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精彩情节

<<童年>>的精彩情节,第1张

  童年

  童年

  高尔基

  高尔基是苏联文学的创始人,20世纪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对我国的文学产生了巨大影响。

  《童年》是高尔基著名的自传体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三部曲分别是《童年》(1913年)、《在人间》(1916年)、《我的大学》(1923年)。三部曲描写了“我”的成长过程。从中我们可以了解到高尔基的成长历程。

  《童年》讲述的是孤独孩童“我”的成长故事。小说以一个孩子的独特视角来审视整个社会及人生。“我”寄居的外祖父家是一个充满仇恨,笼罩着浓厚小市民习气的家庭,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家庭。此外,小说也展现了当时整个社会的腐败、没落而趋向灭亡的过程。小说通过“我”幼年时代痛苦生活的叙述,实际反映了作家童年时代的艰难生活及对光明与真理的不懈追求,同时也展现了19世纪末俄国社会的广阔社会画卷。

  我的父亲因为霍乱去世了。年轻的我紧紧依偎在外祖母身边,害怕而又不安地看着母亲哭泣。

  真是祸不单行,伤心过度的母亲刚生下的孩子也夭折了。好象再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处理完一切,我跟着外祖母和母亲乘船到尼日尼的外祖父家去。

  外祖母是个慈祥而善良的人。她讲起话来又亲切,又快乐,又流利。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我就和她要好了。在船上,她给我讲故事。声音很低,很神秘,她俯下身子凑近我的脸,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我的眼睛,就仿佛往我心里灌输一种使我振奋的力量。每次听她讲完,我总是要求:“再讲一个!”“好吧,阿廖沙”。她总是痛快的答应了。

  外祖父家到了。无论这家的大人还是小孩,我都不喜欢,我觉得自己在他们中间是陌生人。特别使我不喜欢的是外祖父,"我"在他身上立刻闻到敌意。

  外祖父家里,弥漫着人与人之间的炽热的仇恨之雾,大人都中了仇恨的毒,连小孩也热烈的参加一份。外祖父开了染坊,两个舅舅也在染坊干活,并雇了一些长工。母亲的到来,使两个舅舅担心她会分走本属于他们的一份家产,于是便闹着要分家。

  我觉得祖父的脾气很坏;他不论和谁讲话,总是嘲笑人,欺负人,摆出挑战的神气,极力惹对方生气。来了不几天,外祖父就逼着我学祈祷。不久,我就挨了外祖父的一顿鞭打。

  大人们巧妙地使布料变色,这使我觉得好玩,当我把一块桌布的边缘刚放进染桶时,家中的长工茨冈飞奔过来,阻止我。连外祖母也惊叫一声,甚至哭了起来。我知道闯祸了。

  当天晚上,外祖父推开外祖母的阻挡,把我抱到长登上。我在他手里挣扎,拉他的胡子,咬他的手指。这使他更加狂怒,只听得他粗野地叫喊:“绑起来!打死他!……”

  我失去了知觉,接着就病了一场,趴在床上躺了几天。生病的那几天,是我一生重大的日子。在这些日子里,我大概长得很快,并且有了一种特别不同的感觉。从那时起,我怀着不安的心情观察人们,仿佛我心上的外皮给人撕掉了,于是,这颗心就变得对于一切屈辱和痛苦,不论是自己的或别人的,都难以忍受的敏感。

  茨冈来看我了,胳膊上满是鞭痕,这是他为了阻止外祖父的树条子而留下的。他不断地安慰我,并告诉我再挨打时减轻痛苦的方法。

  小伙子茨冈有一手染布的好技术。两个舅舅都准备自己将来开染访的时候,把茨冈拉过去。他们还怕他不跟,担心外祖父与茨冈开第三个染坊。外祖父看出了他们的诡计,故意逗他们说,他要给获冈买一个免除兵役的免役证,虽然会花很多钱,但他最需要获冈。这不能不使两个舅舅憋了一肚子气。外祖父更没想到他的这句玩笑对茨冈意味着什么。

  在雅可甫舅母去世周年那天,舅舅们让茨冈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到坟地去。

  当我和家中的老匠人格里高里开心地说话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原来舅舅们回来了,茨冈躺在地上,身上的血流得很多。雅可甫舅舅说:“他摔倒了,给压住了,——砸到背脊上。”“是你们把他砸死的,”格里高里闷声地说。“就是的,——怎么样……”这时,外祖父来了,他尖着噪子吼道:“一群豺狼!我知道,他是你们眼中钉……唉!”

  ……小伙子茨冈无声无息地,被人遗忘地埋掉了。

  外祖母经常向上帝祈祷,把家务事从头到尾告诉上帝。我常央求她讲上帝的故事。她一讲起上帝、天堂、天使,就显得和蔼;面孔也变得年轻,湿润的眼睛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

  有一天,她正跪着祈祷,外祖父突然进来,嘶哑着嗓子喊道:“失火了!”“你说什么!”外祖母大叫一声,跳起身来,向大厅奔去。

  “把圣像摘下来!给小孩子穿上衣裳!”外祖母严厉地、声音坚定的指挥着,而外祖父只是低声地号泣。我望着火光吓坏了,只见外祖母头顶空口袋,身上裹着马被,冲向了大火熊熊的房屋,一边喊叫:“硫酸盐,昏蛋们!硫酸盐要爆炸了……”就在人们的惊愕当中,她浑身冒烟地钻了出来,抱着一桶硫酸盐。

  她在院里东奔西跑,哪儿有事就到那里,所有的人都听她指挥,什么事也逃不过她的眼。

  火被扑灭了。我刚想入睡,屋里又象失火一样忙乱起来,舅母娜塔莉亚要生孩子了。我从炕上爬下来,刚蹭到舅舅身边,他忽然抓住我的脚,用劲一拉,我摔倒在地板上。“混蛋”,我忍不住骂他。他跳起来,把我揪起来,咆哮道:“摔死你!”

  我苏醒过来,知道娜塔莉亚舅母难产死了。我只觉有一块什么东西在我的脑袋里和心中肿胀起来;我在这屋里所看到的,仿佛是冬季大街上的载重车队,慢慢的从我身上走过,把一切都压碎了……

  交春的时候,舅舅们分家了:雅可甫留在城里,米哈伊尔搬到河对岸,外祖父又买了一所大宅子。整所宅子住满了房客,外祖父只留楼上一大间给自己住和接待客人,我和外祖母住在顶楼上。

  外祖父对我有时也和善起来,虽然是他心情好的时候,打我也是越来越少了。他教我认字,甚至给我讲故事。但他讲的多是他过去的历史,跟外祖母讲的不一样。

  但我们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一天晚上,雅可甫舅舅来了,说米哈伊尔舅舅喝醉了,并说米哈伊儿舅舅声称要“把父亲的胡子拔掉,杀死他!”外祖父的脸扭得吓人,尖声吼道:“我知道是你灌醉了他,是你教他的!您想把家产全拿到手才甘心,是不是?”

  米哈伊尔舅舅醉醺醺的来了。他进了街旁的一家酒馆。后来,是外祖母和雅可甫舅舅把他从酒馆里拖走的。

  米哈伊尔舅舅常常一到晚上就来,甚至带上几个帮手,借酒发疯,拔掉果树,甚至捣毁浴室,外祖父痛苦不堪,面色发黑。

  终于矛盾激化了。一次,舅舅持一根粗大的木棒来了。他在台阶上打门,在门后等他的是拿着大根子的外祖父和拿着尖头长棍子的两个房客。外祖母在一边央求着,但外祖父只是对房客说:“照胳脯和腿打,可不要打脑袋……”。

  外祖母扑到门边的一个小窗上,叫舅舅快跑。但舅舅红着眼睛照着她的胳膊就是一木棒,外祖母倒下了。“哎呀,老婆子怎么了?”外祖父可怕地嚷叫一声。

  门忽然开了,舅舅跳进漆黑的门洞里,但马上就象铲垃圾似的,从台阶上被甩了出来。

  外祖母呻吟着。外祖父望着被绑起来的儿子,叹了口气,来到外祖母的床前。“他们要把咱们折磨死,老婆子!”“你把财产都给他们吧……”听得出,他们并不想把给我母亲的那份财产送给舅舅们。

  他们谈了很久,外祖母的声音又低沉又可怜,外祖父却大吵大闹,怒气冲冲。

  我很早就明白:外祖父有一个上帝,而外祖母另有一个上帝。

  几乎每天早上,外祖母都能得到新的赞美的词句,热烈、感动、虔诚地祈祷着。她的祈祷从来都是赞美歌,都是诚恳而率真的颂扬。

  她的上帝整天和她在一起,甚至对畜牲也提起上帝。我明白,一切生物--人、物、鸟、蜂、草,都很容易地,顺驯地服从她的上帝;上帝对人间的一切都是同样的慈善,同样的亲切。

  一次,酒馆女主人骂外祖母,甚至向她扔胡萝卜。我瞅机会把酒店女主人关在地窖里进行报复。外祖母教训了我几句永志不忘的话,“亲爱的孩子,你要记住:不要管大人的事!大人都学坏了;上帝正考验他们呢,你还没有受考验,你应当照着孩子的想法生活。等上帝来开你的心窍,指示你应当作什么,领你走那应走的道路。懂不懂?至于什么人犯了什么过失--这不是你的事。这让上帝来判断、惩罚。”

  外祖父的祷词往往充满了痛苦与无奈。“熄灭我痛苦的火焰吧,我又穷又坏!”“我只对你独自一人犯罪--请你转过脸去不要看我的罪恶吧……”。他对我讲上帝无限力量的时候,总是首先强调这种力量的残酷,他说,人们犯了罪,就得淹死,再犯罪,就得烧死,他们的城市得毁灭;他说,上帝用饥饿与瘟疫惩罚人们,他永远是用宝剑统治人间,用皮鞭对付罪人。

  外祖母的上帝是一切生物可爱的朋友。外祖父的上帝使我恐惧与敌视:他不爱任何人,用严厉的目光注视一切,他首先寻找和看见人的坏的、恶的、有罪的一面。

  家里的人不要我到街上玩耍,因为街上的孩子老欺负我,更让我难过的是,老工人格里高里已完全瞎了,沿街乞讨。外祖父早已不雇人了。

  外祖父把房子卖给酒馆的老板,另买了一所房子。周围住满了人,但最吸引我的是一个名叫“好事情”的房客。

  他的房间几乎被箱子和书籍堆满了,到处是盛着各种颜色的液体的瓶子,一块块的钢铁,成条的铅。从早到晚,他全身涂满了不知什么颜料,头发蓬乱,笨手笨脚地,老在那里熔化铅,焊什么铜的小东西。这人玩的魔术使我好奇万分。

  全宅的人都不喜欢这位好事情,认为他是药剂师、巫师和危险人物。但我却对他日益好奇。于是,有一天,我鼓足勇气扣开了他的房门。

  从此,我就常与他在一起。院子中普普通通的东西,经他一两句话,就会变得特别有意义。院里跑来一只猫,在明亮的一潭水洼前停住,瞅着自己的影子,抬起自己的爪子,象是要打它,--好事情轻轻地说:“猫儿又骄傲又多疑……”金红色的大公鸡飞到篱笆上,站住,拍了拍翅膀,险些儿摔了下来,它给惹火了,伸长脖子,怒冲冲地咕噜起来。“这位将军好大的架子,但聪明可不怎么的……”有个孩子老欺负我,我打不过他,好事情听了我的遭遇,说:“这是小事情;这种力气算不得力气,真正的力气在于动作的快速;越快越有力--懂不懂?”他的话果然灵验,我果然打败了那个孩子,好事情的话是多么令人感到神奇啊!

  很快我对好事情就发生了牢固的情感,不论是在苦痛的受辱日子,还是欢乐的时刻,他都成为我不可缺少的人。

  我到房客那儿去,渐渐被外祖父知道了。我每去一次,他就狠狠揍我一顿。后来,好事情终于被外祖父撵走了。

  我和无数优秀人物中的第一个人的友谊,就这样结束了。

  小的时候,我想象自己是一个蜂窝,各式各样普通的粗人,全象蜜蜂似的把蜜--生活的知识和思想,送进蜂窝里,他们尽自己所能做到的慷慨大量地丰富我的心灵,这种蜂蜜常常是肮脏而味苦的,但只要是知识,就是蜜。

  好事情走后,彼得伯伯和我挺要好。他喜欢说话,看来人倒善良而快乐,但他的眼睛经常充血而且混浊,有时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

  我们那条街上,搬来一位老爷,他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习惯:每逢休息日,就坐在窗口用鸟枪射击狗、猫、鸡和乌鸦,对他不喜欢的行人也射击。

  有一次,这位射手打进外祖父腿上几颗霰弹。外祖父气坏了。向法官递了状子,召集街上受害者和证人,但那位老爷忽然不见了。

  每听到街上枪响,彼得伯伯就往街上跑。有时他逛半天也没结果,大约那个猎人不承认他是一个值得射击的野禽,过了不久,终于他被打中了。他走到我们面前,心满意足地说:“打着下襟了!”我有点怕,就问:“老爷会打死人吗?”“干吗不会?会。他们彼此也打死。”

  他对我很亲热,跟我说话,比跟大人谈话和气些。他请大家吃果酱时,我的面包片上的果酱抹得特别厚。他也给我讲很多故事,但都奇怪地相似:每一个故事里都有折磨人、斯负人、压迫人的事情。

  过了一段时间,我又结识了奥甫先尼可夫上校院中的三个孩子。我们很友好,玩得也挺开心。但彼得伯伯认为他们是少爷,是毒蛇。这让我感到令人讨厌。那三个孩子在家里也挨打,他们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后来,我发现彼得伯伯忧郁呆痴病愈来愈犯得勤了。不再请人吃果子酱,他的脸干枯了,皱纹更深了,走起路来晃晃荡荡的,象病人似的。

  一天,警察来了,来找彼得伯伯,但他已经不见了。几天后,彼得伯伯在我家后院中自杀了。

  听外祖母的客人讲,彼得伯伯真正的姓名并不知道,他与一件案子有关。他与同伙很早以前就抢劫教堂。

  我听了,仿佛觉得所有的人都变得短小,肥胖,可怕……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我的母亲坐着马车来到了外祖父家。母亲穿一件宽大的又暖和又柔和的红衣服,一排黑色的大扣子从肩膀斜钉到下襟,我感到母亲漂亮、年轻,比谁都好。

  母亲的到来改变了我野马般的生活,母亲开始教我“世俗体的”文字,又让我学着背诗。从此以后,我们俩彼此都烦恼起来。诗行中的字我经常念错,我心里知道怎么念,可一出口准走样。有时我是故意念错的,其实我很喜欢排列一些无意义的诗行,或者把这些诗行另换一个说法,这或许就是在小时候表现出的创作欲望,可这老惹母亲生气。在吊床上,我说给外祖母听时,她有时哈哈大笑,但通常总是责备我。

  我觉得日子不好过,不仅仅是因为母亲教我的功课越来越多,越来越难懂;更主要是母亲越来越愁眉不展,常常在花园的窗户旁长久地默默无语地坐着,并且整个人也变得不修边幅,也越来越爱生气。

  我还看见,外祖父正在准备一件使外祖母、母亲害怕的事。有一天晚上,外祖父和母亲吵过之后,母亲又去房客家了。外祖父却把外祖母狠狠的揍了一顿,几根粗发针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头皮,我鼓足勇气给她拔出时,发针都被戳弯了。外祖母央求我别告诉母亲,我答应了,但内心却充满了对外祖父的仇恨。我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报仇。顶楼的箱子里放着外祖父珍爱的十二张圣像,趁他不在意,我抓起几张跑到楼下,拿出剪刀,爬到吊床上动手剪圣人的头,我还未来得及剪第二张,外祖父来了,他准备狠狠揍我一顿时。母亲及时赶到,又从我口中得知外祖母被揍一事,外祖父因此感到很没面子。

  为了阻止母亲与房客来往,外祖父把原来的房客撵走了。重新布置了房间,外祖父要请客。雅可甫舅舅也来了,还领来了一个独眼秃顶的钟表匠,我不喜欢他,因为他很丑并且古怪,可外祖父要把母亲嫁给他。在一个星期日的白天,钟表匠来了,外祖父强迫母亲去见他,母亲坚决不同意,并把外衣和裙子脱掉以示反抗,外祖父只好妥协了,外祖母很客气地把钟表匠送走了。母亲的抗婚获得了成功。

  自从这事发生后,母亲立时坚强起来,腰杆挺直了,成了家中的主人。外祖父却变得不为人注意,他几乎不出门,老是坐在顶楼里读一本神秘的书,他和母亲说话比较温和了,发火也比较少了。

  外祖父的箱子里放着许多珍贵的衣服和各种宝石项链,外祖父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了母亲。母亲打扮的越来越漂亮了,她住在前屋的两个房间里,经常有客人出出进进,最常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彼得军官,另一个是耶甫盖尼,母亲后来和他给了婚。

  热闹的圣诞节过后,母亲送我和米哈伊尔舅舅的儿子萨沙去上学。一个月后,萨沙开始逃学,把书包细心地埋在雪里。外祖父只得给我们雇了一个护送人。但萨沙终于跑掉了,他想去做强盗,因为继母、父亲,外祖父都不疼他。而我决定要做军官。

  我出天花了,被放在后面的顶楼上,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我躺在那里听见家里越来越喧闹,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外祖母经常来看我,却不告诉我。

  外祖母经常喝酒了,并且自动给我讲起我父亲的故事。

  父亲九岁时成了孤儿,二十岁时已成为一个上好的细木匠,和我母亲偷偷相爱,私定终身。有一次,外祖母和母亲在花园里摘红莓,父亲越墙而过,来求婚。外祖母知道外祖父会坚决反对这桩婚事的,但又可怜这对年青人,决定让他们走,并约定一周后举行婚礼,当外祖父得知这件事并设法阻拦时,这对新人已站在了教堂的走廊上了。外祖父发誓从此不愿再见到父亲、母亲。

  在我快要降生的时候,外祖父原谅了他们,父亲母亲搬来住在外祖父家。父亲是个活泼聪明的人,经常搞一些恶作剧。两个舅舅非常仇恨父亲。在一天晚上,他们把父亲骗到一个冰窟里,差点要了父亲的命。第二年开春,父亲、母亲坐第一次通航的轮船走了。

  夜里我睡不着的时候,臆造出一些悲惨的故事,父亲总是独自一人,手里拿着棍子向什么地方走去。后面跟着一只长毛狗

  母亲难得来看我,来了也是匆匆忙忙,在她身上有我不知道的新的变化。

  有一天傍晚,我睡着了,当醒来时,我觉得两腿也苏醒了。我知道,我不久又可以走路了,这太好了。

  母亲与马克辛莫夫结婚了。然后,他们就去莫斯科,把我留在外祖父家。

  我与外祖父在花园里忙来忙去,外祖父休息的时候就对我说:“要学着能够独立工作,不要听别人摆布!要老老实实,稳稳当当地生活,可是要倔强的生活!谁的话都可以听,可是你以为怎么好就怎么做……”。

  秋天,外祖父把房子卖了,并和外祖母分了家。不久,母亲与后父回来了,说家里失火,烧得一无所有,外祖父闷了一会儿,忽然对后父大声地说:“有风声传到我耳朵眼里,阁下,并没闹过什么火灾,是你打牌输光了……”。

  我跟母亲住在一起,开始变野了。我每一次上街准被街上的孩子打得遍体伤痕。--打架是我唯一喜爱的娱乐,成为癖好。母亲用皮带抽我,但惩罚更激怒了我,下一次,我和小孩子打得更狂热,--母亲把我惩罚得也更利害。在我的心中常常地爆发那种对一切都怨恨的带炭气味的青色火苗,那股沉重的不满的感情,那种在这灰色的死气沉沉的无聊气氛中孤独的感觉,死灰似的在心中冒烟。

  后父对我很严厉,不理睬我母亲,而且愈来愈常常和母亲吵架。

  母亲生了一个小弟弟,叫萨沙,身体不好,在母亲第二个孩子生后不久就突然死了。

  我已经上学了,一切都令我反感,只是后来的一个主教让我感到很亲切,很快乐。为了买童话书,我拿了家里的一卢布。虽然我并不想隐瞒拿钱,但还是被母亲打了一顿。学校的学生说我是小偷,于是,我不想再到学校去了。

  一次,父亲打我母亲。他用腿踢她的胸口。争吵中,我知道父亲不知到什么女人家去了。我拿起一把刀子,向后父的腰全力刺去。母亲见了,惊叫一声,把后父推开了,仅刺伤了他的一点皮肉。他按着腰跑了。

  后来,我对母亲说,我杀死后父,也杀死自己。我想,我会做到这一点的,不管怎样,我会试着这样做的。直到现在我还看见那只下贱的长腿,在空中来回摇摆,用脚尖踢女人的胸口。

  我又搬到外祖父那里。外祖父和外祖母完全各过各的,样样都是分开的:今天是外祖母出钱买菜做午饭,明天就该外祖父买菜买面包,轮到他买的那天,午饭照例要坏些,外祖母买的全是好肉,而他总买些大肠、肝、肺、牛肚子。茶叶和糖各人保存个人的,连敬圣像点的长明灯的油也是各买各的。

  看着外祖父的这些鬼把戏,我又好笑又厌恶,而外祖母只觉得可笑。

  我也开始挣钱。每逢休息日,我就去捡牛骨头、破布、碎纸、钉子。

  我和几个小伙伴一块儿捡破烂,到木材厂偷劈柴和木板,在这个村里,偷窃已经形成一种风气,不算是罪恶,而且对于半饱半饥的小市民差不多是唯一谋生的手段。

  后父被解雇了,不知去向。母亲沉默而干瘦,小弟弟生病,身体弱得连大声哭都不能。

  母亲越来越瘦。她那细长的身子,活象一棵折光了枝子的枞树。她完全变成哑巴了。有时,整整一天都是沉默地躺在角落里,渐渐地死去。她正在死去——这我当然是感觉到的,也是知道的。

  母亲是在八月里一个星期五中午时分死的,后父刚回来,他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事情,外祖母和小弟弟已搬到他那里。

  当人们向母亲的棺材撒干沙土的时候,外祖母象瞎子似的向乱坟堆走去,她碰到十字架上 ,磕破了脸……

  埋了母亲几天后.外祖父对我说:“ 喂,听我说,你不是一枚奖章,我脖子上不是挂你的地方,你到人问混饭吃去吧……”

  于是我就到人间去了

《逃离索比堡》英国 前南斯拉夫 **,1987年。

**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改编,Sobibor灭绝营,位于波兰的卢布林地区索比堡村附近。建于1942年3月,1943年10月14日,该集中营的地下抵抗组织成员暗中杀死11个德军看守和乌克兰警卫。在营的600名犯人中,大约有300逃脱,虽然大部分都被重新捉获,但是依然是二战中所有集中营最成功的一次集体越狱事件,约有50名当时的逃亡者于二战后幸存。

猪脚之一Leon Feldhendler(莱昂 费尔德亨德勒:1910-1945)是一个波兰犹太抵抗组织***,记得剧中这位猪脚是以小个子首饰匠的身份出场的,本提问中的那句台词是这样说的,莱昂 费尔德亨德勒在集中营中结识了一个女友,女友羞怯地问他为什么选择年纪较大的自己,后者答道:我没有吃过苹果,如果我打算吃,我总不会选一个青涩的苹果作为开始。史上,此人成功逃离Sobibor集中营,但他在营中的女友罹难。另外。他未能活到战后,在战争后期,他因政治分歧而被同为犹太抵抗组织的武装分子刺杀,卒于战争最后一年。

《逃离索比堡》另一猪脚是前苏联红军被俘军人—— Alexander Pechersky中尉,昵称“萨沙”,Sobibor灭绝营幸存者一致认为:没有得到受过训练的苏联被俘军人帮助,他们是无法成功的,萨沙同样在集中营里被一位犹太姑娘所中意,在成功越狱后,中尉的这位犹太女友失踪,战后中尉携妻子多次到访波兰,依旧未能查询到当年犹太女友的踪迹……

 

1童年每个人都经历过。童年是美妙的,童年是快乐的,童年是幸福的,童年是值得回忆的……而高尔基的童年却那么的恐怖,悲惨,令人不敢去回想。

可怜的高尔基3岁丧父,失去了亲切的父爱,跟着母亲和外祖母,来到了外祖父的一个小染坊。从此,黑暗的生活降临到高尔基的头上。外祖父的脾气十分的暴躁,经常打外祖母和高尔基,使高尔基幼小的心灵出现了阴影。

后来高尔基又结识了知心朋友小茨冈,两人无话不谈,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可是,好景不常,可怜的小茨冈就被两个凶狠的舅舅给害死了。高尔基就这样失去了好友。雅可夫和米哈依尔是魔鬼,欧打自己的老婆,还天天闹着要分家产,兄弟之间一点也不团结,两个儿子萨沙也被教坏,处处捉弄高尔基。此后,高尔基又认识了木匠“好事情”,成了好友。结果被外祖父赶走,高尔基得了个继父,十分凶常打人,几年后,最疼爱他的外婆死了,母亲也死了,就被外祖父赶出门靠捡垃圾为生。

这“一家子蠢货”外祖父卡什林性情暴躁、乖戾、贪婪、自私;俩个舅舅米哈伊尔和雅科夫也是粗野、自私的市侩,连小孩也与他们一起热烈地参加了一份。只有善良、和蔼,富有感情的外祖母让他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有一丝丝的安慰。

我喜欢文中的外祖母,她似乎有种特殊的亲和力,她有讲不完的故事。而且她是那么爱她的子女。即使是米哈伊尔和雅科夫这两个大坏蛋,她也并没有请求外祖父怎样严厉得处罚他们。一个善良的人,又怎会喜欢在家里发生战争呢?面对外祖父毫无人情的打骂,她也是一忍再忍。

高尔基的童年除了一些教育和友谊,没有什么再值得回忆!在欢乐中,在悲伤中,在爱与恨的交织中,他的童年就这样匆匆而过。在阅读中,我发现他的爱,寻思他的恨,品味着冥冥之中黑暗的光明。

我们现在丰衣足食 ,要什么有什么,又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 哪能和高尔基那悲惨的童年相提并论,年代的不同就是这差别,一个是天堂, 一个是地狱 ;一个充满阳光,一个到处黑暗。我们现在的童年来之不易啊!

童年充满着欢乐,童年到处是温暖,童年是值得回忆的相机,童年爱满心窝,老师热心地传授知识,同学们互相探讨,我们像一棵棵小树苗,在接受春风雨露的滋润--吸取更多更好的知识,茁壮成长在这知识的海洋中,我们结束了快乐的童年,开始走向成熟。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人道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中,这里没有抽人的鞭子,没有殴打的拳脚,没有仇恨,没有贪婪,没有乖戾,更没有层出不穷的暴行和丑事这里的人是善良,纯洁,乐观的,因而我们的童年是充满了幸福和快乐的。高尔基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都能成为一代名家,我们也一定要好好学习,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2〈童年》读后感

马克西姆高尔基的《童年》举世闻名。在一个很平凡的星期天下午,我翻开了它。情绪也随着书上一行行黑色的宋体字忽起忽落……

主人公阿廖沙痛苦的童年生活打动着我:四岁丧父,跟随悲痛欲绝的母亲和慈祥的外祖母到专横的、濒临破产的小染坊主外祖父家,却经常挨暴戾的外祖父的毒打。但善良的外祖母处处护着他。在外祖父家,他认识了很多“安安静静”的亲戚,其中包括两个自私、贪得无厌的、为了分家不顾一切的米哈伊洛舅舅和雅科夫舅舅,还有两个都叫萨拉的表哥。朴实、深爱着阿廖沙的“小茨冈”(伊凡)每次都用胳膊挡外祖父打在阿廖沙身上的鞭子,尽管会被抽得红肿。但强壮的他,后来却在帮二舅雅科夫抬十字架时给活活的压死了……

阿廖沙的童年是在一个典型的俄罗斯小市民的家庭里度过的:贪婪、残忍、愚昧;父子、兄弟、夫妻之间勾心斗角;为争夺财产常常为一些小事争吵、斗殴……但在这个黑暗的家庭里,有一个勤劳、坚强、善良的外祖母。她常常给阿廖沙讲好听的神话故事,也潜移默化地教他做一个不想丑恶现象屈膝的人。

阿廖沙的童年是黑暗的,就像他的家庭一样。周围残酷的事情太多了,有时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但好在有外祖母——全家人的精神支柱。阿廖沙也还认识很多其他的人:搬进新房子后的几个房客、隔壁的三少爷,等等。阿廖沙从家人的一些“奇怪”的举动中懵懂的明白了一些道理。

和阿廖沙相比,我们的童年是灿烂的,是彩色的;是没有烦恼痛苦的,更是无忧无虑的。有那么多的孩子甚至不懂什么叫做“打”,因为我们从没有经历过被人打、被人拿鞭子抽的滋味。那也许是一种无法想象的痛苦吧。当然,除此之外,我们的生活中也很少有家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为争夺财产而打架斗殴之类贪婪、凶狠的事情。更不会发生残忍的把某个无辜的人无端地折磨致死这类想都没想过的“恐怖事件”。

天哪,如此比较,我们的童年和阿廖沙的有着天壤之别。我们每天生活在蜜罐儿里,被甜水泡着,被金钱堆着,我们多幸福呀!

汉家的皇上看重倾城倾国貌,立志找一位绝代佳人。可惜当国多少年哪,一直没处寻。杨家有位刚长成的姑娘,养在深闺里没人见过她容颜。天生丽质无法埋没,终于被选到皇上身边。她回头嫣然一笑,百般娇媚同时显现出来。六宫的粉白黛绿啊,立刻全都褪掉了色彩。正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她肌肤如凝结的油脂。侍女扶出浴,正娇懒无力,初承恩就在这一时。花一般容貌云一样鬓发,金步摇在头上颤。美好的春宵,春宵太短!太阳多高天于才睁眼,从此再不早早上朝去和那些大臣见面。追陪欢乐,伺候宴席,她总在皇帝身旁转。春天随从春游,夜晚也是她独占。后宫美人儿三千人,对三千人的宠爱都集中在她一身。深宫的夜晚,她妆饰好了去伺候圣君。玉楼中宴会,春天和她一起醉倒了人。姐姐弟兄都封了大邦,好羡人呀,一家门户尽生光。叫天下做父母的心肠,觉得生男儿还不如生个女郎。

避暑的骊宫,高插云霄。宫中仙乐飘,人间到处都能听到。宫里缓歌曼舞,徐徐地弹琴慢慢地吹箫。皇上整天看,总也看不饱。谁知道渔阳反叛的战鼓会震地敲,把霓裳羽衣曲惊破了!皇家城阙烟尘出现,天于的大驾,一千辆车,一万匹马,逃往西南。才走到百来里,走走又站站。六军不肯前进可怎么办?宛转蛾眉竟死在皇上马蹄前。她的花钿丢在地上没人收,还有她头上的翡翠翘呢,她的金雀,她的玉搔头。皇上掩着脸,想救救不了,回头看,眼泪和血一起流。栈道插云弯弯曲曲上剑阁,风刮起黄尘格外萧索。峨眉道上没多少行人,天于旌旗也没了光彩,阳光是那样谈薄。蜀江水这么碧绿哟,蜀山这么青翠,皇上日日夜夜怀念情思难断绝。离宫看见月光是伤心颜色,夜里听雨打栈铃也是断肠声息。

总算有一天,天旋地转圣驾得回京城,又走到这里——叫人徘徊不忍离去。马嵬坡下泥土中间找不着了,美人当年白白死去的那块地。君臣互相看看,眼泪洒衣襟,向东望,信马由缰回京城。回来看看宫苑园林,太液池芙蓉未央宫翠柳依旧媚人。那芙蓉花多像她的脸,那柳叶多像她的眉,见花见柳怎叫人不落泪。怎不感触啊,在这春风吹开桃李花的日子,在这秋用打梧桐落叶的时辰!太上皇住南内与西宫,秋草长闲庭,不扫它满阶落叶红。当年椒房间监青眉已老,梨园弟子头上白发初生。晚上萤虫飞过宫殿,太上皇悄然忆想。夜里挑残了孤灯睡不着,只听宫中钟鼓迟迟敲响。夜这么长,看看天上银河还在发光。天快亮,还不亮!霜这么重,房上鸳鸯瓦这么冷,翠被冰凉,有谁同拥?你死去了,我还活着,此别悠悠已经隔了年,从不见你的灵魂进入我的梦。

京城有位修炼过的临邛道士,能以精诚把亡魂招致。可感动的是上皇辗转怀念的深情,使方士殷勤地去把她寻觅。他御气排云像一道电光飞行,上了九天,又下入黄泉,可是都没见到她的踪影。忽然听说海上有座仙山,那山在虚无缥缈中间。仙山楼阁玲珑似朵朵彩云,有许多美妙的仙子。其中有位叫太真,雪样肌肤花样容貌,听来好像是要找的人。方士到了仙宫,叩西厢的门,报捎息的是仙人小玉和董双成。她听说汉家天于派来了使臣,不由惊断了仙家九华帐里的梦。推开枕穿上衣下得床来,银屏与珠帘都依次打开。只见她头上云髻半偏,刚刚睡醒,花冠还没整好便走下堂来。风吹着她的仙衣飘飘旋举,还像当年她的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一双眼泪落下来,好似春天一枝梨花带着雨。她含情凝自感谢君王:自从生离死别难见面,音信两茫茫。昭阳殿里的恩爱从此断绝,蓬莱宫里的日月这么漫长!往下看人间,只看见云雾看不见长安,只能将旧物表表我的深情,把金钗钿盒两样东西带还。金钗留一股,钿盒留一扇,我们一家分一半。只要我们的心像金和钿一样坚牢,虽然远隔天上与人间,总还能相见!临走叮咛还有一句话儿紧要,这句誓言只有他和我知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半夜里没人我们两个话悄悄:在天上我们但愿永做比翼鸟,在地上我们但愿水做连理枝条。天长地久也有一天会终结,这恨啊,长久不断,永不会有消除的那一朝。

我是萨沙,我来回答。

这个问题当然要我来回答了。

鲁能队的萨沙,全名是萨沙·彼得罗维奇。

萨沙是南斯拉夫人,曾经入选南斯拉夫国家队,担任第三门将

大家都知道,足球队的第三门将上场的机会基本是0。

所以,萨沙没有在国家队打过比赛,但这也足够了。

南斯拉夫足球队的实力,同中国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这个巴尔干的 体育 强国,在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上,仅仅落后西德队一分,小组第二出线。

首轮击败强大的西班牙进入八强,四分之一决赛遭遇拥有马拉多纳的梦幻阿根廷队,也在点球大战才失败,最终是八强。

1992年欧洲杯预选赛,南斯拉夫新一代强悍球队出场,以夫7胜1负以小组头名出线,8场比赛打进24球,是预选赛攻击力最强的球队。当时第二的法国队不过进球20个。

当时这个球队的群星云集:潘切夫、萨维切维奇、尤戈维奇、卡塔尼奇、卢基奇、博班、苏克等等。

可惜,此时南斯拉夫爆发内战,被迫退赛,

98年世界杯,他们重新开始征战世界比赛。

之前南斯拉夫拆分的南斯拉夫队获得八强,克罗地亚队更是2比1击败强悍的荷兰队,获得第三名。

说起来难听,《灌篮高手》里面,海南队用一批替补队员对付和光中学。和光中学颇为愤怒,认为海南对瞧不起他们。然而海南队的阿牧却说:他们虽是替补,也是我们海南队的替补,比你们要强多了。

萨沙虽然只是南斯拉夫国家队的替补门将,也是世界八强的水平,比中国门将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大家还记得很牛的国门区楚良,97年面对伊朗队时几个低级失误吗?

1999年,桑特拉奇教练来到鲁能,对球队进行了考察。

桑特拉奇认为,鲁能队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弱点,就是门将。

于是,桑特拉奇将自己的弟子萨沙带到了山东。

当时萨沙已经33岁了,对足球运动员哪怕是门将来说,已经是退役的边缘了。

也许萨沙也就是架不住师傅的面子,或者想来中国捞捞金,就来了。

当时根本没人知道这个萨沙是什么人,都认为他是无名之辈。

没想到,萨沙在整个联赛中有着极佳的表现,26场比赛仅仅丢球13个, 创造了中国顶级联赛单赛季丢球最少纪录。

这不仅仅是鲁能队防御线的功劳,而是萨沙每隔二三场就会扑出一个必进之球。

鲁能由此获得了当年的甲A和足协杯的双冠王。

当时很多人都非常羡慕萨沙,认为他技术非常全面,发挥稳定,一个人抵得上半个后防线,中国门将根本没这种水平。

还有行内人士认为,萨沙的反应速度极快尚且其次,关键他的走位太牛了

天津泰达主帅的金志扬,曾经不服气的说:鲁能队实力上是和我们差不多,就是门将太厉害,这个我们比不了。要是萨沙在我手上,拿冠军的就是我们。

2000年,桑特拉奇却和球队发生矛盾,一说球队几乎失控,陷入混乱状态。

球队整体水平下降严重,光靠萨沙一个人是不可能挽回败局的。

但行内对萨沙评价很高,认为他年龄虽大,状态和水平并没有下降。

有意思的是,萨沙这个老外为人很正直。他和替补门将王军本来是竞争关系,但后来不但成为朋友,还几乎成为师徒。

萨沙教给王军大量实用守门技术和训练方法,帮助他提高水平。

然而,中超联赛的在2000年的时候出台了一个规定:禁止中超的球队引援外籍门将。

官方的说法是,可以让中国的门将有更好的锻炼和发挥。

其实,私下的原因主要是中外门将水平相差太大,如果不做禁止令,最终可能所有门将都是外籍,中国门将就彻底废了,国家队怎么办?

况且,大家都不用外籍门将,同大家都用外籍门将其实是一回事。

当然,还有小道说法是,如果打默契球甚至故意让球,别人不配合不要紧,门将一定要配合。当年青岛海利丰的吊射门事件之所以穿帮,主要就是自己门将开始没有配合,还是扑球,将踢假球的队长逼急了乱踢。

所以,外籍门将并不太合适。

萨沙后来留在中国担任了一段时间的教练,到祖国战乱彻底停止以后回国工作,还是从事足球教练。

自2002年世界杯以后,中国足球在国际足坛的地位是每况愈下,在亚洲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是经常在中国队的比赛直播中听到的话,而另一句话“留给中国队可以赢的球队不多了”则是每次中国队失败以后经常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

虽然中国男足整体实力不强,但也绝非一无是处,比如中国队的守门员水平在亚洲一直处于一流水平,无论是亚洲杯还是亚冠比赛面对外国球队也屡屡表现神勇。无论是以前曾诚,王大雷,还是现在国家队一门颜骏凌与其他亚洲球队守门员相比也不落下风。

虽然说弱队出门将,既然中国队水平低,那守门员受到的考验多,自然水平就会高。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毕竟国家队集训时间还是比较短的,而且比赛也不多,中国守门员水平在亚洲保持一流的主要原因还是足协在2001年出台的禁用外籍门将的政策。而这一政策的出台,与鲁能的传奇外援萨沙有着莫大的关系。

萨沙是南斯拉夫人,南斯拉夫曾经也是足球强国,萨沙虽然实力强劲,但在南斯拉夫却并不是顶尖,入选南斯拉夫国家队也只能担任第三门将,甚至98年世界杯还被当时的球队主帅桑特拉奇排除在了大名单。1999年桑特拉奇受邀执教鲁能泰山队,为补齐泰山队的短板,为泰山队带来了萨沙。

既然后来能被称为神一样存在,自然是有“神迹”出现了,萨沙加盟鲁能后表现神勇,屡屡献出精彩扑救,当赛季就为球队带来了史无前例的双冠王,单赛季联赛和足协杯双线作战,仅丢19球,单就联赛来说,26场比赛仅丢13球(前两场与球队磨合丢了3球,后面24场仅丢10球),场均05球。这项记录至今再无球队能够打破,拿今年联赛第一阶段丢球最少的上港队来比较一下,上港14场比赛丢12球,场均086球,再看19年联赛丢球最少的恒大,30场比赛丢球24个,场均08个,均大大高出萨沙的场均05球。萨沙自然也就成了当赛季当之无愧的最佳门将。也正是因为萨沙的存在,虽然鲁能拿了冠军,但其实有很多球队是不服气的,当时有球队的主教练就说假如萨沙是我的球员,我也能拿冠军。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一年后,由于桑特拉奇与俱乐部之间的矛盾,球队出现了诸多问题,状态下滑颇为严重,萨沙把守的球门也屡次被对手洞穿,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认为萨沙水平下降,也有人认为是球队后防线发挥失常。

在鲁能效力期间,萨沙曾打算在鲁能结束职业球员生涯,但2001的门将引援限制政策,使萨沙的这一梦想破灭。2000年,多只球队看到外籍门将的优势后纷纷引进外援门将,大大压缩了本土门将的成长空间,为了让本土门将得到更多的上场机会,中国足协颁布了“外籍门将禁令”,并从2001赛季正式执行,萨沙无奈离开了中国。

离开中国后,萨沙还曾做过球队主教练和守门员教练等工作,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曾随队拿过冠军,如今的萨沙在塞尔维亚一家足球俱乐部做助理教练。

仅仅在山东鲁能踢了两个赛季的门将萨沙,就迫使中国足协紧急出台规定: 禁止任何球队引进外籍门将。而这一禁令一用就是二十年,直到现在依旧不敢解除。

萨沙到底是谁?

萨沙的全名叫萨沙彼得洛维奇,1966年出生于前南斯拉夫黑山共和国,球员时代一直司职守门员。

1999年,当时已经32岁的萨沙跟随国家队恩师桑特拉齐加盟山东鲁能队。而在此之前,萨沙一直混迹于南斯拉夫国内联赛,在1995年后也曾在韩国联赛以及西乙的球队踢过比赛。而在国家队,萨沙也属于第三门将,并不是球队的第一选择。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看似不起眼,不厉害,平平无奇的外籍门将,在加盟山东鲁能后的第一个赛季就把对手给防懵了。 甚至在赛季结束后,当时天津队的主教练直言:要是我们有萨沙,我们也能夺冠。

萨沙的球场表现

在加盟鲁能后的第一年(99赛季),萨沙就帮助鲁能队获得当时的联赛冠军以及足协杯冠军。整个赛季一共26场比赛,萨沙的球门一共就被对方踢进过13个球,场均丢球只有05个。

很多朋友可能看着这个05的数字没什么感觉,但我可以告诉你,恒大表现最好的那一年,球队场均丢球是08个。而08也是中国门将在中超联赛目前最好的水平,这还得得益于恒大当时超强的后防线作为支撑。

足协出禁令,禁止外籍门将加盟

如萨沙这种实力明显高一个级别的“BUG”存在,自然让其他球队表示不满,随后足协也在2000年年底无奈出台禁令: 从2001年开始,联赛球队禁止引进外籍门将。

由于这一禁令的出台,再加之主教练与球队矛盾的激化,萨沙无奈离开中国。据说萨沙当时想留在鲁能做守门员教练,但也因为某些因素未能成行。目前的萨沙据说在自己国家联赛的队伍里担任助理教练。

结语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其实萨沙并不是说有着多厉害的门线防守技术,而是在那个年代里,这种基本功极其扎实的外籍门将的确是远超于其他球员。 而作为足球场最关键的球场位置之一,一个好的门将很多时候“能顶球队的半边天”。

国内近些年尽管也涌现出很多优秀的门将球员,如王大雷,曾诚,刘殿座,颜骏凌等,但实际上他们距离国际优秀门将的水平还差的比较多。

进入“金元时代”的中超现在金主爸爸太多,各种欧洲联赛的大牌球员都开始“试水中超”。只要足协敢放开门将禁令,估计很多国际一流门将就有可能加盟中超球队,从而又出现如当初的“萨沙神迹”。所以,外籍门将加盟中超,估计短期内也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了。

说到萨沙,就把记忆瞬间回到那个属于橙色的年代,当年前南主帅桑特拉奇力主引进了国家队3号门将萨沙,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笔毫无意义的引援,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却是颠覆中国足球 历史 的一场变革,据资料记载,他的13个丢球记录至今无人能破,以至于后来很多球队都销仿引进外援门将,像米兰达,法布雷斯等等都是外援门将的代表,以至于严重压缩本土门将成长空间和上场时间导致足协不得不发出禁令,想想直到今天,一个赛季丢13球仍然无法打破,可见当时记录有多难。

2000年年底中国足协出台禁令:从2001年开始,联赛球队禁止引进外籍门将。

这一规则的出台仅仅因为1999年加盟山东鲁能的外援门将萨沙。

99赛季,是萨沙加盟鲁能后参加的第一个赛季,也是让他名震足球界的赛季,为什么这么说呢?

就在萨沙加盟鲁能后的第一年,就帮助鲁能队获得了当时的联赛冠军以及足协杯冠军, “双冠王”的称号信手拈来。 而在那场赛季中,外援门将萨沙更是大出风头。

整个赛季一共26场比赛,萨沙的球门一共就被对方踢进过13个球,场均丢球只有05个,创造了中国顶级联赛最少失球纪录, 所以说,萨沙是鲁能夺得“双冠王”不可或缺的功臣。

如果你对05个失球率没有概念,可以看看恒大的表现。要知道, 恒大当初表现得最好的那一年,球队场均丢球才是08个, 08的成绩在当时还是中国门将在中超联赛目前最好的水平。

可以说,萨沙仅靠这一场就在中国打出了名声。然而,接下来的赛季却令人大失所望。

1999赛季中,鲁能全季丢球13,可到了2000年赛季中,鲁能单场丢球了5个 ,最后以5球惨败大连的成绩结束了这场的耻辱之战 ,球队成绩不佳,萨沙的状态也明显下滑。

不过,尽管次年鲁能的表现不佳,萨沙也能力王狂澜,做什么突出成绩,但99赛季鲁能的异军突起依然让各大球队想效仿引进外籍门将。 可这样一来,本国门将发挥,施展的机会就便小,如此发展下去中国球队还会都是中国人么?

为了让本国门将得到更多的上场机会,中国足协便颁布了“外籍门将禁令”,并于2001赛季正式执行。

而萨沙在这样的禁令下不得不离开中国,到其他地方发展。

2010年,萨沙在拉杜洛维奇的邀请下, 成为波德戈里察布杜克诺斯特(当时黑山最强的俱乐部)的主帅。

可在2011/12赛季中,萨沙带队向联赛冠军发起冲击时,遭遇了联赛首败, 萨沙也被解除了帅印。

2012年,黑山的莫尔纳俱乐部聘请萨沙执教。

2015年,萨沙成为贝尔格莱德红星的守门员教练。来到塞超的首个赛季, 他就随队问鼎联赛冠军,并创造了24连胜的队史纪录。

2017年夏天,博佐维奇从红星队离任,萨沙也离开了。

后来,萨沙在在塞尔维亚的联赛担任贝尔格雷德红星队的助理教练 。

怎么说呢?萨沙的厉害是毋庸置疑的,他是早一辈人永远的记忆, 不过,虽然是因为他的存在迫使足协改变门将外援规则,但足协看重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带来的影响,而是门将外援对本土门将的打击。

迫使足协改变规则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1萨沙表现的确很好,26场丢13球,平均一场05个进球,帮助鲁能夺得双冠王。

2门将位置的特殊性,球场上只能有一个守门员,萨沙的良好表现,会引起别队跟风,如果不控制就会引起中国足球无国内守门员首发,以至于没有守门员可选。

3萨沙有点被神话了,当时前锋的杀伤力的确一般,没有大牌外援,那时的鲁能后场也是超强,各种原因造成了萨沙的好的表现。

中国足协禁止签外援门将就和中国征收进口 汽车 高额税一样,美其名曰说是保护国产门将,可惜的是被自己人啪啪打脸!

其实一样,引进洋门将影响本土门将的发展 引进前锋,比赛好看,实力明显增强,可以称霸亚洲 问题是门将可以区分,场上球员无法辩识,胡尔克可以说是后卫,暴力鸟可以说是左后卫,孔卡可以说是右后卫 所以只能拿门将下手,那个时期,除了萨沙,还有沈阳的秘鲁门将,申花的高佳 不过相对于其他位置,中国门将的传承还好,毕竟门将的运动寿命比较长 找一份职业俱乐部的高薪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蜂螨也具备其它的动物所有的消化器官,但是,它究竟要不要吃食物呢?我表示怀疑。对于雌甲虫而言,它惟一的愿望,便是要产下它的小宝宝。等这件大事做完以后,它便寿终正寝,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么,雄性又怎么样呢?它们要在这种土穴上伏上一两天之后,也同样命归九泉了。这也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在蜂的住宅旁边的那片蜘蛛网上,悬挂着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尸首。现在可知道它们的来源了。

人们乍一看,肯定都会以为这种甲虫在它产卵的时候,一定是要一个小房间一个小房间地全都跑遍,在每一个蜜蜂的幼虫身上,都要产下一个卵。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在我观察的过程中,我曾经在蜜蜂的隧道里面仔仔细细地搜寻过,最后发现,蜂螨只将所有的卵产在蜂巢的门口里边,积累成一堆,距离门口差不多有一到两寸远的地方。这些卵全部都是白颜色的,其形状呈蛋形。它们的体积都很小,互相之间轻轻地粘连在一起。至于它们到底有多少数目,暂时算它们一共有两千多个吧,我觉得这个数目还不能算是过高的估计。

这一事实和任何人对于它必然要想象到的相反,它们并不把卵产在蜂巢的里面,而仅仅将它们产在蜜蜂住宅的门口之内,而且还堆成一小堆。不只如此,它们的母亲也不储备布置一些起保护作用的东西,也不考虑为它们防御冬天的寒冷,也不替它们关上这扇进出孔道的大门,以便抵御前来侵略、攻击、伤害它们的成千上万的敌人。总之它们的母亲在把它们产下之后,便抛开它们,让它们独自在这个世界上闯荡。这其中的原因是:在冬日的严寒还不曾到来之前,这条开着口的隧道,便遭受着蜘蛛及其它更为凶悍的侵略者们的践踏,被它们所侵占,因而那些可怜的卵也就成了侵犯者的可口美餐了。

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仔细一些,我把若干的卵放在一个盒子里面。大约到了九月,它们还没有孵化出来的时候,我想象着,它们会立刻就跑开去,到处寻找掘地蜂的小房间。然而,事实告诉我,我完全估计错了。这一群幼小的蛴螬--小小的黑色动物,还不到一寸的二十五分之一长--虽然它们拥有强有力的健壮的腿,但竟然利用不上。它们并不跑散开,而是非常混乱地相处在一起,和脱下来的卵壳混杂在一起生活。于是,我在它们面前故意悄悄地放了一块带有蜂巢的土块,想看看它们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可是结果却无济于事,一点儿也不能诱惑这些小动物移动一丝一毫。要是我采取行动,强行把其中的几个挪开一些,它们便会立即又跑回去,继续躲在其它的同伴里面,和它们混居生活在一起。

最后,在冬天的时候,我跑到了卡本托拉斯的野外,到那里去观察掘地蜂居住的地方。我想通过这样的观察来确定是否在自然的状态之下,蜂螨的幼虫们仍然也同样是如此,即在孵化之后,不分散开居住,而是混杂地在一起生活。到底是不是一样的呢?是的,完全一样。在野外的情况与我的小盒子里的情况真的一模一样。我看到那些在野外的蜂螨的幼虫也同样是累积成一堆,并且也是和它们的卵壳混住在一起的。

经过仔细的观察,我发现很难使得蜂螨在很一般的平面上边轻轻移动一下。在蜂螨的幼虫所居住的地方,很显然,它们要冒着一定的跌落下去的危险。怎样才能防备这种危险的事情发生呢?这个问题对于蜂螨幼虫而言,是轻而易举地就能解决掉的。因为它们天生就长着一对非常强有力的大腮,弯曲而且尖利;它们还生有强壮的腿,以及成为能够活动的爪;还生长有很多的硬毛和尖尖的针;并且,它们生来就有一对坚硬的长钉,有着锋利而且很坚硬的尖子,其形状和样子都很像一种犁头,它可以牢牢地刺入任何光滑的土里。还不止这些呢。除了上面提到的这些器官以外,它还可以吐出一种粘性很强的液汁,即便是没有其它的任何东西存在,单单是这种液汁,也是可以把它紧紧地粘住,不致于滑下去的。可见,它的自我保护能力是很强的。

我曾经一再绞尽脑汁,具思苦想着一个问题,究竟存在什么样的因素,使得这些幼小的蛴螬决定要居住在这里呢?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答案来。于是,我便只有非常急切地等待着大自然的气候能够尽快转暖一些,以便能很快地找到答案。

到了四月底的时候,被我禁闭在牢笼中的蛴螬,以前本来一直是躺着不动的,躲避在像海绵一样的卵壳堆里边睡觉。现在则不同了,它们忽然活动起来了。开始时,它们在度过严冬的盒子里,到处爬走着。它们急急匆匆的动作,以及它们那不知疲倦的精气神儿,都表明它们似乎正在寻觅一些东西一些它们急切需要的东西。看起来,这些东西自然是它们的食物了。因为,这些蜂螨的幼虫们是在九月底进行孵化的,一直到现在,四月底。虽然它们总是处在麻木不仁的状态之中,但是差不多足足有七个月的时间,没有获取一点儿有营养的东西来强壮身体。从孵化的时候开始,虽然这些小动物是具有生命的"精灵",但是它们就像是注定被判了七个月的徒刑一样,什么事情也不能做,只能保持着一种姿势。

与此同时,当我看到它们一个个如此兴奋充满激情的时候,我便自然而然地猜想到,驱使这些有生命的小动物如此忙忙碌碌地工作的原因,一定是饥饿,也只有饥饿才能让它们本能地不辞辛苦。

这些匆忙寻找食物的小动物,它们真正需要的食物不过是蜂巢中的储藏品罢了。有什么理由可以这样说呢?因为到了后期的时候,我们是在这些蜂巢中找到那些蜂螨的。现在这些储藏品不仅限于蜜蜂的幼虫食用,也供蜂螨们分享了。

我所提供给它们的,是里面藏着蜜蜂幼虫的蜂巢。我甚至把蜂螨直接地放到蜂巢里边去。总之,我利用各种东西,采用各种方法,希望能引起它们的食欲。但是,事实上,我的努力仍然是一点儿结果也没有。于是,我故意用了一种方法,利用蜂蜜进行试探。为了能够找到储藏着蜜汁的蜂巢,我花去了五月份的大部分时间。

在找到了我所希望的蜂巢以后,我把其中蜜蜂的幼虫拿了出去,然后再把蜂螨的幼虫放到蜂巢中储备的蜂蜜里。然而事实再一次打击了我。简直没有任何其它的试验比这一次失败得更为严重了。幼虫们根本就不去饮食那些蜜汁,更糟糕的是,它们反而被这种粘性的东西粘住了,以至于在其中被闷死了,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于是,我非常失望地说道:"我提供给你们现成的蜂窠,幼虫,还有蜜汁,难道这些还不足够吗!你们还不满足吗?那么,你们这些丑恶的小东西,到底需要些什么东西呢?"

不过,最终还是让我发现了它们真正需要的东西了。原来,它们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它们是要掘地蜂亲自把它们带到蜂巢里边去。

我在前面早就已经提到过,当四月来临的时候,在蜂巢的门内居住的一堆幼虫,已经开始表现出一点儿活动的迹象了,它们蠢蠢欲动。仅仅几天以后,它们便已经不在那个地方停留了。真是非常怪异的小动物。它们牢牢地,死不放手地攀附在蜜蜂的毛上,于是,便被带到了野外去,甚至已经被带到很遥远的地方了。

当掘地蜂经过蜂巢的门口的时候,无论它是要出远门,还是刚从远游中归来,睡在门口,已经等待许久的蜂螨的幼虫,便会立刻爬到蜜蜂的身上去。它们爬进掘地蜂的绒毛里面,抓得十分紧,无论这只掘地蜂要飞到多么遥远的地方去,它们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有跌落到地上去的危险。因为它们抓得太紧了。之所以要采用这样的方法,它们惟一的目的就是想借助蜜蜂强壮的身体,将它们带到那些储有丰富的蜜的巢里去。

当一个人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形的时候,他一定会以为这种喜欢冒风险的小幼虫,可能要在蜜蜂的身上先寻觅到一些食物。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蜂螨的幼虫伏卧在蜂的细细的绒毛里面,和蜜蜂的身体是呈直角状的。它的头朝向里面,尾巴却朝向外面,呆在靠近蜜蜂肩头的地方。它们选择好了地点以后,便不再随便地移来移去。如果,它们真的打算在蜜蜂的身上吃些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它们应该是这里那里地到处跑动,寻找一下哪一部分是最鲜嫩的。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它们总是要固着在蜜蜂身上,并且是最硬的那部分,一般是在靠近蜜蜂翅膀下面的部位,有时也附着在蜜蜂的头上。它们攀住一根毛以后,纹丝不动。因此,在我看来,事实总归是事实,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些小甲虫之所以如此附着在蜜蜂的身体上,它们的目的仅仅是打算让蜜蜂把它们带到即将要建造起来的蜂巢里去。

不过,在飞行的时候,这位未来的寄生者,必须要紧紧抓牢它的主人的毛才行。无论蜜蜂是正在花叶中穿梭飞行时,如何地急速,还是它在向窠巢里飞的时候,如何地摩擦,甚至无论它是正在用足清洁它的身体的时候,小幼虫都必须抓得很紧才行,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不久以前,我们曾经怀疑过,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使蜂螨的幼虫依附在蜜蜂的身上呢?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便是生长在蜜蜂身上的绒毛。

现在,我们可以知道长在蜂螨身上的那两根大钉有什么用途了。它们合拢起来,便可以紧紧握住蜜蜂身上的毛,比起那些最精密的人工的钳子来,还要更加精密得多。

同时,我们也可以知道那些粘液的价值了。它能帮助这个小动物更加牢固地伏在蜜蜂的身上。而且,我们也可以了解幼虫足上长着的尖针和硬毛的作用了。它们都是用来插入蜜蜂的软毛里,使得它本身的地位更加稳固的。

如今回想那一段日子,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我努力想也许是我记错了,不是真的,可是事实终归是事实。

  那是一段由一个真善美的天才讲的悲惨故事,离奇而又黑暗的生活中充斥了太多的残酷。

  我不是单单在讲我自己,我讲的那个窄小的令人喘不上气来的恐怖景象,是普通的俄国人曾经有过,直到眼下还没有消失的真实生活。

  姥爷家里充满了仇恨,大人之间的一切都是以仇恨为纽带的,孩子们也争先恐后地加入了这个行列。

  后来从姥姥那儿我才知道,母亲来的时候,她的两个弟弟正强烈要求姥爷分家。

  母亲带着我突然回到这个大家庭来,这使他们分家的愿望更加迫不及待了。

  他们怕母亲向姥爷讨回她本应该得到的嫁妆。那份嫁妆因为母亲违抗父命而结婚被扣下了。两个舅舅一致认为那份嫁妆应该归他们所有。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些别的琐事,诸如由谁在城里开染坊,又由谁到奥卡河对岸纳维诺村去开染坊,等等等等,他们吵吵翻了天。

  我们刚到几天,在厨房里用餐时就爆发了一场争吵。

  刷地一下,两个舅舅都立了起来,俯身向前,指着桌子对面的姥爷狂吼,狗咬般地龇出了牙。

  姥爷用饭勺敲着桌子,脸涨得通红,公鸡打鸣一样地叫:

  “都给我滚出去要饭去!”

  姥姥痛苦地说:

  “行啦,全分给他们吧,分光拿净,省得他们再吵!”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惯的!”姥爷个头小,声音却出奇地高,震耳欲聋的。

  我的母亲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冲着大家,一声不吭。

  这时候,米哈伊尔舅舅突然抡圆了胳膊给了他弟弟一个耳光!

  弟弟揪住他,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了一团,喘息着、叫骂着、呻吟着。

  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挺着大肚子的娜塔莉娅舅妈拚命地喊着、劝着,我母亲愣是把她给拖走了。

  永远乐呵呵的麻子脸保姆叶鞭格妮娅把孩子们赶出了厨房。

  舅舅现在都被制服了:

  茨冈,一个年青力壮的学徒工,骑上了米哈伊尔舅舅的背,而格里高里·伊凡诺维奇,一个秃顶的大胡子,心平气和地用手巾捆着他的手。

  舅舅呼呼地喘着气,被紧紧地按在地板上,胡子都扎到了地板缝里。

  姥爷顿足捶胸,哀号着:

  “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唉!”

  战争一开始,我就跳到了炕上,我又好奇又害怕,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姥姥用铜盆里的水给雅可夫舅舅洗脸上的血迹,他哭着,气得直跺脚。

  姥姥痛心地说:

  “野种们,该清醒清桓了!”

  姥爷把撕破的衬衫拉到肩膀上,对着姥姥大喊:

  “老太婆,看看你生的这群畜生!”

  姥姥躲到了角落里,号啕大哭:

  “圣母啊,请你让我的孩子们懂点人性吧!”

  姥爷站在她跟前发呆,看看一屋子的狼藉,他低声说:

  “老婆子,你可注点意,小心他们欺负瓦尔瓦拉!?”

  啊,上帝保佑,快把衬衫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她的个头比姥爷高,拥抱姥爷时,姥爷的头贴到了她的肩上。

  “哎,分家吧,老婆子!”

  “分吧,老爷子!”

  他们俩和声细语地谈了很久,可到最后,姥爷又像公鸡打鸣似地尖声尖气地吼了起来。

  他指着姥姥叫道:

  “行啦,你比我疼他们!”

  “可是你养的都是些什么儿子,米希加①是个没心没肺的驴,雅希加则是个共济会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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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米希加和雅希加:分别是米哈伊尔和雅可夫的蔑视称呼。

  ②共济会:是18世纪产生于欧洲的一个宗教团体。其成员多自由派人物,不拘礼节与习俗,独树一帜。遂演变成骂人的话。

  “他们会把我的家产吃光喝光!”

  我一翻身把熨斗碰掉了,稀里哗啦地掉进了脏水盆里。

  姥爷一个箭步扑过来,把我拎了起来,死盯住我的脸,好像第一次见到我似的:

  “谁让你在这儿的?是你妈妈吗?”

  “我自己。”

  “胡说。”

  “不是胡说,是我自己上去的。”

  他指了一下我的额头,把我扔在了地上:

  “活像你爹!快滚!”

  我飞快地逃出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姥爷那双尖利的绿眼珠儿老是盯着我不放,我非常怕他。

  我想方设法避开他。他脾气太坏了,他从来不与人为善,那个“嗨”拉得长长的,让人生厌。

  休息时,或者是吃晚茶时,姥爷和舅舅们,还有伙计们都从作坊里回来了,他们个个疲惫不堪,手让紫檀染得通红,硫酸盐灼伤了皮肤。

  他们的头发都用带子系着,活像厨房角落里被熏黑了的圣像。

  姥爷坐在我的对面和我谈话,这让他的孙子们非常羡慕。

  姥爷身材消瘦,线条分明,圆领绸背心有了奇洞,印花布的衬衫也皱巴巴的,裤子上有补钉。

  就是他这么一身,比其他那两个穿着护胸、围着三角绸巾的儿子,还算干净漂亮的。

  我们来了几天以后,他就开始让我学作祈祷。

  别的孩子都比我大,都在乌斯平尼耶教堂的一个助祭学识字,从家里可以看到教堂的金色尖顶。

  文静的娜塔莉娅舅妈教我念祷词,她的脸圆圆的,像个孩子,眼睛澄澈见底,穿过她的这双眼睛,好像可以看透她的脑袋看到她脑后的一切。

  我非常嘉欢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她双眼眯了起来,低看头,悄没声地说:

  “啊,请跟我念:‘我们在天之父’快说啊?”

  我不清楚为什么会越问越糟糕,就故意念错。

  可是柔弱的舅妈只是耐心地纠正我的发音,一点也不生气。

  这倒让我生气了。

  这一天,姥爷问我:

  “阿辽会卡,你今天干什么来着?玩来吧!”

  “我看你头上有一块青,一看就知道你怎么弄的。弄出块儿青来可不算什么大能耐!”

  “我问你,‘主祷经’念熟了吗?”

  舅妈悄然地说:

  “他记性不太好。”

  姥爷一声冷笑,红眉毛一挑。

  “那就得挨揍了!”

  他又问:

  “你爹打过你吗?”

  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回答。

  我母亲说:

  “马克辛从来也没有打过他,让我也别打他。”

  “为什么?”

  “他认为用凑拳头是教育不出人来的。”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上帝原谅,我说死人的坏话!”

  姥爷气呼呼地骂道。

  我感到受了污辱。

  “啊哈,你还噘起了嘴!”

  他拍了下我的头,又说:

  “星期六吧,我要抽萨希加③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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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③萨希加:是萨沙的蔑视称呼。

  “什么是‘抽’?”

  大家都笑了。

  姥爷说:

  “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开始琢磨“抽”

  和“打”的区别,我知道“打”是怎么回事,打猫打狗,还有阿斯特拉罕的警察打波斯人。

  可我还没见过小孩。

  舅舅们惩罚孩子时,是用手指头弹他们的额头或后脑勺。

  孩子们对此似习以为常,摸摸弹得起着包的地方,又去玩。

  我问:

  “疼吗?”

  他们勇敢地回答:

  “一点也不疼!”

  为了顶针的事,他们就挨了弹。

  有天晚上,吃过晚茶,正要吃晚饭,两个舅舅和格里高里一起把染好了的料子缝成一匹一匹的布,最后再在上面缀个纸签儿。

  米哈伊尔舅舅要跟那个眼睛快瞎了的格里高里搞个恶作剧,他叫9岁侄子把他的顶针在蜡烛上烧热。

  萨沙很听话,拿镊子夹着顶针烧了起来,烧得快红了以后,偷偷地放在格里高里手边,然后就躲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姥爷来了,他想帮帮忙,于是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戴上了顶针。

  我听见叫喊声跑进厨房时,姥爷正用烫伤了的手指头掸着耳朵,他一边蹦达,一边吼着:

  “谁干的?你们这群混蛋!”

  米哈伊尔舅舅趴在床上,用嘴吹着顶针儿。

  格里高里依旧缝他的布料,不动声色,巨大的影子随着他的秃头晃来晃去。

  雅可夫舅舅也跑了进来,掩面而笑。

  姥姥正用擦了擦着土豆儿。

  米哈伊尔舅舅抬头看了看,突然说:

  “这是雅可夫的萨希加干的!”

  “胡说!”

  雅可夫大吼一声跳了起来。

  他儿子哭了,叫道:

  “爸爸,是他让我干的!”

  两个舅舅骂了起来。

  姥爷这时候已经消了气儿,用土豆皮儿糊到手指头上,领着我走了。

  大家一致认为是米哈伊尔舅舅的错误。

  我问:

  “要不要抽他一顿?”

  “要!”姥爷斜着眼看了我一下。

  米哈伊尔舅舅却火了,向我母亲吼道:

  “瓦尔瓦拉,小心点你的狗崽子,别让我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母亲毫不示弱:

  “不敢!”

  一时大家都沉默了。

  母亲说话经常是这么简短有力,一下了就能把别人推到千里之外。

  我知道,别人都有点怕母亲,姥爷跟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对这一点感到特别自豪,曾对表哥们说:

  “我妈妈的力气最大!”

  谁也没有表示异议。

  可是星期六的事儿却动摇了我对母亲的这个信念。

  星期六之前,我也犯了错误。

  我对大人们巧妙地给布料染色的技术非常感兴趣,黄布遇到黑水就成了宝石蓝;灰布遇到黄褐色的水就成了樱桃红。

  太奇妙了,我怎么也弄不明白。

  我很想自己动手试一试。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雅可夫家的萨沙。

  萨沙是个乖孩子,他总是围着大人转,跟谁都挺好的,谁叫他干点什么,他都会听命服从。

  几乎所有的人都夸他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只有姥爷不以为然,斜着眼瞟一下萨沙说:

  “就会卖乖计巧!”

  萨沙又黑又瘦,双目前凸,讲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常被自己给咽住。

  他总是东张西望地,好像在窥伺什么时机。

  我挺讨厌他的。

  相反,我挺喜欢米哈伊尔家的萨沙,他总是不大爱动的样子,悄没声的,从不引人注目。

  他眼睛里的忧郁很像他母亲,性格也温和。

  他的牙长得很有特点,嘴皮子兜不住它们,都露在了外面。他常常用手敲打自己的牙取乐,如果别人想敲一下也可以。

  他总是孤零零的,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或是在傍晚的时候坐在窗前。

  和他一起坐着很有趣,常常是一言不发地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我们肩并肩坐在窗户前,眺望西天的晚霞,看黑色的乌鸦在乌斯可尼耶教堂的金顶上盘旋。

  乌鸦们飞来飞去,一会儿遮住了暗红的天光,一会儿又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剩下一片空旷的天空。

  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不想说,一种愉快,一种甜滋滋的惆怅充满了我陶醉的内心。

  雅可夫家的萨沙讲什么都是头头是道的。他知道我想染布以后,就让我用柜子里过节时才用的白桌布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染成蓝色的。

  他说:

  “我知道,白的最好染!”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桌布拉到了院子里,刚刚把桌布的一角按入放蓝靛的桶里,茨冈就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

  他一把把布夺过去使劲儿地拧着,向一边盯着我工作的萨沙喊道:

  “去,把你奶奶叫来!”

  他知道事情不妙,对我说:

  “完了,你得挨揍了!”

  姥姥飞跑而至,大叫一声,几乎哭出声儿来,大骂:

  “你这个别尔米人,大耳朵鬼!摔死你!”

      这事过后,母亲变得更坚强了,说话也更有分量了,俨然成了家里的主心骨。可是,外公却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整日里忧心忡忡,跟原先的他判若两人。

      他几乎闭门不出,成天独自一人坐在阁楼里,读一本神神秘秘的书,叫什么《我父亲的札记》。

      他把这本书锁在一个木头匣子里,我常常看到他取出以前,都要洗净双手。

      那本书小而厚,有一个棕褐色的皮封面。扉页上墨迹已淡,好像写着这些:“无限感激敬赠瓦西里·卡希林先生惠览。”落款是一个奇怪的名字,描得龙飞凤舞,像只飞翔的鸟儿。

      外公小心翼翼地打开厚厚的皮封面,架上银边老花镜,久久凝视着那行题词,还不时地抽动鼻子,防止镜架滑落。我不止一次地问他,这本书写些什么内容,可他总是严肃地对我说:“现在你不需要知道。再等等,等我死后,就把它留给你,还有那件浣熊皮大衣也给你。”

      他跟母亲说话的次数比过去少多了,语气却温和了许多。听母亲讲话时,他神情专注,还不时地喃喃自语,做些小动作,有时像彼得大叔一样眨眨眼睛。

      他的几个箱子里装满了奇装异服和各类宝贝:花缎裙子、缎子坎肩、镶银丝的无袖丝绸长衫、嵌珍珠的双角帽子和盾形头饰、花花绿绿的各色丝巾、沉甸甸的莫尔多瓦珠宝项圈和晶莹剔透的各类宝石项链。他把这些都搬到母亲房里,在桌椅上摊得到处都是。母亲羡慕地盯着这些玩意儿一一细瞧,他说:“我们那个时候,穿戴可比现在讲究多了!虽然穿得阔绰,可活得简单,也好相处。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你试一试,穿穿看……”

      有一次,母亲去了隔壁房间,出来时一身光华:身着缀金丝的深蓝色无袖长衫,头戴镶珍珠的双角帽子。她朝外公深深一鞠躬,问道:“父亲大人,这样可好?”

      外公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整个人神采飞扬,他绕着母亲走了一圈,挥舞双臂,不知所云地呓语道:“唉,瓦里娅,倘若你是位富家**,交往的又是些名门公子,将是何等地风光啊……”

      母亲住在前屋的两个房间里,她那里经常宾客盈门。最常来的是马克西莫夫兄弟:其中一个叫彼得,是个高大英俊的军官,蓄着金**的大胡子,有一双蓝幽幽的漂亮眼睛,就是当着他的面,外公曾为啐光头老爷的事儿,把我打得死去活来。

      另一个叫叶夫根尼,是个瘦高个,细长腿,脸色苍白,留有一撮小黑胡子,眼睛大得像铜铃。他总是穿那套钉有金色纽扣的绿制服,窄窄的肩膀上有一排金线绣成的缩写字。他有个习惯,喜欢把乌黑的长波浪卷发从高高的脑门处往后甩,然后谦卑有礼地朝你笑笑。他说话时声音沙哑,不管提到什么,总会跳出这样一句来:“您瞧,我觉得是……”

      母亲通常都是眯着眼睛听他谈话,不时地用笑声打断他:“你还只是个孩子,叶夫根尼·瓦西里耶维奇,请你别生气……”

      “他就是个孩子!”他的军官兄长一拍膝盖,表示完全认同。

      圣诞节过得热热闹闹,几乎每天晚上,母亲房里都有衣着光鲜的客人来来往往,而她总是最漂亮的一个。每次等她和欢闹的人群一离开,整座房子就像是沉了下去,无声无息,令人惶恐不安。

      外婆像只老母鹅,穿梭在各个房间里,不停地拾掇。外公背靠瓦炉在取暖,还自言自语道:“得了,就依了她自己,我倒要看看会是个什么结果……”

      圣诞节一结束,母亲就送我和米哈伊尔舅舅的儿子萨沙去上学。

      萨沙的父亲又结婚了,后妈一过门就讨厌他,三天两头打他,外婆这才执意让外公把他领回来,与我们同住。

      我和萨沙一起大约上了一个月的学,所有教过的东西里我还记得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当有人问起“你姓什么?”时,光回答“彼什科夫”是不够的,我得说:“我姓彼什科夫。”

      我也不能对老师说:“干吗朝我嚷嚷,老兄,谁怕你啊……”

      很快我就厌恶上学了。

      相反,表哥刚开始还是很喜欢上学的,也交了不少朋友。直到有一天,他不巧在上课时睡着了,还在睡梦里拼命大喊大叫:“不,我不了!”醒来后,他请假离开了教室。就为这事,大家一个劲地嘲笑他。第二天,在上学路上,我们才走到干草广场的山沟里,他就停下来对我说:“你一个人去吧,我今天不想去了,还不如玩呢。”说完,他就蹲下身来,把书埋在雪堆里,走了。

      那是个明朗的一月天,大地万物都在温暖的阳光里尽情地深呼吸。我虽然对表哥羡慕得要命,可为了母亲,还是咬咬牙,上学去了。

      萨沙埋在雪地里的书本如愿以偿地没了踪影,第二天,他就有了足够的理由不上学。直到第三天,他逃学的把戏被外公发觉。这下,我俩都免不了要被审讯一番:外公、外婆和母亲端坐在厨房桌后,对我们严加拷问。我记得,萨沙很可笑地回答外公的问题。“你为什么连学校都没到?”“我忘了路了。”他怯生生的眼睛直视着外公的脸,不紧不慢地答道。

      “你忘了?”

      “是啊,我找啊找……”

      “你可以跟着阿列克赛走啊,他知道的。”

      “我找不到他了。”

      “连阿列克赛也找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

      他寻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暴风雪来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大家都被他逗乐了,因为那天是个晴好天气。萨沙自己也只好惨笑,可外公还是龇着牙嘲弄他:“那你为什么不抓住他的手,或抓紧他的皮带啊?”

      “我抓了,可大风把我吹走了。”

      他慢腾腾地回答着,也不抱什么希望。听他这么拙劣地撒谎,简直多此一举,连我都替他害臊。结果,我俩都挨了打。此后,家里雇了一个当过消防员、断了一只胳膊的小老头,专门护送我们上学。

      他的任务是看住萨沙,不让他在上学路上溜走,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表哥会突然弯下腰,脱掉一只毡靴,用力朝左边一扔,又脱下另一只毡靴,使劲朝右边一扔,穿着袜子就从广场上逃走了。这个小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分头去拾靴子,然后战战兢兢地把我领回家。

      那一整天,外公、外婆和母亲为找逃学的顽童,几乎寻遍了城里的角角落落,直到晚上,才在修道院旁边的奇尔科夫小酒馆里发现了他,正在那里为客人跳舞助兴呢。

      大人们把他带回家,也没打他。这孩子死活不开口,谁都拿他没辙。他跟我一块儿睡在炕铺上,跷翘起两条腿,朝着天花板,悄悄对我说:“后妈不喜欢我,爸爸不爱我,连爷爷也不疼我,我凭什么还要跟他们过下去?我要去问奶奶,强盗都住哪儿,我要投奔强盗去,让他们一个个都难过得要死!咱俩都去,行不?”

      我不能跟他一起走,那时我就有自己的目标:当一个留金**大胡子的军官,所以我必须念书。

      我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他沉思了片刻,也同意了:“那也行。你当军官的时候,我就是强盗王了,你要来抓我,咱俩也不知道谁杀谁,谁抓谁。但我绝不杀你。”

      “我也不会。”

      在这件事上,我们就这样商量定了。

      外婆来了,爬上炉炕,看了看我们,说:“讲什么呢,两只小老鼠?唉,可怜的小孤儿!”

      她可怜了我们一阵,就指责起萨沙的后妈来,那个小酒馆老板的女儿——胖大嫂娜杰日达。接着,她还把天下的后爹后妈都骂了个遍,顺带给我们讲了个故事:有个叫约纳的贤明隐士,他父亲是乌格里奇人,别洛耶湖上捕鱼的渔夫。他小的时候就跟后母打过一场官司,请求神来裁判:

      年轻的妻子丧尽天良,

      灌毒酒害丈夫一命身亡,

      她拿起木船浆,划到湖中央,

      来到最黑暗的旋涡旁,

      把小船晃得底朝上,

      丈夫像铁锚沉底坠入汪洋。

      她三两下游到对面岸上,

      装模作样,哭断肝肠,

      善良的人们陪她落泪,为她悲伤:

      年轻轻的就成了遗孀,

      今后的日子谁可依傍?

      但凡人的生死上帝执掌,

      他的旨意无人能违抗。

      只有继子小约纳,不相信后娘,

      把手放在她心上,温和对她讲:

      你的眼泪里哪有哀伤?

      你的心跳得多么欢畅!

      让我们问问神灵上苍,

      究竟是谁在恶意撒谎?

      就让宝刀落在罪人身上。

      后娘闻言,脸露凶光,

      冲着约纳大叫大嚷:

      小畜生目无尊长,白白把你养,

      竟敢如此狂妄,将娘诽谤!

      众人见状,纷纷猜想,

      请出老渔翁,让他问端详。

      渔翁的主张是这样:

      善良的人们听我讲,

      我右手执刀抛天上,

      哪个有罪就落他身上。

      钢刀飞上天,未见落地上,

      人们抬头问苍穹,它将在何方?

      只见万丈霞光,洒在湖面上,

      后娘一阵冷笑,满脸红光,

      顿时宝刀如飞燕,直刺她胸膛。

      善良的人们纷纷跪地上,

      祝祷万能的上帝,神奇的上苍:

      主啊,我们为您感到无上的荣光!

      渔翁领着小约纳,进了修道院围墙,

      就在隐城基杰查近旁,

      有清澈的凯尔仁查河水在流淌……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浑身长满了红斑,出天花了。于是,我被隔离到后屋的阁楼里,躺了好长一段时间,眼睛上蒙着布,手脚也被宽带子绑住了。半夜里常常噩梦不断,其中有一个特别凶险的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外婆是唯一前来看望我的人,她用汤匙像喂婴儿一样地喂我,还给我讲好多童话和传奇故事。

      后来,我渐渐好转了,手脚都松了绑。但为了不让我抓脸,手指上还缠着绷带,像戴了副无指手套。一天晚上,外婆没有像往常一样来看我,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突然,我像是隐隐约约看到了她,就躺在积满灰尘的阁楼外的木板上,脸朝下,手臂张开,脖子几乎已被割断,像彼得大叔一样。一只大猫正从阴森森的角落里钻出来,贪婪地瞪着绿莹莹的眼睛,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我猛地翻身下床,拼命用脚踢,用肩撞,砸碎了两扇窗玻璃,从窗口纵身一跳,倒在了一个雪堆里。那晚,母亲正在房里招呼客人,没人听到我打破窗子的声音,我在雪地里一躺就是好久。

      幸好骨头没有摔断,只有一个肩膀脱了臼,很多地方被玻璃划伤了,两条腿失去了知觉。大约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房间里,听到家里越来越热闹了,门砰砰地响个不停,客人进进出出,川流不息。

      暴风雪从屋顶上呼啸而过,风在阁楼门外呜呜嘶叫,烟囱里鸣着葬歌,炉子的风门在哐当作响。白日里听到寒鸦哀啼,深夜的旷野中又传来凄厉的狼嚎,在这样的乐曲声中锤炼,我的心灵在渐渐地成长。

      终于,羞答答、静悄悄,春的气息已不可阻挡一天天地逼近了,明媚的春光展开熠熠生辉的美目,频频顾盼着窗里的世界。猫儿开始在屋顶上呼朋引伴,叫声凄惨哀怨。春的脚步声也已经穿墙而入:冰溜断裂的清脆声,积雪摇落的簌簌声,连马车上叮当的铃声也比冬天响得更欢快了。外婆常来看我,可她嘴里的酒气越来越浓,后来就干脆带一把白茶壶,藏到我的床底下,眨眨眼睛对我说:“小乖乖,别告诉你外公那个老鬼!”

      “你干吗喝酒啊?”

      “别问!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她从壶嘴里猛吸了一口,举起袖管擦了擦嘴角,挂上了满足的笑容,问我:“小祖宗,昨天跟你说什么来着?”

      “说我父亲。”

      “我说到哪儿了?”

      经我提醒后,她就像潺潺流水般不知疲倦地讲开了。

      关与父亲,是她先跟我提起的。那天,她没有喝酒,一脸的疲惫和忧愁。

      “我昨晚梦见你父亲了——他吹着口哨,在田野里走,有条斑点狗跟在他后头,舌头一抖一抖。也不知为什么,马克西姆·萨瓦捷耶维奇老是到我梦里来,看起来,他的灵魂一直不安,没有着落……”

      接连几个晚上,她都给我讲父亲的故事,和她讲过的所有其他的故事一样好听。

      祖父当过兵,提过军官,后因虐待部下,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父亲就是在西伯利亚的某个地方出生的。他的日子一直很苦,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从家里逃走过好几次。一次,为了找他,祖父带了条猎犬,像追兔子似的搜遍了整个林子。还有一次,祖父抓到他后,往死里打他,多亏邻居把他救下藏了起来。

      “小孩子总要挨打吗?”

      “那是。”外婆不动声色地回答。

      祖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九岁时,祖父也死了。

      他被当木匠的教父收养,入了彼尔姆市的木工行会,可父亲从他那儿逃走了。刚开始,他在集市上给盲人引路。到了十六岁,去了尼尔尼,在科尔钦的轮船上给一个木匠包工头干活。二十岁时,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细工木匠和装饰匠了。他干活的那家店铺,也在铁匠街上,紧靠着外公家的房子。

      “真是围墙不高胆儿不小,” 外婆笑道,“那天,我和瓦里娅正在花园里摘马林果。突然,像是听到什么动静,我猛一抬头,看见你父亲正从围墙上跳下来,可把我吓着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从苹果树后走了出来,穿着白衬衫、丝绒裤,光着脚,没戴帽子,长头发用一根皮带子束在脑后。你猜他来干什么?向你母亲求婚来了!我以前也见过他几次,从我家窗户前经过。每次见到他,我就想:这小伙子真不赖!等他走近,我就问他:‘小伙子,干吗有路不走啊?’谁知他扑通朝我下跪,说:‘阿库林娜·伊万诺夫娜,我诚心诚意地请求您,还有瓦里娅,为我们举办一次婚礼吧,请您看在上帝的分上。’

      “我当时吓蒙了,不知该说什么。我看到你母亲,这个小狐狸精,正躲在苹果树后,脸羞得跟马林果一样红,朝他做手势,眼泪汪汪的。‘你们两个小冤家啊,’我对他们说,‘趁早死了这份心吧,瓦尔瓦拉,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还有你,年轻人,你好好想想,你配得上这门亲事吗?’你外公当初很阔绰,几个孩子还没分出去,有四所房子,有钱也有名望,就在前不久,在行会里刚刚连任满九年会长,还奖给他一套制服和一顶金边礼帽,他那时可威风着呢!我把该说的都跟他们说了,自己也怕得要死,可看到他们那沮丧样,又可怜起他们来了。

      “这时,你父亲走过来对我说:‘我也知道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是绝不肯把瓦里娅嫁给我的,我只能偷偷地娶她,所以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要我帮他们,亏他想得出!我扬起手掴了他一巴掌,可他一点没躲。‘您就是用石头砸我也行,但您必须帮我们!’他说,‘我是决不会放弃的!’这时瓦尔瓦拉靠近他,把手搭在他肩上,说:‘我们其实早在五月份就结婚了,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婚礼。’这话像当头一棒,把我打晕了。”

      说到这儿,外婆笑得浑身颤抖。她吸了一口鼻烟,擦去笑出的泪水,惬意地叹了口气,继续说:

      “你还小,不知道结婚和举行婚礼有什么关系。可一个姑娘家要是未婚生子,那将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你一定要记牢,等你长大了,千万不能诱使姑娘干这种事,否则就是造大孽了,不但毁了姑娘一辈子,连生下的孩子也是私生子。听见了吧,你现在就记住!你要会心疼你的女人,全心全意地爱她,不能玩弄她。我对你讲的可都是要紧话。”

      她陷入了沉思,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忽然一个激灵,又接着讲了起来:

      “那怎么办好呢?我打了马克西姆的头,扯了瓦尔瓦拉的辫子,可他倒是说了句有理的话,他说:‘打我们也没用。’她插嘴说:‘想出办法后,再打我们也不迟。’所以我就问他:‘你有钱吗?’他说:‘有一些,但全给瓦里娅买戒指了。’‘你还只剩三个卢布?’他说:‘不止,还有百来个。’那时东西便宜,钱也值钱。我看着你母亲和你父亲站在那儿,还是两个孩子,一对小傻瓜!你母亲说:‘我怕你看见,把戒指藏床底下了,可以把它卖了嘛。’真是小孩子!唉,不管怎么说,我们决定一周后举行婚礼,牧师由我亲自去找。

      “尽管这样,我还是大哭了一场,胆战心惊的,就怕被你外公知道,瓦里娅也怕得要命。但总算把一切都准备妥了。

      “谁知你父亲有个仇人,也是个工匠,心术不正,他早就盯上他们了,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到了那一天,我把我唯一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领她出了大门,角落里藏了辆三头马车,她爬上车后,马克西姆吹了声口哨,他们就走远了。我泪流满面地走回家,谁知半路撞上那个无赖!他说:‘我是个好心人,不想破坏他们的幸福。阿库林娜·伊万诺夫娜,只要你肯给我五十个卢布。’我哪有钱,我既不喜欢钱,也从不存钱,所以我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了他,说:‘我没钱,一个子儿也不能给你!’‘那就答应先欠着。’他说。‘怎么欠?我一旦答应你,我上哪儿弄钱去?’‘到你有钱的丈夫那儿去偷,这还不容易吗?’那恶棍说。唉,我这个傻瓜,本该拖住他,同他周旋一会儿,可我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就回家了。那下流东西抢在我前头,先到了院子里,把家里弄得是人仰马翻!”她闭上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说,“当初这么鲁莽,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着呢。”

      “你外公勃然大怒,像头野兽似的咆哮起来,这对他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以前他瞅着瓦里娅,曾夸下海口,说看他怎样把她许配给一位贵族,一位老爷。可竟然是这样的贵族,这样的老爷!至圣的圣母比我们都清楚,谁和谁该是一对儿。你外公像被火烧着了似的,在院子里上蹿下跳。

      “他叫来了雅科夫、米哈伊尔、车夫克里姆,还有那个麻脸工匠。我见他拿了把铁锤,就是铁棒上挂个秤砣的那东西,米哈伊尔拿了杆猎枪。我们的马都是好马、烈马,车是轻车、快车。‘他准能追上他们。’我想。这时,瓦里娅的守护天使指点了我,我拿起刀,把车辕上的皮圈割破了一点,但愿它在半道上断开。果然,车辕在途中脱落了,还差点让你外公、米哈伊尔和克里姆送了命。他们因此耽搁了一会儿,等赶到教堂,瓦里娅和马克西姆已经举行完婚礼,正站在神坛上,真是谢天谢地!

      “我们的人冲着马克西姆猛扑上去,亏得他身强体壮,力大无穷。他随手一扔就把米哈伊尔扔下了神坛,折了一个胳膊。克里姆也被他打倒在地。所以你外公和雅科夫,还有那工匠,谁也不敢靠近他了。

      “马克西姆尽管愤怒,却还算冷静。‘把铁锤放下,’他对你外公说,‘我不想惹事,我所带走的,是得到上帝恩准的,谁也无权从我身边夺走,那也是我唯一希望你能给我的!’我们的人都吓得退了回来,你外公坐在车里,大嚷:‘瓦尔瓦拉,我们父女情分已断,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也不想再见到你!从今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他到家后,对我又打又骂,我只是哼了几下,什么也没说,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后来,他对我说,‘听着,阿库林娜,不要忘了你的女儿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你的女儿了,记住了吗?’我对自己说:你这老红毛,口是心非!你那火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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