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话剧剧本

求话剧剧本,第1张

  手机的故事

  人物:程名(文化馆创作干部)、文静(程名妻,便衣警察)、丹娜(高中生)、二狗(一个跛足老头、看厕所的)

  场景:鳌峰公园一角、一条长凳

  (幕启、程名上)

  程名:(晃着手中的手机)各位有看过冯小刚导演的《手机》这部**没有?如今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多,有关手机的故事也五花八门,听说现在人啊,还能通过手机上网聊天谈恋爱哩……(手机响了起来)瞧瞧,正说着哩,我这手机叫起来了,看看是谁打的。哦,又是短信息,哎哟,谁给我发的这种短信息呀(念):多情是傻,无情最酷,痴情是蠢,绝情才是懂世故;只爱一个有点傻,爱上两个最起码,三个五个刚合适,十个八个才潇洒。嗨,这叫啥玩艺儿,嗬,还有哩:男看女,合情合理,女看男,理所当然,男不看女,爱字倒写,女不看男,世界玩完。(念着,坐在了长条凳上,又跳了起来)哎呀,这屁股底下怎么啦?(低头发现凳上一只手机,捡到手里)咦,这是哪个冒失鬼把手机丢这儿了,还是蓝屏,看来刚丢不久。我在这里坐着等失主吧。(把自己的手机揣进袋里,拿着那只手机重又坐了下来,突然那手机响了起来,接听)喂,哈哈哈……你好,啊,我们在鳌峰公园见面?行行行,我现在就在这儿哩,好,我等你,不见不散。(收起手机,拍着脑袋)我这是闹什么啊,这手机又不是我的,我和人家见什么面啊?

  (丹娜手里拿着手机上)

  丹娜:排队挂号,头昏眼花;医生诊断,天女散花;药品收费,雾里看花,久治不愈,药费白花。(停了一会,东张西望)怎么啦,本姑娘念完了接头暗号,怎么没有人回应啊?

  程名:(旁白)啊,这姑娘是特务啊?

  丹娜:(着急地)医生,医生在哪儿?

  程名:(应答)医生在城里的医院里,这公园里没有?

  丹娜:(发现程名)什么,你是怎么知道医生在医院里?

  程名:呵呵,瞧这位说什么啊,医生不在医院里,难道还在财政所上班啊。

  丹娜:对对对,医生和我说啦,他就在财政所上班,他还说他是所长哩。你认识医生?

  程名:(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啊,医生还是财政所的所长?是我脑瓜子不好使还是咋的,咋一点儿都听不懂啊我。

  丹娜:哪冒出来的你啊,听不懂还在一旁瞎掺乎个啥啊你?(转身,自言自语地)医生,医生在哪儿呢,我刚才还和他通了电话,说在这里等我啊,这一忽儿的工夫他怎么就跑得帽子离了顶、老鼠找不着窝了呢?

  程名:(醒悟地站了起来)啊,刚才和我通电话的那位姑娘就是你啊?

  丹娜:对对对,你就是医生?

  程名:对,我就是医生,哦不……不是,医生是我的代号,哎,我说错了——姑娘,我是说,医生不是我……

  丹娜:(惊喜地)呵呵,你别逗我了,你一定是医生。医生,我是有病啊!

  程名:有病?姑娘,你有病得找医生啊。

  丹娜:是啊,我不是找你来了吗?(张开两胳膊扑上来,搂住程名的脖子,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凳子上)啊,亲爱的医生,我终于见到你了,你长得好酷哦,简直是酷呆了,帅屁了!你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在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终于盼到和你见面的这一天了。

  程名:你你你饶了我吧,我要喊救命了啊!

  丹娜:你喊吧,有了快感你就喊,这只能证明你对我的爱。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程名:(推搡着丹娜)你……

  丹娜(搂得更紧)啊,医生,你知道吗,你已成为我生活的习惯,一个不可缺少的习惯,你是我的鼻子是我的眼,是我长发和痒痒;每天每夜,我可以不睡觉不吃饭,不打喷嚏不做梦,却无法不把你来想。

  程名:(用劲地推开了丹娜)姑娘,你说什么呀,我看你糊头巴脑尽说一些猫子够不着梁的话,一定是病得不清。来来来,我送你去医院,真不能走我背着你去。(弯腰要背丹娜)

  丹娜:(气恼地推倒程名,站了起来)医生,你这是说什么话,好好的送我上医院?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程名:咦,你不是说你有病吗?有病不上医院赖这儿干啥呀你?

  丹娜:你才有病哩。医生和有病不是我们的网名吗?我真名叫丹娜。哎你装什么糊涂啊你?那天你还在手机里告诉我,这医生和有病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寡妇掉泪——空前绝后、和尚不见了光头——盖了帽儿了……

  程名:哦,我明白了,你今天来这儿是和网友会面的,你的网名叫有病,我的网名叫医生……哦,不不不,是你那个网友的网名叫医生,对不?可你闹误会了丹娜,我的确不是你那个网友,刚才我和你通话的那只手机是我捡到的,也就是说你那个医生没有到这里来。

  丹娜:你骗我,你就是医生!

  程名:我好好的脑子又没有进水,干嘛要骗你啊丹娜?

  丹娜:你说的是真的吗?

  程名: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不是医生,我名叫程名,在文化馆工作,也不认识什么医生,更不认识你!我是有家属的人。那手机是我捡到的,我自己的手机在这儿哩,你看。(从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她看)

  丹娜:我看什么呀,嘻嘻,现在男人袋里都揣着两只手机,为方便脚踏两只船啊,一只应付家里的老婆,一只是和自己心上人通话的,我说的对不?

  程名:唉,我怎么说你咋都不明白啊,我真不是医生。

  丹娜:(突然伤心地大哭)我知道,我……肯定让你失望了,你嫌我不漂亮?

  程名:(焦急地)我……我没有嫌你不漂亮,你很美,地地道道儿的老美。

  丹娜:你才是老美哩。你要不喜欢我就直说,不要这样拐弯摸角拧麻花儿嘛!告诉你,反正我爱你,头可断、血可流,爱上你我一点儿也不后悔。你知道不,为了你我断了上大学的梦想,父母听说我闹网恋,把我五花大绑跟捆贼似的地关进房里,我愣是咬紧钢牙把绳索给磨断,半夜里翻窗越室逃了出来。我千里迢迢来相会,千辛万苦找到你,可你咋这样绝情,伤害我一颗多情少女洁白无暇的心呢?

  程名:可我是有老婆的人,我岁数比你大。

  丹娜:你有老婆咋的啦?有老婆也割不断千山万水我对你的爱;岁数大,显得你更是一个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

  程名:可我……(旁白)我和她说这些干啥,我又不是医生!(对丹娜)好啦,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把你那个医生的手机给你,待会儿他找过来了你还他。(和丹娜一推一拉之间,错将自己的手机给了她,转身就走)

  丹娜:(手上程名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听)喂,我是丹娜,你是程名的老婆文静?呵呵,你问我是程名的什么人?告诉你,我是程名心上的最爱……

  程名:(这才发现给错了手机,慌得跑了回来)哎,我给错手机了,那……那是我的,你怎么那样说话呢?你你你害我啊你?(劈手夺过手机向文静解释)喂,文静,你闹误会了,我……哎我现在在鳌峰公园,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呀,我……(旁白)我那老婆是有名的醋坛子,这一下子够我受的了。(急得甩手跺脚)

  (文静一边打着手机一边上来了)

  文静:程名,我问你,你现在正和谁在一起?

  程名:(掩饰地)我一个人啊。早上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今年曹禺杯全国小品大赛在我们宣城举行,我接到一个创作小品的任务,公园里清静,我正在构思一个有关手机故事的小品哩。

  丹娜:(发现文静走过来,故意趁程名不留意,挽起他的胳膊)呵呵,你还是一个作家啊?

  文静:(发现了程名和丹娜,气愤、悄然从他背后走过来)你没有和别人在一起吗?刚才那说话的女人是谁?

  程名:亲爱的,我能和谁在一起啊?你听我解释……

  文静: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只问你,你有没有别的女人?

  程名:老婆,我真的没有啊,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如果我对你三心二意,一个炸雷,喀嚓,把我劈死好了!

  文静:(站在程名的身后关了手机,学炸雷声)喀——嚓——

  程名:天呀,大晴天的真起炸雷了啊?(仰头望天,慢慢转过身来发现了文静)啊,是你呀老婆,(又发现丹娜正挽着自己的胳膊,惊慌地)你……你真有病啊?你挽我胳膊干嘛啊?你……

  文静:(恼怒地)好一个程名,你睁眼说瞎话,现在我看你还怎么解释?(举手欲打程名,被丹娜拦住)

  丹娜:请你不要随便打我所爱的人!

  文静:好啊,程名,你们真是一对绝配啊,还有人护着你哩!

  丹娜:谢谢,你说对了!

  程名:丹娜你瞎掺和个啥啊你?(转对文静)文静,事情是这样的,这丹娜姑娘和一个网友约会,我正好捡到了她那个网友的手机,于是我就成了医生,她正好是有病就找上我了,医生给有病的人治病是正常的事,对不?哎,不,医生给病人看病不正常……不是,不是,我是说……嗨,这事儿啊……(着急地旁白)我是什么医生啊?我怎么越急越说不清楚啊?

  文静:哼,你什么也用说,我明白。想不到你也会追风逐浪赶时髦,千里姻缘手机牵,用手机闹起网恋起来了。

  程名:文静你……

  (二狗扛着一块木牌一跛一跛地走了上来。牌子上写有“寻找手机”这样四个字)

  二狗:诸位哎诸位啊,有谁捡到我手机了啊?我手机丢了啊,有哪位学雷峰拾金不昧的师傅捡到了啊?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儿啊,捡到了要交给警察叔叔啊——不,要交给我啊……

  程名:(闻声迎了过去)是你丢了手机?

  二狗:是啊是啊,师傅你看到我丢了的那只手机吗?

  程名:我倒的确捡一只手机。请问你手机是什么颜色的,是什么牌子?

  二狗:呵呵,本人那手机是银白色的啊,牌子是夏新的哦。

  程名:(拿出手机)是这只吗?给你。(把手机还给了他)

  二狗:是是是,哎呀谢谢你。说起来那只手机还来之不易哩,小老儿是个看厕所的所长,那天一个大款来方便,身上却没有带钱,我看他被一泡尿憋得脸红脖子粗,额上的青筋能当绳搓,愣是不让他进,后来他憋急了,扑通给我叩了一个头,给了我这一只手机,我这才大开放便之门,放他进去了。哈哈,想不到我看厕所的也大权在握啊,老弟你知道我厕两边贴得是什么对联吗?我念给你听听,上联是: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下联是: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横披:太爽。哈哈……

  程名:你是饿狗跌进了茅坑里——够爽的,可我是唐僧误入盘丝洞——差一点儿被你害死了。

  二狗:怎么啦你,我啥时害死你啦?

  程名:你是不是有个网名叫医生?

  二狗:是啊,不过我只能看厕所,不能给人治病的。——咦,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程名正要说什么,丹娜抢了过来)

  丹娜:什么,你就是医生?

  二狗:(一见丹娜两眼放光地)是啊是啊,美丽的**,你有何赐教?

  丹娜:(气愤地)我就是有病。真想不到,医生会是你这样的人,你骗我啊!

  二狗:啊啊啊……你……你是有病?

  丹娜: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恨死你,找个画家来画你,把你画在足球上,一脚一脚踢死你。(用脚踢二狗,踢了一个空,转身扑到程名身上哭了起来)大叔,你给我做主啊!

  程名:(长长松了一口气)我这个医生终于转正为大叔了!

  文静:(终于明白地走了过来,推开丹娜)我给你做主姑娘。(转身对二狗)你是不是有个绰号叫“不要脸”。

  二狗:(惶恐地)我是不要脸,你……你……

  文静:(掏出证件,严厉地)我是便衣警察。我们早就得到举报,说有个绰号叫不要脸的人,利用手机上网哄骗一些女孩,骗财骗色,想不到你在这儿给我撞上了。跟我去派出所吧!

  二狗:哎哟我的妈呀,我……

  文静:跟我走!(面对程名,抱歉地)对不起,老公,我真误会你了啊。

  程名:老婆,没有关系,我们夫妻俩吵吵闹闹是常事,打是亲骂是爱,抓破鼻子扯破了脸,晚上还是枕对枕。

  文静:(不好意思地)看你说哪儿去了。(对二狗)走!

  (文静押二狗下)

  丹娜:(哭)天呀,怎么会是这样啊?(身子晃了几晃)

  程名:(忙扶住丹娜)姑娘你怎么啦?

  丹娜:我心痛,我头晕,我胸口发闷堵得慌……我好像真有病了!

  程名:孩子,我看你是有病,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丹娜:真的嘛?

  程名:真的。有病不要紧,到医院找医生好好看一下。来来来,我送你去医院,真不能走我背着你去。(背着丹娜欲下,又掉过身来,面对观众学着**《手机》中严守一的腔调)唉,这手机啊本来就是一种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却想不到会演变出这么多的故事来,你说,好事怎么常常在一眨眼儿的工夫里,就变成坏事了呢?对了,我的小品也构思好了,就叫《手机的故事》吧!

  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275301474_0_1html

  这个博客里面有很多现代版的话剧,都不怎么长,有的比较适合你的要求,我上面那个只是其中的一个,你可以在里面选选。

一个很经典的剧本,是北大的~~

就是有点长~~不过你可以压缩试试~~

作家之死人物:

作家——男,黑色西服,白色衬衫,黑皮鞋,携带一枚打火机

阎王——男,黑色中山装,黑皮鞋

大某[饰演作家演员姓]/粉丝甲——男,工人工作服

革命者甲——男,三十年代少爷服饰[可参照周冲打扮]

革命者乙——女,三十年代丫鬟服饰[可参照四凤打扮]

流氓/粉丝丙——男,流氓服饰[可参照车站里愣小子打扮]

老鸨/记者甲——女,穿着时尚

教师/记者乙——男,普通衣着,皮鞋

女学生/粉丝乙——女,普通衣着

[舞台右侧一办公桌,桌上有一沓档案和文件,桌前桌后各有一把椅子,桌后站着阎王。全场黑灯。中部偏右定点光亮,作家上,走进光圈。]

作家:我是一个……

[后台声音起:“我是一个作家”,要求各种方言,连绵不绝效果,每到“个”时就另起一句。作家用眼神不满地向后扫一下,声音停。]

作家:我是一个……

[同刚才一样,声音更喧哗,速度更快。作家侧身向后看一眼,声音停。]

作家:我是一个……

[同刚才一样,声音更喧哗,速度更快。作家向后猛走几步,愤怒瞪视,声音停。]

作家:我是……[猛地向后侧身,确定不会再有声音]我是一个作家。

[舞台右侧定点光亮,刚好笼罩办公桌及站在桌后的阎王。]

阎王:[机械地,无感情,下同]某[饰演该角色演员的姓]作家,男,无党派人士。

作家:[自豪地,洋洋得意,下同]迄今为止,我已经创作了不同文类的作品共计三十多部。

阎王:他选择这一职业,因为他以为作家可以塑造各种各样的人物。

作家:与此同时,评论家每次提及我,也都不忘补充一句:他几乎没有废字。

阎王:有几位顶尖的批评家轮流为其新作的序署名。

作家:我要求我的文字绝对纯洁干净,脏话绝不允许出现在我的作品里。

阎王:他曾抗议被命名为“儿童文学作家”,不过他并不拒绝某教委颁发的儿童文学奖。

作家:我的作品被译成几国文字,读者遍布世界各个角落和社会各个阶层。

[粉丝和记者拿着相机、笔记本、作家作品纷纷跑上,舞台左侧及中部灯光亮。以下粉丝/记者与作家的对话语速很快,粉丝和记者声音略低,作家声音略高,均低于阎王,可与阎王发言形成某种重叠效果。表演上造成作家应接不暇而又从容不迫的效果,作家始终面带微笑。]

阎王:他因为某部作品被改编为百集电视连续剧而名声大噪。

[粉丝甲:请问您可以为我签名么?作家:当然可以。]

阎王:中学时他因打群架挨过处分,大学的初恋女友后来成了他的师母。

[粉丝乙:请问可以和我合个影么?作家摆pose。粉丝丙拿相机拍照。]

阎王:他声称自己生下来就不会哭,再大的风浪也能笑对人生。

[记者甲:请问您最满意的作品是哪一部?作家:下一部。]

阎王:当他紧张或不知所措时他喜欢摆弄打火机加以掩饰。

[记者乙:请问您对作协机构有什么看法?作家:我拥护领导,不过前提是得有饭吃。]

阎王:他目前最大的愿望是收入能够更上一层楼。

[粉丝丙:我特别爱看您的作品,您再多写一些吧!作家:好!我努力再为祖国奋斗五十年!]

阎王:现在——他该来了。

[除舞台中部偏右定点光处外,其余灯灭。此前作家已回到此处,突发心脏病状,手捂心口痛苦倒下,粉丝和记者叫嚷着“来人哪”“不好啦”下。作家抽搐几下,死去。定点光灭。]

[几秒钟后,中部偏右定点光亮,稍停,舞台右侧定点光亮。阎王坐在椅子上看着作家。]

作家:[迷迷糊糊地]这是哪儿?

阎王:恩[作家站起来]……我不大清楚应该如何告诉您。[作家注意力转向阎王]很多次我告诉完之后他们马上就又晕过去了,我不得不再等上个把钟头才能开始我的工作。您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

作家:有话尽管直说吧,对我而言求知欲胜过一切。

阎王:痛快。那我现在就满足您的好奇心——这里就是著名的地府。

作家:[惊愕]地府?!

阎王:换句话说,我就是……阎王。

[作家腿软瘫倒,即将昏厥状。阎王赶忙起身。]

阎王:哎!……[走到作家身边,拍拍作家的脸]您说过没事的![作家惊魂未定状,向阎王摆摆手,强自支撑,阎王重新坐好。]我就搞不懂了,我是阎王,我又不是鬼。现在见鬼的是我,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您要是觉得虚弱,[指桌前的椅子]这儿有把椅子。[作家把椅子搬到定点光处,坐下,定神。]您……好点儿没?

作家:[强做镇定]好……好多了。

阎王: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打开卷宗]时间有限。您是——某作家?

作家:您直接叫我作家就可以,一提作家大家就知道是我。

阎王:哼,你们这行的人到这儿来全这么说。恩……首先我觉得有必要跟您打声招呼:您死于突发心脏病。

作家:心脏病?不可能,我从来没这毛病……

阎王:[打断]这事儿您说了可不算,得我决定。再说您就这么信任体检的大夫?

作家:那怎么那些大夫还没来我就来了?怎么排也不该轮到我啊——我只缺觉,不缺德。

阎王:[同情而无奈地耸耸肩]很遗憾,这事儿也不归您管,做决定的是我。

作家:那您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抓个良民下地狱吧?公平、公正、公开,您没听说过?

阎王:误会,作家,误会。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这是地府,不是地狱。地狱早就搬到人间了。是我把您从水深火热里拯救了出来,您不该这么埋怨我。

作家:我宁愿水深火热。

阎王:[笑]呵呵,作家先生——这也不是您说了算的。

作家:难道您就不认为您这样做也是个误会么?

阎王:好吧,算是个误会。那又怎么样呢?

作家:您不觉得您应该把这个误会也澄清一下么?

阎王:[明白状]哦……不过天堂太乏味了,您要是不喜欢这里,也不会喜欢那儿的。

作家:[走到桌前]天堂高不可攀,我觉得我这样的还是更适合下“地狱”……

阎王:[突然哈哈大笑]哎哟我的大作家!——这事儿可不归我管。[作家一怔,然后沮丧地回到座位上。]现在你一定认为我的工作随心所欲而又无能为力。事实上恰恰相反。我想我下面的话你肯定会感兴趣:虽说炸小鬼、干苦役这样的差事都分流到上头了,不过六道轮回、投胎转世,总得有人管吧?[作家来了精神。]你塑造人物?我塑造来生。[翻卷宗]你下辈子当个什么好呢?墨鱼,兔子,还是惯偷?

作家:[脸色很差]阎王先生,啊不,阎王大人,您肯定是在开玩笑……

阎王:非也非也,我这可全是言之有据。你讲的那个什么公平、公正……那都是些幌子,我只相信明镜高悬。

作家:那……那我下辈子当个大官也完全是符合逻辑的……

阎王:恩,你得到了它。不过你想没想过,假如作家们转世都当官去了,还能剩几个人让你们管呢?

作家:可是阎王大人,您忽略了一点:作家是不应该加“们”的。[作家与阎王眼神交流。]

阎王:你的意思……你是独一无二的喽?

作家:刚才就告诉过您了。假如您不是这么早就让我心脏病突发的话,我留下的精神财富将更为可观。当然,凭我现有的作品就足以当之无愧。

阎王:哦?那不妨提几部你最为得意的说说。

作家:那就先说说我那部革命历史小说吧。[舞台左侧及中部灯光亮]男主人公是个反动家庭的少爷,女主人公是个丫鬟[革命者甲、革命者乙上,站在舞台中部偏左的位置,某姿势定格]……

阎王:然后两人产生了爱慕之情……

作家:[打断]别以为我的脑子里只有滥套。[站起来走到女主人公身边]先看看女主人公的典型性格吧:你见过这样的丫鬟么?她敢趁老爷起身没留神,偷偷把老爷坐着的椅子抽走,摔老爷一个屁股蹲!

阎王:这我倒是头回听说。那年头可能有这样的丫鬟么?你们的理论仿佛是说典型性格还要搭配着典型环境……

作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回到自己座位上]这只不过是颠覆的开始……

[革命者乙突然掏出手枪指着革命者甲。作家和阎王在一边饶有兴味地欣赏,其间作家偶尔介绍状。]

革命者甲:[话剧腔,异常做作,下同]什么?原来你就是……

革命者乙:[话剧腔,异常做作,下同]没错,我就是……

革命者甲:不,你不是!

革命者乙:我是!

革命者甲:你不是!你明明就是……

革命者乙:我不是!

革命者甲:为什么!

革命者乙:对不起!我也不是得已的!

革命者甲: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谁,我就是……[革命者乙开枪]啊!我死了![革命者乙又补了几枪,革命者甲抽搐,死去,死前扔下一件信物。]

革命者乙:[蹲下身子,拿起革命者甲信物,突然扔掉枪,呼天抢地状]天啊……天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扑到革命者甲身上,哭音,大喊]同!——志!——你醒醒啊同志!!——领导!!……[定格在舞台左侧。]

作家:[洋洋自得]这部作品嘲弄了意识形态构造的革命历史神话,又借助“卧底”嘲弄了商业滥套自身;总之,它将政治与商业双双踩在脚下,因此它是纯艺术的!

阎王:[点头]有趣的逻辑。

作家:而它又超越了之前的艺术,超越的手段就是后现代的颠覆与戏仿,比如从名字和装束可以想到《雷雨》,从那句“啊我死了”想到莎士比亚;同时它又涉及到能指与所指、身份认同等一系列形而上的哲学命题……哦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艺术修养……

阎王:[故作尴尬]啊,啊,还好。

作家:我最为得意之处,是从现实生活中第一人称的角度叙述这段革命历史,这在当今作家中是绝无仅有的[大某上,站在定格演员舞台右侧,某姿势定格。作家起身走到大某身边],就是他[作家拍拍大某肩膀]。不单这部,他还是我所有作品的叙事人,他的存在……

阎王:为你构造出了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完整的文学世界?

作家:[回到座位上]一点不错。你真内行。这样的叙事人,在反映当下现实生活的作品里,发挥的空间更大。[流氓和老鸨上,站在大某舞台右侧,某姿势定格]流氓,老鸨,[指大某]还有一事无成的普通小市民。这并非噱头,这是底层生活经过我心灵折射后的真实映照……

老鸨:哟,大爷,好久不见。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玩儿啦?

流氓:这不是这两天手头紧吗,你瞧,刚干一票不马上就过来捧场了,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老鸨:真够意思!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位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性格有性格,大爷您看?

流氓:你看中的肯定错不了,我还能不信你吗?

大某:有人管事没有啊?!这都在这儿等了半天了,怎么连个招呼的都没有?

老鸨:[忙不迭地迎过去]哟,大爷啊,对不住啊,照顾不周。您是头一回来吧?不知您是……

大某:少废话,把你们最漂亮那个给我找来!

老鸨:[上下打量]大爷啊,我们这儿漂亮姑娘有的是,就是不知道您出得起多少[比划]……

大某:[满不在乎]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根本就没钱![老鸨怔住。]

流氓:[此前等得不耐烦,忽听此言,过来一把拉住大某衣领]老子跟这儿都规规矩矩的,你居然敢……你是流氓我是流氓啊?![突然愣住,手渐松]

大某:[一把反拉住流氓衣领]好啊,就是你小子抢了我刚发的工资,真是冤家路窄啊![要打状,三人定格在作家舞台左侧]

阎王:[神态诚恳]对不起打断一下:其实我觉得这个场景更像古时候的妓院。你瞧老鸨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

作家:[犹豫状,底气不足]恩……妓院这个东西嘛,古今无不同。

阎王:不过据我的观察,情况似乎不是这样的;请原谅我在这里卖弄一下资历,再怎么说我也混了好几千年了。

作家:[掏出打火机开始摆弄]这个嘛,这个……因为、因为这个老鸨,她有一个古老的灵魂!

阎王:[故意弄出将信将疑的神情]古老的灵魂?

作家:[不停摆弄打火机]要知道,艺术永远高于生活,艺术真实永远大于生活真实,尤其是触手可及的现实生活:除了艺术,谁敢保证说自己有绝对的发言权?

阎王:那您这样的人写流氓这样的角色,是否也是个很大的挑战呢?

作家:[把打火机放进兜里]嘿嘿,这倒不是。[凑近阎王,神秘地]我有生活啊!——我中学时打过群架!

阎王:[装作原先不知道]哦……原来如此![作家表情得意]听说您还写过爱情小说?[教师和女学生上,某一姿势定格在前两部作品人物中间。]

作家: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爱情几乎被那些所谓的前辈大师们写绝了,我们这些“晚生代”不得不处于影响的焦虑之中自寻出路。可对我来说,这算不上什么难事,就拿——师生恋来说吧……

女学生:老师!……其实,我爱慕您,很久了……

教师:[痛苦地]不,这不可以,不可以!

女学生:老师!……这并没有错,没有错啊!我爱你!

教师:[依然痛苦地]不,我不能这样做,孩子,你还小啊,我不能这样!

女学生:可是老师……我已经无法自拔了,您已经占据了我的整个脑海,我的整个心灵!

教师:我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才好……我……

女学生:老师,我知道您有家庭,您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可是……我愿意等!哪怕毫无结果我也愿意,老师,我是心甘情愿的!

教师: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女学生:就是一丝希望,我也愿意付出我的全部生命!

教师:一丝希望也没有![女学生还要再说,教师制止,突然下了很大决心地]我……我喜欢男人![女学生呆在原地,大某从定格造型中恢复,走到教师身边,两人卿卿我我。]

大某:冲……

教师:凤……

女学生:[双手掩面]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作家:[站起来,指着大某,兴奋地]看到了吧!这就是叙事人的无穷妙用!这就叫神来之笔!就这么一下,滥套的师生恋故事,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上,都焕发了青春!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点铁成金![说话期间,所有定格人物全部恢复正常。]

大某:[慢慢走到台前]可是,我不愿意啊。

[阎王悠然自得靠在椅背上,看着自己导演的大戏徐徐开幕,坐山观虎斗。]

作家:[仿佛被泼一盆冷水,环顾四周]谁在说话?

大某:我。

作家:你是谁?

大某:我是大某啊。

作家:[愣]大某……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某:笑话——我不在这儿,怎么演戏给你看啊。

其他众人物:我们不在这儿,怎么演戏给你看啊。

作家:[惊愕]你们……

其他众人物:某作家,您不认识我们了?我们总算见面了。

作家:[转向阎王,指着众人物]这是……?

阎王:孤魂野鬼。

其他众人物:瞧你干的好事![以下训斥节奏逐渐加快,衔接紧密]

革命者乙: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哪点儿像个糊涂蛋、冒失鬼?谁会心血来潮地枪毙自己的恋人!

革命者甲:我要是不在那儿废话,老老实实向她出示信物,我能死她手里吗?

作家:我……

老鸨:你见过现在哪个老鸨像我这么说话?“哟,大爷啊……”这么铿锵洪亮,这么慷慨激昂?你有生活吗?

作家:我怎么没生活……

流氓:有生活……你见过哪个流氓害怕自己打劫过的对象?

[作家坐下。掏出打火机开始摆弄]

大某:你折磨我一回不算,每本书都折磨我一回,我是该你了是欠你了?

教师:你说,你为什么拆散我和她[拉过女学生]?你是不是报复,是不是报复?

作家:报复……

女学生:你报复你的初恋女友,报复你的大学老师!可是,别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我俩承担?

革命者乙:再说,没接到上级命令,我怎么可能动手?我的上级是谁,就是他![拉过革命者甲]他会下命令让我杀了他吗?啊?

革命者甲:一枪不够,还打五枪,要我当蜂窝煤啊!五枪不够,还得说话,你见过哪个要死的人还有那么足的底气?

老鸨:你说,你是成心要把我送号子里去吗?

流氓:应该是见一回,打一回,打不死不算完!

大某:现在好,我要性格没性格,要身份没身份,连模样都模糊不清了。[扯自己衣服]要不是这身衣服,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教师:我俩情投意合,为了她,我可以抛弃我的家庭,我可以离婚,我可以带着她远走他乡……

女学生:我们俩原本心心相印,发誓要白头偕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可你偏偏从我身边把他硬生生地抢走,还要让他整天缠着一个男的!

老鸨:你根本就是在胡闹!

革命者甲:你诬蔑我们的政权,你就是个反革命!

大某:我本来喜欢女人,我就喜欢女人,可你偏偏要我亲一个男的!……还这么丑!

流氓:你要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教师:你说,你为什么拆散我们俩?

革命者乙:你说啊,你说啊!女学生:你没有人性!你不是人!

作家:[突然发作,神经质地大吼]够了![所有人物愣住,唯有阎王怡然自得]你们这是跟谁说话?跟我说话么?我写了你们,我塑造了你们,你们就这么跟我说话,啊?[起身,走到众人物身前,摆弄着打火机,一个个打量。对革命者乙]你埋怨我借你之手杀了他,你怎么不感激我让你认识了他![对革命者甲]我让她打了你五枪,可我之前让她和你上了十次床![对老鸨]你见过什么?你知道什么?!把你写得和别人一模一样,你有什么价值?[对流氓]你见过这么有胆有识、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鸨吗,啊?![越说越激动,对教师]你喜欢四十多年女的了,我让你尝尝男人是什么滋味,不好吗?[对大某]多写你是看得起你![对女学生]他那么丑,你还喜欢他?[对革命者乙]你把他崩了,你不就成领导了吗?![对教师]我把你写死了吗,我把她写死了吗?[革命者乙偷偷把作家的椅子抽走,阎王看着被抽走的椅子,会心一笑] [对老鸨]你说我没生活,你凭什么说我没生活?[对流氓]我在街上溜达那会儿,“天上人间”还营业呢![对革命者甲]底气不足?你知道什么叫天鹅绝唱吗?[对女学生]他喜欢男的就一辈子喜欢男的了吗?[对大某]所有人里边就为你耗的心血最多,可连你也埋怨我!!

[众人物默不作声,作家发泄完毕,逐渐平静,瞪着众人物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椅子被抽走,作家摔了个屁股蹲。]

作家:[异常愤怒地]谁干的![革命者乙哈哈大笑。作家愤怒地将打火机摔到地上,指着革命者乙]你给我过来!

革命者乙:我就不过去。

革命者甲:你让我爸摔了那么多回,也该轮到你一回了!

大某:[幸灾乐祸地]哦,哦,自食其果喽![教师和女学生含情脉脉地对视。]

作家:[冲上前去分开两人]你们干吗呢?!

老鸨:[把作家推开]你干吗呢?!

作家:他们不能那样!

流氓:你他妈少废话!

作家:[愣住,随即爆发]……你敢说脏话?!

流氓:我凭什么不能说脏话?哪个流氓不说脏话?!我在你的书里都快憋死啦!

作家:我书里的人物就不能说脏话!

流氓:我不管,我偏说!

作家:你是我写的!

流氓:我是我的!

其他众人:我是我的!

作家:……你是你的?——你是你的?![压抑着的舒缓,对革命者甲]我把你写死的时候难过得大喊大叫,嗓子都肿了。[对女学生]写你表白那段话时我抽得满屋子都是烟,把肺都抽坏了。[对大某]为了设计你的性格,我两天两夜没合眼。[对流氓]为了让你嘴里干净点儿,我夹着烟卷趴桌子上睡着了,差点儿引起火灾![对众人]现在你们说……你是你的?……你是你的?![爆发]我写了你们!我塑造了你们!你们说你是你的!狗屁!你们是我塑造的!你们是我的!

流氓:放屁![冲上去打作家一拳,作家倒地。]

作家:你敢打我!……我写了你现在你来打我!你站着别动,有种你站着别动!我写了你,我知道你右肩有老伤!我也打过群架,我他妈抡死你![脱下一只鞋拿在手里冲向流氓,众人胡乱奔跑,客观上起到在作家和流氓之间设置障碍的作用]。

大某:[从乱哄哄的圈子里跳出来]我是演员,我演了你书里的一个人物![所有人停。]

其他众人物:我是演员,我演了你书里的一个人物!

作家:[仿佛受到当头棒喝]演员?人物?胡闹,胡闹![开始试图打身边的每一个人物,众人继续胡乱奔跑。在追打过程中,众人物不断重复“我是演员,我演了你书里的一个人物”这句话]我写了你们!我塑造了你们!你们是演员?狗屁!你们什么也不是!你们就是我塑造的!你们是我的!

阎王:[抱着胳膊,语态威严]作家先生……

作家:[仍旧追逐]我自己的事儿你他妈管不着!

阎王:[同上]作家先生!……

作家:你他妈少掺和!

阎王:[同上]作家先生,你失态了……

作家:你妈才失态了!

阎王:[同上]作家先生,你失态了!

作家:[拿鞋的那只手指向阎王]你他妈给我闭嘴!——

[所有人停在自己位置上,冷场几秒钟。作家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鞋,下意识地把拿鞋的手藏在身后,低下头,看见没穿鞋的那只脚空空无着落。作家试图把那只脚也藏在另一只脚后面,可他马上意识到这无济于事。他藏着的那只手慢慢垂下,把鞋放在地上,脚伸进去。然后作家慢慢坐到地上,开始哭,越哭越伤心,声音越来越大。整个过程中,其他人表情冷漠。]

阎王:[作家大哭一阵后,居高临下姿态,语调平静冷漠舒缓]作家,你下辈子当个什么好呢?

作家:[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清醒。我不再奢求转世当个大官。我现在只希望来世还能再当个作家[众人反应惊讶而轻蔑],假如我这辈子一直在造孽,我希望下辈子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加以弥补和偿还。

阎王:怎么,你还要当作家?

众人物:[群情激愤地]那怎么行!坚决不可以!胡闹!难道还让他为所欲为下去吗?

作家:[乞求地]不当作家,当个翻译家也好!我保证字字直译,绝不掺入一丝一毫的个人见解……

阎王:[摆手]好啦,不要再说啦。从你向我介绍作品时,我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要你来世——做个作家笔下的人物。

作家:[大惊失色]啊?!

众人物:[欢欣鼓舞]好!太棒啦!该!就该让他尝尝任人摆布的滋味!受受半死不活的罪!

阎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对众人物]就由你们,把他押解下去。

众人物:好!

[众人物扭送着作家下,阎王轻松地将卷宗放到一边,正准备看下一份,突然后来传来声音:“不好啦,作家逃跑啦!”阎王从桌子后面冲到舞台中央,凝视后台几秒,慢慢地转过身,表情懊恼失落,慢慢走回桌后,此时除舞台右侧定点光外,其余灯灭。阎王突然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定点光灭。]

[如开场。阎王站在桌后。全场黑灯。中部偏右定点光亮,作家改变装束上,走进光圈。]

作家:我是一个……

[后台声音起:“我是一个作家”,要求各种方言,连绵不绝效果,每到“个”时就另起一句。作家用眼神轻蔑地向后扫一下,声音停。]

作家:我是一个演员。

[舞台右侧定点光亮,刚好笼罩办公桌及站在桌后的阎王。]

阎王:[机械地,无感情,下同]某[饰演该角色演员的姓]演员,男,无党派人士。

作家:[自豪地,洋洋得意]迄今为止,我已经扮演了大大小小的人物共计三十多个。

阎王:他选择这一职业,因为他以为演员可以塑造各种各样的角色。

[全场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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