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座 - 处女座 土--固定型--消极的 土--变通型--消极的 由金星制约 由水星制约 象征:牛 象征:处女 夜晚力量--阴性 夜晚力量--阴性 虽然处女座人得容忍金牛座人犯了错仍固执己见的倔脾气,但他们仍十分欣赏金牛为实现目标而做出的巨大努力。金牛对处女的才思敏捷有点畏惧,但他还是有点同情处女敢钻牛角尖的魄力。 那么,这两位朋友之间是否有些微小的差别呢?他们会经常在许多事情上有相同的见解,但由于处女明白与金牛相处绝非寻常易事,因此爱挑剔的处女有时会因对手措辞不当而伤脑筋。当然,这是很少见的。可以确信无疑,处女座有些人最终是能修正那些错话的。 当其他人还处于轻浮愚味的混沌状态时,金牛和处女却坚定不移地按他们的相互原则行动着。他们对悲剧和轻浮愚昧的区分都有明确的见解。他们都明智地看到,前者是后者的必然结果。处女对朋友的缺点不足,无论表面还是本性,都了如指掌。这些记忆是痛苦的,使处女的内心世界永受挫伤,由此而抱定了人性悲观的看法。另外,处女还给人们一种印象,好像他们很乐于玩味与生活的裂痕相关的记忆。痛苦的追忆是使人奋进求实的动力。金牛也会记住以往的经历,尽管他们并不愿意记住。金牛的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告诉他: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不过,金牛记不住以往的教训,即使前额上刻满了像座右铭的字句。总而言之,处女比金牛更多几分担忧和恐惧。金牛所害怕的并不是自己力所不及。 总之,这不是一对十分活跃的朋友,他们不会像布鲁克林桥头随买随卖的生意、不像合作编一本神话故事书、不像开一家快快发财的小商店或是到拉斯维加斯赌城玩黑桃尖纸牌发财那样随心所欲。这两个人都出生于黑暗阴性力量的五行之一--土。这意味着,二者虽都光明正大、忠诚可信,但又消极、逆来顺受(女方)、多疑、小心谨慎。他们能相安无事的确是个奇迹。然而,只要他们有了勇气和进取心,彼此说一声“喂!”约定再见的日期,那么他们之间的友情和事业上的伙伴关系将逐渐、稳定地结为美好的关系。如果在一个大家庭之内,金牛与处女通常都会友好相处,并与其他家庭成员保持距离。 金牛座人耐心方面总比处女座人获益颇多。金牛总是如此,而处女通常因缺乏耐性而失之颇多。处女座人表面上平静、耐心,而当事情的发展不尽人意时,便会因内心的失落感而放弃追求。他表面上有毅力、做事实在,但实质上多变、不稳。水星是双子座的统治者,本不与属土的处女座有什么更多的关联。可诡计多端的水星有时却会鼓动处女座人背离自己的真实本性,背离自己最根本的需要。但是,正如本书处女座与处女座一章中详述的那样,处女座人一旦明白过来就会重整旗鼓,再现处女座个性中强者的特征,不再会因生活中的失意、烦恼而轻易地放弃一匹马、一个姑娘或是改换职业。 相比之下,自然金牛成功的机会比处女要多,因为金牛属恒星“固定”,在占星术上意味着能有条不紊地在事业上建立持久的根基,无论在不动产还是婚姻上都不例外。处女座是个常变的星座,“变通”意味着动摇与变故,意味着举棋不定和依赖性,有时甚至抱有似是而非的一些见解。处女座并不急于去建立自己的王国,而是沉缅于坐上豪华汽车去听人们给他喝彩,去接受抛向他的彩带。 处女座人渴望着指出每个人的缺陷并以此去拯救世界,给人类的混乱,无政府状态带来秩序,同时为未来世界的人身安全去创造条件。假如命运的安排使他在公众面前曝光,他会为此感到羞愧,也许会是很长一段时间,而后他会因发表对无知而喧器的公众表示愤懑的文章而行罪报界,最终他将决计行使自由选择的人权,回归大多数处女座都追求的注重私人生活的田圆之中。 金牛也有退避隐居之心,而且经常对此有十分具体的想法--回归田圆。或迟或早,大约在66岁左右,金牛,无论男、女都会被田圆生活所吸引,在那里他们可以整日沉浸在肥沃的土地、树木花草以及静静的小溪组成的乐加园中,再不受那些喧闹、愚蠢饶舌的人们的搅扰。但是,当金牛专注于喂养鸡鸭、放牛和收拾干草堆的农活时,他们并不想依靠时好时坏的收获安身立命。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容忍混乱、轻浮的城市生活的原因,不管在城里渡过多么漫长的岁月,当他们离开时,总是皮包塞得满满的。农夫的双手是不能使他们过上富裕生活的。金牛根本不相信一切有形的物质财富。他只相信新现钞(属金牛的差不多都是狂热的爱国者,他们的座右铭是:“国家第一、家庭第二、朋友第三、我的看法第四,无论对不对都得按此排列”)。 当金牛与处女的生辰星座关系和谐一致,并受到5-9日宫型自然和谐影响时,他们就可以高高兴兴地携手回归田园。金牛会心满意足过守着自己的财产,而处女即忙于去镇上寻找贷款,然后时不时地跑去清算。处女有时会埋怨金牛粗心大意,有时会引来上一些动情的吵闹,但总的来说,他们是会和睦相处的。 直言不讳地说,从占星术上看,处女座人像金牛座一样固执己见。唯一不同的是金牛座永远固执不变,而处女座的固执是爱钻牛角尖。 假如金牛与处女两人要合作写一本书,那么金牛会看情节,而处女则补充上对话,改正语法错误以及标点和其它的些错处。金牛会使得这本收充满幽默,保证它能赚钱。有时,人们会认为处女座人过分挑剔,自寻烦恼,谦虚地成了目空一切的批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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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渔洋即王士祯,字子真,一字贻上,号阮亭,别号渔洋山人。他年少才丰,于诗词、文赋无所不擅。
清初,王士禛以初露头角的青年,写了四首看似寻常的《秋柳》诗,却得到很多人的和作,造成相当大的影响,其中应有特殊的“魅力”在起作用。王氏《蚕尾续文·菜根堂诗集序》说:“顺治丁酉秋,予客济南,时正秋赋,诸名士云集明湖。一日会饮水面亭,亭下杨柳十(一作“千”)余株,披拂水际,绰约近人,叶始微黄,乍染秋色,若有摇落之态。予怅然有感,赋诗四章,一时和者数十人。”又自撰《年谱》:“顺治十四年丁酉,二十四岁。八月,游历下,集诸名士于明湖,举秋柳社。……赋《秋柳》诗四章,和者数百人。”“秋赋”,指秋季省会乡试举人。王氏已先在顺治八年辛卯十八岁时中举,十二年乙未二十二岁时进士会试中式因故来参加殿试(十五年补殿浅成进士)。这次他自己没有参加乡试,只是秉乡试之机,邀集一些应试者在济南大明湖为秋柳诗会。他上面说的都只是咏柳之事。但诗的《自序》说:“昔江南王子,感落叶以兴悲;金城司马,攀长条而陨涕。仆本恨人,性多感慨。寄情杨柳,同《小雅》之仆夫;致托悲秋,望湘皋之远者。偶成四什,以示同人,为我和之。”王子,指梁简文帝萧纲,其《秋兴赋》云:“洞庭之叶初下,塞外之草前衰。”金城司马,指东晋桓温,曾为大司马。《世说新语·语言》:“桓公(温)北征,经金城(属今南京市),见前为琅琊(太守)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涕。”寄情二句,《诗经·小雅·采薇》写遣戍役夫事;以“仆夫”称役夫,则见接连的下一篇《出车》诗。《采薇》宋章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致托二句,用《楚辞·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余。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捐余袂兮江中,遗余 兮澧浦。搴汀州兮杜若,将以遗兮选者。”虽极力写得掩抑婉转,而诗中寓有人世沧桑之感,非专为咏柳而作,也显然流露。当时和作者之多,必不乏窥见作者用意而引起共鸣的。
处于满族方奠统治基础的清初,民族矛盾深受忌讳,沧桑易代最关敏感,“文网”之祸大为可畏。作者下笔时,想早有预防,在句中多留辩解地步。王氏的外甥朱晓村为了宣扬此诗是为南明“故伎”而作,特为画图张挂,并作跋文。高丙谋《秋柳诗释》引朱氏跋文:“(诗)为明福藩故伎作也。伎,洛阳产,后随至金陵。鼎革后,流落济南,每于酒筵客座,谈及当年旧事,因叹人生无常,秾华易谢,故托秋柳以寄意云。“徐嘉《顾亭林诗笺注》,引唐葆年的话,更明指:“盖为郑妥娘作也。妥娘,福藩时歌伎,鼎革后,流落济南。且当时在座者姐妹二人,故有桃根、桃叶之句。晓村先生实为新城城王氏之外甥,寿逾古稀,多所见闻。”朱氏所为,当为王家避祸而散出的“烟幕”,但王氏自己亦先为此“烟幕”而预留“地步”,故诗篇作此解释既然可通,内容亦有近似,自然可以引起一些人的相信。
后来王氏作诗的用意,逐渐引起更多人的猜测和指陈。李兆元《渔洋山人秋柳诗旧笺》、郑鸿《渔洋秋柳诗笺注解》,都指出此诗是“吊明亡之作”,虽然字句间具体的理解,互有出入,未必尽合;但主题的掌握应该是正确的。清末张之洞《济南杂诗》之四自注:“山东巡抚署,为明济南王故宫,引济水贯其中。王渔洋《秋柳》诗,为故王作也。”陈衍《石遗室诗话》曾引之。按济南王始封者为英宗第二子,崇祯间嗣王由枢在清兵下济南时被执。其事未关大局,不易引起王氏那样为之张皇咏叹;且于词句亦较难绾合,故不具论。
王氏《秋柳》诗的主题,感慨明亡而不指斥清朝;且认为当时遗民志士的抗清行为,难以成功,不应继续。其形式,表面上是直陈其事的“赋”体咏物诗,暗中却为寓有深意的“比兴”之作。其“比兴”,又故意写得婉约浑涵,使人可以作多种的想象与理解,以“多义性”使人不易坐实主题。王氏及身不曾以此诗遭“文网”之祸;据管世铭《追忆旧事》诗注、陈康祺《郎潜纪闻》、郭则澐《十朝诗乘》所载,直到乾隆朝还有人举发其诗的“连碍”,“疏请禁毁”,也没有得到请廷的批准执行,原因就在于此。现按原诗次序,简述其“多义性”表现于下。
秋来何处最消魂,残照西风白下门。
他日差池春燕影,只今憔悴晚烟痕。
愁生陌上黄骢曲,梦远江南乌夜村。
莫听临风三弄笛,玉关哀怨总难论。
第一联。赋柳:说秋天最引人消魂的,莫过于“西风残照”中的“白门”杨柳。白门是建康城西门,故址在今南京市。古乐府《杨叛儿》:“暂出白门前,杨柳可藏乌。”李白《杨叛儿》:“何许最关人?乌啼白门柳。”《金陵白下门留别》:“驿亭三杨柳,正当白下门。”比兴:在大明湖咏柳,不直写湖边之柳,忽跳写“白门”之柳,一则“大明”二字,怕直触忌讳;二则明太祖之兴与弘光朝之亡,皆在南京,正是主题指向所在,何况李白《忆秦娥》词:“西风残照,汉家陵阙。”更好借为凭吊千古兴亡的点睛之笔,使一起便涵盖题面。
第二联。赋柳:说往日春天,有参差燕影,随柳条而上下;今日秋天,燕子不来,它只有独自笼罩在晚烟中的憔悴之痕了。《诗经·邶风·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沈约《阳春曲》:“杨柳垂地燕差池。”比兴:李兆元《旧笺》、郑鸿《析解》,都以为上句的“燕影”写明成祖以燕王继位,迁都北京,重开盛业;下句则写南都亡国景象。此解或有“穿凿”过甚过实之嫌,只以杨柳的盛衰,象征明室的兴亡,也已自然叩题了。以后有类似情况也可只就大体上活看。
第三联。赋柳:说可供陌上行人系马、村中栖乌托身的杨柳,到了秋天,景象萧条,也不免使人有“愁生”、“梦远”之慨了。李白《广陵赠别》:“系马垂杨下”。“杨柳可藏藏鸟”,已见前。但《黄骢曲》的典故,似乎离得太远,有勉强“凑合”之病。《乐府杂录》:“《黄骢叠》,(唐)太宗定中原所乘战马。后征辽,马 ,上叹息,乃命乐工撰此曲。”乌夜村,《渔洋精华录》徐夔注引《舆志》:“海盐南三里有乌夜村,晋何准所居也。一夕群乌啼噪,准适生女。他日,复夜啼,乃(东晋)穆帝立女为后之日。”比兴:李兆元、郑鸿皆谓上句以唐太宗喻明太祖开国之盛;下句思念明太祖贤明的马皇后,李氏又谓相反的也可喻郑贵妃(弘光帝由崧的祖母)一类不贤后妃。则上句看似拙劣的用典,实际上却是用得最为工巧了。王氏此诗,善于表现其“多义”,用典多有似拙而巧、似泛而切处,下文还有例子。骤观不加细察,便容易误高妙为疵病了。
结联。赋柳:用下文典故,王维《送元二使西安》:“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把宋句反复歌唱,世称“阳关三叠”。又《世说新语·任诞》:载晋桓伊在南京为王徽之吹笛“三弄”事。王之涣《凉州词》:“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比兴:郑鸿《析解》:“或谓以玉关借指山海关吴三桂之事。余谓不然,盖指宁武失守,周遇吉阵亡。李自成虽大事屠戮,而城中无一降者。”
屈向邦《粤东诗话》释此诗,则谓“愁深”句,“指四镇中黄得功也”;“梦远”句,“指福王童妃也”;“玉关”句,“指孙白谷(传庭)潼关之败也。”若谓写“歌伎”,则起二句言其出身秦淮伎院;后六句则写秦淮所在地南京及歌伎的盛衰飘零。美人弱质,以柳相比,原为常事,不必一一指实,也无 格难通的地方可以指摘。
娟娟凉露欲为霜,万缕千条拂玉塘。
浦里青荷中妇镜,江干黄竹女儿箱。
空怜板诸隋堤水,不见琅琊大道王。
若过洛阳风景地,含情重问永丰坊。
第一联。赋柳:说秋天“涓涓凉露”要结成霜的时候,万千柳条正随风飘拂于池塘的岸边水上。《诗经·秦风·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刘禹锡《杨柳枝词》:“千条金缕万丝。”比兴:李兆元《旧笺》:“此为福王(弘光帝)作也。首句虚写南都将亡之象,次句比福王之不能自振也。”郑鸿《析解》:“次章专指弘光君臣也。首二句言君既昏庸,臣下虽多,半是阿谀苟容之辈,纯是一派衰颓气象。”
第二联。赋柳:以“青荷”、“黄竹”作衬托。何良俊《世说补》:“江从简少时有文情,作《采荷讽》以刺何敬容曰:‘欲持荷作柱,荷弱不胜梁。欲持荷作镜,荷暗本无光。”陈后主《三妇艳》:“中妇临妆台”。古乐府《黄竹子》:“江干黄竹子,可作女儿箱。一船使两桨,送儿还故乡。”这两句所用典故,与柳无直接关系,突兀插入,好象生硬凑合,也是为人诟病的主要例子,其实作用很为奥妙。比兴:李兆元《旧笺》:“三四句指马(士英)、阮(大铖)辈,言辅助之无人也。莲为君子花,而但余青荷,有群小在位、君子消亡之意。中妇镜,刺其昏暗不能补益君德也。竹亦应有劲节,而无如竟成黄竹,只可供女儿箱之用,刺其以声色奉君也。在朝之臣若此,南都安得不亡乎?”郑鸿《析解》,第三句略同学说;第四句则云:“盖指弘光帝征歌选舞之事。当时下诏选民间美女,供奉内廷,令校尉大事搜索。民间一闻此讯,朝议婚而暮已嫁,有投水自尽者。”此外,还可以有它义可解,如说中妇欲照,只有无光的青荷之镜;女儿随身,只剩粗陋的黄竹之箱。江浦舟中,仓皇逃命,正写出战乱中民间妇女一片遭乱的凄凉情况。
第三联。赋柳:说昔人著名的种柳之地,不但风景不常,更是人事全非。《精华录》注引《资治通鉴》,谓隋炀帝“自板渚(在今河南孟县)引河人汴,又自大梁引汴入泗,达于淮;又发淮南民十余万,开邗沟,自山阳至扬子江。渠广四十步,渠旁皆筑御道,树以柳。”琅琊,即诗《序》所用桓温对柳感慨的典故。古乐府《琅琊王歌》:“琅琊复琅琊,琅琊大道王”。比兴:李兆元《旧笺》:“第五句以隋堤水比之,盖以福王征歌选舞,有类隋炀帝耳。第六句初看似节取桓温北伐之事,叹南明马、阮辈,并桓温之弗如。然温在琅琊,不过为内史,何以遽用‘大道王’语,虽曰借用(按,王氏此句自注:‘借用乐府语,桓宣武曾为琅琊’),不宜不伦若此。按《晋书》,琅琊王睿,生于洛阳,南渡后为晋中兴之主;福王亦生于洛阳,立于南都,而一年遽亡。较之琅琊,其始相类,其终大不相侔。则知先生所谓借用者,虽因宣武而借用乐府语,而用晋琅琊以例福王也。且晋五王渡江,而琅琊中兴,号称东晋。明季亦有五王,无一能中兴者,句中‘不见’,寄兴深矣。”郑鸿《析解》:“五句言弘光自河南失守,出奔淮庆,转徙淮上,马士英、徐鸿基等迎立南都,未及一年,遂至丧灭,是板渚之水依然,而沧桑已变矣。”又云:“六句以晋元帝形容之”,略同李说。
结联。赋柳:说洛阳杨柳,更不堪闻问。永丰坊,在洛阳。白居易《柳枝词》:“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永丰西角荒园里,尽目无人属啊谁?”比兴:明福王世袭地在洛阳,弘光帝由崧之父常洵,在洛阳被李自成农民军所杀。李兆元《旧笺》:“末二句用找补法,言南都之事已不堪回首,谁复向洛阳始封之地而致其凭吊乎?”郑鸿《析解》:“弘光不思讨赋,为父报仇,而日事荒*,未几失国,千古恨事。洛阳昔虽繁华,然丧乱之后,亦只有故宫禾黍而已。若过其地,岂堪含情重问旧时风景哉!”若谓写“歌伎”,则起联谓战乱中一切娇躯弱质的女性,同受流离之苦。次联谓歌伎出身微贱,也一样遭受此苦。三联谓歌伎所托身的藩王,也已灭亡。结联谓藩王旧日封地的洛阳已荒凉残破,不堪回首。
东风作絮糁春衣,太息萧条景物非。
扶荔宫中花事尽,灵和殿里昔人稀。
相逢南雁皆愁侣,好语西乌莫夜飞。
往日风流问枚叔,梁园回首素心连。
第一联。赋柳:说晚春柳絮飞舞,扑人衣服;秋柳则满目萧条,令人叹息。比兴:明室内由盛至衰之象;或南明立国,已如春光向尽,亡后则旧事更凄凉可叹。郑鸿《析解》:“起句言明未诸臣半是柔媚昏庸之辈,其萎靡不振光景,不过如落絮之糁衣而已。而今賸水残山,不堪賸凭吊,岂复有往日繁华之盛哉!”
第二联。赋柳:说往日帝王宫中种植花柳,到今天都已物尽人空。扶荔官,在长安,据《三辅黄图》载:汉武帝元鼎六年破南越王,在上林苑中建扶荔宫,以植所得奇花异木。灵和殿,南齐宫殿名,在今南京。《南史·张绪传》:“刘悛之为益州,献蜀柳数株,枝条甚大,状若丝缕,……武帝以植于太昌灵和殿前,尝赏玩嗟叹曰:‘此柳风流可爱,似张绪当年’。”比兴:李兆元《旧笺》引伊戒平语:“盖沧桑之感、云亡之痛兼之矣。”郑鸿《析解》:“三句不但言宫殿园亭,皆成焦上,即奇花异草,亦无存者,……四句言当时群臣同归于尽,遗老亦半皆隐遁矣。”
第三联。赋柳:说北雁南来,西乌夜飞,都是与秋柳在同一季节朝昏中的引“愁”之事。《西乌夜飞》,刘宋沈攸之所作歌曲。比兴:李兆元《旧笺》谓“相逢”句,“正指遗老诸公”。“好语”句,“则以我国家(按,指清朝)奉天承运,代明复仇,闯献余孽,胥已歼灭,不必效沈攸之妄兴恢复之兵,自取灭亡。按《资治通鉴》:宋荆州刺史沈攸之,以萧道成篡位,举兵东下,声罪致讨,顿兵郢城,兵溃而亡。《西乌夜飞》,其东下时所作也。”郑鸿《析解》:“(上句)指唐、桂诸王,……未几皆即沦丧”;“(下句)指郑成功、李定国诸人,……不识天命有归,然又进犯,不过自取灭亡耳。”陈衍《石遗室诗话》:“以余所闻,‘南雁’自指南中诸遗老;‘西乌’,指(顾)亭林在山西时;‘夜飞’,谓暗中煽动(反清)。”钱仲联先生《陈衍秋柳诗解辨证》以为当以郑说为是。谓“西乌夜飞,用沈攸之事,当然指统兵的统帅,而不能如石遗之说以在野遗民身份之顾亭林当之”;且亭林“康熙元年壬寅才作山西之游”,与“渔洋于顺治十四年作《秋柳》诗”的时间不合。按,“西乌”一句,应是王氏写诗时暗中经营的重点。万一有人告发,可以作为辨解此诗并非“反清”的主要证据。自顺治至乾隆朝清廷君臣都不追究此诗,可能就是从此句窥出其微意。
结联。赋柳:说秋柳衰残,与枚叔在“梁园”写柳的“风流”旧态和作者当日的“素心”,都大大相反了。枚叔,汉枚乘字叔,曾为梁孝王宾客。梁孝王在梁园忘忧馆,集诸名士作赋,枚乘写了《柳赋》。比兴:郑鸿《析解》谓枚叔“指侯朝宗。侯生从戎史公(可法)幕内,匡救之事甚多,且文名盖世,不减邹(阳)、枚(乘)。虽孤臣自矢,惜满朝小人,方与东林水火,谁是素心良友,荐而用之。侯家中州,故曰‘梁园回首素心违’也。”陈衍《诗话》:“‘风流枚叔’、‘回首素心’,指(钱)牧斋。”钱著《辨证》:“至于梁园枚叔,郑注指侯朝宗,切人切地。朝宗入清后中顺治乡榜,故渔洋有‘素心违’之诮。……如石遗所云指牧斋,则牧斋在明,未尝为藩园之助,梁园语无着落。”若谓写“歌伎”,则首联其人盛衰之感。次联谓改朝换代,宫廷之事大变。三联谓乱后相逢,皆遭难愁人;今后对去就归宿的选择,应该慎重。结联谓曾见太平盛况的文人,今日遭际,也不免有“素心违”之叹,何论区区粉黛之流的沦落。
桃根桃叶镇相怜,眺尽平芜欲化烟。
秋色向人犹旖旎,春闺曾与致缠绵。
新愁帝子悲今日,旧事公孙忆往年。
记否青门珠络鼓,松枝相映夕阳边。
第一联。赋柳:以桃陪衬,说一望平野,桃柳皆在冷落荒烟中。桃根、桃叶,东晋王献之有爱妾名桃叶,妾妹名桃根。献之送别两人,作《桃叶歌》云:“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连两乐事,独使我殷勤。”比兴:李兆元《旧笺》谓此首诗为弘光帝的童妃而作。童氏为福邸旧妃,乱后投河南巡抚越其杰所。其杰为送至南京,弘光不认而下之狱,并命屈尚志严刑拷掠。首句指弘光“得新宠而行乐也,次句言任童妃之流落而不召也。”郑鸿《析解》:“起句言当在福邸时,亦曾两相笃爱,何异子敬(王献之)之怜桃叶。……次句言一朝富贵,顿改初心,恩爱岂能长保?亦犹时序迭更,忽然变为摇落。”
第二联。赋柳:秋柳、春柳,衰盛对比。旖旎,王粲《柳赋》:“览兹树之丰茂,纷旖旎以修长。”李白《愁阳春赋》:“何垂杨旖旎之愁人。”致缠绵,王昌龄《闺怨》:“闺中**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比兴:李兆元《旧笺》:“三四句言今日虽弃置勿顾,而妃自来叩阙陈词,是不啻‘秋色向人犹旎’也。‘春闺曾与致缠绵',则正指旅邸相依,两情缱绻时也。”郑鸿《析解》:“三句言弘光虽负心,而童氏一片痴情,犹然缱绻。……四句言童氏一切情形,的是弘光之妃,必非冒充者,何忍杀之。”
第三联。赋柳:说帝王家与柳树相关的遗事,只能流传于“往年”而贻悲于“今日”了。新愁,魏文帝曹丕《柳赋序》:“昔建安五年,上(按指魏武帝曹操)与袁绍战于官渡,予始植新柳,自彼至今,十有五载矣。感物伤情,乃作斯赋。”公孙,指汉宣帝,他是汉武帝戾太子的孙子,藏匿民间。昭帝无子,乃辗转继承皇位。《汉书·眭弘传》:“孝昭元凤三年……上林苑大柳树断枯卧地,亦自立生。有虫食树叶成文字曰:“公孙病巳立。”宣帝小名病巳,这是他继承帝位的谶语。比兴:李兆元《旧笺》:“第五句‘愁'字‘悲'字,亦已暗包妃至弗纳、旋下狱情事在内而不忍斥言,是诗人温厚处。‘帝子'原指湘夫人,今指童妃。……第六句以宣帝诏求故剑(旧妻)大义责之。”郑鸿《析解》:“五句言太子一案。当时太子至金陵,百姓人人色喜,皆言上无子必以为子,不意令群臣会审,指为故驸马王丙之侄孙王之明冒充者。遂幽系囹圄,城破死乱军中,实堪浩叹。……六句言皆因满朝谄佞,以致真伪莫分,成千古疑案。设有正色大臣,何至于此,令人忆丙吉护宣帝故事。”
结联。赋柳:说秋柳往日盛况开于珠络鼓声之中,而今在夕阳中和松树凄然相伴,旧情难以追忆。比兴:李兆元《旧笺》:“末二句重复追忆当年以深悼之(童妃事)。妙在‘记否’二字直向福王心中下一棒喝,故与第四句意相应而不相复。第一首‘梦远’句追忆马后,见开国之如彼;末伤悼童妃,见亡国之如此,照应在有意无意之间。”郑鸿《析解》:“首章已点明‘白下’,此处只好借‘青门’(按,长安城门)暗指金陵。‘珠络鼓’者,言昔日秦淮画船萧鼓,何等繁华,不转瞬而已成瓦砾,令凭吊者抚今追昔,感慨流涕,目中所见,夕阳衰柳,与松柏相映而已。”若谓写“歌伎”,首二句,最是牵合此事、掩讳主题的重笔,大可借唐葆年“姐妹花”之说,辨解诗实咏伎而非悼明也。三四句,谓今日半老徐娘,乃是当日王门佳丽。五六句,谓“帝子”、“公孙”家事变迁的悲愁,乃与曾经栖托其门的风尘女子不能无关。结两句,谓今日沦落济上,何忍再追忆青春时居住秦淮河边的繁华景象。
说《秋柳》诗的主题是“吊明亡”,应该可信。但作者善于用“多义性”的手法抒写,使后人对主题及具体字句,作种种不同的索解甚至附会,且皆能言之成理,持之有故,解说得通,以掩散其主题及句意的确指性,正是其艺术“魅力”的成功所在。王氏论诗,喜言“如《华严》楼阁”,“缥渺俱在天际”(见《渔洋诗话》);“诗如神龙,见其首不见其尾,或云中露一鳞一爪,安得全体?”(见赵执信《谈龙录》)“多义性”的手法,正近此种。但最可勘破“天机”的,莫过于这一段话:“释氏言:‘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古言云:‘羚羊无些子气味,虎豹再寻他不着,九渊潜龙,千仞翔凤乎!’此是前言注脚。不独喻诗,亦可为士君子居身涉世之法。”(见《香祖笔记》)这虽是后来之言,此时已深有体悟。要使“虎豹再寻他不着”,真是“夫子自道”。王氏自顺治十五年殿试后进入仕途,由于政治环境及自己生活道路的演变,诗作已渐少思念亡明之事,所以也不再多用这种“多义性”的写作方法了。《秋柳》诗既是他少年时初显身手的杰作,也是他应用“多义性”手法的一个不复重见的高峯。感慨深沉,神韵悠远,音调谐适,不即不离,极其耐人味和吟讽。《渔洋诗话》引陈元衡评比诗说:“如初写《黄庭》,恰到好处。诸名士和作皆不及。”似不为过。计发《鱼计轩诗话》:“王渔洋《秋柳》诗四首,百年来脍炙人口,而沈大宗伯(按,指沈德潜)痛诋其不切。”以沈德潜的眼力,而有此种“痛诋”,不是出于门户之见,或是故作糊涂了。朱庭珍《筱园诗话》:“本朝王阮亭《秋柳》,亦皆负一时盛名,以为佳作。其实不守字句修饰妍华,风调好听而已。神骨不骏,格意不高,皆非集中出色之作,不可奉以为式。”则是观察不细,只见部分“鳞爪”,未见“神龙”主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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