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王家新。曾用笔名北新等,文学教授。
1957年出生于湖北丹江口。1972年入湖北丹江口市肖川中学。1974年高中毕业后下乡到肖川农化厂劳动。1977年考入武汉大学中文系,就读大学期间开始发表诗作。1982年毕业分配到湖北郧阳师专任教。1983年参加诗刊组织的青春诗会。1984年写出组诗《中国画》《长江组诗》等,广受关注。1985年借调北京《诗刊》从事编辑工作,出版诗集《告别》《纪念》。1986年始诗风有所转变,更为凝重,告别青春写作。这时期的代表作有《触摸》《风景》《预感》等,诗论《人与世界的相遇》。1992年赴英作访问学者,1994年回国,后调入北京教育学院中文系,副教授。2006年被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聘任为教授,开设中西现代诗歌比较研究课程及创造性写作课程。
著有诗集《纪念》(长江文艺出版社,1985)、《游动悬崖》(湖南文艺出版社,1997)、《王家新的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楼梯》(英译本,伦敦威尔斯维普出版社,1993)、诗论集《人与世界的相遇》(文化艺术出版社,1989)、《夜莺在它自己的时代》(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7)、《没有英雄的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文学随笔集《对隐秘的热情》(北岳文艺出版社,1997)、《坐矮板凳的天使》(中国工人出版社,2003)等。
另有编著《中国当代实验诗选》(春风文艺出版社,1987)、《当代欧美诗选》(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二十世纪外国重要诗人论诗》(河南文艺出版社,1993)、《叶芝文集》(三卷本,东方出版社,1996)、《欧美现代诗歌流派诗选》(三卷本,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中国诗歌:九十年代备忘录》(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中国当代诗歌经典》(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及翻译集《保罗·策兰诗文集》(与芮虎合译,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等多种。
曾参与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阎立钦教授主持的《语文大视野》项目,担任高一卷主编。曾获多种国内诗歌奖,曾多次获教育学院科研论文、科研论著一等奖。为中国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理事。
诗歌作品及诗学文章被选入多种国内重要诗选及理论批评文集,并被北大、复旦等大学选入多种中国当代文学史教材,诗作《在山的那边》被人教社选入初一语文教材,写这首诗时他还是一个刚从边远山区进入大学校园的大学生,随父母工作调动在五六个地方生活过,所以他童年充满幻想,才写下这首诗。诗作《帕斯捷尔纳克》被人教社选入高二语文读本。
自1990年写作《帕斯捷尔纳克》到后来旅欧期间写作《临海孤独的房子》《卡夫卡》《醒来》等,他在中国诗歌界的影响逐渐增大。这些流亡或准流亡的诗人命运是他写作的主要源泉,他试图通过与众多亡灵的对话,编写一部罕见的诗歌写作史。作品中经常有令人警醒的独白,笔意沉痛。1996年之后,以《伦敦随笔》《挽歌》为代表,又开始诗歌的新的探索。出版的诗集还有《一只手掌的声音》《游动悬崖》等。
王家新看上去是那种很真诚的诗人。也就是说,他的个人气质与他诗歌所呈现的美学风格几乎一致:简断、坚定、似有深意存焉。我指的是《一个劈木柴过冬的人》《卡夫卡》或《瓦雷金诺叙事曲》。至于那些大量嵌入洋人诗句并美其名曰互文性写作的东西(看上去像一面中国劣质水泥墙上镶满五颜六色的洋玻璃碎片,闪闪发光,眩人眼目),我以为这和一个诗人的真诚劳动无关;或者说,它们创造了另一种风格的王家新。
在真诚的王家新身上,我们充分体会到里尔克那句名言的真切含义:挺住意味着一切。朦胧诗后期就已成名,经过第三代诗潮,再到如今的个人化写作,其间风云变幻潮涨潮落。跟王家新同时出头的诗人其中许多漂泊海外,许多改行下海,还有许多在迅速崛起的后来者如西川、海子的锐气和才气的逼迫下黯然袖手。王家新却我自岿然不动,而且历久弥新,逐渐成为当今诗坛的一个头面人物,和后进们如陈东东等同台亮相。这一切,不能不说明王家新身上有着某种坚持和独立的品格。此种品格不仅促成他在现实中的成功,也是他部分优秀之作得以形成的重要因素。毫无疑问,王家新不是一个玩弄繁复技巧并以此为乐的诗歌杂耍者。长久以来,他致力于“深度意象”的营造与开掘。思力的集中和深入使他能够比旁人较出色的完成这方面的工作。或者反过来说,正是思力深沉而单一的特性促使他自觉或不自觉地选择了从这个角度来构建他的诗歌王国。在《铁》、《乌鸦》、《楼梯》等一系列作品中,我们大致可以触摸到王的诗歌特质:语言像钉子一样从多个角度切入单一意象的外壳,试图抵达它之内核同时穷尽此一意象的多重含蕴;独白手法的频繁使用令此种意图显得更为尖锐(针对意象来说)而明朗(针对读者来说);此外,一种难言的沉郁之气贯穿于字里行间——这是王家新个人气质在诗歌中最直接的表露,增强了作品打动人心的力量。这些特质在那首为他获得广泛声誉的《帕斯捷尔纳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帕在诗中已不完全是那个在俄罗斯坚持写作的大师了,而成了王家新手里的一个意象核桃。王家新在其中注入了自己最主要的生命感受,倾诉了自己的隐痛和经验。在此种意义上来说,帕斯捷尔纳克也就是王家新。因此,这首诗的成功是顺理成章的——再没有比营造“自我”这个意象更能多层次、多角度的进行深入而真切的阐释了,对于精擅此道的王家新来说更是如此。《卡夫卡》的出彩与此也不无关系。王家新与卡夫卡气质部分接近:一种灰色的坚定,还有命中注定的忧郁。这令他能够在某种程度上逼近奥地利天才的内心,并部分的道出其心声。卡夫卡自喻为穴居动物,处于真诚状态的王家新也像某种穴居动物,老是往一个方向不停的挖掘。坚持不懈终于使他有所成就,也使他区别于像一只花蝴蝶四处卖弄技术之舞姿的欧阳江河。毋庸讳言,在技术圆熟方面王不及欧。但这一点恰恰成全了王家新,使他干脆不在词语表层上用力,而是深入到事物的内部。因此他的部分优秀之作面目明朗而内蕴深沉,具有动人心灵的力量。要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直指人心的诗作稀少如濒临灭绝的野天鹅,因此,真诚的王家新显得弥足珍贵。
遗憾的是,这并不是全部的王家新,或者如我所言,存在着另一种风格和品格的王家新。品格即风格,诗如其人,这类古老的命题在王家新身上体现得格外明显(这与他不像西川那样善于并乐于“转化”有关)。尽管我热爱王的一些作品并受到启迪,我还是不得不指出,他还表现出某种程度的虚伪。这一点我在阅读《游动悬崖》时就有所觉察。王在《帕斯捷尔纳克》中有一段感人肺腑的表白:那北方牲畜的泪光/在风中燃烧的枫叶/人民胃中的黑暗、饥饿,我怎能/撇开这一切来谈论我自己。然而通读全集,我不得不说自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一种被人煽情而致落泪最后却发现对方原来是在作戏般的感觉——王恰恰是撇开一切在谈论他自己。王将自己的忧郁和失意看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高的痛,在许多诗中反复的倾诉,生怕别人不晓得。这令我不由得想起一个胸襟狭隘、目光局促、有着自恋情结的小男人,为了一些小小失意而唉声叹气,满嘴沉痛。此后读他的随笔集《对隐秘的热情》,感觉亦复如此。在《饥饿艺术家》中他还多少反映了几个外国艺术家的清寒处境以及他们的独立品格;然而文章中让人感觉到真正令王痛苦而至愤怒的却是他身为诗人却为人打工的经历。而在更多的篇什中,他却故作谦虚的抖露他在国外朗诵的骄人成绩以及某个听众认为他的作品超过米沃什的外行之论。至于“北方牲畜的泪光”、“人民胃中的黑暗”,则连影子也没有看到——当然,诗人王家新也是十三亿人民中之一员,表现自己大概也算是在替人民说话。对此我实在无话可说。只是照这样看来,历史上那些宫体诗作者比王家新更有资格高喊“我怎能撇下这一切来谈论我自己”的壮语,因为他们毕竟还描写了一群人的啼笑。后来我又有幸拜读了王的长诗《回答》,题目竟跟北岛的出世作一模一样。未料瞻仰完毕,才知竟有些跟离了婚的妻子说赌气话的意思在里头。这首诗体积超重,然而与北岛的铿锵二十八行一比,其境界气度、视野情怀,高下立判。当然,技术上或许有所翻新。然而光秃秃的技术若无大气驱使,就只能带来缠夹不清的后果,更何况技术并非王之所长。王诗人经历丰富,大概十分明白在此时此境,若真正去关心和表现“风中燃烧的枫叶”和“人民胃中的黑暗”,会落个什么下场,所以只是在嘴上做做秀,实际并不执行。这一点,不但使他在北岛面前矮了大半截,而且也比不上他所鄙夷的伊沙。好在王家新早就有理论烟雾弹掩护自己从容撤退。早在《回答四十四个问题》中,他就抛出高论:只有从文学中才能产生文学,从诗中才能产生诗。这句话常为人所忽略,实际上却是他的被某些所谓批评家所大肆吹捧的“互文性写作”的理论依据。对此我只想问一句:最初的文学是从哪里产生的?最初的那首诗是从哪里产生的?生活,只能是无处不在的生活。王家新那些最好的作品不就是得益于他在生活中产生的痛感么?一旦他不仅自觉躲开人民和大地,而且失去了自身的痛感后,就只能缩进大师们的引文中,编织着一个个看似五光十色实则贫乏空洞的“文本”。我并不认为在诗中引用外国人名、地名有什么不对——现在是全球化时代,某种程度上的“世界文学”逐渐成为可能,各民族文学中的传统意象尽可以通用——但当一首诗中最精彩的部分却是人家洋大爷的名句,而且全诗之转接、展开乃至意境营造都以此为基石时,我实在看不出这样的写作对于文学的发展有什么积极意义。基于这种文风的倡导者和实践者(不止王一人)之振振有辞、道貌岸然的态度,我只能称这种写作为:虚伪的写作。
2王家新:1983至1985年辽宁鞍山第八中学学习,1985至1989年东北财经大学会计系毕业,1989至1991年财政部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1991至2001年财政部办公厅部长办公室秘书,2001年至今财政部科教文司处长
莫顿·亨特,美国作家(1927~1983),是一位擅长写励志类文章的作家同时也是一位专业的心理学家,他的代表作有:《痛击》、《心理学的故事》等等……是文化节声望及高的专业作家。他的《走一步,再走一步》被美国作家芭芭拉·琳达编撰的《假如我们原谅上帝》收录,此故事也被中学课本收录。此外《心灵鸡汤 充满阳光的成长历程》这本收录激励心志的成长故事的书中也收录了他的相关作品。早年曾在空军服役,做过空军飞行员。在二战时期,他曾驾机执行过对德国的侦察任务。
莫顿亨特的童年(走一步,再走一步部分内容的由来) 美国作家莫顿·亨特自小体弱怯懦,从不敢冒险。一次他跟随伙伴攀登二十米高的悬崖。当他攀登到离崖顶三分之二路程的石架上时,由于恐惧他全身颤抖,上不去下不来。其他伙伴不但不帮忙反而嘲笑他之后各自回家了。恐惧和疲乏使他全身麻木,不能动弹,只能在石架上哭泣。暮色中父亲的手电光照着了亨特。黑夜中惊魂未定的亨特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面对险情,深知儿子禀性的父亲,没有上石架把他抱下来,也没有搬梯子让他下来,或者拿绳子把他吊下来,而是要他自己从石架上爬下来。旁人也许认为父亲太冒险,心肠太硬了。那么父亲是如何帮他脱脸的?父亲没有责骂他,而先安慰他,稳定他的情绪,“下来吧,孩子,晚饭做好了。”亨特哭着说:“我不下去,我会掉下去的,我会摔死的!”父亲开导说:“不要想着距离有多远,你只要想着你是在走一小步,你能办到的,眼睛看着我电筒的光照着的地方,你能看见石架下面那块岩石吗?”“看见了。” 亨特说。接下来父亲指导他爬下第一步。“现在你把左脚踏到那块岩石上,不要担心下一步,听我的话。”亨特伸出左脚试探着踩到了它,顿时有了信心。父亲鼓励他:“很好。”“现在移动右脚,把它移到右边稍低一点的地方,那里有另外一个落脚点。” 亨特照做了,信心大增,“我能办得到的。”
亨特每次只移动一小步,慢慢爬下悬崖,最后投入父亲强壮的手臂中。虽然哭泣了一会儿,但他随之产生一种巨大的成就感。这次经历使亨特悟出生活的一个哲理:每当感到前途茫茫而灰心丧气时,不要想着远在下面的岩石,而要着眼于那最初的一步,走了这一步再走下一步,直到抵达自己所要到的地方。
亨特父亲的教子艺术是高超的。他深知亨特需要锻炼自身的勇气,增加自身克服困难的方法和经验。他可以上崖抱亨特下来脱险,但亨特日后人生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总不能永远靠父亲吧,那只能靠亨特自己。
在儿子脱险的过程中,亨特父亲只给予鼓励指导,一切由亨特自己去做。从这个故事我们看到:让孩子去体验,激发他自身的潜能,自己排除险情,从而获得成功。
具体操作是:先找一个亨特能够到的落脚点,然后指导他移动一小步,接下来再找一个能够到的落脚点,又移动一小步。落脚点要稳,步子要小,走了一步,再走一步,从而到达目的地。只有这样才行呀!!!!!!
1945年1月,在英格兰的沃顿空军基地。一个上尉飞行员接受了一项任务,驾驶没有任何武器装备和防护设施的蚊式双引擎飞机深入到德军本土执行侦察任务。他觉得几乎无法完成任务,想象着飞机坐舱被炮弹击中,自己鲜血飞溅,连跳伞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他驾机滑行在跑道上,他告诫自己,现在,只是起飞,飞起来就行。升到两万五千米高空时,他又告诫自己,现在所要作的,是在地面无线电的指导下,保持这个航向20分钟,就可以到达荷兰的素文岛,这个,不难作到。
就这样,他不断告诫自己,下面,只是飞越荷兰,这并不难,然后,是飞临德国,根本不须想更多的事。而且,还有后方的无线电支持。
就这样,一程又一程,这位上尉终于完成了任务。当他接受盟军的奖励时,他说,我之所以成为孤胆英雄,完全是因为我小时候一段经历的启示。
这个人就是莫顿•亨特,刚才这个故事是《走一步,再走一步》原文的前半部分(选入教材时做了删减)。作者讲自己之所以能够战胜困难,是由于小时候的一段经历留下的启示。接着,他讲了课文中攀爬悬崖的一段经历,就是我们学习过的《走一步再走一步》的内容。这座悬崖就像人生道路上的许多困难一样,对待它,我们不能畏难怯步,而要冷静地分解困难,一步一个脚印,循序渐进,坚持到底,这样,就能种小胜为大胜,促使困难向胜利转化。
一位65岁的老人,写少年时期在悬崖上这么一次经历,对于我们而言,应该有着更为丰富的内涵,可以有更多的体会。在这里,可以看出一次经历对一个人的影响,说明困难对于人生的意义,了解到不同的人对待挫折困难的态度,还可以分析不同类型的人面对同样问题采取的不同的态度方法……。
我们也应该从书本走向社会,从小悬崖走向大人生 。
[编辑本段]走一步,再走一步原文再现
那是费城七月里一个闷热的日子,虽然时隔五十七年,可那种闷热我至今还能感觉得到。当时和我一起的五个小男孩,因为玩弹子游戏玩厌了,都想找些新的花样来玩。
“嗨!”内德说,“我们很久没有爬悬崖了。”
“我们现在就去爬吧!”有个孩子叫道。他们就朝一座悬崖飞跑而去。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虽然我很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活泼勇敢,但是自我出世以后,八年来我一直有病,而且我的心里一直牢记着母亲叫我不要冒险的训诫。
“来呀!”我最要好的朋友杰利对我叫喊,“别做胆小鬼。”
“我来了!”我一面应着,一面跟着他们跑。
我们最后来到一处空地。那座悬崖就耸立在空地的另一边。它是一堵垂直的峭壁,壁面有许多凸出来的岩石、崩土和蓬乱的灌木。大约只有二十米高,但在我眼中却是高不可攀的险峰。
其他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向上爬,朝着一块离崖顶还有三分之二路程的狭小岩石架进发。我落在最后,全身颤抖,冷汗直冒,也跟着他们向上爬。我的心在瘦骨嶙峋的胸腔里冬冬直跳。
我终于爬上去了,蹲在石架上,心惊肉跳,尽量往里靠。其他的孩子慢慢地向石架边缘移动,我看在眼里,吓得几乎晕倒。
接着,他们又开始向崖顶攀爬。他们打算从崖顶沿着一条迂回的小路下山回家。
“嗨,慢着,”我软弱地哀求道,“我没法--”
“再见!”其中一个孩子说。其他孩子跟着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左折右转地爬上了崖顶,向下凝视着我。“如果你想待在那里,就待着好了。”有个孩子嘲笑道,“不用客气。”杰利看来好像有点不放心,但还是和大家一起走了。
我从石架向下望,感到头晕目眩;我绝对没法爬下去,我会滑倒摔死的。但是,往崖顶的路更难爬,因为它更陡,更险。我听见有人啜泣,正纳罕那是谁,结果发现原来是我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暮色开始四合。在一片寂静中,我伏在岩石上,恐惧和疲乏使我全身麻木,不能动弹。
暮色苍茫,天上出现了星星,悬崖下面的大地越来越暗。这时,树林里有一道手电光照来照去。我听到了杰利和我父亲的声音!父亲的手电光照着我。“下来吧,孩子,”他带着安慰的口气说,“晚饭做好了。”
“我下不去!”我哭着说,“我会掉下去,我会摔死的!”
“听我说吧,”我父亲说,“不要想着距离有多远。你只要想着你是在走一小步。你能办得到的。眼睛看着我电筒的光照着的地方,你能看见石架下面那块岩石吗”
我慢慢地把身体移过去。“看见了。”我说。
“好,”他对我说,“现在你把左脚踏到那块岩石上。不要担心下一步。听我的话。”
这似乎能办得到。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左脚去探那块岩石,而且踩到了它。我顿时有了信心。“很好,”我父亲叫道,“现在移动右脚,把它移到右边稍低一点的地方,那里有另外一个落脚点。”我又照着做了。我的信心大增。“我能办得到的。”我想。
我每次只移动一小步,慢慢爬下悬崖。最后,我一脚踩在崖下的岩石上,投入了父亲强壮的手臂中。我先是啜泣了一会儿,然后,我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成就感。这是我永远忘不了的经历。
我曾屡次发现,每当我感到前途茫茫而灰心丧气时,只要记起很久以前我在那座小悬崖上所学到的经验,我便能应付一切。
我提醒自己,不要想着远在下面的岩石,而要着眼于那最初的一小步,走了这一步再走下一步,直到抵达我所要到的地方。这时,我便可以惊奇而自豪地回头看看,自己所走过的路程是多么漫长。
虽然小时候很讨人厌,但又是很欣慰的,令人憧憬的!
小思 卢玮銮教授 (1939年-),笔名小思,生于香港,籍贯广东番禺,香港近代著名小说家、教育家,荣获香港教育学院第二届《杰出教育家奖2003》。她是香港中文大学文学研究中心主任。早年来到香港之后,小思曾在中、小学任教,因此对教育事业颇有心得。现时在香港《明报》副刊撰写「一瞥小思」专栏文章。
另有笔名明川、卢銮。1964年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中文系,翌年入罗富国师范学院进修,先后任几所中学的教师。1973年赴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任文学研究员一年,1978年起任香港中文大学助教、讲师,并任香港青年作者协会顾问及多家报刊专栏作者,从事散文创作和搜集整理现代香港文学史料。1981年,以《中国作家在香港的文艺活动》之论文获得硕士衔。
已出版的作品有《路上谈》《承教小记》《日影行》《丰子恺漫画选绎》《不迁》及合集的《七好文集》《七好新文集》《三人行》等。曾编纂《香港的忧郁——文人笔下的香港(1925—1941)》,与人合编有《茅盾香港文辑》,研究论文集有《香港文纵》。
席慕蓉,(1943-),女,蒙古族,著名诗人、散文家、画家。席慕蓉全名是穆伦·席连勃,意即大江河,“慕蓉”是“穆伦”的谐译。1943年农历10月15日生于重庆城郊金刚坡,祖籍内蒙古察哈尔盟明安旗,1949年迁至香港,幼年在香港度过,后随家飘落台湾,1956年入台北师范艺术科,1964年到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艺术学院进修,入油画高级班。1966年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艺术学院。1970年以穆伦为笔名,在《联合副刊》发表作品。七月回台湾,任教新竹师专美术科。其后数年间应邀参加多次省级及国际性之美展。并以萧瑞、漠蓉、穆伦·席连勃等笔名投稿,作品多为散文。1989年九月前往父亲及先母的家乡,初见蒙古高原。
席慕蓉十四岁起致力于绘画,曾任台湾新竹师范学院教授多年,至今仍视之为主要职业。作为专业画家,席慕蓉曾在国内外个展多次,曾获比利时皇家金牌奖、布鲁塞尔市政府金牌奖、欧洲美协两项铜牌奖、金鼎奖最佳作词及中兴文艺奖章新诗奖等。写诗只是作为累了一天之后的休息。她写诗,为的是“纪念一段远去的岁月,纪念那个只曾在我心中存在过的小小世界”。一个“真”字熔铸于诗中而又个性鲜明。在她的诗中,充满着一种对人情、爱情、乡情的悟性和理解。著作有诗集、散文集、画册及选本等五十余种,读者遍及海内外。近十年来,潜心探索蒙古文化,以原乡为创作主题。2002年受聘为内蒙古大学名誉教授。新作《席慕蓉和她的内蒙古》即用优美的文字和亲手拍摄的照片,记录了席慕蓉自1989年与“原乡”邂逅后,17年来追寻游牧文化的历程
在诗人作家笔下,夏并不是一个受到青睐的季节。也许,春的百卉萌发能给人一种再生的愉悦,春的万象泰和又能使人的情思得到畅快的释放吧;也许,秋的收获能给人一种成熟的满足,秋的寂寥又能使人的心绪得到淋漓的渲泄吧;所以,吟春咏秋,古今舞文弄墨者,几乎趋若过江之鲫。而夏呢也许它太热太酽太稠密太有点“浓得化不开”了,因此,总不免给人一种失和谐超力度负荷过重之感。如是,怎能得到和普通百姓一样地受着“快乐原则”所支配的骚客文士的心理认同怎能不被他们付诸阙如!即使有人写写,也难免写成“毒恶的灰沙阵”,“烫着行人的脸”,“干燥炎热的风”,“凶恶的嘶叫着”,“人象快干死的鱼”,“大地在高热度中发抖(引自茅盾、老舍、高尔基、罗曼罗兰诸人的作品)——一种作为艺术的内容中苦闷压抑象征的夏感;或者,写成“日常睡起无情思”(杨万里),“手倦抛书午梦长”(蔡确)——一种轻松闲适中透出无可奈何的失落之情的夏感。
可是,梁衡同志却敢于履新涉奇,从人所寡言处言之,“大声赞美这个春与秋这间的黄金的夏季。”须知,这种赞美本身就很值得我们赞美。而他在这篇作品中所创造的清隽境界、丰厚含茹和高致的美,他的英华吐纳的娟秀语言,更令人由衷叹服。《夏》确实够得上是当代散文中一篇难得的精品。
二
《夏》一开始,作者这样写道:“充满整个夏天的是一个紧张、热烈、急促的旋律。好象炉子上的一锅冷水在逐渐泛泡、冒气而终于沸腾了一样,山坡上的芊芊细草渐渐滋成一片密密的厚发,林带上的淡淡绿烟也凝成一堵黛色长墙。”在这里,朴实得有点稚拙的“一锅冷水”的比喻,新鲜的活脱脱的“密密厚发”的拟人,巧妙精当的“黛色长墙”的词汇选择,作者仿佛在进行俯视式扫描一般,寥寥几个镜头,就勾勒出夏景的宏观。而“烦人的蝉儿,潜在树叶间一声声地长鸣”一句,则宛然上述一组镜头的画外音乐。这儿的“烦”,显示着夏的热力,却绝没有沉闷的心迹;传达着夏的喧闹,毫无燥乱的踪影。悠悠溢出树间的声声长鸣,映衬着夏景的明快色泽,烘托着一种“蝉噪林逾静”的氛围,也更加表现出夏日大地的充实、厚重和沉稳。于是,在声色互补、虚实交融之中,作者已经为全文定下了昂扬积极的主调。
接着,作者摆平视角,镜头下移,好象在纵目远眺这广袤的原野似的,望着翻滚的麦浪“扑打着远处的山,天上的云,扑打着公路上的汽车,象海浪在涌着一艘艘的舰船。”这里,作者呈现给我们的,已不是现实世界的简单还原,而是一种意化了的风物,是外在客体在作者心灵屏幕上的闪烁;或者说,是折射着作者情感光束的时代投影。然后,一阵浮动着的热风,“飘过田野”,似乎是给远眺的作者、也似乎是给读者吹送来“已熟透了的麦香”。这一笔点染,不仅恰到好处也恰如锦上添花。正如前面蝉鸣的烘托体现为一种声与色的交融一样,这儿的点染则体现为一种色与香的谐和。如果说,前面的烘托是一种氛围的点化,那么这儿的点染则是一种情致的昭示——昭示生活的丰腴和饱满。作者就是在如此详尽地进行了铺垫之后,从容不迫地把他的笔触导向文章意蕴的致力点——“那春天的灵秀之气经过半年的积蓄,这时已酿成一种磅礴之势,在田野上滚动,在天地间升腾”。
这才是作者自己的夏感,这才是作者自己所发现、所体认、所慧识的独到的夏感。从这里,作者又仿佛自然而然地引申出一段精妙的议论:“春之色为冷的绿,如碧波,为嫩竹,贮满希望之情;秋之色为热的赤,如夕阳,如红叶,标志着事物的终极。夏正当春华秋实之间,自然应了这中性的**。”这一段议论,构句独树一帜,用语别开生面,排比对偶驾轻就熟,在古色古香中显现着一种难得的理趣,即一种优美的情趣与深沉的意理相结合而滋生的抒情美感。这一段议论,对前面之意蕴致力点,是发生,是拓进,是引深;实际上,也是作者对自己所发现、体认、慧识的夏的质性的一种哲人式抽象与鞭辟入里的诠释。那么,这种质性意味着什么作者很快就一语道破了。原来,“那春天的灵透之气”所积蓄所酿成“磅礴之势”,正是一种“收获之已有而希望还未尽”的伟力的奔突,一种由孕育到丰登的“承前启后,生命交替”的律动,一种印着人类巨大的钤记的创造之波的流泻。作者热情讴歌的,就是这样一首力、生命与创造的诗。
三
梁衡赞美的夏,是麦浪翻滚、麦香吹送的夏,是“金色主宰了世界上一切”的夏。这是何方之夏显然,作者的注目点是非常明确的。在那段精妙的议论后,他这样写道:“你看,麦子刚刚割过,田间那挑着七八片绿叶的棉苗,那朝天举着喇叭筒的高梁、玉米,那地上匍匐前进的瓜秧,无不迸发出旺盛的活力。这时,他们已不是在春风微雨中细滋漫长,而是在暑气的蒸腾下,蓬蓬勃发,向秋的终点作着最后的冲刺。”这里,作者的视角好象在渐渐拉近,镜头也从宏大转入精微。于是,一个一个机趣盎然的大特写跃入了我们的眼帘。一个“挑”字,让我们几乎感到了棉苗均匀有力的喘息;一个“举”字,让我们差不多感到了高粱玉米摇头晃脑的欢悦;一个“匍匐”中,我们同样感到了瓜秧的腰肢抖动,蜿蜒蛇行。它们仿佛都在紧紧抓住这美好的年华大显身手,不舍昼夜地向着自我的完善和神圣的奉献而奋勇“冲刺”。一句话,出神入化的描绘让我们从这些夏的宠儿身上,感到了人的丰采,人的气度,人的灵秀。福楼拜曾经说过:“不论描写什么事物,唯有一个动词可以使它生动。我们必须不断地苦心思索,非找到这个词不可,而绝不能为了逃避困难,用差不多的词句敷衍了事。”梁衡的这一段文字,精雕细刻,丰姿绰约,作者之惨淡用心昭然,同时也是对福楼拜的“一词说”的生动实践。这段文字,不仅构成全文意境的有力依托,而且也成为以金色为基调的夏的主体形象的丰满和强化。
审视作者所描绘的一切,我们恐怕很难想到那稻谷飘香的锦绣江南,也恐怕很难想到那牧草连云的苍茫塞外。我们首先想到的,恐怕应该是那雄浑壮阔的黄河流域了——那八百里秦川,那三晋高原以及那横踞冀鲁豫的一望无际的冲积平原。是的,正是这凝重厚实的黄土地,哺育了我们的民族,润泽了中华数千年的灿烂文明,而作者本人也作为中央报纸的记者并多年驻节于斯。所以,他把黄土地之夏,作为自己纵情礼赞的典型观照物,就不仅有其熟悉生活的意味在,且也具有更深层次的象征和形而上的寓义在。
四
当然,《夏》的作者并没有把他的镜头仅仅停留在夏的景观上,而是让自己的视角渐次由表层进入肌里,对准了我们这个星球的真正主宰——人。夏日里生命在交替,夏日里作物向秋的终点最后“冲刺”,这种生机勃勃的运作,固然有大自然永恒代序的机制,但不可不论的是,自从人类参与其间后,它多半已成了作为万物灵长的我们之意志的对象化,成了人的本质力量的一种体现。人,是夏的色彩的真正涂染者;也正是人,拨响了夏的紧张的旋律。“田间那些挥镰的农民,弯着腰,流着汗,只是想着快割,快割;麦子上场了,又想着快打,快打。”“麦子打完了,该松一口气了,又得赶快去给秋苗追肥、浇水。”这一段文字,作者似乎只是漫不经心,信笔写来,与前面一丝不苟的刻镂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差距,表面看甚至给人一种拙讷浅陋之感。其实,白描的语言形式正契合着质朴的内容,如果把一连串形容词堆在这些普通劳动者身上,也许形成的倒是一种美的造作。所以,作者此处的不施铅华,实在也是合情合理之笔。
那么,作品的艺术濡染力如何强化呢梁衡所运用的妙着是——细节。“他们早起晚睡亦够苦了,半夜醒来还要听听窗纸,可是起风了;看看窗外,天空可是遮上了云。”这几个细节,与上述快割快打快追肥浇水之类在叙述特色上一脉相承,构成了该段文字恬淡平实的整体风格。这几个细节,乍一看似乎有点司空见惯,品嚼再三,就象使人感到它独有的韵味。“听听窗纸”,“看看窗外”,在夏的紧张旋律的侧写,是夏的快节奏和弦,也是作者运用间接表现手法推出的心理镜头。它,外化了“每一根神经都被绷紧”的款款心曲,使我们在想象的空间看到了他们急切的目光、企盼丰收的焦灼以及与夏的律动所共鸣的人的感情律动。在几个细节,极其平易而又极易其传神,明丽天然而又活灵活现,用“看似平常最奇崛”来形容它,是一点儿也不过分的。可以说,如果换一个其他细节取而代之,作品的魅力就会大大削弱。
有趣的是,梁衡的《夏》,全文正好六百六十六字。这在今天,恐怕是难得的短文了。然而,梁衡同志却凭借这为数不多的文字,构筑起如此精美的世界。它,使我们想到玲珑的雅雕、小巧的盆景,想到一方素绢,一块碧玉、一泓清澈的小溪、一簇秀丽的山花。过去评价散文之美,有所谓“人生宝、智慧宝、美丽宝”一说,而“六六”,在我们民族习惯中,向有和顺、如意、吉祥之意谐意。《夏》正是这样一篇三宝兼具蕴藉着和顺、如意、吉祥美好等含茹的杰作。
简单答案:梁衡赞美的夏,是麦浪翻滚、麦香吹送的夏,是“金色主宰了世界上一切”的夏。,是“那春天的灵透之气”所积蓄所酿成“磅礴之势”,正是一种“收获之已有而希望还未尽”的伟力的奔突,一种由孕育到丰登的“承前启后,生命交替”的律动,一种印着人类巨大的钤记的创造之波的流泻。作者热情讴歌的,就是这样一首力、生命与创造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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