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问道:「你不见我后,一天想我几次?」杨过道:「你走了之后,我便出来寻你,从早到晚便在寻你,只大叫:『姑姑!姑姑!』」小龙女微笑道:「那幺你想我不想?」杨过道:「当然想啊,一天至少想两百次。」小龙女道:「两百次不够,我要三百次。」杨过道:「我一天想你四百次,上午两百次,下午又两百次。」小龙女道:「你吃饭的时候也想我,又多一百次,一天想五百次。」杨过道:「我吃饭的时候也想你,想啊想的,心不在焉,把面条吃进了鼻孔里去。」小龙女噗哧一笑,说道:「那就不好过了。」杨过道:「我不理,鼻子一吸,把面条从鼻孔里吸了进去,嘴巴再一吸,就到了嘴里,再一吞,就吞进了肚里。」小龙女扁扁嘴道:「啊唷,那可脏死了。」杨过道:「不脏,不脏,我从小就这幺吃面条,味道还挺好的。我吃饭时想你,嘴里轻轻叫着『姑姑!姑姑!』,嘴巴没空,就用鼻子吃面条。」小龙女心中感动,说道:「过儿好乖!你晚上不睡觉,又多想一百次。」
杨过道:「晚上不睡觉不行。我要睡着了才能做梦,好晚晚梦见你,紧紧抱住你,说道:『亲亲好媳妇儿,我要你做我媳妇儿!』一面叫,一面亲你的脸,又亲你好美丽的眼睛。」
小龙女叹了口气道:「你说要我做你媳妇儿,那真好,我自然要做。那你在睡梦里也想着我了,又多一百次。以后我们分开了,你每天至少要想我六百次。」杨过道:「以后说什幺也不分开了。真要分开了,我每天想你七百次。」小龙女道:「八百次!」杨过道:「九百次!」小龙女道:「一千次!」杨过心热如火,忍不住就要揽过她来吻她。但大厅上众目睽睽,他毕竟在尘世中长到十几岁,觉得不妥,勉强克制住了,只觉怀中小龙女的身体也渐渐温热。
近来安然无事,并无大喜亦无大忧。然而安然的背后,却是我对金庸笔下杨过与小龙女这对被称为经典情侣的重新、完整认识。
对《神雕侠侣》的认识大部分来自古天乐版的电视剧《神雕侠侣》,看得次数也不多,也不完整,但耳闻目染多了,不影响我的对杨过小龙女爱情的认识。这段时间,我真的是感触颇多。
知道神雕这对侠侣,是在初中那个时候,也是自己开始对女孩子有个印象的时候。对他们两个,可能是出于那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愿望吧,当然自己也不会否认拒绝自己能够像杨过那样遇见美若天仙清纯漂亮的小龙女。至于叫杨过为傻蛋和被杨过卖到妓院的陈英以及为杨过献出生命的公孙绿萼,只认为是剧情安排的跑龙套,用来突出衬托他们的吧。这不久是典型的龙套么?
年少时电视剧所成就的金庸经典爱情侠侣竟成了自己日后寻找结交异性的不是标准的标准。毕竟我是男孩,也有武侠梦,也在寻找这样的或许跟自己相似的与世无争的淡然。毕竟,当今的社会,不是一两下能讲得清说得明。如果自己无法改变世界,为啥不放开心态去追求平平淡淡的真呢?我认识很多这样的女孩,他们很安静,背后也是那种有着良好声誉的“小龙女”,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梦见她们期待她们能和自己走完余生?高中时写过书信的那位最终并没有我想象的小龙女那样有那么好的声誉,多么讽刺啊!自己很清楚,现实社会中是很难找到这样的,也不可能去找这样的小龙女,可我为什么还在等待还在坚持?只为心底中海油对小龙女的淡淡怀念。
或许,之前是我个人很腼腆很内向连跟女孩说话都会脸红心跳的男孩,对小龙女这样的冷美人有着天生的好奇感吧,而对那些熟谙人世的男孩肯定不会有的。后来,我明白,有父必有其子的杨康之子杨过,本是个调皮捣蛋的男孩,骗人会,讨女孩子欢心更是不在话下。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乐天派的杨过,就是因为小龙救了他一命和教了他武功,因此一直对小龙女爱恋有加。不可否人的是救命和教武功是个头等大事,是大恩大德,所以,杨过找小龙女,不泛有报恩之意,也有想找一个有志退隐江湖志同道合的女。因此,当小龙女突然静悄悄的离去的时候,杨过被遗忘了(我经历过这样的事,当时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杨过有没有);后来,小龙女和公孙谷主结婚的时候,杨过又怎么想?当小龙女留下16年再见的字而离开的时候,杨过后悔过么?不知道杨过在练就黯然销魂掌的`时候是已经有了无助和绝望的感觉:我感动天感动地却感动不了你!小龙女,一个冷漠清高的女人,成功地把杨过拴在了自己的身边。此时特别羡慕李莫愁这个女人,敢爱敢恨,所最终没有得到如意郎君,但人家尝试了,也明白了,不然“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还会出自谁的口中呢?
常常在问自己,《神雕侠侣》那么多的篇幅里杨过小龙女并无太多的亲近的情侣之意,两人的交情不多,还不如印象中的郭靖黄蓉、周伯通瑛姑、王重阳林朝音以及裘千尺公孙谷主。我并无诋毁杨过小龙女之意,只是暗暗地认为,他们本部会经历那么多的磨难走那么多的曲折,本应该有更美好的爱情和更好的英雄保护。杨过如果没有遇到小龙女,以后的前程会是什么样呢?如果没有遇见杨过,陆无双和程英也会终身不嫁么?如果没有杨过,公孙绿萼这个好女孩应该不会和老爸反目成仇,应该也有个桃花源般的生活;如果没有人给自己生日祝贺,郭襄会不对杨过有那么的专情么?一句话,一过是个情商很高的人,要找个女孩,不是难事,又为何要找那种冷美人?
高中我追的女孩,有着美丽的外貌,是当时期末考试作我身边一直玩弄笔芯让我不得安宁的鹅卵蛋脸长发女孩。让我吃惊的是居然玩到了也做好了试卷。我做了很多努力,也等了很久久,最终我失败了;退伍后我也追过一个,她是别人认为安静我也认为平淡的那种,我花了两年的时间去证明我想和她走下去,她用小龙女招牌动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明明就很近,可是,我发现我跟她好远远,而且你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当我发现自己追这个女孩就像文章《不要答应追你很久的人》的文章和电视剧《夫妻》苏珊和男友分手吵架这两个关键节点时,我顿时明白了。也许我自认为很了解他们,也许我自己什么都不是。
或许总会认为得不到就是好的那种好奇心,国外成为“契尼可效应”在作怪吧,在我看来,就是某些人不知道去珍惜现在的眼前的和身边的,非要去找“别人的”。或许,小龙女注定是每一个男孩的女神,却未必是一个男人理智的选择。小龙女只是看上去很美,接触起来很困难,相处起来很糟糕,走下去路子会很窄。
侠客梦不是我的梦。
要成长,就要首先学会站起来。做出抉择,应该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魄力。不然,心中只想着梦一般的小龙女而不知道放弃、抉择、珍惜,男孩如何能成长壮大前进?
这个应该是他对你表白的一种方式。杨过小龙女的爱情很让人向往,但是你要尊重自己的意愿,你对他如果有好感的话,可以试试回答,表达你也很喜欢他,如果你认为对那个人真的没有感觉,可以拒绝:对不起我现在暂时不想与别人谈情说爱,就是一定委婉拒绝。
两人并肩慢慢走向花园。园中花木扶疏,幽香扑鼻。小龙女望了望天上半边月亮,道:
“你非亲手杀他不可么时日无多了呢。”杨过忙在她耳边低声道:“此间耳目众多,别提
此事。”小龙女痴痴的望着他,说道:“等到月亮圆了,那便是十八日之期的尽头。”
杨过矍然而惊,屈指一算,与裘千尺别来已有九日,若不在一二日内杀了郭靖夫妇,毒
发之前便不能赶回绝情谷了。他幽幽叹了口气,与小龙女并坐在一块太湖石上。两人相对无
语,柔情渐浓,灵犀互通,浑忘了仇杀战阵之事。
过了良久,忽听假山外传来脚步之声,有两个人隔着花丛走近。
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你再逼我,乾脆拿剑在我脖子上一抹,也就是了,免得我零碎
受苦。”一个男人声音气愤愤的道:“哼,你三心两意,我就不知道么这姓杨的小子一到
襄阳,便在人前大大露脸。你从前说过的话,那□还再放在心上”听声音正是郭芙和武修
文。小龙女向杨过装个鬼脸,意谓你到处惹下情丝,害得不少姑娘为你烦恼。杨过一笑,拉
她靠近自己,微微摇手,叫她不可作声,且声他二人说些甚么。
郭芙一听武修文这几句话,登时大为恼怒,提高了声音道:“既是如此,咱们从前的话
就算白说。我一个人走得远远地,永远不见杨过,咱们也永远别见面了。”只听衣衫噗的一
声,想是武修文拉住了郭芙的衣袖,而她用力一摔。她话中怒意更增,说道:“你拉拉扯扯
的干甚么人家露脸不露脸,千我甚么事我爹娘便将我终身许配于他,我宁可死了,也决
不从。爹爹若是迫得我紧,我会逃得远远地。杨过这小子自小就飞扬跋扈,自以为了不起,
我偏就没瞧在眼□。爹爹当他是宝贝,哼,我看他就不是好人。”武修文忙道:“是啊,是
啊。先前算我瞎疑心,芙妹你千万别生气。以后我再这样,教我不得好死,来生变个乌龟大
王八。”语音中喜气洋溢。郭芙噗哧一笑。
杨过与小龙女相视一笑,一个意思说:“你瞧,人家将我损得这样。”另一个意思说:
“原来我先前想错了,我心中欢喜你,旁人却是情有别锺。”听郭芙语意,对武修文虽是一
时呵责,一时使小性儿,将他播弄得俯头帖耳,颠三倒四,但心中对他实是大有柔情。
只听武修文道:“师母是最疼你的,你日也求,夜也求,缠着她不放。只要师母答应你
不嫁那姓杨的,师父决没话说。”郭芙道:“哼,你知道甚么爹虽肯听妈的话,但遇上大
事,妈是从不违拗爹爹的。”武修文叹道:“你对我也是这般,那就好了。”
但听得拍的一响,武修文“啊”的一声叫痛,急道:“怎么又动手打人”郭芙道:
“谁叫你说便宜话儿我不嫁杨过,可也不能嫁你这小猴儿。”武修文道:“好啊,你今晚
终于吐露了心事,你不肯做我媳妇,却肯做我嫂子。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气急败坏,
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郭芙语声忽转温柔,说道:“小武哥哥,你对我好,已说了一千遍一万遍,我自早知道
你是真心。你哥哥虽然一遍也没说过,可我也知他对我是一片痴情。不管我许了谁,你哥儿
俩总有一个要伤心的。你体贴我,爱惜我,你便不知我心中可有多为难么”
武敦儒、武修文自小没爹娘照顾,兄弟俩向来友爱甚笃,但近年来两人都痴恋郭芙,不
由得互相有了心病。武修文心中一急,竟自掉下泪来。郭芙取出手帕,撕了给他,叹道:
“小武哥哥,咱们自小一块儿长大,我敬重你哥哥,可是跟你说话却更加投缘些。对你哥儿
俩,我实在没半点偏心。你今日定要逼我清清楚楚说一句,倘若你做了我,该怎么说呢”
武修文道:“我不知道。我只跟你说,若是你嫁了旁人,我便不能活了。”
郭芙道:“好啦,今晚别再说了。爹爹今日跟敌人性命相搏,咱们却在园子中说这些没
要紧的话,若是给爹爹听到了,大家都讨个没趣。小武哥哥,我跟你说,你想要讨我爹娘欢
心,干么不多立战功整日价缠在我身旁,岂不让我爹娘看轻了”武修文跳了起来,大声
道:“对,我去刺杀忽必烈,解了襄阳之围,那时你许不许我”郭芙嫣然一笑,道:“你
立了这等大功,我便想不许你,只怕也不能呢。但那忽必烈身旁有多少护卫之士单是一个
金轮法王,就连爹爹也未必胜得了。快别胡思乱想了,乖乖的去睡罢。”
武修文向着郭芙俊俏的脸孔恋恋不舍的望了几眼,说道:“好,那你也早些睡罢。”他
转身走了几步,忽又停步回头,问道:“芙妹,你今晚做梦不做”郭芙笑道:“我怎知
道”武修文道:“若是做梦,你猜会梦到甚么”郭芙微笑道:“我多半会梦见一只小猴
儿。”武修文大喜,跳跳跃跃的去了。
小龙女与杨过在花丛后听他二人情话绵绵,不禁相对微笑,均想他二人一个痴恋苦缠,
一个心意不定,比起自己两人的一往情深、死而无悔,心中的满足喜乐实是远远不及。
武修文去后,郭芙独自坐在石凳上,望着月亮呆呆出神,隔了良久,长叹了一声。忽然
对面假山后转出一人,说道:“芙妹,你叹甚么气”正是武敦儒。杨过与小龙女都微微一
惊,想是他早已在彼,尚比自己二人先到,否则他过来时不能不知。
郭芙微嗔道:“你就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我跟你弟弟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是不
是”武敦儒点点头,站在郭芙对面,和她离得远远的,但眼光中却充满了眷恋之情。两人
相对不语,过了好一阵,郭芙道:“你要跟我说甚么”武敦儒道:“没甚么。我不说你也
知道。”说着慢慢转身,缓缓走开。
郭芙望着武敦儒的背影,见他在假山之后走远,竟是一次也没回头,心想:“不论是大
武还是小武,世间倘若只有一人,岂不是好”深深叹了口气,独自回房。
杨过待她走远,笑问:“倘若你是她,便嫁那一个”小龙女侧头想了一阵,道:“嫁
你。”杨过笑道:“我不算。郭姑娘半点也不欢喜我。我说倘若你是她,二武兄弟之中你嫁
那一个”小龙女“嗯”了一声,心中拿二武来相互比较,终于又道:“我还是嫁你。”杨
过又是好笑,又是感激,伸臂将她搂在怀□,柔声道:“旁人那么三心二意,我的姑姑却只
爱我一人。”
二人相倚相偎,满心愉乐的直坐到天明。
01
杨过自少年时期流落市井,真正过得几日安稳、寻常日子便是在桃花岛,可惜在岛上的回忆也不甚美好。大小武为讨郭芙的欢心合力作弄他,杨过因不会武功只能任他们欺负,侥幸凭借偶尔显灵的蛤蟆功入门基础保住了性命。无奈大小武恶人先告状,杨过又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在郭靖面前拒不认错道歉,柯镇恶亦容不下蛤蟆功的传人,郭靖无法,只得将他送往钟南山学艺。
当杨过辗转至古墓派后,也很少提及在桃花岛的日子。杨龙感情升温转化源于尹志平事件,否则以杨过的事师至孝至敬,以及小龙女的不谙世事和天真无邪,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可能。杨过拒绝小龙女的娶妻提议后,小龙女独自出走,杨过遍寻不着并于途中偶遇了长大后的郭芙,看到她形貌艳丽,不由得自惭形秽。芙蓉芙蓉,芙更在蓉之上,也难怪杨过会心中一动。当时杨过作蒙古人的古怪打扮,郭芙并未认出他来,又因系郭黄之女,秉承抗蒙大志,自然对蒙古人没有好脸色,于是鄙夷的瞥了杨过一眼。这一眼可倒好,直看得本就玻璃心的杨过更生自厌自弃之心,顿觉天地间他最可鄙可污可轻可贱,比蝼蚁还不如,由得世人随意践踏,活着没半点趣味。伤心冲动之下杨过跑上华山,偶遇洪七公冲淡了死志,并深信天地间只有姑姑一人是真心对他好,既然姑姑希望自己娶她,那就娶吧。
在去往丐帮英雄大会前,杨过特意扮作叫花子,想让郭芙一家轻贱鄙夷,仿佛这样一来他关于自身任人欺侮的猜想就不用悬而未决了,他持续数年的愤懑不平就有所来由了,他对郭芙一家的长久憎恶就合乎情理了,他与小龙女的终生约定就将是他无二唯一的归宿了。
当杨过为郭芙的美貌心折时,转念想起:“你就是再美十倍,也怎及得上我姑姑半分?”这话可有意思了,既是贬损郭芙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又是在暗暗提醒自己的身份。
假如郭芙真的如他所愿,继续瞧不起扮作叫花子的杨过,他满腔的愤怒可以马上引爆;但这次郭芙却未向他投去一眼,径直与大小武出门,杨过“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愁是恨?是怒是悲?”
02
杨过一生行事乖张,刚烈偏激,自伤身世,也最受不得轻贱,因此他在一激之下作出情理之外的举动乃是常事,又因侠之属性加持,救爱人理固当然,救仇人更显高义本色,故而暗藏深意的举动或许会被解读为顺手为之。
杨过数次相救郭芙。在英雄大会上与小龙女双剑合璧力挫金轮法王后,金轮法王对他二人颇为顾忌。事后金轮法王抓了郭芙,又挟持黄蓉欲要挟郭靖,小龙女劝杨过大和尚惹不起,别理这些闲事,杨过却还是要救郭芙。之后杨过独自一人撞到金轮法王在乱石堆里困住黄蓉、郭芙一行人,郭芙更在金轮法王手里,他自己明知不敌,逞强救人决计会送了性命,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入营救。杨过毕竟武功有限,难以抵御金轮法王的攻击,黄蓉劝杨过保重,不用再拼,郭芙则手提长剑,护在母亲身前。在这危机时刻,杨过低声道“芙妹你快逃走,去跟你爹爹报信要紧。”仍不忘将郭芙一人安全救出险境。
杨过一生与郭芙不睦,生死关头他竟然喊出了“芙妹”,只求芙妹能够逃脱,他的一颗心其实藏的并不深。小说里杨过称呼郭芙“芙妹”的情况只有寥寥数次,一次是这里,一次是小说结尾在襄阳大战与郭芙达成和解;还有一次是他身重情花剧毒后自知命不久矣,感念武三通的为父苦心故想在死前做件好事,绝了大小武为争抢郭芙而自相残杀的念头。于是杨过出言欺骗大小武,称自己与芙妹情投意合,郭靖不日会将女儿许配给他:这一次喊出口的“芙妹”也许是他出于欺骗、为套近乎之下的权宜之计,但是又何尝不是他一生之中唯一一次能够轻松畅想与芙妹郎情妾意、琴瑟和鸣的一刻?
但是,这一欺骗性的举动带来的后果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其一,小龙女竟信以为真,并留下淑女剑赠与郭芙,希望他二人能够成其好事,然后再次出走。首先,小龙女为什么会轻易相信了这个谎言,甚至不与杨过当面对质就决定退出?小说里数次讲到杨龙二人如何心意相通,是不是连杨过都没有意识到的感情,却被小龙女意识到了?小龙女与杨过的迷妹诸如陆无双、程英、公孙绿萼甚至小郭襄都相处和睦,她更欢喜她的爱人受这么多迷妹的喜欢与爱慕,这就证明她眼光不错。但是,小龙女对郭芙的态度却有点不同,当然这也与郭芙本身的性格有关,她对人从不轻易示好,大**架子摆的足。
当杨过终于找到出走的小龙女,并在重阳宫结为夫妻返回古墓的途中,杨过告诉小龙女,他把郭伯伯的姑娘也带过来了。小龙女一呆,颤声道:“真的?你带来了郭大侠……郭大侠的姑娘?”这里小龙女面色大变很是令人回味。即使杨过已经对小龙女表明心意,两人还成了亲,小龙女仍然害怕郭芙的插足,仍然对这段感情、这段婚姻有许多不安。郭芙没有做任何令小龙女疑心的举止,那么小龙女疑心的,就只能是杨过了。但是杨过对郭芙鲜有言语上的轻佻,更无举止上的冒犯。他与陆无双以媳妇傻蛋互称,甚至亲吻耶律萍的眼睛,与郭芙呢,只有剑拔弩张,互相看不上眼,甚至此时郭芙已经砍断了杨过一条臂膀,小龙女竟然还在担心?她是不是知道,杨过绝不会怪责郭芙,他会无限度的包容她呢?
之前杨龙曾偶然偷听到大小武对郭芙表白,而郭芙苦恼着应该选择谁的问题。杨过玩笑的问小龙女,如果她是郭芙,她会选大小武之中的哪一个,小龙女说选杨过,杨过笑说道,我不算,郭姑娘半点不喜欢我。郭姑娘半点不喜欢我,这应该是杨过对他和郭芙两人关系的一个总结性评价,那么他喜欢不喜欢郭姑娘呢?没人知道,除了小龙女也没人关心这个答案,而在这个总结性评价的前提下,甚至连杨过本人的想法都不再重要了,因为,郭姑娘半点不喜欢我。但是,杨过却关心郭芙会选择谁?连她的父母、亲人、师长都觉得这番话难以启齿,杨过却操起了这门子心,一再问小龙女。结果小龙女再次回答道,还是选你。或许这里未必是小龙女对杨过的一番示爱,而是小龙女站在郭芙立场上的最优选择,所以她最忌惮的就是郭芙。
03
其二,大小武听信了杨过的一面之词,离开了郭芙,外面又在诨传郭芙将嫁给杨过,这是郭芙绝不愿的,再加上误以为杨过抱走妹妹去换取解药,郭芙怒气冲冲的来找杨过算账了,并一怒一激之下砍断了杨过右臂。郭芙的“怒”是你搅坏了我的姻缘,你在我的两个情哥哥中间横插一脚,你还偷走了我的妹妹,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就凭你还妄想娶我?郭芙言语间对小龙女不敬,说小龙女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这可大大冒犯了杨过,小龙女是他的师傅,是他认定的爱人,是一个在潜意识里不停压制郭芙世俗美的空灵美理想对象。当空灵幻灭,世俗当道,杨过要怎么办,他是不容于世俗的。于是他狠狠地打了郭芙一掌,嘴里还用言语激郭芙,妄图维护他一心坚持的、适合他的美的信仰。郭芙也是一个只遗传了郭靖鲁钝特点的暴躁妹子,头脑简单。郭芙愤恨那一掌之辱,又兼想为妹妹报仇,看到杨过眼神中却殊无半分乞怜之色更加恼火,索性横下心来一剑劈了下去,只可惜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而且削铁如泥的君子剑,于是企图装逼的杨过悲剧了。
郭芙与杨过的脾气是很相似的。当郭芙用君子剑指着杨过时,杨过毫不惧死,一副任你宰割我绝不求饶的做派。当郭芙被困重阳宫外的烈火时,耶律齐等一干人都无力救她,彼时杨过正恼恨于郭芙误发毒针累得小龙女性命难保,因此不欲施救,却终究不忍心,还是冲入火丛。“郭芙本以为有人过来相救,正自欢喜,待得看清却是杨过,身外虽然炙热,心中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想道:’我死到临头,他还要来讥嘲羞辱我一番。’她究竟是郭靖、黄蓉之女,狠狠的瞪着杨过,竟是毫不畏惧。”
生死关头,郭芙竟然还在和杨过较劲,情愿被烧死也不愿低下高贵的头颅。杨过与郭芙身世迥异,但臭脾气却如出一辙。诚然郭芙出身好、相貌好,自小便有无数人巴结,早就养成了骄纵蛮横、目中无人的个性。偏偏杨过却是个不顺郭芙心意的另类,当然如果杨过主动示好,郭芙未必会有多稀罕,但是杨过数次逆他的意,大**可咽不下这口气了。
杨过呢,自小流落江湖,渴望温暖、渴望家庭、渴望安定,而这一切,郭芙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郭芙的生活就是他向往的一种传统的幸福。郭芙但凡表现出一分的轻慢,杨过就更觉得这份幸福是自己终生都无法企及的,只能自己率先放弃,而千万不要做被放弃的那一个。不论是欧阳锋、孙婆婆或是小龙女,都是他们率先对杨过施与关爱才令得杨过卸下心防,恨不得为他们肝脑涂地。偏偏大**是习惯了别人追捧的女神,她与杨过都是不肯服软、宁死也要争一口气的人。但是,郭芙一旦陷入危险,杨过马上保护欲发作,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救出郭芙。杨过不忍郭芙的怒目而视,仍旧将她救下,而郭芙面对同样敌视的杨过时,却是眼一闭、心一横,那一剑还是砍下来了。说到底,杨过的不忍是因为杨过心中有情,而郭芙的不忍是因为郭芙还不识情。
杨过身中情花剧毒,怀抱婴儿郭襄与金轮法王打斗并处于下风时,只怕有失,于是朝郭襄忘了一眼。“杨过素来与郭芙不睦,但对怀中这个幼女心头忽起异样之感:'我此刻为她死拚,若是天幸救得她性命,七日之后我便死了,日后她长到她姊姊那般年纪,不知可会记得我否?'激情冲动之下,心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平日里武功已有小成的杨过临敌时从来没空感伤生死,比此番更为危险的情形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可今次却因为一个小婴儿毫无深意的一眼自乱阵脚、陷入悲恸。小婴儿的姐姐向来和他不对付,不记得他乃是常情,可是为什么想到小婴孩的姐姐永不会领他的恩情、永不会在心中记挂他,却令他心生酸意、几欲落泪?
04
无论如何,郭芙的那一剑还是砍下来了,杨过生生挺受了这重重一剑,并仓惶离开。杨过养好伤后,心道:“我谎言欺骗武氏兄弟,其实也是为了她好,倘若武氏兄弟中有一人为她而死,岂非也是她的罪过?哼哼,她乘我重病之际斩我一臂,此仇不报,非丈夫也!”原来他当初欺骗武氏兄弟并非是如他所说的为了全武三通的父子之情,真实原因是为了郭芙着想、为了郭芙好,实在煞费苦心。忿忿不平地杨过作了几次心理建设后来找郭芙报仇:杨过躲在房外,心道:“你断我一臂,我便也断你一臂,只不过好男不与女斗,此刻我下来伤你,虽然易如反掌,却不是大丈夫行迳。”略一沉吟,已有计较:“好,让我大声叫嚷,将郭伯伯叫来。我先将他打败,再处置他女儿。男儿汉光明磊落,再也无人能笑话我一句。”但转念又想:“郭伯伯武功卓绝,我真能胜得了他麽?只怕未必!那麽此仇就此不报了?”“莫非郭伯伯知我来此,特来保护女儿?好!我便先和你动手!打你不过,死在你手下便了。”这一番心理活动真是笑死人,杨过先前怀疑郭靖害死杨康,为报父仇计划暗算郭靖时,可没顾得上什么道义与大丈夫行径,现在替自己报已经坐实的断臂之仇,反而还扭捏起来讲究个师出有名了。
看到郭靖逼郭芙自断一臂时,杨过只吓得一颗心突突乱跳,只想:“我要不要下去阻止?叫他饶了郭姑娘?”杨过此时已经不忍了。后幸得蓉儿救出郭芙,杨过便一路尾随,嘴上还说着狠话要斩去郭芙右臂。落单的郭芙见到杨过时脸色苍白,目光中尽是惧色,却不肯出言求饶,只是等候着杨过无情的报复。但是杨过事到临头竟然下不了手,哼的一声,只弄曲了他的长剑,扬长而去。如他自己所想:“杨过啊杨过,是不是你天生的风流性儿作祟,见了郭芙这美貌少女,天大的仇怨也抛到了脑後?倘若斩断你手臂的是个男人,你今日难道也肯饶了他?”
05
独行侠杨过就这样漂流了16年。按照小说原文,16年间他“恨极郭芙”累至小龙女伤重难愈,如今小龙女更是下落不明,因此他从未踏足襄阳拜访郭靖夫妇。在风陵渡口,当过路的旅客谈论到神雕侠的英雄事迹时,郭芙马上意识到神雕侠就是杨过。向来粗线条的郭大**也有如此纤细敏感的时刻,这可能因为她与杨过的交集似乎是她完美人生中的一块重大污渍,时刻提醒着自己在他面前武功多么低微、为人多么鲁莽、行事又是多么惹人憎恶。
当郭芙找到万兽山庄欲寻回小郭襄时,杨过先闻其声:“有没有一个大头矮子在这屋里?我要问他,把我妹子带到那里去了?”只见杨过“双眼精光闪烁,神情特异”,看来杨过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郭芙,不论是少女的她,还是**的她。小郭襄说道姐姐来找她了,杨过才意识到这是当年的小婴孩。郭襄看不上姐姐处处打着父母的旗号在外面逞威风,便说自己为她害羞,自己若说神雕侠是他的哥哥,姐姐就学不来了。杨过听罢只是微笑道:“令姊又怎瞧得起我这般人了?”言谈间并无鄙视郭芙此类行径的意思,乍听下反而仿佛在怪罪自己入不了她的眼:即使今天众人皆称呼我一声神雕侠,在郭芙的眼里,我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叫花子,又算得了什么呢?杨过苦笑着说出这句话时,他应该也明白,自己和郭芙之间是个死结,这辈子再难解得开,言语间颇有些自怜自伤与无可奈何的意味。
郭芙与史家兄弟打斗时,技不如人处于下风。但史家兄弟听闻郭襄喊郭芙“姐姐”,又喊神雕侠“大哥哥”,因此猜测郭芙是神雕侠夫人或是姊妹(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于是手下留情,但郭芙偏偏不知见好就收,反而重刺了史老五一剑。史家兄弟大怒,欲为老五报仇,杨过赶紧解围:“神雕侠传令,让这两位姑娘走罢!”史家兄弟只得听令,待姐妹俩离开后,他们七嘴八舌、旁敲侧击,看能否伺机找郭芙算账,结果杨过说了一句:“侥天之幸,史五哥的伤势还不甚重。这女子行事向来莽撞,我这条右臂,便是给她一剑斩去的。”众人听了这话无不愕然,言外之意是我杨过被斩去右臂都不曾计较,你那只是小伤,要感谢郭芙下手轻,别净想着报仇了。依杨过的个性,断臂之痛实是他生平一大恨事,难以与外人道,而今他却主动提及,为了什么?显然是为了替郭芙永绝后患。
破庙内,郭芙向妹子炫耀自己的丈夫,并说妹子口中的大英雄纯属瞎编,不会有这样的一个英雄人物来替她庆生,再无一件事比得上耶律齐当选丐帮未来帮主来的重要了。这番话可大大激怒杨大侠了。按说经过了这一十六年,杨过早不复少年那般心高气傲、跳脱浮躁了,但是被大**言语一激,少年时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于是有了郭二**盛大空前的十六岁生日宴,更有了众目睽睽之下禅让的丐帮帮主之位。
当郭芙被霍都暗算时,她的父母丈夫都救她不得,还是杨过使出了弹指神通,而且他出手的速度和郭芙的外公黄老邪一样快。杨过对郭芙的紧张、关心程度丝毫不输于她的至亲。
06
襄阳大战时人人自危,各人自顾都不暇,杨过居然还有空注意到郭芙的心焦,注意到他的丈夫正深陷包围。杨过在全书难得的首次也是唯一一次正式难为了一下大**,且是在大**丈夫命悬一线的关头,总之是做得不太地道。
杨过在丐帮英雄大会相救郭芙后,郭芙并未承他的情,也未与他有任何言语交谈,他应该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上前打破僵局,郭芙恐怕会一直装作看不见他、继续维持零交流。杨过有些闹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可是他很清楚,经此一役后终须一别,上一次分离是十六年前,下一次分离还不知要待多久,更不知有无再见的可能。襄阳一战,更甚一点或许有去无回。有些话、有些情绪,他积攒了十六年甚至更久,却一直无处释放,也不知该向谁诉说。在他心里,郭芙绝不会与他心平气和的交流,或是主动向他开口求饶,假如错过这次时机,以后自己还会不会再有这样一个立于不败之地、戏弄郭芙的机会呢?杨过那不明来由的情绪他自己也管束不住,因想着反正郭芙也不会答应,那么如能逗弄一下她、过会儿嘴瘾也是好的。于是他提出了那个无理的要求:只要你向我跪下并磕三个响头,我就去救你丈夫。
郭芙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除了父母,还在谁面前低过头,如果是要杨过营救自己,郭芙是绝不会服软的,但此次牵涉到她的丈夫,而且他们夫妻一向恩爱,于是郭芙毫不迟疑的下跪打算磕头。
杨过被深深的震惊了,原来他对丈夫如此情深!原来他也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做到如此地步,那我这番举止又是在做什么呢?于是他立马怂了,深悔自己出言轻薄,忙道:“是我的不是,我胡说八道,你别当真。耶律兄和我一见如故,焉有不救之理?”于是冲入敌军。当丈夫被救出后,郭芙万分感激,只觉得前尘往事尽是在误会杨过,自己未免太过小人之心。于是她走到杨过跟前,盈盈下拜,道:“杨大哥,我一生对你不住,但你大仁大义,以德报怨,救了……”说到此处,声音竟自哽咽了。郭芙从未这般声情难控、楚楚可怜的对杨过说过话,以往即便郭芙和颜悦色,也不过是同他打趣,觉得他说话有意思,内心深处却一点儿也瞧不上他。敏感的杨过显然察觉到郭芙的情绪变化,并被此感染,急忙还礼,说道:“芙妹,咱俩一起长大,虽然常闹别扭,其实情若兄妹。只要你此后不再讨厌我、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未落地,不止芙妹呆了,读者呆了,恐怕连杨过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直诉自己的情感需求。杨过这一生总是在被动的接受,很少主动的给予或者索取。郭靖待他至诚,他也是动摇、考验了无数次才真正信任、钦慕他。而郭芙呢,偶有的几次示惠,杨过偏不领情,甚至误解为是施舍;可是一旦郭芙身陷危难,杨过总是第一个跳出来舍命救她。他少时在桃花岛的那几个月,采花儿给郭芙带,被郭芙嫌手脏,捉蟋蟀和郭芙玩,也被郭芙和大小武欺负。这段短暂的时光、这系列不愉快的往事,是杨过对郭芙偏见的起始,也令他认定了郭芙瞧他不起,于是他用更加自傲、倔强的态度来对待郭芙,以掩饰他对种种轻视的不在意和藏于骨子里的自卑。郭芙示好时,他耍起脾气爱答不理;郭芙示威时,他找准机会挫她的威风;郭芙示弱时,他送掉小命也要护她周全;假如郭芙示爱,依他的个性,是会嘲笑郭芙痴心妄想还是瞬间化身迷弟?
看杨过这段剖白,原来他内心深处竟然并不怪罪郭芙,甚至还盼望郭芙不要讨厌他、恨他。郭芙为什么会讨厌他、恨他?为他手脏?为他衣衫褴褛、身世可怜、遭人轻贱?为他配不上她、她爹却偏要将她许配给他?为他当众拒婚事后又散播谣言败坏她的名声?为着他潜意识里暗暗喜欢着她、而她却绝不肯喜欢他?
杨过与郭芙的交集、纠缠,是一个极端自傲的人与一个极端自卑却伪装成自傲的人之间的交锋,火星四起,伤痕累累,是不想缠却不能放,不能合也难以忘。在杨过心底,他与芙妹感情至深,而至深的感情下掩埋着的讨厌和恨,是否更令人心碎?
杨过的一番软语直说的郭芙由呆至悟,由悟至恨,由恨生悔,但很可惜,无论多悔最终也只能落空。在城门战火下,在千军万马中,在咫尺生死间,过去的恩恩怨怨都化为乌有,冲天的烽火里只余杨过和郭芙,还有始终不能合一的心猿与石马。
如果杨过始终不明自己的心事,与郭芙的和解令他一生快意如斯;如果杨过终于明白自己的心事,与郭芙的和解将令他一生涩意如斯,不论是快意还是涩意,他都觉此生已尽,于是义无反顾的冲入了死地。
谁欠谁的幸福
张无忌放弃了江湖与江山
他把幸福给了赵敏
却把牵挂给了小昭
把漂泊给了蛛儿
把憾恨给了芷若……
杨过和小龙女最终做了神仙眷侣
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
也许他装作不知道
程英和陆无双为他负尽青春抛尽韶华
郭襄为他天涯思君念念不忘
也许他记得,也许他不记得
曾经有一个叫公孙绿萼的姑娘把一生停驻在他一 刹那的目光里
而他所能给的,也只能是一曲清箫、三枚金针或 者某一刻的眷顾而已
这世间,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 我们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些人 爱的时候,把朝朝暮暮当作天长地久 把缱绻一时当作被爱了一世 于是承诺,于是奢望执子之手,幸福终老 然后一切消失了,然后我们终于明白 天长地久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幸福是一种多么玄妙多么脆弱的东西 也许爱情与幸福无关 也许这一生最终的幸福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无 关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牵住谁的手,一生细 水长流地把风景看透。
其实承诺并没有什么,不见了也不算什么 所有的一切自有它的归宿 我们学着看淡,学着不强求 学着深藏,把你深深埋藏 藏到岁月的烟尘企及不到的地方…… 只是,只是为什么在某个落雨的黄昏 在某个寂寂的夜里你还是隐隐地在我心里淡入、 淡出 淡出、淡入,拿不走,抹不掉。
阿朱如花的笑靥正在青石桥旁小镜湖边渐渐凋零 乔峰在滂沱的夜雨中泪雨也滂沱 你给我保护,我还你祝福 你英雄好汉需要抱负 可你欠我幸福,拿什么来弥补
陈家洛不愿负天下人,便负红颜 一个为他香消玉殒,一个因他寂寞余生 也许他的命运早早已是注定
终是塞上牛羊空许约。 空许约,空许约,幸福永远未完成…… 我多么想和你有一个深深的拥抱之后,转身离去。 情深未变却寒盟 终究差了那么一点点 幸福转眼消逝 从此一个人,日日自己关门 一个人熄灯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寒冷的夜里少了一个 人的温暖 只不过幸福不再完整……
倚天的结局处,周芷 若曾这样问过张无忌,在小昭、蛛儿、赵敏和她 四个人中,他真正爱的人是哪一个。张无忌一时 感慨万千,想起自己也曾扪心自问过,那时只觉 得,若能和四位姑娘一起长相厮守,岂不逍遥快 活?然而世事变迁,小昭远赴波斯做了教主,表妹 蛛儿逝世,芷若误入歧途,只有赵姑娘一直陪在 自己身边。虽然期间曾产生过误会,他对赵敏是 又爱又恨,但心里从未放下过对她的牵念。然 而,芷若的介入总让他内心摇摆不定,始终无法 正视自己的情感。直到这一刻,面对赵敏的不辞 而别,他终于发现,自己对那鬼灵精怪的小妖女 竟这般难以割舍,若是今生再见不了她,自己也 决计活不下去了。他终于找到心底的那个答案, 对芷若,他是一向敬重,对蛛儿,他是心生感 激,对小昭,他是意存怜惜,但对赵敏,却是刻 骨铭心的相爱。
人有时候,总在失去时才后知后觉,一些 人,一些事,以为只是生命中一抹浮云,以为可 以从此相忘于江湖,却在别离之际发现,那些过 往原来早已扎根在心底,拿不掉,抹不去。
杨过与小龙女终成眷属,逍遥于江湖之外, 他可记得,还有一个痴心的女子对他天涯思君念 念不忘,抛尽韶华,守候一生。他是否会想起, 多年前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容,是否会想起,初遇 时她莞尔一笑,道,我姓郭,单名一个襄字。 眷恋的人,给不了你承诺,于是你终于明 白,幸福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可是为 何仍要飞蛾扑火,执着一生?也许就如李莫愁时 常低吟的那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 许。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一个人又如何能想 的透彻?
有一个人,教会你如何去爱了,但是,他却 不爱你了
有一个人,你一直在等他,他却忘记了你。
有一个人,他想离开了,你却没有丝毫挽 留,因为你渐渐明白,挽留是没有用的,你能给 的,只有自由。
你以为只要走的很潇洒,就不会有太多的痛 苦,就不会有留恋,可是,为什么在喧闹的人群 中会突然沉默下来,为什么听歌听到一半会突然 哽咽不止。你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不知道自 己在坚持什么,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过往的 倒影。
爱你的人,对你的要求很少,可以在很想你 的时候看看你,可以在寂寞的时候和你说句话, 这就是她所有的幸福。 如果因为执念而作出仓促的决定,可以离 开,但请不要走远,不要急着为彼此定性,不要 急着分清界限, 回头看看,她是否还在。 善待爱你的那个人,那个不希望你困扰,所 以强颜欢笑、骗你说释怀了的人,那个默默关注 你,从不曾离开的人,如果你还彷徨着,如果你 还抑制不住的想着她,如果你还在意她的一颦一 簇,不妨给她一个可能,也给自己一个可能。 在爱情里,如果两人都很被动,一段美好的 姻缘不免在时间的摧残下消磨殆尽,并不是两个 人不适合,而是双方都习惯于等待,等待对方先 主动,没有耐心的人于是选择离开,最后徒留遗 憾。 所以,爱是有来生的,就像不灭的火种,只 需加点干柴,它依旧能发出夺目的火光。
几米说: 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你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 是你走的太快,还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错过了泰坦尼克号, 错过了一切惊险与不惊险,我们还要继续错过
但是,请允许我说这样自私的话
多年后
你若未嫁
我若未娶
那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记住你欠我的幸福!!
(写得很好,不得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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