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 娟娟 扮演者,是谁?

纸醉金迷 娟娟 扮演者,是谁?,第1张

陆子艺,2001年2月24日出生于北京,中国内地女演员[1] 。

2005年正式进入演艺圈。2007年在电视剧《纸醉金迷》扮演角色魏涓涓。2008年在电视剧《生死谍恋》里扮演小潇雪[2] 。同年在《妈妈为我嫁》里的小佩姗和洪平平。2009年在《倚天屠龙记》里扮演小杨不悔。2010年在电视剧《天涯赤子心》里扮演角色小君[3] 。2012年参与拍摄电视剧《妈妈你到底在哪里》[4] ,扮演小章若芸。2014年在电视剧《一代枭雄》饰演角色何金玉[1] 。2015年参演电视剧《花千骨》,饰演角色幽若。

周末,阳关和煦,带着孩子到外面走走吧。带着他们看看贫困人的生污状态,看看那些七八十岁还捡废品的老人,他们将废品吃力地装上破旧笨重的三轮蔓,他们吃力地蹬车前行……对孩子说,把零用钱减少一部分吧,把它们捐给那些贫困的人。

妒忌心理是一种病态心理,孩子的心灵应该是纯净的,你向孩子有妒忌心吗如果有,你们想好方法对抗孩子的妒忌心理了吗 带着孩子去寻找贫穷,激发孩子的同情心,让爱心赶走妒忌心。

同情心就是关怀、助人、分享以及道德感等社会品格养成与社会交往技能组成的基本元素,是分担和感受别人忧伤的一种能力,是对是非观念提供支持的一种非常关键的情感。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孩子是可怕的,没有同情心就不会体会别人的感受,当然也谈不上关心别人,与别人分享了。

孩子有了同情心才能增强对别人想法的理解,孩子才会更体谅别人,才能更深入地感受到别人的痛苦和困难。并且这种感受可能让孩子更宽容,更能理解别人的需要,也会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主动想到帮助别人。相反缺少同情心的孩子往往会养成冷漠、孤僻、不合群甚至挑剔的性格,他们也就难以站在别人的角度分担别人的痛苦了。

从幼儿园回家后,娟娟对妈妈说:“妈妈,今天我心里特别难过。”

妈妈看见自己的女儿耷拉着小脑袋,便心疼地问题:“娟娟为什么难过啊告诉妈妈。”

“今天我们老师带着我们在假山上玩,正玩的高兴呢,我们发现了一只死的小刺猬,它都僵硬了,看着特别可怜,我们老师说刺猬是烧树叶时被烧死了。那样的话,小刺猬该多疼呀!我们班小朋友都哭了,后来,老师和我们一起把小刺猬埋了。”

“小朋友们都哭了啊,那娟娟哭了吗”妈妈故意问女儿。

“我没哭出来。只是心里很难受。”娟娟看着妈妈,摇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这样啊,不过娟娟难受就说明娟娟有同情心,有同情心不一定都要哭的。”妈妈帮助娟娟校正着她的想法。“你说小刺猬特别可怜,心里也很难受,这就说明你同情它,会同情别人是件好事。上次你的小伙伴乐乐生病的时候,你不是还把你的好吃的给乐乐吃了吗这就证明娟娟是一个有同情心的好孩子。”

听了妈妈的话,娟娟若有所思,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后来的几天里,娟娟还是在不断地提起那只被烧死的小刺猬。而每次提起来,娟娟脸上总是充满伤感,神色黯淡……

娟娟能从自身的体验出发感受小刺猬的痛苦,这种体验正是培养孩子同情心不能忽视的重要环节。同时娟娟的妈妈也及时对女儿的同情心给予肯定和鼓励,让孩子看到自己行为中同情心的萌芽。

培养孩子的同情心是给孩子的一节必修课。

激发孩子的同情心才能让他们善良。培养孩子同情心的过程需要在孩子的生长环境中营造一种富有人情味的家庭氛围。没有任何一一位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养成一种孤傲、怪癖、冷漠的性格。让孩子学会理解和宽容,学会向无助的人主动伸出援手。

当你带着孩子在公园散步时,看到一个小朋友在哭,这时带着孩子走过去,启发孩子将自己手中的玩具给哭着的孩子玩,教孩子安慰人,对哭着的小孩说“不哭”。

有时候,一味地给孩子们讲道理就好像饭桌上只有饭没有菜一样,孩子汲取不到更多营养。他们对机械的说教并不感兴趣,也很难理解。

不妨试试讲故事的方法。这种情感体验更适合孩子的理解,用故事和图画吸引孩子,让孩子的感情真正地进人环境。这样他们的感受才会激发出同情心。

幼儿园大班里,辛老师正站在窗台上擦玻璃,小朋友们则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不小心,辛老师没站稳,从窗台上摔了下来。

这时班里的孩子有一半都哄堂大笑……

辛老师看见有几个小朋友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她想,有几个孩子还是有同情心的。坐在最前面的小朋友站起来,跑到辛老师跟前,把辛老师扶起,虽然孩子的力量弱小,根本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辛老师却很感动,同时,看到其他的孩子心里也有些担忧。

刚刚那些笑的孩子看见有人去扶老师,都不笑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低下了头。

其实,家长可以在家里为孩子建一个“爱心园”,让孩子们养一些小动物,以此来培养孩子的爱心和同情心。继而再循序渐进地将这种情感迁移到对社会、对更多人的关爱,对弱者的同情。

同情心的生成也会让孩子向着良好的道德靠近,向着善良靠近。

占星学上说,出生时属于你的那颗星体落入黄道上的位置,就代表着你的先天性格。 星座 作为打开话题的最佳社交方式,充分变成了了解陌生人的第一层外衣。

每一个 星座 都有一首诗词,你是什么 星座 呢?

《上邪》

乐府佚名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作为狮子座一旦爱上除非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才会决裂。爱的轰轰烈烈,爱的感天动地。

《静女》

先秦佚名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作为金牛座比较保守,慢热型,但是一旦认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如梦令》

李清照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作为白羊座爱冒险,冲动。“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都已经天黑了,还醉醺醺的找不到回家的路。

《夏日绝句》

李清照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作为射手座有一点极端的,不喜欢浮华的爱情,只想平平淡淡的爱,但是要刻骨铭心。

《点绛唇》

汪藻

新月娟娟,夜寒江静山衔斗。

起来搔首,梅影横窗瘦。

好个霜天,闲却传杯手。

君知否?乱鸦啼后,归兴浓于酒。

作为摩羯座富于观察力是摩羯所擅长的。他们的生命中从没有逸兴遄飞,也没有“说走就走的旅行”,但却多了难得的庄重缜密的安全感。机智,有主见,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强的意志力。

《永遇乐》

李清照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

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

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

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

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

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作为天蝎座都是天生的“交际花”。细腻的心思藏在热情豪爽的外表下,外刚内柔的典型。

《浪淘沙》

欧阳修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作为天秤座天生的好人缘,和谐、团结,见色忘友的反面典型。

《登幽州台歌》

陈子昂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作为水瓶座有着智睿的外衣,疯狂的本质,他们因为智慧疯狂,又因为疯狂而貌似智慧。

《相思》

王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作为双鱼座是真诚的,爱了变爱了,没有过多的婉转,没有复杂的心事,只有对爱的无限憧憬。

《渔歌子》

张志和

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作为双子座洒脱不羁,随遇而安。是一个能随时让自己快乐的 星座 。

《浣溪沙》

晏殊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园香径独徘徊。

作为巨蟹座多愁善感,心细如发,天生有诗意。

《竹枝词》

刘禹锡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

作为处女座的心思可谓是山路十八弯,一个念头总是缠缠绕绕。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你是什么 星座 呢?找找属于自己的诗词吧。

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中国的文化渊源流传,博大精深,其古诗跌宕起伏,别具特色,试问我们能背诵多少古诗?

闲暇之余大家饮酒作诗,只把饮酒发挥的淋漓尽致,却把古诗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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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适合孩子阅读,里面的诗词解答,分析的很清楚,里面包含了高中以前的全部诗词,帮助孩子提升智慧,涵养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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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恋花》的幽深暖昧含义与作者的表现技巧

  作者:欧阳子

  《孤恋花》这个短篇小说,可以说是作者以隐喻方式,对人类命运所下的注评,对人类孽根所做的探讨。小说内容与旨意,幽暗神秘,扑朔迷离,我们凭着知性和理性,不能予以合理的分析争说。在这篇小说里,作者以现实世界的黑社会(或地下社会)为象征,影射人性之中最幽黯可怖的一隅。换句话说,作者用人间的地狱,影射人心的地狱,我们许多人,很可能一辈子没亲眼看过、亲身接触过下流社会,但我们都知道“黑社会”确实是存在的。同样,我们许多人,活一辈子,可能从未十分意识到自我黑暗罪恶的一面,而恶性也很可能没有十足发作过。但《孤恋花》的作者显然认为,在所有理性修养与意识控制的掩盖下,人心深处确实隐匿着一个幽暗阴森的罪孽渊薮,而当这份“孽”不幸而发作起来,就是一股绝对无法抗拒的魔力,把人往下拖拉,吸吞人这一个不见天日、幽暗无比的深渊。

  作者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法,叙述者是一个中年的酒家女,以前在上海万春楼陪客,现在在台北五月花却当起“经理”来,看管年轻的酒女,因而得一绰号,叫“总司令”。她显然是一个同性恋者,在上海的时候,和一个同在万春楼当妓女,比她年轻名叫五宝的女孩同居,后来五宝被吸鸦片烟的流氓华三肉体虐待,不堪痛苦而自杀,死前口口声声对叙述者说:“我要变鬼去找寻他!”十几年后,在台北五月花,叙述者结识另一酒女娟娟,娟娟唱台湾小调,和五宝以前唱戏同样,“也是那一种悲苦的神情”。两人脸形相似,“都长着那么一副飘落的薄命相”。

  “总司令”把娟娟带回自己家同居,后来她花费一生的积蓄,并变卖珍留的一对翡翠镯子(五宝的遗物),拼凑着在金华街买下一栋公寓,与娟娟“成家”,娟娟是苏澳乡下的人。她母亲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被丈夫用铁链子套在颈脖上,锁在猪栏里。娟娟幼年时,有一天偶然得知这疯子就是自己母亲,于是拿一碗菜饭,爬进猪栏递给她。不料肌肤一接触,疯子就惨叫一声,伸出手爪捞住娟娟,猛咬她喉咙。从此,娟娟的咽喉下端就横着一条手指粗,像蚯蚓般鲜亮的红疤。

  娟娟的单薄身子,不但容纳着母亲遗传下来的疯癫症,更烙印着父亲加之于她的**罪。真正是载满了罪孽。和“总司令”同居约一年后,娟娟被一个有吗啡瘾的“黑窝主”柯老雄缠上,于是“魂魄都好像遭他摄走了一般”,任他万般施虐而不抗拒。可是到了中元节的晚上,娟娟突然用一只黑铁熨斗,猛锤柯老雄的头颅,把他天灵盖敲开,豆腐渣似的灰白脑浆洒得一地。

  杀死柯老雄后,娟娟完全疯掉,被关在新竹海边的一个疯人院里。小说的末尾,“总司令”由林三郎陪伴,一同去新竹看娟娟。林三郎是五月花的一个老乐师,日据时代颇有些名气,自己会写歌,《孤恋花》这一首凄凉歌曲,就是他写的。

  两人见到了娟娟。她带着手铐,因为她变得会咬人。她不再认得人,“总司令”叫了她几声,她才笑了一下,“笑容却没有了从前那股凄凉意味,反而带着一丝疯傻的憨稚”。坐了一阵子,没什么话说,两人便走出疯人院。在刮着海风的秋日黄昏,沿着漫长寂寞的黄泥道路,“总司令”搀扶着眼睛差不多全瞎掉的林三郎,一步一步走上了归程。

  在这样一个看来好像以耸人听闻的离奇情节来取胜的短篇小说里,却埋伏着作者对人类命运的基本看法与总评。我们可以说,白先勇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宿命论者。他的种种“迷信”观念,和中国传统社会思想完全符合,但却使讲究科学理性的现代人惊诧不解。白先勇简直不是我们今日世界的人。他,就是“过去”,就是他以为命中注定必须衰微的中国传统文化之精灵。

  让我们看看他如何将“宿命”观念织入《孤恋花》情节里。

  小说叙述者,到五月花不当酒女之后,有一天碰见从前上海的老客卢根荣卢九。

  他一看见我便直跺脚,好像惋惜什么似的:

  “阿六,你怎么又落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对他笑着答道:

  “九爷,那也是各人的命吧?”

  叙述者回忆在上海时,五宝被华三虐待,雪白的胳膊上印着一排铜钱大的焦火泡子,是华三用他那杆烟枪子烙的。可是叙述者一劝她摆脱华三,五宝就冷笑道:

  “这是命,阿姐。”

  后来娟娟被柯老雄缠上,受他虐待,弄得全身“七痨五伤”。叙述者劝阻她,娟娟就凄笑一下,十分无奈的说道:

  “没法子哟,总司令——”

  小说人物的想法,当然不一定就是作者本人的想法。然而像这样子再三重复同一调子,好比交响乐里主题旋律之一再重复,显然与“主题”有关,不仅是“写实”。

  另外,作者更藉由叙述者之观点,一再强调娟娟的“薄命相”,以及她任由命运摆布却无能抗拒的凄苦:她唱歌神情“悲苦”,像在“诉冤”。没有酒量的她,被日本狎客来回猛灌酒,却“并不推拒”,“连声也不吭”,三角脸上“一抹笑容,竟比哭泣还要凄凉”。她那“一捻细腰左右摇曳得随时都会断折一般”;天边的落日,“染得她那张苍白的三角脸好像溅满了血”。柯老雄的赤黑粗膀子,把娟娟那把细腰,“夹得紧紧的”,“扭得折成了两截”。“不知娟娟命中到底冲犯了什么,招来这些魔头”。叙述者觉得“这副相长得实在不祥”,“拿娟娟的生辰八字去批过几次,都说是犯了大凶”。

  白先勇似乎认为,一个人的“命”,和祖宗血液遗传很有关系。娟娟体内遗传得到母亲的疯癫症,所以在她出生时,甚至成胎时,她的悲惨命运就可说是已经注定的了,她咽喉上被母亲咬成的红疤,就是“孽”的象征。叙述者抚摩着她颈项,“觉得那条蚯蚓似的红疤,滑溜溜的,蠕动了起来一般”。如此,作者以“孽痕”之蠕动,预示娟娟身上的“孽”将十足发作起来。而在来自母亲的先天“孽”上,后又加添**罪孽,娟娟的凶命到此已完全铸成。值得注意的有两点:一、她的**,对象是亲父。作者如此再度暗示“孽”来自父母祖宗之旨意。二、这**之孽是被迫加在她身上的,绝非她自由意志的选择。所以她先天的孽和后大的孽,都是“冤”孽,完全超出自我能力控制的范围。作者如此暗示,人的命运全是天定。一切人为的反抗和挣扎,都不能扭转改变天命的轨道。

  而作者心目中的“孽”,和肉体与肉欲有绝对不可分离的关系。人类兼具灵性与兽性;人之不能脱离“肉”而生存,显然是作者最大的怅恨。在作者心目中,肉体与肉欲是上天加诸人类的“孽”,就因为这个“孽”,人类成不得“仙”。自从盘古开天辟地,有了人类以后,这个“孽”,就一代一代遗传下来,千年万载也消除不去。正如娟娟唱歌,像在悲苦诉冤,“也不知在唱给谁听”,《孤恋花》的小说作者,仿佛代表整个人类,向茫茫苍空诉冤:我有何罪,必须遭受如此的天谴!

  小说里,华三和柯老雄二人,就是人类兽性部分的象征。也就是作者心目中的人类“冤孽”象征。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同一个人,都是黑社会里的大恶棍,皆有毒瘾,有虐待狂,*荡、凶暴、龌龊、野蛮。他们简直不是人,而是兽。试看作者如何把“兽”的意象加诸柯老雄一角:

  柯老雄脱去了上衣,光着两个赤黑的粗膀子,膈肢窝下露出两大丛黑毛来,他的裤头带也松开了,裤上的拉链,掉下了一半,他剃着个小平头,一只偌大的头颅后脑刮得光光的,天平上却耸着一撮根根倒竖猪鬃似的硬发。他的脑后见腮,两个牙巴骨,像鲤鱼腮,往外撑开,一对猪眼睛,眼泡子肿起,满布着血丝,乌黑的厚嘴唇,翻翘着,闪着一口金牙齿。一头的汗,一身的汗,还没走近他,我己闻到一阵带鱼腥的狐臭了。

  柯老雄有“鱼”腥味,有“狐”臭,两个牙已骨像“鲤鱼”腮,倒竖之硬发如“猪”鬃,还长着一对满布血丝的“猪”眼睛。作者显然认为所有动物中,猪最能代表肮脏的肉体,亦即人类之“孽”,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作者把娟娟的母亲——娟娟的“孽”之来源——安排在猪栏里。

  柯老雄不但长的样子像野兽,行动举止也龌龊如兽:“嘴里不干不净的吆喝着”,“尖起鼻子便在娟娟的颈脖嗅了一轮,一只手在她胸上摩掌起来”,“伸出舌头便在她腋下舐了几下”,“抓住她的手,便往他腹下摸去”。

  可怜的娟娟,被这样一个野兽“夹得紧紧的”。尽管她惊惶得“拼命挣扎”,细腰“扭得折成了两截”,哪里有逃脱的可能?(正如我们人类,那里有逃脱“肉”的可能)开始一度惊惶过去后,娟娟“魂魄都好像遭他摄走了一般”,任由柯老雄虐待施暴,不再挣扎抗拒。(显然,兽性或肉性,一方面令人深恶痛恨,一方面却又有惑人魅力,使人迷失心窍,愈堕愈深,终于不能自拔。)娟娟逐渐染上吗啡瘾,就是作者暗示,兽性使灵性麻痹。亦暗示人类自出生到成长,逐渐麻醉于肉性,终于完全丧失敏锐灵性。

  然而,生为“万物之灵”的人,岂能甘心于灵性的丧亡?岂能接受如许之“冤孽”?所以,娟娟总是诉冤一般,哼着一些凄酸的哭调,“声音空空洞洞的,好像寡妇哭丧一般”。但她显然是个“被虐狂”患者,继续承受柯老雄的*笑叱喝,肉体凌虐,而发着“一声声病猫似的哀吟”。可是,当我们认为她已无药可救,堕陷得不可自拔,她却突然“像一只发了狂的野猫在尖叫着”,用一只黑铁熨斗,猛锤柯老雄头颅,把他天灵盖敲开,脑浆洒得一地。

  娟娟之凶杀柯老雄,可以说是她对自身“冤孽”之报复。这“冤孽”,当然,一方面是情节里表明的源自母亲的疯癫症和源自父亲的**罪,另一方面则是作者所暗示的来自人类原始祖先的天谴。值得注意的一点,即娟娟杀死柯老雄的方式,是敲开他的天灵盖。作者用“天灵盖”三字,取代“脑壳”,绝对不是偶然的。我已说过,在作者心目中,人的兽性或肉性,就是人类祖先留传给我们的“孽”。而柯老雄这个角色,就是兽性的象征。所以杀死柯老雄就是歼灭兽性肉性,而歼灭了兽性肉性就有希望重获天性灵性。如此,娟娟猛锤柯老雄那长着“一撮猪鬃似的硬发”的“天灵”“盖”,因为如果不先把这长满兽毛的“盖子”敲开,就根本没有希望达获“天灵”。

  而娟娟,杀死了柯老雄后,的确好像达获了“天灵”:总司令和林三郎去新竹疯人院看她时,觉得“奇怪得很,她的笑容却没有了从前那股凄凉意味,反而带着一丝疯傻的憨稚”。娟娟身上的罪孽,仿佛由于敲开了柯老雄的天灵盖,而获得净化。她似乎突然拾回久已失去的“童真”(innocence),变回婴儿一般的洁净。可是,当然,她是“完全疯掉了”。到底她逃避不了母亲遗传给她的“孽”。但谁能逃避人类原始祖先遗传下来的“孽”?人既受圃于肉体桎梏,灵魂永远得不到自由解放。无怪乎娟娟,虽然好像敲开了天灵盖,最后还必须戴着手铐!此外,娟娟的发疯亦暗示,一个人若想毁灭肉性,独拥灵性,必然成为现实世界的失败者。

  如此,《孤恋花》这篇小说,从作者对“天命”的探索,推演而成类似《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之灵肉对立的故事。事实上,这两篇小说还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之一便是小说的叙述观点。

  这两篇,都是第一人称写成的。而且第一人称的叙述者,都是故事里较次要的角色。作者惜用他们的眼睛观察小说主角,并用他们的口吻叙述故事。《孤恋花》的叙述者“总司令”,比起《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之叙述者“表少爷”,参与情节动作的程度大得多。而且叙述故事时,纠缠许多自己感情,混含很多主观的意见,远不似“表少爷”那样客观、冷静。这是因为“总司令”,异于“表少爷”,和小说主角关系十分亲密的缘故。

  “总司令”起先和五宝,后来和娟娟,显然有同性恋爱的关系。作者在小说里并未明说,但到处给予暗示。她属于女同性恋得中的“男性化”型;这从她被称做“总司令”之事实,亦可猜知一二。她“是在男人堆子里混出来的”,“和他们拼惯了”。她厌恶男性;同样一句话,若是“男人嘴里骂出来的,愈更龌龊”。她说:“我知道,男人上了床,什么下流事都干得出来的。”提起五月花那些酒女,她就说“那起小查某”,“那些女孩儿”,好像自己不属于女性似的。

  但当然,最明显的证据,是她和五宝、娟娟先后同居的事实。以及她服侍她们上床睡觉,把五宝“攥入怀里”“亲了她两下”,搂娟娟肩膀,抚摩她颈项,替她卸奶罩,梳头,等等肌肤接触的亲密动作。还有就是她所叙述的:

  从前我和五宝两人许下一个心愿:日后攒够了钱,我们买一栋房住在一块儿,成一个家,我们还说去赎一个小清倌人回来养。

  以及:

  五宝死得早,我们那桩心愿一直没能实现,漂泊了半辈子,碰到娟娟,我才又起了成家的念头。

  虽然作者多方给予明示暗示,但这份同性恋爱关系只是被作者用来做小说背景的,与小说的主旨含义并没有必然的关联。也就是说,这个同性恋爱关系,和作者心目中的人类冤孽与罪孽,并不相关。而且,如果真要论起来,她们这种不寻常的恋爱关系,由于除了肉体之外含有更多成分的感情,所以和华三、柯老雄的兽性相对而立,形成作者对人生较肯定的一面。

  “总司令”这个角色,以及她的同性恋癖,除了叙述故事,供给小说背景外,另又有一个十分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做为一个中间媒介,把五宝和娟娟这两个看来毫不相干而且从未互相见面的人物,十分神秘十分奥妙地拉合在一起。于是,这两个薄命女人,变成一而二,二而一,扑朔迷离,是非难辨。

  当“总司令”见娟娟像诉冤一般唱着《孤恋花》一曲,她突然想起以前在上海,五宝唱起戏来也有同样悲苦的神情。

  从前我们一道出堂差,总爱配一出《再生缘》,我去孟丽君,五宝唱苏映雪,她也是爱那样把双眉头蹙成一堆,一段二簧,满腔的怨情都给唱尽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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