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爻》-- 上下求索(第二篇)

《六爻》-- 上下求索(第二篇),第1张

看了《六爻2》,我才开始真正喜欢《六爻》。相比较《六爻1》中讲他们如何调皮捣蛋,《六爻2》则记录了几个孩子如何被迫成长。每个人的转变都在生活细节中体现。也看得到他们共患难之后逐步升温的、亲人般的情谊。读过的朋友认为《六爻2》是整部故事中最虐的一段,可是我觉得应该是让人感动和印象深刻的,这或许是苦难更容易引起读者情绪变化的缘故。除此之外,一些配角的人物刻画也非常棒,整篇文字处处精彩。而且偶尔的调侃和诙谐让我觉得他们在逆境中的生活也是自得其乐。

承接《六爻1》,黄鼠狼师父去世,掌门位传给了严争鸣。原本扶不起的严娘娘在程潜的“逼迫”下逐渐开始承担起保护师弟师妹、重振门派的重任。“上下求索”整篇里,他们都在青龙岛上生活,借着顾岛主给开的“后门”,在讲经堂中像散修一样学习。

其中难免的被欺负、被羞辱,比如严掌门在参加讲经堂时被周涵正打下高台、当众羞辱为“服药派掌门”。

不过在青龙岛的生活总归是平乐安逸的,直到后来天衍处的周涵正、西行宫的白嵇、牧岚山的唐尧来向顾岛主讨要“心想事成石”(与扶摇派师祖童如有关)。这几个扶摇派尚不经事的孩子卷入险境。在唐晚秋的帮助下准备逃出青龙岛时,被可恶的周涵正盯上,然后程潜借助温雅送他的聚灵玉将周涵正除掉,末了却又被中了画魂符的韩渊杀死。

师傅似乎已经看透了他,预料到他在最无助的时候会本能地选择什么,因此防备得滴水不漏— 木椿真人与蒋鹏,那不知名的北冥君师祖,与什么四圣五圣的恩怨,他没有透露一个字,所有的故事都被他塞进一个铜钱,埋进了土里,连一点可供仇恨生长的渣都没有给程潜留下。用心良苦地逼着他丢掉所有的拐棍,哭完自己爬起来。

水坑也吓醒了,一声也不敢吭地蜷缩在程潜怀里,程潜怀疑她可能是个冒牌的天妖,那相传承袭自妖后的血统对畜生们没有半点威慑力,这些牙尖嘴利的大狼根本不怕她。

“以貌取人”是有一定道理的,一个连自己形象都不顾及的女人,若非另有隐情,多半都是特立独行、从来不看别人脸色的。严争鸣看着唐晚秋那张下巴比脑门还宽的四方脸,心里涌起十足的烦闷,打算将她尽快打发走。

在极度的焦灼中,严争鸣心里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想:“我要撂挑子回家当少爷!”

这念头刚一冒出头来,就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是啊,他家里什么都缺,就不缺钱,荣华富贵地过完凡人一生几十年也够了,修什么仙,练什么道?至于师弟们,他大可一起带回家去,他们愿意继续习武就习武,愿意读书的就送去考功名,不也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么?

程潜忽然开口道:“等等大师兄,我的书没丢吧?你能把那几本剑谱给我拿来吗?”

严争鸣触到门扉的手陡然一顿,他直挺挺地背对着程潜站在那,整个人好像被他这句话冻住了。

严争鸣听了这话,呆立许久,他蓦地转身,两步走回来,一把将靠坐在床头的程潜揽进怀里。掌门印卡在他的锁骨上,硌得人生疼,他想:去他娘的门派散了,我是扶摇派掌门,老子还没死呢!

李筠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青龙岛的岛志,里面记载了各大仙门中发生的大事,其中还提到了,当年扶摇派是十大门派之首。严争鸣“嘶嘶”地抽着凉气,半死不活地摆手打断他道:“祖上的风光就不用说了,说说什么时候败的家吧”

严争鸣气如游丝:“我算是听出来了,我派源远流长,多年来盛产邪魔外道与各种怪胎。到我们这一代可好,连怪胎和邪魔都欠奉,就剩我一个闹着玩的掌门,还有你们几个闹着玩的弟子。”

程潜深深地看了他(严争鸣)一眼,将他一条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撑着他往回走去,果然就不言语了,但眼角眉梢都沾满了稚嫩的仇恨— 他嘴上不说了,但这笔帐已经刻进心里了。

此时,掌门屋里正是侍女环绕。

门外风光正好,但他们一条一寸半长的小伤口养了三个月的大师兄居然没在玩乐,只见他放琴的小桌案上此时摆着一个长长的木条,他正手握刻刀,凝神于掌下符咒。程潜一踹门,严争鸣手下的线条顿时崩断了一角,刻刀在手指上戳出了一粒血珠。

那周涵正无动于衷地看着摔出去的严争鸣,不慌不忙地补全了自己后半句风凉话:“至于那些资质不够,用丹药强行提升境界,因’服药’入道的,我本以为他们兴许能坚持个一盏茶一炷香的功夫,但是眼下看来是我高估了…这位’服药派’严掌门可还好?”

程潜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严争鸣或许想临阵脱逃,韩渊和李筠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的坚持,每个人都有可能说出这句话。它唯独不该从程潜嘴里出来。他们这三师弟从来都是扶摇山的异类,修行之心无旁骛,有目共睹,给他开一个经楼的门,他就能任你差遣,眼下身在青龙岛,有讲经堂这样好的机会,他便是脚下生根也该要留下,怎会主动提出要走?

他为了变强,从来都可以不惜自己的一切,因为本就身无长物,不甚吝惜,然而这大好前程,跟亲人手足比起来,连个屁也不算— 程潜天生亲缘淡薄,如今师傅也没了,他双手空空,只有这么不靠谱的几个师兄弟。他的情义如快刀入豆腐,一刀下去,看不出端倪,刀口却极深。

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别人瞧不起,在这一点上,不说程潜,就是严争鸣、李筠甚至韩渊都是一样的。李筠偏过头去,粗鲁地抹去眼眶里转了大半圈的眼泪。

一个人,登临绝顶也是一个,坠入深渊也是一个人,哪怕掉了项上人头,也不过就是碗大的一个疤么?有什么好怕的?然而他(程潜)不知不觉间就有了一大堆软肋(保护师门兄妹成了他的软肋),随便敲哪一条,都够让他痛不欲生,让他不得不违心退让。

“严争鸣,你是烂泥吗?”严争鸣胸口仿佛有一把刀,一遍又一遍地狠狠地戳着他,扪心自问,“你要让扶摇派从此也变成一个深山里缩头缩脑的烂泥门派吗?你要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九天之上蒙羞吗?你要将师傅苟延残喘在畜生身体里拼命传承的血脉断绝吗?”

他算哪门子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山第一人?”

严争鸣胸口急剧起伏,满眼血丝,骤然扭过头去,毫不退缩地回视着唐晚秋,一字一句地道:“我们没说要走,就算要走也不是现在。”

严争鸣行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思量起,他终于长叹一口气,仰而往床上一倒,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床幔,挖空心思地给门派想一个出路,可惜他短暂的人生中光注意皮相了,内里就算挖空了,也实在挖不出什么真材实料。

他在这一刻发现了程潜和别人的不同— 程潜从不关心自己这个掌门有什么决策,也从不指望谁能厉害一些,谁能保护他,让他在青龙岛上不必吃那么多苦头。被欺负了,他就自行增加练剑时间,无论天塌地陷,他眼里都只有那么一条清晰明了的路。

“慢点,你的事还没完,给我站住,”严争鸣道,随即他又转向韩渊,“你每日三十根木条的符咒功课都做完了?”

韩渊:“…”

严争鸣见状,长眉一挑,呵斥道:“那大比小比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还不快去!”

韩渊灰溜溜地吐吐舌头,不敢吱声了。他们掌门人已经今非昔比,不得了— 他从一个小玩闹一样的臭美小辣椒,变成了一个积威甚重的臭美大辣椒。

她(水坑-扶摇派小师妹)这一番所作所为看得严争鸣眼角直抽,忍无可忍地拂袖而去,对程潜抱怨道:“她将来要是敢照着唐晚秋那个德行长,我说什么都要将她逐出师门。”

“不会的,”程潜安慰道,“毕竟是妖后的女儿,我听说一般绿帽子的产物都不会太丑。”

一来,这平凡无奇,甚至有点旧的剑鞘不符合他们掌门师兄的品味;二来,以严掌门的为人,做好事绝不会这么偷偷摸摸,但凡严争鸣有什么好东西想送人,必然会先大张旗鼓地跟师兄弟们炫耀个遍,弄不好还要举行个梳头比赛什么的,将众人作得团团转,谁伺候大爷高兴了才给谁。

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眼熟,韩渊顿时想起了当年扶摇山上那“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大师兄,一时间又是亲切又是好笑,心道:“这岛主一把年纪了,怎么和我家掌门师兄小时候一个德行?”

(李筠教导水坑向大师兄学习剑术)李筠笑道:“你大师兄是正经剑修,以剑入道的,你三师兄的剑是打架斗殴磨练出来的,不够正,戾气也重,学了他的,你长大非得变成个横冲直撞的母夜叉不可。”

(严争鸣)他这念头一起,便无法自抑地思念起扶摇山,按他的想法,并不希望门派又多么的显赫,像青龙岛这样每日车水马龙旧完全没有必要,只要能顺顺当当地将列祖列宗的心血传承下去,出去不受人欺负就是了。到时候师弟们会长大,也或许会纷纷收徒,他可以将师傅的不知堂改成专门给徒弟们受戒守罚的祠堂,哪个徒弟调皮捣蛋了,就派那最不通情达理的铜钱去收拾他们。

严争鸣摇摇头,有点艰难地回头嘱咐道:“褚石,你把小师妹照顾好。”

他这一句提醒,让跟在他后面的韩渊也想起了什么。

韩渊连忙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了一串“挂坠”,那正是几年前他在仙市上偷鸡摸狗弄来的搜魂针,针尖有毒,都被塞进了小巧的木头壳里,针鼻处用一根草绳穿了起来,乍一看别有一番沿街讨饭的奇特风情。想当年韩渊刚拿到搜魂针的时候,还寻思着岛上欺负他们的人那么多,说不定很快就被用完了,谁知他凡事有师兄们护着,这三根针竟然一直留到了现在。

韩渊将三根搜魂针挂在了水坑的脖子上,嘱咐道:“有人要欺负你,就将木塞拔下来,用这个去扎他。”

别的修女都被尊称为“仙女”,仙女就算落魄得没有飘渺的白纱,好歹也能有根红头绳,唐晚秋却只拿得出一条破破烂烂的布带子,指不定还是平时当腰带用的。修行中人浊气不侵,伐骨洗髓,不说个个倾城绝代,却也都是赏心悦目,唯有她两条扫帚眉,一张讨债脸。

她自不量力,专会讨人嫌,但凡开口,必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兴许,除了顶天立地,唐真人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这些年在青龙岛上,他只顾磨练真元与剑法,午夜梦回都想着要将周涵正之流踩在脚下,满脑子复兴门派,却疏于打坐长考,也极少内视。他用满腔的倨傲卷在自己脆弱的脊梁之外,唯恐走得慢了,师兄弟们被谁欺负。

程潜憎恨“魂飞魄散”这样的词,他总觉得师傅只是散在了山川五湖之中,并没有死,而是无处不在地看着他,他那双臆想中的眼睛看得心里时时惶恐,不敢有片刻喘息。

温雅被他噎了个倒仰,总算是领教了程潜的执拗,境界也好,体悟也好,对这小崽子来说仿佛都是身外事,在他眼里,根本比不上他那些同门师兄弟们一根毫毛。温雅板着脸道:“修仙中人历尽千难万劫、天打雷劈,方才能从天道里寻找一丝生机,自来亲缘淡泊,交友如水,需常怀孤苦,方得清净,你心里杂念那么多,如何能登上大道?”程潜不假思索地答道:“活得那么惨还求什么长生?为了惨的时间更长点吗?前辈,我师父的道不是这样的。”

我师父修的是“顺心”、“自在”,前辈,小子无状,但疑问已久,为长生而孤独困苦,把自己修成一只孤独困苦的老鳖,便是大道尽头么?

程潜一直紧紧地盯着他,四肢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那点血色似乎都在往眼圈处聚拢而去。过去十几年,有生以来一切背负不动的苦痛与怒放般的欢喜,此时都成了褪色的琐碎,落入了“命该如此”的一捧荒唐里。

终于,本已经架在韩渊脖子上的霜刃剑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凡铁似的掉在了地上,只划破了韩渊一层浅浅的油皮,因为主人到死也无法对同门动手。

“小潜,小潜…”李筠的视线都被眼泪糊住了,无措地跪在程潜身边,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似乎是还抱着一丝侥幸,企图翻出什么能救命的东西。

他在满脸血污下漏出了一点笑容— 总算是杀了这姓周的,灭了口,以后只要师兄他们自己小心些,外面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扶摇派的,不会有人将扶摇山上那些似真似假、暧昧不明的宝物的主意打到他们身上…程潜轻轻舒了一口气,几乎感觉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他微微向着地面侧过脸,好像人之将死,本能地寻觅一个归宿一样。

一系列的事,程潜却不知道了,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变得迟钝。全部集中到了疼痛上,一双冰凉的手伸过来,将他整个人拖了起来,那个人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拂过他的脸。说来也奇怪,这一刻程潜连满地的血腥味都闻不到了,却奇异地嗅到了那股兰花香。

程潜像是笑了一下。

真是疼,死已经这样疼,生的时候也是一样吗?是了,生也疼,只是好像有娘亲替他疼了。

突然之间,程潜对父母、对所有人的怨愤就都烟消云散了,连他短短一生中的颠沛流离与寄人篱下,也都化在了那阵幽然暗生的兰花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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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酱可可

看了直接反驳你!! 程潜的爱是一种爱而不自知的状态小潜真的是我最爱的受之一了虽然他话很少 但是心思真的细腻 他会因为大师兄无心的一句话换掉自己平常并不在意的衣服 会因为大师兄伤到了手指头心疼 我在看书的时候感觉程潜一直受的好重的伤但是他好像自己都习惯了 但是他看到大师兄伤到了手指头他就心疼的不得了程潜真的绝了一般的攻都没有他宠从来他受什么委屈都是隐忍不发 但是只要大师兄受委屈直接瑕疵必报啧啧啧 虽然早听说是本慢热文但是真的有种他们虽然没有表白但是有种一直在一起的感觉 程潜简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爱而不自知 没有被其他的情话打动过之后程潜那一句 大师兄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对你好这是此生绝不辜负你 让我动容 小潜真的是宠妻典范 自己受伤不太在意但是只要别人伤害争鸣直接暴走 虽然嘴上总是嫌弃大师兄娘娘腔但是下意识觉得大师兄就应该千娇百宠 大师兄受得任何一点伤害他都不能忍受 看到程潜我才能理解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小潜2021在我心目中封神了 原来直男癌和宠妻真的完全不冲突 os:小潜真的太直男了 但是他真的对大师兄好好 他是因为看到大师兄的心魔才对他表白的嘛 我觉得完全不是稍微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小潜前面真的疯狂说情话啊 什么你行你就上 你不行我粉身碎骨替你上 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

猫耳fm有

六爻广播剧的第二季一共有12集,是729声工场和猫耳fm联合出品的,在7月30日起,每周五更新一集。六爻作者Priest,广播剧是由729声工场的阿杰和苏尚卿作为主役播讲的。六爻是猫耳fm付费广播剧。第二季第十二期于2021年10月15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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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潜,程家三子中行二,父母的冷待造就了他凉薄的个性。本想当个本分度日的程二郎,却还是被见钱眼开的双亲半卖半送给云游的道人,自此主角被迫踏上坑爹的修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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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艾》晋江文学城 by 木更木更 ⭐️ ⭐️ ⭐️ ⭐️ 四星/五星 天界天花板最厉害 攻 X 超甜可爱食梦貘 受 ,故事是在攻下凡历劫,受去帮他发展开来的。 钢铁母胎直男看完都说好看!i仙侠i玄幻i古代i全程感情线甜甜,没有第三者、i剧情的起伏全都依赖于“本文是甜还是更甜还是更更甜的”,反正只要爱看爽甜玄幻耽的求求你们都去看看。 好看的就是我恨这是本短篇!!边看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慢吞吞的抠

六爻的主CP为大师兄严争鸣与三师第程潜,在小说第84章心魔谷情节中,程潜向严争鸣表报后,两人在一起。

除明确的主CP之外,还有一对就是师祖童如和师父韩木椿,两人虽然生前未在一起,但最后归魂归一处,也算比较圆满了。番外最后有细节交代小椿对童如有超乎师徒之外的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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