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之人物分析
摘要:《边城》是沈从文的一部代表性作品,语言优美,行文自然清新。其人物形象具有“湘西”的代表性。马斯洛需要理论是解释人物心理、行为的一种理论,用马斯洛需要理论分析沈从文先生的《边城》,是从更新的角度来分析人物心理、行为。
关键词:《边城》;马斯洛需要理论
正文:《边城》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小说。沈从文被誉为现代中国的"风俗画家",他的小说以恬静平淡的风格、小品散文的笔调,构建了一个属于他的"湘西世界",反映了"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刻画出众多性格鲜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而《边城》是他的"湘西世界"的灵魂。阅读《边城》,首先震撼的是沈从文的不经意的、淡如行云流水的语言,他的笔触点染下的边城宛如悠然自得的桃源。小说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表现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描绘了水边船上所见到的风物、人情,是一幅诗情浓郁的湘西风情画,充满牧歌情调和地方色彩,形成别具一格的抒情乡土小说。在这里,我依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简要分析《边城》里的四个人物:翠翠、祖父、天保和傩送。他们性格迥异,却有着共同的心理情感:爱、矛盾、孤寂。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观点:(1)人类有五种基本需要,即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2)需要是有层次的。马斯洛认为,上述五种需要由低到高依次排列成一个阶梯,当低层次的需要获得相对的满足后,下一个需要就占据了主导地位,称为驱动行为的主要动力。其中,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属低级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属于高级需要,社交需要为中间层次的需要,基本上也属于高级需要。(3)行为是由优势需要决定的。
一、翠翠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1]这便是我们认识的翠翠。闭上眼睛,可爱的形象很快进入脑海。翠翠对祖父的爱带着一些任性、一些娇气,而对天保兄弟的爱则带着少女的羞涩和幻想。由于她感觉到祖父不理解自己,便设想着自己出走给祖父带来的“惩罚”——让祖父尝尝失去她的痛苦;可是当她想到祖父的无奈便又为他担心起来,于是一次次地叫祖父回家,生怕两人真的就会分手。这生动地反映出翠翠对祖父的依恋之情。再看翠翠对天保兄弟的态度。天保选择的是走车路,通过祖父询问翠翠,翠翠不理不睬。祖父不知原由,其实翠翠心中早已有了二老,但是一个害羞的女孩子只能选择沉默和躲避。对于二老,翠翠喜欢于心,仍只能沉默。我们不仅为这小女孩担心起来了呢。依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的社交需要(也可称为归属和爱的需要。包括社会交往,从属于某一个组织或某一种团体,并在其中发挥作用,得到承认;希望同伴之间保持友谊和融洽的关系,希望得到亲友的爱等等),翠翠对祖父的爱与对天保兄弟的态度是不同的,从祖父那里得到归属感和安全感,从傩送那里得到异性的爱。这正是翠翠所追求的,然而从整部小说来看,翠翠似乎一直生活在一种梦幻中,她只能在梦中才能品尝到爱的甘露,而现实却似乎离她很远,于是,她只能凄凉地守候,孤独地等待。
二、祖父
《边城》是“一部证明人性皆善的作品”[2]。小说正是通过祖父这个典型人物的描述展现亲子之爱的人情美。祖父是一个阅尽人事、饱经风霜的老人。在祖父的身上,流淌着炽烈的爱,也存在着难以排遣的矛盾与孤寂。祖父对翠翠的爱寄托着对不幸的女儿的哀思,他的后半生是为翠翠而活,他的惟一的生活目标就是要使翠翠快乐。但他并不真正了解孙女儿内心的情感躁动,他只能用一些不切实际的空洞的话语来安慰孙女儿:“不许哭,做一个大人,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许哭泣。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才配活到这块土地上。”他的许多活动都是围绕孙女儿能有一个好归宿展开的。但他又害怕翠翠会重蹈母亲的悲剧,所以,他去探天保的口风,征求翠翠对天保兄弟的看法,给翠翠讲她母亲的故事,唱那晚听来的歌,也因此他没有把天保兄弟的选择直接告诉翠翠,只是提醒翠翠注意夜晚的歌声。然而他的努力并没有让翠翠理解,也没有成就翠翠与傩送的爱情,反而导致一些误会。祖父的角色按照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来讲,应该是尊重需要(即自尊、自重,或要求被他人所尊重。包括自尊心、信心、希望有地位、有威望,受到别人的尊重、信赖以及高度评价等)。他所要想得到的就是翠翠生活的好,得到翠翠的敬爱;得到老友杨马兵的信任和帮助;以及船总顺顺父子的信赖及评价。但他并不想得到那些地位、威望等,那是不需要的。
三、天保
这篇小说对天保的刻画不多,但这个人物的性格却同样鲜明地突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爱翠翠,但无法让翠翠同样爱上自己,当得知弟弟也爱着翠翠,便怀着十分复杂的感情退出了角逐,既表现出浓重的手足之情,又流露着失败的落寞。从他对老船夫的冷冷的神情和生硬的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矛盾和痛苦。为了爱,他孤独地外出闯滩;又为着爱,孤独地客死他乡。在这里,天保所需要的也是社交需要,对弟弟,他需要保持亲情和融洽的关系;对翠翠,他需要异性的爱。
四、傩送
“傩送美丽得很,茶峒船家人拙于赞扬这种美丽,只知道为他取出一个诨名为‘岳云 ’。虽无什么人亲眼看到过岳云,一般的印象,却从戏台上小生岳云,得来一个相近的神气。”[3] 傩送用现在的话来讲,是个很帅的人,他与翠翠的相互爱慕是真真切切的。“ 傩送的爱情选择实际上是在义和利之间的选择,是在金钱和爱情之间的选择。正因为他的选择是渡船,正因为他坚持了民族的义利取舍标准,所以他在作者的心目中才成为民族优秀品德的象征。而他的出走,也就具有了象征的性质,它暗示了一个民族精神上的失落” [4]。这篇小说对傩送的刻画花了不少的笔墨,就人物主次来讲,我认为傩送仅次于翠翠。傩送喜欢翠翠,但是因为哥哥先说的缘故,他不得不建议采取兄弟隔夜唱情歌的来获取翠翠的心。及至哥哥被水淹死,他的心里有了隔阂。按照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来讲,他的爱的需要是首位的,但因哥哥的意外死亡,这种需要不得不被暂停。边民纯朴健康人性下潜藏着的几千年来民族心灵的痼疾——天命的思想。
他们以为祸患都渊源于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对于一些他们无法解释的祸患,总把它们与人的言行生硬的联系起来,于是由猜疑、误会而产生隔膜,是顺顺父子不自觉的充当了悲剧的制造者。先是“船总性格虽异常豪爽,可不愿意间接地把一个儿子弄死的女孩来做第二个儿子的媳妇”。再是傩送虽面临爱情与金钱抉择是选择了爱情,却未能想着翠翠在靠近一步,并只身下了桃源。于是,“老船夫对于翠翠的美好将来的希望无形中被顺顺父子的不自觉的冷漠毁灭了,他的生存意志也随之被毁灭,终于在雷雨之夜完成了他一生的航行。而翠翠终于只能孤零零地守在渡口,等待不知归期的心上人的归来,这一切只能由时间来回答。 ”[
翠翠天真善良,温柔清纯。她和外公相依为命,对外公关心备至。因为外公不理解她的心事,她就幻想出逃外公去寻她,可是想到外公找不到她时的无奈,又为外公担心起来,为自己的想法的后果害怕自责。她情窦初开,爱上了傩送,感情纯洁真挚。而节选部分以后傩送远去,她又矢志不渝地箸着心上人的归来,表现她爱的执著。
《边城》这部作品中,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有个突出的特点——多用心理描写。作品中心理描写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有人物的内心独白、自言自语、梦境等形式,也有景物烘托、话外音等形式,深入人物内心深处,使读者如同立于人物的内心之中,亲身接触人物周身环境之感,读来内心不觉随书中人物的心绪而跌宕起伏,神奇而美妙,亲切而自然。
小说中,作者在翠翠身上花的笔墨是最多的,而且很大程度上是采用心理描写的形式,为读者展示一个天真乖巧、纯洁美丽的少女形象。这位少女的最大特点是自然、淳朴、天真、活泼。边城一个饱含自然气息的青春少女形象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如“……(翠翠)平时在渡船上遇到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在水边玩耍了。”多么自然,多么活泼可爱的一位乡村少女!这一心理描写,立刻使我们勾勒出一位健康而又水灵灵的女孩子形象来。翠翠时不时地唱起歌来“白鸡关出老虎咬人,不咬别人,团总**派第一……大姐戴副金簪子,只有我三妹莫得什么戴,耳朵上长年戴条豆芽菜。你大仙,你大神,眼睛看看我们这里人!……”还时不时自己冒出个问题来,如“‘白鸡关真出老虎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白鸡关”等等,有许多关于翠翠日常中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天真活泼的东西。这正是一位处于发育成长中的少女的心态。成天生活在绿树环绕的清幽的小山边,吃的是野菜,采的是野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非常淳朴,清新,稚嫩的心灵一尘不染。见到人家团总女儿戴着闪闪发光的银手镯“心中有点儿歆羡……望着这一行人中那个女孩身后发痴”。爱幻想,爱联想。思想容易随着事儿飞,静静发呆而不知所措。小说紧扣十五岁的山村女孩的心理特点,逼真地描绘出她特有的心态。
《边城》中还有许多出都写到了翠翠在初涉爱情是的矜持、害羞而又怦然心动的细微心理。在去看龙舟竞渡时,一听到说起“二老欢喜一个撑渡船的”,翠翠的脸开始发烧,在想到“谁是激动二老的黄花姑娘”时,翠翠心中不免有点儿乱,而这种“乱”在面对二老的问话时让她腼腆不安,她的脸还发着烧不便做声,心中却还想着碾坊陪嫁的事,于是不自觉地有了点烦恼、忧愁,又似乎有了点快乐,同时却又像是在生自己的气。这种爱情心理是十分含蓄而矛盾的。然而后来第一个来他家提亲的确实老大天保:“翠翠弄明白了,人来做媒的是大老!不曾把头抬起,心忡忡的跳着,脸烧得厉害,仍然剥她的豌豆,且随手把空豆荚抛到水中去,望着它们在流水中从从容容的流去,自己也俨然从容了许多。”翠翠的惊愕和极度失望、掩饰的心理过程,在看似随意的动作中暴露无遗。之后,“翠翠不做声,心中只想哭,可是也无理由可哭”,可是见了祖父眼中的一汪泪,她又惊又怕,“心中乱乱的,想赶去却不赶去”。翠翠的心意,祖父自然无法理解,连翠翠自己也觉得不明白。但正是这乱乱的心绪,反应了翠翠内心对于祖父的愧疚感、无人解怀的顾忌感以及梦中与现实之间的矛盾感,淋漓尽致地刻画出了一个青春少女躁动不安的心理。
在表现爷爷这个形象时,也多采用心理描写的方法。“那青年(大老)走后,祖父温习着那些出与一个男子口中的真话,实在又愁又喜。翠翠若应交把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适宜于照料翠翠?当真交把了他,翠翠是不是愿意?” 爷孙俩相依为命度过了十多个年头,年老的对孤独的孙女的疼爱至深至诚。憨厚老实的爷爷不贪图在翠翠的未来中得到一点什么享受,只希望孙女有个好着落,自己方可安心离去。这是多么淳朴的人性之美!
是江苏地区的考生吗?我们以前是这样讲的。(我也是江苏的)侍萍:善良,正直,刚毅顽强。她最终由无知侍女成为一个有骨气,有尊严,有觉悟的女人。繁漪:一个受过新式教育的旧式女人,她的性格有爆发性也有毁灭性。(拒绝喝药;厌恶家庭)周萍:懦弱,不专情。总是想牺牲别人得到自己的解脱。(与继母**)觉新:双重性格的人,一边是暮气十足的少爷,一边是新青年。(顺从父亲,与瑞珏结婚;瑞珏的死等)觉民:性格温顺,思想积极进步,不好激动,不喜欢参加社会活动。觉慧:大胆而幼稚的叛逆者,有正义感,直率热心。(揭穿捉鬼的闹剧;和鸣凤相爱;离家出走等)瑞珏:贤惠的好妻子。(理解丈夫,同情梅等)琴:勇敢的新式女性,敢于追求,但有时不免有点无奈。(剪发风波,与觉民相爱)四凤:是个善良,纯洁,天真的女孩。(友好对待周冲)翠翠:是个乖巧活泼,天真可爱,善良纯洁的女孩。(爱恋挪送,与爷爷相依为命,守候渡头)
翠翠是个天真善良、温柔清纯的小女孩,是作者倾注“爱”与“美”的理想的艺术形象。翠翠来到人间,便是爱的天使与爱的精灵。她爷爷把她领大,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她既是爱情的女儿,又是大自然的女儿。
在她身上“天人合一”,她是美的精灵与化身。翠翠身上的“美”,是通过她的爱情故事逐步表现出来的:
第一阶段:翠翠爱情萌生阶段。她在小镇看龙舟初遇傩送,爱情的种子就萌芽了。
第二阶段:翠翠爱情的觉悟阶段。两年后又进城看龙舟,她的爱情意识已完全觉醒。
第三阶段:翠翠对爱情执着的阶段。她在爱上傩送后,没想到傩送的哥哥也爱上了她。出于对爱情的忠贞,她明确向爷爷表示拒绝。然而,她与傩送的爱情却忽然受到严重挫折,傩送远走他乡、爷爷也死了使她一夜之间“长成大人”。最后,她像爷爷那样守住摆渡的岗位,苦恋并等待着傩送的归来,这些充分表现了翠翠性格坚强的一面。
《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排名第二位,仅次于鲁迅的《呐喊》。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纯爱故事,展现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由于《边城》的美学艺术,《边城》这部小说在中国近代文学史上具有独特的地位。
扩展资料创作背景
《边城》成书于1931年,那正是沈从文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季节。
1931年社会虽然动荡不安,但总体上还是稍显和平,这个时候中国有良知的文人,都在思考着人性的本质,沈从文自然是走在前沿的,于是,他希望通过自己对湘西的印象,描写了一个近似于桃花源的湘西小城,给都市文明中迷茫的人性指一条明路。人间尚有纯洁自然的爱,人生需要皈依自然的本性。
《边城》寄托着沈从文“美”与“爱”的美学理想,是他的作品中最能表现人性美的一部小说。《边城》极力讴歌的传统文化中保留至今的美德,是相对于现代社会传统美德受到破坏,到处充溢着物欲金钱主义的浅薄、庸俗和腐化堕落的现实而言的。
《边城》描写的湘西,自然风光秀丽、民风纯朴,人们不讲等级,不谈功利,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相互友爱。外公对孙女的爱、翠翠对傩送纯真的爱、天保兄弟对翠翠真挚的爱以及兄弟间诚挚的手足之爱,这些都代表着未受污染的农业文明的传统美德。
作者极力状写湘西自然之明净,也是为了状写湘西人的心灵之明净。《边城》写以歌求婚、兄弟让婚、外公和翠翠相依之情,这些湘西人生命的形态和人生的方式,都隐含着对现实生活中古老的美德、价值观失落的痛心,以及对现代文明物欲泛滥的批判。作者推重湘西人的人生方式,也想以此重建民族的品德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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