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所知,最早在秦汉之时,侍中就出现了,因为那时的侍中,是少府(皇室管理私财和生活事务的 机构)属下,直接供皇帝指派的散职;换言之,当年章邯还没有功成名就,带着死囚军团,打着关东义军不能抬头时,他的手下就有不少侍中。但是汉代以后, 侍中干的工作逐渐发生变化,因为这些侍中,凡加此官号者,都便可出入宫禁,成为为皇帝左右侍从。
这些人除了成为皇帝的私人顾问,还在分管皇帝上到服用之物,下至溺器、痰盂之类的繁杂琐事。所以, 汉朝的侍中们,在人治社会下,他们的地位逐渐变高。工作内容,也围绕皇帝为中心。变得繁杂,人员构成也不再单调。
因为汉朝的侍中,内外朝官员,都可获得此种称号的机会,并无员额,多至数十人。换言之,干侍中的啥人都有。伴随汉帝国的高度封建集权化进程的。皇帝也当着越来越辛苦,所以侍中们,因为常在皇帝左右,也有了分担皇帝工作的一些授权,因此他们逐渐能参与决策。 而原先那些只是给皇帝私人。端茶送水的侍中们,也逐渐变得很不寻常!
尤其是西汉武帝以后,侍中的等级,直超过侍郎。特别是魏晋以后,侍中往往成为事实上的宰相。唐宋该职得以沿置以至元。元以后废止。所以从侍中功能的逐渐升级的过程中,我们就不难发现。皇帝身边人正在逐渐的分化着,外朝的功能,大量的曾经被相权,制约的皇帝权力,正在被皇帝的身边人夺了过来,最终原先只是皇帝身边,服务皇帝的工作人员,以内朝人的身份,遥制着外朝,而这也为,后来权宦的崛起,提供着参考!
没能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残烛之年,讲究个清净。与世不争,内心清净;与人不争,心胸豁达。要名分有什么用?名分是个包袱。包袱越大,肩上责任就越重。名分在外,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事情做好了,分内之事。事情做不好,就让居心叵测之人有了可乘之机,诬陷你、弹劾你。
太阳高高升起,耀眼的光芒普照大地。王安还在床上躺着,微微闭目。他在沉思,思忖着内廷的局势,思忖着大明王朝的将来。客氏和魏忠贤,正一步一步地渗透宫中的权力机构。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当今圣上绝非庸俗之辈,外廷有刘一璟、韩癀、孙如游等正直大臣,龌龊小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大明王朝的危机在辽东,萨尔浒一战失败,大明的战略攻势转为战略防守,朝廷在辽东的军费支出日益剧增,深陷战争泥淖不能自拔。财政消耗最终分摊到劳苦大众身上,倘若遇上灾荒年,后果不堪设想。
“公公,该喝药了。”
小太监端药立在床前,王安才回过神来。“放在桌上吧。”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自古以来,君子斗不过小人。君子行事是侠义的,总认为世界上没有坏人,人的本性是善良的,用侠义可以感化任何人。小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仁义道德对小人来讲,根本起不到约束的作用。
王体乾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后,魏忠贤控制了人事任免权。若要权力牢固,必须培养自己的人。魏忠贤物色了一批能人,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听任于魏忠贤的梁栋、诸栋、史宾、裴升、张文远,被擢升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司礼监成了魏忠贤的内府,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成了魏忠贤的幕僚,魏忠贤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是个文盲了。
客氏不止一次地催促魏忠贤:“什么时候对王安动手?”
“不急,等待时机。”
天启元年七月,辽东局势紧张,天启皇帝忙于国事,无心打理日常的琐事。天启皇帝让司礼监暂时自行处理一些不重要的奏疏,拿不定主意的奏疏再呈上来。司礼监被赋予这样的权力,无疑是给魏忠贤除掉王安提供了契机。
霍维华获得了不少好处,越发对魏忠贤恭维。受魏忠贤指使,霍维华上书弹劾王安,说王安是汉奸,勾结关外的鞑子。纯粹是无中生有,王安病恹恹的样子,哪里有精力去干卖国求荣的蠢事?
王安派人找魏忠贤说情,他认为自己曾是魏忠贤的主子,又三番五次地救过魏忠贤的命,魏忠贤总要卖他的人情。魏忠贤嘴上答应王安,一定要彻查,还老主子的清白,暗地里又指使“诸阉盗宝”的刘朝、田诏等上疏,为“盗宝”一案辩冤。陈年旧事翻出来,篡改当事人的口供,歪曲事实,刘朝、田诏成了蒙冤受害者。假作真时真亦假,在权力面前,没有固定的答案。
魏忠贤矫诏,以王安滥用职权、勾结鞑子为由,革除了王安的大小职务,发配到南海子做最低等的“净军”,看守围墙和附近的商铺。
遭受如此大的陷害,王安也能看得开,心平气和地去了南海子。王安没有上疏为自己伸冤,他想着魏忠贤只不过觉得他在宫中碍眼,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把他发配到南海子,是念在老主子的情份给他留了一条后路。他老了,活着的日子要用天来数了。看守的工作挺好,呼吸远离争斗的自由空气,岂不畅快!
王安到了南海子后,刚开始还有一批忠心的旧属跟着,照顾一下他的起居。
日子没过多久,客氏得知王安在南海子的生活特别惬意,她气急败坏地问魏忠贤:“为什么还留王安潇洒地活在世上?”
魏忠贤说:“王安已经丧失了权力,且年老体弱,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没有必要杀死他。”
“哼,妇人之仁,”客氏乜斜魏忠贤,“妇人之仁难成事,难道你不晓得景帝朱祁钰的下场吗?”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射出去的箭镞,永远别想着回头。
魏忠贤授意南海子提督太监宋晋,找个机会杀掉王安。宋晋是个正直的人,菩萨心肠,哪里干得出害人性命之事?宋晋非但没有伤害王安,还悄悄地把魏忠贤的授意透露给王安。
“逃吧!留下唯有等死,倒不如逃匿山林,隐姓埋名,方得善终。”旧属建议道。
王安摇了摇头。他自幼生长在皇宫,对皇宫的一草一木都产生了感情,自然不愿意离开京城。
魏忠贤见宋晋迟迟不肯动手,索性撤掉宋晋,把盗宝案中被王安修理过的刘朝调到南海子去管事。
刘朝当初挨了五十大棍,险些殒命,他对王安恨之入骨。盗宝案中,他的几个哥们儿被王安处死,他和田诏等人运气好,侥幸脱罪。小人复仇,不把仇人弄死不罢休。
刘朝到任的第一件事,遣散了王安的随从,并且禁止王安和外界联系。王安成了瓮中之鳖,只得任由其摆布。可怜的三朝老臣,从此落入暗无天日的境地。不是被派到某园劳动,就是被派到某商铺干活。整日从事着一刻也不能停歇的体力劳动,关键是还不给饭吃。刘朝就是想活活折磨死王安。
附近的百姓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送王安一块糕、一张饼,但是有一回被监视者发现,送食物的百姓遭到一顿鞭笞,监视者还加强了对王安的监视。
王安一连几日得不到食物充饥,饿得不行,趁监视者不注意,偷偷拔篱笆下的萝卜,藏进衣服里,晚上躲在房间内狼吞虎咽。就这样,又过了数日,王安还没死。
刘朝等不及了,为了尽快向魏忠贤表功,于天启元年九月二十四日,用了卑鄙的手段将王安杀死。这天,王安被遣到一个偏僻的院落扫地。院落无人居住,杂草丛生,王安满头雾水,怎么让他来此扫地?他问监视者安排到此为何意?监视者邪恶地笑了,“等会你就知道了,哈哈……”
监视者离开,从外面锁住了院门。王安的心悬着,预测到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将会死得何等凄惨。
院门打开了,从门外扑进来几条饿狗,凶残地朝王安扑过来。可怜的正直老臣,活活被狗咬死,场面不忍睹目。
王安死了!王安名下的一干太监,惠进皋、曹化淳、王裕民、杨公春等,也受到株连。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发配到南京鼓楼打更。王安手下的忠心旧属,则被魏忠贤一个不留的尽数害死。
魏忠贤得意道:“杀人必须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对于王安被整死,天启皇帝一直不知内情。就算天启皇帝再糊涂,决不会把王安发配到南海子。王安死后的某一天,天启皇帝突然想起他来。天启皇帝询问客氏,王安最近身体是否安恙?客氏吞吞吐吐地回复道,王安已经病故。天启皇帝倍感心痛,命令魏忠贤重金体恤王安的家人。魏忠贤唯唯诺诺地点头同意,压根没去执行。王安就这样从历史的舞台谢幕。
王安一死,魏忠贤才意识到客氏的远见,内廷的敌手被摆平了。无敌便是寂寞,寂寞比什么都可怕,得找些事情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扬眉吐气的日子来临啦!
魏忠贤回忆着自己的前半生,饱受摧残与折磨,尤其刚入宫的那段日子,不堪回首。说起不堪回首的日子,最刻骨铭心的莫过于四川之行了,原本以为跑到四川可以跟着邱承云捞点好处,谁曾想被徐贵先告了状,害得他差点死在异乡。想到徐贵,魏忠贤的牙恨得直痒痒,他随便找个名目,把徐贵杀掉了。
人一旦杀人,就不会停下来,也不愿意停下来,杀一人和杀无数人同为杀人,杀多杀少,都是造孽。魏忠贤开了杀端,就不会停手,更不会停手,杀人是打败敌人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天启元年八月,朝廷撤销全国矿税,矿税总监邱承云也因此回了京城。时光荏苒,三十年河东转河西,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的小人物,如今成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邱承云是个明白人,在未动身返京之前,给魏忠贤写了一封阿谀的书信,以表忠心。
在邱承云返京的当日,魏忠贤派了一个外司房的太监李茂春去南郊迎接。邱承云顺手赏了李茂春三十两银子。
魏忠贤听说邱承云赏了李茂春三十两银子,老泪纵横,悲恸地说:“当年我在四川被他打发回京,他仅仅给了我十两路费!现在随便一赏,就是我当年的三倍。”
赏三十两银子的事情,其实很容易理解。其一,社会发展,物价上涨,是不可避免的主观因素;其二,此时的魏忠贤已非彼时的魏忠贤,邱承云赏魏忠贤派来的人,客观上讲,赏少了不够诚意。然而时过不久,邱承云死在了魏忠贤手里。
人的性格并非是一成不变的,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大明司礼监掌印太监——萧敬,明朝历代司礼监太监中,最长寿的一位。这位服侍过英宗,代宗,宪宗,孝宗,武宗,世宗六位君主的宦官,以九十一岁的高龄,见证了大明中期近一个世纪的兴衰荣辱。
严格来说,萧敬并不是我们常说的真正意义上权宦,因为不论在哪个时期,萧敬几乎都没有进入皇帝身边近侍的“核心圈”,对朝局的影响也十分有限。 但萧敬又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个体,因为他代表了宦官中的另一种群体——老奴。
这个老,不单单指年纪,更强调的是经验与资历。 就像古代掌柜的,都知道一个老伙计对于买卖的重要性。大明的君主们也明白,一个累朝宦官存在的意义。
萧敬是自幼入宫的,但他前期的史料非常缺乏。考虑到明代对男童做阉割手术的难度与存活率,萧敬入宫的岁数一般不会超过十岁。
天顺二年他被任命为奉御时,刚好 二十一岁 。同时萧敬是进过司礼监下辖的内书堂学习过,一般学制是三年,那么我们往前倒推,跨过八年的景泰朝,萧敬入宫的时期大概是在正统后期。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 以明英宗朱祁镇对明代宗朱祁钰的怨恨,他是绝对不会重用景泰年的人。
天顺五年,萧敬成为了御用监右少监,官秩从四品。鉴于英宗对萧敬的喜爱,又是谈论诗词,又是笔墨丹青,还特意让萧敬去拜名家学琴,二十四岁的萧敬前途可谓一片光明。但这一切都在天顺八年戛然而止。
天顺八年,英宗驾崩,明宪宗朱见深登基。新帝上台,老人自然要先靠边站站,三十不到的萧敬被调派到了神宫监,说白了就是给天、地、祖先去烧香。为什么宪宗不用萧敬?
从文化素养来说,宪宗幼年介入到了父亲与叔叔的皇位之争,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学习这块确实没跟上。且宪宗在政务风格上颇为铁血,萧敬那套琴棋书画确实很难与皇帝产生共鸣。
但有趣的是,成化三年的时候,萧敬又被宪宗调回了内官监,成了皇家仓储的会计。
为什么说这事有趣?还记得后来宪宗的“小金库”被梁芳等人以修道祈福的名义败光时,宪宗的气急败坏吗?还记得成化年间皇帝在收没罪臣田产,肆意扩大皇庄时表现出的贪财吗?
宪宗因为好财,自然把自己的仓库也看得严。而当年萧敬之所以被英宗另眼相看,也是得益于萧敬在一次记账时突出表现。 所以宪宗让萧敬去内宫监,应该是听说了萧敬的财会能力。
萧敬做得很出色,宪宗表示很欣慰,一高兴就把萧敬调进了司礼监。
与皇帝的关系近了,做的事情份量也就不同了。成化年间的萧敬,经常被宪宗指派到地方处理一些宗藩大案,并替宪宗给一些近侍传奉升授官职。萧敬也一步步做到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
但成化年的萧敬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成化二十三年,宪宗驾崩,明孝宗朱佑樘登基。
孝宗一上台,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把父亲身边原先围绕的奸佞之徒统统赶走,包括那些非正常授官的宦官和方士。
当时已经倒台的提督东厂太监尚铭,又重新被朝臣捡起来清算,而萧敬因为曾经引荐尚铭进入司礼监,且多次为宪宗传奉升授,也一并被弹劾。
萧敬知道孝宗与朝臣的关系,此时虽得孝宗庇护,却仍坚持主动要求去裕陵司香。裕陵是朱祁镇的陵寝。这一年,萧敬 五十岁 。
萧敬选择去裕陵司香,再加上这个年纪,我们可以推知萧敬已经做好了在裕陵养老的准备。每每新帝即位,要职上宦官的更换往往是最直接最频繁的。萧敬已经历天顺,成化两朝,此时应该已经认命。
但是当弘治三年,司礼监出现了空缺,孝宗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萧敬。萧敬再次回到了司礼监。
孝宗的弘治朝,是明代皇帝与朝臣和谐相处的典范。这句话的背后意思是, 弘治年间,皇权不显,朝臣势大 。文官集团掌握着朝廷的话语权,那么作为皇权延伸的宦官集团,自然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好在孝宗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朝臣屡屡弹劾萧敬等宦官,孝宗始终都护着。于是在弘治年的萧敬,也就做做传旨,审案,阅兵,安排典仪等工作。
弘治朝对于萧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时期。从弘治三年他回到了司礼监,也就表示他获得了英宗,宪宗,孝宗三代爷孙皇帝的信任,一旦熬过三代主子且一直被放在重要衙门任职,萧敬皇家老奴的身份基本就被确认了,所有人潜意识里都会有这么一个: 萧敬是几代皇帝都认可的老宦官,对老朱家忠心耿耿。
但长寿的老家奴又面临了一个同样的问题,主子又要换人了。
弘治十八年,孝宗驾崩。临终前李东阳,谢迁,刘健等内阁大臣入宫接受顾命时,萧敬作为司礼监太监同样在场。很显然,孝宗是把司礼监托付给了萧敬,让好好辅佐新帝。
弘治十八年,明武宗朱厚照登基继位,改年正德。
武宗是出了名的贪玩。我们从弘治十八年到正德三年这段时期,很少见到萧敬的身影。理由也简单,武宗的东宫旧宦——“八虎”,太过强势。正德元年的那场刘瑾等人与朝臣的斗争,彻底对弘治旧年的政治格局进行了洗牌。
“八虎”占据了几乎宦官衙门中所有的重要职位。武宗来势汹汹的夺权之举,也让萧敬等这样的老宦官殃及池鱼。这段时期萧敬应该是在家闲住。
萧敬重新回到司礼监的时间是在正德七年。武宗给萧敬的职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并附带了一系列的恩赏。这一年,萧敬 七十五岁 。
正德七年的时间点还是有说道的。 正德五年,刘瑾伏诛,武宗用宦官体系制衡朝臣的集权阶段已经过去。随着钱宁,江彬等人在武宗心中地位的上升,接下来正德的朝局方向就是用武将打压文官。
萧敬在这个过渡期的复职,也代表了这一政治重心的转移。
武宗要的是听话的宦官,却又不用在对朝臣的战斗中冲在第一线。 于是资历老道,经验丰富,为人谦逊的萧敬重新进入了皇帝的视线,也成为宦官与朝臣相对和解的代表人物。
老伙计的用处就是在这,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够顶上去,且不招人嫉恨。
正德时期,萧敬有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和朝臣的关系走近了。这个也正常,武宗是把内阁和六部都看作了自己的行政执行部门,弱化了内阁的权重。有什么事情,基本和钱宁,江彬,勉强算上宦官张永商量着就做了。
内阁的弱化,其实也代表了司礼监的边缘 ,因为武宗连“票拟”的过场都懒得走了,司礼监代为“批红”的职能也就可有可无。事实上,这一阶段的萧敬,都很难见到皇帝的面,做的也多是些传旨,看摊的工作。
老伙计嘛,不就是用着顺手听话嘛。
日子就这么混着,皇帝在忙自己的事情,朝臣嘟囔着不满却始终无法改变现状,萧敬发现自己也不用怎么干活,安安稳稳守着司礼监就行,时间一晃又到了正德十六年。
正德十六年,武宗驾崩,无子。杨廷和与张太后最后选择了湖广安陆州的兴王朱厚熜入继大统,即明世宗嘉靖帝。
历史 又开始重演。借着新帝上台的机会,杨廷和等人牢牢把控着朝局,并对当年这些武宗近侍发起了清洗。江彬是绝对跑不掉的,连诛杀刘瑾有功,与朝臣关系暧昧的张永也被世宗一并撸下台。
但这次萧敬没走,世宗留用了萧敬。
因为世宗没有自己强大的班底,仍然需要这些前朝旧宦帮自己干活;同时,刚刚入京两眼一抹黑的世宗,明显感受到了朝臣给予的强大压力,他还是需要这么几个忠心耿耿的老宦官,来为自己分担压力。
萧敬这位老伙计再次被新掌柜选中,这一年,萧敬 八十四岁 。
正德十六年,萧敬就一直跟在世宗旁边,帮助世宗熟悉宫中各种事物,陪着世宗参加各种典仪,视察各个机构。但这个蜜月期很短。聪明绝顶的世宗很快就熟悉了新的居家和办公场所,逐渐冷落萧敬。
与此同时,弹劾萧敬的各种奏章依旧源源不断地被送到皇帝的案头。虽然世宗并未明确表态,但萧敬知道这次真的是变天了。为什么? 因为世宗是武宗的堂弟,而非儿子,之前祖孙几代人传下来的那点恩情,在世宗看来,并不值钱。
嘉靖元年,萧敬主动上书请辞。世宗准许了,并给予了丰厚的赏赐。仅仅六年后,嘉靖七年,萧敬在家中病逝,享年九十有一。
萧敬的人生并不传奇,却也几起几落。上文说过, 萧敬虽然一直身居要职,却始终没有进入任何一位皇帝的“核心圈子” 。
天顺初年,有“夺门之变”的功勋宦官曹吉祥;成化时期,太监怀恩和汪直都是宪宗最信任的人,连梁芳等人都压着萧敬;弘治年,孝宗后期迷恋方术,宦官李广趁势崛起;正德朝,“八虎”中刘瑾,张永,谷大用,随便谁都妥妥比萧敬更有权势;至于嘉靖年,世宗基本对萧敬的态度是用了就扔,皇帝对于萧敬的赏赐也远远不及后来的黄锦,戴义等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老宦官,却以九十一岁的高龄,历仕六朝,在五位皇帝的治下始终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不得不说是萧敬的本事。
讲讲萧敬的几件事情吧,看完也许会对这个老宦官有不一样的感悟。
天顺五年,端午节有射箭的习俗。英宗玩闹地问萧敬,除了写文章,还会射箭吗?萧敬二话不说,在马上连发三箭,例无虚发。英宗大喜,马上奖赏了萧敬。
在皇帝身边当差需要什么要求?要随时能够迎合帝皇的喜好。最好什么都懂一点,要是都能做到中上水准就更好了。
萧敬本身在内书堂读书的时候成绩优异,且经常泡在宫内的藏书处博览群书。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查下萧敬的诗词,水准还是不错的。同时萧敬也不忘武事,以致英宗需要的时候,萧敬随时能露一手。
萧敬这是两手准备啊。因为明代的宦官的最高点,要么是进入司礼监,要么进入御马监。前者需要一定的文化素养,后者常常要出任地方守备太监,随军出征。年轻的萧敬,为自己日后的前程打下了牢牢基础。
弘治年间,张皇后的外戚张氏兄弟多有不法之举。有人举报张家兄弟抢占民产,扩充私田。孝宗就让萧敬携同三法司核查案情。
这种事情其实都不用查,张家兄弟当时有多混蛋,朝里没一个人不知道的。萧敬把结果回禀给孝宗的时候,张皇后也在场。张皇后马上就暴起,对着萧敬就是一顿辱骂,大概意思是外臣对付我们皇家也就算了,连你个奴才都帮着外人。
孝宗惧内,居然跟着皇后一起教训起萧敬。直到皇后发完火起身离开,孝宗才换了副嘴脸,一个劲地安抚萧敬,还偷偷赏了几十两金银给萧敬压惊。
这件事情很小,但我们看得出在皇家当差的不易。谁都知道当时的张家,只要张皇后在世,谁都动不了,可孝宗依旧让萧敬去查,明显是打算让萧敬背锅。然后和张皇后一起教训萧敬,这妥妥的丢车保帅。
但萧敬忍着。不要觉得这份委屈是个宦官就该受着,脾气大的太监多了去,顶撞皇帝的也不是没有。但老伙计就是老伙计,只要东家没什么麻烦,自己挨顿训就不算什么,这份觉悟不是谁都有的。
当然,后来张家兄弟倒台的时候,听说萧敬是偷偷加了一把火的。
还有正德九年一件事。当时武宗基本上就躲在豹房里了,也不见朝臣。一天朝臣们听说皇帝被豹子伤了,就来打探消息。可什么都没问到。内阁大臣杨廷和直接火了,要发飙。
对接的人把事情告诉了萧敬。萧敬拉上谷大用,去了趟豹房。武宗没见萧敬,但是隔着门给萧敬下了一道口谕,意思是我没事,让外面那些大臣别瞎操心。
萧敬得了口谕,命令司礼监的下级文书以书面形式把口谕发给了内阁。朝臣们得到了确切消息,这才作罢。
这件事有两个地方值得关注。
第一,萧敬去见武宗的时候,拉上了“八虎”之一的谷大用;第二,得到口谕的萧敬,并不直接与朝臣接触,而是让文书以书面形式传递消息。
这恰恰是萧敬的高明所在。 拉上谷大用以请安的名义去汇报外朝情况,可以避免武宗觉得萧敬多管闲事;以书面形式传达口谕,可以打消皇帝觉得近侍与外臣走得过近的顾虑。
这件事情,充分说明了萧敬老道的处事方式与对皇帝心思的独特揣摩。 事实上,司礼监的太监与内阁阁臣接触,本身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嘉靖元年,萧敬请辞回家,世宗给了一系列的优待奖赏。当时这份殊荣,是让很多人眼红的。但嘉靖七年萧敬去世,司礼监原来萧敬的下属们,集体联名上书,请求世宗给萧敬的兄侄荫恩授赏,却遭到了世宗的断然拒绝。
世宗的理由是,萧敬作为宦官,得到的殊荣已经足够了,再给就过分了。而事实上世宗后来给自己王府旧宦的赏赐,要比给萧敬的要多得多。
而嘉靖二十年,世宗革除各地镇守太监,收没宦官田产的时候,顺便也把萧敬遗留下来的田产给没收了,价值二十余万两。萧敬的这些田产加上其他宦官的,一起被世宗重新分配了皇帝身边的近侍,少量拿出给佃农耕种,顺便还解决了西北宗藩的欠俸问题。
对了,嘉靖初年内阁首辅杨一清的倒台,有一条罪名就是结交近侍,指的就是萧敬。
什么叫最是无情帝王家。
作为大明 历史 上,最长寿的司礼监太监,萧敬的一生几起几落,却屡屡能够得到君王的信任与重用。他是大明朝当之无愧的老家奴,老伙计。
对萧敬而言,他不需权倾朝野,也不用恩赐无边,他只是在每个时间段做好自己的事情,谦逊,隐忍,事上意,回报着英宗的知遇之恩。萧敬的存在,比起王振,刘瑾,魏忠贤等人,更富有人生教导意义。
毕竟, 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一家之言,聊以解闷。
权宦第80章两人开始互动。权宦中两人开始互动前傅双林低调求存和其他人不交往,第80章阴差阳错到了太子楚昭身边,自己求生存努力辅佐太子登上了那九五至尊之位。权宦是陈灯写的一本都市小说,内容丰富,富有遐想。
童贯战败后又重振旗鼓与宋江等人再战,最后,童贯等人被宋江手下的梁山好汉杀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童贯(1054年-1126年),字道夫(一作道辅),开封人,北宋权宦,“六贼”之一,性巧媚。
初任供奉官,在杭州为徽宗搜括书画奇巧,助蔡京为相,京荐其为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掌兵权二十年,权倾内外;时称蔡京为“公相”,称他为“媪相”;宣和四年,攻辽失败,乞金兵代取燕京,以百万贯赎燕京等空城而回,侈言恢复之功。
宣和七年(1125年),金兵南下,他由太原逃至开封,随徽宗南逃。宋钦宗即位,童贯被处死。
童贯握兵权二十年,权倾一时,发号施令超过了皇帝的制敕。曾有人弹劾他,宋徽宗命方劭去调查,方劭的一举一动都被童贯侦得,他先到宋徽宗那告状,并陷害方劭,方劭反而获罪被处死。
童贯体貌魁梧,穿戴讲究,腮下生有胡须,皮骨坚硬如铁,不像宦官。他有度量,能散发财物。后宫中从妃嫔以下他都用财物结纳,每天都能听到后宫中人称赞他的话。他恩宠显赫,门庭若市,岳牧、辅弼多出自他的门下,厮养、仆圉官诸使者达数百人。他极尽邪恶,招致祸乱,天下遭殃,即使把他剁成肉酱也不能抵偿他的罪责。
咱们都知道在土木堡之变中,明军数万主力军全军覆没,扈从上百位文武官员也陪葬于此。
当然,造成土木堡惨败的罪魁祸首,司礼监太监王振也葬身于此,算是恶有恶报了。
但关键的问题是,王振是怎么死在土木堡的呢?他到底是死在谁手里了呢?
1、流传最广的樊忠锤死说
在零几年的初中 历史 书教科上,就讲述的有土木堡之变时,护卫将军樊忠知道大势已去。于是举起战锤将王振砸死,并且说出他那一句名言:“ 我为天下杀此贼! ”
按说有教课书站台的话,那权宦王振指定是被樊忠干掉了,应该是无可置疑的。
但我在查找《明英宗实录》《明史》后,发现里面压根没有樊忠的记载。别说是樊忠怒锤王振了,就连樊忠这个名字都不存在。
这看的我是心头一惊。
奇怪不奇怪?《明英宗实录》是明朝钦定的正史;《明史》是清朝钦定的正史。
这么经典的锄奸行动,明清两部重头史书,居然都心有灵犀的没有记载。
那樊忠锤爆王振的说法,到底是出自哪里呢?
这种说法还真不是出自官方,而是出自明朝万历年间,著名的方志史学家何乔远的著作。何乔远在万历年间,曾担任过礼部的中级官员,一生文章等身著作颇丰。
其在代表作《名山藏》中载:
“(土木堡之变时) 护卫将军樊忠者,安州人,从上旁以所持瓜捶死振,护驾突围,复棰死虏百余人,死之。 ”
《名山藏》是一部私人编撰的纪传体史书。 这应该是樊忠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资料中 ,而且故事与后世传颂的一样。
土木堡之战时,眼见大势已去,护卫将军樊忠手持瓜锤,在经过明英宗身边时,把王振给砸个脑门开花。 樊忠这瓜锤砸的,怎么看怎么有偷袭的意思,不是那么的大义凛然。
最关键的是,此时的樊忠,还没有配上那句著名的杀贼口号。
但这已经勾勒出原型了:尔后樊忠护驾突围,一口气锤死一百多个瓦剌兵,最后才慷慨战死。
至于何乔远编撰这段故事时,是否参考了其他类似的资料,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樊忠那句震人心魄的口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最早出自顺治年间,清代史学家谷应泰编撰的《明史纪事本末》,樊忠第一次说上了台词:
“ 八月,师溃于土木,帝北狩。护卫将军樊忠者,从帝旁以所持棰捶死振,曰:“吾为天下诛此贼!”遂突围杀数十人,死之。 ”
其后樊忠锤死王振的故事彻底成型,不但有经典场景,而且配上了经典台词。
比如清代康熙年间,史学家姚之骃编撰的《元明事类钞》,就收集有“为世诛贼”的典故:
“ 王振挟帝亲征,师溃于土木,帝北狩。将军樊忠从帝旁,以所持锤,捶死振曰:“吾为天下诛此贼! ”
而且明确指出,来源就是《明史纪事本末》,然后此说就越传越广了。
清代人补录的明朝才子杨慎的《廿一史弹词》,清朝康熙时创作 历史 小说《历代兴衰演义》《林兰香》等,基本上都采用了此说,演绎出樊忠锤杀奸贼的场景。
可问题是,王振真的是被樊忠锤死的吗?正史又是给出了什么说法呢?
2、最有可能死于乱军之中
土木堡惨败之时,明军处于异常混乱的状态,随从的文武官员,基本全部被瓦剌兵杀死。
那王振应该也是这个下场。
《明史·王振传》载:“ 瓦剌兵追至,师大溃。帝蒙尘,振乃为乱兵所杀。 ”
这里明确说王振被乱兵所杀,至于是被明军所杀,还是被瓦剌兵所杀,那就不清楚了。
反正是被乱军所杀了,多半就是被瓦剌兵杀了,毕竟明军不是忙着逃命,就是跪地受死。
没人有心情去杀王振。
《明史》的诞生远远晚于《明史纪事本末》,但是并没有采用樊忠锤杀说,显然官方觉得不靠谱。
那作为《明史》蓝本的《明英宗实录》,是怎么说王振之死呢?说得也是很模糊:
“ 虏见我阵动,四面冲突而来,我军遂大溃。虏邀车驾北行。中官惟喜宁随行,振等皆死 。”
《明英宗实录》是支持乱军杀死说的,因为《实录》明确说是瓦剌冲杀过来后,明英宗当时就被俘虏了。 一直陪侍在朱祁镇身边的宦官,只有喜宁一个侥幸逃生,王振等人全部被杀。
这里多半就是被瓦剌所杀。
而且英宗朝的史官刘定之,在最早系统记录土木堡经过的《否泰录》中,明确记载瓦剌杀入中军的过程:
“ 虏丛入中军,宦侍、虎贯矢被体如猬。上与亲兵乘马突围,不得出,虏拥以去。 ”
瓦剌兵突破明军脆弱的外围后,直接就冲入朱祁镇所在的中军了, 朱祁镇身边的“宦侍”太监们,被瓦剌骑兵射的像刺猬一样。 然后朱祁镇趁机突围,结果不能杀出去,直接被瓦剌兵俘虏。
结合《明实录》中英宗被俘时,只有喜宁一个太监随行,可以推断这些被射死的太监中,必然就有王振了。
《否泰录》的可信度是极高的,因为撰写的时候离土木堡之变没几年,而且刘定之询问过,亲身经历事变的袁彬、哈铭等人,这些都是很难得的一手资料。
而亲身经历土木堡惨败,并且侥幸逃出生天的文官李贤、锦衣卫校尉袁彬、使者哈铭等人,在各自所著记录实况的《天顺日录》《北征事迹》《正统临戎录》等, 这些珍贵的第一手史料中,全部没有提及樊忠杀王振的事。
尤其是哈铭的《正统临戎录》,他一直陪侍在朱祁镇身边,记录有朱祁镇口述的惨败经历,著名英宗被俘时灵魂四问:
“ 你是也先么?你是伯颜帖木儿么?你是赛刊王么?你是大同王么? ”
(朱祁镇原话,其实明朝说话基本都是大白话,只不过写出来又成文言文了)
就是出自这里。
朱祁镇口述被俘的情形是这样的:“ 也先来将我营乱了。我下马,蟠膝面向南坐。有一达子(指瓦剌兵)来剥我衣甲,我不服他剥,达子要伤害我。 ”
朱祁镇被俘的时候,就是孤身一个,他自己坐在地上等死了,身边一个太监都没有。那指定是被瓦剌兵杀光了。 而且多半是朱祁镇,亲眼看着王振被瓦剌兵干掉的。
要不然朱祁镇能不提王振的事?
朱祁镇被俘后,出使瓦剌去迎接他的礼部右侍郎李实,在自己所著的《北使录》中,记载有他与朱祁镇总结教训的对话。
朱祁镇承认:“ 不意被留在此,实因王振、陈友、马清、马云所陷。 ”自己能被瓦剌俘虏,的确是王振这几个货不干好事。但您主意朱祁镇总结的祸首排名,王振是排在陈友前面的。
后文说到喜宁这个叛徒被除掉时,朱祁镇高兴的嘱托李实:“ 喜宁既凌迟了,陈友等不要饶他。 ”
这里又变成陈友打头阵了,那就只能说明王振的确被瓦剌杀了,所以不再惩办清算之列了。
而据明朝宪宗年间,长乐知县黄瑜所著的《双槐岁钞》载,朱祁镇的确看见王振被瓦剌杀了:
“ 振为虏所杀,朕亲见之! ”
这可以跟上边的推测照应,至于黄瑜说法的出处,或者他所参考的资料,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基本断定,王振就是被瓦剌兵干掉了。
3、朱祁镇钦定的王振自刎说
本来嘛,按照诸多第一手史料推测,王振应该就是被瓦剌干掉的。
但是朱祁镇在复辟后,偏偏不承认这个说法,而是硬生生的杜撰出:王振自刎说。
明英宗复辟的第一年,就下旨为王振翻案:
“ 振恭勤事上,端谨持身,左右赞襄,始终一德,陷没土木,岁久未沐招葬。 ”
于是下诏恢复王振的原官职,用香木雕刻出王振的样子,借此为他招魂厚葬。而且还在智华寺塑像祭祀,而且敕赐额曰旌忠祠。
朱祁镇觉得这样还不过瘾,还亲自写了一篇碑文——《皇明恩典》,现在一般称为《明英宗谕祭王振碑》。
在明英宗亲自操刀的碑文里,他是这么为王振之死定性的:
“ 将臣失律,并以陷没,即引刀自刎。 ”
朱祁镇说斩钉截铁的说王振是拔刀自刎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实情,这只是给王振留个体面,因为上面朱祁镇自己说了,他亲眼看见王振被杀了。
而他之所以出面作证,说王振是被瓦剌所杀,是因为土木堡之变后,有言官弹劾王振说:
“ 今陷虏中,反为虏用。 ”
也就是王振被瓦剌俘虏后,就成了瓦剌的舔狗,这应该是“抹黑”了。
他们想说的可能是喜宁。
后来这个乌龙还闹得挺大,据《明实录》载,朱祁钰在午门当代理皇帝时,群臣气氛的上奏清算王振一党。而且特意提到:
“ 复恐此贼潜匿偷生,乞令诸司缉捕得获,万锉其尸以伸天下之愤,以释神人之怒 。”
他们确实怀疑王振没死,而是担心他潜逃存命,所以要提前下通缉令,抓住就碎尸万段。
所以才有了朱祁镇复辟后,现身说法自己亲眼看见王振战死的事,为王振投敌的污名辩白。
当然,朱祁镇觉得王振被瓦剌所杀,还是不够高大上,所以干脆自我了断,省的被杀受辱了。
王振自杀说的可信程度,基本等同于樊忠锤杀说了,一个是过褒,一个是太贬。
还是死于瓦剌乱军最切合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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