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表白被拒绝后开始疏远男主,男主觉得不习惯的小说

女主表白被拒绝后开始疏远男主,男主觉得不习惯的小说,第1张

之前看的一本《以婚作赔》有这种剧情。

职场文,女主很软糯,男主闷骚成熟。最开始女主先被男主吸引,追他。结果男主以自己和女主年龄差太大,不能耽误了她为由拒绝了好几次,其实心里已经对她上心了。后来一次误会让女主彻底死心了,开始刻意疏远男主。男主这才觉得不舒服不习惯决定倒追。

甜宠文,he

跟周宴吵架那天,我递交了辞职信。

那是他认识我的第五年,是我爱上他的第四年。

记得刚进公司时,他还只是销售部的职员,离现在副总裁的级别还差很远。

那时的他年轻朝气,工作一丝不苟,我被分到他手下熟悉业务。

最初时,周宴对我要求很严格。

见客户前,要我把项目的各种数据罗列清楚,并将客户的背景包括具体负责人的喜好调查清楚。

与客户见面回来,他还要我尽快整理会议内容,把项目再细化一遍。于是加班成了家常便饭,我坐在电脑前抱着泡面度过一个又一个通宵。

这些事让我生出许多不满。作为一个新人,这些工作未免太细致复杂,我每每看着他的俊脸想发火时,就想到他为我争取了比其他实习期新人多700块补助,再看看胸牌上业界龙头公司的名头,便忍住了。

周宴看出我的情绪,笑着鼓励:“钟琳你好好做,你有当好销售的潜质。”

说这话时是在一个回廊的僻静转弯处,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前透过来,映着他好看的眉眼,白色衬衫晃得人发慌。我的心漏跳了几拍。

照着他的话努力着。半年后,我成为同期入职的五个人里唯一能独当一面的新人。

享受着在员工大会上被表扬的喜悦,我望着前排就座的周宴背影。那天的他西服笔挺,光彩照人,被任命为销售部经理。

我正式成为他的得力干将,跟着他开疆拓土无往不利。

更多的接触让我看到他严肃以外的另一面,幽默有活力。

他篮球打得很好,凭着这项本事成功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因为对方的老板就是个篮球迷。

短短几个月,我们部门的销售业绩成了大中华区第一,三十岁的周宴成了公司不可或缺的人。

喜欢他的女的很多,我可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这是我在跟闺蜜陈悠悠吃饭时得出的结论。

那天我心情不好,起因是最近有个女同事对周宴追得很紧。

人家死缠烂打的劲儿让我恶心,周宴似乎没那个意思,对人家客气有余,热情不足,总接着各种理由走开。

一幕幕瞧得我各种难受,才意识到自己是那么害怕失去他。

陈悠悠笑我没出息,“你哭丧个什么劲儿,人家压根也不是你的。”

“你说,他会不会有点喜欢我?”我微醉摇着酒杯傻乐,“要不他干嘛在工作上那么严格要求我一个人?”

“嗨,醒醒,”陈悠悠拍着我脑门儿,“你言情小说看多啦?现在的人多现实,要是喜欢早就追求了,还真跟你玩儿猜来猜去啊?他是谁?当销售的哪个不是人精?真以为是纯情小男生啊?!”

陈悠悠的话点醒了我,说得确实有道理。

优秀如他,俊逸如他,又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平淡无奇的新人?

于是从那天起,我便换了一副板正的面孔对周宴,少了从前的迂回柔软。

聪明如他明显感觉到我的变化,轻声问原因,我却像闷葫芦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私下里恨自己没勇气。

偏赶上那些日子项目多,我们常常兵分两路没时间见面。

白天有工作还好,可到了晚上他的身影会一遍遍在脑海里出现,如狂的思念折磨着我,往日在学校十几年都没一个男生能牵动我,不想却在工作时栽到这上面。

我想见他,可真在公司看到了,又脸红心跳浑身冒汗,远远地就想躲开。

陈悠悠嘲笑我没出息,还不如表白来得痛快。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犹豫着,“他是我上司,表白成与不成,以后关系都不好处。况且……”

我喝了口果汁,咂摸下滋味,“你不是都分析了吗,他对我没意思。”

陈悠悠像撸猫一样摸摸我的短发,“哎,可是看你这么喜欢他,又觉得错过了好可惜。我很想知道周大帅哥被表白的样子……”

借陈悠悠吉言,我很快就目睹了她所说的那种样子。

公司业务忙,招了新助理叫樊瑶,天生一股媚态,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据说还是周宴亲自面试的。

听到这话,我当即送了个白眼给他。本以为优秀的人眼光清贵,没想到也是俗不可耐。

他独立办公室的门隔绝了我的白眼,却挡不住樊瑶一次次敲门献殷勤。

她可真是大胆的女生,丝毫不掩饰对周宴的喜欢,话里话外透着崇拜迷恋,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在人家怀里。

那些话让我刺耳难过,他却充耳不闻或者挺享受?

那天下午周宴叫我开会单独讨论项目进展,刚说了十分钟,樊瑶就推门问她能不能旁听。

周宴修长的手指转着笔看向我,那意思决定权不在他?

我凝眉盯着他好整以暇的笑,冲樊瑶道,“不能。”语气生硬,毫不留情。

被噎的女生盯了周宴几秒,见他没反应,才妩媚的嘤了一声下次请钟姐姐带我开会,便关门出去。

会议室瞬间变得安静。

周宴合上项目计划书,靠在椅子上低声,“你对樊瑶有意见?”

“什么意见?是她先没礼貌?”我忽然委屈,以前他从不曾关注过别人。

“你刚来时,我是常带着你开会的,对新人就该多给些机会。”

“她有什么值得你站出来说理?”我不依不饶,像只生气的刺猬。

“钟琳你发什么神经?”见我回嘴,他也急了,“这会还开不开?!”

“那得听你的啊,干嘛问我?我能做主吗?!”

他嚯一下欺身到我面前,头发都乱了几缕,拿起文件摔在桌子上,“不要以为你业绩第一,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哪儿为所欲为了?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到你这儿成了不讲理的神经!“心中一酸,眼眶也跟着热,我委屈的盯着他,又低头抹了把眼泪。

许是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他没了腔调,退了一步沉默几秒,开门出去时哼了一句,“真惯出病来了。”

从那天起我更不愿搭理周宴。

他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我布置新任务,说话时眼睛紧盯着我,好像扫描仪一样不忽略每个表情。

几个同事看出不对劲,夸我敢惹周神,真是女中豪杰。

“周神是什么?”我边敲工作计划书边搭了句。

“啊,你不知道啊?!”一旁的小妹八卦,“他被提名副总裁候选人了,据说公司成立以来最年轻的副总裁,而且全凭业绩打拼上来,没一点背景。大家都觉得他是神……”

听他们说得眉飞色舞,我有些头晕。

好吧,这就是被神诅咒的感觉吗?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其实他一直高高在上,高到我连仰望都会扭断脖子。

我正发愣的当儿,有人走过来敲桌板。

“安哥哥?!”我抬头对那人笑,声音有几分雀跃。

来人名叫安戈,是个富二代,我的第一笔大额订单就来自于他的公司。

他为人幽默,没架子。当初签单在兴头上,见我年轻新人,便说别叫安戈,叫安哥哥亲切些。

因为业务关系他常出现在公司,时不时就拉着我们吃饭唱歌。

不过他不爱叫周宴,私下里说这人太厉害,从他手下抢走几个大客户。

此时他见我不高兴,就说晚上约个饭。

吊儿郎当的靠在我桌前搜手机发现公司楼下新开个西餐,说一会儿见。

他这举动引得另几个女同事频频侧目,说实话他长得风流倜傥,让作为颜狗的我也眯起眼睛恍惚几分。

而这恍惚在感受到不远处一股逼人寒气后瞬间收敛。

安戈见我神色突变,也顺势瞧向周宴。

他刚出差回来,风尘仆仆,一脸疲惫,却依然掩盖不住摄人气场。

我知他素不喜欢在办公室里扯闲篇,刚想起身解释,却见樊瑶小鸟依人似的立在他身边,显然是跟他一起去的。

而此时周宴手里还多拎着个粉紫色行李箱,樊瑶可真是扶风弱柳!他还真是怜香惜玉!

气氛正尴尬时,安哥哥却神来一笔地拿了瓶绿茶递过来,“琳妹妹,天热,小心中暑。”

我冲他笑笑,单手掰开瓶盖,咕咚咚灌了半瓶!

那天的饭吃得很愉快,安戈一直在讲有意思的事,听得人兴致盎然。

最后他表示公司现在有个销售部经理职位,觉得我很合适。

“你在周宴手底下几年了,他步步高升,你却还是个普通职员。有业绩有提成是不错,但升职的履历才是以后的跳板。”

安戈这几句话说得中肯,我第一次觉得他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没心没肺。

跳槽的巨大诱惑让人心动,我推说考虑考虑,起身想去卫生间。

结果一转身碰到上菜的服务生盘子里的酒洒到我裙上。

安戈见衣服脏成这样,饭也吃不成,提议送我回家。

“我在公司有备用衣服,反正就在楼上。”我说得坦荡,也没拒绝他送我回家,那样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安戈下楼取车,我等电梯上去换衣服。

电梯上行的当儿,想起前天加班时周宴说要送我回家,结果我脱口而出不用了,便匆匆走开,如今想来算不算心里有鬼?

思绪又乱,我愤恨的抓自己头发,没想到电梯咣当一声开门了,周宴正手插着兜站在外面,等电梯的他显然没想到会看见炸毛鸡一样的我,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他微微皱眉。

我心里又急,低头想从他身边挤过去,那人却纹丝不动,头顶上盘旋起他沉幽的声音。

“你喝酒了?!”

“我没有!”

“你忘了自己有胃病?之前跟客户吃饭拼酒进医院,现在不要命了?!”

“都说了我没有!”我抬头瞪着他,“再说了,下班后的事你管不着!”我就是不想解释是酒洒在衣服上,就是不想!

“钟琳你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他是我们的客户,但某些业务也是竞争对手,于公你不好跟他走太近。于私……安戈就是个花花公子。”

周宴也不管我听没听见,冲着我跑走的方向警告着。

我却啪一下关上更衣室的门,把所有声音隔绝起来。

一瞬间,背靠墙寻找支撑,莫名其妙的又想哭,他好像永远都不知道那个为他彻夜难眠的姑娘是谁。

这几年除了工作,周宴从不跟我谈别的,哪怕像安戈那样吃个便饭也好。

我就是个没骨气的怂包,他有什么值得留恋?

在幡然醒悟后,我决定辞职。

什么男神,什么总裁?全都过眼云烟!

想想这些年真不值,我跟他的差距越拉越大,就连辞职报告都轮不到他这个层级签字,部门经理就能直接批。

职场是个现实的地方,部门经理朱鑫鑫仅是象征性的挽留便批准了。

我的业绩一直对她是威胁,如果不是因为资历比我深厚许多,早就坐不住今日的位置。

那天赶上周宴出差,我没有告别,搬着私人物品潇洒离开。

晚上心绪复杂的我拉着陈悠悠一醉方休,俩人一起在公寓里拎着酒瓶骂男人。

彼时周宴拨我手机响个不停,陈悠悠说不接电话就是还放不下他。

“我跟他工作五年多,1867天……”又灌了口酒,我抱着陈悠悠大哭,口红抹花了她衣领,“让我怎么放?!”

“钟琳你是不是有病?干嘛不让人知道你喜欢他?”

“是你说他肯定不喜欢我啊。我为什么还要去碰钉子?!”

“可是……他现在是在干嘛?”

我管他在干嘛?!估计是气我辞职没告诉他。

此时我神智模糊,隐约瞧见微信蹦出他的讯息:

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总,你想多了……我哆嗦着手指回了几个字,然后陷入黑甜梦乡。

第二天被陈悠悠踹醒时,我十分懊恼,问她发什么神经。

结果人家直接按着我头看向窗外,楼下周宴那辆扎眼的豪车在小区里格格不入,更差点晃瞎了我的眼。

已经有几个戴红袖箍的大妈在不远处张望,感觉下一秒就要报警。

我迅速冲到卫生间洗漱化妆换衣服,陈悠悠靠在门边打趣:你还真在乎他。

我白了她一眼,没时间解释,拿着包赶紧下楼。

此时周宴已经堵在楼道口,看见我戏谑道:“你这动静有点儿大。”

见我不明所以又有几分闪躲,他直接掏出手机---在昨夜发给他那句无比正经的话后面,竟跟着一连串的桃心+玫瑰,手机还贴心的自动生成一串彩色的LOVE……五颜六色拼凑在一起,显得那么不正经。

“我,我喝多了,手误点错了!”这是实话啊,我极其严肃的说着,按住胸口压住狂跳的心。

“为什么辞职?!我都不值你一句告别的话?”他显然生气了。

我竟生出快慰,笑道,“安哥哥,不,安戈,他公司急招一个销售经理,我不想错过机会。”

“你在气我没给你升职?!”

“不敢。”我揶揄,心里又泛酸。

他永远不明白我站在人群中仰望心爱之人的辛苦。

当周宴还想开口时,安戈电话打进来说他已经在小区外。

我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跟周宴拜拜,拎着包迅速从他面前跑开。

眼泪在打转又被我抹去,或许周宴还有话讲,可惜我已经答应安戈去外地常驻一年打开当地市场。

很多事说起来简单,亲历时却很难。

从北方来到西南部城市,闷热潮湿迅速袭来,水土不服的我病倒了。

再加上对当地商业习惯了解不深入,我的新方案直接被客户打了回来。安戈电话里说他们直接要求换人,但被他给挡下来了。

情急之下只得加班。

几个同事名义上是我的下属,入职时间却都比我长,三言两语拒绝了我加班的提议。

于是漫漫长夜,偌大的办公室只有我一人。

边咳嗽边写邮件做PPT,发烧好像更厉害了。

我走到写字楼露台上透透气,夜风寒凉,城市里星点灯光,却没有一盏属于我。

于是吸了吸鼻子,揉着微疼的额头转身往回走,无意中看见临近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在装修,风格大气利落。

这种新兴城市生意真好做,那么多人都跃跃欲试。

拼了几天,新方案终于得到客户认可。可以着手落地了。我请了三天假大睡一场。

期间陈悠悠来了几条微信问候,我都敷衍回了。

睡梦里又是周宴,隐约中我揪着他领带一直骂情商这么低的人也能当副总裁吗?老娘喜欢你,你真看不出来?

等休整完毕回到办公室那天,同事们的态度转变许多,新项目给他们带来丰厚奖金,纷纷感谢我。

几个小姑娘还弄来甜品一起吃,在茶水间小声嬉闹。玩笑着以后要多加班。我们笑她变工作狂?

“你们不知道,她是为了看帅哥……”另一个姑娘打趣,“昨天隔壁新公司开业,在楼道里撞见的,她那口水啊。”

“切,你没愣了半天啊。”姑娘往嘴里塞着蛋糕,“那人不只长得帅,肯定是老板,有很多钱的那种。”

“你别做白日梦了,那种级别的,脸上就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进’……”

我瞧着她们眉飞色舞的青春气,想起刚入职时自己也是这般无所畏惧,对爱情充满期待。可惜都浪费在对周宴身上,最可笑的是我甚至没牵过他的手。

我不想再聊,借口上卫生间。

顾不上会弄花妆容,凉水洗脸,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忙。然后我抚着耳边的湿发低头往回走时,忽然撞在一个人身上。

刚想道歉,一抬头却看见周宴的下巴近在咫尺,唇上还噙着一抹笑意。

他盯了我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跑。”浅浅一句,似乎昨天还见过。

“我以为撞见鬼了!”我捂着心口退了一步。

这话惹得他脸色沉了一下。再细瞧,身后几个下属迅速逃回办公室,对我的话全当没听见。

周宴的心情约莫被我搅了,又钉了我一眼,“脾气倒是一点没变。”就转身走了。

认识多么久,我当然了解他清高的脾气,要是早看见那么多人在场,我肯定不会随便说话。

脑子里真是万马奔腾,原来隔壁公司的老板是他?

要是想成他为我不远千里而来,是不是太自恋?到此,我又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醒醒吧,钟琳。

那天我心情如过山车一样起伏,因为樊瑶也出现了。

我在朋友圈吐槽:冤家路窄。

陈悠悠回复了个问号。我跟了句:干嘛非要跑这么远恶心人!

刚要退出,却看见周宴在下面点了个赞!

我脑子嗡一声,发的时候往选朋友分组了,全圈可见啊!二话没说立刻删除。

然后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写方案,一下午都没有再起身。现在可以很肯定,只要周宴“阴魂不散”,我就没法安心工作。

下班时间一到,我逃跑似的拎包就走。一出门却看见周宴在走廊里站着。

当我坐在格调高雅的餐厅里看着对面周宴优雅点餐时,依然精神恍惚。

一旁的女服务生约莫也被眼前的俊美男生迷得恍惚,记错了好几个菜名。

我又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觉着风格有些死板。

怪自己经不住美色当前的诱惑,三两下便同意跟他共进晚餐。

“我前阵子看了本书,”吃饭时,周宴不紧不慢地说,“讲的是有些女的内心戏特别足,自己把自己感动了好几遍,别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我低头狠狠嚼着牛排,咔哧嘎吱的。

他见我态度蛮横,随手放下刀叉,往后靠在沙发上,“我觉得你挺可爱的,除了不工作的时候。”

“谢……”我刚想收下夸奖,又发现这话不对劲,咽了口冰水才道,“你的意思是我只有工作的时候可爱?”

周宴抛过一个答对的眼神。

见又被他取笑,我鼻子又酸,“当同事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你请我吃饭。”

他敛眉瞧着我,欲言又止。

后来我们都不再说话,安静的享受美食。

坐他的车回公寓的路上,气氛有些诡异,周宴紧紧握着方向盘,认真的盯着前面的路。直到我下车都沉默。

我手扶着车门道别。

听他没吭气,就转身望过去。

他眼神晦暗不明,忽然把我拽回座位欺身过来,“钟琳,你知道我是不爱说话的脾气。可这事憋在心里太久了难受,再不说怕是要出人命。”

他深呼吸了下,“我一直喜欢你。也知道你怨我没考虑过你升职的问题。我……我是觉得……”

“觉得什么?”我凭着说出本能这句,内心狂乱不已。

“你要是升职了,按照公司的人才培养计划,肯定要派去外地锻炼。”他舔了舔嘴唇,“我……我舍不得你走。”

辞职后,我暗恋4年的副总裁来表白了。

他还想继续,话音却在惨叫中收尾,我狠狠咬了他肩膀,一把将人推开。

“周宴,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有那么点儿可怜的感情,就不让我升职啊?!”

他捂着疼处,“我认错还不行吗?!从小到大我都被女生追着喜欢,从来没主动追过别人。所以放不下可怜的自尊心。我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人肯定特别特别漂亮优秀。所以从来不敢正视对你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我不优秀不漂亮?你就觉得樊瑶那样的才配得上你?!还主动给人家拎箱子?!”

“我没有!”他反驳,“那箱子是我出差想送给你的礼物。结果樊瑶不知道,下出租车时直接拎上楼。我发现一把给抢回来,结果你还是看见了。”

我震惊的看着他,这人是有多闷?

可转念一想,我就为了这男的辞职,还跑到这么远换工作,他有什么不容易的?!

“周宴,你说这些都没用。我已经离职了。咱俩也没什么牵扯。”

“我就不相信你没感觉。”他见我转身准备上楼,好像又恢复了平静,很认真的站在车旁喊了一句,“谁也别想抢走你。”

话说这人行动真是迅速,两天以后我就听见樊瑶在办公楼走廊里大哭,一旁同事问原因,她也不说,那伤心的架势大有想跳楼的冲动。

又过了一个星期,陈悠悠打来电话,说当地财经新闻爆料上市公司副总裁周宴辞职了。并且神秘失踪。

她打趣说周宴肯定为我殉情去了。我笑她犯傻,心里却多了几份担心。周宴电话关机,杳无音讯。

安戈看出我的烦躁。哑然失笑,喝咖啡的时候讲了个故事:周宴和安戈从小就认识,两家关系很好,父辈们在一起做生意。周宴长得好,学习优秀,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可惜他高中那年周父跟小三跑了,带走巨额财产,抛弃他和妈妈。周宴生活一下落入低谷。他妈妈要强,拒绝别人施舍,外出打零工挣钱。周宴更拼命学习要出人头地。

周家有个表妹一直暗恋他,周宴没接受,他妈妈更是反对。那时候他学习压力大,家里变故多,根本没顾上感情的事。

结果一来二去那表妹跳楼了,遗书上说就是因为周宴不同意。这事对他打击很大,从此更不敢谈恋爱。一心扑在工作上。就这么过了十年。

“你以为他的商业天赋怎么来的?人家从小就耳濡目染。”安戈调笑着说,“可就是他这不敢谈恋爱的毛病,没人知道。后来他跟我说是你让他有想恋爱的感觉,可是他挣扎很久都不敢……”

“你怎么不早说?”我嗔到。

“早说?”安戈点了口烟,“那家伙从小哪儿都比我强,我就是想故意看看他吃瘪的样子。而且你在工作上确实优秀,我就顺便挖了墙角。我心里还是有不甘心,可又拿他当哥们儿。”

我再没心思听安戈说话,疯狂给周宴发信息,即使知道关机,还是不断打电话。

三天后,熬夜熬成黑眼圈的我被敲门声吵醒,拧开锁,周宴提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站在门外。

“你干嘛?!”

“我来给你个交代。”

“什么交代?”

“我生平第一次追女生,没什么经验。所以决定一心一意的做这个事。”

“你怎么一心一意?”

“我卖了房子,辞职了。现在搬家完毕,住你隔壁。”

“你心病好了?”我有些不依不饶。

周宴沉默一下,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我现在的心病是因为你,看你救不救了。听说你在招助理,问问安戈考虑一下我行不行?”

看着他帅气又充满诚意的笑,我叹:“那我一辈子都不给你升职。”

“公司里都无所谓,下班以后能给我转正就行。”

……

周宴当然没去我公司,他履行承诺辞职后一直住在我隔壁。

每当工作遇到困难他都会及时出现,渐渐地,我身体不舒服时,肚子饿时,他也会出现。对我无微不至。

后来我听到旧同事八卦说樊瑶找他闹过几次,都被兵不血刃的挡回去了。

再后来浪子安戈出现,抚慰了樊瑶狂野空虚的心。

聊天时还牵扯出一段旧事:周宴因为朱鑫鑫批准我离职而迅速把人家炒了,自己掏腰包付她离职补偿。樊瑶说从没见过周宴发那么大脾气。

在我升职做大区总监的那天,周宴求婚,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我?

他莞尔一笑,拿着戒指套在我手上:“命中总会出现那么个人,不如别人完美,你却只愿意把她藏在心里,捧在手上,根本不会拿出来跟别人比较。她的一切缺点优点,对你都是致命的吸引。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在我眼里,只有你是这样的人。”作品名:我就是喜欢你,作者:非因。

你先不要恐慌,因为有些女生她比较的单纯,木纳,平时反应都慢半拍。你向她表白之后,她有点难以置信,因为她平时以她的观察力,她都没有发觉你喜欢上她了,你忽然跟她表白,她有点接受不了,还处于一个蒙圈的状态,所以你要给她一个时间,让她慢慢的消化。不要往别的地方去想,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你看她是对你什么样的态度,你就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戏。

你知道她对男女这方面比较迷糊,你可以约她出来,说一说,聊一聊。她可能还有点不太确定,你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逗她呢。所以你不要因为表白一次,她不搭理你了,你觉得自己失败了,也不搭理她了,你们就这样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认为。你再好好的给她说明一下,这样的话,她就知道你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她也会考虑你当她的男朋友的。

如果以她平时的聪明劲儿,你表白后,她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平时都知道你喜欢她了,她又不理你的话,就说明她对你不感兴趣,他不知道怎么以后怎么来面对你,但是又不想因此伤害到你,她现在很纠结,以后对你什么样的态度。你可以再确切问她一下,如果她真的无法接受你的话,那你就跟她说清楚,要么在电话中说,要么聊天说,要么是把她约出来给她说。

你可以明白的告诉她,就算她不答应你,你们两个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不希望就这样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我估计她也知道你什么意思,也不会再这样一个劲地躲避着你,也会摆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必因为这个事,两个人变得这么尴尬。

还有就是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也喜欢她好多年了,终于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了,然后她也没说接受,也没说拒绝,她就不理你了。那我觉得你可以再坚持下去,因为都坚持那么久啦?也不在乎多坚持一下,既然她已经知道你是那个意思,你更应该积极表现,平时多嘘寒问暖,多多的关心,这样也能让她感受到你的良心用苦,她也会慢慢的尝试着接受你的。

实际有时候女生就是比较的矜持一些,只要你足够的用心,耐心,信心,你也足够的努力,相信她也会感受到你的那颗真心,就算是一个冰块也慢慢的会被你的执着所感化的。

1

飞机滑过云霄,在天空留下短暂的印记,最后稳稳当当停到机场。

五年时间,桐市早已大变样,耳边乡音不断,四周是熟悉的黄皮肤,直到此时,鹿然才有了回家的真实感。

刚开机就有电话打过来,鹿然一边朝行李处走,一边接起电话:“妈,我到了,你们在哪个口等?”

那边鹿母乐呵呵地回:“真不巧,我和你爸,还有你沈叔沈姨一起报了旅游团,去A市玩几天,出发了才想起你要回来。”

鹿然:“……”

她时常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好在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父母的放养政策,不然也不会任由她独自在英国待五年。鹿然在原地消化了这个事实后,面无表情地打算挂掉电话。

“妈妈给你找了个司机,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你从T1口出去就能看到。”

算这倒霉妈妈还有点良心。

鹿然取好行李就往T1口走,到中途才想起鹿母没说谁来接,正准备发消息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一串熟悉的号码跃进目光。

这串数字,没有备注,曾经在她的黑名单里躺过一段时间,五年过去,却仍旧烂熟于心,一看到它,心就不可抑制地猛跳。

鹿然颤抖着手点了接听,磁磁的嗓音通过电波滑过她的耳际,“抬头。”

话音落下的同时,鹿然看到了听筒那头的人。

沈寂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长身玉立站在她对面,眸子里笼着一团黑色的火焰,视线紧紧锁住她。

两人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沈寂慢慢走近,像是跨过了这五年,最后停在她面前,嘴角微倾,黑眸里泛起一丝兴味儿,语气像是质问,又带着股委屈:“舍得回来了?”

2

“和青梅竹马告白被拒,将对方暴打之后出国五年,如今回来该怎么面对他?”

鹿然在知乎上打了这么一段绕口的问题,然后将手机上所有的APP都点了一遍,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离家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感到难熬,车上的气氛除了尴尬还是尴尬。鹿然在飞机上睡了很久,此时没有一丝困意,正当她在装睡和搭话之间徘徊时,沈寂抢先出了声:“饿吗,前面有家火锅店不错。”

鹿然默默咽了下口水,一本正经回了句:“不饿。”

然而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自己对火锅的渴望,天知道她多渴望吃一顿正宗的火锅。可就她和沈寂这状态,这显然不是一项合适的活动,她此刻只想赶快回家,和他saygoodbay。

沉默再次蔓延,鹿然握着手机,鼓起勇气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谢谢你今天来接我,麻烦了。”

语气官方,话语官方,将两人的疏离展现得淋漓尽致。

沈寂轻嗤一声,“这样有意思么鹿然,这坎还过不去了?”

从见面开始的伪装被他直白地拆穿,没想到旧事重提来得这么快,鹿然有些无措。好在电话铃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沈寂带上蓝牙耳机。

话题就这样止住,鹿然轻轻松了口气,车内气氛安静,只听得到沈寂的谈话声,估计是工作的事,他多半时候只是听对方说,偶尔回一句。

鹿然忍不住偷看沈寂,他上车时脱了外套,白色衬衣拢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扣子松开一颗,袖口挽起,流露出介于禁欲和矜贵的气质。

五年时间让一个莽撞幼稚的少年成长为优秀严谨的男人。

鹿然发现,无论是怎样的沈寂,她都会不可抑制地沉沦。

她暗恋沈寂多年,但两人一直以来都以欢喜冤家的状态相处,一言不合就斗嘴。高考结束那一天,鹿然将沈寂拉到小树林,单刀直入向他表白。

沈寂一脸震惊,愣了半晌才相信鹿然没开玩笑,然后不经脑子就将拒绝说出了口。

潇洒如鹿然,也没想到沈寂会这么果断,好似将自己当做洪水猛兽。毕竟是女孩子,鹿然哪受得了这委屈,下狠手把沈寂打了一顿,哭着跑回家,和父母说了出国的决定。

她成绩一向不好,估计也上不了好大学,还不如去国外留学。

第二天,她就去了英国,除了行李,什么都没带。

3

知道鹿然回国后,闺蜜余津津很快发来慰问,鹿然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的火锅,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发出幸福的喟叹。

“那你还喜欢沈寂吗?”在听鹿然说了接机的事情后,余津津对她发出灵魂的拷问。

筷子顿住,土豆顺着落入碗里,鹿然白她一眼:“你就不能让我痛快地吃顿火锅吗?”

余津津讨好地给鹿然夹菜:“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既然你选择回来,肯定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鹿然叹了口气,胃口一下子走了大半。

是啊,这些问题她在回来之前都考虑过,之所以下定决心回来,一是因为父母和工作,二是以为自己放下了。结果刚回来就碰到沈寂,她之前做的心理建设悉数崩塌,沈寂就是她的劫,这辈子都躲不过。

想到之前在知乎发的问题,鹿然点开一看,已经有了很多五花八门的回复。

——“再打他一顿!”

——“如果还喜欢他的话,可以再试一次,免得造成终身遗憾。”

——“把他追到手,再狠狠甩掉。”

——“盘他!!!”

这些回复成了鹿然宅在家的乐趣,这几天她都吃的外卖,或者自己煮面条。

她在英国时就给桐市的一家广告公司发了简历,很快收到面试信息,她才拾掇一番后出了门。

鹿然之前在英国一家公司待过两年,各方面处理得还不错,面试官对她很满意,让她回去等消息。

她才出门就接到沈寂的电话。

那天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虽然他们就住在对门,但鹿然这几天都没出门,沈寂则忙于工作,两人也没碰面过。

“面试怎么样?”

鹿然早上发了条朋友圈,说了自己要面试的事,沈寂知道也不奇怪。那天虽然不欢而散,但进门之前,沈寂走到她旁边,掏出手机,酷酷地说了句:“加个微信。”

加完之后,沈寂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酷酷的背影。

此时接近正午,阳光毫不收敛地照射下来,鹿然找了个阴凉处接电话。

“还行吧,应该没问题。”

沈寂站在落地窗前,闻言嘴角上倾,阳光安静地滑过他的肩膀,他抬手看了眼时间,“你那儿离我公司不远,要不你来我公司逛逛,然后一起吃饭?”

鹿然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虽然这几年她在国外,但对沈寂的情况略有耳闻。他大二那年就和几个朋友携手创办了一个游戏公司,几年过去,公司已经小有成绩,规模也扩大了不少,在业界有一定地位。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时,鹿然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嘴。

公司规模很大,员工大概有几十位,装修设计科技感十足,有许多像扫地机器人这样的高端设计。

沈寂还有工作,安排秘书接待鹿然,带她参观了一圈,最后走累了,她在休息室喝咖啡等他。

不到五分钟,沈寂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周围隐隐有些骚动。自从参观完公司,鹿然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眼角眉梢都带笑,直到看到沈寂旁边那抹倩丽的身影,鹿然脸上的笑猛然僵住。

注意到鹿然的视线,秘书贴心地解释:“那位是我们公司的投资人之一苏沅,也是核心人员中唯一一名女生。”

鹿然曾不止一次见过沈寂和苏沅的合照,那时她还没删沈寂,沈寂刚创建公司的时候,发了一张全体员工的合照,大概五六人,苏沅就在正中间,紧靠着沈寂。留言框里有人问沈寂交女朋友了吗,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后来,鹿然就把沈寂删了。

与此同时,周围职员的八卦声落入耳中:“沈总难得这么早下班,是要和苏总约会吗?”

“有可能诶。”

尽管心里不愿意承认,但苏沅的确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无论是外貌、身材,还是能力、学识,都能把鹿然秒得渣都不剩。

鹿然在英国花了整整五年建立的自信,此刻在苏沅面前全部烟消云散。她永远无法做到像苏沅这样,露出大方得体的微笑,友好地打招呼:“听说你很久了,很高兴见到你。”

鹿然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也是。”

寒暄并没持续太久,沈寂和苏沅道别,带鹿然去地下停车场。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空气沉闷逼人。鹿然堆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却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问,嘴唇几度张合,最后丧气地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变这么矫情了?”前面的镜子倒映出鹿然的表情,沈寂等了半天,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主动开口询问。

以前的鹿然,天不怕地不怕,随性自然,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够单纯,也够坦率。现在的她,随时带着份小心翼翼,学会将心思埋在心底,就连笑容,都没之前纯粹。

她在国外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沈寂皱着眉,感觉心底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鹿然咬唇:“不叫你女朋友一起吗?”

沈寂闻言嘴角斜斜往上勾,带出嘲讽的幅度,“你指的是谁?”

鹿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带着疑惑,心底隐隐升起个猜测。

电梯提示到达,沈寂率先走出去,漫不经心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我没有女朋友。”

鹿然在原地愣了半晌,电梯即将关闭时才反应过来出去,同时心像是化作柔软的云朵,飘在半空中。

一顿饭吃得安静,但也没有之前尴尬。吃完饭后,两人在商场逛了逛,期间鹿然嘴没停下,沈寂给她买了很多小吃。像是回到以前,两人虽然水火不容,但每次鹿然停下,眼巴巴地望着某种吃的,沈寂就毫不客气地问:“你是猪吗?”可最后还是会给鹿然买了吃的。

没想到再经历这些,已经隔了五年。

回家之前,沈寂叫住鹿然,问她:“你之前的号码还在用吗?”

鹿然摇头,“出国以后就没用了。”

沈寂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转瞬即逝,他笑了笑,“回去吧。”

回家之后,鹿然心里一动,将之前的老手机翻出来,可惜没电了,她找了数据线出来充电,转过身就忘了。

4

鹿然很快收到面试公司的通知,下周便到公司任职,只是上班的第一天并不顺利,衰运一直围绕着她。

她的直系主管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资历很老,人送外号“女魔头”,对鹿然这样的海归职员颇有微词,上班第一天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还处处刁难她,安排了不少不在她工作范畴的任务。

等鹿然将工作全部做完,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天色阴沉,风雨欲来的模样,鹿然急忙收拾好东西,去坐公交车。却不巧正是高峰期,公交车爆满,鹿然挤不上去,只能等下一辆。

暴雨赶在这时候来袭,鹿然被淋湿了大半,等不到公交车,也拦不到出租车,她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到家。

肚子早已唱起空城计,鹿然打算待会下碗面,却不料刚洗好澡,屋子里便一片漆黑,伴随着屋外的电闪雷鸣。鹿然打小就怕打雷,也管不上肚子还在咕咕叫,立马钻到被窝里躲着。

情绪在此刻压制到极点,鹿然再也忍不住,眼眶酸涩,泪水磅礴而下。

在英国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那天合租的舍友没回来,宿舍环境一般,经常会出问题,久而久之,鹿然也练就了修理各种器件的功能。只是她一直忍受不了房子时常停电,尤其打雷的时候,身处完全陌生的国度,一个人很无助。

今天几乎是那天的复制。

不一样的是,多了一个沈寂。门从外面打开,他背着光走进来,一步一步踏进她的世界,赐予她光芒万丈。

和当初一样。

沈寂将鹿然轻轻拥入怀里,低磁的声音悬在她耳后,带着安抚,“别怕。”

--

鹿然的父母在科研所工作,工作繁忙,一待就是几天,小时候鹿然多半时间是被丢给保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做作业。

八岁那年暑假,鹿然去找朋友玩,回来的途中下了暴雨,她急着跑回家,不小心摔了一跤,疼得她哇哇大叫,眼泪硬是撑着没掉,爬起来后,一鼓作气跑回家。

可正如《阿甘正传》里面所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

鹿然忘记带钥匙,无助地抱着膝盖坐在家门口。

一声惊雷,吓得她身子一抖,头深深埋进膝盖,此时又怕又饿又冷,刚才摔跤擦破了皮,伤口沾到水在隐隐作痛。

鹿然对父母的工作一直很理解和支持,表现得早熟。她看似没心没肺,让父母不用操心,可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埋怨他们的。

越想越委屈,泪水像是长了腿,一路顺着脸颊往下滑,到后面,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楼道。

“别哭了。”一道好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痛哭,鹿然抽抽噎噎抬起头,只见面前站了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长得很好看,眉头拧着,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鹿然转了转湿漉漉的大眼睛,她记得他,是前几天刚搬来的邻居,就住在对面。

愣怔间,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擦擦你的脸,跟小花猫似的,丑死了。”

鹿然眨了眨眼,眼泪要掉不掉,乖乖接过纸巾,低声说了句“谢谢。”

此时又是一声惊雷,鹿然吓得将纸巾抖掉,手里一空,可下一秒,掌心被一股温热充盈,是沈寂握住了她的手。

好像,瞬间不害怕了。

他们维持这个姿势很久,直到恢复平静,鹿然肚子里也应景地打起了雷。

沈寂“噗嗤”笑出了声,将鹿然拉起来,“去我家吧。”

那时候的沈寂,明明也不过七八岁,却像个小大人似的,让鹿然换衣服,给她弄吃的,甚至找到医药箱为她擦药。

他动作并不温柔,透露着生疏,让鹿然疼得嗷嗷直叫,可是她还是好开心,好感谢沈寂。

喜欢就是那时候萌芽的吧。

后来逐渐熟悉起来,他们成了一言不合就开怼的冤家,可鹿然每次有好吃的都想第一个和沈寂分享,好消息也要第一个告诉他。

从那时候起,他就是她心底很重要的人。

一直没变。

5

电路恢复正常好已经是凌晨。

暖**的灯光自头顶洒下,有些刺眼,鹿然把头往面前的人肉靠垫里埋。鼻尖的洗衣液清香愈加清晰,意识逐渐回笼,鹿然身子一僵,猛然松开手,推开沈寂往后退。

她竟然抱了沈寂,还抱了这么久!鹿然恨不得回到一个小时之前,打自己一顿。

“怎么,利用完就推开?”沈寂刚下班回来,身上穿的还是白衬衫,估计有些热,他抬手松了两颗纽扣,“不厚道吧?”

鹿然这才注意到他的衬衫皱了不说,还被自己的泪水浸湿,歉意顿时油然而生,她咬了咬唇:“对不起。”

沈寂靠到沙发上,姿态慵懒,拖长了音调回:“没关系。”

此时冷静下来,鹿然理智逐渐回笼,“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你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让我有事自己开门。”

小时候那件事,不仅给鹿然留下阴影,也给鹿父鹿母敲了警钟,他们检讨一番,决定还是把重心放到女儿身上,毕竟再重要的工作也比不上自己孩子的身心健康。

“饿了吗?”

鹿然摸了摸肚子,不言而喻。

沈寂到厨房看了一眼,家里几天没开火,只有面条和几个鸡蛋。

“给你下碗面?”

鹿然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几分钟后,热腾腾的鸡蛋面出炉,鹿然饿狠了,很快就解决完一碗。沈寂低笑一声,把自己还剩的半碗也给了她,他在公司吃过宵夜,并不是很饿。

鹿然也没客气,很快吃个精光。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沈寂回家简单洗漱后,打算在鹿然家沙发上将就一晚。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的。”

沈寂熟门熟路拿了备用的被子,铺到沙发上,“门别关太紧,害怕就喊我。”

他的神色太自然,好像将这五年的空隙全部自动填满,一切恍如隔世。这晚上,没有再打雷,可鹿然仍旧失眠了。

沈寂一直是她人生中的例外,一旦遇到他,随时都会溃不成军。

彻彻底底的。

第二天鹿然起床的时候,沈寂已经买好早餐,并主动提出送她去上班。

“顺路。”

都相安无事地待了一晚上,鹿然也就没扭捏,答应了。

沈寂的车是大学毕业买的,卡宴的限量款,从外表到内在都透露出奢华。这是鹿然第三次坐他的车,还是压不住内心的惊艳。

从小到大,沈寂喜欢的都是最好的,活得肆意张扬,丝毫不愿意收敛。

鹿然算了算,以她现在的工资,得加班二十年才能买得起。有了这样的觉悟后,她喝豆浆都分外小心,生怕弄脏了沈寂的爱车,就连下车,动作也异常轻柔。

沈寂见状,嘴角微倾,和她挥了挥手,离开了。

短短一晚上时间,两人就有了意料之外的发展,鹿然现在心很乱,明明已经决定淡然,可每次面对他,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狂跳。

她心事重重地进公司,刚好与主管碰个正着。昨天的惨痛记忆悉数窜入脑海,鹿然扯出个笑容,叫了声“主管好。”

主管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到她身上,带着点审视的意味,“送你来的是男朋友?挺有钱啊。”

鹿然欲出口的解释哽在喉咙,她算是听明白了,主管把她当做了傍大款的拜金女。

她话锋一转,对主管甜甜一笑:“主管不是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能没有依据胡乱猜测吗,自己得先以身作则啊。”

话音一落,主管的脸上明显出现一丝裂缝,“你……”

鹿然抬手看了一下表,“啊,要迟到了,主管我先走了。”

没再看那人的表情,鹿然小跑着离开,心里莫名爽快。反正这主管摆明要针对她,何必忍着给自己找不快,怼回去,至少感觉没那么憋屈了。

对此,其他同事默默给鹿然竖起大拇指。鹿然不好意思笑笑,顿时觉得身板都能挺直了,毕竟她到公司是做广告的,而不是给主管打杂。

机会很快就来了。

策划部召开一个会议,接下来会和一个游戏公司合作,要求每个职员都想一个策划案,下周一交。

这是鹿然到新公司的第一个挑战,她早就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只是时间有些紧,要查的资料很多,了解一番后,她才知道合作的刚好是沈寂的公司。(小说名:《丢不掉喜欢》,作者:茶洛汐。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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