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晶肖程准备回医院了。
与此同时,朱爱萍和赵新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来,朱爱萍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孩子站在那里看墙上的宣传海报。朱爱萍看着婆孙两人的背影,心想:这要是我的大宝就好了。她在心里一遍遍大声的呼喊: “大宝,大宝,大宝”。
这时,赵新叫了一声:“大宝,姥姥,我们在这里”。
大宝一听是爸爸的声音,转过身,漫步蹒跚的朝赵新走去,边走边叫: “爸爸,爸爸”。
大宝脸上满是喜悦,赵新也朝大宝走去,赵新一把抱住了大宝。将大宝抱了起来,温柔的看着大宝,又亲了亲大宝,说: “乖儿子,想爸爸了吗 爸爸给你买了玩具,晚上给你”。
大宝开心的说:“想了,我想听爸爸讲故事,还有讲奥特曼,还有孙悟空,还有恐龙,还有……还有……”
赵新笑了笑温柔的说:“好好好,爸爸一个一个的跟你讲,今天晚上去我家睡觉好不好爸爸陪着你睡好吗?睡前故事随便你听” 。
“好,我最喜欢和爸爸在一起了。”大宝说。
父子俩边说边向朱爱萍走来,朱爱萍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父子俩不禁热泪盈眶,朱爱萍心想:看啊,他们多像父子啊,我却对大宝不管不顾。
这时,赵新抱着大宝走到朱爱萍身旁对大宝说: “我们让妈妈抱抱,好吗”?
"不要,妈妈都不来看我,坏妈妈,我要爸爸抱。”大宝说。
“乖,爸爸要上班了,让妈妈抱一会。”爸爸说。
“不要,妈妈是坏蛋,爸爸抱。”大宝说。说着,大宝紧紧的抱着赵新的脖子,大宝的脸颊紧紧的贴着赵新的脸颊。
“好好好,那你叫一声妈妈,好吗”爸爸问。
“不好。”大宝坚决的说。
“大宝,我是妈妈啊,妈妈带你去淘气堡玩。"妈妈说。
“不要,妈妈是坏蛋,不喜欢妈妈。”大宝说。
朱爱萍急了,她生气的说:“大宝,过来嘛”。
赵新知道大宝该有抵触情绪了,于是,他对朱爱萍说: “62床没事了吗?赶紧去看看,我带着孩子,一会下班一起吃饭” 。
话音刚落,朱爱萍立刻懂了,她马上说: “对对对,我得去看看”。
她话锋一转,她又对一旁的姥姥说:“姥姥,我先去上班了,咱们晚上一块吃饭啊"。说完,朱爱萍朝科里走去。
赵新抱着大宝叫上姥姥一起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回到办公室,赵新就忙自己的事,大宝坐了一会,就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曾祖母对大宝说: "来,曾祖母给你按按,咱们玩玩具了,仰卧起坐,大宝会不会做啊做得好,爸爸讲故事给你听”。
大宝坐在地上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玩魔方,说了一句: “我不想做”。
曾祖母叹了口气说: “你看你,不做训练怎么能好呢"?
赵新看了看坐在地上玩魔方的大宝说: “姥姥,我看今天就算了,不想做就不做"。
姥姥想了想说: “赵新,这……”
姥姥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 “让他休息休息也好,这孩子命苦"。
赵新笑着说: “大宝,你好好玩啊”。说完,他看了看大宝,又开始工作了。
半个小时后,赵新听见一声玻璃瓶破碎的声音,随后,便听见大宝的哭声,赵新跑了过去看见大宝的额头在流血,地上还有一个被打碎的安部瓶。赵新看了看那条口还挺长,赵新冷静的判断着,他在心里默默地说:这个口太长了,得去门诊缝针。
他抱起大宝对空空的办公室说: “姥姥,您慢点走,别急,我先去门诊”。
说着,赵新抱起大宝就跑,边跑边说: “大宝,别哭,没事啊,没事啊,爸爸在呢”。
他跑到电梯口才发现姥姥没来,他看看怀里的孩子又看看办公室,心里是那样的焦急,赵新心想:不管了,先去门诊缝针。
这时,电梯门开了何晶肖程手牵手的走了出来,赵新着急的说: “何医生,你一会看见朱医生麻烦你让她去门诊一趟”。说完,赵新进电梯了。
赵新刚走,朱爱萍和姥姥就来了,朱爱萍笑着说: “何主任,肖主任,你们回来了”。
“爱萍,快点去门诊,你家赵新抱着一个男孩去了门诊。”何晶说。
朱爱萍一听就知道是大宝出事了,她说: “姥姥,快点”。
婆孙二人看等不到电梯,直接步行。
与此同时,大宝正在二号诊室看病赵新对坐在诊疗床上的大宝说: “让医生叔叔看一下,还有哪受伤了”。说着,赵新把大宝的袖子挽了上去,还有裤脚也挽到了膝盖上面。
许医生看了看,说: “赵医生,刚才我也看了,除了额头上的伤口,其他都好,就右膝盖碰青了一块,现在要缝针了。额头上的伤口还挺长的,他能配合吗” 赵新耸耸肩,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尽量轻一点吧”。赵新接着说,“要他坐着还是躺下”?
“躺下吧。”许医生说。
“好,大宝躺下。”爸爸说。
大宝乖乖的躺了下来,
许医生开始准备了。赵新握着大宝的手,说:“大宝,看着爸爸,我们要开始了,不动啊,不哭,坚强一点,爸爸在呢。你不哭就不会留疤,医生叔叔的技术很棒的。爸爸悄悄告诉你,妈妈给爸爸补衣服的时候,经常一不小心就补成了‘蚯蚓" ,但是,妈妈在手术的时候给别人缝合超棒”。
“爸爸,什么是缝合啊?”大宝问。
“缝合啊,就是大宝现在正在做的,医生叔叔现在就在给大宝缝合啊,就像缝衣服一样”。“大宝,你好棒,都不哭,别动啊,马上就好了。”医生叔叔说。“痒,耳朵痒,我要挠一下。”大宝说。说着,大宝准备用右手挠,赵新又握住大宝的右手,说:“别动啊,马上就好”。
“痛。”大宝说。说完,大宝哭了起来。
“赵医生,你看着孩子,别让他挣扎,这有点难缝,下手重了点。”许医生说。
就在这时,朱爱萍来了。
大宝看见朱爱萍来了,他哭着说: “妈妈”。
朱爱萍看了看许医生,对许医生说: “轻一点”。
两分钟后,缝合完成。
大宝哭着说: “妈妈,抱” 。
朱爱萍抱起大宝,温柔的说:“我们大宝最乖了,不哭了,从今天起,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的儿子”。说着,大家走出诊室。
就在这时,白荷打电话来说:“朱医生,三位主任找你和赵医生谈点事”。
“好,我在门诊,马上上来。”朱医生说。
五分钟后,朱爱萍和赵新气喘吁吁的跑进医生办公室,还没等朱爱萍说话,魏主任便说: “这次开会是我提出来的,我马上就要退休了,你们几个和周护长是科里的“顶梁柱”有些东西还是要交代一下。你们几个,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以后我不在了就靠你们了”。
魏主任接着说,“朱医生,如果肖主任和何主任有事出去了,科里就拜托你和周护长看着点,不管什么任何时候科里必须有人补位值班,不能粗心大意"。
朱医生抿了抿嘴唇,说:“放心吧,魏主任”。
“何医生,啊,不,何主任,好好干吧。你来科里有三年了吧?这段时间,我看到了你的脚踏实地,勤勤恳恳,永远都是踏踏实实的去干每件事。希望你在新的岗位能踏踏实实的干,做好科里的日常管理工作,你和肖主任尽量不要缺席”。
何晶记好笔记,点点头说: “我知道了,谢谢魏主任的信任” 。
“肖主任,我就不说什么了,我相信你,你永远是我们第一产科的大家长。”魏主任说。
就在这时,吕莹跑了进来,说: “急诊送了一个前置胎盘的病人”。
大家一起跑出办公室,肖程、何晶、朱爱萍、赵新跟着病人直接去了手术室。手术室里除了医护之间必要的交流以外,静的只能听见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
时间转瞬即逝,第一产科医生们快要下班了 ,肖程组织了一场给魏主的任欢送会。
他走进魏主任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对魏主任说:“魏主任,下班后,我请你吃饭”。
魏主任一眼看穿肖程的意思,她笑着说:“肖主任,算了吧,这顿饭我就不去了,你还请了别人吧?你们去吧,这种饭局太伤感, 我就不去了”。
肖程站了起来,说:“那好吧。魏主任, 我们能不能拥抱一下?这次下班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以后有空的时候,你要记得来看我们。如果以后可以的话,我们常通电话, 以后如果我们遇到什么麻烦还得麻烦你协助我们”。
“一定,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你们找我,我很愿意帮你们。”魏主任说。
说完,魏主任伸出右手说:“还是握手吧,我怕何医生误会”。
肖程伸出左手握住魏丽丽的右手,说:“再见了,魏主任”。
魏丽丽点点头,说:“肖主任,再见”。说完,肖程走出魏主任的办公室。
他走到医生办公室,推开门,走了进去,说:“今天的聚会取消,大家该下班的下班,该值班的值班”。
“为什么?” 朱医生问。
“这是魏主任说的,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下班吧。”肖主任说。
大家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了。
“何医生,走吧 。”肖主任说。
何晶背起包和大家告别,牵起肖程的手走出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何晶就去了波士顿的爱得堡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排队打胎,虽然人流哪个医院甚至小诊所都能做,但是何晶并不想让家人知道怀孕一事,如果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孩子就一定会被留下来的。她昨夜问了曲兰,曲兰告诉她,爱得堡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人流手术及术后服务是比较好的,她可以一个人在医院里把小月子坐了。当大屏幕显示出“何晶”的拼音时,何晶一人独自走进手术室,心里只剩下平静。她躺在手术台上,一行热泪在不经意间从眼角流了出来,心想:对不起,我亲爱的宝贝,是妈妈不好,无法把你带到这世界上,给你最好的爱。手术开始了,何晶轻轻地闭上眼。眼角的泪仍在倘,心里仍隐隐作痛。心在痛,泪在倘。
半个小时后,何晶被推回了病房。她默默地流着泪想:肖程,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你会不会握着我的手亲吻着我的手背,温柔的叫着我宝贝。你会不会让我把孩子留下来还是陪着我做人流?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着我出来,一口口的喂我你亲手做的鸡汤。此刻的你,应该和那个女人躺在酒店里的大床上,你会叫她Baby,而那个女人会穿着性感内衣躺在你的臂弯中,你侬我侬吧?就像我和你每一次事后一样。不过,这次不一样,不用早早起床,更没有人打扰你们。想到这里,眼泪又从眼角滑落,何晶伤心的闭上眼睛。
在黑暗中她又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宝贝,宝贝”。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柔。何晶挣扎着睁开眼睛,房间里却是空荡荡的,眼睛再一次模糊了。
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在梦中见到了她那个心上人。肖程牵起她的手在一望无际的玫瑰花海里奔跑,今天的肖程穿着白色的西服,像结婚那天一样。而自己穿着一身白底上面全是玫瑰的连衣裙,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酡红,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玫瑰香,空气之中漂浮着粉色的泡泡。肖程牵着何晶的手一前一后的跑着,何晶笑着闹着。跑累了,他们便躺在草地上,亲吻着彼此,肖程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我爱你” 。
转眼间,她又来到了第一产科肖程的办公室门前,他抱着一本病例轻轻地敲了敲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进”。她带着笑意的推开门却看到肖程正在和曲兰缠绵。在不经意间,他到了一个酒店房间门前,门没关,她轻轻地走了进去,看到肖程把安琪儿压在身下。
一转眼,她回家了。门半开着,她走了进去叫道:“爸,妈,肖程,莹莹,我回来了”。却没有一个人答应,“安琪儿,你去叫肖程的爸爸妈妈过来吃饭,让肖程把莹莹带去洗手。”爸说。
“好。爸爸辛苦了,爱你哟。”安琪儿说。说着,抱着曲晋明的脖子,在曲晋明脸上亲了一口。
“琪琪,这么大了还亲爸爸,也不知道羞,小心一会肖程吃醋。”爸说。
“他不会的。”安琪儿说。
“妈妈,我洗完手了,抱抱。”莹莹跑到安琪儿的面前说。
何晶走到莹莹面前试图抱起莹莹,莹莹就像泡沫一样,一碰就没了。
“莹莹,我才是妈妈呀。”何晶说。
莹莹仿佛根本没听见,对安琪儿说:“妈妈抱,快点”。
安琪儿穿过何晶的身体抱起莹莹。他又看到肖程从背后环着安琪儿,轻轻地吻了吻安琪儿的脸颊。一眨眼,何晶来到了莹莹出车祸那天。不过,出车祸的不是她的宝贝女儿,而是肖程。
何晶哭着大叫:“肖程,小心”。
但是肖程却没听见,她试图拦住肖程,却怎样也拦不住。她眼睁睁的看见肖程被一辆货车撞飞,满地是血。何晶哭着醒来,却发现这全是大梦一场。病房里依旧是空荡荡的,白色的日光灯有些刺眼。她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眼,她便用手遮住眼睛再一次沉沉的睡去。他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空旷的篮球场中央,她光着脚踩在地上。突然,一束光洒下,莹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身后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小西装的男孩,躲在莹莹身后怯怯地问:“姐姐,她是谁”。
莹莹黑着脸说:“一个坏蛋,一个破坏我们家的坏蛋”。
何晶心都碎了,颤声说:“我…… 我是你妈妈啊”。“
你不是我妈妈,我爸爸妈妈因为你都离婚了。都怪你,我恨你!”莹莹朝着何晶大吼。莹莹伸出小手朝何晶打去,然后跑开了。
不远处,是肖程和安琪儿,莹莹一蹦一跳的跑向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这些梦,一个个的困着何晶。
与此同时,朱爱萍和赵新正在洛杉矶街头寻找何晶夫妇。刚走出小区没多久赵新就接到肖程的电话,赵新着急的问:“喂,程儿你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厚重的满口北京话的男人的声音:“喂,请问您是赵新先生吗?我是那个一个北京人酒吧的店主,您朋友在我这里喝醉了,能请您尽快过来接一下他吗?因为我们这边准备打烊了”。
“好,我马上来,能告诉我你们那边的地址吗?”赵新问。
“皇后街歪角巷11203号一个北京人酒吧。”华人店主说。
“好,我马上到,谢谢啊。”赵新说。说完,赵新立刻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快速的用美语把地址告诉师傅。
的士缓缓启动了,赵新打电话给了朱爱萍:“喂,你那边找到何晶了吗”?
“还没有呢,洛杉矶这么大,我去哪儿找,你那边怎么样?”朱爱萍问。
“我马上就快找到肖程了,我现在过去接他。”赵新说。
“这么快,那你小心点,一会儿见。”朱爱萍吃惊地说。
“拜拜。”赵新说。
“拜拜。”朱爱萍说。等朱爱萍说完,赵新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赵新到了一个北京人酒吧。那是一个昏暗的酒吧,没有一盏灯阳光照到门口,里面还是很黑。
赵新推门而入就看见醉酒的肖程,赵新走了过去,扶起肖程走到吧台前问:“买单,他那一大桌子酒多少钱”?
“哦,他已经给过了。”华人店主说。
“谢谢,麻烦了。”赵新说。
赵新扶着肖程转身准备离开时,华人店主叫住赵新说:“你最好去给他买点醒酒药,或者给他喝点蜂蜜水,醒酒药药店里就有”。
“好,谢谢。”赵新说。说完就离开了酒吧。
与此同时,朱爱萍正在洛杉矶街头盲目的寻找着何晶。洛杉矶之大,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何晶如同大海捞针。这些道理,朱爱萍清楚的很。 难,真难。可是,朱爱萍只要想起早上尤阿姨着急的样子,就不敢轻易放弃寻找何晶。可是要去哪儿找?要是以前,他肯定想尽办法把何晶找到,可是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朱爱萍一点点的陷入绝望。打开手机,微信语音电话、文字信息、语音留言、电话 ……该用的****朱爱萍都试过,可是没有一条信息何晶回复过,没有一个电话打通过。
朱爱萍绝望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何晶一定会告诉自己,今天怎么了?朱爱萍彻底绝望了,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国内的朋友打电话。可她忘了,此刻中国是晚上。是啊,中国现在已经是深夜,大家都睡了。她绝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不停的深呼吸。
与此同时,肖程回到家挣脱赵新的搀扶,冲到酒柜前抽一瓶红酒一口喝了下去,又翻出来一瓶安眠药,赵新冲过去一把抢过安眠药,打了肖程一巴掌,吼着:“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对!我疯了,我疯了,我昨天差点和安琪儿睡了,我的何晶会伤心的。”肖程醉醺醺的说。
“你能不能醒醒?何晶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她不会回来了。”赵新说。
赵新这一吼把肖程拉回了现实,肖程安静了下来。肖程伤心的坐在地上,眼中无神。自言自语的说:“她走了,她走了,我的老婆走了”。
赵新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肖程,如此伤情。赵新看着这样的肖程心想:这大概就是爱得有多深就被伤得深的意思吧。他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来扶起肖程,把肖程扶回了房间 。肖程躺下就睡着了,赵新细心地给肖程盖好被子就轻轻地离开了。
刚下楼就看见朱爱萍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他关心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温柔的问:“老婆,怎么呢”?
“没有,就是没有找到何晶,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没办法了。”朱爱萍心情低落的说。
赵新心疼的把朱爱萍揽入怀中,说:“辛苦了,亲爱的”。
朱爱萍甜蜜的笑着拍了拍赵新说:“肉麻,赶紧放开,一会儿孩子们回来看到了”。
朱爱萍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很欢喜。
“不管。抱抱是正常的,你是我老婆,你还不让我抱吗?”赵新说。
朱爱萍没有说话,咽了咽口水,很享受的、很安心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赵新怀里的温暖。
与此同时,何晶在医院里已经睡醒了,她偏着头看向窗外,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小雨打着窗户上又滑落,让何晶又不禁想起肖程,不听话的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何晶感觉到脸颊上一丝冰凉,她用手背擦去泪水,想起和肖程“分手”那天肖程曾用他的唇轻轻吻去脸上的泪,他的吻是那样轻柔。而今天的泪只有自己悄悄拭去,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身边却没有心上人陪伴在侧,握住自己贴在他的脸上轻轻柔柔的叫“宝贝”。想着想着,何晶哭出了声,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着。
晚上,肖程睡醒了,他跑出去买了些啤酒。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把吉他。靠着墙坐下,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衔在嘴里抽着。何晶走了,他的心也跟着走了。三十几年不曾抽烟的他,竟买了包烟。他熄灭了烟,弹起吉他。弹的是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当他唱到:“想念是会呼吸的痛”。眼泪夺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自从十岁生日以后就没哭过的肖程,为了何晶哭了。其实想想,肖程不该哭,因为是他去的酒吧,也是他让自己亲爱的人受伤。心被刺痛的感觉,真的好痛。
别的地方太疼了,可以吃止疼药。可是,心呢?心痛该用什么来修好?他放下吉他,拿起啤酒一抬头猛地喝了一大口。双手握成拳,在墙上猛打。其实他真的生气的也不全是何晶的离开,还生自己的气。要是自己一开始就和其女人保持距离,要是不去酒吧。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拼命的在墙上打着,直到流血。
他曾经不懂,为什么电视剧里的男人,爱在墙上的打拳,不过一个女人,电视剧都是假的。原来一个人难过到极点也要用武力发泄 。
这时,门外传来父亲的声音:“肖程,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青椒肉丝炒饭吗?爸爸专门给你做了一份,开门。再生气也不能不吃饭,我不进来了,我把饭给你放门口啊,你自己来拿”。
肖程默默听着不说话,曲晋明见肖程默不作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作为肖程的曲叔叔、老师、伯父、爸,认识肖程这么多年,曲晋明从未看到过如此伤心的肖程。看见这样的肖程,不禁想起了自己和雅婷分手的时候,自己也曾这样痛苦,甚至想过自杀。他买了一瓶安眠药,一直藏在衣柜里。直到和尤盛美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慢慢释怀,才悄悄的把安眠药丢弃。他知道,必须过这关,不管最后肖程何晶这对夫妻俩是分还是和好,这关都必须要经历。天慢慢黑了,肖程没去医院,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靠着墙,漆黑的房间里肖程一瓶又一瓶的不停地喝着酒。不知道过了多久,酒瓶落地,肖程迷迷糊糊睡着了,眼角依旧挂着泪水。睡梦中的肖程感觉到了何晶的存在……
是的,何晶回来了,她轻轻推开门,穿着白色的长裙赤脚走进肖程的房间在肖程面前蹲了下来,用右手大拇指轻轻拭去了肖程的眼角边的泪水,用双手捧起肖程的脸,轻轻吻上肖程的唇,吻得多么深情,吻中满满的思念,何晶用力的、忘情的吻着肖程,眼泪任性的肆意流淌,从眼角滑落到脸颊,脸颊上留下一条浅浅的泪痕。这是何晶第一次如此疯狂的吻着肖程,这也许是因为她爱肖程,爱的深沉。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深情的吻着肖程了吧,因为不久过后他们将分别。谁说夫妻一定是同林鸟?如果将来分开了或许还能成为最好的异性朋友,肖程会是她最好的“哥哥”。一吻过后,何晶离开了。然而……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伤心的梦……
第二天早上,尤盛美端着一杯牛奶来到肖程房门前,敲了敲肖程的房门,无人应答,尤盛美叫着:“肖程,肖程,起床了,妈把牛奶放在门口,你记得喝,我和爸爸带孩子去医院了”。说着,尤盛美便转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尤盛美就感觉情况不对,又回到肖程房间门口。试图将门打开,可是门被锁住了。她大叫:“曲晋明,去找钥匙”。
曲晋明急忙找了一根何晶打算给孩子做玫瑰的铁丝,冲上去说:“怎么了?你找钥匙干嘛”?
“感觉肖程不对。”盛美说。
曲晋明用铁丝插进钥匙孔里一转门开了,尤盛美冲进去闻到满屋子的酒味,看见地上也全是酒瓶,剪刀纱布也随意的扔在地上,双手都缠着纱布。尤盛美有些心疼肖程了,他平时很宝贝他的手,那是做手术的手,也不经常喝酒,更不抽烟。
尤盛美向身旁边的曲晋明大吼:“曲晋明,你看看肖程成什么样了?烟头、酒瓶,他想干什么啊?他要干什么?伤了兰兰还不够,现在又伤晶晶,自己又成这样”。
“你小声点,我先去找赵新把他扶到床上去,有什么中午回来说,你先带孩子去上课,我在家陪陪他。”曲晋明用少有的温柔的语气说。
“我先走了。”尤盛美说。
曲晋明弯下腰试着把肖程扶起来,这时赵新正巧路过肖程房门前,他看见曲晋明在扶肖程急忙跑过去帮助曲晋明扶起肖程,两个人一起把肖程弄到床上去。赵新又蹲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过了一会,曲晋明和赵新出来了,曲晋明轻轻关上门。
“曲叔叔,以后你有事叫我来,你别自己弄。”赵新说。
“人老了,腰不行了,以前过床、手术哪样不行。”曲晋明感叹道。说着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行了,你去忙你的。如果你要陪孩子去医院,叔叔还想请你帮叔叔照顾一下尤阿姨和莹莹,行吗?今天我在家陪陪肖程,和他谈谈心,我们爷俩好好谈。
“行,孩子们那边有我,放心吧。”赵新说。
“谢谢你啊!这几天辛苦你和爱萍了。”曲叔叔客气的说。
“这有啥好谢的,我们都是朋友,能帮一点是一点,何晶那边爱萍去找了,你和阿姨都别着急注意身体,会找到的。”赵新说。
“好。”曲叔叔说。
“行了,我先去忙去了,要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你记得给我打电话。”赵新说。说着便转身离开,曲晋明叹了口气进肖程的房间了。
上午十一点,肖程醒了。
“醒了?来,把粥喝了,专门给你熬的皮蛋瘦肉粥。”爸说。说着,爸从床头柜上端起一小碗粥递给肖程。肖程接过碗轻轻喝了一口,爸看着这样的肖程心疼的说:“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几天都没有吃饭。其实爸很懂你现在的感受,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赵新把前因后果都跟我们讲了,是晶晶误会了。肖程啊,要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你爸妈知道了,他们也会心疼的”。
爸叹了一口气说:“行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想说话,那我先出去,你休息”。说着,爸站起身准备离开。
肖程突然开口了:“爸,她回来了吗”?
曲晋明停下脚步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还没有呢,找不到”。
爸接着笑了笑说:“怎么?想她了?既然你还爱她,还想她,那当初怎么不把她追回来了”?肖程紧闭双唇,默不吭声。曲晋明叹了一口气,踱着步离开了。
爸走后,肖程拿起手机,打开手机,打开微信准备给何晶发微信。他打开那个备注是“宝贝老婆”的聊天记录,点开对话框用拼音仔细输入了一句话:我想你了。在点下发送的那一刻,犹豫了一下。他很快就把那几个字删掉了,重新输入了几个字:对不起!后面又加了一句:宝贝,你能原谅我吗?和刚才一样,在点发送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他又删掉了那句话,写着:你在哪?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回,一个字也没发出去。肖程思来想去,叹了口气,把手机关上放在枕头下。一个鲤鱼打挺,肖程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准备看书,提升一下。
他打开书,拿起笔,打开电脑,一切准备就绪。却怎么也无法静下来,沉进去。原本熟悉的术语,今天却觉得如此生疏难懂,是这样的枯燥无趣。肖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书,脑子里全是何晶。他暴躁的关上电脑、合上书。他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出息?不能走出何晶的阴影。他恨,恨自己的专情。他恨,恨自己为什么对陌生的美女没有防备?他低着头把额头靠在桌子上,闭着眼,使自己陷入一片黑暗。把心静下来,此刻,肖程的心是平静的。平静的像《定风波》的那句话:也无风雨也无晴。然而,这种平静是短暂的。没过一会儿他就问自己:为什么不保护好何晶?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他又开始喝酒。
这时,爸走进来说:“肖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别再喝了。有什么你说出来,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像我的儿子。所以,爸希望你把你的痛苦告诉我,好吗”?“
没用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肖程说。
曲晋明知道,肖程不需要陪伴,时间会治愈一切,同时也会抚平伤口。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把这次事情看成肖程心里生病了那么他的处方就是时间。曲晋明叹了口气 下楼去了,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把眼镜摘了下来,用手轻轻揉揉鼻梁。疲劳缓解过后,他又把眼镜戴好。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刚好播放日剧《产科医鸿鸟》。他很享受地沉浸在电视剧里,他感觉被电视剧治愈了,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不用操心孩子们的问题。看着电视里的产科医生们,毕竟是电视剧。医生也不专业。看着这样并不专业,严谨的一部电视剧。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与此同时,肖程也打开电脑看着《产科医鸿鸟》,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一点点被鸿鸟医生手中的手术刀一点点修补。此刻,在波士顿的何晶在病床上打开电视,正好看到《产科医鸿鸟》。她深深的沉浸鸿鸟医生帅气中,她不由自主的“爱”上鸿鸟医生。同一部电视剧,就这样悄然治愈了无数颗受伤的心。
看了一会,肖程又开始喝酒,此刻,对于肖程而言酒精就是最好的麻药。酒并不是最好的镇定剂,也不是止疼药。但酒精可以麻痹自己。
电脑中突然跳出个预告片是新出的《了不起的儿科医生》里面有一句话打动了肖程:作为一个医生是千万不能喝酒的,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是啊,一个医生不能喝酒。可是,现在他却把酒当做麻药,麻痹自己。甚至成了“呼吸机”,支撑着他的这条命。他喝了一口酒,看了看那个拿手术刀的手,抬起头看见屏幕上的一句话:有时是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在安慰。是啊,这句话几乎医生们都知道。可是,谁可以帮助最痛的他呢?是心理医生?还是一剂麻醉?还是安定呢?不。都不要,这些都不能让他的心停止疼痛。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死。
他站起来,找到急救箱,找到了一把手术刀。他闭上眼睛,试图用这把拯救生命的手术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时,门被撞开了。“你疯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人是赵新,赵新从背后控制住他。
“你放开我,让我有个了断。何晶走了,我也不想活了!”肖程情绪失控的说。
曲晋明拿了一支安定剂犹豫了。
“你放开我。”肖程试图挣脱束缚。
“曲叔叔,快点打,别等了,给他一点安静。”赵新说。
赵新似乎看透了曲晋明的犹豫,可是肖程是曲晋明的半个儿子,曲晋明犹豫着,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曲晋明用针头给肖程推了一点安定,肖程安静了下来。赵新把肖程扶上床,盖上被子,和曲晋明离开了。
关上门,曲晋明叹了口气边下楼边说:“这样下去不行啊,昨天差点吃安眠药,今天又差点割腕自杀,谁知道明天他又会怎么样,成天喝酒,怎么办?现在莹莹还在康复,晶晶又找不到了,肖程又是这样,这是要把我跟你阿姨压垮啊” 。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赵新安慰着:“还有我们呢,叔叔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肖程这样迟早要出事,身体不出问题,心理也会出问题,何况他已经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再让他待在家里,后果不堪设想。我得想办法把肖程带出去,走进大自然让他的身心得到放松”。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只怕他不肯。”曲叔叔担心的说。
“那我就先陪陪他,和他好好谈谈,实在不行,我把他邦出去,或者把他带到心理科看看。”赵新说。
曲晋明摇了摇头说:“再说吧,不过去看心理科这件事的是可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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