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金瓶梅》 第十四回 俏丫鬟墙上传信 潘金莲勘破奸情

白话《金瓶梅》 第十四回 俏丫鬟墙上传信 潘金莲勘破奸情,第1张

不管武大郎和潘金莲是什么版本,都不是天生一对。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一起。但老教师施耐庵使两人成为一对,但不幸的是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尤其是随着宋武的加盟,潘潇越来越觉得武大郎不是一根葱,于是恨武大,喜欢宋武。

心动不如行动。酒后,潘开始向表白。他的表白如此彻底直接,真的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冬天飘雪的时候,金莲和宋武围坐在一起喝点小酒的时候,潘金莲就开始火辣的真情告白,连玩手势和语言都是那么的工整。看这段话:宋武筛了一杯酒,递给了那个女人。女人接过酒,抿了一口,但拿起纸条,把酒倒在宋武面前。女方胸微露,云半去?他面带微笑地说:“我听人说,我叔叔在县城前面的街上养了一个歌手。是真的吗?”宋武说,“嫂子,别听别人胡说。我武二从来不是这种人。”

女人说:“我不信!我怕舅舅的嘴不像我的心。”宋武说:“你嫂子不信,你就问你哥。”女人说:“哦,别说他了。你看怪不怪就像喝醉了做梦一样!如果他知道,他就不会卖熟蛋糕了。叔叔,请喝一杯。”筛选了三四杯之后。女人也有三杯酒,激起了她对爱情的渴望,她能憋在那里。要生气就只说闲话。宋武也学会了八九分,他只是低下了头,但他不是来吹捧的。那女人起身去熨酒。宋武在自己的房间里用筷子生了火。那女子温了一注酒,半晌,走到房中,一手拿着那注,另一手去宋武肩上捏着,道:“叔叔只穿这几件衣服,不冷吗?”宋武已经难受了五七分钟,没有理他。

见他不回答,那女子一手抓着火筷子,道:“叔叔,你不能生火,我跟你一起搅。只要热得像火盆。”宋武八九次焦虑,保持沉默。女人看也不看宋武的干涩,就扔下了炉排,而是筛了一杯酒,呷了剩下的一半,看着宋武说:“你要是有心,就把我剩下的一半酒吃了吧。”

潘金莲为什么敢向宋武表白?难道他不知道宋武甚至不怕老虎:

首先,她认为自己很漂亮,宋武一定会动心。二十多岁的男人血气方刚,正是感情用事的最佳年龄。宋武是一个能打死老虎的男人,他心里一定需要一个女人。这么漂亮的女人上门怎么可能拒绝?

第二,在过去的几天里,她把宋武对她的尊重当成了爱的表达。虽然宋武曾经给她买了一个彩色的笑话给她嫂子做衣服,但这也是为了纪念她做母亲。俗话说,长嫂子像妈妈吗?

第三,学过唱歌,当时和张有一段经历。但无论是有钱的张还是没钱的武大郎,这些人都比不上武二郎,天生一表人才。我喝醉了,看见宋武潘潇在我的骨头里。

第四,在喝了三四杯酒之后,潘潇被情欲燃烧,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感受。见宋武低头不语,误以为宋武也和自己一样春情未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第五,潘潇把他周围的人视为宋武。当他们看到潘潇时,他们经常会流口水,并发出狼一样的理财光。这些人说:“一块好羊肉怎么会掉到狗嘴里?”潘潇认为所有的人都是下半个世界的动物,宋武也不例外。

总之,潘潇想向宋武告白,自以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俘获宋武的真心,不知道与武大郎为同胞的旅美从前的宋武,拒绝了潘潇的好意,并严厉警告:武二是顶天立地、咬牙切齿的人,不是伤风败俗、伤人伦的猪狗!嫂子需要这么不要脸。这生意有个三长两短,我眼睛认嫂子,拳头认不出她!从此,潘潇对武二郎彻底失望了,那一刻躁动的对爱情的渴望渐渐跑到了爪哇国。

                                                                           3

     因为怕误了招宣老爷的公事,也为了早点让金莲进到招宣府去学艺,潘裁缝没敢耽误,拖着病体,夜以继日地缝制着招宣大人准备觐见哲宗皇帝的官服。一周后,招宣大人的官服终于做好了,潘裁缝也松了口气,决定第二天就给招宣老爷送官服去。根据和招宣老爷的约定,潘裁缝这次要和浑家带着女儿金莲一同去。这之前,潘裁缝给金莲说了,说要带她到招宣府去。金莲闻言,心里害怕,也不想去。一旁的潘妈妈就动员金莲。潘妈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六姐,我要是像你一般大小,那么好的地方,哭着嚎着要去呢,谁愿意呆在寒窑一样的破房子里,受一辈子的苦。”潘妈妈的意思是自己没嫁个当官做老爷的,结果受了一辈子苦。潘妈妈的话,潘裁缝不愿意听了,他瞪了潘妈妈一眼。潘妈妈就把嘴闭严了。

    “六姐!”潘裁缝威严地说:“你莫要怕,跟爸爸走,到招宣府去看看,如果你愿意就呆着,如果你不愿意呆,再跟着爸爸回来。”

    潘裁缝如此一说,金莲不好再推辞,就跟在潘裁缝的身后出了院门。

    院门外,直挺挺地站着武松。

    昨天,武大到潘裁缝家串门,潘妈妈对武大说起了金莲的事,说金莲也不小了,该为金莲的将来找个出路了。潘妈妈说:“大朗啊!我也知道六姐和二郎有感情,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挺好的;问题是,大朗,我和你潘叔就这一个女儿,而且是老来得子,你潘叔心疼的像看待宝贝一样,我们将来指望着金莲养老送终呢,我们得为金莲的将来着想,不能让金莲一辈子呆在乡里,没个着落;所以,大朗,你要理解我和你潘叔的苦心,我们不是嫌二郎不好,是金莲的确得有个好前程。”

    潘妈妈的话,大郎不爱听,心里就不痛快,心想,呆在乡里就没好前途、没着落了?金莲要是嫁给我兄弟二郎,就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了?因为心里不痛快,大朗闷沉沉地问道:“潘妈妈,你们为金莲妹妹做了什么打算?找了个什么出路?”

    潘妈妈说:“大朗,你也不是外人,这个不消瞒你,我和你潘叔打算把金莲送到城里王招宣府去,让金莲学个艺,提升下素养,将来嫁个好人家。”

    听到潘裁缝和潘妈妈是把金莲往王招宣府里面送,武植的心里就是一沉,他知道,那个王招宣府是个世代簪缨的官宦之家,那样的人家,久侵官场恶习,绝非善良人家,表面上满嘴的仁义道德,其实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金莲妹妹如此单纯的姑娘,进了如此人家,何来好的前程?只能是自入火坑。武植心里明白,嘴上却不能明说,就只好说道:“潘妈妈,但愿金莲妹妹到了招宣府上,前程无量,繁花似锦。”

    潘妈妈也知武大说的是假话,但潘妈妈顾不上计较、也不屑于去计较武大的意见了,只是希望武大回去后能给武二做做思想工作,让武二有个自知之明,再不要死缠烂磨着金莲了。如果武二死缠烂磨着金莲,金莲就会分心,就不会痛痛快快地到王招宣府去。

    武大回到家中,就对武二说了金莲的事,说明天一大早,潘叔要带着金莲到王招宣府去,金莲可能就住在王招宣府了,再不回来了。武大说:“兄弟,听哥一句话,再别念想金莲了,那样的女子不是你所能消受的,你消受不了的东西硬消受了,说不定会惹祸上身的。”

    武松闻言,心里的无名火“蹭”地下就升了起来,说道:“哥哥,潘爸爸和潘妈妈这是把金莲妹妹往火坑里送呢!咱们不能不管。”武大说:“兄弟,怎么管?人家的姑娘人家怎么整全是人家的事,咱们凭什么去管?咱们是皇亲还是国戚?要么是朝廷大官?兄弟,你也十五岁了,也该奔自己的前程了。哥哥是这么想的,金莲妹妹你就不要念想了,只要你自己有个好前程,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娶到,未必一定非要娶金莲妹妹。”

    就算未必一定要娶金莲妹妹,也不能看着金莲入火坑吧?!武松不服气,仍旧是满肚子的火气。

    武大说:“兄弟,稍安勿躁,且听哥哥来给你说。就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读书、走科举的路,这个行不通,你不是读书的料;以哥哥之见,你身强力壮,彪悍威武,手脚利索,腾挪灵活,何不学些武艺,将来朝廷有事,你到战场上,凭着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何等的荣耀?哥哥也跟着沾个光。”

    武松闻言大笑,说:“哥哥,你在说笑话吧?当今朝廷,文人当道,喜好虚荣,贪图享受,现有武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真正是文人爱财,武将惜命,哪里还能凭真功夫获取成功之道?哥哥你想想,狼窝里能让你伸进去只狗爪子了?你看东京天波杨府老令公一家,可谓世代忠良,忠心报国,结果不是死的死,亡的亡了?自古以来,保国的忠良没下场啊,哥哥你说说,现有的武将都给削职了,哪有咱们封妻荫子的份?说实话,你现在让我去学武艺,将来我只能去占山为王,拦路打劫,当强盗了。”

    “胡说!”武大闻言大怒,厉声对武二说道:“兄弟,咱们武家世世代代,清清白白,你如何出此胡言?!简直是混账话!我打不了你,你自己抽自己一记耳光。”

    武二闻言,抬起手来,自己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看着武松自己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后,武大痛心疾首地说道:“兄弟啊,咱爹妈死得早,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我虽说是你的哥哥,实际上是又当爹又当妈,我如此辛苦拉扯你长大,不说是成才了,至少是该成个人吧,你怎么就想到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去了?!那不是沾污了父母的一世清白?要那样的话,咱们对得起死去的爹妈吗?!”

    看到哥哥半残疾的身子,看到哥哥痛心疾首的样子,想到哥哥为拉扯自己所受的苦,武松心酸了,啪塔啪塔地掉起眼泪了,他抽泣地对武大说道:“哥哥所言极是,弟弟一时糊涂,言之荒谬,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哥哥息怒。”

    武植看看武松落泪,心里也不好受,痛心地对武松说道:“兄弟,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谁让咱们基因不好,生在了这样一个穷苦人家?既然如此,就该认命,不能有非分之想。兄弟,你眼下切勿焦虑,这几天,张东家还有些活要忙,等忙完这一阵,我带你到崇山少林寺去,好好学些少林功夫,不说是边关上一枪一刀地搏个封妻荫子了,至少是护护身,不受他人的欺负。唉,哥哥是不行了,就这么个身子,等于是半残废,将来哥哥就靠你来保护了。”

    武松闻言,热血沸腾,呼地站起身来,说道:“哥哥放心,长兄如父,谁敢欺负哥哥,我跟他不共戴天,我让他立马到阎罗地府报到去。哥哥,说来说去,我还是想再见金莲妹妹一眼,我明天能不能送送金莲妹妹?”

    “能啊!”武植说:“兄弟是有情有义之人,明天一大早,你就去送送金莲,给金莲说声再见,送上他一句祝福,也让她也知道一下,咱们武家兄弟是仗义之人。”

    武松闻言,使劲地点着头。

    第二天一大早,武松就等候在了金莲家院门口。

    看到站在院门口的武松,潘裁缝和潘妈妈都是一愣,潘妈妈急问道:“二郎,你这是搞什么事?”

    武松答道:“金莲妹妹要出门,我来送送金莲妹妹。”

    潘裁缝听武松如此之说,赶忙说道:“二郎是个好男儿,仗义。”

    金莲闻言,泪眼模糊,痴呆呆地望着武松。

    潘裁缝对金莲说:“六姐,快快谢过二郎,然后咱们走。”

    金莲给武松道了万福,然后跟在潘裁缝身后,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地往城里走去。

    潘裁缝、潘妈妈和潘金莲渐行渐远。

    忽然,武松大声唱道: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啊!

    ……”

    一声略显稚气的“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的歌声,让金莲浑身一震,她猛地站住了脚步,泪水唰地下便流了下来,她感到了一种振奋和力量。潘金莲想回头看看武松,好把武松刚毅威武的形象留在心底,但她随即听到武松“往前走,莫回呀头”的歌声,就坚忍着没有回头,她想表现出一种决然来,一种不同寻常的决然。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社会没有给女子同等的社会地位,潘金莲心想,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偏偏要去努力一番,偏要打破这个铁律,用自己的努力闯荡出一番新天地来。

    在武松的歌声中,金莲坚定地往城里走去,

    从武家那庄到县城里的王招宣府,虽然仅有六七里路,但对于小脚仅有三寸长的潘金莲来讲,走完这六七里的路程,不亚于一千多年后一支军队历经艰险的两万五千里跋涉。潘裁缝和潘妈妈也是,为什么就不给女儿备一顶轿子?事情分危急和从容,如果不是太危急,必要的从容还是应该有的;对于期盼女儿未来能够成为贵妇人的潘裁缝和潘妈妈,应该给未来的贵妇人备顶轿子,好让她更雍容华贵一些。

    但是没有,那时候的潘裁缝和潘妈妈租不起一顶轿子;以至于他们心目中未来的贵妇人潘金莲,只能颠着一双小脚,走走歇歇,艰难地往城里面那个给了他们无限希望的王招宣府走去。

    在历经艰苦后,金莲跟着父亲、母亲来到了王招宣府的大门口。

    王招宣府的这个门楼之威武,前面说过了,在此不再饶舌,只是王招宣府门前的两个衙役不得不多说两句。

    话说王招宣府门前站着两个衙役,身前住着根长棍子,身子挺得直直的,彪汹汹地看着来到府前的人,那气势比府中的官人更威风。假如给门前两个衙役脖子戴上铁链子的话,绝对比最威武的藏獒还凶狠。

    看到大门台阶上站着比恶狗还要凶恶的衙役,潘金莲吓得躲在了潘裁缝身后。

    潘裁缝拍拍金莲的肩膀,然后挺身向前,对两位衙役说道:“两位公差,烦请给招宣老爷通报一下,就说东门外武家那庄潘茂林潘裁缝送官袍来了。”

    衙役闻听来人是潘裁缝,把手中的棍子在地上戳了一下,厉声说道:“等着!”

    衙役的根子戳在地上,像是戳在了潘金莲的脚上一样,潘金莲抖了一下。

    一个衙役转到大门内,通报去了。一会儿,一个管家摸样的人和衙役一同出来了。管家摸样的人对潘裁缝说道:“潘公,请进。”

    潘裁缝和潘妈妈、潘金莲跟在管家模样的人进了招宣府大门,一直往后堂而去。后堂门口,招宣老爷迎了出来,潘裁缝给招宣老爷作揖,潘妈妈和潘金莲忙着给招宣老爷磕头。招宣大人忙说道:“免了,免了,快进来吧!”

    潘裁缝和潘妈妈、潘金莲进了大堂。招宣招呼着入座。潘妈妈和潘金莲坐了,潘裁缝没坐,双手捧着招宣大人的官袍,恭恭敬敬地放在招宣大人面前的案几上,然后弓着身退后了几步。

    “坐!坐!潘公请坐。”招宣大人招呼着潘裁缝坐,然后,看了眼放在案几上的官袍,客气地说:“潘公辛苦了!待会让管家再开五两纹银给你。”

    潘裁缝客气地说道:“谢谢招宣老爷。”然后坐下了。

    王招宣抬眼看着潘妈妈身边站着的潘金莲。但见:十一二岁的年龄,笔管儿般直缕的身子儿,上身鹅黄衫衫,下身墨绿裤子,一双小脚一点点。再往上看,云鬓叠翠,粉面生春;肤如凝脂,色比桃花。螓首蛾眉,美目盼兮;鼻若琼瑶,嘴如樱桃。唇红齿白,巧笑倩兮;若非眼见,惊为天人。

    王招宣见了,心摇目荡,不能定止,口中不说,心中暗道:如此女色,定倾城倾国,如养成才艺,献与赵官家,比那师师想必也不差分毫。

     王招宣心中暗道的师师乃开封人氏,娘家姓李,大名叫李师师。有宋一朝,李师师就是最奇葩的金牌婊子;当然,也不止于有宋一朝,就是整个封建王朝,李师师恐怕也是最奇葩的婊子。在当时,李师师虽然还没达到卖艺生涯的高峰,但已经是东京第一名妓了,李师师的招牌一挂,声誉鹤起,艳满京城,在仕子官宦中颇受欢迎,成为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的对象。

    据王招宣好友周邦彦透露,李师师深受端王喜爱,与端王暗通曲径,有得一腿。周邦彦还透露说,哲宗皇帝贵体欠恙,无有太子,端王乃神宗皇帝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现掌东宫,是个聪明俊俏人物。周邦彦言下之意非常明显,那就是端王乃未来皇帝,溜须拍马要及早啊!果然,哲宗皇帝在位15年亡,传位于端王,即后世赫赫有名的徽宗皇帝。这徽宗皇帝,守着后宫三千佳丽,还跟挂牌卖艺的李师师成了莫逆相好,一天到晚打得火热,最后把天下也给搞没了,被鞑子给掠到极北边寒之地去了。这些都是后话,我们接着说眼前。

    眼前,王招宣看着潘金莲,动起了歪点子,首先想的是等潘金莲及笄之年后自己先给收用了,然后找个理由,最好是像后来程松把自己的小妾送给韩侂胄还整了个“松寿”的名字一样,编个高大上的名义,把潘金莲敬献给端王去,自己也因此而捞点好处。

    这样想着,王招宣的眼里,潘金莲似乎“刷刷刷”地长着,眼看着就出落成倾城倾国的妙龄美女了。王招宣的脑海里闪现出及笄之年潘金莲的形象:淹淹润润,不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袅袅婷婷,懒染铅华,生定精神秀丽。两弯眉画远山,一对眼如秋水。擅口轻开,勾引得蜂狂蝶乱;纤腰拘束,暗带着月意风情。若非偷情崔氏女,定然闻瑟卓文君。

    王招宣得意地笑了起来。

    潘裁缝和潘妈妈的脸上也赶忙堆满了笑。

    王招宣问道:“潘公,旁边站着的可是令嫒金莲?”潘裁缝答道:“上告招宣老爷,正是小女金莲。”潘裁缝的话刚刚说完,潘妈妈把金莲往前推了推,说道:“金莲,快快给招宣老爷磕头。”金莲闻言,双膝跪地,给王招宣磕了三个头。王招宣赶忙说道:“自家人,不必客气,快让孩子起来。”金莲起来后,依旧站在潘妈妈身边。

    王招宣喊了夫人林氏,让带着潘妈妈到演练大厅,去看其他女子弹琴画画。林氏带着潘妈妈和金莲走后,王招宣又叫进了管家,让给潘裁缝三十两银子,另外再包些碎银子。管家尊令出去后不久又进来了,递给了潘裁缝一包银子。

    潘裁缝手里捧着银子,眼里闪着泪花。这就把女儿给卖了?唉,没办法,到底是人穷,要不然,谁舍得买自己的女儿?!潘裁缝还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不都是为了金莲好嘛!

    潘金莲从演练大厅回来后,潘裁缝和潘妈妈要走了。潘妈妈对金莲说:“金莲,我和你爸先回了,你好好在招宣老爷的府上学技艺,得空的时候,妈妈来看你。”

    潘金莲只知道爸爸妈妈是把自己送到王招宣府学艺,还不知道爸爸妈妈收了人家的三十两银子,等于把自己卖给王招宣府了。

    看着转身离去的潘裁缝和潘妈妈,潘金莲留下了泪。

武大郎并不矮,足有1米7几,他也不是卖烧饼的,是一位七品芝麻官。如此说来,武大郎能追到藩金莲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那么武大郎在小说中为什么说成又矮又穷又丑的呢?武大郎,河北清河县人,当年,他考上了进士,到山东阳谷县任知县。有一年,清河县武大郎的同乡来到了阳谷县找到了武大郎,向他借钱!武大郎念及他乡,便借给了他!

而后他的老乡隔三差五又向他借钱,武大郎烦透了他,于是没有借给他。老乡为了报复武大郎,就到处诋毁他,把说成又矮又丑卖烧饼的人。后来不知为什么这个故事就写进了小说里,武大郎就成了小说中的武大郎了。

藩金莲也不是出身贫寒人家。其实她父亲是一个员外,有钱有势!她和武大郎结缘是通过媒人做的媒。结婚后,他们育有4个子女,生活过得很幸福。当然藩金莲也并不是传说中一个水性杨花的人,这一切都是小说虚构出来的。

在分析一下小说当中,武大郎根本就不需要追潘金莲,反而是潘金莲死皮赖脸的要嫁给武大郎,如果不是后来出现西门庆,潘金莲的日子过得会相当的滋润。

要搞懂武大郎和潘金莲的爱情故事,一定要先弄清楚当时的社会环境。北宋时期是中国古代历史经济最为发达的朝代,甚至没有之一。北宋的市场贸易非常的频繁,经济繁荣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其GDP占全世界的80%左右。

当时的宋朝简直就是全世界人所向往的天堂,潘金莲和武大郎生活的山东清河县也不例外,这个城市经济是相当的发达。经济发达的地区就会形成各个阶级,比如处于富豪阶级的西门庆,处于平民阶级的潘金莲。武大郎其实是中产阶级。

为何武大郎是中产呢?在任何时代,评估个人财富的永远是不动产,也就是房产,放在现在更是如此。先看看武大郎的房产吧,他的一栋两层的楼地处商业中心地带,在清河县最繁华的街道“人”字街口。

这栋楼还是商住楼,一楼是铺面,二楼是住宅,斜对面就是王婆开的“星巴克”茶楼。

潘金莲一下从平民阶层上升到了中产后,强烈的上进心让她想更进一步,能不能进入富豪阶层呢?几乎不需要考虑道德方面的问题,既然潘金莲为了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生活水平能够嫁给武大郎,遇到了西门庆这种当地的顶级富豪,潘金莲怎么可能不动心。

武大郎的最终结局其实难逃一死,无论潘金莲遇没遇到西门庆都一样。对于潘金莲来说,嫁给武大郎既是向现实屈服的无奈之举,又是向上攀爬的一步阶梯而已。女人一旦绝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甚至会端给你那碗药“大郎,该喝药了”

在《金瓶梅》的小说中,潘金莲和武大郎之间发生爱情的可能性几乎是彗星撞击地球的概率,不仅不会发生爱情,也不会产生夫妻感情。这不是品质的决定,而是人性的决定。

潘金莲的身份并不怎么样。虽然曾被主家张大家糟蹋过,但她还是一位未婚女性。

武大的外在条件明显就在那里。人们怎么称呼他的外号?三寸丁,山谷树皮。他身材矮小,脸皮粗,外表不中客还可以,武大还结过一次婚,妻子病死了。他为什么租房住大房子?张大户看到他很穷,不收房租,让他免费居住。否则他的基本收入不能租张大门对面的房子。

穿着衣服,从时尚、外表、才能、工作、财产、经历、兴趣、交际圈、朋友圈等多方面来看,潘金莲和武大郎是不可能有共同之处的。他们没有共同的朋友、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憧憬、共同的爱。兰花配对的可能性很难,不能产生感情基础,也不能熄灭爱情的火花。

潘金莲最后和武大郎结婚,真是阴险至极。潘金莲原本是张大家的使女,这位使女不应该由张大家的妻子来做女用,而是请习来家教她,潘金莲也有白玉莲。

虽然张大家的财产是万贯,但是因为没有孩子和女人,所以总是想收起妾。张大户虽然上了年纪,但老夫还是觉得他是个少年狂。和潘金莲鬼鬼祟祟地做了最后一个地方。妻子注意到了,引起天宫的骚动,骂了丈夫,殴打了潘金莲。张大户知道妻子不能原谅潘金莲,就贴上嫁妆,把潘金莲嫁给了巴交的武大郎。有机会的话,张大户还去武大房,和潘金莲密会。所以,张大户和潘金莲结婚了。

潘金莲呢?虽然和武大郎结婚并不是她的愿望,但她是张大户买来的,就像张大户的财产一样,如果要给谁,即使想给谁,也不能允许潘金莲讨厌。但是,从潘金莲的本性和她的行为来看,她无法和别人恋爱。

潘金莲外表美丽,心灵被毒害。之后,西门庆把她变成了五房,对西门庆只是一个霸者的欲望,没有感情。所以,前夫武大郎不仅被她毒死,也是西门庆,最后也被她折磨死了,这样一个蛇和蝎子心的女人,即使给她一个王子,也是不会产生爱情的。

1  为女儿潘裁缝心事重重

“太阳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公元1094年,即大宋哲宗皇帝绍圣元年春天的一个早晨,家住清河县东门外武家那庄的潘裁缝早早起了床,来到院中,对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如是说道。随后,潘裁缝便在院子里活动一阵身体。

和太阳打招呼已经成了潘裁缝近两年来的一个习惯。

近两年来,潘裁缝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常常腰酸腿痛,头晕眼花,莫名其妙地胆颤心惊,浑身抖动,有时还有昏厥的现象。人老了,阎王爷随时都可能召唤。潘裁缝知道自己能见到太阳的日子不多了,就想把时间给抓紧点,好好安度下晚年;所以,潘裁缝有了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的心态,每天早晚,都要调侃一下太阳和月亮,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声地对太阳说“太阳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然后,开始忙活一天的生计;在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大声地对月亮说“月亮您好,老夫给您请安了!”然后,进到屋里,放展了身子,安稳睡觉。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心上有事的话,潘裁缝每天都会心安理得地和太阳谈谈心,和月亮说说话,就这样渐渐老去,等到死的时候,也是心安理得,不慌不忙,无忧无虑,安详从容,最后入土为安了了事。死是个啥嘛!潘裁缝心想,人死了大不了就像平时睡着了一样,第二天能醒了,能看到太阳,就是活着;第二天要是醒不来了,看不到太阳了,那就是死了,也相当于睡长觉了,多大的事情,有个啥哩嘛!那个大佛一睡千年长睡不醒不是也很好嘛!大佛能睡,我就不能睡?!潘裁缝还想,其实死一点也不好怕,完全可以看成是再生,也只有死了才能再生,要是不死的话,还不得这么不死不活地耗着,多难受!潘裁缝更进一步地想,在自己死去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上又诞生了一个新生命婴儿,那就是转世的自己,自己因此又有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又开始了漫长的一生。

因为有这样一个豁达的生死观,潘裁缝并不怕死。有时候潘裁缝还在想,要死赶紧死吧!早死早转世!对于转世,潘裁缝有很大的期待值,他希望自己转世时,能够转个好人家,最好是能转在赵官家,要是能转成赵官家的长子,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样的话,自己不但不为子女的事发愁了,不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了,说不定还能过一把皇帝瘾呢!到那时候,高高在上,君临天下,大手一挥,看芸芸众生匍匐在地上,那是何等的一个畅快!你看看现在,过得个啥日子嘛!还不死,等啥呢?!想到眼下的恓惶,潘裁缝就感到泼烦、闹心。

尽管潘裁缝对死亡很坦然,但因为心上有事,所以,他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潘裁缝自小学艺,出师后走南闯北,到四十上才娶了浑家,属于老夫少妻型。自从娶了浑家以来,无论两口子怎么倒腾,愣是没倒腾下一男半女来;时间一长,虽然浑家还年轻,尚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但潘裁缝老了,因此上就不抱希望了,不再那么倒腾了,不曾想在潘裁缝六十岁、浑家四十岁时,他的浑家竟然怀上了娃,并于年底时给潘裁缝生了一个千金。潘裁缝老来得子,欢喜的不行,就给女儿起了个小名叫六儿,因为是到六十了才养下的娃嘛!又因为是个姑娘,后来就被叫成六姐了。如今,六姐已经十一岁了,出落得像是出水芙蓉一样,漂亮得就说不成,潘裁缝两口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的当成了心肝宝贝。现如今,潘裁缝马上就七十了,六姐还小,浑家还年轻,自己要是大撒把地走了,六姐咋办?浑家咋办?

潘裁缝最大的心事就是无法丢下老婆娃娃撒手西去。

因为这桩心事,潘裁缝及早就做了准备。盼女成凤,在培养女儿六姐上,潘裁缝和浑家下了很大的功夫,别的不说,仅仅是女儿的那双小脚,就用了很大的心,费了很大的劲,缠得美轮美奂,精妙绝伦,不足一掌,恰好三寸,要是嫁给别人,捧在官人的手里,那绝对是性感十足。

当初缠足的时候,潘裁缝有过犹豫,特别是听到六姐的惨叫声,潘裁缝的心就像刀子割得一般,疼得不行,就恨不得冲进屋去,把浑家兜头采住,噼里啪啦地,狠狠扇一阵嘴巴,然后解开六姐脚上的缠脚布,一把扔到院子后面的茅房里去;但为了六姐的前程,潘裁缝忍住了心疼,愣是让浑家给六姐缠了双好足。现如今,看到六姐令人骄傲的一双小脚,潘裁缝从内心深处感激起浑家来了,心想,还是浑家有耐性,要不是浑家笃定地要给女儿缠一双好足,哪来如此漂亮的一双小脚?!所以,在给六姐正式起名的时候,潘裁缝想起了“金莲”这个词,所谓“三寸金莲”嘛!潘裁缝猛然拍了下大腿,高声叫道:“有了!六姐的名字有了!就叫‘金莲’,大名潘金莲!”

随着自己渐渐变老,随着金莲渐渐长大,潘裁缝的心事也渐渐重了。日月穿梭,时不待人,潘裁缝急着要在自己死以前,把金莲的事情给安顿好了,要不然,他死都不会瞑目的。所以,潘裁缝虽然天天早晚还跟太阳月亮说着话,但心情一点也没有因此而放松。

院子里,潘裁缝甩了阵胳膊,又踢了几下腿,试着弯了弯腰,在直起身来的时候,失去平衡,踉跄了几步,勉强立定后,眼冒金花,感到阵阵眩晕。潘裁缝定定站住,等这阵眩晕过后,嘴里唠叨着:“岁月不饶人,毕竟是老了啊!”才慢慢走到屋里,开始赶制一件官袍。

潘裁缝赶制的这件官袍是清河城里王招宣府第三代宣府老爷的。

几天前,潘裁缝到城里给客户送做好的衣服,刚刚走到明月楼前,就碰上两顶轿子过来。潘裁缝闪到了路边,垂下头,等着那两顶轿子过去。那两顶轿子并没有过去,而是在潘裁缝跟前停下了,从头一个轿子上下来了一位贵妇人,年龄约四十上下,身材高挑,穿着华丽,显得雍容富贵,在跟在轿边的两个丫鬟簇拥下,迎着潘裁缝走过来。潘裁缝又往后移了移,不曾想那贵妇人弯腰给潘裁缝道了个万福,莺声燕语地说道:“潘公您好,正欲寻您,恰好碰着,妾身这厢有礼了。”潘裁缝见状大惊,心慌意乱,赶忙弯着腰,双手抱拳,还礼道:“夫人您好,敢问是何府贵眷,小的我好称呼。”那妇人答道:“妾身乃王招宣府家眷林氏,府上官人有请潘公,还望潘公不辞劳苦,前去一趟。”潘公闻知对面贵妇人乃王招宣府的诰命夫人,腰弯得幅度更大,头也垂得更低,执礼甚恭,唯唯诺诺地说道:“不知是太太驾到,小民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贵妇人也还了个万福,说道:“潘公过谦了。”潘裁缝不知王招宣府唤自己有何事,怯怯地说道:“既是招宣老爷指使小人,只需派下人招呼一声即可,何劳太太尊驾亲临?小人担当不起。”潘裁缝心里想着,招宣夫人大驾亲临,必有要紧之事,且听她如何言传。

潘裁缝垂手站立街旁,静待着招宣夫人言事。

招宣夫人对潘裁缝说道:“潘公悉便,无需多礼,老身此行,实乃恭请尊驾前去鄙府,官家与潘公有要事相商。潘公,请移步,轿子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招宣林夫人如此谦卑,令潘裁缝诚惶诚恐、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太太客气了,想小人何等卑贱之人,有何德何能,敢劳太太大驾亲临?小人这就随太太去拜见招宣大人,旦有吩咐,小人愿效犬马之劳。夫人您前面请。”

林夫人上了轿,潘公也上了后面的那个空轿子上。俩丫鬟随在老太太轿子边,在前面走着,潘裁缝的轿子紧随其后,一直晃到了王招宣府大门前面。两顶轿子落地,林太太下了轿,潘裁缝也下了轿。潘裁缝放眼去望,好一个招宣府!但见:

坐北向南,气势非凡,楼庭开阔,大门朱红。雄狮威猛,衙役酷冷。灯笼高悬,峭壁飞檐。风吹铃声,叮当入耳。满城房矮我独高,独享气派此家好。

威严显贵的门庭前,潘裁缝更加卑贱了,原本就弯着的腰弯得更厉害了。

林夫人转头看看潘裁缝,招呼道:“潘公请进!”

潘裁缝诚惶诚恐地道:“不敢,不敢,官府重地,小的不敢擅自进入。”

林夫人笑笑,说:“潘公非比别人,但进无妨。”

潘裁缝闻言,小心翼翼地进入到了招宣府大门之内,抬眼望时,招宣府内,却又是一番景象,但见:

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檐,互相连属,回环四合,金碧辉映,耀人耳目。好气派!虽为人间官府地,远超天上神仙家。

潘裁缝诚惶诚恐、颤颤巍巍地进到王招宣府院内,被招宣府富丽堂皇的豪华气势给镇住了,双腿颤抖着,几乎迈不开步子了。林夫人招呼着潘裁缝,绕过了亭阁,又进入到了后堂。此堂乃招宣大人会客之处,只见大堂正面供奉着其祖上太原节度汾阳郡王,王景崇影身像,穿的是大红团袖蟒衣玉带,坐的是虎皮校椅,模样是端坐着看兵书,那神态,有若关老爷的风度,只是胡须短了一点。正对门的朱红园上,写着“节义堂”三字,两壁隶书一联:传家节操!

想此贵胄之所,接待了多少达官贵人,自己一介草民,荣登此堂,实属不当。潘裁缝如此一想,心慌得不行,不知道如何站立了。

潘裁缝正慌着神,从侧门进来一男人,身高八尺有余,长得结结实实,面皮却白白胖胖,满脸透着红光,神色颇为只得,对着潘公高声问道:“敢问来人可是东门外赫赫有名的潘裁缝潘公?”潘裁缝躬身答道:“回禀老爷,小的正是东门外武家那庄潘裁缝潘茂林也;小的敢问官人,可是招宣老爷?”那男人答道:“正是下官,潘公请坐!”

潘裁缝听到来人乃招宣老爷,赶忙行礼道:“招宣老爷在上,小人潘茂林这厢有礼了。”

潘裁缝双手抱拳,弯腰行礼。

王招宣摆了摆手,说道:“潘公不必客气,请坐吧!”

潘裁缝仍未坐下,而是转过身,面对着大堂正面第一代招宣大人王景崇影身像,说道:“久仰大名,无尚崇敬,小人盘茂林给招宣老爷尊祖行礼了。”潘裁缝说着,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冲着王景崇影身像磕了三个头。

王招宣赶忙过来,扶起潘裁缝,说道:“潘公请起,下官代祖考谢谢潘公了。来来来,潘公,快请坐!”

王招宣招呼着潘裁缝坐下了,对站立一旁的夫人说道:“让下人给潘公看茶。”林夫人出了后堂,随即,一个丫鬟进来献了茶,也退了下去。

王招宣招呼着潘裁缝喝了阵茶,然后就说起正事。原来,王招宣要到汴京觐见哲宗皇帝,想找潘裁缝赶制一套新官袍。听到是这么个情况,潘裁缝如释重负。原本潘裁缝搞不明白招宣老爷传唤自己是何事,怕摊上祸事,却原来不过是赶制一套官袍,这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像马路上跑得轻车一样,路熟得很,不费什么劲;再说了,能给招宣老爷赶制官袍,也是作为裁缝莫大的荣幸。听到王招宣是让自己赶制一套官袍后,潘裁缝轻松了许多,欢喜地说道:“招宣老爷,这个不消你说,小的这就抓紧时间赶制,绝不耽误老爷您的事情。”王招宣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回头让府上先称上二两银子,待官袍做成后,下官定有重谢。”听到银子,潘裁缝脸都笑开了花,嘴里却客套地说道:“能为大人效劳是小的无尚的荣光,银子的事万万使不得。”招宣闻言说的:“潘公不必谦让,但拿无妨。潘公,要不先量量尺寸,绸缎随后让下人送过去。”潘裁立起身来,要给王招宣量尺寸,“叮咣”一声,跑进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喊着招宣“爹”,说要一钱银子耍耍。招宣斥责了一声,然后对潘裁缝说道:“此乃吾儿三官,玩性刁蛮,不成大器,现入武学,将来等着考袭呢,你看看,就这样,还不知将来的招宣世袭如何下传呢!”潘裁缝看了看三官,说道:“蛮好!蛮好!娃子嘛,娃子不刁蛮,我们老头子刁蛮去呢?”招宣闻言哈哈大笑。

潘裁缝的话挠到了王招宣的痒痒上,王招宣哈哈大笑,潘裁缝却笑不起来。潘裁缝心想,同样是小儿,人家的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世袭的官位,自己的金莲却吃不好,穿不暖,也没个好的前程。潘裁缝的心事放到了脸上。招宣问道:“潘公似乎有不悦之意?是不是价钱没有说定?潘公勿虑,待袍子做好之后,开给你十两纹银。”潘裁缝闻言,急忙说道:“大人误解了,非银子之事,实乃看到令郎,想起了我的小女,心里惜慌得不行,大人多多见谅。”

招宣听到潘裁缝说起自己的女儿,便问道:“潘公无虑,敢问令嫒芳龄几何?”

潘裁缝答道:“小女名叫金莲,今年十一。”

“哦!”招宣想了一想,对潘裁缝说道:“潘公无虑,且随我来。”

潘裁缝一愣,搞不明白王招宣又是何意,便跟在招宣身后,来到另外一间大厅,但见几个小姑娘,穿戴一新,或弹古筝,或弹琵琶,或挥笔作画,或下着棋子,嬉笑玩耍,无忧无虑。

见王招宣进来,几个小姑娘全都站起身来。

王招宣冲一个小姑娘招了招手,说道:“小春过来,给你潘公公唱上一曲。”

随着招宣的话,走出一个小姑娘,怀抱琵琶,微启小嘴,唱了起来,琴声清脆、歌声婉转: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花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年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小春唱毕,王招宣转头问道:“潘公,可否好听?”

潘裁缝虽未明白小姑娘唱得是什么意思,但心里羡慕已极,想让自己的金莲也学上一些琴棋书画,将来能嫁个好人家。正想着,听到王招宣问自己“可否好听”,急忙答道:“何止好听?!是太好听了!”

王招宣闻言大笑,说:“潘公,如果愿意,可让金莲来我府上,学一些诗文词曲,练一手琴棋书画,待日后定有交遇。”如此之事正是潘裁缝所愿,闻听王招宣如此一说,潘裁缝双腿发软,就要给王招宣下跪,恳请招王宣将自己的金莲也召入府中,教金莲学一些立身之本。王招宣赶忙扶住了潘裁缝。潘裁缝双眼含泪,恳切说道:“招宣老爷恩情永世不忘,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招宣大人大恩大德。”

王招宣和潘裁缝当即说定,以三十两银子的价钱,买金莲入府,除学习琴棋书画之外,兼做使女。

因为给金莲找了个好去处,潘裁缝欢天喜地地去了。

回到家中,潘裁缝就和浑家商量了一番,潘妈妈听到金莲能学到技艺,还有三十两银子入账,自然也是欢喜无限,就催着潘裁缝赶紧缝制招宣老爷的官服,等缝制好后,在送官服的时候,连同金莲一道送入王招宣府中,把三十两银子拿来,先给潘裁缝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材,其他的存放起来,以防不虞。

自从王招宣府回来后,潘裁缝就加紧缝制着招宣老爷的官袍,除了早上对太阳说声你好,晚上对月亮说声晚安外,一刻也不敢耽误。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表白网

原文地址:https://h5.hunlipic.com/biaobai/4062664.html

(0)
打赏 微信扫一扫微信扫一扫 支付宝扫一扫支付宝扫一扫
上一篇 2024-04-13
下一篇2024-04-13

发表评论

登录后才能评论

评论列表(0条)

    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