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需生日祝福歌词【老公陈晨生日快乐,我爱你】急急 今天就过生日了 谢谢啦

急需生日祝福歌词【老公陈晨生日快乐,我爱你】急急 今天就过生日了 谢谢啦,第1张

天空之城伴奏 下面是歌词

从你的心里,看到到我自己,最开心的时候和你在一起。

XX我爱你,谁也不能比,不开心的时候我会陪伴你。

我会去忍耐,付出的真爱,从此我们不会在有孤独的等待。

我们的甜蜜,谁都不能替,我们不是在玩爱情的游戏。

爱的真是深,爱的真是真,爱你到终点是永远不会分。

我给的疼爱,让你能依赖,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

时间过太快,让人很无奈,我们爱情路上永远不言败。

我们手拉手,永远一起走,最浪漫的时光只有我们拥有。

静静的发呆,XX也很乖,就像童话故事再也不分开。

对你的思念,不会是欺骗,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别放电。

香浓的咖啡,你我各一杯,坐在屋檐地下陪你到天黑。

慢慢人生路,由我来讲述,我们勾勾手指我把xx护。

真的好爱你,不能失去你,我要告诉你我会把你娶。

微笑到最后,有你就足够,真心真意爱情穿梭在宇宙。

我们的世界,有过日和夜,咱俩心中火花永远不会灭。

回头看一看,没有终点站,支持爱情后羿那是千千万。

xx你出现,了却我心愿,和你在一起是永远不厌倦。

流星又飘过,群星在闪烁,老婆你要记住我们的承诺。

最后加一句的说的 老公 生日快乐 我爱你 就OK了

这个是么???我有一个

《永不逝去的冬天》

1

知道现在,我还没有忘记那些年发生的事情。

记忆像是一块碎片,在生命里无助地颤抖。

那个潮湿阴冷的南方小镇。那条肮脏又生气蓬勃的河流。那些被滞留在河岸边回不去的船舶。那个小时不去的冬天。还有,那个叫傻傻的女孩。

哦不。她不叫傻傻。她叫莎莎。

2

我以前居住的那个南方小镇在京杭运河的末端。

那是一条肮脏的河,汇集着这个小镇所有的不堪和往事,终日散发着垃圾的腐臭。岸边的垃圾晃悠着便溜进水里。各种各样的小摊和商铺在河岸边一字排开。一条又一条幽深晦涩的弄堂像一条条的血管一样从河上蔓延开来,然后紧紧地吸附在这个小镇上。河面上浅灰的云朵沾着一点儿尘世的肮脏。停落在旧电线杆上的大群飞鸟会因为刺耳而急促的汽笛声骤然间腾空而起。

我时常觉得这是一条在不停喘息的河流,生命力被过度地开发和消耗。

就像巨大的颗粒物占据了我的眼睛,也没有办法抬手抹去。

年少时候的我时常期盼着从北方驶来的货船。那些船工通常会把船停在运河边,然后贩卖着从北方带来的货物。一连几个星期,甚至是几个月。他们都不会离开,始终栖息在船舶上。那些破旧沧桑的船舶仿佛就是他们的家。有些人甚至没有再离开,扎根在了这个陌生的南方小镇上。

那是的我结识了很多北方的孩子。他们都是随父母一起搭船南下。他们操着好听的北方口音。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北方方言。那些北方的男孩子,性格爽朗,会很多我没有玩过的新奇的游戏。我时常沉醉于他们类似于冒险的经历。从小就和父母一起漂泊。所有的日日夜夜都在船上度过。他们的生活,散发着流浪的气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觉得那是一种令自己崇拜的勇敢。

从他们的口中,那个陌生的北方在我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个浅浅的轮廓。我知道了北方有望不到边际的林海。北方有熬得很糊的玉米粥。还有自己只有从寓言故事中才听说过的毛驴。

他们还说,北方又盛大寂静的雪。

每年的冬天,大学都会覆盖住整个世界。到处都是亮白白的一片,会刺痛眼睛。可以在雪地里找松鼠洞,毛茸茸的小松鼠缩成一团窝在里面。在门口堆的雪人几个星期都不会融化。他们还说,他们家乡的那个村子,有一个很大的湖。每年的冬天,都会有丹顶鹤飞来栖息在湖边。村民们常常拿着一些玉米粒或是高粱去喂那些丹顶鹤。

我常常听得心驰神往。那些美妙的经历,是自己无法想象出来的。那个他们口中冬天,终究是和南方不一样的。这个南方小镇的冬天,通常是不下雪的。即使下了雪,也是很小很小,毫无章法地夹杂在西北风中的到处乱洒。用肉眼也很难分辨出那些类似于头皮屑的物质竟然会是雪。即使下的稍微大一些,也是不会积起来。似乎在它们降落到地面的过程中,就已经融化了。

这个南方小很的冬天,没有盛大寂静的雪,只有透彻的寒冷。

而就在那年的冬天即将来临的时候,一艘从北方驶来的货船,停在了这条冰冷又肮脏的运河上。

船上的那个女孩,叫做傻傻。

3

傻傻的确很傻。

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这么觉得。她的目光总是呆呆的,嘴里总是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每天放学路过运河,都能看到她呆呆地坐在那条已经很破旧的船上。船上堆满了货物。她就坐在那些货物里面。如果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就会傻傻地笑。我感觉她就像是那些已经发霉的货物。

我住的那条弄堂,离运河不远。

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从那条破旧的货船上传来的吵闹声,啤酒瓶打破的声音,男人的吼声……甚至还能听到那艘货船剧烈摇动的声音。那些声音夹杂着暴力的成分生生地刺痛了我的耳朵。父亲曾经告诉我,据说他们是河北人,帮人运货到这里。可是运气不好,船破了,货物都进了水。东家不收。也没了钱。只有暂时滞留在这里。又听人说,他们不打算走了,打算在南方讨生活。

每天都会有很多老人聚集在弄堂口东南西北地闲聊着。有的时候,可以听到她们在谈论傻傻。她们说,那艘船上,住着个女傻子,神志不清的。她的爸爸经常打她妈妈。有的时候,连她一起打。

我也经常听到一些好事者问傻傻,傻子啊,你爸爸是不是经常打你妈妈啊而傻傻每次总是那样傻笑着,然后又像货物一样蹲在了船上。

那天中午,我在房间里看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发现傻傻站在窗外。

你站在那里干吗啊我问她。

她始终傻笑着不说话。

我有点好奇。于是又问她,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她又这样站着好长一段时间,好像在很努力地想着什么。

我叫傻傻。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说完便咯噔咯噔地跑走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我看着她跑去的身影。她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的绳子,在风中一晃一晃的。后来,我发现傻傻经常来到我的窗前。每次总是不说话。每当我放完磁带,她就走了。

这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动声色。她指了指我桌子上的录音机。一下子,我明白了,原来,她是来听我放磁带的。于是我把那盘磁带插进了录音机里。里面放的曲子是shu伯特的《小夜曲》。傻傻又是这样静静地站着。音乐放完,她又走了。

后来,她经常来。每次来总是和以前一样,就是静静地站着。我也不再理她,只是看自己的书。

那一天她又来了。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在窗台上放了些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几颗还没有熟透的野山楂。

后来,她来的时候,偶尔会带些东西来。有时,是一个小苹果。有时,是一个橘子,还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野果子。渐渐的,我竟然也希望起她来了。

一天放学的傍晚,我回家的时候,看见有几个男孩子拿着石子在扔傻傻。那些男孩的手里握着一大把从河岸边捡来的小石子。他们嬉笑着把那些小石子扔向蹲在船头的傻傻。而傻傻,只是傻笑地站着。我有点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对傻傻说,你快到船舱里去,别让他们欺负你。她竟然很听我的话,直起腿便钻进了黑暗潮湿的船舱。

我心里不免产生一点怜悯之情。自从她出现在这个南方小镇上,就没有看到有人对她怎么好过,只是一些老人,偶尔给她点吃的东西。她在寒冷的冬天也总是穿着那件灰色的上衣,似乎从来没换过。

她们家还是那样,她爸爸总是打她妈妈。

或许是出于那一点点的同情之情,我从不欺负她。时间久了,傻傻和我竟熟了起来。渐渐的,她也会和我说一些话,但是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我要想好久才能明白。

她开始会带我去一些地方。那是离运河不远的一个小山坡,离我家的那条弄堂也不远。但我却很少去那个山坡上玩。而傻傻,却像是一个熟客一样穿过幽深的灌木丛。她时常突然蹲下来,用手去摘草丛中不知名的也过。先自己咬一口,似乎是觉得味道好,然后再摘几个递给我。

大约要走10分钟,穿过繁茂的灌木丛,就能看见一小块空地,那就是山坡的山顶了。视野也豁然开朗。我时常和傻傻两个人站在那块空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山坡底下的那个世界。傻傻总是眯着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能看到那条在不断喘息的河流,像是一条被划开的口子,正汩汩地流淌着鲜血。还又密密麻麻忙碌着的人们,冬日有气无力的阳光投下了他们卑小的影子。

还能看到傻傻的家——那条装满了发霉货物的破旧的驳船。

4

小镇南边有一个已经废弃的化工厂。

以前,时常能闻到工厂四周弥漫着的刺鼻的化学药水的味道。后来,这个小镇响应环保的号召,化工厂也就关闭了,而那股刺鼻的味道也就消失了。车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掏空搬走,只留下两幢空荡荡的房子伫立在疯狂生长着的荒草之中。在晚上,就像两艘孤独航行的大船。

这个化工厂也有一些历史了,只要看看那长长的烟囱便知道了。烟囱上的水泥已经完全脱落,露出了红红的转头。在那砖头缝里,常常会看到墨绿色的青苔,源源不断地滋生出潮湿的记忆。

我常常在烟囱下抬头往上看。烟囱的顶变成一颗细小的颗粒物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烟囱上还有一阶一阶很窄的踏板,就像是一架可以通向天空的梯子。常常有孩子顺着踏板爬上去,爬到很高的地方,甚至爬到了烟囱的顶上。

而我,却从来没有爬过。因为父亲曾经对我说过,千万别去爬那烟囱。因为听说过,有小孩子爬那烟囱掉下来摔死的。年幼时胆小懦弱的我觉得那是一个深深的诅咒。

那天的傍晚,我和傻傻去了那个废弃的化工厂。

她指着那根烟囱,示意让我爬上去。我马上想起了父亲曾经对我的忠告,不干爬上去。站在原地有些胆怯地看着她。谁知,她竟然很熟练地爬了上去,显然不是第一次爬上去过。她一直爬到了烟囱顶。我站在下面惊慌地向上喊,叫傻傻快爬下来。可傻傻却坐在了一小块踏板上,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叫喊。

直到她做了好久,才熟练地爬下来。

她告诉我,她喜欢在晚上的时候爬上烟囱。在晚上,星星会出来和她说话。

我有些诧异,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我第一次问她,傻傻,你爸爸为什么总是打你妈妈啊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是想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对我说,爸爸总说妈妈的脸像死人的脸。她爸爸每次都是狠狠地甩她妈妈巴掌,若是喝醉酒,还会抬起腿狠狠地踢她妈妈的独自。而她妈妈每次都是缩成一团,连气都不敢出一声。她爸爸每次打她妈妈的时候总是会说 ,打死你这张死人脸,打死你这张死人脸。

傻傻吧这一切告诉我的时候,真的不想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她是那么冷静,那么沉着。

那年,这个小镇的冬天比以前要来的早一些,才十一月初,梧桐树便开始纷纷扬扬地掉叶子。不宽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而又干枯的树叶,像是死亡腐烂的蝴蝶。我也穿上了厚厚的外套。而傻傻,却还是那件灰色的上衣,只不过里面多了一两件很破的背心。我问她,傻傻,你冷吗

她还是那样傻笑着不说话。

我和傻傻还是经常到那个废弃的化工厂。他还是喜欢在很晚的时候,独自一人爬上化工厂的烟囱,去和星星说话。我还是会放音乐给她听,仍旧是那首舒伯特的《小夜曲》。她还是会和我说很多关于她们家的事情,不过,每次都是她爸爸打她妈妈。

5

期末考试结束后,当我喜滋滋地拿着成绩单回家的时候。一群伙伴围上来对我说,那个女傻子在化工厂里摔死啦!我们去看看啊!有人摔死啦!

我惊慌地看着他们,然后朝着化工厂的方向飞快地跑。我仿佛听到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回声。一重一重地光如我的耳膜。那是傻傻 在呼唤。

那是她在呼唤着我。

在烟囱的下面,没有傻傻,却又着一摊已经凝固的鲜血。一个住在化工厂旁边的老人走过来对我说,她已经被她爸爸抬走了,她是爬这根烟囱的时候摔下来摔死的。你们小孩以后注意点,不要来爬烟囱了。那些伙伴们因为没有看到她死去的样子而失望地一哄而散了。

而我,却还是呆呆地站着不动。就像傻傻曾经站在我的窗前一动不动一样。那地上的鲜血仿佛就是傻傻头上的红色绳子,在我眼前晃动。

死亡可以带走生命,却带不走灵魂存在过的证据。

直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看到傻傻。我只知道,她爸爸没有将她的一体火化,而是找了一个地方把她埋了。她埋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一列火车。我看见傻傻就在火车里面。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傻笑着不说话。突然,汽笛打响,火车缓缓 开始启动起来。于是,我追着那列火车疯狂地跑。然而那列火车突然消失在了铁轨上,像是已经驶向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肮脏鱼浮华都与之隔绝了。

就在傻傻死后的第二天,这个南方小镇下雪了。

记得有人说过,雪是天上的人带给人间的问候。可我却觉得,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分明是傻傻的眼泪。

那场雪大的有些吓人。那个小镇,除了那条河,其他的地方几乎都被这场浩浩荡荡而来的大雪覆盖了。但人们还是抑制不了心中的惊喜,这个南方小镇已经好些年没下过雪了。我听到弄堂口的那些老人们不停地念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雪啊,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啊 。

而当人们欣喜地望着这一场久违的大雪的时候,他们或许忘了,就在昨天,那个生活在冰冷船舶上的女孩,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又 或许,他们根本不曾想记住有这样一个女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

但是,我会记得。

6

而在那场大雪过后,那艘破旧的驳船和那两个北方人,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这个南方小镇上。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

我们还是否在这个世界上。

后来,有人说,傻傻的爸爸其实有精神病。还有人说,她妈妈把她爸爸杀了,在她爸爸身上捅了十多刀。更有甚者,说她妈妈把她爸爸的

手给剁了下来。

或许,这些事都是真的。

或许,这只是人们无聊的揣测罢了。

而当事情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便没有人会再去提及了。

只是又过去很久很久了。

真正自信的人,不应该骄傲,而应该证明自己。你不用告诉别人你去过多少地方。不要晒你的宝石。

真正自信的人,不应该骄傲,而应该证明自己。你不用告诉我你去过多少地方。看你戴的是什么宝石,或者不必强调你穿的是什么花里胡哨的衣服。

陈晨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生活的人。主持人越来越长。我想挑战制作人的工作,那就试试吧。如果你想进步,就去大学院学习。如果你想挑战自己,那就鼓起勇气参加潜水计划吧。30岁以后的“叛逆”

作为主持人和制作人,你有很多时间去旅行吗?真正喜欢生活的人,无论多忙,都能在旅行中找到自己的时间,放松自己,心情舒畅。微博经常拍摄陈晨美食和生活的照片。我看了她的微博,看了关于旅行和成长的书,和她喜欢的粉丝一起经历了丰富多彩的生活。

《陈晨》实际上是一部成人童话。贝儿给人的印象是传统对话中的“公主”。解决印象的方法是给有好奇心,敢于挑战的人。比起粉红泡泡的幻想,我更喜欢有主见的生活。每个人都很美。”如上所写,独断的人是美好的。陈晨球迷也是他们眼中最美的。真正热爱生活的人,把生活写成诗歌。美丽的**陈晨把自己的一生写成了一首豪放而委婉的诗。时而奔放,时而克制,多姿多彩的美好生活很符合她的性格。

一句话,应该是“风一样的女人”。她有勇气环游世界。我有一颗充实的心。怎样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怎样才能在这个喧嚣的社会里安全的生活?在喧嚣的娱乐圈,可以保持初心,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这也是很多明星向往的。

就像这个陈晨和她微博名“在陈晨找人”的七个大字,她有好奇心,体验不同的人生,寻找从未见过的自己,成为独一无二的美女。

  To Eve

  EVE:

  时隔2006年的8月已经有一年多了。可是,我依然记得你。

  还是否记得那列从杭州到南宁的K402列车。第12节车厢。就是在那节狭小的车厢里,我与你相遇,然后在32小时后,我们分别。之后,我们未再遇见。

  那是我的第一次长途旅行。17岁的我独自一人背着行囊走遍了广西和越南北部的每一个角落。至今,我还清晰地保留那段记忆。我一直记得那些曾经行走过的地方。阳朔。南宁。北海。涠洲岛。河内。等等。

  EVE,我喜欢涠洲岛。

  因为台风的关系,我在北海等了3天,才买到了去涠洲岛的船票。在涠洲岛上,我住的是渔民开的旅社。价格出奇的便宜,房间却很干净。每天晚上,我都会在码头上和小岛的居民一起等待出海的渔船归来。

  每天都会去涠洲岛上的天主教堂。岛上的居民喜欢在早晨做礼拜。教堂是19世纪60年代法国传教士所造。是漂亮的哥特式建筑。一百多年来,依然高大肃穆。

  我还喜欢在晚上一个人走出来。看看夜晚的岛屿。会问老板娘借手电筒,然后一个人走在沙滩上。充斥在耳边的,只有海浪的声音。会一个人坐在礁石上,看着灯塔射出的光线,还有远处模糊的渔船。有的时候回来,看到老板娘在楼下看电视,会拿只板凳和她一起看。有线电视只有一个频道,广西电视台。在深夜凌晨的时候,放日本爱情片。

  EVE,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阳朔。

  我喜欢那里。喜欢西街。喜欢西街上的酒吧和鬼佬。那些鬼佬们,有的结队出行,有的独自一人带着厚厚的旅行书从他们富裕的国度出走,一个国家接着一个国家地走。

  在“SOLO”里,认识了一个瘦弱的英国女孩。她利用假期出来旅行。已经去了东南亚六国,前天刚离开越南到阳朔。她说,她还要往北走,去西藏,然后去尼泊尔。

  在阳朔的那段日子。白天在旅社里睡觉。晚上出来。而你知道么,西街的夜晚,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只有到了深夜,这里才真正成为了鬼佬们的天堂。那些酒吧往往在午夜开始放DISCO舞曲。鬼佬们聚集在一起,在中央的舞池里跳舞。

  街上依旧打着大红灯笼,一排一排,发出让人温暖的颜色。几个加拿大人露天摆了桌子一起喝啤酒。往往要等到天泛白的时候,才会离开酒吧,回旅社。有的时候,还是睡不着。就在走廊上和住在隔壁的日本男孩抽越南烟。

  你还记得我们的相见么?

  那时,我看到你也背着Nikko的登山包。我们同一个卧铺。我是中铺。你是上铺。火车启动后,你从上铺探下脑袋,微笑地问我,去南宁读书么?那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不。我说。是去旅行。

  后来,和你聊天之后才知道,你也是杭州人。在北京读大学。1年后会去法国留学。也是自己一个人出来旅行。目的地也是广西。

  火车的卧铺很干净。冷气打得很足。大多数时间,我只是用棉被裹着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半睡半醒着。偶尔听听音乐。在笔记本上记录一些文字。或者,借着昏暗的灯光读小说。饿的时候,会从背包里摸索出牛肉干来吃。也会在火车停站的时候,睁开眼睛。拉开窗帘,看着车站里模糊温暖的灯光。

  在无聊的时候,我们也交换彼此的手机玩游戏。我看到了你手机里的照片。大多数是一个叫“阳子”的男生的照片。是你喜欢的男孩么。一定是。

  不然你怎么会拍下他吃面时可爱的样子。

  不然你怎么会把你们两个人的照片作为背景。

  不然你怎么会在一张照片下备注着,阳子,虽然分开了,但我依然忘不了你。

  EVE,大概我们都带着记忆旅行。也都希望,在旅途中,把那些想忘却的记忆,一点一点地丢失在路途上。

  EVE,还记得么,在深夜的火车里,我们从第一节车厢走到最后一节车厢。

  大多数都是硬座的车厢。硬座车厢的地板很脏很滑,随地散落着瓜子壳、塑料瓶、报纸。车厢里总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硬座车厢晚上是不熄灯的,白色节能灯彻夜亮着,灯光太过明亮和刺眼,很多人撑着疲倦的眼睛无法入睡。

  大多数是一些进城打工的谋生的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带着大袋大袋的行李,三两成群组成一个小团体,在深夜的时候都乐此不疲地聊天。我们和他们坐在一起,听着他们谈论家乡发生的事,在城市谋生的经历。

  火车进站的时候,你总是会摇醒我。对我说,我们去车站走走吧。我总是恍惚地轻声应和你,然后,我爬下卧铺,在黑暗中摸索着地板上的帆布鞋。

  火车在深夜,驶进南方某个破旧的车站。我和你从火车上跳下。车站里的空气是炎热而闷湿的。只有很少的人开始上火车。小卖部也已经打烊。值班员拿着手电筒坐在月台上打瞌睡。

  我看到你在车站里跑了起来,沿着铁轨,一直向前跑。

  我现在高三了。把头发理成最普通的平头。每天穿着校服早出晚归。已没有多余的时间一个人出去旅行。学校在高二的期末考试结束后就开始上课了。在闷热的教室里,我和很多孩子一样,艰难地做着习题,艰难地让分数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可是,我的抽屉里依然塞着已经被翻烂的旅行书。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当班里的同学都去吃晚饭的时候,我就会把它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翻。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

  EVE,我不觉得你是特别漂亮的女孩。我不知道你听到这句话后会不会生气。

  但是你和很多女孩不一样。我们学校的漂亮女孩,每个星期会去高档的发型屋做头发。喜欢用日本牌子的化妆品。被太阳晒着就会哇哇大叫。而你,头发通常是披散开来,或者用普通的橡皮筋扎起来。穿便宜的帆布鞋。背一个比你高一头的大包。

  这大概就是真实。让人值得去记得的真实。

  但是,EVE,我们却无能为力地忘却很多事情。就像现在,我似乎已经记不起来你的模样。但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一句话,我一直记得。

  之后,当老师对我失望,说我是个没救的孩子。当父母看着自己的成绩单黯然失色。当自己写作到深夜,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说的那一句话。

  即使是那样平淡的一句话,但使我找到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EVE,谢谢你。

  打算给你写信是因为在前些阵子,我偶然在手机的号码簿里看到了你的名字。可打过去,号码已经不存在。也许应该像你之前所说的,你已经在法国读书。尽管,我知道,这封信不可能到达你的手中,但我还是固执地写了。就像我曾经固执地出门旅行。固执地让自己不再想起你。

  不知道你有没有忘记这个在旅途中擦肩而过的男孩。曾和你一起在火车上冲泡面。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相处了32个小时。曾对你说过,他要考北京**学院。要写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剧本。

  EVE,你依然记得我么?

  只不过,我是那么怀念。怀念你在车站里的奔跑。怀念我们滔滔不绝讨论着旅行。甚至怀念我们在深夜那个叫“黎塘”的小车站里分别。踏上各自的路途。

  没有告别。只有你离开时的微笑。盛开在深夜车站昏暗的灯光和陌生人的气息中。

  陈晨于2007年11月

  喧嚣都已沙哑

  其后我为此生爱恨拔足狂奔。

  我想对他和她说,你看,雨开始下了。

  1

  这一年的2月我要去北京

  买了晚上12点的火车票。父亲开车送我去火车站。一路上,我们一直沉默,什么话都不说。我塞上耳机,侧过头,看着匍匐在高架桥下面的昏黄灯光。

  想起前几天和他们的争吵。想起母亲恶狠狠地对我说,去什么北京!你就是想去玩儿!你就是收不住心!突然不想在解释什么,只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但那种沉闷的气氛仿佛能让人窒息。空气像被吸干了水,干燥得让人喘不过气。

  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对我担心和疑虑。并没有恶意。

  可是,他们大概不知道我有多难过。甚至会麻痹。

  到了火车站,父亲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我背着大包跟在他的后面。我看到他突然转过头,看了看背着沉重行囊走路有点摇摇晃晃的我,好像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大量回城或是回家过年的民工因为大雪被滞留在了火车站。那种充满这危险感的混乱气氛让人感觉莫名的紧张。父亲用很认真的语气对我说,千万不要和陌生人搭讪。若是别人给你吃东西,是千万不能接受的。若他们缠住你,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凭票进入候车室。父亲被拦在了候车室外。我对他说,你走吧。他顿了顿,有点犹豫的样子。但还是小声地对我说,那我就先走了。

  可是过了好久,当我不经意间向候车室外看,我看到父亲始终站在那里。还不住地往里面探望着。

  2

  北京市一个开阔蛋冷漠的城市。晚上7点以后,商店就陆陆续续开始打烊。它和很多大城市不一样,它是一座会沉睡的城市。

  这样一座在深夜里会闭上眼睛的城市。行走在里面,人与人之间,人与城市之间始终有距离感。仿佛无法与这座城市真正的靠近。但这种无法靠近,却让自己觉得清静和安全。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那种疏离的安全感。

  只是那几日的风确实大得让人有些头疼。

  住在雍和宫附近的国际青年旅社。12人间。一屋子背着庞大行囊的鬼佬。有些神情冷漠,有些很热情,会主动过来和我聊天。他们一直行走,路途就像浮萍。飘忽不定。每当他们背着几十公斤的旅行包对我说"Byebye"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有些小失落。

  早晨5点钟就要起床。然后赶5号线地铁。再转367芦到北京**学院。早晨地铁站里人很少。时常又冰冷刺骨的风从铁道深处袭来吹乱干燥的头发。我裹着围巾啃着干面包,艰难地咽着白开水。

  时常在考完试的时候在北影附近闲逛。那日非常偶然地走进了北京**制片厂。里面又高大的白杨树。伸向北方高远的天空。看到形似大型仓库的摄影棚。很多吉普车停在外边,有剧组在里面拍戏。看到一大群工作人员围坐在挡光板和机器周围吃着盒饭。

  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想跟着剧组跑,即使跑龙套也可以。

  呵呵,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笑我。

  最恐惧的事情其实是看复试榜。几千人挤在一面墙前等着榜单被贴出来。我被挤在人群中间。我听到后面有个女生说,这多残忍啊,看着榜单一点点地贴上去,要是自己没进,就等于希望一点点地破灭。旁边有人笑话她。可我却觉得,这个时候,每个人心里都是畏惧的。

  工作人员把榜单一点点地贴上去。我身后的人群开始向前涌上来。我踮起脚,顺着准考证号码摸索着。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我紧紧攥住了裤子。我看到了自己的准考证号。

  3

  在青年旅社,认识了很多和我一样来北京参加艺考的孩子。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和他们一起在北京城里玩

  那日,我们一起去四环外的798艺术工厂。798以前是酥联和民煮得国援助钟国时建造的大型工厂。后来荒废下来。那些被废弃的工厂和仓库渐渐被艺术家们利用了以来。我们在798看了很多画展,还有形象艺术展。看到了很多专心创作个性鲜明但诚恳善良的艺术家。还有满墙满墙五彩斑斓的涂鸦。

  我们都很喜欢那里。于是一个孩子说,以后一起在798租个房子啊。然后开个工作室,一起做杂志或者做设计赚钱啊。然后我们就真的分起工来了。谁谁谁做美术设计。谁谁谁写稿子。谁谁谁做策划。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黑。北方宽广的落日渐渐掩起了脸。

  哎。我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岁。

  随着考试渐渐有了结果,很多孩子都因为没有进复试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家了。最后,只剩下我和水水一直到了最后的三试。水水是广东人。她一个人来北京开中国传媒大学。她每天花五块钱上网。只为看天气预报。她从未看过雪。

  大多数时间,我都和她在一起。我们一起坐在西单广场中央的石凳上,看着周围如潮水般退去的灰色人群。我们去南锣鼓巷,买了很多手工本。我们站在五道口的马路中央,看着四周拔地而起的石头森林。我们沉默地坐着地铁从东直门到西直门。

  这样的友情平淡却深刻。

  旅社一楼的小酒馆在深夜里也不会打烊。我和水水经常最在里面红色的沙发上彻夜复习,偶尔聊天。有鬼佬小声地放着英文原版的DVD。看着看着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深夜里,我们聊到了死。

  她说那年她高一。快要期末考的时候,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爸爸出了情况。让她赶紧到医院去。可到了医院,爸爸就已经去世了。

  是她爸爸坐的公车在高速公路上翻了车。全车七个人,就她爸一个没了。

  为什么。她说。为什么这样不公平。

  突然想起了在深夜里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你妈妈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太担心你。又让我给你卡里打了钱。叫你别省着。还有,衣服都拿回家里来洗。

  4

  那天,水水兴奋地对我说,明天下午会下雪啊。于是那天下午,我和她一起去了后海。

  我们裹着围巾坐在后海湖边冰冷的石头凳上,看着对面结着厚厚冰层的后海。有人在湖上溜冰。三三两两的人在冰上行走。我眯着眼抬起头,看到了北方广阔无垠的天空。明晃晃的阳光微微刺痛了眼睛。

  我推了推水水的手,对她说,还是走吧。

  她默不作声。然后我看到她跨过栏杆,,向后海的中心走去。

  那日,她站在湖中心。我双腿发冷,不住地跺着脚。我把围巾围住半张脸,抵挡北方干燥冰冷的大风。

  她突然说,那年,她摸到了父亲的身体。他的身体那样冷。那样硬。

  生命好像没有存在过。但是她那样舍不得。

  5

  城市在昏黄的落日中变成了一艘船。离开斑驳的海面。

  那沙哑的喧嚣,悄然沉于湖底。

  6

  离开北京的那一天,和水水最后一次去了后海。

  一路上,她什么话都不说。我问她,不开心么。她说,你今天晚上就走了,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难过。

  我们去逛了逛烟袋斜街。买了很多破旧但很便宜的英文CD。还有胡同文化的明信片。路过一家藏饰小店的时候,水水执意要进去看看。

  店里卖着各种藏饰。热情善良的藏族姑娘过来说“扎西德勒”,然后介绍各种藏饰。

  水水对一个祈愿盒很感兴趣。那是一个用藏银制成,可以挂在脖子上的小盒子。却有一个巧妙的机关,可以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经文。藏族姑娘说,可以把心中的愿望写在那枚经文纸上。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只要默默祈祷,愿望就能实现。

  水水问我,你要买一个么。我对她摇摇头。

  藏族姑娘把她带到了神像面前,默默为她祈祷。她说,姑娘,神会触碰到你的愿望的。

  离开的时候,我笑着问水水,你是不是在经文纸上写要考上中国传媒大学啊。

  她顿了顿,小声地说,是的。

  我们又走到了北海公园。北海湖上的冰开始融化,那还像是在北京最冷的一天。我看到水水被冻得直哆嗦。我把围巾接下来,紧紧围住她赤裸在寒风中的脖子。

  没有参观公园里的寺庙和建筑。只是沿着北海湖走。快到南门出口的时候,水水突然说,陈,能不能给你拍一张照片。于是我停了下来。

  那是那年冬天我在北京唯一的一张照片。背景是北海公园已经融化了一半的湖。还有白塔。我的脸被冻得有点泛红。我半眯着干涩的眼睛,是害怕眼泪毫无防备地掉下来。

  晚上,水水要送我去火车站。走到地铁入站口,我摆摆手对她说,你还是回去吧。外面太冷。她有点由于,但还是小声地说,好吧。你快点进去。

  地铁站里人很少。我背着沉重的旅行包等待着即将驶来的列车。肩膀很疼。突然想起在很多个深夜,都想拨通他们的电话号码,想把这一路上的委屈、惊喜和迷茫统统告诉他们。可拿起手机,却没有按键的勇气。

  但对于北京,对于在北京遇到的人,自己是真的有了感情。现在要离开,心里感伤又惘然。

  但我清楚自己所走的路。就像我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北京,为什么要遇到他们。我不知道成长在穿越了疲惫和乏味之后,还会有多少人记得自己曾经这样执着地接近着梦想。所幸的是,我一直在坚持,一直选择着不后悔的人生。

  7

  三月的末尾。离高考还有70多天的时候,学校里的樱花盛大地绽放了。如同一场盛大不败的演出。那场在北京迟迟未落下的雪终于落下了。

  我站在樱花树下,打开了水水寄给我的包裹。

  一层有一层打开后,我惊讶地发现了水水在藏饰小店里买的那个藏银做的祈愿盒。我摸索这打开了那个小开关。打开了那枚经文纸。

  我惊讶了。在遗传陌生的藏文后面,是水水稚嫩的笔迹。

  ——希望这个和我一起去后海的男孩永远幸福。

  有花瓣随着三月的暖风缓缓飘落下来。毫无声息地落在了那枚经文纸上。

  我摸了摸没有口袋的裤子,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声嚣

  Every road,by myself

  1

  住在河内的小旅馆。

  离旅馆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集市。在太阳还没有露脸的时候,就开始在潮湿闷热的空气里制造喧嚣。各式各样的小摊和商铺依次排开。恍若迷宫。只是那些摩托车夫依然可以快速而且坦然地在里面穿行。鬼佬们一边擦汗,一边和卖火龙果的小贩讨价还价。

  我在每天的傍晚就回去那个集市闲逛。拖着人字拖鞋。戴着耳机。通常买那些廉价的热带水果,越南烟。还会留意一下一美元一本的盗版LP。

  也有乏味的时候。一个人在小旅馆的房间。非常炎热,不停地流汗,而且没有人说话。看电视,大多数是英文节目,有些居然连字母也没有。通常下楼去找那些陌生的鬼佬说话。旅馆的老板娘很热情,英文也不错。在我离开的时候,她已经会用简单的中文和我说话了。这大多数是我的功劳。

  每天睡眠的时间很短。因为在河内时间早上4点左右,就无法再入睡了。

  街道两旁的高音喇叭开始播报新闻。委婉的越南语,时常错觉地以为是粤语。或者,放越南歌。越南的歌曲很极端。有的无比委婉,有的慷慨激昂。大概是关于越战的歌。

  摩托车的声音像海浪一样涌来。这样的声音,要持续整整一天。偶尔能看到本田轿车在街道上突兀地穿行。汽车的发动机声,丝毫没有摩托车的突突声那么霸道。所以,在越南的街道上,通常可以看到汽车让摩托车的景象。

  在河内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属于河内的声音。或者是,属于夏天的声音。到底是杂乱的喧嚣。还是午后安静的小巷子里树叶蒸发的声音。

  好像每种声音,都属于河内。都那么纯澈。没有一点杂志。都是真实的。

  2

  今年2月,我在上海的时候,上海正遭遇着五十年一遇的大雪。

  公交车上开始滚动播报着大雪的讯息。火车站里直流的旅客数量持续上升。扫雪车在原本已经很拥挤的街道上来回穿行。

  住在福州路的老船长青年旅社里。打开窗户,可以看到黄浦江对岸模糊的石头森林。

  晚上,鬼佬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房间。通常是不会睡觉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上海糟糕的天气,还有接下来的行程。要到将近凌晨两点的时候,才回到各自的床上睡觉。

  我睡的上铺床,有一扇小窗户。深夜的时候,房间里的暖气打得很足,就打开那扇小窗户透透气。

  裹着棉被,看着窗外的景象。外面依然飘着大雪。灯光稀少。偶尔会有行人裹着围巾匆匆走过。深厚的雪地里隐约浮现这路人影影绰绰的影子。原来这样深色的雪影和诡异的安静,在上海也是能感受道德。那种安静,像极了北欧的某个小镇。

  如果说“寂寞”这样的词很矫情。那么,独自一人在异乡旅行,孤独和无助感是肯定有的。深夜的时候突然胃疼。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衣服,不开灯,怕吵醒熟睡的鬼佬。然后裹上围巾。拿着钥匙轻轻地走出门去便利店买药片。

  球鞋踩在雪地里的声音。便利店进门时“叮咚”的声音。黄浦江对岸模糊的汽笛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凌晨3点手机的整点报时声。

  那些声音渐渐融入了上海繁华冷清、喧嚣静默的雪夜里。没有回声。

  3

  你做过这样的试验吗。把一只一次性纸杯套在耳朵上,就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在涠洲岛,住在海边渔民开得家庭旅馆。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楼下银色的沙雕。白日阳光太过猛烈,通常什么都不做。在旅馆里看电视,或者,窝在床上读一直带在身边的阿加莎悬疑小说。只是偶尔出门,去楼下的小集市里买大瓶矿泉水,便宜的香蕉,还有从来没有吃过的五角钱一支的雪糕。就这样,一天就恍惚地过去了。

  通常到了傍晚,就拿着相机和钥匙出门。去码头买新鲜便宜的海鲜。然后拿给旅馆的老板娘,让她烧给自己吃。只收五块加工费。

  然后去沙滩上吹风。沙滩上人很少。只是有一天,来了一大群在广州的大学生。带了烟火到沙滩上燃放。微弱的火星直蹿天空,绽开出一朵朵随海风摇摆的花。

  我看到他们尖叫着奔跑。那些声音,让这个安静的小岛喧闹起来。

  岛上有教堂。天主教堂在小岛的盛塘村。摩托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便到达。沿途都是香蕉林。岛上的很多人都以种植香蕉为生。还有天然的巨大的仙人掌。一大片一大片。它们都栖息在由珊瑚石铺成的小路上。

  教堂很大。很威严。灰暗的颜色。尖尖的顶。车夫说,这是法国传教士来建造的教堂。材料就是岛上的珊瑚石和泥土。可是几百年过去了,经历了无数的暴雨和台风。依旧不倒。这大概是收到了神的庇护。

  教堂的最前方放着圣母像,后面都是长长的木头椅子。走进教堂的时候,看见四周的彩色玻璃。闻到了教堂里潮湿的味道。

  离天主教堂不远的城仔村还有一个圣母堂。规模也不小。可是,一直少有人涉足。四周长满荒草。没有人看管和打扫。从很多年前,就开始荒废下来。游客更不会去那里。司机告诉我,岛上的人死之后,就会把遗体放在圣母堂里。等过了一夜,再葬入地里。

  那个圣母堂,是岛上的居民迟早会去的地方。

  你说,有没有这样的魔法。可以把那些声音折叠,然后封存起来。

  ——深夜海浪浮上沙滩的声音。海风灌入小树丛的声音。球鞋踩在铺满碎珊瑚的小路上的声音。一个人用相机拍下落日的喀嚓声。坐在教堂里破旧腐烂的木头凳子上的摩擦声。夜航船在被灯塔照亮的海面上航行的声音。

  那些不朽的声音。属于涠洲岛。属于还得记忆。

  4

  还有——

  靖西峡谷里石头滚入山谷的声音。越南不知名小镇上教堂的钟声。鬼佬们不同的英文发音。不同城市地铁站里不一样的报站声。

  每一种声音,都是一个小小的标记。它们使自己的记忆变得明晰起来。

  而旅途,也不过是一场追逐声音的过程。

  希望楼主给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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