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义》李达康的婚姻是输在陪伴还是三观？

全国人民都在追《人民的名义》，在这几年的国产电视剧中很少见呢，猪妈妈当然也不能落下。凌晨三点多小猪猪醒了，猪妈妈陪玩一个多小时，等小家伙睡了，猪妈妈睡意全无，好吧，追会儿剧；上午小小猪睡觉，猪妈妈洗会儿衣服追会儿剧；小小猪吃奶，追会剧。断断续续的，也算是跟上了节奏。

前两天，终于看到纯洁至极的达康书记离婚了，想到这样一位工作狂、人民政府好官员，婚姻竟然是如此的不美满，真是替达康书记惋惜。于是，猪妈妈就顺着剧情，把达康书记的婚姻，大概捋一捋。

达康书记的爱人欧阳菁在电视剧中一出场，已经成为一名对老公极度不满，内心充满怨言、作风跋扈的中年女人，特别是她对李达康那个态度叫做一个强硬呀，完全没有一个女人的温婉可亲。这心中，该是有多少的怨气，多大的嫌隙横亘在两个人中间，才会让原本相亲相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呢。

但是，随着剧情的推移，通过李达康和欧阳的谈话，猪妈妈发现，其实原本欧阳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用李达康的话说，早年的时候，欧阳还是很支持他的工作的，没有像现在这样。

话说，谁不想做一位贤妻良母呢，谁不想自己的婚姻幸福呢。可以想像，当年的欧阳，可能也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全心全意的支持丈夫的事业，操持家务，照顾孩子，温柔贤惠。

比起渣男祁厅长，猪妈妈认为，李达康对夫人还是不错的。特别是最后他们离婚的时候，李达康很真诚地说自己是个在生活上面很无趣的人，这么多年没有给欧阳想要的生活。想想也让人动容呢。

其实吧，在猪妈妈看来，李达康和欧阳，根本没有多大的事。除了欧阳利用职权犯罪，其实他们的婚姻，还是有感情的。

欧阳对李达康的怨言，主要是由以下几方面引起的：

一、 李达康是一个工作狂，眼里面只有工作工作。欧阳，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好多人的老公除了啃老什么都不会，你有一个上进肯干的老公，多幸福呢。怪不得连她的男闺蜜王大路都说她不知足。

二、 欧阳难以忍受李达康长期对她的冷落和对家庭的“不负责任。”其实主要还是达康书记太爱工作了，忽略了对女儿对妻子的照顾。这一点嘛，猪妈妈也是可以理解的。比如孩子小的时候，很需要人照顾的，名对李达康这个天天不着家的老公，真的也是够呛。再别说牵扯到比如孩子上学、生病等一系列琐事。好在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如果是有两个孩子，欧阳估计早就受不了啦。

不过，其实达康书记却是作为丈夫作为父亲，对家庭付出的比较少呢。当听到那句：我每个月的工资奖金不是都给你了吗？看看达康书记那委屈的样子，猪妈妈也是醉啦。

假如李达康如欧阳所愿温柔体贴常伴左右，那么他们的婚姻会得善终吗？就猪妈妈浅浅的道行来看，也是未必。

中年的欧阳，肯为一件上衣花去10800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这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是实实在在的奢侈。就算是像已经是厅级干部的钟小艾买件裙子还要在购物车等到打折。

可以说欧阳的那种奢靡的生活方式和人生价值，早已经和李达康一心一意想在政治上面有所作为的理想和抱负背道而驰。

猪妈妈脑洞大开一下，即便是李达康如欧阳所愿，做一个顾家体己的好男人，但是未必就能够满足欧阳。

出身贫寒的李达康，若不是靠着一股子干劲，很难坐到他现在的位子。若李达康是一个贫寒的小公务员，那么欧阳会减少对李达康的嫌弃么？未必的，那样的李达康在欧阳眼里必定是个十足窝囊养活不了老婆的人。不过就她的消费水平，能养起她的人还真不多。

《人民的名义》李达康是好人。

　　夜幕下的汉东省京州市，看似平静的官场霎时间阴云密布。国家部委项目处处长赵德汉涉嫌受贿，遭到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侦查处处长侯亮平（陆毅 饰）的突击调查。与此同时，侯亮平要求在京州市反贪局担任局长的老同学陈海协助调查有行贿嫌疑的京州市副市长丁义珍。陈海嫉恶如仇，准备行动， 却被检察长季昌明拦下，一同前往省里汇报。此前汉东省由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高育良和省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吴刚 饰）截然分为“汉大帮”和“秘书帮”两派，新来的书记沙瑞金（张丰毅 饰）则无疑打破了两派的平衡。狡猾的丁义珍得知消息后潜逃海外，随后大风厂拆迁风波揭开了京州市乃至汉东省的官场黑幕。一场反贪风暴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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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康的职别，那是副省级，还兼任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的级别在古代，那算得上是封疆大吏，那也是主管一方的大人物，李达康作为市委书记，他的车一般官员，谁敢拦。

李达康最重要的职务，就是省委常委，这个官职，是对全省的干部有任免权利的，所以李达康在送老婆，去机场的时候。

李达康作为市委书记，车被候亮平带的人，就给拦下了，还带走了自己的老婆，李达康的内心是对候亮平不满意的，所以他才摇下车窗，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李达康虽然知道候亮平在执行公务，但他觉得候亮平做得太过份了，竟然公然在大街上拦他的车，明显是要拔虎须，毕竟李达康也算候亮平的领导。

李达康是个清官，虽然对候亮平的做法，不满意，也没有想要打击报复候亮平的意思，后来李达康的老婆，被查出了问题，李达康就更不会怪罪候亮平了，因为如果不是候亮平拦截了他的车，李达康如果真把老婆送上了飞机。

在《人民的名义》中有三大名场面，陈岩石举火把为大风厂工人护场，陈清泉院长在床上学英语，还有一个就是侯亮平机场路拦下李达康，抓走欧阳菁时的李达康死亡凝视。

那么为何李达康会在侯亮平抓走自己老婆后，缓缓摇下车窗，用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结束见面，是透露了什么信息吗？

其实李达康能用自己的专车送欧阳菁是一反常态的，李达康是一个怎样的市委书记呢？坚守原则甚至是有点认死理的，比如对待曾经的难兄难弟易学习和王大陆，李达康近乎是油盐不进，哪怕一点点后门都不会为他们开。

所以这样刚正不阿，爱惜政治羽毛的李达康，又怎会送欧阳菁去机场呢？毕竟在之前李达康就得到消息欧阳菁可能犯案，所以按照正常逻辑李达康不可能送欧阳菁。

但偏偏李达康送了，所以这肯定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一场彻底撇清和欧阳菁关系的大局。

欧阳菁和李达康结婚多年，欧阳菁的违纪违规问题李达康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贸然离婚，反而更能引起侯亮平对李达康的注意，所以要想一套更加保险的方案。

因此当欧阳菁和李达康签完离婚协议后，便请求李达康送她去机场，欧阳菁的目的当然是躲避检察院的拦截，而李达康略一犹豫便答应了欧阳菁，这是第一步，送欧阳菁的理由是一时心软了。

当侯亮平在机场路大张旗鼓拦下李达康的专车，并在李达康面前带走欧阳菁时，李达康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出面阻止，意图很明显，示弱。

那么这一系列骚操作，却完全将李达康和欧阳菁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一时心软送欧阳菁可以证明李达康事先并不知道欧阳菁要外逃，而当侯亮平抓走欧阳菁时李达康示弱，则可以证明李达康不会为欧阳菁公然对抗法纪法规，也间接证明李达康不会因欧阳菁徇私舞弊。

而事实证明也是如此，李达康此后向沙瑞金汇报已经和欧阳菁离婚，便轻轻松松的躲过了沙瑞金的怀疑，试想一个市委书记的老婆违纪违规，再怎么也得约谈函询，一次轻轻松松的谈话并不符合规定。

虽然李达康对于侯亮平当面抓走前妻没有做过激反应，但他却摇下车窗，留下了一个充满震慑的眼神，目的之一肯定是示威，毕竟他侯亮平根本不够级别查李达康。

除此外这个眼神还代表了李达康对于侯亮平的感谢，按照规矩，侯亮平抓走欧阳菁，肯定需要亲自向李达康做一个解释，事实证明侯亮平正是要走向李达康的专车。

但李达康心细缜密，此时让侯亮平上车，或者自己亲自下车与侯亮平交谈，那么极有可能给所有人留下口实，认为李达康会因欧阳菁的事向侯亮平施压，所以李达康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就是李达康的睿智。

而这个眼神除了震慑，还暗暗表示对侯亮平的感谢，正是侯亮平大义凛然拦下李达康专车，李达康这场局才能达到和欧阳菁彻底割裂的目的，所以侯亮平虽然感觉到李达康示威之意，但另一方面却感到奇怪，因为李达康既然不会为欧阳菁说话，自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给侯亮平一个震慑的眼神，那么这个眼神仅仅是演戏演到底。

其实李达康的眼神远不止这么简单，还传达了与侯亮平一条战线的意味。

李达康其实是名副其实的秘书帮，所有人都认为李达康和赵立春关系不浅，毕竟李达康是从赵立春秘书一路干到市委书记的。

那么此时李达康虽然有意靠拢沙瑞金，但一向爱护政治羽毛，又无法确定这场汉东反腐风暴的最终结局，所以李达康不能太明显的暴露意图，主动靠向沙瑞金，赵立春毕竟还在副国级的位置，李达康必须留后路。

那么这个大费周章和不必要的眼神，其实是主动向侯亮平示好，这样的方式很隐蔽，但又能引起侯亮平的思考。

所以此后李达康的一系列动作的确是帮助侯亮平加快了汉东反腐的进程！一个是开除赵立春的走狗程度，一个是决定对高育良曾经的秘书陈清泉动手，将学英语的陈清泉抓了嫖娼的现行，一个是促使山水集团将霸占大风厂的股权还给工人们。

表达两个意思，一个是他的态度，一个是他的立场。

其实这个问题可以反面来考虑。

如果李达康没有摇车窗，是什么含义？认怂了？别人会怎么看？冷血，连老婆被人抓了也不敢吭声？

所以，他一定要摇下车窗，表明他的态度：这是我老婆，悠着点儿。

这个态度其实很重要，对欧阳菁的案件审理很有帮助，因为李达康的身份摆在那儿，并且他表明了态度（因为他相信那边很快会查到两人已经离婚），所以，对欧阳菁的审理上会把握尺度，不会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的立场，就表现在于：他看起来愤怒，但一句话没说。

其实他的怒火是压制住了的，显示李达康的涵养。

他的立场，有三：

一来，尊重组织的程序，事出有因，拦车可以。他的车不是能随便能拦的，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拦了，显示他的大度、识大体，高度的组织纪律性。

二来，他心里清楚，他老婆混迹商场，难免有点小尾巴，以为不会是大事，但也是他的老婆，办事要把握度。

三来，办事讲规矩，如果欧阳菁没事，那你拦车就是找事。

这场景很厉害。

他的特技“死亡凝视”cd好了，他想总得试试吧，后来发现对方真的免疫，就决定gg了。

只是表达一下不爽，什么车都敢查，意思是有事明着来，别搞小动作，主动把自己曝光了反而更好对领导解释，遮遮掩掩更说不清楚了。后面也才一句话在沙书记面前过关了。

李达康摇车窗看侯亮平的那一个眼神，是《人民的民义》经典镜头之一。

我感觉李达康摇车窗有几层含义：①震惊：没想到侯亮平敢拦市委书记的车。

②震慑：侯亮平从他车上抓走了前妻，不要指望能牵扯他。

③身正：我只是居于情义送下我的前妻去机场，我自是不怕我会受影响，因为我没参与前妻的任何事情。那也不怕你在我眼底下抓我前妻。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达康书记，你会怎么做？

其实，除了摇窗，他的表情已经揭示了一切。

我想任何人当时一定是灵魂三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拦车？

作为市委书记，省委常委，在那一刹那还有一系列的问题，

当然，李书记没问，答案自然是知道的。

然而，经过一系列理性的内心自问自答后，非理性的人性问题自然出来了，我一个市委书记、省委常委不要面子的么？虽然是执行公务，虽然情况特殊，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么？既然是特殊情况，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汇报，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的不解，有太多的愤怒，然而，这毕竟是公共场合，有这么多的下属在场，发火显得很不得当，因此，唯有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作为正反两面，是彻底分开了，有牵挂，有无助，复杂的心理：你自做自受，能跑就跑，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

在《人民的名义》中，李达康的专车，在送前妻去机场的路上，被候亮平拦下并抓捕之时，摇下车窗，充满怒气的顶着候亮平“一瞧”，非常经典，其中包含着许多复杂意思：

一、 愤怒 。候亮平你狠，连市委书记的专车都敢拦，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记着你了；

二、 自洁 。我廉洁奉公，不贪不腐，自身过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就拦吧；

三、 念情 。她是我前妻，我亏待她的，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要出国了，也许以后难于再见，送一送人之常情，不犯法；

三、 后怕 。前妻完了，小候子肯定掌握了确凿的犯罪证据，中途拦车是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外逃，如果真的出逃了，还是坐着市委书记的车走的，那我就洗不清了；

四、 无奈 。你有权利拦车我有义务配合，我有这个意识和觉悟，总不能干扰和防碍司法公务吧，只好接受现实。

李达康是市委书记，基本的政治素养、意识和组织纪律还是很强的，尽管脾气火爆，但也知道，一个反贪局长在光天化日之下，敢于拦截市委书记的专车，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只能怀着复杂的心情，摇下车窗，怒气冲冲地“瞧”了小候子一眼，转身打道回府，在电话里向季昌明发泄了。

李达康书记这个车窗“摇”的不简单，一是表达对于拦车所带来政治影响的愤怒，二是表达了侯亮平对于自己的“挽救”而深埋在内心的感激。

李达康有多么注重政治影响？几个细节可以提现出来：

在侯亮平和陆亦可带着警车在拦截李达康专车时，陆亦可个侯亮平有这样一段对话。

陆亦可说如果李达康坚持不放人，形成僵局该怎么办？侯亮平的回答是李达康是政治家，很注意自己的政治影响。导致后来达康书记专车被拦截时，并没有出现僵局，而是欧阳菁主动从车上走下来配合调查。

还有就是机场路被拦截的时候，李达康愤怒的像季昌明检察长打电话，意思就是说你的人开车警车鸣着警笛在告诉路上追我的车，就像美国大片；

再后和季昌明检察长的通话中，李达康也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思，他说即便是欧阳菁有什么问题，也要注意点政治影响。

毕竟李达康是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事前没有任何预判，公然用警车在高速路上围追堵截他的专车，这种影响还是比较大的，也就很好理解了达康书记说出的这些话。

而侯亮平也准确判断了达康书记的行动，对于他摇下车窗的举动，理解为是一中警告，警告他即便看起来做的没错但如此鲁莽的行为。

所以李达康摇下车窗，就有对于所带来的政治影响破坏的表达，这是最主要的。

也正是基于李达康是政治精英的属性，他才会选择放人，尽管他如此的愤怒，但他愤怒之外，心里最明白的是侯亮平这种行为，给他铺就的一个台阶，所有人也都是“冒险”在挽救他。

通话中季昌明检察长既表达了鲜明的立场，也表现出很护犊子的属性，甚至把这个矛盾转嫁出去，气的达康书记接下老季的话茬，反问这么说政治影响是我造成的。季昌明检察长说了这样一段话：

实际上季昌明检察长也肯定了亮平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不难看出是对达康书记隐性的保护。

真正到后来，季昌明检察长和沙瑞金书记的对话，才是最重要的点睛之笔，沙瑞金书记明确肯定了侯亮平的行为，感慨侯亮平为汉东挽救了一位政治明星。

总结：达康书记是一位政治家，他深知送欧阳菁离境成功的后果，只不过被拦车再加因送人的事被传出去后，影响太不好了。

所以摇车窗是内心极度的愤怒，也是一种警告，警告一切到此为止。

但尽管表面是愤怒，怒气之下，达康书记心里真该深深的感谢侯亮平，只不过他永远不会明显表达出感激之情。

很少看电视剧的我，也受不住身边同事朋友们的安利，以15倍的播放速度，把《人民的名义》刷完了。这是一部神奇的电视剧，即使早就被剧透，知道了结局，但仍不愿放过每一集。

它虽是一部主旋律的反腐片，主要讲正义和责任，但对爱情、婚姻、成长、人性的描画也很深刻。

剧中的人物无不形象饱满、生动活泼，每个角色都值得分析，在这我想写写令我印象深刻的欧阳菁。

欧阳菁，汉东省京州市城市银行副行长，主管信贷业务，京州市市委书记李达康的妻子，后因感情不和离婚。曾利用职务的便利贪赃枉法，后被判刑10年。

初识欧阳菁，留着干练的短发，打扮精致靓丽，一看就是女强人。好不容易和丈夫李达康见一面，也不好好说话，浑身充满了怨气。这样的女人是不可爱的，难怪李达康要和她离婚，目前已分居8年。

她不常在家，却经常在帝豪园别墅呆着，还跟一个叫王大路的男人同处一室长谈，抱怨男人只希望女人永远奉献绝不索取。给人一种不洁身自好的怨妇形象。

因为欧阳菁给蔡成功断贷，导致他资金链断裂，大风厂倒闭，工人们占厂维权，发展至“一一六”大火事件。她好像是这个惨案的导火索。

在检查官的讯问下，我渐渐认识了欧阳菁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的父亲早逝，还有个小八岁的弟弟，所以年轻时的欧阳菁一直渴望找个“如兄如父”的伴侣。她喜欢吃海蛎子，李达康便为她挖了一夜的海蛎子，带着一身泥巴来见她。她被感动了，以为找到了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从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了李达康。

可高质量的婚姻不是靠感动来维持，欧阳菁和李达康完全不是同一类人。

欧阳菁追求高品质的生活，买件一万多的外套眼都不眨，年近50，仍然保养得体，希望有人记得她的生日，理解她的感受。她渴望的是一个温暖的小家，陪伴女儿正常地上学，能有个人疼她爱护她就足够。强势的外表下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

而李达康则是个胸怀国家和人民的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十分爱惜自己的政治羽毛，丝毫不会徇私舞弊。沙瑞金喜欢打篮球，高育良爱好种花草，赵东来喜欢读书，但李达康私下却没有任何生活情趣。这样的人虽是个清官，但却不是个好丈夫、好朋友。

欧阳菁虽然和王大路走得近，但从来没有越过友谊的底线。她其实想借着王大路来刺激李达康，但李达康却完全相信王大路，从不因此事询问她。

如果我的另一半为我吃醋，我不但不会认为他小肚鸡肠，反而觉得他在乎我，心里会有点开心。而李达康的不在意，无疑让欧阳菁的心更加绝望。

欧阳菁和李达康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却不懂你，你也不懂我。

欧阳菁也不是没有为这个家庭付出过。二十六年前，李达康还只是汉东西部山区的一个副县长的时候，欧阳菁就嫁给他了，在那生了女儿，从来不拖他的后腿，也不发怨言。

他的工作不固定，调来调去，她带着女儿也跟着李达康东跑西颠。女儿的小学，是在三个县城读完的。独自教养女儿的辛劳，可想而知。

李达康的工作经常变动，也就意味着欧阳菁不得不经常换工作。而李达康又不愿意利用职权为亲人谋取便利，她能做到京州城市银行副行长的职务，也说明她的工作能力不错。给蔡成功断贷，也是出于正当的风险控制考虑。

李达康虽然把工资奖金上交，但却不够支付女儿在国外读书的费用。那缺的钱从哪来呢？自然是靠欧阳菁的工资和受贿所得，而工作狂的李达康从未察觉到这些。因为李达康在家庭中的缺失，不仅给没有履行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做到人民公仆的监督职责。

欧阳菁之所以这么强势，正如她自己所说：女强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靠山山倒，靠树树摇。李达康不能给他依靠，她只能靠自己，强势得令人心疼。

王大路在和李达康的谈话中评价欧阳菁：“欧阳的失败在于拒绝成熟，拒绝长大。有些品性在少不更事的少女身上，很可爱，在中年妇女的身上，就有些可悲，甚至可笑了啊。”

她渴望爱情，把所有的感情寄托在了别人身上，希望被人宠被人爱，有一颗少女心。但公主一定会遇见王子吗？不一定，生活中有那么多求而不得。

如果得不到，我们就要像个小孩一样，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抱怨命运的不公吗？不会，心智成熟的大人会爬起来，拍拍屁股，含着眼泪坚定地继续往前走。

我们都希望自己是位公主，能遇见那位疼爱自己的王子，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能遇上，那么少女心的你也能活得很少女。如果不能遇上，那也得认清现实，不要把安全感寄托在别人身上，学会自我成长，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我们可以拥有一颗期待被爱的少女心，但更要不断成长，做一个能爱他人的成年人。

　　十六、

　　终于到灾区情况初步稳定的时候，沙瑞金离开了丰山县，回到了京州的省委大楼办公。

　而李佳佳则跟随医疗救援队从丰山县转到了吕州市医院帮忙。

　这段时间，她也常看新闻，看灾后恢复重建的情况，看沙瑞金和李达康在电视上的讲话，看网上怎么夸赞汉东省的省委书记和汉东省的省长在这次灾难后的指挥处置行动。

　不但看现在的新闻，也翻以前的新闻。

　她在国外待了那么些年，连寒暑假都不愿意回国，如今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国内，李达康的风评那么好，有那么多的老百姓都爱戴于他。

　与有荣焉的感觉确实是有一些的，尽管李佳佳还不愿意承认。

　上午十点的时候，李佳佳坐在市医院院子里的长椅上看李省长在灾后重建工作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视频，一时看得入神，也没发觉身后有人，直到视频播放结束，她身后突然响起了鼓掌声。

　李佳佳回过头，看见了鼓掌鼓得很起劲的沙漫川。

　“漫川，你怎么还在这儿？”李佳佳问，“我昨天听你同事说，你们工作结束之后不是要回德西省了吗？”

　“你希望我现在就回去吗？”沙漫川坐到了她身边。

　“你总要回去的啊。”李佳佳拿起了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顿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说，“不过，可能，嗯……我以后会去德西旅游。”

　沙漫川闻言眼睛一亮。

　“我向单位请了假。”沙漫川又笑着说，“我和爸好久没见面了，这次想多陪他段时间。”

　“你和沙叔叔关系很好吗？”李佳佳忽问。

　“当然啦，他是我爸啊，怎么会关系不好？”

　“可是……可是沙叔叔平时工作也很忙吧？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寒暑假都在沙叔叔家住，他每天都是正常下班时间陪你吗？”

　“不一定……他那时候，基层工作也很忙，说不准啊。”沙漫川手指敲在长椅扶手上，话锋忽一转，“对了佳佳，我跟你说个新闻。”

　“什么新闻？”

　“就是我爸那天救的那个小孩，他父亲不是在吕州市区工作吗？那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了，可是地震发生之后那孩子的父亲却还一直坚持在市区工作，也不回家——我昨天在新闻下面的评论看到，可有好多骂那小孩父亲的了。”

　“我知道这事，不是后来爆出来那小孩的父亲是个科研人员吗？听说那些天他正和他同事搞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一时走不开，也正常啊。”

　“佳佳，你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啊，而我倒觉得那位科研人员很值得尊敬的，他——”李佳佳话才说到一半，蓦地一顿，眼神严厉看向沙漫川，“你问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我没什么意思啊。”沙漫川的舌头打了结。

　“真的没什么意思？”

　“不是佳佳，你说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李佳佳板着一张脸看了沙漫川好一会儿，终于，她移开了视线，点点头，说：“嗯，也是，你想不出这种办法。”

　沙漫川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决定，他不会告诉李佳佳，那条新闻是沙瑞金特地打了电话嘱咐他让他转告李佳佳，且一定询问李佳佳看法的——不然，岂不是坐实了李佳佳那句“你也想不出来这种办法”？

　李佳佳兜里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喂，爸。”

　“你什么时候回来，佳佳？”李达康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明天吧。”李佳佳想了想之后说。

　“那好，我让你表姑把你房间收拾好。”

　通话结束，沙漫川又坐到她身边，说：“你明天回去啊？我是买的是今天下午的车票。”

　“是吗？”李佳佳考虑了一下，“我本来是打算今天在吕州逛一逛，明天再去京州的，不过你是今天下午的车票嘛……那我们干脆一起回去吧。”

　“行！”沙漫川笑起来。

　两个人又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远处天边有鸟儿飞过，飞向的丰山县的方向，李佳佳托着腮，忽地开口：“漫川，其实你刚才说得对，我好像是在叶公好龙。”

　“叶公好龙？”

　“我很佩服新闻里那个小孩的父亲；这些天我一直待在丰山，我也很特别敬重那些始终在灾区救援都没有与家人联系的官兵们，我觉得他们都是特别了不起，特别伟大的人，可是……可是这么伟大的人其实我一直都认识，我却……漫川，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望着天空，望着丰山县的方向，没有再说话。

　下午的车，沙漫川与李佳佳回到京州之后夜幕已然降临。

　两个人径直打车到了省委大院门口，却被守在门卫室的警卫们给拦住。李佳佳给田杏枝打了一个电话，这才顺利进入大院，也顺便把沙漫川给带了进去。

　“刚才警卫不是说，沙叔叔还没回家吗？你要不要到我家坐一会儿？”李佳佳看向沙漫川问。

　沙漫川眨眨眼睛，欣喜问：“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我爸也认识你。”

　到了二号楼的房子，田杏枝便忙着给他们榨果汁。李佳佳坐到了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笑着说：“表姑，我几年没回国，没想到我爸的浪漫细胞长出来了啊，院子都种花了？还是种的玫瑰。他平时有那个闲心去浇水吗？”

　田杏枝走向厨房的脚步一顿，尴尬地笑了两声，没说话，走了。

　李佳佳“咦”一声，靠着沙发背，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我表姑那笑得有点奇怪啊？她怎么了？”

　二号楼的大门在这时又被打开，有皮鞋踏在地上走进来的声音。

　“我觉得我爸真是转性了，今天竟然回来得倒是挺早。”李佳佳说着便与沙漫川一起起身，走到了门口。

　一瞬间，李佳佳与沙漫川一齐怔住了。

　他们两人看见的不是李达康。

　而是沙瑞金。

　沙瑞金此时也是明显的一怔，片刻后，他遂语音平和地问：“佳佳，你不是跟你爸说，你明天回家吗？”

　李佳佳在看着沙瑞金手中的钥匙。

　沙漫川也看着沙瑞金手中的钥匙。

　好一会儿，李佳佳才徐徐开口：“沙叔叔，我跟我爸说的话，您怎么会知道？”

　　十七、

　沙瑞金仍是一脸的气定神闲。

　他转身先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好，一边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招呼李佳佳和沙漫川也坐，随后微笑着和气说：“你明天回家的事，是你爸爸告诉我的。佳佳，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这样吧，等你爸爸回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向你解释，好吗？”

　李佳佳不置可否，直接开门见山问：“那我家的钥匙，也是我爸给你的了？”

　沙瑞金点了点头。

　李佳佳愣了半天，旋而低下头，喃喃说：“我都没我家钥匙……”

　“怎么会呢？你刚回国，这些东西都会给你准备的。”沙瑞金仍是温言细语，说着从兜里掏另一串钥匙，递给李佳佳，“昨天沙叔叔在下班的时候就已经帮你爸爸给你配好了，你拿着。”

　李佳佳目瞪口呆。

　她猛然站起身，看着沙瑞金，看了良久良久。

　沙瑞金一脸的无所谓，任由她看，想了想之后说：“你和漫川是才回家吗？要不要喝点什么解解渴，沙叔叔去给你拿。”

　他们说话的时候，田杏枝待在厨房里，看着两杯已经榨好了的果汁，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到客厅里来。于是沙瑞金这一提醒，李佳佳立刻说：

　“不用了，我表姑就在厨房榨果汁，我去问问她，您要不要喝点什么？”

　她说完就往厨房走。

　剩下沙漫川还坐在沙发上，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动一下。

　沙瑞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慢悠悠喝了一口。

　“爸，你是不是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沙漫川终于忍不住。

　“知道你在这儿。”沙瑞金说，“你想问什么，问吧。”

　沙漫川登时坐到了他爸身边，表情严肃，语气正经，说：“你和李叔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对你李叔叔，好像很尊敬？”沙瑞金问。

　“那当然。”沙漫川没犹豫。

　“那么……漫川，你介不介意让你李叔叔做你后爸？”

　饶是沙瑞金的回答在沙漫川的意料之中，沙漫川还是被沙瑞金的坦然给惊了一大跳。沙瑞金却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接着问：“漫川，你是不是喜欢佳佳？”

　沙漫川没回答，抿着唇，没回答，算是默然。

　“佳佳是个好姑娘，你喜欢她，我是不会反对的。”沙瑞金继续说，“但是，你们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还得看佳佳的意思，看你李叔叔的意思——”

　“爸，我发现……”沙漫川头一次打断了父亲的话，“你这招玩得很溜啊，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支持你和李叔叔了吗？”

　“我儿子挺聪明。”沙瑞金笑笑，“但是，这不是你支不支持的问题，这是我和你李叔叔的事，只需要我和你李叔叔对彼此负责就够了，你懂吗？”

　沙漫川呆了一会儿，他说：“爸，你先让我静静。”

　厨房里，李佳佳一双大长腿站得直直，站在她表姑面前，端起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看着她表姑不出声。

　“佳佳啊……”田杏枝想向她哥辞职，再也不在李省长家当保姆了。

　李佳佳却向她打起了亲情牌。

　“表姑，现在呢，我爸还没回家，家里只有您一个是我亲人。所以，外面客厅发生的事，您告诉我真相行吗？”

　“哎。”田杏枝叹了口气，“佳佳，你在美国读书，那应该听说同性恋这个说法吧？”

　“怎么可能？”李佳佳仍然不敢相信，“我爸是同性恋哪儿来的我啊？哦，对了，还有双性恋……那也不可能啊！一个省里，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是双性恋，还互相看对了眼？表姑，你快告诉我，我没有做梦？”

　田杏枝看着李佳佳这副快崩溃了的模样，心疼地拍拍她肩，问：“佳佳，你……看不起同性恋吗？”

　看不起吗？怎么可能？她不但萌西皮，不但写过同人文，还在微博转发祝福过在外国结婚的同性恋人呢。

　但这不一样啊，李佳佳想，这可是她爸啊，她亲生的爸。

　叶公好龙。

　李佳佳发现她好像又在叶公好龙了，可她还是无法接受。

　田杏枝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佳佳，其实你刚才提的那个问题，我也问过你爸爸。这世界上的双性恋本来应该也不会多，恰好一个省的一二把手都是，还互相爱上了，哪儿那么巧的事呢？可是，你爸爸却跟我说，在这世界上，想要遇上一个和你理想信仰和工作理念都几乎完全一样的人，才是一件最难得的事，相比之下其他都不算什么巧了。”

　低着头的李佳佳闻言猛抬头看向田杏枝。

　大门打开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李佳佳站了三秒钟，而后出了厨房的门，走向客厅。

　李达康看到客厅里的三个人，怔了一会儿，旋而放下自己的公文包，和沙瑞金的公文包放到了一起，才说：“怎么都在这儿啊？佳佳你不是说你明天才回来吗？”

　“佳佳和漫川提前回来了，”沙瑞金去倒一杯红茶递给李达康，“回来得比我早。”

　“然后呢？”李达康接过红茶，边喝边问。

　“然后……我不是有你家钥匙吗？就自己把门打开了，佳佳和漫川就看见了。”

　李达康还在喝着红茶，低头沉思。

　喝完两口之后，他才将头抬起，坦然地笑了一笑，说：“什么你家我家的？还不都是咱们家。”

　　十八、

　李佳佳冷笑一声：“那这里是我家吗？”

　李达康皱起眉头：“怎么说话呢？你是我的女儿，这里不是你家是谁家啊？”顿了顿，目光投向沙漫川，“当然，也是漫川的家。哦，还有，隔壁房子也是佳佳你的家，你平时想去玩就去吧。”

　李佳佳听着这几个“家”字听得有点头晕。

　沙漫川的眼睛渐渐亮起了光，在听到李达康的那句“也是漫川的家”之后。

　他想通了。

　他崇拜李达康，是崇拜李达康的人格，至于他的偶像是异性恋同性恋双性恋，跟什么人相爱，管他什么事呢？用偶像的话，他有多大脸管这个？

　更何况，和偶像成为一家人的感觉也不错啊，这是多少追星的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李佳佳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漫川，你坐吧，别站着了。”李达康一边说，叫了声杏枝，然后跟沙瑞金说了声已经七点了，便见沙瑞金立即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的是新闻联播，而这时李达康走到田杏枝跟前，跟她说了几句话，随即笑着问坐在沙发上的沙漫川：

　“漫川喜欢吃什么？”

　“我随意的，李叔叔。”沙漫川忙忙回答。

　李达康不再看沙漫川了，而把视线投向了沙瑞金。

　“漫川还喜欢吃鱼，对吗？”沙瑞金一边走去自己放公文包的位置，拿出包里的笔记本和眼镜盒，一边开口。

　“那我去买鱼。”田杏枝立即说。

　而待到田杏枝出门以后，李达康才终于把目光重新放到自己女儿身上，“佳佳，你来一下。”

　李佳佳犹豫了一会儿，仍是跟着父亲走去了客厅角落的位置，途中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边看新闻联播边做笔记的沙瑞金。

　她相信她爸和沙瑞金是真心相爱了。

　“我和你沙叔叔是什么关系，你应该都明白了吧？”在角落里，李达康问。

　“您都说得那么直白了，我还能不明白吗？”李佳佳背靠墙上，“我想问问，是他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

　李达康毫不迟疑：“我追的他。”

　李佳佳的身体一下子站直了，她盯着自己父亲好一会儿，“为什么啊？因为你跟表姑说的那句话？”

　“我跟你你表姑说什么了？”

　“算了，爸，你这会儿还是别跟我说话了，你让我静静好吗？”李佳佳又走到沙发上瘫着。

　始终认真做着笔记的沙瑞金此时抬起头，看了走过来的李达康一眼，放下手中钢笔，凑到了李达康的耳边，“佳佳不能理解？”

　李达康默认。

　“没事，慢慢来。”沙瑞金拍了拍李达康的手背。

　正襟危坐的沙漫川左瞧瞧由看看，最终下定决心，坐到了李达康身边，一本正经说：“爸，李叔叔，我理解你们。”

　李达康拍了拍他的肩。

　李佳佳坐在沙发最角落的位置，看着面前的三人画面，很想把沙发上的靠枕扔下去，扔到前方三人的头上。

　合着你们都成一家三口了？

　李佳佳感觉自己又像小时候那样被抛弃了。

　这种想法，在田杏枝买了菜，李达康与沙瑞金一起去厨房做了饭又端上桌之后，消失了。

　桌子上，有鱼，可更多的是她爱吃的菜。

　有些菜的价格不便宜，而她少时，李达康的职务还不高，工资自然也不高，因此一个月都难得吃上一回。没想到，今天，这些她爱吃的东西，倒都齐了。

　“佳佳，吃吧，别愣着。”沙瑞金微笑说，“你爸爸还让你表姑买了些草莓，你不是也喜欢吃吗？等吃完饭，休息会儿，我们再吃水果。”

　李佳佳半晌无言，咬了咬唇，才蓦地开口：“爸，原来你真的都记得……”

　李达康显然不解：“记得什么？”

　李佳佳没应声了，默默地吃饭，默默地吃菜。

　吃完这顿饭，沙瑞金便和李达康谈起事了，就在客厅里，因为今天的新闻联播李达康没有观看的缘故，沙瑞金拿着笔记本，一边与李达康复述今日新闻内容，一边再加些自己的想法见解。

　沙漫川和李佳佳坐在一旁吃草莓。

　李达康的眼中有光芒，李佳佳发现，那是她爸和她妈在一起时从未出现过的光芒。

　李佳佳继续吃着草莓，不说话。

　直到沙瑞金和李达康这场谈话谈完，她终于出了声：“爸，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话？”

　“我和想你单独说。”

　李达康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便站了起来，和李佳佳走到了一边，“什么事，说吧？”

　“对不起。”李佳佳突然出口的三个字让李达康登时懵了。

　“佳佳你说什么？”

　“爸，其实，你知道吗？你小时候和我讲过不少的历史故事，有英雄的，有伟人的，我一直很敬佩故事里的那些人，包括我这次在灾区，看到那么多参加救援的军人和志愿者，我都很敬佩他们。可是……可是最近我才发现，我好像一直都是在叶公好龙。”

　“佳佳，你把意思说明白一些，这跟叶公好龙有什么关系？”

　“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爸。”李佳佳没回答李达康的疑问，只顾说自己的，“还有你和沙叔叔的事，我也不会再叶公好龙了。”

　李达康又一次地觉得他和年轻人的代沟很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和你沙叔叔的事，跟你叶公好龙有什么关系？”

　李佳佳一笑，朝着李达康挥了挥手，转身就往门口走，同时招呼：“漫川，走，我们去逛京州夜市。”

　沙漫川巴不得和李佳佳单独相处，答应一声立即起身。

　“天都黑了，你们还出去？”李达康叫住他们。

　“我和漫川就是不想再待在家里吃狗粮了，您懂吗，爸？”李佳佳头也不回地说。

　“狗粮？佳佳，你想养狗吗？”

　“诶，达康，他们年轻人想出去玩玩，我们别打扰。”原本一直淡定坐着的沙瑞金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揽住了李达康的腰，“佳佳，漫川，记着早点回家就是，别让我们担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