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白浅情深渊浅(一)

墨渊白浅情深渊浅(一),第1张

花香入墨,书一段情。

由浅至深,画三生缘。

三世蹉跎,缘因渊起,

神魂重聚,渊为缘生。

凤族仅存一位远古神祇,名唤折颜,折颜上神是开天辟地以来大洪荒时**出的第一只凤凰,降生于烈火中烧出来的五彩凤凰,是父神亲自教养长大,他虽然隐居十里桃林,不问红尘,但是他在四海八荒却有着极高的威望。四海八荒医术第一,不管多严重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能救活。不过除白家人以外他从不轻易出手救别人,因天生半魔半仙,在父神身归混沌后,便自封神器伏羲琴,退隐三界,选了与青丘比邻的地种了一片桃林与白止凝裳做了邻居,倒将那片桃林种出了十里。十几万年来不问红尘不理俗事,情趣优雅另类、品位比情趣更优雅的神秘上神。除医术以外最擅酿桃花醉,他酿的酒,四海八荒闻名。只可惜并未有几人得幸尝过,寻常人不过口耳相传、兀自神往而已。

十里桃林十里桃花,漫山遍野的灼灼芳华一袭轻纱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如瀑的长发垂下,艳极无双,清丽绝俗,懒洋洋地趟在棵桃树上,她就是狐帝幺女青丘白浅,折颜为白浅换了眼睛,这几日白浅都在十里桃林养伤,看着折颜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才轻笑一声收回目光!“有什么好商量的!”又将整个桃林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眼眸中带着深深的眷恋!想起那日九重天上发生的事!依旧难平怒意……

白浅刚从素锦的寝殿中出来,还没走到院口就看到乐胥娘娘和辛奴步履匆匆的走过来!眼眸微眯,扫了辛奴一眼,不语!

站在乐胥娘娘身后的辛奴接收到来自白浅上神的威压,一个禁不住跪了下去!

乐胥娘娘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不屑的一笑‘婢女就是婢女,上不了台面!’。

白浅默默的将这个眼神收在眼底,只觉得很可笑!幸亏婚期一直耽搁下来不提,不然想想自己以后就要与这些人斗智斗勇,就觉得简直比抄三万遍冲虚真经还让人头疼!

“乐胥娘娘来的够慢啊!本上神刚刚把事儿办完!”白浅食指卷着玉清昆仑扇上挂着的流苏,漫不经心道!

“听说,你跟素锦发生了争执,我便过来看看!”乐胥娘娘听着白浅这语气就甚感不妙,她这是搬出自己的身份了吗?

“争执?哪有什么争执!本上神不过是来讨回东西罢了!谈不上争执!”白浅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叹息道!

‘果然!’乐胥听罢沉了沉心思,复又觉得自己过于把她当回事了,她是青丘女君不假,是四海八荒唯一的女上神不假,可她总归是要嫁到洗梧宫来的,只要她嫁入洗梧宫,那就是自己的媳妇,天上地下哪有自己的儿媳妇自己说不得的道理!上一次她不也说了嘛,婚期都跟夜华讨论了,这会儿在这跟自己摆什么谱!总不能还没过门就被未来的媳妇儿给压一头吧!哼~

“白浅,虽说你以后进了门是正妃,但素锦毕竟比你先进门那么多年,有些事情不要做太过,你去和素锦道个歉,求得她的原谅,这事儿我就不往天君那里禀报了!”乐胥说完一把拉过白浅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一副温婉大气的样子!

白浅简直要被气笑了,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打开折扇扇了两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乐胥:“乐胥娘娘今日洗头了么?”

“什么?”乐胥一副不明就里的回看着白浅!

“我说,你脑子进水了么?让我给她道歉,是不是九重天的人都似你这般蠢?”白浅一脸嫌弃的看着乐胥,摇了摇头!

“你!”乐胥简直难易相信,这女人怎的这般粗鲁,一点教养都没有!

“上神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乐胥还能维持面子上的端庄。

我很佩服她,像她这种欺软怕硬的角色,已经很不错了。她处处趾高气扬,无非是我以前看在夜华的份上让着她,但是我现在不想让了。我可不是素素我白浅何时需要忍,和我谈身份,呵呵,懒得理她

见我不说话,乐胥昂起头拿下巴对着我,“上神虽然身份尊贵,可也是本宫的儿媳妇,对本宫口出恶言,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儿了”

拿夜华压我,心里一阵冷笑,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那咱们就好好算算帐。

“乐胥娘娘你所说的,并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听闻天族的乐胥娘娘十分注重礼数,怎么见到本上神也不行礼还是你肉眼凡胎看不出本上神的金光?”打开扇子,扇了扇风,

“你……”乐胥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算是为素素出了口气,当年她可是要素素跪着行礼。

“你亦没有容人之量,嫉妒素锦一个太子侧妃,竟然动手剜去了她的眼睛,我告诉你,你犯了七出之罪,我会向天君奏禀此事!”说完微微扬起了她那高傲的脖子!

“哈哈”白浅好笑的用折扇指着正摸索着出寝殿门口的素锦:“你方才说我嫉妒她?我白浅?我白浅嫉妒她?我堂堂青丘女君,一个上神!我犯的着嫉妒一个辈分,品阶都没我高的小女仙?她除了这个太子侧妃头衔她还有什么?”

“即是如此,你为何剜去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本上神的眼睛不过寄存在她那里而已,怎么就变成她的了?嗯?”

乐胥踉跄了下,“你说什么?”

白浅抬脚走进乐胥,拿折扇抬起乐胥的下巴轻声道:“呵~乐胥娘娘,本上神剜去你的双眼,放在别人身上三百年,你会不会想要讨回来?”

“放肆!!”乐胥一惊!挥开折扇,后退一步!

“母妃!母妃!救救我!不能让白浅这个贱人拿走我的眼睛,我要去天君那里讨个公道!啊…啊啊…”

白浅冷眼的看着素锦从阶梯上滚下来!心中的郁结微散了点儿!

辛奴赶紧跑过去将素锦扶起来,带到乐胥身边,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乐胥此刻看着素锦两个溢满血空荡荡的眼眶更觉得怒意滔天,抬头冲白浅怒喝:“你太胆大妄为了!居然胆敢伤害天家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当年素锦冤枉素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出来提王法!哦~对了!乐胥娘娘还不知道吧!本上神三百年前还是上仙的时候历了场飞升上神的劫,不巧……就是在这九重天上历劫成功的!那时候我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那时候本上神名唤素素!”诛仙台,诛凡人的生命魂魄,诛神仙的修为法力。如果本上神当真是凡人魂魄,早就被诛仙台下的煞气冲击得魂飞魄散,连个渣也不会剩了。白浅强忍着心里的愤懑,看着乐胥道!不是不怒,不是不怨,不是不恨!彼时自己在这九重天上的时候,从未有人给自己一丝温暖!现在自己做的尚不及以前受的十分之一就开始站出来指责自己!真真是可笑至极!

乐胥在听到白浅说自己就是素素的时候,骇的趔趄一步!

‘难怪,难怪夜华当初为了素素那么伤情,会忽然之间移情别恋白浅,原来他早就知道白浅就是素素,素素就是白浅了!’乐胥的心里无比的后悔,一想到当初夜华失去素素的反应就感到一阵阵后怕!可此时的情况已是骑虎难下,倘若今天在白浅面前服了软,等她将来进了门,以夜华对她迷恋的程度,自己就更没有说话权了!

“你是素素又怎么样!我儿从未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虽被剜了双眼,可那是你心肠歹毒的下场,你若不将素锦推下诛仙台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可是我儿呢?他什么都没做,却被你连累的日日受雷劈之刑足足三个月!那雷劈之刑本来该是你的!你这歹毒的女人至今不知悔改,又来剜走素锦的眼睛!你到底哪里配的上我儿了!”

“你说,夜华他代我受了三个月的雷劈之刑?”白浅诧异的看着乐胥,自己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备注:从天宫夺眼回来开始改写!文笔不好,勿喷……另~本文“改了白浅借灯,没有白浅照顾夜华,没有白真点拨。”这里是折颜向天君借的结魄灯,夜华给折颜时,从折颜那得知白浅要去取神之草渡修为,既然他不想让白浅知道,就不让他去西海找白浅了。白浅守灯时夜华去瀛洲。白浅守了三天去休息,在西海睡了三天。丹药送来给墨渊服下了,白浅醒来得知师父已经服下丹药几天了,以为是折颜取草渡的修为。叠风在照料,她回炎华洞去看看,刚到青丘,看到天枢在青丘等她,说夜华要下凡历劫,让白浅去送夜华也从天枢那得知一切。白浅去看夜华,和夜华商定了婚期,听到昆仑虚钟声回了炎华洞墨渊醒了。和墨渊回昆仑虚,墨渊闭关她回了狐狸洞自己寝殿准备睡觉,结魄灯太刺眼,灭灯结魄灯碎了记忆回来。

就像白浅说的夜华表白,她心里没有情谊一点感觉都没有。前几日还说要帮夜华多纳妃,夜华想醋她,她却在看戏。前一刻还说退婚。仙娥的妄议还受夜华的气加情劫和素锦的恩怨心里不舒服不是情理之中,到白真那怎变成醋,一点拨就成了喜欢,这有点强行处成……

为了保护白浅。

白浅自从化名司音成了墨渊的徒弟,墨渊就对她有别于其他的徒弟,对小十七宠溺有加,为了司音不惜得罪瑶光上神把她赶出了昆仑虚,甚至为他挡天劫,最后与擎苍大战元神生祭东皇钟魂飞魄散留下的最后一句等我。

只为司音一个人,司音白浅因为师父的死在河畔哭得嘶声力竭的,连东华帝君都看出来了他们并非一般的师徒情只是谁都没有点破而已,之后遇到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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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虽然在,但是他一直昏迷不醒,也就谈不上帮忙了,所以错过了表白白浅的机会;第二,墨渊和白浅的感情不对,墨渊虽然对小十七有儿女私情,但白浅那时候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感情,以为对师傅的感情就是师徒情所以她依赖师傅。

这种感情早已深入内心只是没人点破,自己就弄不清楚。而遇到夜华时,白浅已属成年人,懂得正视自己的感情,所以就爱上了夜华。

爱情层级不同,墨渊对白浅算是精神之爱,并没有上升到欲望之爱,而夜华刚好相反,夜华对白浅开始就上升到了欲望之爱。所以她和夜华的相遇才是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在这部剧中,白浅一生有三个身份,作为司音的时候,她的师父是上神墨渊。墨渊因为封印擎苍魂飞魄散,当他醒来的时候,知道了自己对白浅的感情,但是却也无能为力了,因为白浅已经爱上了夜华。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以前白浅很单纯,并没有喜欢墨渊,只是把他只当成敬爱的师傅,而且白浅那时不懂爱情。

白浅没有喜欢上墨渊的原因,还有就是墨渊内向的性格造就的,他对白浅爱一直埋在心里,他从来没有当面讲清楚。他每次都拐弯抹角,没有抓住重点,这是白浅永远也不明白的。当时的白浅,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师父对待自己和其他师兄不同。墨渊满满的柔情,最终只能埋在心底。

墨渊用琴声向白浅表白,她却无动于衷。她听不懂琴声吗?她只是没有多想而已。墨渊是战神,是昆仑的守护者,是和平的维护者。他们是天生一对,但因为性格不同,最终错过了对方。先撇开情爱不说,莫渊失去了一个弟子,白浅失去了一个拼命爱她的人。如果选择了墨渊,或者她的一生将被改写,为什么应该是白浅的损失,最后却是墨渊心痛。

白浅进入昆仑虚,因为白乾性格太倔强,狐帝请折颜管教她,折颜让她化装成男人,来到昆仑虚,想拜墨渊为师。墨渊出来后,令白浅惊讶的是,她认为传说中的战神是强大的,但他是一个“小白脸”,这和她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墨渊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化装成男人的,但并没有揭穿。

墨渊内向的性格,他与浅对话的爱一直埋在心里,他从来没有当面讲清楚。他每次都拐弯抹角,没有抓住重点,这是白浅永远也不明白的。

因为墨渊对白浅的深厚感情,她选择了用自己的心和血来守护没有的身体不坏。那时候的白浅对爱情还是个新手,根本无法理解墨渊的深爱。

墨渊对白浅的感情没有明确表达过,但却有很多暗示,从语言行为中,能感觉到他是喜欢白浅的,白浅作为青丘女君,是四海八荒颜值最高的女仙,性格活泼,调皮可爱,被这样的人吸引再正常不过了,要是墨渊早点表白的话,估计就没夜华什么事了。

墨渊对白浅的爱一直是有迹可循的,或许是初见就被吸引了,才会破格收了这位女弟子,打破自己万年的规矩;在白浅和摇光的矛盾中,义无反顾的选择维护自己的徒弟,不惜与好友翻脸;白浅有危险的时候墨渊一定会挡在前面,被翼君抓走第一时间就赶去救人,飞升历劫的天劫说挡就挡;这些都超出对一个普通弟子的关心。

白浅第一次与离境恋爱时,墨渊就颇多关注,会安慰自己失恋的女弟子,说那都是离境没有眼光,夜华出现时,墨渊明显的不开心,尤其是知道了夜华和白浅的关系后,眼神淡了不少,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白浅有多在乎,就已经在冥冥之中动了心,所以在听到白浅嬉笑着要与他“尽孝道”时,才会觉得感伤又无奈。

就连夜华也一直把墨渊当情敌来看,毕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或许年少的白浅也曾对墨渊动过心,只不过当时的白浅还不开窍,不知道情爱为何物,也就蹉跎了岁月,白浅不顾一切都要救醒墨渊也是让夜华好生吃醋了一把,知道墨渊醒来,还生怕白浅会选择墨渊,所以墨渊对白浅的感情大家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不过墨渊对于白浅的感情发乎情止于礼,最初的心动在知道不可能后,就老老实实转化成了师徒之情,不再有二心,感情之事本就复杂,各种都要掺杂一点,成为亲人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青丘。

三人前后脚地赶到了炎华洞,却见到炎华洞的冰榻上空无一人。

“浅儿!”

“小五!”

三人边喊边找起来。

炎华洞其实是个很大的仙洞,冰榻处位于洞厅的最中央,洞厅的周围还散布着多个大小不一的小石洞。

这些七转八绕的暗苍苍的小石洞,怪石林立,高低不平,找起一个人来,或者说,找起一只小狐狸来,也是颇费功夫的。

寻了一番后,三人均无所获,重又聚首在了中央洞厅。

“莫不是猜错了?我们不然去别处找找。”白真皱眉道。

墨渊摇摇头,不疑道:“浅儿一定在这里。”

“那怎么找不见?连仙气也感觉不到?”折颜以掌为扇,扇起风来。这一番连动,实在是让他出了汗了。

墨渊心下一动,抬腿朝着冰榻后方走去。

白真和折颜略一迟疑,也跟了上去。

沿着上次白浅带着他走过的狭窄的小通道,墨渊绕了几下,便看到了那方小小的温泉。

隐约看见池中的小影子后,墨渊即刻转身,回走了几步,挡住了跟在他身后的白真和折颜:“浅儿就在温泉池中。你们就不必进去了吧。”

“小五?”白真好奇起来,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喊起妹妹来。

“二位回吧。”墨渊直接抬手布了仙障,自己转身走了进去。

“墨渊,记得晚上来桃林吃鱼!”折颜赶忙跟上一句话。

“好。”墨渊应了声,又加布了一层隔音仙障,转过洞中石角,不见了身影。

炎华洞外,夕阳西下。

折颜倒背了双手,踱了几步,夸奖起白真来:“真真啊,你还真猜对了小五在这儿了!”

白真悻悻道:“那有什么用,热闹没看成。”

“你想看什么热闹?看墨渊怎么平息小五的醋意?”

“是啊,小五犯了脾气难哄得很,不过她在墨渊面前却柔顺的像只绵羊。我第一次见他二人闹别扭,可不就想瞧个稀罕……”

“别瞧了,这世上我看也只有墨渊能拿的住小五。我这兄弟可是战神哎,还摆不平你妹子?”

“我就想看看什么法子哄小五最灵……”

折颜凑近白真说了句什么,惹来白真一句笑骂:“好你个老凤凰!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折颜伸手搭上白真的肩膀,大笑道:“走吧,回去烧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哈哈……”

谈笑间,二人走远了。

炎华洞中,石池的温泉,碧水清澈见底。

墨渊无奈地站在温泉边,看了一眼池边掉落的玉灵瓶和散丢的衣衫,再瞧向池中那一团刻意隐在水中的、小巧巧的湿漉漉的白毛影子,哭笑不得。

白浅依旧是九尾狐的原身,想来是喝了许多酒,此刻连爪子带尾巴的整个狐狸身子都浸在温泉水中,只留下一张尖尖的狐狸嘴巴浮出水面微张着呼吸,就这么个姿势睡着了。

墨渊解了带扣,宽了衣衫,赤脚踏进石池温泉中,坐定后,伸手抱过那昏昏睡着的小白狐,抚摸着她水润油亮的背毛,轻声唤她:“浅儿,浅儿,醒醒啊,浅儿……”

小小的九尾白狐缓缓睁开眼睛,带着醉意打量起眼前的人儿来。

“墨渊!”白浅一个激灵,瞬间恢复了人身,待看清了墨渊和自己这一丝不挂的状态后,涨红了小脸道,“你、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为夫再不来,只怕我的小狐狸就要在这温泉里呛水了。”墨渊嘴角扬起了温柔的微笑。

“怎么会?!”白浅垂下头,手指在墨渊胸膛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圈。

墨渊用额头抵住她的前额,鼻尖来回蹭着她的鼻尖,哄她道:“还生气吗,浅儿,是我不好,对不……”

白浅轻推了墨渊一把,伸手捂住他的嘴,撅起嘴娇嗔道:“谁要听你说对不起,我才不要听这个……”

“我爱你!”墨渊搂紧了白浅,热情似火的唇压向了她,大手也不安分地抚上了她。

“唔……”

浴罢檀郎扪弄处,灵华凉沁紫葡萄。一双人儿就在这温泉水中翻云覆雨起来。

小小的温泉池中,水波激荡不已,混合着二人的声音,汇集成了一首美妙动听的乐音,经久不息。

当天边最后一片红彤彤的晚霞消失后,弯弯的月牙和漫天的星光渐次显现,又一个宁静美好的夜晚来临了。

十里桃林中,喝了无数杯清茶的折颜和白真,终于等到了携手而来的一对男女。

白真笑道:“哎吆,小五啊,你们可算来了,我还以为这晚饭要变成早饭了呢。”

望着神清气爽、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折颜也打趣道:“这么快就和好了?小五啊,你给你四哥讲讲,墨渊是怎么哄你的?”

白浅想起方才在温泉中两个人那么激烈的亲密,脸上立刻火烧火燎起来。

墨渊脸上始终挂着蜜糖般的笑容,他拉着白浅在桌边坐了下来,给白浅解围道:“折颜,你不是让我们来吃鱼吗,鱼呢?”

折颜挥了挥衣袖,变出了一桌子菜肴,先报备道:“这个,我烧菜不在行,你们凑合着吃吧。”

白浅夹了一筷子尝了尝,不客气道:“老凤凰,你这手艺比起墨渊来可差远了啊。”

“可我酿酒在行!”折颜不服气地叫道。

“墨渊酿酒也在行!”

“我医术比他高!”

“墨渊能请来琉璃药师!”

“我比他通风月!”

“我们快要大婚了,你呢?”

几个回合下来,折颜被怼的顿口无言。

“来,折颜,吃口菜!”白真呵呵笑着为折颜夹了菜。自己这个妹妹自小就常和折颜逗嘴,他高兴瞧这种热闹,而且他也从来是站在妹妹一边的。

自己的小妻子口口声声都在夸自己,这让墨渊觉得很是舒爽。他笑的满面柔情,自然地夹了一口菜送到白浅嘴边,然后冲着折颜举了举杯子,兄弟二人干了一杯。

“嗯,”白浅一边吃着,一边转头不经意问向白真道,“对了,四哥,怎么好像许久不见毕方了。庆功宴时,人来人往的,我也没瞧见他。你派他出去办差事了么?”

白真的筷子停滞了几秒钟,然后继续夹菜,随意答道:“啊,他家中亲人有事,召他回族了。”

毕方在青丘生活了十万年,白浅还也从未听到过他归族探家的消息,奇怪地问道:“可是他家中出了什么紧要的事吗?”

“好像吧。”白真想要岔开话题,自果盘中挑了个成色最好的桃子递给白浅道,“来,小五,今日这桃子不错,傍晚时折颜才去纯阳洞旁的树上摘的,你尝尝!”

白浅接过桃子,咬了一口,果真汁甜肉厚,不禁夸赞道:“折颜,你这桃子越发出息了。”

折颜最喜欢人家夸他这十里桃林的一切,立马忘了先前被怼的郁闷,乐道:“小五啊,能得你一句夸奖,我种这桃就没白辛苦。我还担心你说不好吃,那样回头真真又该嫌我不会种桃了。”

“墨渊,你也尝尝啊,咱们俩吃一个吧。这桃子有些大,我吃不了。给你。”白浅将桃递给了墨渊,又拾起了刚才的话头,继续问道:“四哥,毕方几时回来?先前他送来的拜礼还在狐狸洞中,这礼我必是要还他的。”

“不、不必还了。你先收着吧。他大概要回去很久。”白真原以为大概要很久白浅才会想起毕方来,到那时再慢慢告诉她就好,却不成想,今日突然有此一问,一时无备,想要这般搪塞过去。

白浅狐疑地瞧了白真一眼,夜色下白真的神色瞧不出异常,她却还是觉出了不对。

白浅不愿欠人情,这一点,白真是知晓的,她小时候他也是这么教她的,怎的今日却说起“收了礼不必还”的话来了?!

白浅直截了当道:“四哥,你有事瞒着我吗?”

“没有。”白真正悔方才那句话说错了点,此刻只顾低头抿茶,头也不抬地否认着。

白浅转移了目标,问向折颜道:“折颜,四哥不说,你来告诉我。是不是毕方出什么事了?是跟我有关吗?”

“唔……”折颜大口吃着桃,将桃肉塞满了口,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

这情景,让白浅越发肯定毕方出了问题,她握住墨渊的手,求助般望向自己的夫君。

墨渊轻轻拢住她的小手,点点头,缓缓开口道:“折颜,说吧。这人情,若欠了,早晚也是要还的。有我和浅儿一起还,你们不必担心。”

折颜吃桃吃的有些噎,费劲咽下口中的桃肉后,目光瞟向白真,等着自己这小祖宗表态。

毕方是白真的坐骑,当日白真既答应了保守他离开的秘密,今日若他不同意说出来,折颜即便知晓,也是不好说的。

墨渊和白浅的目光也顺着折颜的视线看向了白真。

几人静默了片刻后,白真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一声,道:“罢了。还是我来说吧。这人情债,最怕稀里糊涂地欠着,不然总也没个明白还处,倒教人越发心里不安。小五,若没有毕方,只怕你们二人来不及自巫心环境中走出来啊……”

白真将毕方取来太乙镜凝住巫心环境灭失时间的整个经过给白浅和墨渊讲了一遍,也将毕方的真实身份和离开青丘的苦衷缓缓讲出。

章莪山。

此刻,在远离青丘的章莪山西麓,毕方鸟族的皇宫中,换了本族锦衣、束发冠玉的毕方,正站在自己寝宫中的镂空雕花窗棂旁,一个人静静地仰望着天上那轮清瘦的弯月。

毕方默默地在心里念着:浅浅,你还会想起我毕方吗,此刻你应该平安欢意地和墨渊上神在一起吧。只要你幸福,我便开心了……

白浅的笑容和身影一遍一遍地在他眼前浮现,月色下的毕方,寂寥地笑了。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身着烟粉色素衣的内殿宫女奉着茶进来,恭敬道:“殿下,您早些歇息吧。明早族会是您归族后第一次参加,君上方才传话来让您早些过去呢。”

“知道了。你退下吧。”毕方没有转身,平静地吩咐道。

宫女躬身推出殿外,轻轻合上了殿门。

越来越深的夜色,渐渐模糊了毕方站在窗前的身影轮廓。毕方缓缓走向床榻,合衣而眠,为了明日的族会蓄养精神。

一切,落于暗夜,起于黎明。

青丘。

墨渊和白浅自十里桃林回到狐狸洞寝室,就寝许久了,二人却还没有睡着。

白浅侧着身子枕在墨渊的手臂上,轻声道:“渊,毕方这人情,我是一定要还的。”

墨渊抬起另外一只手拽了拽衾被,将自己的小妻子半露的白莲藕般的肩膀盖了密实,方道:“这人情我们一起还。毕方救了我们两个。”

“那若有一日,毕方需要帮助,咱们一起尽力。”

“当然。”墨渊吻了吻白浅的额头,“明日去和你阿爹阿娘说一声,我们下凡吧。”

“明日就去吗?这么急吗?”白浅支起身子,伏在墨渊胸口问道。

“早去早回,回来我们便准备大婚,可好?”

“好。”白浅笑着,复又躺好。

“睡吧。”墨渊搂紧怀里的人儿,二人一起入了梦乡。

翌日,晨起。

穿戴整齐的墨渊,自怀中掏出了那一股金桃花发钗,走到正在梳妆的白浅身后,要给她簪入发间。

白浅却转身握住了他的手,笑着摇了摇头:“你拿着。待我们下凡回来,你再给我簪到发上。”

墨渊有些失笑,弯下腰,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浅儿,咱们是去下凡,会托生成婴孩。这发钗长而尖,如何携带?”

白浅一听有些怔,自发间取下了另外一股金桃花发钗,两股并在一起,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墨渊是见不得自己这小妻子忧愁的,他宠溺地笑了笑,拿过两股发钗,低声道:“想来下凡时带个物件,也不算违背天道。”

说话间,他施了仙法,掌中的两股发钗,就变成了两粒金**的珠子。

墨渊将一颗珠子放入白浅手中,伸出双臂环住她,吻了吻她的侧颜,柔声道:“拿好了。浅儿,他日凡世,待我寻到你时,我们便以金珠相认,再续情缘。”

白浅倏地神色严肃起来,她低下头异常谨慎地将金珠收入贴身的里衣衣襟中,将手认真地捂住胸口,隔着衣衫感受着那颗小小的金珠。

片刻后再抬首,她已泫然欲泣,盈盈的泪珠儿在眼眶中转了几转,终是泪落。

白浅猛然站立起身,扎进墨渊怀中,环住他的腰身,埋首饮泣起来。

墨渊的喉咙哽了又哽,有酸楚的味道被咽入嗓子,他收拢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心爱的女子。

少顷,墨渊抬起白浅的脸颊,心疼地凝视着她。

她绝美倾世的容颜上泪痕深重,一双灵动的美眸中满是离愁别绪,让他本就沉重了的心弦颤抖着断了又断。

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凤孤栖。别后相思是几时?

墨渊温热的薄唇落在了白浅凉湿的眼尾,轻轻重重,来来回回,咸咸湿湿的泪渍沁入他口中,舌间全是苦涩。

以吻拭泪后,墨渊的唇深情地覆盖住了白浅的整个唇间,他一手有力地支住她的后颈,一手在她后背上不停地摩挲,霸道专横地不留一丝缝隙。

二人天旋地转、忘乎所有地热吻着,仿若要把对彼此所有的爱恋都表明在这痴缠中。明明是热恋之中的未婚夫妇,这一吻却似做了个东劳西燕般情苦不已。

许久许久后,滚烫的两唇方才缓缓分开。

“浅儿,别怕。就算喝了忘川水,我也一定会找到你,护着你。”墨渊搂紧白浅,昂首闭目,软语安慰她道。

白浅的手在墨渊后背处紧攥着他的衣衫,攥的这般用力却不自知,她低低道:“我信你。”

“等我。”那两个字又自墨渊口中郑重而出。

同样是离别,又是一次离别。

七万年前,那是他最后的表白,却不知若水河畔的她是否听懂。

七万年后,这是他唯一的请求,也只求下凡历劫的她能够记得。

“等你。”白浅依偎在墨渊怀中,清晰明确地回应了他的话。

这小女子言明的这两个字,让墨渊的深邃的星眸之中立马现了泪意。

是啊,七万年前的若水河畔,生祭东皇钟的那一刻,他是多么想听到她如此回应啊!

没有人看见,当他举剑跃身的那个瞬间,他的眼底中,全都是对她浓浓的眷恋和无尽的离情。

当年离别时,他没有等到她的回应。现在离别后,他将带着她的这两个字,在茫茫尘世中与她相逢,不,是重逢!

白浅自墨渊怀中抬起头,认真道:“渊,就算等到暮发苍苍白如雪,我也定会等你。”

墨渊又一吻烙在白浅的额间:“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你是我的妻,无论神界凡间,你都是我的妻!浅儿,我爱你!”

“我爱你!”

二人十指相扣自狐狸洞走出来时,颇为意外地发现洞口外的空地上竟然站了不少人,有白家所有人和折颜、昆仑虚众弟子,还有东华和司命。

狐后上前先握住了女儿的手,想要叮嘱,却微咽着忍不住拭泪。

“墨渊,浅浅,你们今日就要下凡了吧?”狐帝的话中有隐隐的忧心。

“我们本想这就去和您二位告禀,却让你们先来了,是墨渊的不是。”

狐帝止住了墨渊要作揖的手势,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此次下凡历劫际遇难测,墨渊,倘若你能得上苍眷顾,一定要护得浅浅周全啊!”

狐帝深知,这次下凡原是他们二人逆天改命的缘故,说白了就是去受天谴、还天债,所以谁也无法预知他们二人会遇见什么样的人生。

但是,狐帝又想,墨渊当初既能破了东皇钟的天劫,那这次历劫,兴许在他身上,也会有什么好的际遇发生。

他甚至私心里期盼着,墨渊能够破了忘川水的禁咒,在凡间不会忘记白浅,从而保护好白浅,直到二人平安历劫归来。

“好。”墨渊回答的简洁、坚定。

狐后稳了稳情绪,切切道:“浅浅,你和墨渊要早些回来,我们等着你们!”

“阿娘,阿爹……”白浅咬住下嘴唇,强忍住泪意,就要跪下给爹娘磕头。

“回来再磕,回来再磕……”狐后连忙扶住女儿,哽咽着抱了抱女儿。

“墨渊,小五,”折颜想了想,只道,“好好的!”说完自顾自地走开了几步,面色有些严肃地站到了一边。

“小五……”

“姑姑……”

白家众人涌到白浅身边,纷纷七嘴八舌地和她言语着。

这当空,墨渊将视线转向一侧的昆仑虚众弟子。

众人齐齐跪下,叠风领头道:“师父,您和师娘要下凡历劫,弟子们特来为师父师娘送行。”

“嗯,为师本来打算今日和你们师娘再回昆仑虚一趟,你们既都来了,我们便不回去了。”

墨渊抬手示意众弟子免礼起身,接着道:“此次下凡,时日长短无法预期,你等要守好昆仑虚。一切内外事物,就由叠风做主打理吧。”

“谨遵师命。”众弟子恭敬地行了弟子礼。

东华待众人都讲妥后,对端着两碗忘川水的司命示意了一下,二人缓步走上前去。

东华微蹙了眉道:“墨渊,我着了司命试着去解这次的命簿,想了很多法子,却一无所得。看来你们这次的历劫,不同于以往众仙的下凡。你们,一定要小心才好。”

“好。”墨渊点头,沉声应道。

转身拉起白浅的手,自司命手捧的托盘中端起一碗忘川水递给她,自己端起了另外一碗。

二人对着众人点点头,复又深情凝视了彼此一眼后,一起端起手中的忘川水,同时饮了下去。

随着忘川水的饮尽,墨渊和白浅消失在众人的注目下。

昆仑墟快要被上门求娶青丘女君白浅的人踩破门坎了。墨渊不胜其扰,追随着白浅来到青丘暂住已经有几日了。

狐帝狐后为人实诚又和善,为幺女又给战神师傅惹事而觉得有些愧对墨渊,遂让迷谷收拾出最好的客房供墨渊居住,想住多久住多久,战神莅临狐狸洞是青丘白家的荣幸。

自东华帝君为凤九用结魄灯修补好元神后,白家人在狐狸洞里略聚了聚便各自回了封地府邸,并约好等凤九醒来再大肆庆贺一番。

众人离去以后,白浅便吩咐迷谷将青丘闭谷。如今除了偶尔进出谷中的折颜白真两人外,东华护着凤九的元神,始终在炎华洞中闭关。除了他们,便只有墨渊、白浅、迷谷三人一直守在狐狸洞中。

迷谷兴许是受了折颜的点拨,变得灵光许多,又很知情识趣儿。每日晨起,伺候了墨渊起床梳洗后,便自顾自的遛到青丘谷的某个角落偷闲去了,一走便是一整天,他也乐的自在。所以狐狸洞里整天只有墨渊和白浅在。

难得只剩下墨渊与白浅两人。墨渊与东华帝君一同闭关了十年,出关那日,白浅恰巧来了昆仑墟,自此,墨渊便日日能在昆仑墟见到她。这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七万年前他的十七在昆仑墟学艺的时候。经过了七万年的分离,如今能这样日日瞧见她一眼,他便于愿足矣。

自从那日在夜宴上无意得知了她要与夜华退婚的消息,墨渊既心疼她伤痛的过往,可心中又抑制不住的狂喜,对她,他的心疯狂的滋生出了压抑不住的渴望。上天终是待他不薄,肯给他一次争取的机会。

自那时起,他便常常隐去身形和仙气,日日陪伴在白浅周围。看着她带着小道童们打理昆仑墟,看着她一个人收拾他的寝殿和书房,打扫酒窖,看着她替自己壮着胆子去后山鹤园喂仙鹤,看着她落寞的将自己关在藏书阁里抄几个时辰的经书,看着她躺在桃林里沉沉睡去,看着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昆仑墟最高峰的悬崖边看夕阳饮桃花醉……情不自已时,他便飞身化作缱绻在她身边的微风,轻抚着她,缠绕着她。越与她相处他越是无法自拔,隐忍的思慕让他内心焦灼,相思已成狂。

直到折颜同狐帝去天宫带回了她退婚的文书,他才有资格正大光明的以一个恋慕她的男子的身份守在她周围,才能主动去靠近她。怎奈天下惦记她的人太多,即使用术法对她施了禁制,终日把她困在昆仑墟的结界内,还是有那么多孟浪之人将意欲求娶她的拜帖送到他手上。墨渊心中气恼,翻手捏诀将一摞拜帖化为飞灰。

那日在昆仑墟后山桃林,夜华来找她,他就隐在她身边护着她。她终是能看清了自己的真心,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而夜华曾完完全全的得到过她,却也亲手毁了她对夜华的爱。

他的小十七从来是个果决的性子,想透了,便从不拖泥带水。只是他没想到,夜华竟为了十七,舍了五万年修为和一只胳膊,就为了让自己早日元神归位。如此,也不妄他昔年在昆仑墟莲池中十几万年来对夜华的养护。她欠夜华的,他墨渊承了,就让他这个长兄偿还吧。

夜华强行将哭闹的阿离带走后,白浅面上虽然如常,但墨渊知道,她很心伤。时隔七万年,她不再是受了委屈便找他来诉苦,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要他安慰的小女孩了。她选择回避他,独自躲在暗处伤怀,慢慢一个人自愈。在他离开的七万年里,她早已成长,位列上神之尊,成为女君,执掌东荒。从小女孩蜕变成女君,要经历怎样痛苦的成长过程?这些他都错过了。

墨渊一直站在白浅的院外等她,摒心静气的听着屋内的动静,生怕她伤情太过而伤了自己。

当她独自疗好伤,再次站在她面前时,眉眼间已不带一丝忧伤。穿着当年白色弟子服的十七,少了女儿家的柔美,却浑身上下透着洒脱和飘逸。她望向他的眼眸温暖的让他想伸手抱住她。但她却比以往更持重守礼,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端端正正的向他行了弟子礼。

待她向大殿走去,转身的瞬间,如水的长发被风吹起一缕,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拂过他的脸,让他为之失神。

白浅的十六位师兄都很宠她,得知她与太子退婚的消息,纷纷从任上赶来探望她。一时之间昆仑墟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墨渊看着她与师兄们谈笑风生既欣慰又妒忌得厉害。欣慰她终于能开些胸怀笑一笑,妒忌那些围着她,与她勾肩搭背,亲兄热弟的弟子们。这些想法让墨渊觉得羞愧,这些内心的秘密永远只能埋在心里。

在她黯然神伤的时候,能给她带来安慰竟不再是他…墨渊自弟子们都归来的那日,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里。山下络绎不绝的访客,要求娶白浅上神的一张张拜帖,始终围绕在她身边逗她开怀的弟子们,都让他烦闷,嫉妒的发狂。他该拿她怎么办?

直到心中一颤,将墨渊从胡思乱想中打断。他感应到那是他施在白浅身上的法咒,当她试图闯出昆仑墟结界就会被挡回。

墨渊化成金光瞬移至她面前,她要回青丘。如此也好,离了纷扰他的那些人和事,他或许能好好与她相处。

四海八荒任谁都想象不出,堂堂战神,如今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追着自己心爱的女神仙到处乱跑。为了她,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幸而青丘的狐狸都头脑单纯,除了折颜那只老凤凰也没谁会看他的笑话。

这一日青丘谷中极其安宁,迷谷定是识趣儿的躲到了别处,不到夜晚不会回来。

墨渊刚刚结束晨起后的静坐,将真气收入气海后,又吐纳了几番,便起身出了房间,打算往狐狸洞外走走,顺便去瞧瞧他心心念念的那只不省心的狐狸在干什么。

在青丘的这几天,白家全家人都在挂念凤九,白浅一颗心也扑在凤九身上,让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好好跟她说说话。更没机会握下她的手,或者抱抱她。

自从她退了婚后,他对她便再也没有自称过为师。如今他望向她时,也不再回避隐瞒自己对她的热情。他甚至直白的告诉她,她是他着紧的人。他在她面前已然表达的很明显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意?

墨渊有些心烦的走出狐狸洞,洞口旁的大树荫底下摆着一张躺椅,上面散乱的扔着两本她爱看的话本子,可她人却不见了。

墨渊寻着她的仙泽,往湖边走去。绕过湖边的几株垂柳和一块大石,便瞧见了她的背影,可那人却在他寻到她的同时,正跃起身决然的往湖中跳去。

她一只九尾狐,哪里就精通水性了?墨渊顾不得许多,连个避水的法诀都来不及捏一个,金光一闪瞬移到了湖边,便追着她跳入了湖里。

虽然只慢了她片刻入水,她却已快速的向湖的最深处沉去。墨渊借着湖底夜明珠的光泽向白浅的方向游去,他真身本是一条龙,自然水性要比她好上许多倍,瞬间的功夫他便追上了她,一把搂住她下沉的腰身,禁锢在怀里。而白浅则是被他突然出现吓到,呛了水。

来不及多想,墨渊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将唇压在她唇上,以口渡气给她,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输送着仙力助她平复呼吸。

墨渊很气恼这个女人总是胡闹,即使有他护着,可若是他晚来半刻钟,她岂不是就命丧湖底了?还是她仍放不下夜华,还在为他心伤?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永远都是师傅吗?她又将他对她的一片心置于何地?

墨渊搂着她的身体,带她浮上水面,待她终于能接触到空气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将心中的恼怒化作一个吻,毫无章法的在她口中肆虐,任意撷取。他粗重的鼻息中,尽是她甜美的气息。她柔软娇小的身子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动弹不得。而那只狐狸被他的举动彻底惊呆了,忘了抵抗,也忘了呼吸,直到她透不过气来,墨渊才不舍得放开她。

失去他禁锢她的力道,她竟复又沉入水中。墨渊赶快捞起她抱住,就这样的水性,沉入湖底可不是要寻死吗?想到这里他仍是有些气。

白浅刚刚被墨渊的吻惊呆了,连浮水都忘了,被水又呛了一下,着急的双手在他身上乱抓,直到双臂紧搂住他的脖子,才放心的趴在他肩膀上咳了咳大口喘着气。

墨渊被她依赖的抱着心情莫名的转好,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这是要投湖吗?害我担心一场。”

白浅被他一问,觉得有些尴尬,待喘匀了气,忙放开他,红着一张脸,莹白的双手轻轻推着他的胸膛,想往后退开些距离。墨渊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却并没有放开她。

白浅低下头不敢看他,低声道:“天气闷……热,便……下来凉快凉快。”

白浅从小女扮男装,在他昆仑墟与众多男弟子厮混,从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如今在他怀里,一副娇媚害羞的模样,让墨渊心中不觉一荡,莫非她对他的感情也并非一无所知?

她以前便对他格外依恋,生病了受委屈了都抱着他手臂不撒手。墨渊很想再次证实她对他的依恋,心中竟生出了逗弄她的念头。墨渊悄悄松开抱着她的手臂,暗自慌张走神的白浅失了被扶着的力道,眼看又要沉下水去,当即吓得又搂住他的脖子抱住他。墨渊被她紧抱着脖子心下很欢喜,不觉轻笑出声。

白浅整个人都挂在他脖子上,终于稳下心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傅……为什么……”

如今没有了夜华,墨渊并不想回避自己对她的感情,也不想让她有机会回避自己。他握着她的肩,让她抬起头直视他。墨渊一直是个板正严肃又自律的人,可他此时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认真过:“十七,我心悦你!一直如此!……如今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可愿意同我在一处?”

白浅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嫣红的唇微张着。今天他见她跳下湖去,因惊吓而变得急躁恼怒,又压抑不住的吻了她,把她吓住了,让她一时缓不过神来。

墨渊见她不说话,原本面上浮现了些喜色,却又稍纵即逝,转瞬,一张小脸变得愁闷不堪,眼睛里含着泪,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他明白她心里有些顾虑,便轻轻将她抱在胸前安抚:“此时此刻墨渊不是你师傅,只同那些恋慕你的男子一般无二。七万年前若水河畔那句‘等我’只对你一人而说,而这七万年来日夜不停的修补元神,也只为了回到你身边。以前觉得日子还长,总能等你长大。……后来你有了夜华,我也只能收起对你的心思。如今,我不想再错过了。”

她睫毛颤巍巍的低垂着,将情绪全部盖住。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腰,抱住他,脸颊也温顺的贴在了他的胸口上轻轻的蹭了蹭。

见她如此回应,墨渊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至此时方回过神来二人还浸在水中。于是带着她游了几步,抱她上岸,又以法术弄干了二人的衣衫和头发,才牵着她的手回了狐狸洞。

白浅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被墨渊牵着手,走进了狐狸洞。一直沉浸在伤感无望的情绪中,她并不知刚刚她主动抱了他一抱对墨渊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浅轻轻从墨渊温热的大掌中抽出手来,低垂着头弱弱的说了一句要回房换身衣服,便躲开了他灼热的目光,奔回自己房间去。

PS:这一章本来是第十五章,因为写得不合心意,本打算删掉不要了。后来一个读者说喜欢,就算做一个番外放在这里吧…

墨渊喜欢十七不说的原因如下:

1、十七当时太单纯。初拜墨渊为师时的十七,虽然已经万岁,但相对与九尾狐族的寿命来说,也不过相当于个豆蔻少女,对感情之事全然懵懂无知。墨渊满心以为十七明白自己心意,但其实并且根本没开窍,只把他当很好的师傅。

2、是师徒关系。身为天族的战神,三界出名的高富帅,墨渊的一举一动都被众生盯着,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墨渊终归是收了十七为徒。若向十七表白,势必会传遍三界,就算墨渊不在乎,也要为十七考虑。

3、墨渊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无论是墨渊还是十七都是上神之尊,有着近乎无尽的寿命。在墨渊看来,当时的十七还不知道爱情,表白只会将十七推走,反正有的是时间,不如顺其自然。只是墨渊没想到自己后面会生祭东皇钟而与十七分开万载岁月。

一个开窍太晚,一个开窍又太早。说的便是姑侄俩同样坎坷的情路,都说白浅在感情方面很是迟钝,虽然谈过两段感情,却都是对方厚着脸皮主动追求的,而她自始至终都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不过说到追求,墨渊上神也不止一次向白浅暗示过对她的爱意,只是白浅从未回应过。

白浅墨渊的表白

其中最明显的一次,就是墨渊醒来后回到昆仑墟的一个夜里,白浅到墨渊的房间送刚折下的桃花,刚好撞上他在房间抚琴看到这一幕白浅不自觉会想起了从前,刚到昆仑墟那会儿,她就经常黏在师傅身边,格外喜欢听他弹琴如今一晃七万年过去,她也许就不曾听到师父的琴声了。

白浅摆弄好桃花后,并没有当即离开,而是坐在窗台边,想来是盼着重温一下墨渊的琴声只是没想到,墨渊竟信手弹起了《凤求凰》,相传司马相如正是因为这首曲子,才捕获了卓文君的芳心,两人的爱情故事被传为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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