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蓉
《赔嫁妹妹》
古心
《命定的情人》
问晴
《美丽坏爹地》
安可
《爱上两个他》
糖糖
《恶女无胆》
迷恋魔君
(
不记得潇洒出阁了,
但这是双胞胎姊姊的故事)
作者:惜之
[书籍简介]
坐镇二十七楼的总裁办公室中,贺仲墉自落地窗前向下俯瞰,这是属于他的王国!
川流不息的车辆、匆促往来的人们全在他脚下,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优越!
自父亲手中接下一间小型电子工厂,在短短七年中便将它发展成一个傲人的电脑王
国,他的成就不仅仅是靠衔金汤匙就能办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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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邪君
(双胞胎妹妹)
作者:惜之
[书籍简介]
你以为长得漂亮的人就一定吃得开吗?大错特错!根本就没这回事!起码对她来说,绝对没那种命……
她是遗传了妈咪的美貌高挑,可却没有顺便遗传到家族的超高IQ脑子,反应
慢,又老是做些笨得离谱的鸟事--
自从专科毕业之后就一路当这个"宫本美代子",不过,没想到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她"撞"到个金龟婿,既然他都敢娶她了,她当然也不好意思再矜持,不事生产不打紧,至少她还会烧饭做家事……
可她实在搞不懂她那帅哥丈夫,干嘛老爱在她洗澡的时候打"一二三木头人"?哦!既然规定人家不准动,他自己干嘛还在人家身上乱动?!一下子不准动,一下子又要人家动……
话都是他在说,"事"都是他
在"做",好嘛!反正,她只要尽量把腿张开开,负责把嘴张开开----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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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游戏错中错
(相似的双胞胎)
作者:乔楚
[书籍简介]
才下飞机,
李哲襄便一头栽进忙碌的工作里,
显然——
倪羽裳带给他的[余悸]仍未消褪。
只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
竟凭空当上一对双胞胎男婴的爸爸!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姊招顽夫》
现代,
双胞胎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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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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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之
荀尔众
,蒋育臻
许愿
我许过一个愿,一个在文字世界里能够实现的愿望。
01
2019年9月,93岁的老父亲刚住院时我俩聊天。他说,妈妈就这一点不好,非让你和姐姐差了八岁。
我说,那依着您呢?/五岁啊!
那就不是我了啊~/还是你啊!
要还是我,差五岁,和差八岁,有什么不一样吗?/当然不一样了啊,可能你就是男孩了啊。
我噗嗤笑了,哎呀,没想到我家老爷子还有这个遗憾呀。
2019年10月,爸爸半昏迷的时候,我在他耳边说话,每说一句他都点一下头。
我说:
老爷子,谢谢您和妈妈教会我们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他点头;
谢谢您把我们打造着这么干净;他点头;
谢谢您在妈妈去世后和我一起住陪我的这九年;他点头;
来生,我们还是一家人;他点头;
下辈子,我还作您的孩子;他点头;
下辈子,我作您的儿子。他摇头~
这次,他摇头。
我一边哭,一边笑;一边笑,一边哭。
02
我妈生我的时候,本该是双胞胎的,结果不顺只发育了一个,那个成了畸胎瘤住进了我的体内。
八岁那年,我在家门口玩,突然肚子剧痛,豆大汗珠往地上掉,然后住院,第二天手术。
开刀取出两个拳头大小的瘤子,打开看,里面是头发牙齿什么的。
我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看了一眼那两个瘤子,切开后里面有什么,是大人们告诉我的,我没看见,长大后想起来,后悔没看一眼。
上大学时,和闺蜜聊起这个往事,闺蜜打趣,我想认识ta。我单名方,有一次和闺蜜拌嘴,她说不要阿方了,我要去找阿圆,哈哈,当时我俩想象那个ta也是女孩。
03
我很小就喜欢写作,从小学到高中,作文一直被老师夸,曾经的理想是当作家。
高考那年,我语文老师说我写的不错,但并不出众,她告诉我以写作谋生是很辛苦的,老师的爱人是当时的知名作家。
命中注定我没能如愿考上第一志愿北大中文系,但我喜欢写,这么多年一直没停,当然写的那些谈不上是写作,更不是创作,发现美好记录感动而已。
大概五年前,我做了个决定,想把写作-这件自己人生中的大事因缘,在退休后的人生下半场正式启动。
于是把背包扔过墙,开始做各种准备,开始刻意练习,开始日更。
经历了所有笔耕者都经历过的阶段后,我写作的目标越来越明确,越来越清晰了。
我的目标是: 用文字弥补遗憾。
对,用笔搭建世界,走进去,在那个世界里,让一切如愿。
我妈妈是2010年去世的,2016年我写过一篇《我妈在2016》,妈妈在文字里重新和我们生活在了一起。
我外甥女入戏最深,她看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说,她已经相信周末回家时,给她开门的就是姥姥了。
2020年6月,我写了《父亲节,我接您回家》,文中我们向老天爷请了一天假,让爸爸在父亲节这一天,在文字的世界里,回家和我待了一整天。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生死离别了,我想,如果我有这样的本事,能够用文字留住生命再塑生命,能够弥补遗憾抒发怀念,能够传承美好分享温暖,我的笔便有了灵魂,文字便有了意义。
好吧,既然爸爸有这个愿望,既然我本该有个双胞胎小伙伴,我就试着圆了这个梦,用我的笔,蘸着爸妈爱的墨汁,在这一世添加个弟弟吧。
我之前的文字大都写实,从没写过未曾经历过的事,某个环节张冠李戴一下还行,完全杜撰整个生编肯定不行。
为此,我很佩服穿越古装宫斗谍战鬼神的小说作者,不知道他们脑子都是啥元素组成的。
我只有姐姐没有哥哥,更不知道有个弟弟是个啥体验,把他活灵活现地立在大家眼前,确实是个挑战!
有个大作家说,小说写到三分之二,里面的人物就活了,不是你写人物,而是人物带着你往前走了。
我对这段话印象特别深,有灵魂的文字,真的如**一般,能让那个人全息投影般活生生地站在作者眼前,问题是,我得先写出三分之二,后面才能跟着他走呀。
我能吗?试试。
最近看抖音里说,人都是看过自己人生剧本同意了才出生的,哈哈,我好好写,没准,这故事真被老天爷过稿,真成了谁的下辈子了也说不定呢。
于是,2020年1月19日,我许下了一个心愿,我要用笔塑造出一个新的人生。
愿万事互相效力,祈福心愿实现!
今天,2021年2月19日,我写完改完了,现将全文呈上。
序
我爸这辈子特别想要个男孩,在他弥留之际,我答应他,下辈子作他的儿子。
我妈这辈子本该生个双胞胎,结果二合一成了我,这个遗憾,她从未向我提起过。
于是我想,要不,别等下辈子了,我用笔把我爸的儿子我妈的老三写出来吧。
老大是我姐,老二是我,真实世界里就我们姐俩。
那这个孩子是老二还是老三呢?
开始我想写我的双胞胎弟弟,后来一想,这事我可以说了算。
我爸妈不会在乎这个儿子是老二还是老三,但我在乎,哥哥弟弟差别很大,这个人设很重要。
呵呵,那我就自己定啦,我想来想去决定选哥哥,哥哥好一点,哪怕早出来一分钟。哥哥是用来崇拜的,弟弟是用来保护的。
这就是小说《我的双胞胎哥哥》的来历喽,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下面开始,就是编的故事了。
一
我叫方,他叫元,妈妈说我是北方的方,他是公元的元。
他是时间我是空间,他是天我是地,他是阳我是阴,他是圆我是方。嘿嘿龙凤胎嘛,注定雌雄一体,惊天地泣鬼神,西门吹雪东方不败,二人手拉手潇洒走一回。
我妈说,我俩打小关系就好,哪哪儿配合得都天衣无缝,好像出生前在我妈肚子里握过手,说过合作愉快似的。
我俩长得很像,俩小孩儿一模一样看脸根本看不出来,但看动作表情眼神姿态,只要醒着,一眼瞥过去,立刻分出来。
会爬的时候,我是两手一起伸出站住,两脚一起跟上来,小哥是手脚左右左右往前爬。我爸说我是两轮驱动,小哥是四轮驱动。
吃饭的时候,妈妈喂我,小哥就自己往嘴里扒拉饭饭;妈妈要是喂他,我就自己狼吞虎咽。
只要我哭,他一定不哭,只要他哭,我一定不哭。
我妈说,他永远是把左边袜子扒拉掉光着左脚丫,我永远是光着右脚丫。我要是左脸蛋上有个米粒,她扭头看小哥,他一定右脸蛋上也有个米粒,百试不爽。
也有节奏被打乱我俩同步的时候,只要家里人手富余,瞬间乱成一锅粥,我俩一块儿哭一块儿拆家一块儿造反一块儿尿一块臭气哄哄。
抓周的时候,我抓的是玩具听诊器,他抓的是玩具笔。若干年后回头一看,整个反的。我替他抓的,他替我抓的。嗯是,后来他是医生,我是翻译。
爸妈求省事,我俩衣服大多一样,中性色,黄的灰的绿的,小哥长的快,没穿坏的我还可以接着穿。除了小裙子,我几乎没有粉嘟嘟红扑扑的小女孩衣服。
我喜欢屁颠屁颠地跟着小哥疯闹,我爸妈跟别人说,他们简直就是生了俩秃小子,一点儿看不出来我这个老三像个女孩。
反正,俩捣蛋鬼小时候把个大姐折腾得够惨,一眼没看住就闯祸,一闯祸大姐就挨骂。
我说话早,他说话晚。我很早就有翻译的天分,我会帮着小哥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
二
听我妈说,我俩都不会说话的时候,有一次小哥哭,哭的很厉害,怎么哄都不行,给奶不喝给水不喝,抱着晃不行,坐推车还不行,我妈说,小祖宗你要干嘛。
小哥哭的时候,我很安静,我妈实在没招了,就把目光投向我,那小祖宗,说说,这小祖宗怎么回事儿?
安安稳稳坐在床中间的我,低头去摸自己的脚丫子,左边的脚丫子。
我妈赶紧坐下,去看小哥的右脚丫子,发现他小胖脚的指头缝里,横戳着一小刺,看样子是从炕条埽上掉下来的,疼呗,我妈赶紧处理好,还好没破,小哥哭声立刻停止。
我俩经常咿咿呀呀的对话,爸妈听不懂就在旁边瞅着乐,我爸说,这俩,不定又合计什么呢?我妈说,大概说过去的事儿呢。我爸说,他们俩能有什么过去的事?我妈说,肚子里那小块地方一起待了十个月呐。
我爸又说,估计为谁先出来这个事儿,就商量了半年。哥哥说,我来,我男的,我先出去探探路,我一哭一有动静,你就立马跟过来。妹妹说,行吗?你行吗?不然还我来吧,我怎么那么不放心呢。
我妈说,嗯,有可能。闺女心细,想照顾人,哥哥胆大,愿意冲锋,估计在肚子里一天到晚踢肚皮的都是儿子。
哈哈,我俩听着他俩聊天,别说,猜的还真八九不离十,夫唱妇随一唱一和,颇有些双胞胎心有灵犀的味道呢。
只有一点没猜对,踢肚皮的,永远是我,她闺女。
是,我俩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人生剧本。
没错,从天上下来找妈妈之前,我们是看过人生剧本的,知道自己这辈子的人设。
大多数人都是单独的,一个孩子找一个妈妈,我俩误打误撞被随机划到双胞胎那队。
排在我们前面的那对双胞胎,在看他们剧本的时候特别犹豫,看得出他们真想放弃重新排队来着。
他俩的人设是反向人,就是说,这个好,那个就不好,那个好,这个就不好。俩人能量如果是100,这个人拿走80,那个人就只剩下20了。
犹豫许久后,他俩最终决定出发,听他俩说,没事,你好的时候你帮我,我好的时候我帮你,再怎么样我俩总有一个在好的状态,没问题,能行。
我俩接过剧本时屏住呼吸,但一打开就乐了,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上辈子我们拯救了银河系吗?
我俩的人设是互补人,就是太极图阴阳鱼那关系,我俩合起来就是一小宇宙。
嘿!精彩!完美!
要说还是男孩格局大,人家沉得住气,在妈妈肚子里静静地吸取营养,悄悄地长大。
我就不行了,想着就兴奋,哎呦喂,这趟人间走四方,得多好玩儿,得多震撼呐。
踢肚子,那都是轻的,我那位小哥要不按着我,我能在我妈肚子里翻跟头。
小哥出生时的哭声很嘹亮,没有人知道他在用哭声招呼我,来吧来吧,到地方啦~!
三
01
我小哥的数学很好,我的语文很好;他的体育很好,我的艺术很好。
从小学到高考,他的数理化都是标准答卷。大大小小的考试,人家总头一个交卷,老师用眼睛一捋,刷刷对勾,红色100下面一道杠,然后把这张卷子铺在讲台上。
陆陆续续交卷的同学们,不用交头接耳地讨论自己的各种拿不准,不用问老师,直接围着讲台看他试卷就好了。
我羡慕嫉妒恨,但无论怎么努力刻苦下功夫,我的数理化就是班级十名开外再上不去了,和小哥比,天方夜谭,边都摸不着,人家年级前三。
但我语文好,从小到大,作文一直被语文老师夸。
小学六年级有一次,该我们班出学校广播站的广播稿了,我是宣传委员,问老师要稿子,老师正忙,扭头说了一句:“就交你今天的作文吧”,那天的作文还没收,老师都还没看呢。
在家,我数学不会就问他,他作文不会就问我,我爸妈真没为我俩的学习着过一次急。
也怪了,我吭哧吭哧半天做不出来的数学题,他三下两下几句话,我就明白了,我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长大了,他告诉我,其实不该是我感谢他,而是他要感谢我。
他说,给我讲一遍,他就更深地明白一遍记忆一遍;只要把我教会了,这个知识点他就彻底掌握了,无论考眼在哪儿都考不倒他了。
他说他稳定的好成绩三分之二来自我这个听众,哈,这话太治愈了。
我呢,打小捧着大本书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作文从不发愁,下笔顺畅从不卡壳,从不挠着头皮不知写啥。
小哥时常会有写不出来的时候,但以他那个聪明脑壳,我稍微提示一下,他立刻get到。
初三有次写作文《清晨》,他圆珠笔戳腮帮子半天没动窝,清晨? 6点到7点叫清晨,起床吃饭赶路上学,天天如此流水账有什么好写的。
我幽幽地说,写你清晨醒来无意中听到爸妈的低语聊天啊。
那次他的《清晨》得优,遭到老师在全班的表扬。
02
他体育很好,他喜欢篮球,校篮球队的,一蹦老高,球鞋费着呢,没多久就坏了。
我妈很开明,什么都买便宜的,唯独鞋和眼镜敢花钱,敢给他买名牌运动鞋,敢给我配最好的眼镜。
我觉得他数学好,和他体育好有特别大的关系,为什么这么想不知道,就这么觉得。他浑身的劲是蓬勃向上的,阳光大男孩,所有的人都喜欢他。
我也喜欢小哥,愿意缠着他,他也愿意被我缠着,因为我总是有用的,他很早就发现我能给他补台,能在任何情境里,把快落地的球救起来。
有次在家,他一转身把地上满满一盆水给踢翻了,那盆水着着实实浇在我脚上,那动静!亏得是四月。
我爸一惊,刚要数落他,我说:“哎,先脱鞋后洗脚,你程序怎么反啦?~”
爸妈噗嗤乐出来:“你们俩。” 他二话不说麻灵拿拖把拿毛巾拿干净袜子一通忙叨,完事儿看着我蹦出三字对不起,我俩眼神一对,同时伸出右手,give me five,哦耶!
我俩配合不好的时候很少,所以印象很深。有次家里来了一位叔叔,叔叔口吃,和爸妈说完事就走了。
目送那位叔叔出门,我俩对视,谁也不开口先说第一句话,生怕张嘴也跟那位叔叔一样了。我用眼睛说你先,他只张嘴不出声说我上厕所去~
到了初中,我眼睛就近视不戴眼镜看不见黑板上的字,越发不爱动了。笨手笨脚的小四眼和蹦蹦跳跳的大男孩,一个往天上飞,一个往地下钻,一个动,一个静。
我妈把他从外面往回叫,别疯啦,回家吃饭!每次倒也不着急,人家功课好,又按点回来,从没有过异常。
我妈把我从家里往外轰,别看啦,那眼睛还要不要啦,出去玩会儿,找你哥去。
他费球鞋,我费眼镜。
每次体育课考试尤其3000米,愁死我了,小哥就在学校操场带着我跑,反正,次次考试悬得呼地过,亏得前些年体育课只有及格不及格,要也有优良中差,我的成绩单就没现在这么好看了。
尽管如此,除了语文可以与小哥抗衡以外,我还有一项值得骄傲的,那就是我是学校乐队的,我会乐器。
呵呵,他去比赛,我去演出。我们学校的篮球队棒,我们学校的乐队也棒。
我们在很多地方演出过,印象最深的是在人民大会堂的那次。学校企业外宾上过电视的大领导,很多人看过我们的演出。
有一次,我们给解放军叔叔演出,那年我小学四年级,我的节目是琵琶独奏《打靶归来》。
我一曲演完,响起热烈掌声,我走下台,掌声不停,越来越响。
节目单上只有这一个曲子,我也就准备了这一个,但呱呱鼓掌声持续了一会儿后,变成了要求返场的有节奏的掌声。
老师在我身边蹲下来说,再弹一个吧,我都傻了,弹什么啊?再弹一个洪湖水。
我懵圈地走回台上,全场立刻安静下来,那一刻我觉得魂都不在身上了,不知道手里琵琶的声音是谁弹出去的。
一个音错了,一个音又错了,台下解放军叔叔开始善意地笑,等我好不容易把整个曲子弹完了,全场再次爆发出和刚才一样的热烈掌声。
这一次里夹着大家疼爱的笑,有人低语,把孩子吓着了。
小哥和我,一直是爸妈的骄傲,对我俩他们一直很省心,直到非典那年。
四
01
高考那年,小哥随妈妈学医,我随爸爸学外语。我俩如愿以偿,高考成绩他理科班第一,我文科班第一。我俩的乾坤传奇,据说在母校流传了很多年。
18岁以后,大概是长大了,我们的双胞胎感应还在,但乾坤小宇宙的气场差了很多,到大学毕业那年,我俩的童年神话彻底成为传奇。
妈妈当了一辈子医生,太知道医生的辛苦了。小哥报考前,妈妈和他深谈了一个晚上,把医者的辛苦担当仁心温暖通过一个个小故事,刻在了小哥的脑海里。
从爸妈屋里走出来,我看见小哥晶莹莹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坚定和悲悯。
爸爸也和我谈了一晚上,那次谈话让我对翻译的学习和从事,多了憧憬,多了敬畏。
爸爸看着正在播放的《新闻联播》,对我说,你听他说一句话,晚三秒开始跟,嘴上重复他的话,耳朵听他下一句。试试~
我以为很简单,但两句都没跟下来。爸爸接着说,有一种翻译叫同声传译,刚才你用同一种语言跟,他要换成外语。
翻译,是两种语言间的穿梭,两种语言都要精通。
顶级的口语翻译,可以打开一本英文书,看着英文,用很美的中文语言给你说出来,就好像她正在念的是一本中文书一样。
这叫专业!既然决定要学一样东西,就竭尽全力把它学到顶尖,记住了?
02
我俩的大学时代都很悲催,情商很低,人缘很差,俩书呆子。
我先毕业,比小哥早工作一年,那一年,小哥忙着写论文,别的没啥变化,多出了个爱好,喜欢上了历史国学中医,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开始我们都以为他交了个文科女朋友,后来确定不是。
他的西医语言只有妈妈听得懂,跟我们说话他就换成中医语言,我们乐得受益,让他免费开课。
比如他说瞎吃补品流鼻血,好比锅里没水你乱添柴火,那不烧糊了。通俗易懂!
我妈西医学院派,看他啥没耽误,也不介意他七七八八的多学。倒是我爸,拿出了老学究的劲头,认认真真地听他说照他做,敲胆经捏耳朵,乐此不疲。
我爸试图拉着我妈一起,尝试过很多次,我妈不屑一顾,一副不与夏虫语冰的样子。
小哥实习那年,给我讲医院的故事,说有次在楼道半截,一个病人突然晕倒,他急上一步扶住,然后把病人背到病房。
他说,那个病人看着不胖,但特别重。他一边背,一边想起妈妈几年前在他报考医学院的时候,跟他的那次谈话。
妈妈说有一次,一个大叔病人楼道晕倒,那当口前后没别人只有我,我一把扶住,想着年轻有的是力气,来吧,一顶劲就背上了楼。
真沉呀!就那次,也不知是闪到了还是怎么的,腰就不好了,一直到老了都不好,只要阴天下雨就疼。
这,在医院里是最小的事,算不了什么的,说不出口的事。
小哥说妈妈163,100斤不到,背个160斤的大叔,都想不出当时是怎么一口气背上去的,还不算什么还说不出口。那天我背起病人,瞬间懂了那晚妈妈说的话。
不是站着连续做八个小时手术才叫辛苦,医生辛苦的点点滴滴太多了,**《人到中年》里潘红演绎的那个眼科医生只是冰山一角。
更别提天天要面对的生死了。
五
01
小哥作为医生面对死亡的第一次哭,我印象很深。那一次,他哭得非常厉害。
他这辈子的哭,我看见的,有数的那么几回。每一回背后的故事都惊心动魄,越往后越长大,他的哭就越深越痛越压抑。
第一次哭是为了我们的发小,肝癌晚期。
太年轻了,我们的一切都刚刚开始啊。
从住院到离世,两个月,是发小主动要求停药的,他放弃了。
小哥哭着求他,我们一起打赢这场仗好不好?
发小失神的眼睛里没有了光,他看着小哥说,哥们儿,下次!
小哥对妈妈说,从决定学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做好了面对生死的准备。意外生死未卜,疾病回天乏术,我都能接受,我努力我尽力我拼命,和病魔一战到底。
但是,但是,我没准备好接受放弃,我还接受不了任何对生命的放弃。
我不知道发小他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他生无可恋?
小哥重新审视自己学医时的伟大抱负,那是他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医生的无助。
他挡不住健康人患癌,他治不好晚期,他没法延长病人的生命,他甚至阻止不了病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要我何用啊?!”
面对着这位迷茫的新医生,当了一辈子眼科医生的妈妈说:
孩子,你知道每次纱布一圈一圈地拆开,病人睁开眼睛重见光明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吗?你知道看着病人松开握住我的手,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地出院回家,我有多幸福吗?
你知道那些年,年年过节年年收治被鞭炮炸伤眼睛的孩子,我有多心疼吗?你知道告诉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他将永远失明,我有多痛心吗?
是的孩子,这就是医生。每天,你踏进医院面对病人,你肩上就有了使命。
开始我也以为高超医术是使命的全部,慢慢地我认识到,最好的医生是让人不得病,是把小病治好把大病扼杀在萌芽,是在大病面前,和病人联手打败病魔,是在尽了全力接受宿命时,仍对生命充满敬畏和希望。
02
小哥后来对我说,他很庆幸,这辈子能做医生,能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迎接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他说,他的老师他的同事,乃至昏迷不醒的病患,都是他的战友。
他们冷静地分析病情,密切地注视变化,果断地决定下一步方案……,这一切,像极了战场。
那个全程昏迷不醒的中年人,醒来后对小哥一见如故。他说,小哥对他说的所有话,他都记得。印象最深的那句是,加油!咱俩一定能赢!
2003年非典,小哥得了奖章;那段时间,把爸妈担心坏了。
六
01
小哥和我同一天结婚,他媳妇是我闺蜜,我老公是他哥们儿。
恋爱时惊天动地,结婚后一地鸡毛。
我和小哥是双胞胎,他娶个能和我说得来的,我嫁个跟他差不离的,再乾坤小宇宙一下?多好!小哥和我原本想得美美的。
哪曾想兄妹乾坤,和夫妻乾坤完全两码事!
结果呢,一半一半吧,激情燃烧的时候,真好!激情不燃烧的时候,真不好!
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倒是激发了我和小哥早年间合作潜质,他们两口子吵架我消防,我们两口子吵架他灭火。两对四个人,从不同时发飙。
大姐一直在国外,每年回来看着小哥和我都感叹,这日子过得多快啊,你俩都结婚了。
我们结婚的第二年,妈妈退休了。
小哥的娃是女孩儿,我的娃是男孩儿,对俩孙娃妈妈都爱不释手。
我们的家离爸妈家都不远,没事儿我们就带着孩子回去,妈妈愿意的话就留俩孩子住几天,住多久都行,留一个行,留两个行,不留也行,总之,大部队怎么调遣全听妈妈的。
说来也巧,俩娃有点像童年的小哥和我,在一起玩得可好了,不愿意分开。
把爸妈乐得呀,天天合不上嘴,脸上放着光。
孩子闹哄哄的,累啊,但热闹,高兴!
爸妈最兴奋的,是那两个小娃原音重现了小哥和我的当年神话,孩子的雷语趣事让年过半百的爸妈返老还童,彷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老两口把自己的专业全放下了,一心一意地带着两娃。奇了怪了,小孙女文静随姑姑我,小外孙活泼像舅舅他。
02
若干年后,小哥闺女考上了北大中文系,她的理想是作家。我儿子硕本留学归来,专业是应用数学和金融工程,他的志向是大数据。
爸妈的晚年时光,被我们尤其是俩孙娃幸福地疗愈着充满着。我每每回首岁月,都能听到全家人爽朗畅快的笑声,那笑声一直持续了30年。
两位老人家幸福地活到93岁,他们健康乐观,祥和宁静;无论各自坐在哪里,他俩常用眼睛寻找对方,眼光碰上,笑一下。
有次追着老人看的我,正遇上小哥的眼睛,我俩学着爸妈,也相视一笑。
爸爸在家谱上骄傲地写下我们全家人的名字,学历,***员。
妈妈弥留之际对我说,舍不得。爸爸弥留之际对我说,此生,无憾!
结尾
为了弥补爸爸在弥留之际向我吐露的遗憾,我用笔“生”出了一个双胞胎哥哥,上面所有关于哥哥的描述,都是虚构的。爸妈,你们喜欢他么?
以下文字回归真实。
有年体检,我无意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这个词我已经几十年没听到过了,“畸胎瘤”。俩b超医生一边记录一边聊天:“xx畸胎瘤死了。”
我啊的一声,畸胎瘤会死人吗?畸胎瘤不就是母亲本应生双胞胎,结果没发育好只生出来一个孩子,那一个成了良性瘤被这个孩子带出娘胎,做手术切除就行了,不是这样的吗?
医生很惊讶地盯着我,我说我得过,八岁做的手术,我好好的啊。医生说,哇!你命大,我知道的好几个畸胎瘤病人都死了,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活下来的。我说啊,真的啊。
冥冥中,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在冲着我笑。
“此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多好的一人生剧本,没能开拍就杀青了,下回吧。
记着昂,这辈子你是两个人,尽管,我没在你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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