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这个话题是最热闹的,因为同学聚会办得好,能够引起大家美好的回忆,但如果办不好,那就是不仅美好回忆没有了,甚至连几十年的同学感情都会化为乌有。
就有一名叫小陈的网友,分享了他的聚会经历,可以说这次同学聚会让他“印象深刻”啊。小陈在过年回家的时候,经常会串串门,有时在家刷朋友圈时看到有好几,好友都在晒自己的同学聚会,心里也不免想起了当初那帮同窗好友。不过,时间一晃就10多年过去了,许多同学早已成家立业,能够见面的时间变少了。
于是,小陈决定组建一个群,大家都把能联系上的同学都加入群里。到了晚上,群里的气氛非常热闹,接着这个热闹劲,小陈就提出大家聚一聚的想法,虽然班里有40多位同学,但是能到场的也就10个人,不过这也足够了。
聚会当天,大家一见面又是拥抱,又是握手,场面让人十分感动。不过让小陈意外的是,同学里,大家不是公司老板就是公司的管理者,只有小陈自己是一位普通的打工者。
所以在聚会期间,大家聊的已经不再是学校里的那些事儿了,而是谈着几百万的生意,以及打算在哪里买房,又打算换什么牌子的汽车。而在饭局上,大家也非常热情,四处敬酒。只有小陈是一位普通打工者,似乎跟其他同学没有太多共同语言,聚会期间反倒显得有些冷落了。
在聚会结束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来,表示这顿饭是2100元时,之前那些谈着几百万生意话题的同学老板们,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大家也不谈房子和车子了,都在等着看谁会买单,包厢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最后作为普通职工的小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拿着账单去结账。在小陈离开包间后,包间里的同学又开始谈笑风生了。听到包间里的嬉闹声,小陈觉得很不值得,拿着账单走到收银台表示:这顿饭我们是AA制的,所以我只出我这一部分。于是小陈掏出了250元给服务员,并表示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去AA吧,说完就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小陈就把这些同学的****全部删掉了,不是小陈请不起这顿饭,而是小陈看不起老同学的那套虚伪。
看到这里,笔者觉得,同学聚会也是职场社交的一门学问。对于无用社交,该避免就得避免,而不是抱着怀念的心情去接触,因为大多数同学在踏入社会后,踏入职场后,许多人早已变得圆滑势利了。再有就是举办聚会时,一定要提前安排妥当,作为组织者一定要把聚会的费用说得明明白白,这样也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老舍《兔》
许多人说小陈是个“兔子”。
我认识他,从他还没作票友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他很瘦弱,很聪明,很要强,很年轻,眉眼并不怎么特别的秀气,不过脸上还白净。我和他在一家公司里共过半年多的事,公司里并没有一个人对他有什么不敬的态度与举动;反之,大家都拿他当个小兄弟似的看待:他爱红脸,大家也就分外的对他客气。他不能,绝对不能,是个“兔子”。
他真聪明。有一次,公司办纪念会,要有几项“游艺”,由全体职员瞎凑,好不好的只为凑个热闹。小陈红着脸说,他可以演戏,虽然没有学过,可是看见过;假若大家愿意,他可以试试。看过戏就可以演戏,没人相信。可是既为凑热闹,大家当然不便十分的认真,教他玩玩吧,唱好唱坏有什么关系呢。他唱了一出《红鸾喜》。他的嗓子就和根毛儿似的那么细,坐在最前面的人们也听不见一个字,可是他的扮相,台步,作派,身段,没有一处不好的,就好象是个嗓子已倒而专凭作工见长的老伶,处处细腻老到。他可是并没学过戏!无论怎么说吧,那天的“游艺”数着这出《红鸾喜》最“红”,而且掌声与好儿都是小陈一个人得的。下了装以后,他很腼腆的,低着头说:“还会打花鼓呢,也并没有学过。”
不久,我离开了那个公司。可是,还时常和小陈见面。那出《红鸾喜》的成功,引起他学戏的兴趣。他拜了俞先生为师。俞先生是个老票友,也是我的朋友;五十多岁了,可是嗓子还很娇嫩,高兴的时候还能把胡子剃去,票出《三堂会审》。俞先生为人正直规矩,一点票友们的恶习也没有。看着老先生撅着胡子嘴细声细气的唱,小陈红着脸用毛儿似的小嗓随着学,我觉得非常有趣,所以有时候我也跟着学几句。我的嗓子比小陈的好的多,可就是唱不出味儿来,唱着唱着我自己就笑了,老先生笑得更厉害:“算了吧,你听我徒弟唱吧!”小陈微微一笑,脸向着墙“喊”了几句,声音还是不大,可是好听。“你等着,”老先生得意的对我说,“再有半年,他的嗓子就能出来!真有味!”
俞先生拿小陈真当个徒弟对待,我呢也看他是个小朋友,除了学戏以外,我们也常一块儿去吃个小馆,或逛逛公园。我们两个年纪较大的到处规规矩矩,小陈呢自然也很正经,连句错话也不敢说。就连这么着,俞先生还时常的说:“这不过是个玩艺,可别误了正事!”
小陈,因为聪明,贪快贪多,恨不能一个星期就学完一出戏。俞先生可是不忙。他知道小陈聪明,但是不愿意教他贪多嚼不烂。俞先生念字的正确,吐音的清楚,是票友里很少见的。他楞可少教小陈学几个腔儿,而必须把每个字念清楚圆满了。小陈,和别的年轻人一样,喜欢花哨。有时候,他从留音机片上学下个新腔,故意的向老先生显胜。老先生虽然不说什么,可是心中不大欢喜:经过这么几次,老先生可就背地里对我说了:“我看哪,大概这个徒弟要教不长久。自然喽,我并不要他什么,教不教都没多大关系。我怕的是,他学坏了,戏学坏了倒还是小事,品行,品行……不放心!我是真爱这个小人儿,太聪明!聪明人可容易上当!”
我没回答出什么来,因为我以为这一半由于老先生的爱护小陈,一半由于老先生的厌恶新腔。其实呢,我想,左不是玩玩吧咧,何必一定叫真儿分什么新旧邪正呢。我知道我顶好是不说什么,省得教老先生生气。
不久,我就微微的觉到,老先生的话并非过虑。我在街上看见了小陈同着票友儿们一块走。这种票友和俞先生完全不同:俞先生是个规规矩矩的好人,除了会唱几句,并没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这些票友,恰相反,除了作票友之外,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虽然不是职业的伶人,可也头上剃着月亮门,穿张打扮,说话行事,全象戏子,即使未必会一整出戏,可是习气十足,我把这个告诉给俞先生了,俞先生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两天,我又去看俞先生,小陈也在那里呢。一看师徒的神气,我就知道他们犯了拧儿。我刚坐下,俞先生指着小陈的鞋,对我说:“你看看,这是男人该穿的鞋吗?葡萄灰的,软梆软底!他要是登台彩排,穿上花鞋,逢场作戏,我决不说什么。平日也穿着这样的鞋,满街去走,成什么样儿呢?”
我很不易开口。想了会儿,我笑着说,“在苏州和上海的鞋店里,时常看到颜色很鲜明,样式很轻巧的男鞋;不比咱们这儿老是一色儿黑,又大又笨。”原想这么一说,老先生若是把气收一收,而小陈也不再穿那双鞋,事儿岂不就轻轻的揭过去了么。
可是,俞先生一个心眼,还往下钉:“事情还不这么简单,这双鞋是人家送给他的。你知道,我玩票二十多年了,票友儿们的那些花样都瞒不了我。今天他送双鞋,明天你送条手绢,自要伸手一接,他们便吐着舌头笑,把天好的人也说成一个小钱不值。你既是爱唱着玩,有我教给你还不够,何必跟那些狐朋狗友打联联呢?!何必弄得好说不好听的呢?!”
小陈的脸白起来,我看出他是动了气。可是我还没想到他会这么暴烈,楞了会儿,他说出很不好听的来了:“你的玩艺都太老了。我有工夫还去学点新的呢!”说完,他的脸忽然红了;仿佛是为省得把那点腼腆劲儿恢复过来,低着头,抓起来帽于,走出去,并没向俞老师弯弯腰。
看着他的后影,俞先生的嘴唇颤着,“呕”了两声。
“年轻火气盛,不必——”我安慰着俞先生。
“哼,他得毁在他们手里!他们会告诉他,我的玩艺老了,他们会给他介绍先生,他们会蹿弄他‘下海’,他们会死吃他一口,他们会把他鼓逗死。可惜!可惜!”
俞先生气得不舒服了好几天。
小陈用不着再到俞先生那里去,他已有了许多朋友。他开始在春芳阁茶楼清唱,春劳阁每天下午有“过排”,他可是在星期日才能去露一出。因为俞先生,我也认识几位票友,所以星期日下午若有工夫,我也到那里去泡壶茶,听三两出戏;前后都有熟人,我可以随便的串——好观察小陈的行动。
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人说他是“兔子”。我不能相信。不错,他的脸白净,他唱“小嗓”;可是我也知道他聪明,有职业,脑腆;不论他怎么变,决不会变成个“那个”。我有这个信心,所以我一边去观察他的行动,也一边很留神去看那些说他是“那个”的那些人们。
小陈的服装确是越来越匪气了,脸上似乎也擦着点粉。可是他的神气还是在腼腆之中带着一股正气。一看那些给他造谣的,和捧他的,我就明白过来:他打扮,他擦粉,正和他穿那双葡萄灰色的鞋一样,都并不出于他的本心,而是上了他们的套儿。俞先生的话说得不错,他要毁在他们手里。
最惹我注意的,是个黑脸大汉。头上剃着月亮门,眼皮里外都是黑的,他永远穿着极长极瘦绸子衣服,领子总有半尺来高。
据说,他会唱花脸,可是我没听他唱过一句。他的嘴里并不象一般的票友那样老哼唧着戏词儿,而是念着锣鼓点儿,嘴里念着,手脚随着轻轻的抬落;不用说,他的工夫已超过研究耍腔念字,而到了能背整出的家伙点的程度,大概他已会打“单皮”。
这个黑汉老跟着小陈,就好象老鸨子跟着妓女那么寸步不离。小陈的“戏码”,我在后台看见,永远是由他给排。排在第几出,和唱哪一出,他都有主张与说法。他知道小陈的嗓子今天不得力,所以得唱出歇工儿戏;他知道小陈刚排熟了《得意缘》,所以必定得过一过。要是凑不上角儿的话,他可以临时去约。赶到小陈该露了,他得拉着小陈的手,告诉他在哪儿叫好,在哪儿偷油,要是半路嗓子不得力便应在哪个关节“码前”或“叫散”了。在必要的时候,他还递给小陈一粒华达丸。拿他和体育教员比一比,我管保说,在球队下场比赛的时候那种种嘱告与指导,实在远不及黑汉的热心与周到。
等到小陈唱完,他永远不批评,而一个劲儿夸奖。在夸奖的言词中,他顺手儿把当时最有名的旦角加以极厉害的攻击:谁谁的嗓子象个“黑头”,而腆着脸硬唱青衣!谁谁的下巴有一尺多长,脊背象黄牛那么宽,而还要唱花旦!这种攻击既显出他的内行,有眼力,同时教小陈晓得自己不但可以和那些名伶相比,而且实在自己有超过他们的地方了。因此,他有时候,我看出来,似乎很难为情,设法不教黑汉拉着他的手把他送到台上去,可是他也不敢得罪他;他似乎看出一些希望来,将来他也能变成个名伶;这点希望的实现都得仗着黑汉。黑汉设若不教他和谁说话,他就不敢违抗,黑汉要是教他擦粉,他就不敢不擦。
我看,有这么个黑汉老在小陈身旁,大概就没法避免“兔子”这个称呼吧?
小陈一定知道这个。同时,他也知道能变成个职业的伶人是多么好的希望。自己聪明,“说”一遍就会;再搭上嗓子可以对付,扮相身段非常的好;资格都有了,只要自己肯,便能伸手拿几千的包银,干什么不往这条路上走呢!什么再比这个更现成更有出息呢?
要走这条路,黑汉是个宝贝。在黑汉的口中,不但极到家的讲究戏,他也谈怎样为朋友家办堂会戏,怎样约角,怎样派份儿,怎样赁衣箱。职业的,玩票的,“使黑杵的”,全得听他的调动。他可以把谁捧起来,也可以把谁摔下去;他不但懂戏,他也懂“事”。小陈没法不听他的话,没法不和他亲近。假若小陈愿意的话,他可以不许黑汉拉他的手,可是也就不要再到票房去了。不要说他还有那个希望,就是纯粹为玩玩也不能得罪黑汉,黑汉一句话便能教小陈没地方去过戏瘾,先不用说别的了。
有黑汉在小陈身后,票房的人们都不敢说什么,他们对小陈都敬而远之。给小陈打鼓的决不敢加个“花键子”;给小陈拉胡琴的决不敢耍坏,暗暗长一点弦儿;给小陈配戏的决不敢弄句新“搭口”把他绕住,也不敢放胆的卖力气叫好而把小陈压下去。他们的眼睛看着黑汉而故意向小陈卖好,象众星捧月似的。他们绝不会佩服小陈——票友是不会佩服人的——可是无疑的都怕黑汉。
假如这些人不敢出声,台底下的人可会替他们说话;黑汉还不敢干涉听戏的人说什么。
听戏的人可以分作两类:一类是到星期六或星期日偶尔来泡壶茶解解闷,花钱不多而颇可以过过戏瘾。这一类人无所谓,高兴呢喊声好,不高兴呢就一声不出或走出去。另一类人是冬夏常青,老长在春芳阁的。他们都多知多懂。有的玩过票而因某种原因不能再登台,所以天天上茶楼来听别人唱,专为给别人叫“倒好”,以表示自己是老行家。有的是会三句五句的,还没资格登台,所以天天来熏一熏,服装打扮已完全和戏子一样了,就是一时还不能登台表演,而十分相信假若一旦登台必会开门红的。有的是票友们的亲戚或朋友,天天来给捧场,不十分懂得戏,可是很会喊好鼓掌。有的是专为来喝茶,不过日久天长便和这些人打成一气,而也自居为行家。这类人见小陈出来就嘀咕,说他是“兔子”。
只要小陈一出来,这群人就嘀咕。他们不能挨着家儿去告诉那些生茶座儿:他是“兔子”。可是他们的嘀咕已够使大家明白过来的了。大家越因好奇而想向他们打听一下,他们便越嘀咕得紧切,把大家的耳朵都吸过来一些;然后,他们忽然停止住嘀咕,而相视微笑,大家的耳朵只好慢慢的收回去,他们非常的得意。假若黑汉能支配台上,这群人能左右台下,两道相逆的水溜,好象是,冲激那个瘦弱的小陈。
这群人里有很年轻的,也有五六十岁的。虽然年纪不同,可一律擦用雪花膏与香粉,寿数越高的越把粉擦得厚。他们之中有贫也有富,不拘贫富,服装可都很讲究,穷的也有个穷讲究——即使棉袍的面子是布的。也会设法安半截绸子里儿;即使连里子也得用布,还能在颜色上着想,衬上什么雪青的或深紫的。他们一律都卷着袖口,为是好显显小褂的洁白。
大概是因为忌妒吧,他们才说小陈是“兔子”;其实据我看呢,这群人们倒更象“那个”呢。
小陈一露面,他们的脸上就立刻摆出一种神情,能伸展成笑容,也能缩歛成怒意;一伸,就仿佛赏给了他一点世上罕有的恩宠;一缩,就好象他们触犯帝王的圣怒。小陈,为博得彩声,得向他们递个求怜邀宠的眼色。连这么着,他们还不轻易给他喊个好儿。
赶到他们要捧的人上了台,他们的神情就极严肃了,都伸着脖儿听;大家喊好的时候,他们不喊;他们却在那大家不注意的地方,赞叹着,仿佛是忘形的,不能不发泄的,喝一声彩,使大家惊异,而且没法不佩服他们是真懂行。据说,若是请他们吃一顿饭,他们便可以玩这一招。显然的,小陈要打算减除了那种嘀咕,也得请他们吃饭。
我心里替小陈说,何必呢!可是他自有他的打算。
有一天,在报纸上,我看到小陈彩排的消息。我决定去看一看。
当然黑汉得给他预备下许多捧场的。我心里可有准儿,不能因为他得的好儿多或少去决定他的本事,我要凭着我自己的良心去判断他的优劣。
他还是以作工讨好,的确是好。至于唱工,凭良心说,连一个好儿也不值。在小屋里唱,不错,他确是有味儿;一登台,他的嗓子未免太窄了,只有前两排凑合着能听见,稍微靠后一点的,便只见他张嘴而听不见声儿了。
想指着唱戏挣钱,谈何容易呢!我晓得这个,可是不便去劝告他。黑汉会给他预备好捧场的,教他时时得到满堂的彩,教他没法不相信自己的技艺高明。我的话有什么用呢?
事后,报纸上的批评是一致的,都说他可以比作昔年的田桂凤。我知道这些批评是由哪儿来的,黑汉哪能忘下这一招呢。
从这以后,义务戏和堂会就老有小陈的戏码了。我没有工夫去听,可是心中替他担忧。我晓得走票是花钱买脸的事,为玩票而倾家荡产的并不算新奇;而小陈是个穷小子啊。打算露脸,他得有自己的行头,得找好配角,得有跟包的,得摆出阔架子来,就凭他,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难!
不错,黑汉会帮助他;可是,一旦黑汉要翻脸和他算清账怎么办呢?俞先生的话,我现在明白过来,的确是经验之谈,一点也非过虑。
不久,我听说他被公司辞了出来,原因是他私造了收据,使了一些钱。虽说我俩并非知己的朋友,我可深知他绝不是个小滑头。要不是被逼急了,我相信他是不会干出这样丢脸的事的。我原谅他,所以深恨黑汉和架弄着小陈的那一群人。
我决定去找他,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他一把儿;几乎不为是帮助他,而是借此去反抗黑汉,要从黑汉手中把个聪明的青年救出来。
小陈的屋里有三四个人,都看着他作“活”呢。因为要省点钱,凡是自己能动手的,他便自己作。现在,他正作着一件背心,戏台上丫环所穿的那种。大家吸着烟,闲谈着,他一声不出的,正往背心上粘玻璃珠子——用胶水画好一大枝梅花,而后把各色的玻璃珠粘上去,省工,省钱,而穿起来很明艳。
我进去,他只抬起头来向我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工作,仿佛是把我打入了那三四个人里边去。我既不认识他们,又不想跟他们讲话,只好呆呆的坐在那里。
那些人都年纪在四十以上,有的已留下胡子。听他们所说的,看他们的神气,我断定他们都是一种票友。看他们的衣服,他们大概都是衙门里的小官儿,在家里和社会上也许是很热心拥护旧礼教,而主张男女授受不亲的。可是,他们来看小陈作活。他们都不野调无腔,谈吐也颇文雅,只是他们的眼老溜着小陈,带出一点于心不安而又无法克服的邪味的笑意。
他们谈话儿,小陈并不大爱插嘴,可是赶到他们一提起某某伶人,或批评某某伶人的唱法,他便放下手中的活,皱起点眉来,极注意的听着,而后神气活似黑汉,斩钉截铁的发表他的意见,话不多,可是十分的坚决,指出伶人们的缺点。他并不为自己吹腾,但是这种带着坚固的自信的批判,已经足以显出他自己的优越了。他已深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旦角,除了他简直没有人懂戏。
好容易把他们耗走,我开始说我所要说的话,为省去绕弯,我开门见山的问了他一句:“你怎样维持生活呢?”
他的脸忽然的红了,大概是想起被公司辞退出来的那点耻辱。看他回不出话来,我爽性就钉到家吧:“你是不是已有许多的债?”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可是神气很坚决:“没法不欠债。不过,那不算一回事,我会去挣。假如我现在有三千块钱,作一批行头,我马上可以到上海去唱两个星期,而后,”他的眼睛亮起来,“汉口,青岛,济南,天津,统一个圈儿;回到这儿来,我就是——”他挑起大指头。
“那么容易么?”我非常不客气的问。
他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下,不屑于回答我。
“是你真相信你的本事,还是被债逼得没法不走这条路呢?比如说,你现在已欠下某人一两千块钱,去作个小事儿决不能还上,所以你想一下子去楼几千来,而那个人也往这么引领你,是不是?”
想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咽了一口气,没回答出什么来。我知道我的话是钉到他的心窝里。
“假若真象我刚才说的。”我往下说,“你该当想一想,现在你欠他的,那么你要是‘下海’,就还得向他借。他呢,就可以管辖你一辈子,不论你挣多少钱,也永远还不清他的债,你的命就交给他了。捧起你来的人,也就是会要你命的人。你要是认为我不是吓吓你,想法子还他的钱,我帮助你,找个事作,我帮助你,从此不再玩这一套。你想想看。”
“为艺术是值得牺牲的!”他没看我,说出这么一句。
这回该我冷笑了。“是的,因为你在中学毕业,所以会说这么一句话,一句话,什么意思也没有。”
他的脸又红了。不愿再跟我说什么,因为越说他便越得气馁;他的岁数不许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向外边喊了一声:“二妹!你坐上一壶水!”
我这才晓得他还有个妹妹,我的心中可也就更不好过了;没再说什么,我走了出去。
“全球驰名,第一青衫花旦陈……表演独有历史佳剧……”在报纸上,街头上,都用极大的字登布出来。我知道小陈是“下了海”。
在“打炮”的两天前,他在东海饭店招待新闻界和一些别的朋友。不知为什么,他也给了我张请帖。真不愿吃他这顿饭,可是我又要看看他,把请帖拿起又放下好几回,最后我决定去看一眼。
席上一共有七八十人,有戏界的重要人物,有新闻记者,有捧角专家,有地面上的流氓。我没大去注意这些人们,我仿佛是专为看小陈而来的。
他变了样。衣服穿得顶讲究,讲究得使人看着难过,象新娘子打扮得那么不自然,那么过火。不过,这还不算出奇;最使人惊异的是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个钻石戒指,假若是真的,须值两三千块钱。谁送给他的呢?凭什么送给他呢?他的脸上分明的是擦了一点胭脂,还是那么削瘦,可是显出点红润来。有这点假的血色在脸上,他的言语动作仿佛都是在作戏呢;他轻轻的扭转脖子,好象唯恐损伤了那条高领子;他偏着脸向人说话,每说一句话先皱一下眉,而后嘴角用力的往上兜,故意的把腮上弄成两个小坑儿。我看着他,我的脊背上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疸。
可是,我到底是原谅了他,因为黑汉在那里呢。黑汉是大都督,总管着一切:他拍大家的肩膀,向大家嘀咕,向小陈递眼色,劝大家喝酒,随着大家笑,出来进去,进去出来,用块极大的绸子手绢擦着黑亮的脑门,手绢上抖出一股香水味。
据说,人熊见到人便过去拉住手狂笑。我没看见过,可是我想象着那个样子必定就象这个黑汉。
黑汉把我的眼睛引到一位五十来岁的矮胖子身上去。矮胖子坐首席,黑汉对他说的话最多,虽然矮胖子并不大爱回答,可是黑汉依然很恭敬。对了,我心中一亮,我找到那个钻石戒指的来路!
再细看,我似乎认识那个胖脸。啊,想起来了,在报纸和杂志上见过:楚总长!楚总长是热心提倡“艺术”的。
不错,一定是他,因为他只喝了一杯酒,和一点汤,便离席了。黑汉和小陈都极恭敬的送出去。再回到席上,黑汉开始向大家说玩笑话了,仿佛是表示:贵人已走,大家可以随便吧。
吃了一道菜,我也溜出去了。
楚总长出钱,黑汉办事。小陈住着总长的别墅,有了自己的衣箱,钻石戒指,汽车。他只是摸不着钱,一切都由黑汉经手。
只要有小陈的戏,楚总长便有个包厢,有时候带着小陈的妹妹一同来:看完戏,便一同回到别墅,住下。小陈的妹妹长得可是真美。
楚总长得到个美人,黑汉落下了不少的钱,小陈得去唱戏,而且被人叫做“兔子”。
大局是这么定好了,无论是谁也无法把小陈从火坑里拉出来了。他得死在他们手里,俞先生一点也没说错。
事忙,我一年多没听过一次戏。小陈的戏码还常在报纸上看到,他得意与否可无从知道。
有一次,我到天津办一点事,晚上独自在旅馆里非常的无聊,便找来小报看看戏园的广告。新到的一个什么“香”,当晚有戏。我连这个什么“香”是男是女也不晓得,反正是为解闷吧,就决定去看看。对于新起来的角色,我永远不希望他得怎样的好,以免看完了失望,弄一肚子蹩扭。
这个什么“香”果然不怎么高明,排场很阔气,可是唱作都不够味儿;唱到后半截儿,简直有点支持不下去的样子。唱戏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呢,我不由的想起小陈来。
正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黑汉。他轻快的由台门闪出来,斜着身和打鼓的说了两句话,又轻快的闪了进去。
哈!又是这小子!我心里说。哼,我同时想到了,大概他已把小陈吸干了,又来耍这个什么“香”了!该死的东西1
由天津回来,我遇见了俞先生,谈着谈着便谈到了小陈,俞先生的耳朵比我的灵通,刚一提起小陈,他便叹了口气:“完喽!妹妹被那个什么总长给扔下不管了,姑娘不姑娘,太太不大大的在家里闷着。他呢,给那个黑小子挣够了钱,黑小子撒手不再管他了,连行头还让黑小子拿去多一半。谁不知道唱戏能挣钱呢,可是事儿并不那么简单容易。玩票,能被人吃光了;使黑杵,混不上粥喝;下海,谁的气也得受着,能吃饱就算不离。我全晓得,早就劝过他,可是……”俞先生似乎还有好些个话,但是只摇了摇头。
又过了差不多半年,我到济南有点事。小陈正在那里唱呢,他挂头牌,二牌三牌是须生和武生,角色不算很硬,可也还看得过去。这里,连由北乎天桥大棚里约来的角儿还要成千论百的拿包银,那么小陈——即使我们承认他一切的弱点——总比由天桥来的强着许多了。我决定去看他的戏,仿佛也多少含着点捧捧场的意思,谁教我是他的朋友呢。
那晚上他贴的是独有的“本儿戏”,九点钟就上场,文武带打,还赠送戏词。我恰好有点事,到九点一刻才起身到戏园去,一路上我还怕太晚了点,买不到票。到九点半我到了戏园,里里外外全清锅子冷灶,由老远就听到锣鼓响,可就是看不见什么人。由卖票人的神气我就看出来,不上座儿;因为他非常的和气,一伸手就给了我张四排十一号——顶好的座位。
四排以后,我进去一看,全空着呢。两廊稀稜稜的有些人,楼上左右的包厢全空着。一眼望过去,台上被水月电照得青虚虚的,四个打旗的失了魂似的立在左右,中间坐着个穿红袍的小生,都象纸糊的。台下处处是空椅子,只在前面有一堆儿人,都象心中有点委屈似的。世上最难看的是半空的戏园子——既不象戏园,又不象任何事情,仿佛是一种梦景似的。
我坐下不大会儿,锣鼓换了响声,椅垫桌裙全换了南绣的,绣着小陈的名子。一阵锣鼓敲过,换了小锣,小陈扭了出来。没有一声碰头好——人少,谁也不好意思喊。我真要落泪!
他瘦得已不成样子。因为瘦,所以显着身量高,就象一条打扮好的刀鱼似的。
并不因为人少而敷衍,反之,他的瘦脸上带出一些高傲,坚决的神气;唱,念,作派,处处用力;越没有人叫好,他越努力;就好象那宣传宗教的那么热烈,那么不怕困苦。每唱完一段,回过头去喝水的工夫,我看见他嗽得很厉害,嗽一阵,揉一揉胸口,才转过脸来。他的嗓音还是那么窄小,可是作工已臻化境,每一抬手迈步都有尺寸,都恰到好处;耍一个身段,他便向台下打一眼,仿佛是对观众说:这还不值个好儿吗?没人叫好,始终没人喊一声好!
我忽然象发了狂,用尽了力量给他喝了几声彩。他看见了我,向我微微一点头。我一直坐到了台上吹了呜嘟嘟,虽然并没听清楚戏中情节到底是怎回事;我心中很乱。
散了戏,我跑到后台去,他还上着装便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几乎是一把骨头。
“等我卸了装,”他笑了一下,“咱们谈一谈!”
我等了好大半天,因为他真象个姑娘,事事都作得很慢很仔细,头上的每一朵花,每一串小珠子,都极小心的往下摘,看着跟包的给收好。
我跟他到了三义栈,已是夜里一点半钟。
一进屋,他连我也不顾得招待了,躺在床上,手哆嗦着,点上了烟灯。吸了两大口,他缓了缓气:“没这个,我简直活不了啦!”
我点了点头。我想不起说什么。设若我要说话,我就要说对他有些用处的,可是就凭我这个平凡的人,怎能救得了他呢?只好听着他说吧,我仿佛成了个傻子。
因为字数有限,所以完整版在老舍《兔》,望采纳,谢谢。
33岁余女士是珠宝城的女老板,却爱上小她10岁的司机小陈。可15天前的深夜,和追她6年的顾老板应酬喝醉后,心爱的司机却拿走100000块,不辞而别,让她难以释怀。15天前,女老板和顾老板间发生了什么?女老板和司机之间的爱情会收获幸福吗?
无法释怀的女老板于女士,为了收获与小她10岁的司机小陈间的爱情,来到了《完美告白》的舞台,希望通过电视台媒体可以帮她完成这段特殊的浪漫爱情。
在主持人涂磊的询问下,她告诉我们观众一个大概的情况。
原来,2年前,21岁的帅小伙小陈阴差阳错里成了她的私人司机,在2年的相处中,作为司机的小陈却总是表现的很积极,对她很照顾,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总是跟她很默契,对她的家人也很好。
在种种好感的情况下,她爱上了司机小陈,于是有次就跟他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道。
“我要做你的女朋友,愿不愿意?”
小陈却爽快地笑着告诉她。“可以啊!”
基于这样的情况,她觉得小陈是心里也爱着她的,只是没表白而已,怎么可能突然在她醉酒后拿走10万块对她不辞而别呢?而且还是15天前,跟她应酬的那个追她6年的顾老板说的。
让她十分怀疑,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是顾老板别有用心挤走她心爱的司机小陈,好跟她一起生活。
所以,为了得到事情真相,她来到了《完美告白》的舞台,希望借助媒体找到小陈,进行主动告白,收获他们幸福爱情。
那么,15天前的那个夜晚,她应酬醉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陈到底有没有拿那笔10万块钱,又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呢?
在按下表白键之前,节目主持人涂磊先征求了于女士的想法。
如果小陈确实拿走了那笔10万块,你会原谅吗?
如果小陈有了女朋友,你还会表白吗?
如果小陈没有拿那笔10万块,你还会继续跟那个追你6年的顾老板生意应酬吗?
对于这一些列问题,作为女老板自带自信地相信,她心中了解的小陈,一定不会让她失望,所以必须按下表白键,和心爱的人表白。
然而,事情却出现180℃大变,那个执着追她6年的顾老板来到了舞台现场,司机小陈却躲在第二现场不愿露面。对于这一切,顾老板先告诉主持人涂磊,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原来,那个晚上,作为女老板的于女士喝醉了酒让司机小陈来接,可是小陈态度不积极,所以他就觉得小陈肯定不想打工了,他就直接花10万块辞了他,让他远走高飞,小陈也拿了他的钱,所以说明小陈不靠谱,哪里是爱情,只有他才是真正地爱着于女士的!
涂磊问躲在第二现场的小陈,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解释清楚,他却爆出一个天大新闻。
原来,15天前的晚上,他却接女老板于女士时,顾老板和于老板坐在后座,通过反光镜他竟然看到,顾老板和他的女老板于女士亲嘴了,女老板还没有拒绝的意思,证明了他们才是一对,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哪里配和女老板谈爱情?!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才不辞而别离开了。
对于这一趁人之危的情况,在主持人涂磊连续追问下,顾老板一直遮遮掩掩否认有这回事,不愿意做任何道歉。
场面几度尴尬的时刻,作为女主的于女士打破了尴尬,缓缓地对顾老板说。
“顾大哥,我承认我的生意能有今天,多亏了你的帮助,也感谢你多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的确不喜欢你,没感觉,我们只适合做朋友!过去的事,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愿意说了,一切就这样过去吧!”
…………
最终,尽管顾老板依然在舞台下等待着,于女士也在考虑到司机小陈和她这个老板因为身份悬殊可能有诸多顾虑后,向小陈告白。
“我不愿意做女老板,只愿意做你的女朋友,也会和顾老板断绝来往,请相信我好吗?请不要拒绝我好吗?”
经过这样的许诺,小陈才鼓起勇气来到现场,和曾经的女老板拥抱在一起,答应一起偿还顾老板给的10万块,他们手牵手地离开舞台。
通过这个案例,告诉我们。
其一,爱情不分年龄,不分身份,但是相对平等的身份才能更好相处,有助于幸福。
其二,爱情是彼此的欣赏和爱慕,不是一厢情愿,不爱就是不爱,请做好必要的尊重,克制好欲望,记住曾经的美好。
小美是来自农村的一个姑娘,从小家境就不好,所以小美也非常懂事,因为高考没有考好,所以小陈决定结束自己的学习生涯,踏上打工之路。父母试图劝说小陈复读,但是小陈清楚自己的家庭情况,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她知道父母压力很大,所以还是决定辍学。
小陈的姑姑在城里打工,所以小陈便决定先去姑姑那,看看能不能去她的厂子里上班。因为路途比较远,小陈坐火车的话要花上一天一夜的时间,所以小陈的父母给她买了一张卧铺票。在小陈离开的时候,小陈的妈妈哭得很伤心,因为孩子平时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现在孩子辍学去打工父母也能理解孩子内心的遗憾。因为从小都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小陈的爸妈更不放心。虽然小陈自己也很怕,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是假装很勇敢的出门了。
年仅18岁的小在陈上车之后,看着窗外的一切,她觉得很不舍,但是更多的是无奈,她能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没办法,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两个弟弟身上。想着想着小陈便睡着了,但是睡着没多久,小陈就被惊醒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一开始以为是其他乘客不小心碰到了,但是凭这力度判断,小陈认为对方是故意的。因此小陈故意装睡的看着这个人到底想干嘛,结果发现这个人在偷自己的钱包,最后越来越放肆了。
她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人伸手在摸自己的身体,于是便立马喊了“救命啊”,听到小陈突如其来的叫声,这个男人愣在原地,而其他乘客听到叫声后便看了过来。而这个男人想跑却跑不掉,之后其他乘客便及时报警。不久后乘警便过来了,经过再三询问,这个男人表示自己是路过的,但是小陈却很明确的说这个人摸了自己,而且还偷了自己钱包。最后这个人经不住其他乘客的谩骂,便把钱包归还给小陈,并且跟小陈道了歉。而这个男人最后也遭到了相应的惩罚。
对此,不少网友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有网友表示:这个女孩太机智了,在公共场合就是要大声呼救,这样对方就会惊慌。但是在没人的地方却不能这么喊,只能假装不知情,然后往人多的地方走。还有网友表示:这个男人单子太大了,公共场合也敢这样,就服你!对此,你怎么看呢?
你又没表白,不回你短信能看出她不喜欢你吗?要是有人天天莫名其妙给你发短信你烦不烦。。。你还不确定是怎么个情况,就那么悲观退缩,肯定没女生喜欢你。打电话向她表白,或者约出来出去玩一次的时候表白。祝你成功
我的第一次婚姻是听从的父母之命,对方是个大我五岁的男人。父母觉得找老公就该找比自己大的,这样会疼人,可以照顾我。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段婚姻只持续了一年时间就结束了。他思想特别古板,还很大男子主义,我们之间有很大的代沟,后来连交流起来都有问题。
我们俩都上班,可是他下班回家从来不会买菜做饭,都等着我来。如果我在家玩,那倒也没什么,可问题是有时我比他还忙。
当然,这些倒还不至于要离婚,真正让我决定离婚的原因是他有家暴倾向。平日里还看不出来,一旦他喝多了酒,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忍无可忍后,我提出了离婚。他倒也没意见,很爽快就同意了。
离婚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对婚姻也有些绝望了,都没想过要再结婚,直到小陈的出现。
我第一次见到小陈是在公交车上,当时我公交卡没钱了,刚好身上也没带零钱,就在这尴尬的时刻,小陈替我解了围。
为了还钱他,于是我们互加了微信,一来二去聊了几次,发现还挺投缘的。我们住在一个小区,上班地方离得也不远。巧的是,自从认识后,我坐公交甚至中午出去吃饭时常就能看到他。
于是,很快,我们就熟了起来。也是这时,我才知道小陈竟然小我六岁,这点从外貌上真看不出来,可能他比较显老吧。
偶尔下班遇到了,小陈会约我出去一起吃饭。渐渐地,我感觉他似乎对我有点意思。
果然,没多久,小陈就和我表白了。起初,这可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自己还没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呢,再说也接受不了年龄差这么多的姐弟恋。
小陈完全不在意我的拒绝,反倒对我越发上心起来。他会为我带爱心早餐,会在下班后等我一起回家,会给我准备各种小礼物……
经过小陈的坚持不懈,我终于接受了他。我想既然他对我这么好,那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本以为我们俩的事会遭到两家父母的反对,不料他们并没有阻拦我们,倒是一致表示祝福。这可真把我高兴坏了,每天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是二婚,我对这次的婚礼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可是小陈却把婚事办的特别隆重,甚至比起我第一次结婚还热闹。
小陈文质彬彬的,脾气又好。虽说比我小六岁,可却看着比我老成许多。我满心以为自己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每天都感激上天赐给我的好运。
可是新婚夜过后,我却哭着跑回了娘家。
我一直以为小陈知道我离过婚的事,毕竟我身边的朋友都是知道的,我也曾在朋友圈发过离婚之事。可结果原来他并不知情,当新婚夜他知道后就打了我一巴掌,还说早知我是二婚他根本不会娶我。还说我是故意隐瞒,是骗婚。
现在的我,心里特别乱,不知道要不要离婚。再离的话,旁人会怎么看我呢?可是就算我不想离,可能小陈也会坚持离的。我真的没有故意骗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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