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假如遇到自己所喜欢的人,那么就应该大胆的向对方表白,这样才能够有可能获得一份真挚的感情。
与此同时表白的方式也是有多种多样的,相信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浪漫的表达方式,这样才能够显示得出自己的真情实意。
山东烟台一名女子站在医院门口对医院内的一名医生进行了大声的表白,只不过她的这种表白方式在外人看来却显得有点奇葩,毕竟她可是用呐喊式的方式向对方表白。
当时该名女子就是站在医院的门口,此时的她不断的对着医院里面大喊:皮肤科的主任冯大夫我爱你,3月20日的那个人我爱你。女子如此一番惊天动地的表白也引来了路人的纷纷注目,即便当时很多人给她投向了异样的目光,可是这名女子完全不在乎,继续向着医院的方向大声的喊道:冯大夫我爱你,我也不管他们的眼神。
该名女子站在医院门口,不断的高声呐喊着,而她如此奇葩的行为举止也引起路过行人的纷纷注目,大家也质疑这名女子究竟是否精神上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才导致她如此这般失态。
女子在向医院的某位冯大夫高声的表白,呐喊之中也带着哽咽,她的如此一番表现让大家也是看的丈二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清楚此名女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们也尚不清楚女子向医院某位大夫表白的初衷到底是什么,甚至很多人也会因此而怀疑女子可能患上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即便女子如此一番表白,究竟是否能够换来她所希望得到的结果,最起码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勇气可嘉。
但是无论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一番操作,确实也是显得极不理智,希望女子能够明白这一点。
余生请多指教18集。
开头讲的是顾魏拦着林之校要解释,林之校不听,几次打断他,认为是自己自作多情。听着林之校的哭诉,顾魏将她揽入怀中听自己的心跳,表示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心跳这么快。他为林之校戴上奶奶留下的手链,作为两人的定情信物。顾魏正式向她告白,请她做自己的女朋友,林之校笑着回应自己也喜欢他,两人抱在一起傻笑。
余生请多指教是根据柏林石匠创作的同名小说改编,讲的是即将毕业的音乐系元气少女林之校,不想按照父亲的安排规划人生,希望坚持自己的音乐梦想,却突遭父亲患癌的家庭变故,与正好处在事业低谷、想要放弃外科医生事业的顾魏狭路相逢。林之校身上坚韧、乐观、向阳而生的品质打动了顾魏,而顾魏也始终像一盏灯,默默地温暖着林之校。两人经历过爱情的甜蜜,同时,也品尝着成长的酸甜苦辣。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难题,他们都不轻言放弃,而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坚定地靠近对方并托付余生。
1
车厢广播喊了第三遍以后,那颜才背上包,慢慢地往外走。
她扶着右边的座位,尽量缩着肩膀,与左侧新上车的乘客避开,一路走到门口并没碰到什么障碍。
下车时她有些害怕,乘务员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笑了笑,摇头:“不用,谢谢你。”
只是走路这样的小事,已经够简单了,更难的还在后头,能不求人就不求人了吧。
跟着人流出了站台,周围的喧闹声霎时增大。那颜竖起耳朵仔细听,打算跟着前面的一对小情侣去坐公交车。
刚走了两步,右腿忽然被路过的行李箱撞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往左一躲,又碰上了个人,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好像是手机,听筒里还隐约有语声传出来,是一个中年男人在低声斥责。
那颜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转过身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
傅云深正弯腰捡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裂纹,十分懊恼自己之前偷懒,没去贴钢化膜。又听院长还在那头唠叨,便趁机挂断了电话。
起身间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女声急切的道歉,转头却看到她正对着他身侧的空气连连鞠躬。
是个很纤瘦娇小的姑娘,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皙小巧的下巴,嘴唇略显苍白,衬着垂落耳际的长发愈加乌亮。
左肩上背着个包,右手正慌张摸索着打开一根折叠盲杖,手法不是很熟练,显然是新手。
傅云深无声叹息,抬脚一步跨过去,将将停在那颜面前:“是我打电话没看路,撞到你了,对不起。”
说完又帮她把盲杖打开:“自己走路要多加小心,但是也要机灵点,别不是你的错就急着道歉!”
那颜苦笑:“应该……多半都是我的错。”
傅云深喉间一窒,纵然他见多了失明的人群,也始终无法设身处地地体会他们的心情。
比起自身生活的不便和遭遇的难处,他们更多在意的是给社会和其他人带来的麻烦和打扰。
那样根植于心又小心翼翼的自卑和敏感,旁人是很难安慰和劝解的,更遑论傅云深这种本身就冷硬和寡言的人。
他只能转开话题:“你要去哪?”
那颜微顿:“我去仁心医院,能不能请问你要坐几路公交?”
傅云深皱眉,这才想起来不对劲:“你一个人吗?家人没陪你?”
“我……他们不知道我要来,我没告诉他们。”那颜抿着唇,仓皇地低下头。
傅云深已经明了她是在说谎,却也没拆穿:“我刚好顺路,你坐我车吧。”
见她满脸的惊诧和犹豫,又觉得好笑——自己好不容易热心一次,不会被当作歹人了吧?
“怕我?”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两人同时出声,那颜仰头看着他,急急摇头:“不是,我不怕你……你是好人。”
“那就冒犯了。”
傅云深低笑一声,凑上前握住那颜的手搭在他小臂上,引着她去了停车场。
直到坐进了车里,那颜还在回想傅云深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她“小心台阶”的声音,低沉醇厚,略冷淡却极可靠。
她忍不住抬手抚上胸口,蓬勃的心跳下是温热的感动和新鲜的刺激。
自己竟然就真的这么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连名字都不知道,却将安危如此轻易地交到了对方手里,是她从未有过的疯狂。
傅云深从另一边上了车,俯身帮那颜系好安全带,看见她紧攥的拳头,不得不找些话题来缓解她的紧张。
“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我是好人?”
香气从那颜鼻端一晃而过,留下袅袅的尾调,是冷冽的木质香,不知是香水还是剃须水。
她的心猛然一悸:“我刚出站的时候听到你在远处说话了,是在提醒一位女士注意她的钱包。你知道的,我们看不见的人,耳朵总是要灵一些……”
傅云深打断她:“我觉得后半句话可以换成‘我们耳朵灵的人,总是能听到普通人不易听到的声音’。这是你的天赋,应该骄傲地说出来才对。”
这是第一次有人将她无奈之下的技能美化成了优于旁人的长处,似乎也能稍微弥补眼盲的缺陷……让她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用的废人。
“其实,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那颜低声开口,带着几不可察的狡黠和开怀。感觉到傅云深看了过来,又连忙转向车窗,才轻轻笑了起来。
你应该很高,不胖,眼里有光却不大爱笑,身姿挺拔像一棵沉郁而优雅的柏树,风吹来时,满身生机与温柔。
2
傅云深是个不善交际的人,喜欢独来独往,很难和陌生人迅速攀谈熟络。
所以几句话后,车厢内就陷入了一阵沉默。
那颜安静地坐着,他随手打开了车载音响,她便微微侧头听着,整个人温婉平和,一丁点防备都没有。
傅云深看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唐突,心头又泛起苦涩。
他并不是会对陌生异性如此主动的人,甚至由于儿时的经历,他对任何人都谈不上亲近,却唯独对那颜这样的女生缺乏抵抗力。
娇小可爱,说话脆生生的,带着害羞的试探,却藏不住深刻的勇敢。
看起来像一阵风,实际是一团火,曾于黑暗岁月中温暖过他,最终却不知去向了。
他无以为报,只能将得到过的善意,再回馈给需要帮助的人。
傅云深领着那颜挂了号,带着她上了七楼眼科:“你在这里等着叫号吧!”
那颜十分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的,已经麻烦你太多了,谢谢。”
正说话间,旁边走过一位护士,惊奇地叫:“傅医生,你来了!”
傅云深抬抬手:“小何,你来得正好,要是不忙的话就多注意一下这位病人。她没有家属陪同,我得去见下院长。”
小何干脆地应了:“好,放心。”
因着傅云深的交代,小何护士来来回回的忙碌中一直都有关照那颜,更以为他们是朋友,便在闲聊时说起了傅云深最近的境遇,很是不忿和唏嘘。
其实傅云深就是仁心医院的眼科医生,学历高、专业能力强、手术更是出了名的漂亮,才二十九岁就已经是眼科副主任的热门候选人了,按说是前途无量。
可偏偏就在两月前为一位12岁的小患者治疗时,由于父母的溺爱和愚昧,违背傅云深的医嘱偷偷给孩子吃了禁忌食物和所谓“偏方”药品,导致病情急转直下,并在手术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经过全力施救,终究没能挽回小女孩左眼失明的结局。
孩子父母情绪崩溃,一口咬定是医疗事故,整日里到医院胡搅蛮缠,害得傅云深被暂时停职接受审查,已经通过评定的省级“优秀医生”称号也取消了。
虽然最终确定了傅云深的操作完全没有问题,医院也对外进行公示并恢复了他的工作,可傅云深似乎有些灰心丧气,已经提出了辞职。
院长不肯同意,连哄带斥的,傅云深一向对他敬重有加,这次却说什么都不妥协,双方一直僵持着。
小何护士叹气:“傅医生很优秀的,要是就这么不干了,许多病人就可惜了。”
那颜也跟着皱眉:“他本来就那么固执吗?看起来不像。”
“他那人性子淡,跟大家都是点头之交,我们也不太了解。只是人挺好的,平时找他换班他都肯答应,也不会刻意要对方还人情。”
“那他这么坚持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原因?”
“谁知道呢,我们也不敢问。你是他朋友,他还亲自陪你来医院,应该挺亲近的,你就帮着劝劝吧,就当是造福社会了!”
那颜张口想要解释,又想着小何把她当自己人才说的这些内情,怎么也不好意思说破。
小何见她犹豫,怕她不相信不肯帮忙,又加了一句:“真的,傅医生已经一个多月没出现过了,院长找他都不管用,今天这是陪着你才来了。”
那颜听得发怔,理智上十分明白傅云深大概真的只是顺路,但情感上又压抑不住地动容,整个胸腔都是温热的。
于是,一股冲动的意气油然而生:“好,我肯定想办法帮忙!”
话说得容易,等理智回归以后又觉得后悔,尤其是在院长办公室外等到傅云深出来时,她彻底虚了。
只是呆呆地站着,还是傅云深先开口的:“你怎么在这?检查做完了,结果怎么样?”
“小何护士带我上来的,我想再当面跟你说声‘感谢’……那个……检查我没做,我想换个医生。”
“换谁也得先做检查啊!梁医生很有经验的……那你说你想换谁,我帮你约号。”
“我想请你当我的主治医生。”
傅云深语气霎时低沉,多了些烦躁:“我已经辞职了,你找别人吧!”
那颜急急跟着他:“可是院长不是还没同意吗?你的名字依旧挂在墙上,你就是医生,就应该为患者负责。”
傅云深顿住脚回过头,冷冷逼视着那颜,眼角发红,嘴唇紧抿。
如果那颜能看到,就该知道他的情绪已经非常不好了,可惜她看不到,只是自顾自地说:
“你连我一个陌生人都愿意帮,怎么可能舍得下你的职业信仰呢,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你怎么知道,凭一面之缘吗?”
“……就感觉吧……”
傅云深冷笑:“感觉?感觉是这世界上最缥缈的东西,用它来做判定依据的人,都是愚蠢!”
那颜这才听出来不对劲,心下惴惴,第一次恼恨自己看不见,不能及时洞悉傅云深的情绪变化,让他们的沟通变得如此难堪。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可惜。是他们的错,不应该由你买单,不该是这样的……”
知道她是从小何那里听说了什么,傅云深无力地闭上眼,忽而觉得疲惫。很多事他不想提,更无人可说,却偏偏总有人打着关心的旗号往他心上刺。
同事们不敢自己来,就让一个傻大胆的小姑娘冲锋陷阵,是吃准了他不会乱发脾气。
傅云深苦笑,却也莫名生出了些倾诉欲,有些话在心里憋了太久,像是吹到了极限的气球,被那颜的唐突一戳,就这样破了。
“不是别人的问题,是我自己。我已经废了,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明白吗?”
3
安市的初秋已经有些冷了,傅云深走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忘了开车,衬衫下裸露出的小臂隐隐发凉。
他失笑,有些赧然于自己的失态,又惊异于那颜的咄咄逼人对他情绪的影响,这是很少见的事。
等返回到停车场,看到那颜等在他车边的时候,傅云深的心又骤然一沉,有种失重的感觉,而后是细密涌起的慌张,这更加少见。
那颜正抱膝蹲在地上,杏色的棉麻裙铺了一地,侧面沾上了些灰尘,头埋着,长发遮住了侧脸。
不知道为什么,傅云深突然就想,她是不是在哭啊,是后悔了还是害怕了?又等了多久?
保安大叔从门房跑过来:
“傅医生你可来了,这小姑娘说要找你的车,慌慌张张的,走路摔了好几次,要帮忙她又不让。我领她过去了就蹲在那,一动不动好久了。”
傅云深快步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那颜就先动了。
她飞快抬起头,眼镜摘掉了,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很大很亮却没有焦距:“傅医生,是你吧,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她脸上还有长时间趴着硌出来的红印子,随着起身,裙下的小腿和脚踝处也露出了几块红痕。
傅云深有些恼怒:“你这是要跟我硬耗吗?受伤了不去门诊擦药,在这等着我是想道德绑架吗?”
那颜被他斥得一愣,肉眼可见地红了眼眶,紧握的手心摊开,颤巍巍递过来:“不是,我没有……你的袖扣,掉了……”
“就为了这个破玩意你在这蹲这么久,你知道地下停车场多阴冷吗?为什么不把东西留在护士台,来了这又为什么没让保安大叔打电话给我?”
傅云深一把抓过袖扣,似乎更怒了:“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我心软,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
那颜瑟缩地后退了两步,小腿碰到了车身险些摔倒,被傅云深一把揽住。她将自己尽量缩成一团,小声地说:“对不起,我……”
她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确实是故意的。她有私心,想让傅云深做她的医生,更想帮他走出这场阴霾,哪怕是作为回报。
长久的沉默后,车门“啪嗒”一声响,那颜被推进了副驾驶。
“你赢了,先跟我走吧!”傅云深像是还憋着气,故意吓唬她,“看我把你卖了换钱!”
那颜失笑:“我一个瞎子能值几个钱……”
“我的导师曾经说过,‘每一个失去光明的人,只是暂时不想见到这世间的龌龊与肮脏,而等他们想睁眼时,我们就要还他们一个扫去了阴霾的明亮新世界’。”
“……听起来像‘眼科环卫工’,”那颜竖起大拇指,“高尚!”
傅云深这才被逗笑了:“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是你。”
那颜侧过头,摸索着拍了拍他手:“我都明白,谢谢你傅医生。我不会自暴自弃的,就算我看不见了,也会学着做很多事,好好地活下去。”
傅云深带着那颜回了自己家,看了看满室冷硬的家具和陈设,打算先买点装修用的棉布或者防撞角把那些尖锐的棱角包上。
“你先在客房休息吧,我去趟超市。”
那颜乖顺地答“好”,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傅云深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陌生的环境对于那颜是很不安的,她已经努力去习惯了,却还是藏不住本能中的惶恐。她忍着不说,只是不想再给人添麻烦。
但傅云深竟意外地很懂她,或者说,是骨子里的体贴细致。
两人又去了超市,那颜扯着傅云深的袖子,跟着他走过一排一排的货架,与许多人擦肩而过,鼻端始终萦绕着淡淡的冷木香。
像极了儿时外婆家的那棵柏树,那时她还能看到,曾亲眼见过夏日大雨中的柏树,叶面被冲刷得油亮,在黄昏的风中摇曳生姿。
她趴在外婆膝头,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让人心安而眷恋。
后来外婆去世了,柏树也被砍了,记忆中的味道日渐消散,此刻又重新填满她的胸膛。
那颜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指,傅云深立刻就感觉到了:“想好了吗?吃牛排还是水饺?”
原来傅云深刚才正在问她话,他们应该就站在冷冻柜旁边,有稀薄的寒气涌上来,带着繁杂的冷冻产品的气味。
“水饺吧,我来煮。我还有独家配方的秘制蘸料,配饺子一绝,回去给你弄。”
“那还需要买什么调料吗?我家可能不太全,就算你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那颜说了几样,傅云深带着她很快买齐了。回家后烧水、下锅、装盘、调汁……有傅云深在旁帮忙,她简直是一气呵成,最好的是没有再打翻碗碟。
等到饺子端上桌,热气袅袅升腾,扑了那颜一脸,忽然就熏酸了她的眼眶。
这才是生活的烟火气,有商有量有人陪伴,不再是苍白的食材和冰冷的餐具。
还有傅云深,是真的很好。
他了解自己的感激,同意让她下厨回报,更愿意帮着她让她全力尝试,而不是把她当作一个残疾人安放在桌边无所事事地等待。
“傅医生,你是天生的医者。你很会感同身受,也是真的善良。能碰到你,是我的幸运。”
傅云深差点被呛到:“你可真是见缝插针啊……”
他说着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也转开话题:“蘸料很好吃,如果不是绝密的话能不能教给我?我还蛮爱吃水饺的。”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做我的主治医生!”
预料之中的沉默,傅云深在厨房洗碗,水声很大,足以盖过所有问题和回答。直到睡觉前,也没得到回应。
那颜适可而止,不敢再提,倒是傅云深主动说:“明天我再陪你去趟医院。”
4
第二天的检查直到下午才结束,结果让傅云深觉得很是棘手。
那颜眼底确实有病变,却不至于失明。重点在于她的眼睛曾经受过外伤,黄斑部有出血却没有及时医治,已经进入了玻璃体内,看起来时间应该挺久了。
傅云深捏着报告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拖到现在才来医院!”
那颜也怔然发呆,无法反驳她确实是有些消极。因为妈妈是盲人,所以她一直以为是遗传,迟早都会瞎的,并没太多在意。
实际上,她想要活着已经很难了,根本没钱也没时间去治疗或者伤怀。
母亲患病常年住院,弟弟还要上学,那颜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一天能有三十个小时去打工。
除了养活一家人,她还要偿还那个赌鬼父亲遗留下的债务,否则他们全家连吃饭睡觉都不得安宁。
虽然已经搬了三次家,可那些肮脏的过去却依旧如附骨之蛆一般拖着她的后腿,始终陷在沼泽中拔不出来。
直到去年母亲去世了,弟弟也毕业找到了工作,那颜背负多年的压力才终于卸了下来。
她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在某个早上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几近失明,整个世界都暗了下去。
只有残余的光感,和灰蒙蒙的一片模糊。
她呆坐了很久,然后起身摸索着做一些事情,还出门买了一根盲杖,甚至开始自学盲文。
除了想尽快适应以外,更多的是想要隐藏,伪装起异样不被弟弟发现。
那颜向来坚强又坚韧,这是她从小就学会的本领,也是她多年来支撑整个家的依仗。
可除却这些,她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从来都不是无坚不摧的。她也会难过、会不舍、会害怕余生都在黑暗中度过。
她开始整夜地失眠,来回挣扎在就诊与放弃之中。每当她想要认命的时候,心底总有一个声音说:那颜,试一试吧,哪怕就一次,为你自己而活。
所以,那颜来了安市,抱着很简单的目的。就算她要瞎,也要医生亲口断定,然后接受现实,做好准备平庸又孤独地过一生。
可现在傅云深竟然告诉她,她失明还有其他原因。
傅云深凑近她:“你怎么会受伤的?”
那颜脸色霎时苍白,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伸手紧紧攥住了傅云深的袖子。
这就是她那“好父亲”除了一身债之外,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夺去她余生光明的旧伤。
那颜哭得几乎说不出连续的话,傅云深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手掌在她背后轻拍着,心尖一抽一抽地跳。
他无法想象,这样娇小柔弱的那颜曾经受过怎样的苦难,她没说的,又还有多少!
之所以心疼,是因为他也有过那样的切肤之痛。似曾相识的经历,是他深埋心底的伤口,此刻由那颜提起,像是撒了一把盐,那痛竟成了双倍。
不知过了多久,那颜才停了下来,自傅云深怀里抬起头,哼哼唧唧地问:“你怎么不劝我?”
傅云深替她抹了把泪,满腔同病相怜的亲近,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劝什么!就是要你用力哭,哭完了就全忘记,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可电视剧上医生都会劝眼瞎的病人不要哭了,小心伤眼睛。”
“呵,都瞎了还怕什么……”
傅云深看她好了才放开她,继续说正事:“不过最好还是等主任亲自看一下比较保险。王主任去外省参加交流会了,大概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那你呢?”
“我帮不了你,抱歉。”
傅云深说得很快,似乎在躲避着什么,那颜心下一沉,又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
他说,他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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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艾美的那天早晨,狂风大作,精心挑选的长裙总是捂住一处又掀起另一处,我实在是没辙了,只能白痴一样在底下打个结,因为相比造型迥异,我实在没有自信摆出玛丽莲梦露才有的性感姿态。
那是我第一次见陆周,很白净,手指特别长,他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低头写些什么,抬头跟我招招手,又继续奋笔疾书。
每一帧画面都充斥着言情剧主角的光环,就算是老了也一定是属于吴秀波那种有气质的文雅大叔。
我整了整衣襟,又想起这人是韩国回来的,饿虎扑狼的目光也就淡了些,韩国学习回来的医生,多少是动过刀子的,我是即将动刀子的美人,他是动过刀子的帅哥,差不离差不离,我暗自思忖着,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走进去。
“来这儿了还化什么妆啊?”这人冷不丁来了一句,我的细高跟兀地崴了一下。
“我……我习惯出门化妆了。”我强忍着痛,承受这美的代价。
“那你假睫毛歪了你知道吗?”
我急忙从包里掏出镜子,可不是歪了一截么。
“我看你资料上说要垫下巴,确定吗?”
“目前是这样,陆医生你觉得我哪里还需要完善?”我仰着脸,一脸真诚。
“你应该问我哪里不需要完善。穿那么高不累呀?坐吧。”
他合起资料夹,也是一脸真诚。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美得不那么明显。
“诶……再瘦点儿就好了。”
“再瘦点儿也不至于过来垫下巴了。”
“哎哎哎!你这医生怎么说话呢?”
这人除了变相说我丑,还变相说我胖,没有一点顾客就是上帝的职业观念。
“假体填充还是自体脂肪注射,还是玻尿酸注射?你是从事教师职业?那应该可以避免外力撞击的情况,可以假体填充……”
“我是体育老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小声,作为一名光荣的从教人员,我从未像今天这样难为情地介绍自己的职业。
“什么?”
“我说我是体育老师!体育老师!”
门口的小护士探头探脑一脸好奇,我两只眼睛烧着火焰,陆周嘴角诡异地扬了一下。
“周安琪?体育老师?怎么还是细皮嫩肉的。”
“你们医院有比你官大的吧?我要投诉你!你都是这样跟顾客说话的哦?不是说主刀医生会在谈话中获取每个爱美女士的信任?你完全反其道而行啊!”
“为什么想整形?找不到男朋友?”陆周完全忽视我说的话。
“废话……”
“那你不用整了,这个问题应该很快就会解决。”陆周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
“肯定不是他给你当男朋友的意思。”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衣天使服的美女蛇,腰肢细得不能再细,我咽了一口口水,没出息地自省了一下,都是女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陆周猝不及防地放了个大招。
“谁说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他的目光狡黠,顺手把我搂在怀里,我甚至闻到了他身上金纺洗衣液的薰衣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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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记那天是怎么走出艾美的,陆周笑盈盈地跟我挥了手,旁边的美女蛇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吞了。
而罪魁祸首交代一句“去楼下咖啡厅等我”之后,又彬彬有礼地接待下一位爱美女士了。
我当然没有把陆周的话当真,他一个整形医院的主刀医生,怎么可能对前来整容的女人感兴趣。何况他皮囊美艳,想扑倒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悄悄地又重新联系了一个主刀的医生。
“周安琪?体育老师?”
整容医生果然都长了一张斯文败类脸,挑眉问我话的时候,这家伙邪魅一笑,我的后脊梁突然凉飕飕地颤了一下。
“对,体育老师。”
“不好意思,昨天开始,我们不接收体育老师。”
“什么意思?你们歧视老师还是歧视体育老师?”我气不打一出来,身后的转椅被我踹到了千里之外,小白脸吓得不轻,刚才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现在却一脸无辜。
“你你你……你找陆师哥去!我我我,我都是听他的!”
“陆师哥?陆……陆周?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叫周安琪?”
“对呀!”
“你是不是扔铅球的体育老师?你看你那肱二头肌,错不了。”
“……你们老板知道你放着送上门的生意不做吗?我要投诉你!”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难道不知道C市的整容医院大多都是陆周家开的吗?艾美、伊美、珍美、尤美、斯美,这几家说得上名号的,都是陆师哥名下的,周安琪,只要在C市,你这下巴是垫不了了。”
小白脸这话说得我心里一抽一抽的,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想想自己今年已经27岁,还没有正儿八经地恋爱过,就连初吻都还没送出去,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去跟一个高富帅相亲,却连变美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这真是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3
和陆周再见面是在邻市的索美特,时隔五天,我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张得意忘形的脸,一副你逃不了我的五指山的欠揍模样。
“呦!真是巧!你这下巴还没垫呢?”
说实话,我这人平常能说会道,嘴上从来不吃一点亏,尤其我妈是妇联主任,我遗传了她的好舌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唯独碰到陆周,打从第一天遇到他,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我是气势也没了,瞎叨叨的本事也没了。舌头打了结似的,突发性语言障碍。
“甭进去了,你没戏。”
他手上的钥匙圈儿转啊转啊转的,我头脑发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来,然后又用掷铅球的标准姿势把它扔到了索美特的大门之外。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练了三年铅球的兔子。
“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钥匙?”
“我管你呢?又不是我家的钥匙。”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家的钥匙?周安琪,九岁那年过家家,你求着我给你当新郎,定情信物就是现在你脖子上的、你姥姥传给你妈、你妈又传给你的金镶玉。
“你被你妈毒打一顿,第二天又跟我要了回去,你哭着跑来跟我说,陆周,我妈怎么对未来女婿那么小气?
“我以后要给你买大钻戒和金项链,气死她!”陆周的眼神真挚得无以复加,我呆愣在原地,脑袋里空无一物。
Excuse me?我求过陆周给我当新郎,并且送给他我贴身佩戴的我姥姥留给我的金镶玉?这种霸王花人设搁在别人身上或许还不那么可信,但是搁在我身上,我自己都觉得千真万确。
我十七岁时喜欢的男孩子后来高中没读完就转学了,我到现在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总是放他单车的前胎气,以及我像女校霸一样明令禁止所有好看的女生和他说话。
“对了,这钥匙是林阿姨给我的,社区里组织旅游,你出门又总不带钥匙……”
“等,等下,等一下!你见过林美秀女士?那……那我要相亲的海归精英男就是你?白衣天使?”又一个不得了的狗血剧情。
“对呀!不然还会有人对一个扔铅球的姑娘执着如此,就算对方为了垫下巴一推再推见面的时间,我还是说没关系。”陆周的微笑有些骇人,我一个激灵,有种说不出的不祥预感。
“你跟阿姨说主刀医生是斯文败类?还想捏捏我的鼻子,看看到底垫了多高?皮肤白怪我喽?我又不是体育生……”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早知道是我,还看了我这么多笑话?”我实在是心虚,只能先转移话题。
“你没必要整容,人家为了整容是为了更漂亮。”
陆周的眼神慢慢悠悠扫过来,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整容也救不了你这张肥嘟嘟的大饼脸了”,我从愤懑的情绪转为歇斯底里的憋屈,情绪一触即发。
“可是你已经这么漂亮了,再完美别人还怎么活?”
这急转弯猝不及防,我意欲抡起斧子的心情突然放起了烟花,这人实在是妖孽啊妖孽,不做医生做牛郎也是一块好材料,情话随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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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我的第三次整容计划又被打破了。而陆周那个王八蛋,被一位美女拉去开什么医学研讨会,留下我在人流穿梭的街市上寻找着扔出去的钥匙。
33度的大夏天啊,我在恶臭冲天的垃圾堆中找到了钥匙,终于了解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周可不是以前流鼻涕的小鬼,周安琪你咸鱼翻身就在此一搏了!”
林美秀女士在电话里慷慨激昂,一听说我和陆周到现在连****都没有交换,差点就从前往吉野山的索道吊桥上飞奔回国。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情商太低了吧,除了壁咚和生扑,不懂得一点点男女之间的你推我搡。
于是远在日本游玩的林美秀女士坐不住了,她拿起手机编了个弥天大谎:“诶呦喂,好侄儿啊!我们琪琪今天出去逛街钥匙放家里了啊,阿姨在日本回不去的哇,你去看一看好不好哇!”
林美秀女士一口地道的软侬的上海好阿姨语调,这边还在外地考察的陆周连声答应,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从小到大敢跟爸妈撒泼胡闹,一见到周安琪的妈妈就立马老实许多。
他又回忆起周安琪鬼哭狼嚎的样子,只觉得这个丈母娘不是那么简单。
我在陆周来之前伪造好了现场,为了防止他被美女纠缠赶不过来,我特意将钥匙放在了门沿上。
我觉得我的考虑绝对是明智的,依照陆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他除了是没有医德的整形医生,还是到处显摆皮囊的绣花枕头,身边不是莺莺就是燕燕,每次见到他,他都在和不同风格的美女谈笑风生。
说话的时候挑什么眉毛呢!对谁都露出两排齐刷刷的大白牙!到处放电的轻浮鬼。
我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我和陆周的相认没有煽情和热泪,为什么陆周这家伙只跟我续了旧情却不跟我表白,为什么把我撩拨完又没了消息。
现在想通了,灰姑娘很多,专一的王子却少得可怜。更何况是真假美女扎堆的整容医生身边,桃花朵朵,竞相争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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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周火急火燎赶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的眸子明亮亮的,呼吸还不是那么平稳,逼近的脸庞慢慢清晰明了,我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丝毫。
“你……没带钥匙?”
“对呀!”美色当前,目不转睛。
“哦?”他的目光放到了我的脚上。
“啊?这个,这个,这个是出门忘记换了,对,出门忘记换了。”大意了大意了。
“哦,穿拖鞋逛街。”陆周一脸狡黠。
“咳咳咳!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不信别来呀!”
陆周宠溺地勾勾嘴角,一点也不含糊地把我拥在怀里:“我不信,但我还是会来。周安琪,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一撒谎音量就会提高。”
我刚想探出脑袋反驳,陆周又粗鲁地把我的脑袋按了回去:“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像只小白兔。”
陆周的怀抱太温暖,我的鼻腔有点酸,其实我记不起陆周说的那些小时候的事情了,我那天回家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起来我幼时就霸凌过陆周这件事。
可是陆周说得头头是道,根本不像是骗子,就算他是骗子也是全天下最没头脑的骗子,竟然把心思花在我这种没权没势没财没色的大龄剩女身上。“姓陆的,你喜欢我哪儿?”(原题:《体育老师的爱情故事》,作者:茧里。来自:每天读点故事公号:dudiangushi)
首先要明确,你的这个心理医生是完全不称职的
因为在治疗期间是不允许掺杂个人情感的,就算有了好感,也要在你不需要治疗的时候再开始,所以,如果需要心理医生的话,建议马上换一个,她这样会影响到你的心情的。
然后对于逼婚的问题,你可以告诉父母,自己还没有走出上一次恋爱的痛苦,心里依然在想念她,虽然这不现实,但是你需要时间来忘记她,我想如果你的父母关心你的话,你和他们诚恳地谈谈,把自己的心理感受告诉他们,他们会理解你的,感情的创伤是需要时候来医治的,告诉他们别急。。。不然你会比现在更痛苦。
对于你过世的女朋友,怎么说呢,这世上。。我也相信有。。。我们不能解释不能释怀的东西,至于是不是鬼,或者是别的什么东东,我想没那么重要,虽然你的女朋友过世了,可是只要你心里想念着她,她就永远没有离开你,我想,她还是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注视着你,她那么爱你,当然希望你生活得开心和幸福,同样,你那么样的爱着她,自然就不会想她在另一个世界还要替你担心。
那么,就把对她的爱留在心底里,然后好好地生活,热爱生命,善待他人,我想你的快乐才是她最想要的。
不要用你们曾经的回忆再折磨自己了,人的心只有打开了,才能看到更明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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