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尼加拉瓜瀑布那边玩,迎面走来一家人。妈妈是黑人,爸爸是白人,走在他们旁边的是一对双胞胎小女孩,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服饰,连头发都是扎的一样的,可是就是肤色不一样,一个黑,一个白,非常可爱。看着一家人快快乐乐的样子,真是很感慨,不由得想起安和儒迪的故事来。
安是爱尔兰人,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由她亲属担保移民到美国芝加哥,那时她才二十多岁。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十多年前,一个娇小玲珑的老太太,白里透红的皮肤,说话轻言细语地,可以想象出她年轻时是个非常迷人的女子
儒迪是非洲人的后裔,黑黢黢的面孔,说话粗声大气地,但是风趣幽默,有着黑人特有的豪爽气质。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坐在轮椅上了。那个时候我们学校的游乐场就在大路边,他常常自己开着电轮椅来学校看他孙子。
儒迪是个既勤快又热心的人。夏天割草冬天铲雪时他会顺便把邻居家的活也干了 他还特别爱管闲事,晚上十点后如果看到邻居的孩子还在路上闲逛,他会吆喝他们赶快回家。
儒迪曾经是医学院的一名学生,因为常常跟马丁路德金在一起搞黑人运动,结果被学校开除了。后来他就去学了机械师,当了一辈子的机械工。
安在芝加哥遇到儒迪,两个人不顾一切阻力结成连理。安的亲人们跟她一刀两断,从此不再互相来往。两个人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不久黑人暴乱,见白人就打杀。儒迪把老婆和儿子藏在车底,狂奔上十几个小时从底特律过境来到加拿大。一路上连厕所都不敢上。
来加拿大后安做了高中老师,儒迪继续做他的机械师。可是那个时候加拿大还是白人天下,他们的混血的儿子还是受到歧视。安去看医生,护士不让安的儿子待在诊所里。安的教堂也不允许她的儿子进入。他们的儿子后来也做了老师,但是一辈子没有去过教堂。
四年前有一天安开车陪儒迪看完医生回来,儒迪坐在沙发上休息,安去做饭。等安做好了饭来叫儒迪,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仅仅一周的时间,安就开始得了老年痴呆症,天天跟人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呀!”
儒迪在世时,都是安一手开车,带他去看病,给他做饭,处理一切银行账单。可是在他去世才几天,安就常常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只记得以前他们在芝加哥的日子。不由得让人想起苏轼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我常常想安是一个多么勇敢的女子,在半个世纪前就可以这样奋不顾身地爱一个黑男人,而且还不离不弃地过了一辈子。即使是现在白人与黑人结婚的也不是很多,特别是我们华人,几乎没见过。其实黑人中有很多优秀的人,比如奥巴马。我的黑人同事们也非常不错。可是我们就是不能跨过那一层心理障碍,去接受一个黑人作为我们的家人。
我想世上最伟大的爱情就是忽视一切外在的条件,不论出生,不管肤色,相濡以沫,生死与共,就像安和儒迪一样。
I think I wanna holla
Is it alright if I holla
Sometimes I need to holla
Hey, holla
Now can you hear me if I moan
Is it alright if I moan
Mmm, moan
Mmm, moan
Somebody saved
Somebody saved
Somebody saved
Somebody saved
I love the Lord
He heard my cry
And pitied every
Every groan
Every groan
Every groan
Every groan
Every groan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表白网
评论列表(0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