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小小安妮一共有三季,在第三季中男主表白,两人终于在一起。《小小安妮第一季》是由妮基·卡罗执导的电视剧,于2017年3月19日在加拿大首播。故事描述一个小女孩,如何排除万难和种种考验,为自己争取关爱、认同和专属的一席之地。
书中的绿山墙农舍兄妹马修和玛莉拉决定领养一个男孩,不料阴差阳错,孤儿院送来了一个爱幻想、喋喋不休的红发女孩——安妮。她独特的个性使她频频闯祸又令人忍俊不禁,改变了兄妹俩,牵动着俩人的爱心。安妮聪明、勤奋,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大学,但为了照顾玛莉拉,她又放弃了学业。
《绿屋的安妮》(又名绿山墙的安妮)简介
《绿山墙的安妮》,一部最甜蜜的描写儿童生活的小说,一个让两位英国首相都为之着迷的美妙故事,一本让家长、老师和孩子都能从中获得感悟的心灵读物,一份纪念中国与加拿大建交35周年的文化交流精品。加拿大女作家露西·莫德·蒙哥马利以清新流畅、生动幽默的笔触,讲述了纯真善良、热爱生活的女主人公小安妮,自幼失去父母,在朋友和老师的关爱中没被生活的困难所挫败的感人故事。该书问世至今被翻译成50多种文字,持续发行5000多万册,是一本世界公认的文学经典。本书“世界儿童文学名著插图本”系列之一,书中配有精美的,保持了原著的原汁原味,可以让读者尽领原著的风貌。
安妮自幼失去父母,十一岁时被人领养。小孤女个性鲜明,富于幻想。她自尊自强,凭自己的刻苦勤奋,不但得到领养人的喜爱,也赢得老师和同学的敬重和友谊。这部加拿大儿童文学名著自一九○八年问世以来,已被译成数十种语言,在全球销售达几千万册,并在加、美、英、法、德等国相继被搬上银幕或拍成电视居,风靡欧美。马克·吐温高度评价这部小说,称“安妮是继不朽的艾丽丝之后最令人感动和喜爱的形象”。
安妮: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喜欢幻想,热爱大自然,也常因此而做错事,为人直率,善良,很珍惜友谊。
黛安娜:安妮的好朋友,有一头漂亮的黑发,善良,但体弱多病,和安妮一样,十分珍惜她们的友谊。
马丽拉·卡思伯特,马修·卡思伯特:兄妹俩,脾气截然不同,是他们领养了安妮。
吉尔伯特·布莱思:
在安妮童年的时候,俩人发生争执安妮讨厌他后来,他把职教本校的机会让给了安妮,两人关系和解
在安妮少女时期,他们是很好的朋友、知己
在安妮大学的时候,他们是校友吉尔伯特向安妮表白,遭到拒绝最后他生了一场大病,首先是由于身体上的,也因为他以为安妮要嫁给罗伊·贾德纳最后安妮和吉尔伯特在一起了
安妮在夏缘镇当校长的时候,吉尔伯特在学医两人通过信件交谈并且订立婚约
当然,在《梦中小屋的安妮》里,两人结婚了以后的故事中,他们有了孩子,在《温馨壁炉山庄的安妮》里提到《彩虹幽谷》是安妮对孩子的教导最后的《温馨壁炉山庄里的里拉》,是安妮的小女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遭遇
总的说,安妮真的很好!我喜欢这种远离灯火硝烟的世俗生活向安妮一样
参考资料:
马修与玛丽拉兄妹俩在绿山墙过着平淡从容的生活。为了给患有心脏病的马修找个帮手,他们打算从孤儿院收养一个男孩,不料阴差阳错,孤儿院送来的竟是一个满头红发、喋喋不休的十一岁女孩安妮。
小安妮天真热情,满脑子都是浪漫的想象。在她的想象中,顽皮的小溪在冰雪覆盖下欢笑;如果玫瑰会说话,一定会给我们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她还把自己的影子和回声想像成两个知心朋友,向她们诉说心事……
安妮自幼失去父母,十一岁时被人领养。小
孤女个性鲜明,富于幻想。她自尊自强,凭自己的刻苦勤奋,不但得到领养人的喜爱,也赢得老师和同学的敬重和友谊。这部加拿大儿童文学名著自一九○八年问世以来,已被译成数十种语言,在全球销售达几千万册,并在加、美、英、法、德等国相继被搬上银幕或拍成电视居,风靡欧美。马克·吐温高度评价这部小说,称“安妮是继不朽的艾丽丝之后最令人感动和喜爱的形象”。
人物介绍安妮·雪莉:一个红头发的女孩,还长着一脸雀斑,喜欢幻想,热爱大自然,也常因此而做错事,为人直率,善良,很珍惜友谊。 黛安娜:安妮的好朋友,有一头漂亮的黑发,善良,但体弱多病,和安妮一样,十分珍惜她们的友谊。 马丽拉·卡思伯特、马修·卡思伯特:兄妹俩,脾气截然不同,是他们领养了安妮。 吉尔伯特·布莱思:在安妮童年的时候,俩人发生争执安妮讨厌他后来,他把职教本校的机会让给了安妮,两人关系和解 在安妮少女时期,他们是很好的朋友、知己 在安妮大学的时候,他们是校友吉尔伯特向安妮表白,遭到拒绝最后他生了一场大病,首先是由于身体上的,也因为他以为安妮要嫁给罗伊·贾德纳最后安妮和吉尔伯特在一起了 安妮在夏缘镇当校长的时候,吉尔伯特在学医两人通过信件交谈并且订立婚约当然,在《梦中小屋的安妮》里,两人结婚了以后的故事中,他们有了孩子,在《温馨壁炉山庄的安妮》里提到《彩虹幽谷》是安妮对孩子的教导最后的《温馨壁炉山庄里的里拉》,是安妮的小女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遭遇 总的说,安妮真的很好!我喜欢这种远离灯火硝烟的世俗生活像安妮一样 作品记叙了一个孤儿安妮的故事:一个叫安妮的小女孩仿佛被命运开了个玩笑,年幼丧母。不久,父亲也离开了人世。她鬼使神差的被爱德华岛上的一对老兄妹收养(他们原本想要收养一个男孩),从此开始了她的新生活,和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作品给读者展现了一个充满爱的世界,更有,浓厚的异域风情助兴,令人美不胜收。作者通过描写爱德华岛上的美丽风光,衬托出安妮的活泼,乐观等性格特点。也表现了琳达夫人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一年后,那个本来身患绝症的病人,因为自己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总是乐观的面对世界,于是绝症痊愈了。而那个本来没有毛病的人,因为自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总是很悲观的去想事情,最后在忧郁中死去了。玛瑞拉虽然很讨厌安妮幻想,但是安妮每次都不放过每一次幻想的机会。
有一次,在学校里,安妮因为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没有人和她做朋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安妮来到了戴安娜的家拿纸样本,安妮认识了戴安娜和成为了永远的朋友。从此两人形影不离,天天在一起玩。一次意外断绝了两人的来往,因为安妮把戴安娜灌醉了,巴里夫人不让戴安娜和安妮玩。
但一次安妮救了明尼·梅的性命,巴里夫人原谅了安妮。在安妮的努力下她考上了女王学院拿到了埃波利顿奖学金,从此过着美好的生活。
扩展资料:
内容简介——
在美丽的爱德华王子岛上,未娶未嫁的兄妹马修和玛丽拉住在一栋有着绿山墙的房子里,随着年事渐渐转高,准备去孤儿院收养一个男孩,便于将来替他们打理农庄上的活计,可是阴差阳错孤儿院送来了一个满头红发、满脸雀斑,又喋喋不休的女孩儿安妮,一天的相处后,
马修和玛丽拉决定留下这个能说会道的女孩儿。后来这对兄妹发现安妮生性倔强勤恳、活泼乐观、酷爱幻想、待人真诚;她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频繁地闯一些无伤大雅的祸,让人不忍责难,反而忍俊不禁。她不似任何意义上的传统女孩儿,从此马修兄妹刻板的生活被彻底颠覆了。
安妮激情洋溢、活力四射、略带叛逆的个性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她聪明勤奋,很快就在学校崭露头角,并赢得了上大学的奖学金;然而她知恩图报,当马修突然去世,绿山墙农庄面临困境时,她毅然放弃去远处女王学院上大学的机会,在附近当了教师,以便照顾年迈体弱的玛丽拉。
第二章 阴差阳错
马歇•卡斯巴特和栗色马配合默契地在通往布莱特•里巴的全程约八英里的路上走着。道路两旁散落着一些农庄,途中还穿过了几片美丽的枞树林和开满杏花的洼地。从附近的苹果园里,飘出一丝丝迷人的芳香,起伏平缓的原野与紫色的夜幕终于合到了一起,小鸟们也停止了歌唱。
马歇赶着马车愉快地走着,但是一想到见到贵夫人需要鼓起勇气打招呼时,就感到心烦——在爱德华王子岛,路上遇到熟人都得打招呼,这已经成了当地人的习惯。可除了玛里拉和林德夫人外,别的女人都很让马歇畏惧三分。一见到女人,他就以为人家在笑话自己。所以他对女人很有抵触,很讨厌。这并非毫无根据,马歇长相不佳,打扮也怪模怪样。长长的灰鼠色头发,水蛇腰,耷拉肩,茶色的稀疏、松飘飘的络腮胡子,自打20岁起就这么长着。只是那时没有白发。20岁和40岁的他在相貌上,竟没有多大的变化。
一到布莱特•里巴,哪里也没看到火车,马歇猜想肯定是来早了。由于在布莱特•里巴的小旅馆前不能拴马,所以他便直奔火车站了。
长长的月台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是对面尽头处的鹅卵石堆上,有一个女孩孤零零地坐着。马歇望了她一眼,确认不是男孩儿后,便在那孩子紧盯着的目光下,一甩双臂赶着马车走了过去。可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孩子的紧张及充满期望的表情。
那孩子似乎在一心一意地等待着谁或等待着什么。
站长要回去吃晚饭,把售票室的门给锁上了。马歇一见,忙走上去打听五点半的火车到没到。
“五点半的火车半小时前就到了,早已经开走了。”站长利落于脆地答道。
“不过,好像有府上一位客人——一个小姑娘,就是在那边鹅卵石堆上坐着的那位。我问她去不去妇女专用候车室,她说外面挺好,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还说什么‘外面有幻想的空间’。唉,真是个古怪的、有个性的孩子呀。”
“怎么会是个女孩子呢?”马歇一听就傻眼了,“我来接的是男孩子,应该是个男孩子。斯文萨夫人带来的应该是个能干活的帮手!可是……”
站长“嘟、嘟”地吹起了哨子。“是出了什么差错吧,斯文萨夫人领着那孩子来寄放到这儿,说府上托她从孤儿院领养的,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除此之外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马歇顿时束手无策了。他嘟囔着说,“假若玛里拉一起来就好了。”
“不如去问一下那孩子。”站长建议说,“我想她会详细地说明原因的,因为她似乎很擅长讲话。是不是孤儿院里没有府上想要的那种类型的男孩子呀?”
说完,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的站长便走了。可怜的马歇被逼无奈,不得不走向那个女孩儿,而且是不曾相识的女孩儿,去询问一下她为什么不是男孩儿。这对马歇来说,比虎口拔牙还难哪!
马歇拖着两条腿往回走去,在月台上怯生生地走着,心里一个劲儿地暗自叫苦。
那女孩儿自从马歇从身边经过时就一直没有忽略他,注视着马歇的一举一动。而马歇却没有仔细看一下那女孩儿,即使看了一眼,也没能看清那女孩儿的真正面孔。用普通人的眼光看,这是个11岁左右的女孩。上身穿着棉毛混纺的很不起眼且过于短小的浅**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已经褪了色的茶色水兵帽,帽子下面是一头红发,两根小辫子垂在脑后,脸庞很小,青白且又瘦削,满脸雀斑,大眼睛大嘴巴,眼睛可根据角度和情绪的不同变成绿色和灰色。
这只不过是用普通人的眼光看,如果是目光更敏锐的人来观察,便能发现,这个女孩儿长着尖尖的下巴,很显眼。大眼睛里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嘴唇长得可爱逗人,情感丰富,前额宽阔,身上蕴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结果马歇还是像傻子一样,一直没能张开口说话。那女孩见马歇朝自己走了过来,便用一只瘦瘦的小黑手拎起已经过时了的布制提包站了起来,另一只手则伸向了马歇。
“您就是格林•盖布鲁兹的马歇•卡斯巴特吧?”
那孩子用清澈、可爱的声音说。
“很高兴见到您,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呢,正担心哪。我还想像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刚才还想如果您今晚不来的话,我就到对面铁道拐角,爬上那棵大樱花树一直等到天亮,一点儿也不用害怕。隐藏在盛开的樱花中,沐浴在月光下睡觉,不是很浪漫吗?就如同睡在用大理石砌成的客厅一样。如果您今晚不来,我想明早也肯定会来的。”
马歇笨拙地握着那女孩儿干瘦的小手,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心里已经有了谱。先把这个忽闪着大眼睛的女孩儿领回去,总不能把她就这么扔在这里吧。一切一切都等回到了格林•盖布鲁兹之后再问、再弄清楚吧。
“我想我来晚了。”马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来来,马车就停在那边的广场上,让我替你拎着提包吧。”
“啊,没关系的。”那个女孩儿很爽快地说,“提包不重,虽说我的全部财产都在里面,但确实不重。稍不加小心,提手会拽掉的,还是我自己拎着吧。
“尽管在樱花树上过夜想必会很浪漫,但是您来了,真是太好了!坐马车要走很远的路吧?斯文萨大婶说有八英里,我可喜欢坐马车了,太高兴了!
“从今天起,我就和伯伯成了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真幸福啊!直到现在,我还没经历过像样的家庭生活哪。孤儿院太可恨了,虽然我只在那里住了四个月,可我早已经对它烦透了。伯伯您没去过孤儿院吧,所以我想您是不会明白的。总之,那里是想像不到的糟糕。
“斯文萨大婶对我说过,乱说这种话可不是好孩子。但我却不以为然。本来吗,没有意识到而做错了事的事情也会时常发生的,孤儿院的人们都是好人,可孤儿院这种地方似乎没有让人幻想的余地。关于别的孤儿的身世,我曾产生过各种各样的幻想。
“幻想这东西比较有趣。我曾幻想过同桌的孩子实际上她是个伯爵家的阔**。还是在婴儿时,就和坏心眼的奶妈朝夕相伴,奶妈在告诉她身世真相前就死了……等等。我夜里总也睡不着,脑子里幻想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不过,到了白天可就没有闲工夫幻想了。也许因为这个,我才这么瘦的吧。我呀,骨瘦如柴,浑身没有多余的肉。所以我总是想像自己的形象是胖乎乎的,一笑脸上就能出现两个酒窝。”
说到这儿,马歇的小伙伴住嘴并且屏住了呼吸,原来他们已经来到了马车边。
马车上路后,直到一段陡急的下坡路为止,那女孩始终没说一句话。丘岗的道路,是把软土深翻起来延伸而形成的。道路两侧的土堤有的地方比人头还高出数英尺,土堤上生长着盛开的樱花树和白桦树。
那女孩伸出小手,把被马车碰倒的野杏树的小枝,“叭”地一下折了下来。
“你不觉得很美吗?看着这片从土堤上垂下来,把道路都装扮得一片雪白的树,您联想到了什么?”
“啊,这个,联想不到什么呀。”马歇答道。
“哎呀,那不就是个新娘子吗,还没有想像出来——身穿白色的婚纱,头披美丽的彩霞一般面纱的新娘子。虽然我一次也没见过新娘子,但能想像得出是什么样。不过,我想我这辈子是当不上新娘了。我长得很难看吧?谁也不会和我结婚的,我也许会到外国当一名传教士。可我还是向往着将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穿上婚纱。若能穿上白色的婚纱,那可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我最喜欢漂亮衣服了,哪怕仅仅是体验一下也行。我一次也没穿上过白色的婚纱,只有凭空想像了。
“今天早晨我离开孤儿院时,穿得破破烂烂的,难看死了,连这件混纺衣服也没穿,真让人害羞。孤儿院的孩子都不穿这个,这是用去年冬天霍普丹商店向孤儿院捐献的300码布料做的。有人说是商店卖不出去剩下的,可我想他们还是很善良的。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坐火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有些可怜,可我却满不在乎,自顾自地立刻进入了幻想。幻想中的我漂亮极了。穿着淡蓝色的丝绸裙子。不过,与其老这么幻想,还不如来个精华版的好。我头戴用鲜花、羽毛装饰的大帽子,手戴金表和用山羊羔皮制做的手套。一想到这些,我就立刻来了精神。一直到岛上,我都很愉快。
“即使坐船时,我也感到很舒服。斯文萨大婶总是晕船,可我对她说,我连晕船的工夫都没有,像我这样不安分的孩子会很老实的。不过,如果她不晕船的话,我来回上下跑跑该有多好呀。特别是把船的里外全都看个遍,不知什么时候再能有这种机会了。
“啊!看,到处是盛开的樱花,这个岛真是个花的世界呀!我打心眼里喜欢上了它,能在这里生活实在太棒了!很早以前就听说,爱德华王子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我自己也曾经幻想过在这里生活居住,没想到梦想竟一下子变成了现实。我真是太幸福了!
“可是,我始终搞不明白这种道路为什么是红色的呢?在夏洛特丹坐火车时,
看到窗外红色的路,我曾向斯文萨大婶打听过其中的原因,大婶说她也不清楚。另外她还求我别再向她提这些问题了。说我已经问了她1000个问题了。虽说这是事实,但不提问就什么也不知道呀,对吧?这道路是红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吗,我也不明白呀。”马歇回答道。
“嗨,了解一下不就行了吗。这世界上要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您不认为这是很愉快的吗?在一个有趣的世界里生活是多么高兴啊!什么都知道了就没有幻想的余地了。
“我,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就因为这个,我总是挨批,只有把嘴闭严才好吗?您要是不希望我这么唠叨,我就住嘴。我知道这很难受,但你如果感到厌烦,我就停止不说了。”
然而意外的是,马歇倒觉得这小姑娘唠唠叨叨的挺好玩。一般来说,沉默寡言的人大都是如此。假若对方就这么自顾自地唠下去的话,马歇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总的来说,听这小姑娘的话非常有趣,这连马歇自己也感到惊奇,在他所遇到的所有女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特别是那些女孩更是坏得很,她们总是斜着眼神看马歇,使得他不得不胆怯地从她们身边走。对此他讨厌极了。可是身边的这个小鬼却全然不同。对于马歇来说,听她唠叨有种说不出的愉快。所以他像往常一样腼腆地说:
“哪里,哪里,既然喜欢说你就说吧,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噢,太好了!我想说的时候就能随便说,真太棒了!我觉得咱们好像能相处得很不错。就因为这么唠叨,我曾挨过不少训斥,对此我早已经听烦了。而且我一说长语句,大家就笑,可说明重要的事情,不用长语句不行啊,您说是吧?”
“对,对,对。”马歇随声附和着。
“斯文萨大婶总问我的舌头是不是老在中间悬着,其实根本就没那码事。您瞧,这不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呢吗?
“伯伯的家叫做格林•盖布鲁兹吧,斯文萨大婶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听说府上四周是树林环抱,多好呀,我特别喜欢树木。可惜,孤儿院里连一棵树都没有,只是在正门前被涂成白色的围墙下,孤零零地长着那么两三棵小木棒似的小树。给人以一种孤独、凄凉的感觉。一看见这情景,我眼泪就止不住地要流下来。实在是可怜极了。所以,我向往着能在府上的那种环境中生活,在大森林里,到处都是树,树根上长着苔藓和蘑菇等等,附近还有小河流过,枝头上,小鸟们在欢快地歌唱。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可以想像我的心情该是怎样的痛苦。可怜哪!我常对别人这样说。
“话是这么说,可今天早晨,当我告别孤儿院时,还是很悲伤的。也许是感到有点儿舍不得吧。噢,我忘问斯文萨大婶了,格林•盖布鲁兹旁边有小河吗?”
“有哇,在房子不远处的下边就有。”
“太棒了!没想到我的梦想真的变成了现实,这种事太少见了。是吧?我现在的一切几乎太完美、太幸福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完美、幸福的心情。哎,您看,这是什么颜色的?”
那女孩把一根油光光的垂下来的发辫拽过肩头,伸到了马歇的眼前。马歇向来不习惯分辨女人头发的颜色,这种场合也不例外。
“是红色的吧?”马歇猜道。
女孩长叹了一口气,把发辫散放到手中,使人感到那是一种悲哀的长叹。
“是红色的,是吗?”
那孩子似乎死了心地说道:“就为这个,我才不会有完美。幸福的心情。其中的理由你明白了吧。红头发的人都是如此。别的我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雀斑、绿眼睛、干瘦啦,只要我一幻想起来,就会全都忘在了脑后。我能幻想出我的皮肤长得如蔷薇一般美丽。我的瞳孔如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呈蓝紫色。我也常说给自己听,‘我的头发黑得如同湿润的乌鸦羽毛一样美丽。’而实际上心里明明知道是一头红发。这只不过是悲痛到了极点而发出的悲叹罢了。
“我曾在一本小说上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女人如何把人生中的悲哀埋藏到心里……但她可不是红头发,而是金发。从石膏一样的前额上,像波浪似地垂下来。石膏一样的前额是什么样的,我怎么也琢磨不明白。您知道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呀。”
“不过,我想那一定很美,大概是美得很庄严、神圣吧。面对这种美该是怎样的感受呢,您想过没有?”
“没、没想过。”马歇轻轻地回答道。
“我总是在想,庄严神圣的美和令人难以相信的聪明伶俐。像天使一般的好孩子相比,哪个更好呢?”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是呀,是很难确定下来吧。不过归根到底,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因为哪一个都是不存在的。谁也不能成为天使一样的孩子。人不能一点毛病错误也没有。斯文萨大婶常这么说。啊!卡斯巴特伯伯,您瞧!您瞧!您瞧!”突然,那孩子兴奋起来,兴奋得差点从马车上掉下来,而马歇却对此无动于衷。其实这只不过是马车在路上转了个弯,走进了“林阴道”而已。
被新布里奇的人们称为“林阴道”的,是个长度不过四五百码的大街。道旁的苹果树是由一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在几年前栽种的。枝繁叶茂的树木,形成了一个漂亮的拱门,头顶上一片雪白的花宛如馥郁芬芳的帐篷一样。枝头下面,紫色的黄昏已经不知不觉地来临。极目远望,地平线上那如画一般的天空中,晚霞如大教堂的蔷薇窗户一样富有诗意。
那孩子简直被眼前的美丽景色惊呆了。好像不会说话了似地,倚靠在马车的后面,把瘦削的小手合在胸前,扬着头出神地欣赏着头上那雪白的美。
马车走出了林阴道,驶下了通往新布里奇的缓坡。那孩子仍然纹丝不动地一句话也不说,两眼还是那么紧紧地凝视着西方天际的晚霞。那孩子以眼前这些令人心荡神驰的天空为背景,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美丽的幻想。
新布里奇是个充满生机的村庄。狗“汪汪”地叫着,人们在快活地说笑着。女孩好奇地从窗口窥视着这一切。即便如此,她依旧是一言不发。就这样沉默着,马车走过了三英里。
“累了吧?是不是好久没吃东西了?”
还是马歇打破了这长时间的沉寂。
“还有一英里,眼看就要到了。”
那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她用异样的目光盯着马歇,神秘地问道:
“啊,卡斯巴特伯伯,刚才咱们走过的那个地方,那个白色的世界,叫什么名字呀?”
“那地方叫做’林阴道’。”马歇沉思了数秒钟之后又问道:“那里很美吧?”
“美?仅仅说它美,还不能恰当地形容它,还不能把意思尽情地表达出来。啊,总之,是美极了,的确美极了。不论怎样拼命地幻想,都不能超出它的美。这种仙境我还是头一次目睹,在那里我终于得到了心灵上的满足。”那女孩把手放到胸前说,“现在,我这儿非常痛苦,可这是快乐的痛苦,您有过这种痛苦没有?”
“没有,一次也没经历过。”
“我经常感到痛苦,一见到非常美丽的东西总是如此。不过,那么美丽的地方只起个‘林阴道’的名字,这怎么行呢?这个名字没什么意义吧?对啦!嗯,应该叫它‘欢喜的白路’,这是个富有幻想的漂亮名字吧。
“我呀,要是对哪个地方或人的名字不满意,总要自己另外再想出个新名字来,然后以我起的名字来代替原来的名字。孤儿院里有个孩子名叫霍普基帕•詹金斯,我却一直叫他罗萨利亚•迪•维亚。别人或许把那个地方称为‘林阴道’,我却偏要叫它‘欢喜的白路’。
“离到家真的只有一英里了吗?心里高兴可又有一点伤感。伤感是因为坐马车非常开心愉快,开心的事情一完,我总要伤感一番的,以后或许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吧。一般来说,不开心的时间似乎总是多一些,根据我的经验大体都是这样。可一想要到家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到现在为止,我还一次没有过自己真正的家呢。突然间自己一下子拥有了家,不知不觉就变得心情紧张,心跳加快起来。”
马车翻过了丘岗,往下看是个水池,细长、弯曲,看上去好似一条小河,池上架着一座桥。水池与对面蔚蓝色的海湾仅隔着一座琥珀色的沙丘。
从桥的附近到沙丘这段水面,宛如各种颜色的交织组合一般变化多端,绚烂多彩。红、橙、黄、绿、青、蓝、紫以及叫不出名的颜色,全都混在里面。令人难以用适当的词语来形容它,简直就是个色彩的海洋。
水池岸边长满了枞树、枫树和李子树,倒映在池水中黑黑的树影,犹如幽灵一般。从水池上方的沼泽地里,不时传来阵阵青蛙们的合唱声,对面斜坡上苹果园的旁边林木中,掩映着一幢灰色的房子,尽管天色微亮,但窗边早已点起了一盏灯。
“那就是‘巴里的水池’。”马歇指着说道。
“啊,是吗,可是这个名字并不怎么招人喜爱呀。嗯,对,就叫它‘碧波湖’吧。对,这样就恰当了。您知道吗,相称的名字一想出来,我就激动得不行,您也有这种体验吗?”
马歇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才说道:“嗯,看到从黄瓜地里挖出来的令人恶心的白色幼虫之类的,心情也很激动,只是看着就哆嗦。”
“啊,虽说那也是激动,不过可不是相同意义的激动,您认为它们是一回事?白色幼虫与‘碧波湖’之间没有相似的关系吧?不过,为什么要叫它‘巴里的水池’呢?”
“因为那里住着巴里一家呗。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苹果园山丘’,如果后面草木不茂盛,从这里就可以看到格林•盖布鲁兹了。等过了桥,拐过街道,就只剩下半英里了。”
“巴里家有没有小女孩?不太小,年龄和我差不多的?”
“有一个11岁左右的,叫黛安娜。”
“是吗,多好听的名字呀!”
“怎么说呢,听上去是有点像个了不起的名字。可我还是觉得像珍妮啦、梅亚啦等等更普通一点的名字好些。听说黛安娜出生时,正赶上学校的老师住宿在她家里,家里人请老师给起名字,于是便得了黛安娜这么个名字。”
“我出生的时候,要是也有那位老师在场就好了。啊,要上桥了,我得闭一会儿眼睛。我总是害怕过桥。常幻想一旦到了桥中间,桥就会像把袖珍小刀似地折成两半,把我挤压得扁扁的。所以赶紧得闭上眼睛。可是,估计到了中间时,又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睛。如果桥真的折成两半的话,我倒要看看那一瞬间到底是怎样的可怕。
“啊,是桥发出的‘咕隆咕隆’的声音!我就喜欢这种动听的声音,这世界美妙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对吧?
“哟,对了!让我回头再看一眼。晚安,可爱的碧波湖!对于你喜爱的东西,
假如像对人一样地说声晚安,对方就仿佛感到很开心似的,水池也一定冲着我笑呢。”
翻过了丘岗,拐了一个弯,马歇指着前方说道:“就要到家了,那就是格林•盖布鲁兹了……”
“哎,请别说了!”那女孩神情激动地打断了话题,两手抓住了马歇伸出的胳膊,闭上了双眼,不敢看马歇手指的方向。
“让我猜猜,肯定能猜对。”说着那孩子睁开了眼睛,环视着四周。这时,马车正好走在丘岗的脊背处,太阳已经下山了,在柔和的残光中,依稀展现在小女孩眼前的是,西边似金盏花一般的天空为背景,耸立着教堂高高的尖塔,下面是块小小的谷地,对面是个广阔而平缓的斜坡,斜坡上有个整洁干净的农场。
那孩子一个、一个地分辨着,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最左边远离街道的一处房子上,那房子四周环抱着黑乎乎的树林,在茂盛的树丛中,微微发白的房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房屋上空晴朗的西南天际中,闪烁着一颗同样白色的星,像希望与引路的明灯一样闪烁着光辉。
“就是那儿吧?”那女孩指着问道。
马歇得意地甩了一下缰绳说:“嗨,说对了!我看肯定是斯文萨夫人告诉你的吧,要不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呢。”
“哪呀,不是那么回事,告诉也不过是零零碎碎的一部分,主要的是靠我的感觉,不知怎么回事,一看见房子就觉得像自己的家。我总仿佛是在做梦一样。您瞧,我胳膊上这几个淤血印,我已经掐了它好几次了。我经常感到心烦意乱,总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这种念头一上来,我就掐它几下,掐完之后又会后悔,担心凉醒好梦。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的真的了,马上就要到家了。”说完,那女孩便又陷入了沉思。
这回该轮到马歇不安了。他暗想,最好还是让玛里拉告诉这个女孩结局吧。她是那么地期待着拥有一个家,结果呢,她却不能如愿。他不愿意伤害她的心。
马车经过林德家前的洼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他们的身影还是被坐在窗前的林德夫人看见了。马车一上坡便拐进了通向格林•盖布鲁兹的小路。
到家了,一想到就要弄清事情真相时,马歇就感到自己也难以理解地变得畏缩起来,不是考虑到自己和玛里拉,也不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所招致的麻烦,而是不忍心看到这孩子变得灰心丧气。一旦真相大白,这孩子瞳孔中那出神的光芒肯定会立刻消失,不知为什么,他似乎产生了一种帮助杀人、杀害无辜生灵的罪恶感。
马车进入院子里时,白杨树叶发出了衣服摩擦般的“沙。沙”声。
“啊!树在梦中说梦话呢,您听。”马歇刚把女孩从车上抱下来,她就又叽叽喳喳地说上了。“一定是个很美的梦吧。”说着,她便提起那个“装有全部财产”的提包,跟着马歇走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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