可鲁的呼吸从一大早就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也许是肺部受到压迫而感到呼吸困难,它频频示意想要翻身。本来一个小时翻一次身的,后来缩短为半个小时就要翻一次身了,到最后它连发出示意的力气都没有了。 仁井先生不停地抚摸着可鲁的头,仁井太太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可鲁的背部,范德西则在一旁坐立不安地踱着步,时而看一眼可鲁的脸。
再见了,可鲁
“小可,谢谢你,你不需要再那么努力了。” 仁井太太用非常平静的口吻对可鲁说。 “可以了,你就慢慢休息吧。” 可鲁看了看仁井太太,然后又看了看仁井先生。 “到了天国以后,要清楚地报出自己的名字‘仁井可鲁’噢!” 仁井先生刚说完这句话,可鲁的瞳孔突然开始放大,然后后腿一伸,便停止了呼吸。下午4点16分,仁井太太轻轻地合上了可鲁的双眼。 享年12岁零25天。可鲁露出像它小时候那副“你在干什么”的安稳表情,望着仁井夫妇的脸,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怀念可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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