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客 在线阅读咋查 就是没找到

怖客 在线阅读咋查 就是没找到,第1张

《乱局游戏》(连载之一)

黑黑的天,快亮了。乌烟瘴气的网吧,死气沉沉,那些要么趴在电脑前睡觉,。要么硬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强打精神继续在游戏中厮杀。

李明歪歪斜斜地窝在沙发椅里,哈欠连连,百无聊赖地看一部肥帛剧。困意越来越浓,但他却不想睡觉。难得逃寝出来上一次网,怎么能浪费这大好时光。

他觉得该千点儿什么。

于是,他弹出扣扣界面。现在是凌晨五点,不出他所料,好友名单里没一个人在线。

他正要关扣扣,忽然看到班里一个叫刘文军的还在线上。不过,他是用手机登录的,应该是睡觉后挂在手机上没退下来。

刘文军跟李明的关系不错,平常在一起没少千缺德事。李明想跟他打个招呼,点开对话框,但又觉得对方在睡觉,打了也白打。

他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双手惯性地在键盘胡乱按了几个字母键,搜狗输入法相应地显示了几个默认的汉字。他刚想删除,却按到了回车键上面。

“去挑篓诸泥巴。”

刘文军跟李明的关系不错,平常在一起没少千缺德事。李明想跟他打个招呼,点开对话框,但又觉得对方在睡觉,打了也白打。

他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双手惯性地在键盘胡乱按了几个字母键,搜狗输入法相应地显示了几个默认的汉字。他刚想删除,却按到了回车键上面。

“去挑篓诸泥巴。”

这几个瞎打出的字,发送到了刘文军的扣扣上,李明心情越发烦闷,懒得打字解释是发错了,长长打了个哈欠,关了对话框,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肥帛剧中那个傻叉小白脸男主因为失恋哭得像死了亲爹。

被网管推醒时,网吧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了。李明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7:32。

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学校规定七点要上早读,而且一般情况下班主任都会去检查。半个小时的早读课现在已经结束了,班主任肯定发现他没来,一再向班内同学打听情况,说不定还会查出他逃寝上网的事情来。

李明又惊又怕,一边往学校狂奔,一边在脑海里构思着用来应付班主任的谎话,同肘又默默祈祷,希望今天早读班主任有事没去检查。

跑到校门口时,他看到成群的学生背着包从校内出来,而且还都在议论着什么。在大门口,停着一辆半新半旧的警车,一个老井茶蹲在地上抽烟,不时地往校园里张望,像是在等人。

李明眼尖,在人群中看到室友袁星。

他小跑过去拉住袁星,急急问道:

“早读班主任来检查了吗?”

袁星看起来心情很低落,脸色黯淡无光。他木木地摇了摇头,说:“今天放假,没上早读。”

李明吃了一惊:“放假?今天星期三啊,放什么假?”

袁星叹了口气,说:“有人跳楼自杀了,学校停课一天。”

“啊?!”李明一愣,旋即乐出了声,“我了个去,这仁兄也太给力了,否则我今天就要被班主任抓个现行。”

袁星忽然一脸怒意,踹了李明一脚,大骂道:“笑你妈啊!跳楼的是刘文军!”

李明顿时笑不出来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因为一宿未睡,脑袋一沾枕头,李明就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摔得浑身是血的刘文军摇摇晃晃地从水泥地上爬起来,拖着断腿,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刘文军手里拿着一支牙刷,用力在嘴唇内抽送着,然而,从嘴里涌出的不是白色牙膏沫,而是猩红刺目的血沫儿,一团一团,夹杂着碎肉和血浆块儿。最诡异的是,他忽然将牙刷抽出,趴在地上,用牙刷蘸着血,在水泥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什么,写的时候,不时拾起血肉模糊的脸,冲李明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李明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喘着粗气,手捂着狂跳的胸口,然而,还没等情绪平静下来,又一声凄惨的尖叫从他喉咙里发出。

盖在他身上的薄被上,满是悚人的鲜血。这些血迹东一块西一块,像是顽皮孩子的涂鸦之作。李明瞪大着眼睛,猛地打了个寒颤。他发现,这确实像是人有意而为的涂鸦,而且依稀能辨认出是几个字。

“尼、傻、药……”李明费力地念着,还有一个字他不认识,左边“齿”字旁,右边一个“屋”。他觉得,应该是念“屋”吧。

尼傻药屋。

啥意思?

李明迷茫了。不过他也没心情去思考,毕竟任谁一觉醒来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早就给吓得六神无主了。

他颤抖着跳下床,随手摸了一个茶杯攥在手里,背靠着墙,左右环顾,寻找那个“恶作剧者”。

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窗户关着,门也是关着的,爸妈都上班去了。从窗户透进的明亮光线来看,离他们下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看着血淋淋的被子,一股寒意像毒蛇一样在李明后背游走。冷不丁,李明想起了刚才那个噩梦。

他蓦地一抖,难不成,这是刘文军的鬼魂搞的鬼?可是自己和刘文军关系一直挺好,他没理由害我啊。

不管为什么,先得把这邪气的被子处理掉,否则等爸妈回来了就更解释不清。

李明哆哆嗦嗦地将那床被子团起,塞进一条编织袋内,扔到一个离家很远的垃圾堆里。

李明提心吊胆地在家里度过一天,所幸并没有再发生什么恐怖事件。

第二天,他去学校。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一对中年夫妇在烧纸,旁边还有一个手肘上系着黑纱的少年。那妇人哭得呼天抢地,几欲昏厥。少年紧紧咬着下唇,一脸的悲愤之色。而他手中,捧着一今相框,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

李明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忽然有些莫名的心虚起来,低下头,绕过他们,匆匆往校门走去。

那个少年他认识,是刘文军的弟弟,名叫刘朝阳,也在这所中学念书,上高一。

走进校门时,李明下意识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刘朝阳正冷冷地盯着他。

李明正纳闷这小子干吗用这种不菩的眼神盯着自己,难道是怨恨自己没上去默哀一下?这时,忽然刮来一阵大风,那些正在燃烧的黄表纸被风卷上天,纸灰四扬。风是往李明这个方向吹的,大风裹着那些烧到一半的黄表纸,呼啦啦地朝他扑来。李明感觉背后一凉,赶紧撒开脚丫子往学校里跑。

教室里闹哄哄的,李明刚坐下,同桌张车武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李明擦了下额头虚汗,支吾道:“没啥,刚走得有点儿急。”

张车武“哦”了一声,又说:“没出啥事吧?”

“啊?”李明不明他所指,愣了一下。

张车武说:“哦,我是担心你因为刘文军的死情绪受影响,毕竟你俩的关系那么好。”

李明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语。

这时,传来坐在前排的王俊的声音。

王俊正一脸神秘状,跟几个女生低声说着什么。李明竖起耳朵,听到王俊说:

“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了,寝室里我的床跟刘文军的床紧挨着的。当时.起床铃响了后,他像往常一样爬起来,穿衣前看了下手机,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什么。我们拿着水杯在阳台刷牙时……水房人太多,我们平常都是打好一桶水,早上刷牙时,直接在阳台对着楼下刷。然后,我就听到他嘴里一直在轻声念着什么,听不清,好像是‘挑篓什么泥巴’啥的。他还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地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没有在意,刷着我的牙,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呼。我嘟哝一句你鬼嚎啥昵?话还没说完,他猛地翻过阳台纵身跳了下去。我们是住五楼啊,他摔得那叫一个惨,据说牙刷把喉咙捅破了,那血像没关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流……”

“啪!”

张车武拿起一本课本砸向王俊的脑袋,骂道:“你有病呢,讲这个好玩吗?”

王俊缩着脖子不吱声了,几个女生满足了好奇心,作鸟兽散。

李明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只觉得后背寒气直冒。

他回想起昨天凌晨,给刘文军发去的那句瞎打出的话。

“去挑篓诸泥巴。”

李明惊得跳了起来,看向身后的说话之人。

坐在他后面的那个男生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手里还捏着一张烧了一小半的黄表纸,好奇道:“沾在你背上的,这上面还有字呢。‘去挑篓诸泥巴’,什么东西?”

男生说着将那半张黄表纸递给他。

李明脸色顿时白得更加吓人,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

李明学习成绩很烂,烂到了连平常以斯文著称的话文老师都忍不住爆粗口:

“笨得跟头猪一样,你脑子里全都是浆糊啊?这么简单的语病改错题你都不会做,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顶着一颗榆木脑袋的他最不愿意干的事情就是思考,但此刻他不得不费力地思索那六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由于想得太入神,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一个上午转眼即逝,等同桌张车武将他推醒时,已经下第四节课了,同学们都三五成伴去食堂或校外小饭馆吃午饭。

李明唉声叹气地跟张车武向食堂走去,他手上拿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去挑篓诸泥巴”六个字。那张黄表纸早被他扔得远远的。

他左瞅右瞅,愣是看不出这句话隐藏着什么深意。他无奈了,对张车武道:

“难道你也没一点儿头绪吗?”

张车武说:“我上哪知道去。对了,你这么关心这几个字千啥?”

李明生怕被人知道刘文军的死跟自己有关,连忙道:“换作是你,背后莫名其妙多了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奇怪的字,能不好奇吗?”

张车武说:“那你慢慢想吧,我最讨厌玩这种文字游戏了。”

“文字游戏?”李明感觉脑袋终于亮了一下,“是哦,一般玩文字游戏,都会从谐音或是打乱文字组合顺序的角度出发。哈,也许这就是突破口!”

虽然发现了一个可尝试的方法,但他绞尽脑汁还是没从这六字中看出个所以然,更别提猜出它跟刘文军的死有什么关系。晚上,回寝室后,他立即向室友们求助。

室友苏小鱼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很感兴趣,听到李明说背后突然多出一张有宇的黄表纸,沉思半晌,忽然道:“我想起一件事,等一下,我找个东西给你看一下。”他说着打开衣柜,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中学不比大学,学校严禁学生带电脑,怕影响学习。苏小鱼家境富裕,他用压岁钱偷着买了台笔记本,又办了张无线网卡,在寝室里偷着上网玩。

他打开电脑,迅速找到一个灵异论坛,找了好一会儿,寻到一个帖子,帖子的标题叫做“杀人乱句”。

李明、张车武、王俊和袁星都凑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电脑,齐声问:“这是什么?”

苏小鱼得意道:“我去年发的一个帖子,说的是学校里一桩秘闻。这帖子在这论坛老火了,那段时间里点击率哇哇的……”

“直接说重点!”张车武不耐烦地打断他。

苏小鱼说:“一年前,有天傍晚,我去学校南墙那边的小树林……”

王俊一脸猥琐的笑容:“小树林?那可是狗男女约会的圣地啊。你一年前就跟薛菲菲勾搭上了?”

苏小鱼踹了他一脚:“屁,那会儿哪是薛菲菲,是跟三班的凌楚楚……靠,我跟你说这个干啥。”

李明真恨不得将这俩活宝狠揍一顿,道:“去小树林,然后呢?”

苏小鱼:“我左等右等都不见那谁来,然后,我听到一阵哀哀凄凄的哭声。

当时天快黑了,林子里很暗,那哭声昕着老疹人了。我鼓起勇气走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女孩蹲在墙根那儿,用一块砖头在水泥墙面上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哭。我很好奇,便走过去搭讪,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止住了哭声,指着墙面上那些字,对我说,千万不要去猜测那些由乱字组成的句子的意思,虽然有时会带来好运,但更多的,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听着稀奇,便去瞅那几个字。女生赶紧拦住我,说不能细看,真的会死人的。她说那话时,整个人神神叨叨的,表情十分怪异。我有些发毛,觉得这个女的脑子有问题,于是赶紧跑开。谁知道,我还没跑出十步远,就听到那女的猛地尖叫一声,大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然后……”

他说到这猛地顿住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颤声道:“然后,我见到了有生以来最为恐怖诡异的一幕,那女的一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一边跪在墙根下,用脑袋死命地撞墙,撞得砰砰直响。我当时就傻眼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她想不开就拿脑袋撞几下墙发泄一下情绪,可是……”

4楼

他咽了咽口水,脸颊因为恐惧而抽搐起来,“她居然像发了疯一样,撞个不停,额头鲜血直冒,而且力气大得惊人,一直撞一直撞,以至于将整个头骨都撞碎了,那鲜血混和着白花花的脑浆哗哗地往下流啊……你们能想象吗?她那半边脑袋都碎了,不可能还活着,但她还在持续不断地撞着墙。这完全超出了常理。我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逃走了。”

李明等人均是面面相觑,听得后背寒气直冒。

李明结结巴巴地问:“那怎么之前一直没听你说过这事呢?”

苏小鱼说:“我傻啊?当天晚上学校就将这件事封锁得滴水不漏,对外宣称那个女的有什么心脏病史,那天傍晚在小树林病发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死亡。我要敢把见到的那一幕说出来,肯定会被学校收拾。而且,发生这件事的前几天,咱们学校不是有个男生,因为在教室墙上贴什么符纸一类的辟邪物件而被学校记了大过,说是宣扬封建迷信思想。而且,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后怕,这事太匪夷所思了,我不敢声张出来,就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他说到这,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肘撞了正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张车武,说,“对了,我想起来,当时我去小树林,不是在离小树林不远的地方碰到你了吗。当时那女的叫得那么凄厉,你没听到吗?”

张车武道:“没啊,我就是上那一块溜达一圈散散心,什么也没听到。”

袁星问:“小鱼,你看清楚那女的在墙上写的什么字没?”

苏小鱼说:“看清了,我印象很深刻,是‘江湖用武得恼’。”

几人一时愣了:“啥?”

苏小鱼见说不明白,移动鼠标将帖子往下拉,说:“后来我将这件事写成帖子发在这论坛上,你们看,就是这句话。”

几人看着帖子里那句“江湖用武得恼”,不由得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所云。

这时,苏小鱼幽幽地说道:“你们不觉得,刘文军的死,跟那女的很像吗?”

王俊道:“别说,还真是,刘文军跳楼之前,嘴里一直嘀咕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李明将写有“去挑篓诸泥巴”六字的纸条递到他面前,问道:“是这句话吗?”

王俊直点头:“对对,就是这句。”

苏小鱼人模狗样地沉吟道:“看来,真相就隐藏在这些乱句之中。”他话音刚落,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现任女友薛菲菲打来的。他皱了下眉头,打开门去走廊里接电话了。

王俊坐到电脑前,滚动鼠标看着那个帖子,嘴里一边喃喃自语:“去挑篓诸泥巴……咦?”他忽然转过头,看向李明,“如果按照你说的,是一种文字游戏,可以将这六个字打乱顺序,然后从谐音方面去考虑,这句话的意思会不会是……”他拿起李明的纸条,低头凝视着,尝试着念道,“篓、诸、泥、去、挑、巴……楼主你去跳吧!”

众人均是一愣。李明问道:“跳?跳啥?”

王俊道:“刘文军是跳楼死的,当然是指跳……”

“跳舞!”张车武又猛地打断了他的话,郑重道,“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让楼主去跳舞吧。”

这时,苏小鱼骂骂咧咧地推门而进:

“奶奶的,薛菲菲的一个室友今天过生日,那群悍妇居然跑到酒吧里疯玩去了。

刚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去陪她们蹦迪。

其实就要老子前去买单。晚上我可能会晚点儿回来,记得给我留门。”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寝室内刹时陷入一片死寂,隐隐有一股诡异冰冷的气息在涌动。

王俊张了张发涩的嘴,瞟了眼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的那个帖子。苏小鱼发的帖,楼主自然就是他。

楼主你去跳吧!

袁星打了个寒颤,千笑道:“不会这……这么邪乎吧?”

王俊脑子比较活络,道:“汉字博大精深,同样发音的一个字有干百种意思。

这六个乱字,如果再打乱一下顺序,说不定能读出别的意思出来。看来,刘文军肯定是从这里看出了什么致命的含义,导致他跳楼身亡。”

李明木讷地问道:“那他是从这句话里看出了什么意思?”

王俊赶紧摆手:“你傻啊,千万不要去想。这事太恐怖了,貌似从里面读出任何意思都会变成现实。你想死啊?”

李明脸一白,噤若寒蝉。

张车武道:“都别瞎想了,赶紧睡吧。”

四人爬上床,熄了灯,黑暗张牙舞爪地压了下来,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李明睡在张车武的邻铺。夜已经很深了,静得有些瘆人。李明没有睡意,却鬼使神差地想起“去挑篓诸泥巴”这句话。

他一激灵,赶紧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它。然而,越是不去想,这六个字越是频繁地在脑海中出现。

时间就在这种痛苦的挣扎中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李明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处于半迷糊状态时,却感觉到旁边的张车武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来了。

李明以为他是起夜,并没有在意。然而,张车武打开衣柜,在里面窸窸窣窣掏了一阵,像是取了什么东西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像是做贼一样,把寝室门拉开一条缝,闪了出去。

李明顿时没了睡意,迟疑了一下,也悄悄爬起,尾随而去。

走廊尽头是放杂物的储存间,张车武走了进去,李明赶紧跟上。门被张车武从里面关上了,但并未关严。李明将眼睛贴在门上,房间里很暗,走廊灯泡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渗进去,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个轮廓。李明屏住呼吸,慢慢睁大了眼睛。他看到,张车武正歪着脑袋,右手抬起,挑着兰花指,像是捏着什么东西,在头顶上空一上一下起伏着。

李明的心脏刹那间狂跳不止,因为,他看出来了,张车武拿着一根针,在缝着自己的脑袋!

突然,屋内的张车武似乎意识到了门外有人偷窥,猛地转过头来。李明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血肉模糊,颧骨碎裂,一只眼珠连皮带肉地挂在眼睑下,嘴唇外翻,牙齿脱落,给人感觉就像是一颗脑袋让大铁捶狠狠砸了一通。

李明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被起床铃吵醒时,李明捶着疼得几乎要裂开的脑袋,茫然看着正忙着洗漱的张车武,不由疑惑,难道昨晚是做噩梦了?

上完早读,吃了早餐,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像往常一样板着脸抱着教材无比威严地走进教室,拿起粉笔正要在黑板上写字时,忽然“咦”的一声,盯着黑板右下角。

那儿被人用粉笔写了四个字,痕迹很淡。李明早读时就看到有这四个字了,他还看到值日生擦黑板时专门用力去擦它们。可是奇怪的时,不管怎么擦,那四个字就是擦不干净,虽然被擦得几乎快看不见了,但是仔细瞧还是能发现。

语文老师气乐了:“这字是哪个白痴写的?‘瞪目结舌’?这么常用的成语都会写错。”

同学们哄笑起来。

语文老师指着李明道:“你说,这个成语应该怎么念?”

李明站起来,紧抿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他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个问题——这四个字,是活人写的吗?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受诅咒的乱句?

语文老师见状,以为他答不出来,又骂出了那句口头禅:“你浆糊脑袋啊?

连‘瞠目结舌’都不知道?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就你这水平,趁早别去考场丢人现眼。”

李明张张嘴,喉咙有些发干:“老师,这个问题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这四个字不能正着看。”

语文老师:“不正着看还反着看啊?

好啊,那你告诉我‘舌结目瞪’是什么意……”他“思”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像是抽风了一般,眼睛瞪得老大,结巴半天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同学们面面相觑,语文老师脸都憋红了,用尽力气磕磕绊绊地说:“这,这节课,自……自习。”说完出了教室,朝校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李明正愣神儿呢,只昕旁边传来轰的一声,扭头一看,张车武正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坐的凳子一条凳腿突然断了一截儿。

“木凳舍截。”张车武丧气地说,“我刚看黑板上那四个字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将它们打乱组合,蹦出这句话。没想到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凳腿便莫名其妙地断了一截儿。舍就是弃掉的意思,这个诅咒还真特么变态,连文言文都算上了。”

坐在前排的王俊听到了张车武的话,一脸的后怕:“还好,我刚才在走神,没去注意黑板。我靠,看来是闹鬼了,否则怎么会这么邪?”

张车武平静地说:“任何事都会有个引发的源头,在生活中看到错句乱句很正常,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每次语文考试都会有病句改错题,也没看到咱们答完题会出什么灵异事件。咱们先得搞清楚,刘文军是从哪看到那句害他丧命的乱句。”

李明心里一虚,目光游离,道:“不清楚呃,那晚我通宵去了。王俊,你知道不?”

王俊说:“我上哪知道去。等等,我记得他当时是看了眼手机,然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难不成是谁给他发了条短信?”

张车武说:“他的手机应该被他父母收拾走了,他不是有个弟弟也在这学校吗.中午咱们去问问吧!”

李明一听这话,顿时不安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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