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出自鲁迅的哪一片文章

“无尽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出自鲁迅的哪一片文章,第1张

鲁迅的《这也是生活》中的节选,(选自《鲁迅全集》-《且介亭杂文附集》)

这也是病中的事情。

有一些事,健康者或病人是不觉得的,也许遇不到,也许太微细。到得大病初愈,就会经验到;在我,则疲劳之可怕和休息之舒适,就是两个好例子。我先前往往自负,从来不知道所谓疲劳。

书桌面前有一把圆椅,坐着写字或用心的看书,是工作;旁边有一把藤躺椅,靠着谈天或随意的看报,便是休息;觉得两者并无很大的不同,而且往往以此自负。现在才知道是不对的,所以并无大不同者,乃是因为并未疲劳,也就是并未出力工作的缘故。

我有一个亲戚的孩子,高中毕了业,却只好到袜厂里去做学徒,心情已经很不快活的了,而工作又很繁重,几乎一年到头,并无休息。他是好高的,不肯偷懒,支持了一年多。有一天,忽然坐倒了,对他的哥哥道:“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他从此就站不起来,送回家里,躺着,不想饮食,不想动弹,不想言语,请了耶稣教堂的医生来看,说是全体什么病也没有,然而全体都疲乏了。也没有什么法子治。自然,连接而来的是静静的死。我也曾经有过两天这样的情形,但原因不同,他是做乏,我是病乏的。

我的确什么欲望也没有,似乎一切都和我不相干,所有举动都是多事,我没有想到死,但也没有觉得生;这就是所谓“无欲望状态”,是死亡的第一步。

曾有爱我者因此暗中下泪;然而我有转机了,我要喝一点汤水,我有时也看看四近的东西,如墙壁,苍蝇之类,此后才能觉得疲劳,才需要休息。

象心纵意的躺倒,四肢一伸,大声打一个呵欠,又将全体放在适宜的位置上,然后弛懈了一切用力之点,这真是一种大享乐。在我是从来未曾享受过的。我想,强壮的,或者有福的人,恐怕也未曾享受过。

记得前年,也在病后,做了一篇《病后杂谈》,共五节,投给《文学》,但后四节无法发表,印出来只剩了头一节了。虽然文章前面明明有一个“一”字,此后突然而止,并无“二”“三”,仔细一想是就会觉得古怪的,但这不能要求于每一位读者,甚而至于不能希望于批评家。

于是有人据这一节,下我断语道:“鲁迅是赞成生病的。”现在也许暂免这种灾难了,但我还不如先在这里声明一下:“我的话到这里还没有完。”

有了转机之后四五天的夜里,我醒来了,喊醒了广平。

“给我喝一点水。并且去开开电灯,给我看来看去的看一下。”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惊慌,大约是以为我在讲昏话。

“因为我要过活。你懂得么?这也是生活呀。我要看来看去的看一下。”

“哦……”她走起来,给我喝了几口茶,徘徊了一下,又轻轻的躺下了,不去开电灯。

我知道她没有懂得我的话。

街灯的光穿窗而入,屋子里显出微明,我大略一看,熟识的墙壁,壁端的棱线,熟识的书堆,堆边的未订的画集,外面的进行着的夜,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我存在着,我在生活,我将生活下去,我开始觉得自己更切实了,我有动作的欲望——但不久我又坠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晨在日光中一看,果然,熟识的墙壁,熟识的书堆……这些,在平时,我也时常看它们的,其实是算作一种休息。但我们一向轻视这等事,纵使也是生活中的一片,却排在喝茶搔痒之下,或者简直不算一回事。我们所注意的是特别的精华,毫不在枝叶。

给名人作传的人,也大抵一味铺张其特点,李白怎样做诗,怎样耍颠,拿破仑怎样打仗,怎样不睡觉,却不说他们怎样不耍颠,要睡觉。其实,一生中专门耍颠或不睡觉,是一定活不下去的,人之有时能耍颠和不睡觉,就因为倒是有时不耍颠和也睡觉的缘故。

然而人们以为这些平凡的都是生活的渣滓,一看也不看。

于是所见的人或事,就如盲人摸象,摸着了脚,即以为象的样子像柱子。中国古人,常欲得其“全”,就是制妇女用的“乌鸡白凤丸”,也将全鸡连毛血都收在丸药里,方法固然可笑,主意却是不错的。

删夷枝叶的人,决定得不到花果。

为了不给我开电灯,我对于广平很不满,见人即加以攻击;到得自己能走动了,就去一翻她所看的刊物,果然,在我卧病期中,全是精华的刊物已经出得不少了,有些东西,后面虽然仍旧是“美容妙法”,“古木发光”,或者“尼姑之秘密”,但第一面却总有一点激昂慷慨的文章。

作文已经有了“最中心之主题”:连义和拳时代和德国统帅瓦德西睡了一些时候的赛金花,也早已封为九天护国娘娘了。

尤可惊服的是先前用《御香缥缈录》,把清朝的宫廷讲得津津有味的《申报》上的《春秋》,也已经时而大有不同,有一天竟在卷端的《点滴》里,教人当吃西瓜时,也该想到我们土地的被割碎,像这西瓜一样。

自然,这是无时无地无事而不爱国,无可訾议的。但倘使我一面这样想,一面吃西瓜,我恐怕一定咽不下去,即使用劲咽下,也难免不能消化,在肚子里咕咚的响它好半天。

这也未必是因为我病后神经衰弱的缘故。我想,倘若用西瓜作比,讲过国耻讲义,却立刻又会高高兴兴的把这西瓜吃下,成为血肉的营养的人,这人恐怕是有些麻木。对他无论讲什么讲义,都是毫无功效的。

我没有当过义勇军,说不确切。但自己问:战士如吃西瓜,是否大抵有一面吃,一面想的仪式的呢?我想:未必有的。他大概只觉得口渴,要吃,味道好,却并不想到此外任何好听的大道理。

吃过西瓜,精神一振,战斗起来就和喉干舌敝时候不同,所以吃西瓜和抗敌的确有关系,但和应该怎样想的上海设定的战略,却是不相干。这样整天哭丧着脸去吃喝,不多久,胃口就倒了,还抗什么敌。

然而人往往喜欢说得稀奇古怪,连一个西瓜也不肯主张平平常常的吃下去。其实,战士的日常生活,是并不全部可歌可泣的,然而又无不和可歌可泣之部相关联,这才是实际上的战士。(本篇收入《且介亭杂文附集》)

扩展资料

民国十四年(1925年),“女师大风潮”进一步升级,鲁迅因支持进步学生正义斗争被教育总长章士钊免除佥事职务,同年,鲁迅向平政院状告章士钊。

民国十五年(1926年),3月,“三一八惨案”发生。4月,鲁迅作《死地》《记念刘和珍君》等抨击段祺瑞政府屠杀学生的罪行,遭追捕,避难于山本医院。避难期间笔耕不辍。8月,《彷徨》出版,赴厦门大学任国文系教授。12月辞职。 

民国十六年(1927年),1月赴中山大学任教。3月,与中共两广区委书记陈延年会见。4月1日,赴黄埔军校发表演讲《革命时代的文学》,12日,“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发生,29日,营救进步学生无果愤然辞职。8月,发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9月,致信台静农,拒绝作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离开广州赴上海,并与许广平在上海开始同居生活。12月,与梁实秋等人就“第三种人”、“自由人”发生论争,双方争论持久,影响巨大。

民国十七年(1928年),春,参加中国革命互济会。本年,与创造社、太阳社大部分成员就“革命文学”问题展开论争。是年开始大量搜集马克思主义著作,并为之翻译。同时开始提倡革命美术,倡导现代木刻运动。 

民国十八年(1929年),9月27日,许广平生子,鲁迅为其取名“周海婴”。年底,与冯雪峰多次磋商组建“中国左翼作家联盟。”

两棵枣树是隐晦的表白。两棵枣树的寓意是非常吉祥的。

首先枣树本身就象征着家庭和美、夫妻感情好,栽种在家里能够增进家人之间的感情;其次两棵枣树也有着成双成对的对称含义。枣树在风水里的深意是指镇宅旺宅,当家里种植两棵枣树的时候也是非常吉利的,往往寓意着家中夫妻和美、家庭幸福和谐。

数字二在古时候就是非常和美有福气的数字了,因为古代追求阴阳对称,而数字二本身就是成双成对的,所以在家中种植两棵枣树是能够很大程度的增加个人的福运的,让我们在未来的生活中更容易发大财、事业也更容易得到晋升。

基本信息:

有资料研究表明,鲁迅先生之所以用这样的文学手法描写,是由于当时社会环境影响到鲁迅先生的心境。如此表达出一种无奈之下无聊的心态。看似重复却流露出心底的烦躁与压抑。鲁迅先生也希望当时可以出现新鲜的社会现象,希望能有“别的树”出现。

在这里,枣树已经人格化了,我们已经从作者的描写中品味出了它的象征意义。枣树正是那些前仆后继的革命勇士的化身,在当时的黑暗时代,也正是鲁迅先生“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真实写照。

鲁迅先生如此刻意写枣树,正是借助于枣树的艺术形象,抒发他对黑暗的军阀统治强烈的憎恨,和对反抗精神对光明世界的深情讴歌。我们从这篇散文中展开想象的翅膀,在获得美感享受的同时,领略到生的勇气和对光明未来的向往之情。

<影的告别>写于一九二四年九月二十四日。

鲁迅先生写道“我愿意只是黑暗,或者会消失于你的白天;我愿意只是虚空,决不占你的心地。”鲁迅先生当时处于历史的生存困境中,而笔下的影之价值在于反抗黑暗,当自己辛苦奋斗得到的光明来临之时,却又甘愿于消亡。这是何等的生命境界,怎能不让人感动呢?

1931年,鲁迅将郭沫若一语定为“才子+流氓”——其实,并不专指郭沫若,而是整个创造社都一网在内的。那篇《上海文艺之一瞥》的讲演原说的是:“新才子派的创造社……”不过,郭沫若和张资平被特别地点了一下名:“这就是说,郭沫若和张资平两位先生的稿件……我想,也是有些才子+流氓式的。”彼时,郭沫若因了大革命失败,躲在日本避风头,他所见的鲁迅文章,是经日人译成日文的,与原文自稍有出入,于是到郭那里,“才子+流氓”变成“才子+痞棍”,意虽相近,却益发恶劣些,郭大忿:“这一段文章做得真是煞费苦心,直言之,便是‘郭沫若辈乃下等之流氓痞棍也’。”就为此不忿,他专门作了一部自传体的《创造十年》来表白和洗刷自己。

鲁迅+号之后的部分,只能说历来见仁见智,前头两个字则鲜闻异议。虽然民国初年以盛产才子著称,若论到才情的广博、辞藻的天纵,在郭氏面前却都不免落些下风。但我们眼下要讲的主角却并不是他,只是借重他,来引出一位古人。早年,我之注意起这位古人,即因郭沫若而起。那时我的惊讶在于,居然有这样一个人,让我们公认的郭大才子五体投地,不吝笔墨、连篇累牍,写了好些诗文外加一部五幕大型剧作,那便是《南冠草》。须知郭泰斗的剧作,岂泛泛之辈可厕其间而居一席之地?更不必说还是舞台中央众星拱月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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