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甜心》人物简介

《守护甜心》人物简介,第1张

  女主角:日奈森亚梦(ひなもりあむ)(Hinamori Amu)

  初登场于第一话。故事主角,圣夜学园的小学生(故事开始的时候是5年级,而漫画四年级)是守护者中的Joker(王牌)。

  耳朵是她的敏感部位。粉红色中短发,特征是头上的红色十字发夹

  担任守护者的Joker(王牌)。是「Humpty Lock」的持有者。喜欢几斗。(官方已经公布了)

  身高152cm,体重42kg,生日是9月24日, 血型是O型,星座是天秤座。

  (有时是黑的、蓝的、白的、绿的、紫的)。形象改造时,就变化为红心,黑桃,梅花(三叶草)。

  守护甜心:小兰、美琪、小丝

  守护甜心:

  小兰Ran

  初登场於第一话。最初由亚梦的蛋出生的守护甜心。擅长运动,坦率的性格。粉红色的太阳帽红系的竞技啦啦队风格的衣服,有著心型的头发装饰。讨厌安静。亚梦变身后就会变成为「Amulet Heart」,必杀技能投掷「Heart Rod」。

  美琪Miki

  初登场於第二话。有艺术家气息的守护甜心。酷的性格。穿著前卫裤衩,初见看上去像男孩子的女孩子,恋慕奇迹和阿夜的女孩子。蓝系的服装,帽子上有著黑桃的装饰。讨厌束缚。亚梦变身后就会变成为「Amulet Spade」,必杀技是能挥动巨大的画笔「Colorful Canvas」。

  小丝Su

  初登场於第三话。以糕点为首家务全般擅长亚梦的守护甜心。相当天然痴呆。薄绿的三角巾绿系,穿著女佣服,有著三叶草的头发装饰。讨厌毛虫。亚梦变身后就会变成为「Amulet Clover」,必杀技能使用容器弄巨大的泡沫「Remake Honey」。

  小兰、美琪、小丝跟亚梦的总合必杀技是「Open Heart!」

  阶砖

  初登场于第十七话。拥有音乐气质的甜心,嘴角有麦克风。亚梦的坏甜心。头上的装饰有"X"的记号。因为空海毕业、抚子留学、别人认为亚梦不再像自己等原因,亚梦十分自负,于是变成坏蛋,并离开亚梦。

  被收集坏蛋中的歌呗发现,认为歌呗是主人,跟随著歌呗,一起收集坏蛋。

  和歌呗变身成「Dark Jewel」,必杀技能是「Shining Black」和「Glitter Particle」。

  在二十五话,"X"记号因为亚梦的话而除下,并和亚梦变身为「Amulet Dia」。

  月咏几斗(つきよみいくと)(Tsukiyomi ikuto)

  几斗

  日本动漫《守护甜心》中的人物。初登场于第一话。瞄准了亚梦的守护蛋的少年。是一名中学生,貌似比亚梦大5岁,和亚梦并排站立身高有一段差距。(不过偶觉得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嘛!)如果按照中国小学生标准来算的话(日本相差我想也不会太大滴!),亚梦六年级12岁,几斗殿就是17岁,大学生差不多嘛!喵~

  深蓝色碎发,穿着很帅的黑色制服。变身、形象改造后 都会长出猫耳和猫尾巴。因此当初亚梦称他为「猫耳COSPLAY变态男」。叫唯世「小鬼国王」。小提琴演奏得很好(父亲是著名小提琴家),守护甜心是阿夜。

  耳朵和亚梦一样是敏感部位。亚梦持有的「Humpty Lock」是和几斗持有的「Dumpty Key」是能够配成一对的钥匙和锁(Dumpty Key是几斗父亲留下的东西)。虽然是亚梦的敌人,但多次帮助亚梦(貌似喜欢亚梦,动画第74话在边里唯世告白后也曾对亚梦告白,却被认为是开玩笑)。

  在漫画里实际上为歌呗和唯世(但和唯世好象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几斗是星那歌呗的亲哥哥,星那歌呗原名月咏歌呗,是几斗的亲妹妹,但几斗似乎只是把歌呗当作妹妹而已,对于歌呗的爱慕有置之不理。

  由于复活社对小提琴动了手脚,从小提琴中诞生出一颗纯黑色的蛋Death Label(死亡标记)并与几斗进行了变身。

  漫画38话由于LOCK和KEY的力量的作用,变身成「Sevenseas Treasure」

  在漫画里实际上和唯世是亲戚。因为自己和爸爸或斗一样,拉出来的小提琴是会给人带来不幸的,所以总是多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拉,但总会被亚梦听见。(曾经在第74话向亚梦告白,却被亚梦认为是玩笑,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但可以发现他是喜欢亚梦)经常有意无意地挑逗亚梦,所以亚梦总是骂他。几斗为了不让唯世等人受到伤害,时常惹他们生气,其实之间有许多原由。

  在守护甜心里面,有很多东西都还没有讲到,比如复活社的内部,老板是谁,包括几斗的身世,他的家庭,他和第一代K有什么关系,还有那把小提琴,几斗在目前守护甜心里出现的并不是很多,出现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他却是蛮神秘的。

  再来说说几斗的家人。

  几斗的父亲曾经是首屈一指的小提琴家,和奏子相爱,但由于奏子是大财团的千金,所以他们的婚事遭到周围人的反对。最后终于同意他们结婚,但条件是:或斗要放弃音乐,继承复活社。但后来或斗不能保持约定,在奏子祖父,也就是前任复活社社长去世后悄然离开了。几年以后,他的小提琴(也就是几斗的那个),在国外被发现,但人至今不知去向。

  几斗所有为复活社做事情,都是因为他要找到失踪的父亲,靠复活社可是快点找到胚胎,许愿找父亲。

  而星那家,在或斗失踪后,奏子仍然相信他会回来,但几年后由于某些原因和一臣(复活社的那个大叔)再婚了,奏子无法违抗一臣,几斗和歌呗好象无法忍受因此离开了她。

  母亲带着孩子,属于"弱势群体''被歌呗视为"懦弱'',两三年后就改嫁了。歌呗和几斗还只是小孩,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摆布,而且星那家的人以"父债子还''这一理由来逼歌呗和几斗为复活社工作,帮助寻找胚胎(几斗会有阿夜,会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见漫画第7卷的55-65页有详细介绍,但么确切页数记不清了!而几斗的妈妈星名奏子嫁给复活社的老板后就叫几斗服从继父歌呗为了解救几斗,同样被复活社约束。

  个人资料

  姓名:月咏几斗

  生日:121 5

  血型:B型

  身高:176cm

  星座:射手座

  守护甜心:阿夜

  性格:外表冷酷,热爱自由(守护甜心阿夜就是因为几斗的渴望自由而诞生的放荡不羁的野猫)

  喜欢的味道:巧克力味

  最敏感的地方:耳朵

  成分:外冷内热

  个性:冷酷耍坏

  最喜欢的乐器:小提琴

  家人:月咏或斗(父亲) 星那奏子(母亲) 月咏歌呗(妹妹)可爱的歌呗酱好像有很严重的恋兄情节啊。

  几斗绝对是非常有爱的冰眸大帅哥!一头幽蓝的碎发,冷冷淡淡的牵勾起嘴角,那笑容完美得无可挑剔。只可惜这种迷死人的微笑只有在亚梦面前才会看到,但亚梦似乎对这摄人心魄的笑不太感兴趣。(结局未出、敬请等待)

  几斗的守护甜心

  阿夜(ヨル)(Yoru)

  阿夜

  初登场于第一话。几斗的守护甜心。推测是因为几斗向往自由和无拘无束的梦想而诞生。

  有猫耳也有尾巴,穿著肉垫手套和猫脚长筒皮靴。十字架、拘束皮带附著的裤子和的庞克风格的衣服。

  爱自由的野猫造型。作为一只猫,非常喜欢木天寥(マタタビ),曾经被亚梦用木天寥诱惑过。难对付狗。

  与几斗变身成「Black Lynx」,必杀技能是「Slash Claw」。与亚梦变身成「Amulet Cat」,仅于NDS游戏登场。很调皮,曾联合野猫找亚梦和她的守护甜心的麻烦。最后阿夜和美琪了。还给几斗捅了不少篓子让几斗很狼狈,但也帮了几斗很多忙。(就算是这样,我也喜欢这只卡哇伊,很护主的小猫猫!)

  变身&必杀技

  阿夜变身

  与阿夜—Black Lynx(黑色山猫)★Slash Crow

  与纯黑之蛋—Death Label(死亡标记)(是一颗纯黑色的蛋,直接与蛋变身)★Darknight Storm

  武器:小提琴(之后变成一把镰斧)

  服装:高领子,黑色长袍。

  受复活社控制,利用小提琴的拨弦,取出大量心灵之蛋,并变成坏蛋。

  运用Dumpty Key和Humpty Lock的力量与净化了的黑色蛋变身成Seven Seas Treasure(七海珍宝)

  初登场于第一话。担任K Chair(King国王)的少年。金**短发。通称『王子』。他的守护甜心是

  唯世奇迹。因为小时候奶奶的话而想成为另一个自己从而遇见了奇迹。跟亚梦同岁(故事开始时5年级)。亚梦憧憬的少年。可是被称为「王子」时就会形象改造(谐音或其他语种也会),变成了自以为是「国王陛下」,说自己不是卑微的王子,目前为止唯一恢复办法是拿水桶扣在他头上数3,2,1(璃茉发明的“绝技”)。他的梦想就是“征服世界”(实际上是想让自己变得勇敢起来)。不过恢复原状后就会情绪失落,感觉很丢脸。实际上唯世是一个非常害羞的人,很怕在大庭广众面前说话。因此他想变强而变成「另一个自己」。

  喜欢变成Amulet Heart的亚梦(可是后来逐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亚梦本身)。漫画于28话向亚梦告白,后就一直怕别人“抢”走亚梦,所以对一切有关亚梦的话题都很感兴趣。原名应该是辺里唯世(“辺”读作“dào”)。漫画第22话,动画第39话中,唯世因找不到胚胎而失去了自信,加上听了“Black Diamonds”的“许愿CD”,令奇迹回到蛋中,蛋逐渐被显示出X。后来得到亚梦的帮忙,跟奇迹变身为“Platinum Royal”(白金圣皇)。在74集借白色情人节,对亚梦告白,这是第一次真心的告白,恰被几斗听到。

  身高158cm,体重46kg。生日是3月29日,血型是A型,星座是白羊座。

  辺里唯世的守护甜心

  奇迹Kiseki

  初登场於第一话。唯世的守护甜心。样子和唯世相似,前髪却是反方向的。性格有蛮横娇羞气味。服装是典型的「国王服饰」で,戴著皇冠,穿著斗篷。患有花粉症。

  藤咲凪彦/藤咲抚子(ふじさきなぎひこ/ふじさきなでしこ)

  初登场于第一话。跟亚梦同岁(故事开始时5年级)。原担任Q Chair (Queen 皇后)的人,身为男孩子,真名为藤咲凪彦,却因为家族因素以女性自居(藤咲家的男孩在小时候需以女孩的身份、姓名生活,

  目的是要了解女孩跳舞的步法)。深紫色长发,饰着丝带,身为抚子时是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和亚梦是死党。她的守护甜心是手鞠。形象改造后变成了好胜的性格。

  五年级后到欧洲留学。在第25话中得知抚子其实是男生。因为和亚梦接触过多被璃茉视为敌人。漫画第6卷中,凪彦帮助迷路的亚实找到歌呗。

  凪彦想尝试着改变自己,暂时停止了练习舞蹈。由于想法的改变,手鞠回到了蛋中,并有了第二颗蛋。第三学期归来时(海里走后)被空海和唯世胁迫以凪彦的身分成为新“J Chair”留在圣夜学园(动画第56集),很拿璃茉没有办法,经常和璃茉吵架漫画中璃茉在听见凪彦与冴木老师的对话后,戳破凪彦其实是抚子,第二颗蛋节奏在漫画第第八卷三十四回和手鞠都孵出,并都和凪彦变身。第二颗蛋节奏在91集也正式孵出。和节奏形象改造后脖子上会出现耳机,变成一个酷毙了的性格。

  身高160cm ,体重46kg,生日是7月4日,血型是AB型,星座是巨蟹座。

  藤咲抚子的守护甜心

  手鞠Temari

  初登场於第二话。抚子的守护甜心。髪型为马尾辫。穿著纯和风的和服,有著樱花的头发装饰。

  初登场於第二话。抚子的守护甜心。髪型为马尾辫。穿著纯和风的和服,有著樱花的头发装饰。

  相马空海KuuKai Souma

  初登场於第二话。原担任J Chair的少年。比亚梦大一岁。

  他的守护甜心是大地。足球部的主将,运动神经相当好,体力很强。

  生日是8月17日,血型是A型。小学部毕业后去了中学部。

  大地Daichi

  初登场於第二话。空海的守护甜心。有著星型的头发装饰。

  结木弥耶Yaya Yuiki

  初登场於第二话。担任A Chair的少女。比亚梦小一岁。

  发型为双马尾,饰著大丝带。往来著芭蕾舞教室。「形象改造」后变成拿著武器「巨大拨浪鼓」的小宝宝一样的身姿,被「小宝宝」的性质影响,成为爱哭的人的性格。

  生日是5月25日,血型是O型。

  皮皮Pepe

  初登场於第二话。弥耶的守护甜心。穿著婴儿服饰。

  真城璃茉

  初登场于第二十七话。担任新Q Chair的少女。浅茶色披肩卷发,跟亚梦同年纪。她的守护甜心嘻嘻,是一个小丑,其实璃茉也很喜欢搞笑。身材短小非常可爱,美人,看起来很可爱,但性格非常自私。(所谓的女王性格)擅长扮哭。对守护者都是非常得挑剔。自私的原因在漫画得知是因为她父母。

  和嘻嘻变身成「Clown Drop」。

  生日是2月6日,血型是B型

  嘻嘻

  初登场于第十五话。璃茉的守护甜心。

  脸上右眼的下面有个星星记号,左眼下面则是水滴的记号、有著小丑的身躯。

  与璃茉变身成「Clown drop」,必杀技能是「Juggling Party」和「Tightrope Dancer」。

  三条海里

  初登场于第二十七话。担任新J Chair的少年。绿色短发,登场时是四年生。守护甜心是武藏。因为身高问题常被当成大人,被亚梦和弥耶称为班长。戴眼镜,如外表般是头脑派。是三条由加里的弟弟。最初成为守护者是为了找出守护者的秘密。在漫画里是暗恋亚梦。

  和武藏变身成「Samurai Soul」。

  生日是6月12日,血型是A型

  武藏

  初登场于第十五话。海里的守护甜心。

  从前的武士的形态。身躯、脸、发型和海里一模一样。戴眼镜。

  与海里变身成「Samurai Soul」,必杀技能是「Inazuma Blade」。

  初登场於第一话。几斗的守护甜心。有猫也有尾巴,穿著肉垫手套和猫脚长筒皮靴。爱自由的野猫造型。拘束皮带附著的裤子和的庞克风格的衣服。弱项是狗。

  星那歌呗Utau Hoshina

  初登场於第四话。14歳的中学生兼偶像的活跃少女。

  「迷宫蝴蝶」是她唱的歌。看见几斗时会自动解除变身状态。

  生日是11月9日,血型是A型。

  依琉

  初登场于第十一话。歌呗的守护甜心。

  穿著恶魔的衣服。

  与歌呗的变身后就会成为「Lunatic Charm」。必杀技能为「Nightmare Lorelei」(这技能是能对象被大量凤蝶袭击)和「リリン Trident」。

  在二十五话,与亚梦变身成「Amulet Devil」,必杀技能是「Devil's Tune」。

  绘琉

  初登场于第十五话。歌呗的守护甜心。

  外表是天使的模样。

  在动画第二十九回与亚梦变身成Amulet Angel。必杀技能为「White Flag」(其实就是举白旗)和「White Flag W Plan」。

  二阶堂悠Yu Nikaido

  初登场於第五话。原本是复活社的人。为了做亚梦这个级的教师而前来圣夜学园。

  小时候以机械人工程师作为目标,老师辞职(因为妻子的病)的事,加上父母也拼命反对,所以放弃了梦想,变得性格相当弯曲的人。可是,小丝尽力令他恢复信心,在复活社辞职。并且偶然知道了恩师的近况。此后,正式担任亚梦的老师(其实本来就持有教员免许)。

  生日是9月18日,血型是A型。

主料

红辣椒

500g

辅料

芝麻油

适量

适量

适量

黄豆酱

适量

步骤

1红辣椒用水洗净

2煎去把儿,晾干

3切成丁

4入料理机打碎

5加盐

6加糖

7加豆酱

8加蒜末拌匀

9装瓶

10如果做的量多,可以在瓶口倒上麻油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每当李叔同创作的这首 《送别》 的旋律响起,总能勾起人的无限回忆。

很多人评论这首歌:年少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朴树曾经在一次表演中,唱到这首歌时痛哭不止,曲未尽,他就已经崩溃。

而让这首歌成为家喻户晓的经典旋律的,则要归功于一部38年前的国产老**。

影片没有华丽宏大的场面,没有精美的服装道具,却凭借着清新朴实的故事和隽永动人的情节,而成为治愈几代中国观众的经典**,时至今日仍旧被视为:

中国影坛最好的诗意**,没有之一!

影片在豆瓣上评分高达 90 ,好于 97 %的剧情片,曾获得多项国际大奖。

本期「 被遗忘的国产类型片 」,让我们一起重温这部38年前的经典**!

《城南旧事》

My Memories of Old Beijing

影片上映于1983年,由上影厂出品。

**改编自女作家 林海音 的同名短篇小说,由第四代大导演 吴贻弓 执导。

影片在当年获得了第三届中国**金鸡奖最佳导演、最佳女配角和最佳音乐三项大奖,同时还走出国门成为改革开放最早一批在国外获奖的作品,先后获得第二届马尼拉国际**节最佳故事片金鹰奖,1984年第十四届贝尔格莱德国际儿童**节最佳影片思想奖。

原著是作家林海音的一部回忆性自传小说,该小说描写了20世纪20年代末北京城南一座四合院里一家普通人的生活,通过小女孩英子童稚的眼睛,来看当时北京形形色色和许许多多的人和事,以深挚的情怀和笔触细腻展现了老北京的风土人情,文字充满着浓浓的烟火气。

导演吴贻弓在1981年意外看到了这部小说,当即就被小说所打动,他曾说过:

小说中沉沉的相思、淡淡的哀愁深深打动了人心,充满了朴素、温馨的思想感情。

随即吴贻弓着手将小说改编成**,原小说分五段写五个人,分别是 《惠安馆》、《我们看海去》、《兰姨娘》、《驴打滚儿》 《爸爸的花儿落了》 ,改编的时候,吴导删去了部分情节。

但即便未能拍出小说的全部内容,但影片对于原著的情节忠实度却非常高。

**和原著一样,以小女孩英子的第一视角展开讲述,借用她稚嫩又童真的眼光去看待身边的世情冷暖与人间酸楚,虽然英子小小年纪,却道尽大人世界的悲欢离合。

整部影片不刻意悲伤,也不故作煽情,完全秉持了散文诗一样的恬淡风格。

二十世纪20年代末的北京城,此时已经是隆冬时节。

每年秋天开始,往北京运煤的骆驼队,都要伴着驼铃声悠悠地进城又出城。

早晨,城南一条胡同口的水井边上,附近的积水都冻出了冰碴子。

驼队又像往常一样,来到胡同里的一户人家卸煤。

主人家姓林,有个六岁的女儿叫 英子 ,从小长在胡同里,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

看着停在家门口的骆驼,呆呆的表情和大口咀嚼草料的神态。

穿着大红棉袄的英子也忍不住学起了骆驼的神态来,她问父亲:

骆驼为什么都要挂个铃铛?

父亲解释,骆驼怕狼,人给他挂上铃铛,狼听见铃响,知道有人在保护骆驼,就不敢侵扰。

这自然是大人的说法,可对于人小鬼大的英子来说,经常对问题有着自己的想法。

她认为骆驼有大大的脚掌,走在沙漠里没有声音。一定是拉骆驼的人类,耐不住那长途寂寞的旅程,所以才给骆驼戴上了铃铛,增加一些行路的情趣。

父亲对于女儿的想法不置可否,只说:也许你的想法更美好!

在英子家对门不远,有家惠安馆,住在馆里的有个叫 秀贞 的姑娘。

她梳着一头大辫子,每天总是痴痴地倚在门口,嘴里时不时地唤着“小桂子”的名字,附近的人们都叫她疯女人。

英子对秀贞产生了好奇,可大人们都不允许她接近秀贞。

尤其家里的仆人宋妈,每回都告诫英子:

你就不怕惠安馆的疯子?

胆大活泼的英子却反驳说:

她每回见了我,都对我笑呢!

回家路上,恰好碰到警察「 出红差 」的队伍,人们都在围观叫好,当热闹来看。

英子并不懂这种旧时老北京处决犯人的说法,更不懂为何围观的人要拼命叫好。

之后,宋妈带英子去了附近的油盐店,店里的伙计正在难为一个和英子同龄的小姑娘,非要让小姑娘唱一段小曲儿才把酱卖给她,英子气不过,主动夺走了酱递给了她。

后来,英子又见到了女孩在胡同口的水井打水,才知道小姑娘也住在附近,叫 妞儿

英子主动邀请妞儿来自己家玩,可妞儿却不敢,她害怕英子家对门的疯女人。

英子回屋又碰上了蹲在门口的疯女人秀贞,大着胆子问:

小桂子是谁?

秀贞带着英子进屋,指着墙上的年画娃娃说:

看看我的小桂子长得多胖啊!

秀贞的父亲在屋外听女儿又在说起这些事,当即骂道:

别说了,也不害臊。

英子回家见宋妈和附近卖洋火的老婆子在一起嘀咕,似乎说的就是秀贞的事情。

宋妈看到英子过来就不再言语,可古灵精怪的英子,早就知道大人们在议论秀贞的丑闻。

原来,秀贞曾爱上了一个来城里读书的大学生思康,两人私定终身,可后来这个大学生被抓走,再也没回来,而秀贞那个时候已经怀有了身孕。

秀贞后来生下了个女儿叫小桂子,家里觉得丢人就被把孩子丢到城墙根脚下,不知去向。

打从失去爱人和孩子后,秀贞就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转年到了春天,天气暖和起来,英子已经到了要入学的年龄。可她没事还是经常找附近的妞儿玩耍,有时也会去看看疯女人秀贞,日子就这样慢悠悠得过着。

有时英子会看到一些大学生来家里找父亲交谈,母亲总劝说父亲不要跟那些人来往太深。

可是父亲却说:

那些都是了不起的新青年啊!

母亲接着父亲的话题说:

哎,听说惠安馆那个疯子的男人也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住,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在一旁练字的英子听着父母的窃窃私语,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但又不太说得明白。

只是觉得,大人们的世界好像总是很神秘。

后来,英子再去惠安馆看秀贞,秀贞有时会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一些片段,并提到小桂子的脖子后面有块青色胎记,还叮嘱英子:如果以后看到小桂子,一定要让她早点回家。

夏天,英子在胡同里玩耍,见到了妞儿和一个带着胡琴的瘦高男人走在一起。

英子主动打招呼,可妞儿却被身后的男人催着走离了胡同。

英子知道,男人是妞儿的父亲。

见妞儿不理自己,失落的英子走到了惠安馆,秀贞见她来,热情地招呼她。

还用自己养的指甲草加白矾捣碎,给小英子染了红色的指甲,秀贞一边涂一边回忆说:

思康他最喜欢我染的红指甲……

当晚回到家,妞儿突然来找英子哭诉,妞儿经常父亲毒打,以至于浑身都是伤。

英子不理解,为什么父母会如此狠心?

可妞儿却哭着说,自己并非现在的父母亲生的,而是被捡来的。

没过多久,一个雨夜,妞儿悄悄从家里跑了出来,她告诉英子,自己忍受不了养父母的毒打,想去找亲生父母。

她听家里人说,自己是在城门那儿被捡来的。英子猛然想起之前宋妈和卖洋火的婆子的对话,于是又看了妞儿脖子后面,果然有一枚青色胎记——这才确认她就是小桂子。

妞儿不明就里,英子于是拉着她来到惠安馆。

秀贞见到了过来的妞儿,当即抱住她,口中念叨着:

我苦命的小桂子,你终于回来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火车的汽笛声,秀贞于是赶紧给妞儿穿好新衣服,嘴里说着,咱们得坐八点五十的火车去天津,到天津坐大轮船,一块找你爸爸去!

收拾完行李,看着眼前的妞儿,秀贞忽然又停下,问眼前的妞儿:

你怎么不叫我呢,叫我一声妈。

英子也不理解妞儿到底相信了秀贞是她的母亲,还是因为被从未感受过的母爱所感动,居然真的叫了一声妈,两人连夜冒着大雨坐上了黄包车离开了胡同。

英子被大雨淋得发烧起来,反应过来时,已经拦不住住秀贞和妞儿,就倒在雨里。

街上的报纸后来报道了一条新闻说: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在铁路附近发生了意外惨死。

当英子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医生说她因为发烧昏迷了很久,差点急坏了爸妈。

出院以后,英子举家搬到了新帘子胡同,英子也进了附近的厂甸小学念书。

她再没见过秀贞和妞儿,可她总会忍不住想起她们。

一天下午,附近胡同里有三个男孩在踢球,有人把球踢进了附近废弃院落的草丛里。

传闻这座宅院闹鬼,男孩们都不敢进去捡球,只有英子不害怕,主动走进草丛里。

在草丛里,英子意外发现了一只精巧的自鸣钟,还有一个铜茶盘。

此时男孩们叫英子赶紧出来,英子就把东西都放回去,也没顾上找球就跑出了草丛。

回家后,父亲和母亲交谈中提到,胡同口张家遭了贼,被偷走了一座自鸣钟。

英子听在心里,她想起了下午在草丛里见到的东西。

第二天傍晚,对小偷产生好奇的英子又去草丛里找那些东西,结果见到树下蹲着个人。

英子吓了一跳,好在男人看来没有恶意,随即掏出一个皮球问英子,是来找这个的吗?

英子接过球,却又主动大着胆子跟他说话,见他一直蹲在地上就问:

你是来这儿拉屎的吧?

男人倒也不脸红,听完哈哈大笑地答应着。

见英子毫无顾忌的和自己说话,天真无邪,于是男人便敞开了心扉,主动跟她攀谈起来。

得知英子在厂甸小学念书,男人便兴奋地说,自己弟弟也在那儿念书,而且学习很好。

英子对男人产生了好奇,她回到家并没有告诉父母见到男人的事情。

此时附近的警察正在挨家挨户地上门调查,询问是否遭遇窃贼或是见到可疑人等。

第二天下午放学,英子又主动来到这片草丛,见男人果然蹲在这里,便又交谈起来。

这次男人说了很多:

自己弟弟学习好,可自己做哥哥的却没本事,没法供养弟弟上学读书,我走了这一步,也是没法子。我妈和弟弟都不知道,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说完不等英子回答,忏悔的男人居然抱头痛哭起来。

英子其实不懂男人的话,她想安慰男人,只是说:

我不懂……人太多,我分不清。

随即英子又说:

我们的课文里有一课《我们看海去》,可我没看过海,分不清海跟天,也分不清好人与坏人。

男人听完却似乎想通了,他收起泪水回答英子:

将来总有一天你会分得清的。

隔天放学后,英子又见到警察出红差的队伍,抓的都是一些年轻大学生。

回到家,母亲又在唠叨父亲:

今个儿又在枪毙学生了,你还招他们,怪吓人的,让人看见怎么办?

父亲只说母亲不懂,之后英子又常常见到父亲悄悄掏钱给那些来家里的大学生。

后来,学校举行毕业典礼,课堂上学生们唱起了一首《送别》。

英子偶然发现,那个得了第一名的学生的哥哥就是那天草丛里见到的男人。

英子发自内心地替男人感到高兴。

不久后,废弃宅院来了很多警察,街坊们都在传说,便衣抓到了盗窃的小偷。

听说抓到了小偷,英子很担心草丛男人,于是赶紧出门去看,结果看到了警察刚好押着男人从胡同口路过。

男人回头看了英子一眼,面带微笑,可英子看了内心却说不出的难过。

他的眼睛里止不住泪水,因为她知道, 自己又一次失去了刚认识不久朋友 。

转眼又到秋天,英子的父亲突然罹患重病,经常往来于家里和医院之间。

宋妈也让英子代笔写了一封家书,说自己一切安好,但是很想念儿子小栓子,希望让乡下的丈夫冯大明能够带着孩子来城里一趟。

可后来有一天放学,英子见到宋妈哭得很伤心,问了母亲才得知真相。

原来,宋妈的儿子两年前掉进河里淹死,女儿也被丈夫狠心卖给别人。

宋妈心痛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默默地哭泣,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岁。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很早,父亲的病也越来越严重,必须长期住在医院里。

英子放学后,带着成绩单来医院里看望父亲,想让父亲高兴高兴。

因为自从父亲住院以后,母亲一直不让英子来医院,说是父亲的肺病会传染。

可英子还是忍不住想念父亲,于是私自来医院看望,

病床上的父亲很憔悴,他回忆起自己上次打了英子的事情,于是就问女儿还记得吗?

英子回答:「 父亲打得好疼,想忘也忘不掉。

父亲愧疚地问:「 还恨爸爸吗?

英子懂事地回答:「 不恨。

转年秋天,在枫叶飘落的时节,父亲终究还是离开了英子一家人。

母亲要带着一家人离开北京,临行前,一家人在父亲的坟前告别,久久不愿离去。

之后,宋妈也告别林家独自回到了老家,成了又一个消失在英子生命里的过客。

英子和母亲、弟弟一起坐着马车渐行渐远,只有英子独自向后张望着。

她想再多看一眼,因为她知道,自己将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城南。

她想记住这里的一切,记住那里的所有人,记住这儿的秋天,记住这儿的离别……

作为一部拍摄于八十年代的老**,《城南旧事》没有采用常规的故事片结构,影片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编导排除了由开端、发展、高潮、结局所组成的情节线索,导演只是非常细致地勾勒了旧 社会 老北京一座胡同里的琐碎日常生活, 故事看似普通平淡,却用诗意的影像于无声处展现了纷繁复杂的老北京风情画卷

整个故事透过小女孩英子的视角来审视复杂的成人世界,善良女子秀贞的失孤、为了供养弟弟读书的小偷的被捕、淳朴勤劳的女佣宋妈的家庭惨剧、一生纯良和善待人的父亲的病逝,乃至于**仅仅只是侧面刻画和铺垫的学生运动与 社会 激荡变革,如此多的故事线索,为影片填充了故事的深度与广度。

整部**宛如一首略带感伤的讲述回忆的散文诗,在抒情与回忆当中折射当时整个 社会 的人情百态。 生于书香门第的英子虽然有着无忧无虑的童年,但却也在经历着不断的告别与失去;当小小年纪的她,开始被迫理解身边那些过去不懂的事情之后,成长的残酷代价让英子一夜长大,童年也就真的一去不返了。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长大,不断地经历失去与离别,而这正是影片最让人产生共鸣的地方。

影片的女主角英子的扮演者 沈洁 ,是导演吴贻弓意外发现的小演员,出演**时年仅10岁。**播出后,不少观众称沈洁是「 中国**眼睛最清澈的女孩 」。

就连原著作者林海音也盛赞说:「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英子 」。

说到这里,再来说点题外话,《城南旧事》上映之后果然大获成功,但其实影片拍摄时并未取得版权。一直到后来,林海音的儿子夏祖焯先生来到大陆,得知母亲的小说被改编成**后,他只象征性地拿了一美元稿酬,之后**被引进台湾上映。

1991年,林海音先生来大陆访问,才特意见了当年**的主创人员,并感谢他们将自己的小说给还原在银幕上,由此传为一段佳话。

**另一大成功的地方,无疑是片中所呈现的浓浓烟火气。看过**的人,想必都会对片中老北京的风土人情印象深刻。 北京城的城垛颓垣、残阳驼铃、闹市僻巷……所有的场景在萧条陈旧中却带着一种明媚暖意,洋溢着鲜明的时代气息

据说**最初的投资只有29万,但剧组为了还原小说中原汁原味的老北京胡同风貌,于是采用棚拍搭景的方式,片中的胡同、街道,包括影片中“小偷”躲藏的那块草地,都是上海**制片厂的美工们按照1:1的规模实景搭出来的。

外景搭好后,导演吴贻弓却不着急开机拍摄,反而等了好长时间才开拍,目的就是要等这个再造出来的“北京”慢慢变老。果然, 几个月过后,当屋檐上的草籽变成了几撮随风摇曳的野草,当落寞院子里的假树桩经风吹雨打后有了旧的模样时,林海音笔下的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便生灵活现地呈现在人们眼前 ,以致当年很多观众看了**后还以为这部影片是在北京拍摄的。

由于前后筹周期过长,**拍摄过程中一再超支,由原定的预算翻了一倍,成本达到了57万。但也正是当时的**人精益求精的态度,才造就了这部跨越时代的经典之作。

遗憾的是——

在如今商业至上的华语**市场,我们却再也拍不出如此纯粹干净的**了!

白族人热情好客,性格外向,热情往往溢于言表。即使陌生的不速之客,也会受到主人热情款待。每遇客到必先邀入上房,与之斟饮烤茶,或拿出鲜美的时令果品,再以“八大碗”、“三碟水”等丰盛的菜肴款待,极殷勤周到。白族对人称谓往往加一“阿”字,表示尊敬和亲切,如“阿爹”、“阿姆”、“阿弟”、“阿妹”,或取名字中一个字加“阿”字,如“阿华”。白族第二人称代词尊称时用“昵”,相当汉语中的“您”。白族茶礼一般斟三道,俗称“三道茶”,即“头苦、二甜、三回味”,是对尊贵客人的招待。

白族在服饰上崇尚白色。现在白族妇女的服饰还保持着鲜明的民族特色,有句名谚说:“大红领褂白衬衫,艳蓝围腰花飘带,真是喜煞人。”反映了白族妇女服饰上的特点,其其本构件衬衫、领褂(又称坎肩,两者均无高领)和围裙(稍短),式样多为紧身和束腰,色调上追求明快大方,对比强烈。发式为辫子盘在头顶缠以鲜红头绳,然后用绣花或彩色毛巾包裹,一侧垂下雪白的缨穗,显得潇洒自如。已婚妇女的发式变盘辫为挽髻,一般用丝网罩着,绾以簪子或缠以黑色包头帕。服饰色彩随年纪增长而日趋素雅。男子多穿白色对襟衣。

白族住房以土木结构的瓦房为主,就整体结构来讲,属于地道的东方建筑形式。斗拱重迭,串角习檐。以东西轴线安排房屋,重院则按横向的南北轴线深入。大门设在东北角上,主房座西朝东,和厢房、对厅(或照壁)围成一封闭式院落。组合形式有“一方一廊”、“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以及由“一进两院”和“一进五院”的群体组成的“六合同喜”的形式。白族人不仅讲究住房舒适,还注意环境的优美,多数人家的天井内都砌有花坛,植一、二棵山茶、缅桂花或丹桂、石榴、香椽等,花香四溢,活静幽雅。

饮食上白族爱食酸、辣、冷口味。住在坝区的白族以稻米为主食,兼食小麦;山区白族以玉米、荞麦为主食。一般每日三餐,中餐较为简便,称“尼等”(即午点之意)。白族在饮食方面强调清淡,主粮是白米,白面,平时以东山萝卜、洋芋、白菜、豆腐等为主菜,即所谓“一清二白”。肉食以猪、羊、鱼肉为主,也有牛肉。白族有吃“生皮”或“剁生”的习俗。大理等地白族都爱吃“生皮(肉)”,即将鲜肉稍加烘烤后切成丝片,拌以辣子、生姜、芫荽等,外加花生酱或芝麻油,极其爽口开胃,奉为佳肴。“砂锅鱼”这种煮品由活鱼、火腿、鸡肉、肉圆子、香菌、玉兰片、豆腐等十多种原料和佐料配制而成,营养丰富、味道鲜美。还有破酥粑粑和喜州饵丝等。

白族的婚姻基本上是一夫一妻的小家庭,个别也有多妻的。同宗同姓不通婚,但例行姑舅表婚。男女青年在民族节日,如三月街、渔潭会等盛会上通过白族调的对唱认识并相爱后,就由父母请媒人说合,然后订婚。白族的婚礼热闹而隆重,一般是三天。婚后三至六日回门,女方接新娘新郎回家吃一顿饭。七日后到本庙祭本主,叫“颂平安子”。

  萧红(1911-1942),原名张乃莹,中国近现代女作家,“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被誉为“30年代文学洛神”。

  1911年6月1日(农历五月初五),萧红出生于呼兰县城一封建地主家庭。远祖张岱,于乾隆年间从山东省东昌府莘县逃来东北,到萧红祖父张维祯一代才从阿城县福昌号屯迁到呼兰。

  萧红父亲张廷举,早年毕业于黑龙江省立优级师范学堂,长期担任官吏,具有浓厚的封建统治阶级思想。他对萧红冷漠无情,促使萧红最终走上背叛地主家庭的道路。母亲姜玉兰,生一女三子,萧红是第一个孩子。1919年8月母亲病故。

  同年12月,父亲张廷举续娶,继母梁亚兰对萧红姐弟感情一般。

  萧红乳名荣华,学名秀环,后由外祖父改名为乃莹。她深得祖父张维祯的喜爱,经常带她到后花园玩耍。由于受到祖父以古诗为主的启蒙教育,使萧红从小就打下较好的文学基础。

  1920年萧红进入呼兰县立第二小学女生部读书,1924年升入县立第一初高两级小学。她学习刻苦,成绩优秀,作文尤其突出。1925年,“五卅”惨案发生后,呼兰县也掀起反帝爱国热潮,萧红第一次参加学生运动,上街游行、示威,声援上海工人、学生的爱国斗争。

  在萧红上小学期间,由父亲包办把她许配给呼兰县驻军邦统王廷兰之子王恩甲。

  1926年萧红小学毕业,因父亲阻挠、逼婚,没能继续上中学,辍学在家。经过一年的顽强抗争,父亲被迫妥协。

  1927年秋季,萧红考入哈尔滨市东省特别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

  在第一女中,萧红除喜欢绘画外,还广泛阅读中外文学作品,校刊上发表过她署名悄吟的抒情诗。1927年冬,哈尔滨学生联合会组织反对日本在东北修筑铁路的游行,学生们情绪高昂,纷纷请愿。萧红在这一抗日爱国运动中表现得坚定勇敢,一直站在斗争的最前面。

  1929年祖父去世,萧红十分悲痛,因为祖父是她最亲的人。祖父去世后,她对家庭已没有感情和留恋。

  1930年秋,萧红初中毕业。她不顾父亲反对,毅然背叛家庭,逃婚来到北平,并进入女师大附中读书。

  1931年2月初,因无经济供给,生活困难,萧红只好离开北平返回呼兰。春节后她随家搬到阿城县福昌号屯,被迫与外界隔绝。在福昌号屯的这段生活,为萧红后来进行文学创作提供了大量素材,她的一些小说、散文就是以这里为背景写的。

门大开着,门道里有一个煤球炉子,那疯子的妈妈和爸爸正在炉边煮什么。大家都管疯子的爸爸叫“长班老王”,长班就是给会馆看门的,他们住在最临街的一间屋子。宋妈虽然不许我看疯子,但是我知道她自己也很爱看疯子,打听疯子的事,只是不许我听我看就是了。宋妈这时也向惠安馆里看,正好疯子的妈妈抬起头来,她和宋妈两人同时说“吃了吗?您!”爸爸说北京人一天到晚闲着没有事,不管什么时候见面都要问吃了没有。

出了胡同口往南走几步,就是井窝子,这里满地是水,有的地方结成薄薄的冰,独轮的水车来一辆去一辆,他们扭着屁股推车,车子吱吱口丑口丑的响,好刺耳,我要堵起耳朵啦!井窝子有两个人在向深井里打水,水打上来倒在一个好大的水槽里,推水的人就在大水槽里接了水再送到各家去。井窝子旁住着一个我的朋友和我一般高的妞儿。我这时停在井窝子旁边不走了,对宋妈说:

“宋妈,你去买菜,我等妞儿。”

妞儿,我第一次是在油盐店里看见她的。那天她两只手端了两个碗,拿了一大枚,又买酱,又买醋,又买葱,伙计还逗着说:“妞儿,唱一段才许你走!”妞儿眼里含着泪,手摇晃着,醋都要洒了,我有说不出的气恼,一下窜到妞儿身旁,插着腰问他们:

“凭什么?”

就这样,我认识了妞儿。

妞儿只有一条辫子,又黄又短,像妈在土地庙给我买的小狗的尾巴。第二次看见妞儿,是我在井窝子旁边看打水。她过来了,一声不响地站在我身边,我们俩相对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一会儿,我就忍不住去摸她那条小黄辫子了,她又向我笑了笑,指着后面,低低的声音说:

“你就住在那条胡同里?”

“嗯。”我说。

“第几个门?”

我伸出手指头来算了算:

“一,二,三,四,第四个门。到我们家去玩。”

她摇摇头说:“你们胡同里有疯子,妈不叫我去。”

“怕什么,她又不吃人。”

她仍然是笑笑的摇摇头。

妞儿一笑,眼底下鼻子两边的肉就会有两个小漩涡,很好看,可是宋妈竟跟油盐店的掌柜说:

“这孩子长得俊倒是俊,就是有点薄,眼睛太透亮了,老像水汪着,你看,眼底下有两个泪坑儿。”

我心里可是有说不出的喜欢她,喜欢她那么温和,不像我一急宋妈就骂我的:“又跳?又跳?小暴雷。”那天她跟我在井窝子边站一会儿,就小声地说:“我要回去了,我爹等着我吊嗓子。赶明儿见!”

我在井窝子旁跟妞儿见过几次面了,只要看见红棉袄裤从那边闪过来,我就满心的高兴,可是今天,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出来,很失望,我的绒褂子口袋里还藏着一小包八珍梅,要给妞儿吃的。我摸摸,发热了,包的纸都破烂了,粘乎乎的,宋妈洗衣服时,我还得挨她一顿骂。

我觉得很没意思,往回家走,我本来想今天见妞儿的话,就告诉她一个好主意,从横胡同穿过到我家,就用不着经过惠安馆,不用怕看见疯子了。

我低头这么想着,走到惠安馆门口了。

“嘿!”

吓了我一跳!正是疯子。咬着下嘴唇,笑着看我。她的眼睛真透亮,一笑,眼底下就像宋妈说的,怎么也有两个泪坑儿呀!我想看清楚她,我是多么久以前就想看清楚她的。我不由得对着她的眼神走上了台阶。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常常是苍白的颜色,今天透着亮光了。她揣在短棉袄里的手伸出来拉住我的手,那么暖,那么软。我这时看看胡同里,没有一个人走过。真奇怪,我现在怕的不是疯子,倒是怕人家看见我跟疯子拉手了。

“几岁了?”她问我。

“嗯六岁。”

“六岁!”她很惊奇地叫了一声,低下头来,忽然撩起我的辫子看我的脖子,在找什么。“不是。”她喃喃地自己说话,接着又问我:

“看见我们小桂子没有?”

“小桂子?”我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时大门里疯子的妈妈出来了,皱着眉头怪着急地说:“秀贞,可别把人家小姑娘吓着呀!”又转过脸来对我说:

“别听她的,胡说呢!回去吧!等回头你妈不放心,嗯,听见没有?”她说着,用手扬了扬,叫我回去。

我抬头看着疯子,知道她的名字叫秀贞了。她拉着我的手,轻摇着,并不放开我。她的笑,增加了我的勇气,我对老的说:

“不!”

“小南蛮子儿!”秀贞的妈妈也笑了,轻轻地指点着我的脑门儿,这准是一句骂我的话,就像爸爸常用看不起的口气对妈说“他们这些北仔鬼”是一样的吧!

“在这玩不要紧,你家来了人找,可别赖是我们姑娘招的你。”

“我不说的啦!”何必这么嘱咐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知道。妈妈打了一只金镯子,藏在她的小首饰箱里,我从来不会告诉爸爸。

“来!”秀贞拉着我往里走,我以为要到里面那一层一层很深的院子里去找上大学的叔叔们玩呢,原来她把我带进了他们住的门房。

屋里可不像我家里那么亮,玻璃窗小得很,临窗一个大炕,炕中间摆了一张矮桌,上面堆着活计和针线盒子。秀贞从矮桌上拿起了一件没做完的衣服,朝我身上左比右比,然后高兴地对走进来的她的妈妈说:

“妈,您瞧,我怎么说的,刚合适!那么就开领子吧。”说着,她又找了一根绳子绕着我的脖子量,我由她摆布,只管看墙上的那张画,那画的是一个白胖大娃娃,没有穿衣服,手里捧着大元宝,骑在一条大大的红鱼上。

秀贞转到我的面前来,看我仰着头,她也随着我的眼光看那张画,满是那么回事地说:

“要看炕上看去,看我们小桂子多胖,那阵儿才八个月,骑着大金鱼,满屋里转,玩得饭都不吃,就这么淘……”

“行啦行啦!不害臊!”秀贞正说得高兴,我也听得糊里糊涂,长班老王进来了,不耐烦地瞪了秀贞一眼说她。秀贞不理会她爸爸,推着我脱鞋上炕,凑近在画下面,还是只管说:

“饭不吃,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跑,老是急着找她爹去,我说了多少回都不听,我说等我给多做几件衣服穿上再去呀!今年的衬褂倒是先做好了,背心就差缝钮子了。这件棉袄开了领子马上就好。可急的是什么呀!真叫人纳闷儿,到底是怎么档子事儿……”她说着说着不说了,低着头在想那纳闷儿的事,一直发愣。我想,她是在和我玩“过家家儿”吧?她妈不是说她胡说吗?要是过家家儿,我倒是有一套玩意儿,小手表,小算盘,小铃铛,都可以拿来一起玩。所以我就说:

“没关系,我把手表送给小桂子,她有了表就有一定时候回家了。”可是,这时我倒想起妈会派宋妈来找我,便又说“我也要回家了。”

秀贞听我说要走,她也不发愣了,一面随着我下了炕,一面说:“那敢情好,先谢谢你啦!看见小桂子叫她回来,外面冷,就说我不骂她,不用怕。”

我点了点头,答应她,真像有那么一个小桂子,我认识的。

我一边走着一边想,跟秀贞这样玩,真有意思;假装有一个小桂子,还给小桂子做衣服。为什么人家都不许他们的小孩子跟秀贞玩呢?还管她叫疯子?我想着就回头去看,原来秀贞还倚着墙看我呢!我一高兴就连跑带跳地回家来。

宋妈正在跟一个老婆子换洋火,房檐底下堆着字纸篓、旧皮鞋、空瓶子。

我进了屋子就到小床前的柜里找出手表来。小小圆圆的金表,镶着几粒亮亮的钻石,上面的针已经不能走动了,妈妈说要修理,可一直放着,我很喜欢这手表,常常戴在手上玩,就归了我了。我正站在三屉桌前玩弄着,忽然听见窗外宋妈正和老婆子在说什么,我仔细听,宋妈说:

“后来呢?”

“后来呀,”换洋火的老婆子说:“那学生一去到如今就没回来!临走的时候许下的,回他老家卖田卖地,过一个月就回来明媒正娶她。好嘛!这一等就是六年啦!多傻的姑娘,我眼瞧着她疯的。……”

“说是怎么着?还生了个孩子?”

“是呀!那学生走的时候,姑娘她妈还不知道姑娘有了,等到现形了,这才赶着送回海淀义地去生的。”

“义地?”

“就是他们惠安义地,惠安人在北京死了就埋在他们惠安义地里。原来王家是给义地看坟的,打姑娘的爷爷就看起,后来又让姑娘她爹来这儿当长班,谁知道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他们这家子倒是跟惠难有缘,惠难离咱们这儿多远哪?怎么就一去不回头了呢?”

“可远喽!”

“那么生下来的孩子呢?”

“孩子呀,一落地就裹包裹包,趁着天没亮,送到齐化门城根底下啦!反正不是让野狗吃了,就是让人捡去了呗!”

“姑娘打这儿就疯啦?”

“可不,打这儿就疯了!可怜她爹妈,这辈子就生下这么个姑娘,唉!”

两个人说到这儿都不言语了,我这时已经站到屋门口倾听。宋妈正数着几包红头洋火,老婆子把破烂纸往她的大筐里塞呀塞呀!鼻子里吸溜着清鼻涕。宋妈又说:

“下回给带点刨花来。那你跟疯子她们是一地儿的人呀?”

“老亲喽!我大妈娘家二舅屋里的三姐算是疯子她二妈,现在还在看坟,他们说的还有错儿吗?”

宋妈一眼看见了我,说:

“又听事儿,你。”

“我知道你们说谁。”我说。

“说谁?”

“小桂子她妈。”

“小桂子她妈?”宋妈哈哈大笑,“你也疯啦?哪儿来的小桂子她妈呀?”

我也哈哈笑了,我知道谁是小桂子她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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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暖和多了,棉袄早就脱下来,夹袄外面早晚凉就罩上一件薄薄的棉背心,又轻又软。我穿的新布鞋,前头打了一块黑皮子头,老王妈秀贞她妈,看见我的新鞋说:

“这双鞋可结实,把我们家的门坎踢烂了,你这双鞋也破不了!”

惠安馆我已经来熟了,会馆的大门总是开着一扇,所以我随时可以溜进来。我说溜进来,因为我总是背着家里的人偷着来的,他们只知道我常常是随着宋妈买菜到井窝子找妞儿,一见宋妈进了油盐店,我就回头走,到惠安馆来。

我今天进了惠安馆,秀贞不在屋里。炕桌上摆着一个大玻璃缸,里面是几条小金鱼,游来游去。我问王妈:

“秀贞呢?”

“跨院里呢!”

“我去找她。”我说。

“别介,她就来,你这儿等着,看金鱼吧!”

我把鼻子顶着金鱼缸向里看,金鱼一边游一边嘴巴一张一张地在喝水,我的嘴也不由得一张一张地在学鱼喝水。有时候金鱼游到我的面前来,隔着一层玻璃,我和鱼鼻子顶牛儿啦!我就这么看着,两腿跪在炕沿上,都麻了,秀贞还不来。

我翻腿坐在炕沿上,又等了一会,还不见秀贞来,我急了,溜出了屋子,往跨院里去找她。那跨院,仿佛一直都是关着的,我从来也没见过谁去那里。我轻轻推开跨院门进去,小小的院子里有一棵不知什么树,已经长了小小的绿叶子了。院角地上是干枯的落叶,有的烂了。秀贞大概正在打扫,但是我进去时看见她一手拿着扫帚倚在树干上,一手掀起了衣襟在擦眼睛,我悄悄走到她跟前,抬头看着她。她也许看见我了,但是没理会我,忽然背转身子去,伏着树干哭起来了,她说:

“小桂子,小桂子,你怎么不要妈了呢?”

那声音多么委屈,多么可怜啊!她又哭着说:

“我不带你,你怎么认得道儿,远着呢!”

我想起妈妈说过,我们是从很远很远的家乡来的,那里是个岛,四面都是水,我们坐了大轮船,又坐大火车,才到这个北京来。我曾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去,妈说早着呢,来一趟不容易,多住几年。那么秀贞所说的那个远地方,是像我们的岛那么远吗?小桂子怎么能一个人跑了去?我替秀贞难过,也想念我并不认识的小桂子,我的眼泪掉下来了。在模模糊糊的泪光里,我仿佛看见那骑着大金鱼的胖娃娃,是什么也没穿啊!

我含着眼泪,大大地倒抽了一口气,为的不让我自己哭出来,我揪揪秀贞裤腿叫她:

“秀贞!秀贞!”

她停止了哭声,满脸泪蹲下来,搂着我,把头埋在我的前胸擦来擦去,用我的夹袄和软软的背心,擦干了她的泪,然后她仰起头来看看我笑了,我伸出手去调顺她的揉乱的刘海儿,不由得说:

“我喜欢你,秀贞。”

秀贞没有说什么,吸溜着鼻涕站起来。天气暖和了,她也不穿缚腿棉裤了,现在穿的是一条肥肥的散腿裤。她的腿很瘦吗?怎么风一吹那裤子,显得那么晃荡。她混身都瘦的,刚才蹲下来伏在我的胸前时,我看那块后脊背,平板儿似的。

秀贞拉着我的手说:

“屋里去,帮着拾掇拾掇。”

小跨院里只有这么两间小房,门一推吱吱口丑口丑的一串尖响,那声音不好听,好像有一根刺扎在人心上。从太阳地里走进这阴暗的屋里来,怪凉的。外屋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书桌,椅子,书架,上面满是灰土,我心想,应该叫我们宋妈来给掸掸,准保扬起满屋子的灰。爸爸常常对妈说,为什么宋妈不用湿布擦,这样大掸一阵,等一会儿,灰尘不是又落回原来的地方了吗?但是妈妈总请爸爸不要多嘴,她说这是北京规矩。

走进里屋去,房间更小一点,只摆了一张床,一个茶几。床上有一口皮箱,秀贞把箱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件大棉袍,我爸爸也有,是男人的。秀贞把大棉袍抱在胸前,自言自语地说:

“该翻翻添点棉花了。”

她把大棉袍抱出院子去晒,我也跟了去。她进来,我也跟进来。她叫我和她把箱子抬到院子太阳底下晒,里面只有一双手套,一顶呢帽和几件旧内衣。她很仔细地把这几件零碎衣物摊开来,并且拿起一件条子花纹的褂子对我说:

“我瞧这件褂子只能给小桂子做夹袄里子了。”

“可不是,”我翻开了我的夹袄里给秀贞看:“这也是用我爸爸的旧衣服改的。”

“你也是用你爸爸的?你怎么知道这衣服就是小桂子她爹的?”秀贞微笑着瞪眼问我,她那样子很高兴,她高兴我就高兴,可是我怎么会知道这是小桂子她爹的?她问得我答不出,我斜着头笑了,她逗着我的下巴还是问:

“说呀!”

我们俩这时是蹲在箱子旁,我很清爽地看着她的脸,刘海儿被风吹倒在一边,她好像一个什么人,我却想不出。我 回答她说:

“我猜的。那么”我又低声地问她:“我管小桂子她爹叫什么呀?”

“叫叔叔呀!”

“我已经有叔叔了。”

“叔叔还嫌多?叫他思康叔叔好了,他排行第三,叫他三叔也行。” “思康三叔,”我嘴里念着,“他几点钟回家?”

“他呀,”秀贞忽然站起来,紧皱着眉毛斜起头在想,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快了。走了有个把月了。”

说着她又走进屋,我再跟进去,弄这弄那,又跟出来,搬这搬那,这样跟出跟进忙得好高兴。秀贞的脸这时粉嘟嘟的了,鼻头两边也抹了灰土,鼻子尖和嘴唇上边渗着小小的汗珠,这样的脸看起来真好看。

秀贞用袖子抹着她鼻子上的汗,对我说:“英子,给我打盆水来会不会?屋里要擦擦。”

我连忙说:

“会,会。” 跨院的房子原和门房是在一溜沿的,跨院多了一个门就是了,水缸和盆就放在门房的房檐下。我掀开水缸的盖子,一勺勺地往脸盆里舀水,听见屋里有人和秀贞的妈说话:

“姑娘这程子可好点了吗?”

“唉!别提了,这程子又闹了,年年开了春就得闹些日子,这两天就是哭一阵子笑一阵子的,可怎么好!真是……”

“这路毛病就是春天犯得凶。”

我端了一盆水,连晃连洒,泼了我自己一身水,到了跨院屋里,也就剩不多了。把盆放在椅子上,忽然不知哪儿飘来炒菜香,我闻着这味儿想起了一件事,便对秀贞说:

“我要回家了。”

秀贞没听见,只管在抽屉里翻东西。

我是想起回家吃完饭还要到横胡同去等妞儿,昨天约会好了的。

又凉又湿的裤子,贴在我的腿上,一进门妈妈就骂了:

“就在井窝子玩一上午?我还以为你掉到井里去了呢?看弄这么一身水!”妈一边给我换衣服,一边又说:“打听打听北京哪个小学好,也该送进学堂了,听说厂甸那个师大附小还不错。”

妈这么说着,我才看见原来爸爸也已经回来了,我弄了一身水,怕爸爸要打骂我,他厉害得很,我缩头看着爸爸,准备挨打的姿势,还好他没注意,吸着烟卷在看报,漫应着说: “还早呢,急什么。”

“不送进学堂,她满街跑,我看不住她。”

“不听话就打!”爸的口气好像很凶,但是随后却转过脸来向我笑笑,原来是吓我呢!他又说:“英子上学的事,等她叔叔来再对他说,由他去管吧!”

吃完饭我到横胡同去接了妞儿来,天气不冷了,我和妞儿到空闲着的西厢房里玩,那里堆着拆下来的炉子、烟筒,不用的桌椅和床铺。一只破藤箱子里,养了最近买的几只刚孵出来的小油鸡,那柔软的小黄绒毛太好玩了,我和妞儿蹲着玩弄箱里的几只小油鸡。看小鸡啄米吃,总是吃,总是吃,怎么不停啊!

小鸡吃不够,我们可是看够了,盖上藤箱,我们站起来玩别的。拿两个制钱穿在一根细绳子上,手提着,我们玩踢制钱,每一踢,两个制钱打在鞋帮上“嗒嗒”地响。妞儿踢时腰一扭一扭的,显得那么娇。 这一下午玩得好快乐,如果不是妞儿又到了她吊嗓子的时候,我们不知要玩到多么久。

爸爸今天买来了新的笔和墨,还有一叠红描字纸。晚上,在煤油灯底下,他教我描,先念那上面的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爸爸说:

“你一天要描一张,暑假以后进小学,才考得上。”

早上我去惠安馆找秀贞,下午妞儿到西厢房里来找我,晚上描红字,我这些日子就这么过的。 小油鸡的黄毛上长出短短的翅膀来了,我和妞儿喂米喂水又喂菜,宋妈说不要把小鸡肚子撑坏了,也怕被野猫给叼了去,就用一块大石头压住藤箱盖子,不许我们随便掀开。

妞儿和我玩的时候,嘴里常常哼哼唧唧的,那天一高兴,她竟扭起来了,她扭呀扭呀比来比去,嘴里唱着:“……开哀开门嗯嗯儿,碰见张秀才哀哀……”

“你唱什么?这就是吊嗓子吗?”我问

“我唱的是打花鼓。”妞儿说。

她的兴致很好,只管轻轻地唱下去,扭下去,我在一旁看傻了。她忽然对我说:“来!跟我学,我教你。” “我也会唱一种歌,”不知怎么,我想我也应当现一现我的本事,一下子想起了爸爸有一回和客人谈天数唱的一只歌,后来爸曾教了我,妈还说爸爸教我这种歌真是没大没小呢!

“那你唱,那你唱。”妞儿推着我,我却又不好意思唱了,她一定要我唱,我只好结结巴巴地用客家话念唱起来:

“想来么事想心肝,紧想心肝紧不安!我想心肝心肝想,正是心肝想心肝……”

我还没数完呢,妞儿已经笑得挤出了眼泪,我也笑起来了,那几句词儿真拗嘴。

“谁教你的?什么心肝想心肝,心想心肝想的,哈哈哈!这是哪国的歌儿呀!” 我们俩搂在一堆笑,一边瞎说着心肝心肝的,也闹不清是什么意思。

我们真快乐,胡说,胡唱,胡玩,西厢房是我们的快乐窝,我连做梦都想着它。妞儿每次也是玩得够不够的才看看窗外,忽然叫道:“可得回去了!”说完她就跑,急得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忽然一连几天,横胡同里接不到妞儿了,我是多么的失望,站在那里等了又等。我慢慢走向井窝子去,希望碰见她,可是没有用。下午的井窝子没那么热闹了,因为送水的车子都是上午来,这时只有附近人家自己推了装着铅桶的小车子来买水。

我看见长班老王也推了小车子来,他一趟一趟来好几趟了,见我一直站在那里,奇怪地问我: “小英子,你在这儿发什么傻?”

我没有说什么,我自己心里的事,自己知道。我说:

“秀贞呢?”我想如果等不到妞儿,就去找秀贞,跨院里收拾得好干净了。但是老王没理我,他装满了两桶水,就推走了。

我正在犹豫着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从西草厂口上,转过来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正是妞儿,我多高兴!我跑着迎上去,喊道:“妞儿!妞儿!”她竟不理我,就像不认识我,也像没听见有人叫她。我很奇怪,跟在她身边走,但她用手轻轻赶开我,皱着眉头眨眼,意思叫我走开。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身后几步远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蓝布大褂,手提着一个脏了的长布口袋,袋口上露出来我看见是胡琴。 我想这一定是妞儿的爸爸。妞儿常说“我怕我爹打”,“我怕我爹骂”的话,我现在看那样子就知道我不能跟妞儿再说话了,便转身走回家,心里好难受。我口袋里有一块化石,可以在砖上写出白字来,我掏出来,就不由得顺着人家的墙上一直画下去,画到我家的墙上。心里想着如果没有妞儿一起玩,是多么没有意思呢!

我刚要叫门,忽然听见横胡同里咚咚咚有人跑步声,原来是妞儿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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