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给乾隆猜的谜语是什么

纪晓岚给乾隆猜的谜语是什么,第1张

小月慌张地回到客房里,洪霞正不安地等她回来,小月进了屋,关好门,洪霞
立即迎上来,问:“你把他们都安抚住了?”

小月嘘了一声,悄声说:“都在门口,还等着听琴呢。”

洪霞说:“我看他们不像什么坏人。”小月说:“你从门缝朝外看了?”洪霞:
“是啊,我还看到了我丢的那个玉坠。”小月说:“真是丢的那个玉坠?”洪霞说:
“千真万确,就拴在那个抽烟的大烟杆上边了。”小月说:“这么说,你在路上看
的不错。”洪霞焦虑起来,说:“这可怎么办?咱跑吧。”小月说:“干吗跑啊?
咱们又没得罪他们,他们又不是官差,又不是来抓咱们的,再说,你母亲留下的那
个玉坠,咱们也得弄回来呀。”洪霞说:“那……我快把扇子找出来还他们。”小
月说:“跟扇子没关系,你想个字谜,咱们跟他们玩一玩,摸摸他们的底,免得他
们疑神疑鬼的,啊?是坏人是好人我还分不清么,怕什么?”

小月领着洪霞出了房门,乾隆、和珅、纪昀三人仍在走廊远处等候着她。小月
说:“几位先生。都识字吗?”和珅说:“这话说的,满腹经伦。就我们两位的谈
吐,还看不出来吗?这位虽表面啊粗俗些,字也还认得的,是姑娘要作诗吗?”小
月说:“用不着。”纪昀说:“可惜了,多好的月亮。”小月说:“猜个字谜。”

乾隆说:“猜字谜,有意思,猜出来怎样?”小月说:“谁猜出来了,我们小
姐单独为他抚琴曲一首。”纪昀说:“要是猜不出来呢?”小月说:“三个人都没
猜出来,身上的东西我一人挑下一件来,就算是你们认输了。”和珅说:“啊!好!
好!在这永夜难销之时,既可听琴,又可猜字。佳话,实在是佳话。三爷,老纪,
咱们下边等着吧!”

尚荣的中军带着人打着火把正行进在大路上。尚荣坐在轿车中,徐二迎了上去,
问中军:“爷!老爷可在?”中军说:“在后边呢!”徐二说:“下官有话。”中
军吩咐:“住轿!住轿。”

徐二飞跑到了尚荣的轿前。徐二说:“给老爷请安!”尚荣在轿内隔着轿帘问:
“一切可好?”徐二说:“按老爷的吩咐办了,一切都好!只是有一事……。”尚
荣撩开轿帘,问:“什么事?”

徐二说,原本一切如老爷所想,谁知今夜那店中住了两个女子。

尚荣说:“女子,什么女子?可跟洪家有关系。”徐二说:“尚未探清,也许
只是两个过路的。”尚荣说:“女子,他们能干什么?无非……”

徐二说:“会弹琴,皇上兴致颇高,现正在听琴。”尚荣说:“两个女子而已,
又能怎样? 徐二你盯住了, 就这样,他们三个,每日行踪给我报来。”徐二说:
“嘛!”尚荣说:“你走吧。”徐二走了。尚荣自言自语:“洪家女儿不会这么大
胆。但我不得不防。中军!”中军说:“在!”尚荣命令,说:“从前镇绕过,马
不停蹄,直奔曲阳。”中军向士兵传令:“绕道快行!绕道快行!”众兵士从叉道
飞快地路下大道。尚荣回到轿内,说:“我赶在他们前边,他们插翅飞不过去。”

客店大堂内,纪昀与乾隆、和珅三人各占一桌,面前有纸,有笔。洪霞在一盏
小灯的后边,身披斗篷轻声细语地说着,面前刚燃起一烃香。洪霞说:“值此永夜,
客居孤馆,既相逢,自有一份缘分。琴声不敢再扰几位清雅之趣。出个字谜,算个
玩笑吧。”

三人除纪晓岚外都抓耳挠腮说好。洪霞说:“小女子,谜底已写好了,放在那
正中的桌上了。谜面一时难想出更为有趣的。就以今夜之情境……出一个‘三先生
听琴’吧。桌前这一注香为限,若几位先生猜不出来,就算让我了。”

和珅兴奋地说:“打一什么?”洪霞说:“打一字。”纪昀装傻,想把谜底骗
出来说:“打一什么字……嗯,对了,得猜,猜,猜吧‘三先生听琴’。”乾隆说:
“谜面颇为合境, 不知谜底是什么? ”和珅说:“‘三先生听琴’打一字。……
‘三先生听琴’打一字。……”

“三个先生……听琴。”他比比划划总指自己耳朵。说:“有了!……**您
太客气了吧,简单了些,我有了。二位承让了。”

洪霞说:“请讲。”

和珅下笔就写了一个“聂”字。和珅说:“其实三个人中我最笨,倒让我先猜
出来了。”洪霞说:“是个聂字吗?怎么讲?”和冲说:“三先生听琴也,自然要
有三个耳朵,三个耳朵听可不是个聂字吗。**在下今夜要听你单独抚琴了。”洪
霞说:“慢!这位先生,您说得许只有一分的道理,且所言所想都太过直白,太过
浅显。对不住您猜得不对。”小月说:“坐回去吧,要是这么容易,大晚上的用得
着点灯费蜡的吗?太把我家**看轻了。还有两位,快猜吧,看着点香啊。”

和珅灰溜溜退回到座位上。

洪霞面前的香已燃了一半。乾隆突然下笔写了一个“弭”字。乾隆说:“有了!
猜谜吗,说穿了就是个悟。和二,三先生听琴猜个聂字,哪儿有一点悟的境界,我
这个字自有一番道理。”

洪霞说:“请先生开示。”乾隆:“**请看,是个弭字。”洪霞说:“怎么
讲。”乾隆说:“弭也,从弓从耳。弓乃弦也,在此引申为琴,弹弦自然是抚琴了。
一弦一耳自然是个解字。”和珅说:“爷您忘了谜面了,是三先生听琴,不是一先
生……。”乾隆说:“问得好,窃以为,三先生也好十先生百先生也好,听琴自然
是一个人的事,一人弹一人听。有三人,百人,万人与我何于!所以说到头听琴实
乃一人之事。所谓知音者,不也就是一个人吗?”

和珅说:“哇!爷就是爷,境界高,猜得好,猜得好!在下认输,**这回可
猜对了吧!精彩!啊,精彩——说到头听琴乃一人之事。精妙!”洪霞说:“这位
先生果然特立而高标,见解独到且境界高远。”乾隆说:“**过奖了,今夜当应
了这个犯字吧。愿一人独享金缕曲。”洪霞说:“慢。先生境界是有的,但终归与
谜面不合。”乾隆说:“没道理吗?”洪霞说:“话有道理,谜没猜对。先生对不
住得很!再猜吧。”

小月对乾隆说:“坐下,坐下吧。香可就剩下一小截了。哎!哎!拿烟袋的别
睡了,别睡了。猜不出来说一声,我们可挑东西了,你们输了!”

小月说着话便要拿纪昀的玉坠。纪晓岚一直瞌睡。此时醒过来了。纪昀挡住小
月的手,说:“嗯!别动。猜出来了?”乾隆说:“就看你了。弭居然不对,那儿
还有更准的?”纪昀说:“你们都猜完了,……猜了什么字?”和珅说:“一个聂
字,一个解宇,都错了,你快猜吧,猜不出来咱们输人家东西。”纪昀说:“什么
迷面来着。嗯,三先生听琴,三先生听琴,那两个字都不对呀?”和珅说:“对了
还用你吗?”

纪昀说,三先生听琴……有了。他提笔写了一个字,说,是这个字吧。纪昀随
手写了个“犇”字,拿起来给大家看。

三个牛字念奔,该是个犇字。洪霞一下没话了。和珅说:“更不着调了,我和
三爷好歹还有一个听琴的耳朵,你这连个耳都没有了,怎么叫听琴呢?……三爷咱
输了,给人家东西。”

纪昀说:“等等,问了**再说,**是不是‘犇’字。”洪霞说:“先生大
才。 ” 纪昀说:“还要对底吗?”洪霞说:“不用了,先生猜对了!”乾隆说:
“对了!怎么讲?”和珅说:“蒙的,让他讲,讲得没理也不能算对!”纪昀说:
“这还用讲吗?有句俗话,对牛弹琴,**对着我们三个根本不懂琴韵人,岂不是
对着三头牛弹琴吗,三先生听琴可不就是三个牛字?”

和珅不满,说:“老纪,你怎么能这么自污,我们真就是三头牛吗?”纪昀说:
“不是我自污,在**眼中咱们就是三头牛。”说着话把谜底打开,果然是犇字。
纪昀说:“我这儿不是在猜谜,在猜**的心思呢!”小月说:“臭美!”和珅说:
“穷酸!”纪昀说:“我记得猜对了要单独听琴了。”

小月站起身眼望洪霞,说:“**,咱们上楼。”纪昀说:“好,上楼,上楼。
二位承让了,我要上楼了,呆会儿再听琴可就不是对牛弹了,是对知音一抚到天明。
再见。”

乾隆、和珅气坏了,站着看着他们上楼。和珅不甘心,问:“三爷,咱……咱
怎么办?”乾隆说:“能怎么办。睡觉!”

那根香燃尽倒了。

洪霞、小月、纪昀三人回到房内,洪霞坐于琴前,重整衣裙,再焚清香。纪昀
闭目坐于对面,平心静气似要听琴。洪霞将弹未弹时对小月说:“请公子给这位先
生看茶。”小月转身走了。洪霞说:“请问先生想听什么?”纪昀说:“高山流水。”
洪霞说:“请先生点别的吧,那样的曲子,只为知音而奏。”纪昀说:“**不把
在下当知音看吗?”洪霞说:“天下之大,知音难求。”纪昀说:“那……那在下
算是自作多情了。”

纪昀说完刚要闭目,一把刀架在纪晓岚的脖子上了。小月没端茶来,拿了一把
刀来了。小月说:“我看也是。”纪昀作大惊状:“哎!哎!这是干什么?怎么听
琴听出刀来了。我不听了,我走。”小月说:“别动!说清楚了再走。你们是什么
人?”纪昀说:“我们是戴罪流放之人。”洪霞说:“官不像官,差不像差,哪儿
像戴罪的。请先生说清楚了,咱各走各的路。”纪昀说:“最好!最好!让在下抽
口烟如何,抽一口烟,姑娘刀放开些。”

纪昀拿起烟管,玉坠晃着。纪昀说:“我是谁,你们不知道,可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倒是猜出来了。”小月的刀更逼近纪昀,说:“你说话可要小心了!”纪昀说:
“请公子刀拿开一点。 等我把话说完了, 你们看对不对再动手不迟。”洪霞说:
“好吧,你讲!”

乾隆、和珅回到客房内。和珅气得把纪晓岚铺下的稻草,抱到自己铺下,又抱
到乾隆铺下。和珅说:“一个臭大烟袋让他铺上没草睡不着。爷,我给你铺厚点,
咱们好好睡一觉。”乾隆说:“再厚我也睡不着。”

和珅说:“爷,区区小事别跟他置气了,不就是会猜个谜破个闷儿什么的吗。
小人行径!臭大烟袋,他从长相到气质哪点儿比得过我啊……就更别说是您了!他
去听琴了,爷别生气!”

乾隆说:“和二,不是我生气,是你在生气吧!输就输了,技不如人,见识不
如人,输也就输了。人之一生凡事不可小器,一定要大度,否则还有什么格局可言。”
和珅说: “爷, 您就是境界高,奴才铭记,铭记在心。行,那咱睡吧!”乾隆:
“……睡不着。”

和珅说:“那是为什么呀!”乾隆说:“大度归大度,但细想想还是生气呀!
你说说读的都是一样的经史子集,他纪晓岚凭什么就显出聪明来了!他凭什么就猜
对了,去听琴的是他不是朕……。”

和珅说:“爷!您也生气呵!”乾隆把灯吹了,说,“不说了,睡吧。”

客栈,洪霞屋内,纪晓岚拿着玉坠正说着。此时气氛和缓多了。纪昀说:“姑
娘今夜你一边弹琴一边盯着我烟袋上这个玉坠,我就把你认定了。还记得吗,那个
夜抱着琴与在下相撞时有嗡的一声琴响。”洪霞说:“纪先生,那您怎知道,我就
是洪御史的女儿。”纪昀说:“春满楼的人追过来时,说了。那时一是可惜失之交
臂,二嘛,还有一可惜处……不说也罢。”

洪霞说:“是不是丢了把扇子?”纪昀说:“哎!对呀!对呀,你们怎么知道
的。”小月拿出扇子说:“玉坠你拾去了,扇子在我们这儿!”纪昀说:“这可是
丢了要命的东西……”要说下去,忽觉门口有人,站起来砰把门推开,一人没有。
门外空月一轮,纪晓岚将门重新关好。

在洪霞客房门口,徐二从隐蔽的屋檐上落了下来,轻轻下楼。

纪昀全不知门外有徐二偷听,仍在与洪霞、小月谈论那把珍贵的扇子。纪昀说:
“这把扇子,还是你们带在身边。”洪霞说:“纪大人不可,您若没了御扇如何节
制皇上,节制和珅。”纪昀说:“我有……这把假的。”小月说:“你不怕露了馅
杀头。”纪昀说:“我这颗头也不太好杀,要好杀刚才不就给我砍下来了吗?”洪
霞说:“纪大人,您这会儿还开玩笑。”纪昀说:“洪**,据在下所想。尚荣因
怕洪御史案再翻出来,一定是带人先奔了曲阳,此时你爹的性命有危险。”洪霞说:
“那怎么办?”纪昀说:“你们今夜就走吧,骑上快马去曲阳。用这扇子,这是御
扇,尚荣也认得,关键时刻拿出来,他不能不怕。我们也许随后就到了。”

洪霞说:“纪大人,洪霞在此谢您搭救之恩。”纪昀说:“区区小事,何足挂
齿,再说了,事儿还没成呢,等事成了那一天,我倒是要静下心来,好好地听洪小
姐一曲了。”洪霞羞涩地说,“救命之恩如再造父母,莫说一曲琴音了。倘若有幸,
愿……侍奉左右。”纪昀与洪霞二目相视,十分缱绻。小月上前拉住纪昀:“哎,
哎!大人可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当着我的面就动手动脚的?”

洪霞低眉,说:“是洪霞心甘情愿!只要救出我爹,洪霞愿意永奉先生左右。”
小月低声对纪昀说:“这是你巴不得的!”纪昀说:“哎!不敢不敢。纪某人表面
不羁,内心还是非常有节制的,腼腆,腼腆得很啊!”小月小声说:“真酸!”转
而又一提嗓音,说:“哟!怎么着?还推三阻四的,以为我们**……。”纪昀忙
解释:“差矣,差矣。若是非要说句不客气的话,那,那纪某人求之不得,求之不
得,只是在此危难之时,私定这事……传出去,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我倒没什
么……怕坏了**的名声。”

小月说:“你捡了个便宜还要卖乖!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如狼似虎的心里想
什么?”洪霞说:“不可这么说纪大人……”小月说:“学问大,肚量也大,花心
也大, **你可要小心才是。 ”纪昀说:“我纪某真是让你小看了。”小月说:
“过去我也多少听说一点你纪大人的事儿。”纪昀说:“我纪某就算是过去有些许
不节制之举,今日对洪姑娘可是一片真心。”

小月说:“行啦,行啦!絮絮叨叨的,别罗嗦了!今天,你可听好了,别以为
你能说,你的话我可记着呢,别到时不认账。**,咱们走吧。”洪霞说:“纪先
生,洪霞告辞了。”纪昀说:“这玉坠……”洪霞说:“扇子我们拿走了,玉坠留
给先生做个纪念,琴也不带了,倘若……”纪昀说:“多谢多谢!请姑娘千万别多
虑,必有那一天,理直气壮,重见天日啊,姑娘放心吧……”小月:“纪先生,您
还有完没完了!”

纪昀说:“洪姑娘,我回去大概也没地方睡了,我在此操琴吧,以掩护你们走
出小店。”

小月开窗,与洪霞两人站在窗前,洪霞说:“纪先生告辞了。”纪昀说:“再
见。”小月说:“还有我呢!”纪昀说:“我会记住你这个搅局捣乱的人的。”小
月与洪霞两人从窗户走了。

目送两个姑娘离开后,纪晓岚低头看那玉坠,十分欣喜,说:“是你的就是你
的,想都不用想,不是你的你瞎忙也没用。”他坐下整琴,弹起曲子来了。

客栈楼下客房里,乾隆睡了,和珅被琴声吵醒了。和珅说:“怎么这会儿才弹
啊……”细一听,又说,味道怎么也变了。一点妩媚的味道都听不出来了,透着股
狡猾。跟什么人学什么样,不听了睡觉!

第二天清早,乾隆、和珅、纪昀又上路了。乾隆、和珅轻身快步在前边走。这
回纪晓岚倒是落下了,背着琴,拿着烟杆,一夜没睡好。

纪昀说:“哎!慢点,慢点。三人行,怎可落下我一个。”和珅口头嘲笑他。
和珅说:“老纪呀,你背的又不是个美人,怎么那么磨磨蹭蹭的。”乾隆说:“和
二啊!咱们快走。”和珅说:“要甩了他。”乾隆说:“倒也不是,朕昨天想了,
总比不过纪晓岚的原因是朕从不与人斗机锋。今天呢,朕倒想学着他斗斗心眼了。
来,附耳。”和珅贴耳上来,乾隆一番话说得他非常高兴,连声说:“对,爷咱快
走。”

和珅与乾隆两人说着飞快走起来。纪晓岚落在后边擦汗,索性坐地上不动了。

眼见乾隆三人走了。徐二冒充店小二来到客栈洪霞住过的屋外敲门。徐二说:
“**,开水来了,要开水吗?**,**。”徐二一脚把门踹开,见洪霞已人去
屋空。徐二飞快地向楼下跑去。

前一天洪霞雇了的那辆车停客栈院内,车老板子挂好了车正等着呢。徐二走过
去,问:“你的车是两位姑娘雇的?”车老板说:“是啊。”徐二说:“她们人呢?”
车老板: “我这不正等着呢吗? ”徐二说:“别等了,早没了?”车老板大惊:
“什么?车钱还没结清呢!”徐二说:“不得的,你这车我要了。快出来上车!”

徐二带来的胖厨子、瘦厨娘拿着东西从客店里走出。车老板说:“这是去哪儿
啊!这是……”徐二不理车老板,对着厨子说:“你们俩跟着他们三个人走,就按
说好的办,别让爷屈着。”徐二说着话自己从槽头拉出匹马,说:“我有事先行了。”
说完跨马,飞快地打马狂奔着去追尚荣。

乾隆、和冲在大路上快步走着,边走边回头看,一辆马车从他们身旁哗哗过去。
两人再回头根本看不见纪晓岚的影子了。乾隆说:“老纪怎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正赶上胖厨子他们的车过来。和珅喊道:“车把式停停。停停!三爷快!快上车。
他落远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两人上车,车哗哗而行。

光光溜溜的大道上。没了纪晓岚的影,一个人也没有。

和珅与乾隆在马车上坐稳了,一看胖厨子、瘦厨娘。和珅说:“你们看着眼熟
啊。”胖厨子说:“回和大人,我们是尚大人府内的厨子。”和珅说:“怪不得了,
是……嗯?”胖厨子说:“遵尚大人的旨下,路上好给两位大人做饭呢!”和珅说:
“啊好!好!爷您听见了,是尚大人的一片孝心啊!”乾隆说:“我知道了,一片
苦心。这回可让老纪吃苦了。”和珅说:“车把式,快点赶,咱们前边庄子吃饭!”

马车在一家饭馆外停下来, 和珅兴高采烈地跳下车, 伸手接乾隆。和珅说:
“爷下车吧,咱就在这儿吃罢,吃完了咱等大烟袋来了再走。”乾隆说:“好!好!
”和珅又对厨子、厨娘说:“你们也下吧,后边快拾掇饭菜去啊!”他随乾隆进饭
馆。一边说着:“爷,您请,您请。”

饭馆内,人声喧哗,颇为热闹。和珅、乾隆两人走进。小二热情地迎上来,说:
“二位,是金三爷,和二爷吧。”和珅、乾隆同时一怔,说:“啊……你怎么知道
的?”小二说:“有位爷定好了座等着您二位呢。”小二说着话时,和珅与乾隆已
经看见了,角落里那纪晓岚正抽着大烟袋呢。

两人惊讶:“怎么搞的?”和珅低着头像是找什么一样,回头去找,想想不对
又回来。乾隆说:“真,真的神了,纪晓岚啊!纪晓岚你总是给朕出其不意。”

纪晓岚假装刚看见乾隆、和冲,热情迎上来,说:“金爷、和爷,来了,来,
来来。坐,坐。饿坏了吧,我叫下菜了,二位稍安勿躁。”乾隆说:“纪……老纪。”
纪昀说:“在。”乾隆说:“你……你作弊。”纪昀说:“三爷,您怎么知道我作
弊了。”乾隆说:“你……你不可能走这么快!”纪昀说:“为什么我就不能走这
么快。”和珅说:“因为我们是坐着……嗯!”纪昀说:“爷您坐什么我没看见,
我坐什么您也没看见,来吃饭,吃饭。真巧啊,这馆子也有味菜叫‘心里明白’,
我点了,咱心里明白就是了,谁也别说谁了。”

小二托着盘子送上了心里明白三份。纪昀说:“得坐下吃吧,心里明白好!”
乾隆一看那菜,又败兴了,吃不下去,心里不高兴。乾隆说:“老纪、和二。”纪
昀、和珅说:“爷您说。”乾隆说:“此番,爷……爷出门,有一深切体会。”纪
昀说:“请爷讲。”乾隆说:“爷明白了,爷终归不是一个奸钻小人。”和珅说:
“说得好!”

纪昀说:“说得好,爷,爷您是一国之君,犯不上当个奸钻小人。所以尖钻小
人之行径大可不必去做啊!对不对?尤其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啊!”乾隆对纪昀说:
“这后一句虽有讽喻之意,倒也说进爷心里了。好!吃饭,吃……心里明白。”

和珅说:“老纪呀!”纪昀说:“啊,和二,您说。”和珅说:“你他妈的完
完全全的是在这儿得了便宜卖乖。你,你这种人真是要害得我说粗话了。”纪昀说:
“说吧,我不当粗话听。”

尚荣住的旅馆内,门口站了很多的兵。尚荣刚刚坐稳,徐二马上跪报。徐二说:
“报总督大人。”尚荣:“讲。”徐二说:“查明了,那两女子果真一个就是洪御
史的女儿洪霞。”尚荣说:“哪一个呢?”徐二说:“那一个女扮男装的不知道是
谁。”尚荣问:“现二人何在?”徐二说:“依下官所探,那两女子夜晚以抚琴为
由,已同纪大学士有了联络,现正在去曲阳的路上。”尚荣说:“纪大学士是一心
要害本官了。”

尚荣端茶喝水的手有些抖了,他不喝了,砰地将水放下。说:“但他不想想这
区区两个小女子,怎能与一个总督相抗。中军!”中军应道:“奴才在!”尚荣说:
“立即起程,快马至曲阳,赶在两女子之前将洪御史拿下。”中军说:“得令。”

尚荣说完话刚要起来,发现徐二还跪在那儿,觉奇怪。

尚荣说:“徐二,还有话吗?”徐二说:“大人,有……”

尚荣明白,屏退左右。尚荣说:“此时没有外人了,讲吧!”徐二说:“大人,
皇上出行前是否给了纪大学士一把扇子?”尚荣说:“不错,一把御扇,为令行禁
止之凭证。别小看那把扇子,真要掏出来就如尚方宝剑一般,就连皇上也要听的。
你问这干吗?”徐二说:“这……这扇子,现在洪霞**手中。”尚荣说:“什么?
这……这大烟袋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了,这,这可真有点不……不好办了。”徐二
说:“大人,依徐二之见也好办。若**拿走了御扇,那纪大学士就没有御扇了,
令不该行禁不能止尚且是小事。将圣上的御用之物,随便赠人,难道不是欺君之罪
吗?”尚荣说:“好!讲得好!把皇上的东西随便送人,怎么不是欺君。他让我死,
我也不能让他活……徐二……还有什么好计策吗?”徐二说:“请大人附耳。”徐
二上前,贴着尚荣耳朵一五一十地讲起来。

饭馆内已没有什么人了。纪昀、乾隆、和珅三人吃过饭后边歇息边说话。纪昀
抽着烟说:“人生一世,这天底下千人百态,三教九流,都要体会也难。三爷,这
出来的日子可……。”

乾隆说:“有感想,不妨改句旧诗叫‘世上方一日,宫中几十天’啊。爷在宫
中无非就是天天读折子,见大臣。你们想想就你们这些嘴脸,一张张的天天的晃来
晃去,真是看得不要看了。那些折子也是想翻就有,哪儿翻得完啊?爷以为此次罪
己诏下得好,三百里,三十里出来,这人世间与爷想像中的就大不一样,倘若三千
里下去,这江山就不敢认了吧。”

和二说:“三爷,您真大知大觉!”乾隆说:“别说好话,出来只一天这江山
就跟你们告诉爷的不一样,萝卜白菜,苦咸井水……”

两人正说着,有要饭的进来了,一老妇带小孩。小二冲上去就轰人:“走!走!”

和珅以为表现的机会到了,掏钱欲给,说:“小二,小二!来,拿去给她们。”
乾隆说:“和二!不必。不必!”和珅说:“爷看着真可怜。”乾隆说:“是他可
怜,还是我可怜!一个君主给一个乞丐行善,算什么善,一个君主要让普天之下再
无乞丐才是大善吧?我不能给,给了,爷我就更可怜了。”

纪晓岚鼓掌。纪昀说:“爷!讲得好!此一番话比在金殿上的一车话都讲得实
在,透彻。爷……”纪昀压低声音说:“这儿不太方便,要么就为您这一番话,我
想行个大礼呢!”乾隆得意,说:“先欠着?欠着吧。”纪昀说:“不过臣也听过
古训,叫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善到底是不分大小的,君主也如此啊,
见了善就行总不会错吧,窃以为今天和二他要给乞丐钱!给也就给了。”

乾隆说:“你们给吧,爷我不给。”和珅说:“瞧我这钱掏的,倒是给是不给
啊……”下台阶问小二:“小二,你说我给是不给啊!”小二不屑,说:“给就给
了,不给就不给。几文钱的事,说了半天的话,你们当自己是什么人啊……”小二
回头一看要饭的走了。小二说:“想给也给不成了,连要饭的都听烦了,走了。”
和珅正好下台阶:“得,我这钱还是自己用吧!”

曲阳石料厂里,很多工人破衣烂衫地在打石料。一片斧砧之声。其中间夹着的
是带着镣铐的罪人。洪御史流放至此,此时正要搬一块大青石料。用尽全力,蹲下
却搬不动。

两个工人赵二和李三看见了,马上过来帮忙。用撬杠撬着、抬着。洪御史说:
“劳驾了,劳驾了二位。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赵二说:“洪先生您可别这么
说。我们一辈子就吃了不识字的苦丁。”李三说:“洪先生,不识字有冤都无处诉
啊!指着您给我们申冤呢?”洪御史:“总有见青天之日。”他压低声音说:“二
位,把这些日子出料数、人工数给我报一下。我做个记录。”说着话,他从一个石
狮子座上起开块石头,从里掏出一个本子,一支笔,用嘴舔了一下。准备写字。

赵二说:“三儿,你挡着点,我跟洪先生说说话。”

石料厂远处,有兵巡视着,一片斧砧之声。赵二边说,洪御史边记,记完了飞
快又把本子塞回石狮子。

曲阳石料厂外地路上,已经扮好了农妇装的小月,正忙着给洪霞扮农妇装。她
为洪霞系头巾,别衣裳。小月说:“洪姑娘咱到时拎着两筐馒头,什么也不说就往
里走,备上两壶好酒,要是兵士们问起来,就把酒给他们喝了。”洪霞说:“小月,
咱不是有皇上的扇子吗?”小月说:“杀鸡焉用牛刀啊!再说了给那帮子虾兵蟹将
看扇子,他们也不认啊!那东西到了关键时候才能用呢!……行了,你自己看看像
不像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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