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小雨摊上大事儿了！
她居然泼了赵越一身的豆浆。
赵越何许人也？华新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阎王，披着品学兼优学生会主席的皮，私下却是道儿上响当当的人物。其城府不可琢磨。这种人是断断惹不得啊！
一分钟之前，林小雨气喘吁吁跑上校车，一手拿着豆浆，一手捏着公交卡，嘴巴里还叼着油条。
她急冲冲刷了卡，往里走，还没落座。校车就启动了。林小雨没站稳，被这猛地一甩，一下子车厢摔到车尾。
而且赵越恰好就坐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
林小雨的头直愣愣的撞到他的胸膛，手里的豆浆因为林小雨失重时本能的用力，挤压纸杯变形，导致豆浆撒了一片。从赵越的头上，到上衣，到地上……
林小雨瞬间脑子宕机，也不知道该干嘛，就以如同一头野牛般横冲直撞的姿势保持着，尴尬的抬不起头。车子平稳了也没有反应过来。
“同学，你的头真硬。”赵越吃痛地闷哼一声，用手按住林小雨的脑袋往外推。
林小雨窘迫的抬起头，看到赵越这张脸突然有点腿软，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天哪，惹到道儿的老大了。她肯定在华新一中混不下去了。
她没有感情的干笑着：“哈，哈，我练过铁头功。”
“……”赵越无语。
林小雨摸了摸衣兜，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纸巾，递给赵越。
她微不可闻的小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越脸色很难看，接过纸巾，低头擦拭自己的校服。一边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滚烫的豆浆往人身上泼。”
林小雨连忙摆摆手，说：“不是啦，热豆浆才好喝。”
“……”赵越抬眉看到林小雨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默默咬紧了牙冠。
今天是他参加代表学校参加省级辩论比赛的日子，精心打扮，特意穿上了衬衣和黑皮鞋。结果，现在的他……额，豆香四溢！
现在也没时间来得及再去换一套衣服了。
林小雨看了看面如死灰的赵越，再看看他被豆浆打湿的衬衣，隐隐约约看的到他的胸肌。她手足无措，张了张嘴巴，最后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把你的运动服给我。”赵越没好气的下达命令。
华新一中的校服有两套，一套是短袖短裤，一套就是运动服。
林小雨听话的从包里拿出妈妈洗好叠好的运动服，递给赵越，并嘱咐道：“我下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你一定……”
赵越给了她一记眼刀，林小雨马上识趣的闭上了嘴巴。默默将豆浆纸杯扔进了垃圾桶了，拉住铁杆，不再说话。
林小雨一路上懊悔不已，对着车窗外唉声叹气。
座位上的同学们也向她投来关切且同学的目光。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门口。车一停稳，林小雨就往前冲，想要溜之大吉。
却不料被人高马大的赵越一把逮住，像拎小鸡崽似的带去了洗手间门口。
“站在这里，别动。”赵越冷峻凌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林小雨没敢说话，只是傻呵呵的满脸堆笑，恨不得把“你凶，你随意！”这个几个字写在脸上。
几分钟之后，赵越换下了黏糊糊的衬衣，穿上了林小雨的运动服。虽然校服肥大，但是高大挺拔的赵越穿上之后依旧小了很多。林小雨穿着拖地的校裤，他穿着还短了一截，露出了脚踝。
“你好像刘能！哈哈哈……”天生迟钝的林小雨忍不住爆笑。
“……”赵越全程黑脸。这个女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
笑得花枝乱颤的林小雨浑然不觉。
赵越猛地将她往墙上一推，一只手支着墙，眼神恶狠狠的，一字一顿地说：“不准笑了！”
林小雨被突如其来的壁咚，吓得失了神。看着赵越非常有压迫性的凶狠眼神，默默地抿住了嘴巴，低下头，大气儿都不敢出。
“拿去洗了，明天还给我。”赵越将衬衣丢在林小雨的头上，扬长而去。
林小雨从头上扯下他的衬衣，撇了撇嘴。真是黑帮大佬作风，真是难搞。
走了两步，她越琢磨越奇怪。
“诶，我……我……被壁咚了？”林小雨停下脚步，抓了抓脑袋，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不会吧，不会吧，赵越该不会钟情于我，才出此下策的吧？
林小雨咯咯咯笑出了声。蹦蹦跳跳地回了教室。
2
女生的幻想力，谈恋爱全靠脑补。
思考了两节课要不要接受赵越的表白，林小雨苦恼的趴在桌上，最终还是决定拒绝。
因为赵越是个坏人。
别人都说他抽烟喝酒蹦迪打架，简直无恶不作。还是仗着自己智商高成绩好，欺负同学，把老师骗的一愣一愣的。
林小雨曾经亲眼见过赵越欺负小学生。
大概一年前，刚入校时，林小雨就对站在主席台上代表学生代表发言的赵越芳心暗许。
还能因为啥，因为帅呗。
不是一般的阳光帅气，还是一种很别致的吸引力。有点禁欲有点邪魅。
尤其是是他的眼神，简直是太勾人魂魄了。专注且深情。
这大概就是小说里形容的恰如春水的桃花眼。
结果一打听，别人都说他是冷面阎王，不仅不近女色，还冷酷无情，无数个跟他表白的女生，都是笑着去，哭着回来。不爱笑，还很毒舌。道上朋友很多，每周末就很多飞车党在校门口等他。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小子。
林小雨其实是不信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悄悄找学长给赵越递了情书，赵越看都没看就直接扔垃圾桶了。
林小雨气不过，下了晚自习，尾随赵越，准备找个好时机质问他。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不能随意糟蹋别人的心意。
赵越十分自然地拐进一条小巷子里。
林小雨猫着腰缩在拐角，看着赵越堵住一个小学生的路，推推搡搡。具体说啥也不清楚。
小学生起初还在反抗，最后，赵越扯着小学生的衣领。
武力威胁之下，小学生吓得嗷嗷大哭。
本来就在打击报复边缘徘徊的林小雨彻底狠下了心，作为光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对于不正义的事情不能坐视不理。冲啊，林小雨！
“啊——啊啊啊啊啊——”林小雨像个离弦之箭冲了出去，用力的用脑袋把赵越给顶翻了。出其不意，击中敌人胸膛。
趁赵越倒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林小雨扯着小学生就跑。
她就一直跑一直跑，小学生叫苦不迭：“漂亮姐姐，我跑不动了。”
林小雨松开手，警惕的看了看有没有人追上来。确认安全之后，她蹲下来，摸了摸小学生的头，说：“别怕。”
小学生一脸稚气，真诚地说：“姐姐，你真勇敢。”
“别客气，行走江湖就讲个义气。”林小雨语气突然豪迈起来“姐姐可是练家子，从小练铁头功的。”
“真的吗？”小学生一脸崇拜。
“那当然了，我还去过武林寺。”林小雨把头一仰，骄傲得不得了。
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确实过送去武林寺，但是林小雨是女生，寺庙不收。她的铁头功其实就每天打瞌睡撞书桌练出来的吧。她也不确定。
“那姐姐收我当徒弟吧。我很乖的。”小学生摸出一颗棒棒糖放在她的手心，林小雨一下子就被萌化了。
“好啊，好啊。”林小雨开开心心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几岁啦？”林小雨突然想起来，学着小学生的语气，嗲声嗲气的问道。
小学生迟疑了一秒说：“我叫张小浩，今年7岁了。”
林小雨轻柔的摸着他的头发，笑弯了眼睛。
就这样，林小雨就多了个小跟班。每天都跟小浩浩一起玩，还带辅导作业的。
就义勇为还收了个徒弟，善哉善哉，我林小雨可真是活菩萨在世。
从此，林小雨对赵越不抱希望了，彻底死了心，还把他欺负小学生的故事添油加醋宣传了出去。对他基本上退避三舍，横眉冷对。
赵越比她高一个年级，自然对她这些小动作不知晓。几乎也没啥交集，林小雨也就渐渐对他不上心了。
可……今天被他怎么一壁咚，三观就跟着五官跑了。一下子就上头了，情不自禁开始脑补，开始幻想了。
3
一整天，林小雨都有一点心神不宁。结果赵越没有如期还她运动服，让她被罚站，还围着操作做了一圈的蛙跳。其他同学都一脸的看好戏，暗自嘲笑她。
“去他妈的爱情，赵越就是个坏小子。一点儿都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她坐在台阶上，揉着酸痛的小腿肌肉。
回家之后，她随意的将衬衣混着脏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就独自瘫在床上生闷气，并暗自决定：赵越要是来要衬衣，她绝对把他骂死。
结果等了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赵越都没有来找她。
林小雨看着抽屉里叠的四四方方的衬衣，愣愣出神。
啪的一声，一个粉笔头打中她的脑袋，她吃痛的揉了揉脑门。
老师横眉冷对，不耐烦地说“林小雨，你成绩这么差，还不好好学习。你以后要去扫大街吗？”
“成绩差怎么了？成绩差就不是人了？”她吼了回去。林小雨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火气有点大。
老师对她这么大的反应有点难以下台，直接就喊她滚出去，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林小雨被赶出教室，她站了一会儿决定太累，就靠着墙蹲了下来。
林小雨作为学渣，其实蛮有自知之明的，她觉得自己天资愚钝，理解力差，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考上大学的。所以，她选择天天插科打诨。不努力就不会失望。
就算被赶出教室，她也一点儿都不伤心。她把头埋在臂弯里，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运动服搭在她的身上。
林小雨捏着运动服，想着：赵越来了？
既然运动服都还回来了，那就勉为其难的把衬衣还给他吧。
等到赵越下晚自习，林小雨冲过去，将衬衣递给他。
赵越说：谢谢。
林小雨点了点头，说：“大恩不言谢。走了，兄弟”
“我给你补习功课吧。”赵越扯住她的书包，说：“当谢谢帮我洗衣服。”
林小雨转过身，抖了抖了书包，整理了一下衣服，娇羞地将头发往耳后拢了拢说：“好啊。我愿意。”她心里更加断定，赵越喜欢她！
“……”赵越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皱紧了眉头，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提议：都怪自己心太软，看她一个人缩在教室门口，实在是太可怜了。也不知道她这个人的脑袋怎么长得，知识装不下，顶人倒是一等一的狠。真是钢铁的脑壳，浆糊的脑子。
林小雨丝毫没有察觉，笑呵呵地冲他摆摆手，然后害羞得跑开了。
赵越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松开眉头。反倒被她搞笑的憨憨跑姿逗得轻笑出声。
跑到半路，林小雨突然顿住了脚步，暗叹：糟了，她和赵越的爱情没了。
因为她之前气不过，在赵越的衬衣口袋上画了个大猪头。
她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欲哭无泪的往家走。
4
更让她欲哭无泪的事情还在后头。
下了晚自习，林小雨正全速冲向小卖部，争夺爆花的火腿肠。
结果，被人扯住了书包。
“谁啊！”林小雨很不耐烦地转过头，却看见赵越那张面无表情却依旧帅气的脸庞。
她一下子就老实了，马上羞红了脸，又开始做作地颔首弄头发。
赵越缓缓开口说：“以后每天都在图书馆把作业都做完才准回家。”
“大哥，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林小雨嬉皮笑脸，试图蒙混过关。“大恩不言谢，你请我吃根烤肠就行，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赵越有点伤脑筋的揉了揉眉头，有点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以后每天都在图书馆把作业都做完才准回家。”
夜风习习，吹乱了林小雨的头发，她本来还想负隅顽抗一阵子，看着赵越的沉静双眸，中了蛊似的不再辩解，乖乖地点了点头。
赵越跟拎着小鸡仔似的拎着她的书包往图书馆走。
“大哥，你很闲吗？你们高三不是这个时间下晚自习啊？”林小雨突然发问
“对，很闲。”赵越目不斜视往前走。
林小雨撇嘴笑，暗自腹语：明明就是为了她才翘了晚自习的。他迷恋她！哈哈哈……想着想着，他就不由自主笑弯了眼睛。
她不知道的是成绩优异的赵越早就被保送，不需要高考，也被特许不用上晚自习。赵越来找林小雨纯粹是因为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他也不好意思留在教室里打扰其他同学。所以准备在林小雨身上找找乐子。
窗明几净，图书馆里灯光大亮，人很少。安静又宽阔。
随意找了一张桌子，按照赵越的指示，开始摊开练习册完成今天的作业。
林小雨三下五除二的就完成了文综作业。一到了数学，她就开始抓耳挠腮。如坐针毡。
抬头，向赵越发出求救的目光。
结果赵越太专注手上的书籍，压根没有接受到林小雨的信号。她目光下落，停在他捧得书籍，居然是《灌篮高手》漫画书。
他有毒吧？学霸不应该都看一些高深晦涩难懂的世界名著，他居然在看漫画书。
不过，实话实说，赵越的鼻子也太优越了吧，又高又挺。哇塞，好想在小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哦。还有，他的睫毛好长好浓密，这家伙该不会偷偷在用睫毛增长液吧？
赵越翻页的时候，才发现林小雨灼热的直愣愣目光。
她冲她瞪眼，压低声音说：“还不赶快做！”
林小雨嘟着嘴，嘟囔着：“太难了，我不会写。你给我讲讲吧。”
赵越生无可恋的将漫画书反扣在桌面上，走到林小雨的身边，拿起她的练习册，画了三秒钟看题，然后不可思议地转过头问：“这么简单都不会？”
“简单？！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简单的？”她的语气比赵越更要不可思议。
“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简单了。”赵越语气更加不耐烦了。
“……”林小雨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大气儿都不敢出。
赵越见林小雨的脸上逐渐显露出委屈地神色。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凳子坐在林小雨身边，语气变得和善，说：“你看，这个道题考察的是……你先带入公式……”
赵越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列出公式，然后涂涂画画。
林小雨啥也没听进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赵越的手长得真好看，修长白皙。
见林小雨在发呆，赵越翘起手指给她来了个“脑瓜崩儿”。
林小雨吃痛的暗呼，捂住脑门，嘴巴不满的敲得老高。
“听懂了吗？”赵越耐心询问道。
林小雨扭头，说“没听懂。”却不料，距离太近。她和他的脸距离不过15厘米，一下子就让林小雨六神无主了，瞬间语塞。
赵越伸出头托着林小雨的后脑勺，歪着头凑过来。
林小雨察觉他的动作，身子情不自禁僵直，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不会吧……这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图书馆初吻？这也太浪漫了吧！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赵越忍不住嘴角浮起浅笑：这家伙脑子都装的是什么**废料，该不会以为我要亲她吧……
他托着她的脑袋，凑近，抬起另一只拿着黑色签字笔的手，在她的脸颊上画上一个大猪头。
林小雨张开一只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疑惑的问：“你在干嘛？我的脸上痒痒的。”
“画猪头啊。”赵越眯起眼睛，笑的人畜无害。“一报还一报嘛。应该的。”
可恶，这家伙真是小气得可以！这种无伤大雅的作弄也要以牙还牙。
林小雨想要挣脱，奈何被敌人遏制住了头颅，越挣扎越被按着凑得更近。
赵越的鼻息都打到林小雨的脸上，她就像蒸笼上的小龙虾，逐渐从脸上红到脖子。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让人莫名觉得熟悉和安心。
她渐渐不再挣扎。
画好之后，赵越松开手，端详上她脸颊上丑丑的猪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小雨白了他一眼，埋头看着书，不再搭理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猪头。咱们好好学。”赵越伸出头轻轻摸了摸林小雨的头发。
一个摸头又把林小雨弄得不知所云，瞬间消了气。她把练习册推带赵越跟前，说：“你再给我讲一讲，这次我肯定好好听。”
“好。”赵越立刻坐正，拿出大讲师的做派，开始讲了起来。
5
“师傅，这周末我们去练功吧。”是张小浩奶声奶气的语音。
林小雨在周五晚上收到张小浩这条消息的时候，才挣脱了赵越的魔爪。虽然很想和小浩浩一起玩儿，但周末已经被赵越安排的满满当当。上午数学，下午英语，猛攻这个两个弱势科目。
林小雨用手捏着下巴，想了想，回复道：“小浩，我这周末要学习。”
“师傅，我们不好好练功，武林就不是我们的了。”张小浩撒娇道。
林小雨扶住额头，叹了一口气，默默感慨：都怪自己天天给小朋友讲武侠，搞得他这么中二。啥子练功哦，不过就是在晨练老大爷的太极拳和一些**里学的唬人招式，这不都是为了丰富自己铁头功传人的形象吗……作孽啊……
还没等林小雨回复，张小浩这个奶团子又发来一个语音：“师傅，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一下子把林小雨逗乐了，二年级的小学生天天把情啊爱啊挂在嘴巴，可爱又搞怪。
“好吧，好吧。周末见。”林小雨真的是输给他了。
想了半天的理由，都觉得不过关。感觉赵越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子都猜得出来她是骗他的。
左思右想，她给张小浩发了一条语音：“小浩，我们明天在市图书馆碰面吧。”
得到回答之后，林小雨带着满意的笑容钻进了被窝。
一大清早，林小雨装上数学和英语作业，火速赶往市图书馆。
一下公交车，糯米团子一下子就冲过来抱住林小雨，甜甜的一口一个“师傅”喊着。
林小雨拍了拍他的背说：“最近练功练得很好，感觉结实了。”
“那可不，每日坚持打拳半小时。”张小浩把头昂的高高的，一脸得意。
林小雨蹲下来捏了捏他胖嘟嘟的两颊，评价道：“臭屁猪！”
“林小雨。你很准时啊。”
林小雨闻声回头，看着赵越穿着黑色长裤搭配着那件画着猪头的白衬衣，逆光而立，宛如天神降临。她的心里兀自呐喊：好帅！简直帅得惨绝人寰了！
张小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冲过来挡在林小雨面前，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吼道：“赵越，你想干什么？”
林小雨本就蹲着，被张小浩一挡，啥也看不见了。她只好站起来，抚摸张小浩的脑袋，解释道：“小浩，这个小哥哥不是坏人，他之前抢你的钱，只是他被迷心窍了。”
张小浩气鼓鼓的转过身，哼了一声，不搭理林小雨。
“抢钱？谁抢钱？”赵越被林小雨这个想象力所折服。
林小雨抠了抠后脑勺，尴尬的赔笑道。怎么办，她把他顶翻的事实掩盖不了。
张小浩跑过去，狠狠地踩了赵越一脚，生气地跑开了。
弄不清楚的状况的林小雨两眼迷惑，对着赵越问：“怎么回事儿呀？”
赵越平淡地说：“我后爸的孩子。一直觉得我妈妈抢了他妈妈的位置，而我也要抢走他爸爸，所以一直很敌视我。”
“那你抢他的钱干嘛？”林小雨脱口而出
赵越一脸黑人问号，最后直接被气笑了。“我没抢他的钱，我当时只是想跟他解释，我不会抢着他的爸爸。”
林小雨恍然大悟。 抬眼一看，张小浩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赵越一脸泰然，没有丝毫担心。
“你弟弟丢了，你都不担心，你可真够狠心。”林小雨四川张望，嘴巴却在抱怨赵越。
“放心吧，这小家伙可聪明了。”赵越牵住林小雨的手，说：“我们先去学习吧，他饿了就会自己出现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小浩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冲过来打掉赵越的手“不准碰我师傅。”
赵越浅笑，说：“我说了吧，他可聪明了。”
糯米团子压根不搭理赵越，自顾自牵上林小雨的手，就往图书馆里走。
到了图书馆，张小浩不叫不闹，就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赵越。赵越假装没看见，紧闭着嘴巴，默默看着漫画书。
林小雨的眼珠在张小浩和赵越身上来回注视：真是水火不相容的兄弟俩。有趣！
林小雨假装埋头做卷子，实则在和赵越发消息。
“你快把手里漫画书给小浩看看！你个做哥哥的，别这么幼稚。”
赵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又放下来，还是像个蜡像似的看着书。
见赵越一直没有动作，林小雨双手交叠卡在桌面上，腿却伸长，去踢了踢他的鞋。
赵越瞪她，她等回去，而且无声的说：“快！点！”
赵越深深吁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漫画书往前一递。
张小浩愣住，一脸懵逼。手往前探了探，最后还是放下了。他又把头往一边一甩，发出一声很小但很清晰的“哼！”
赵越瞬间黑脸，就在他要缩回手的电光火石之间，林小雨接过漫画书，放在小浩面前，揉了揉糯米团子的头发，宠溺得说：“快看！别搭理他个面瘫男。”
张小浩点点头，冲林小雨笑得超甜。
见张小浩看的津津有味，两只小脚在空中愉快的晃来晃去，林小雨冲赵越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看我多厉害。
赵越撇嘴，一秒就变成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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