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的精神品格是什么?@_@*^_^*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的精神品格是什么?@_@*^_^*,第1张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表现出诗人品行高洁,廉洁正直,绝不随波逐流的人生信念。

《芙蓉楼送辛渐》

作者:王昌龄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芙蓉楼送辛渐》是唐朝诗人王昌龄的一首送别诗,是作者被贬为江宁县丞时所写。诗的构思新颖,淡写朋友的离情别绪,重写自己的高风亮节。

首两句写景,用苍茫的江雨和孤峙的楚山,烘托送别时的凄寒孤寂之情,也展现了诗人开朗的胸怀和坚强的性格;后两句诗人以晶莹透明的冰心玉壶自喻,与前面屹立在江天之中的孤山之间形成一种有意无意的照应,令人自然联想到诗人孤介傲岸的形象和光明磊落、表里澄澈的品格。全诗即景生情,寓情于景,含蓄蕴藉,韵味无穷。

冰心与萧乾

竹林漫步在田野,望着西下的红圆的落日,我常想:它跟初升的太阳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更具温柔的魅力,更弃满了对色彩的激情向往。

萧乾说:“在这个世界上,冰心只有两个人最亲,一个是巴金,一个是我。”

迟到走进民族学院这幢简朴的楼房,年过8旬的萧乾先生突然变得步履轻松,手杖挂在腕上,迅捷地走在前面,再不要人搀扶。

这个刹那,仿佛穿越时间隧道,觅回了流逝的岁月中那一刻带着激越音符的流光——这是驰骋在欧洲战场上的那个足登高筒靴、身着绿军装的中国记者。

宽敞的卧室内,一尘不染的书桌上摆着大花瓶。花瓶里注满清水,供养两支粉红色的牡丹;片片秀雅的嫩瓣托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弥散在馨香在空气里流动,淡淡的,若有若无。配合着暮春明媚的光照,这花朵于摇颤间竭尽灿烂,似有一种恒久的穿透力。

在花前转过身来,那是她——他的“世纪大姐”冰心:朴素的中式布衣,白皙兹祥的笑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条纯白的羊毛披巾柔软地搭在胸前。

他们紧紧握在一起。他上身前倾,脖子伸得长长,半是淘气、半是乞求地把自己右边的脸颊给过去。于是她在那里亲切地吻了一下。

他似乎不满足,依然猴着不起身。她又亲了亲,他这才直起身。这时墙上的挂钟指在“10”上,一个圆满完美的数字。“你现在当了官了,架子大了。”她拍拍他,“说好9点半来的,我都等半天了。”

他歪着脑袋笑,不知是满不在乎,这是掩藏一份知错的愧意,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包枸杞,一包软糖——似乎要以此来搪塞自己的迟到。

她竟不领情,并且机智地揶揄:“你又把自己不吃的东西拿来送给我!”“我吃,我吃的!”他急得连连声明。

她仍不信:“你不是有肾病不能吃糖吗?”“可这糖我吃。”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糖,不是一般的糖;这糖,咳,这糖……”似乎要数出这糖与众不同的好处来,但终于词穷。她便又锋利地点穿:“难道这糖能治病?”“反正,这糖对身体有好处。”他就大言不惭地接过来了,并且得意洋洋地晁了晁脑袋。“你什么时候吃啊?”她忍着笑,终于相信了的样子。“我看电视的时候吃。”他认真地解释,“每次吃一颗,有时两颗……”。

那神情,仿佛随时准备抓一颗糖扔进嘴里,她倒劝阻起来:“听说肾病吃糖不好,你还是别吃了,要听医生的话。”“我最听医生的话了,”他忙又表白,“医生说不吃糖我就不吃糖,医生说不吃盐我就不吃盐,我连喝咖啡都不搁糖,我还常吃生食……”“你还菇毛饮血吗?”“有什么办法,只要医生吩咐。”

她意识到自己受了捉弄,这个淘气的小弟,总是要以自己的顽劣激起她宽厚的深爱:“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弟弟,小时候,你们尽干坏事。”

见他的大姐眼圈微红,萧乾先生赶紧把我推出:“大姐,我给您带了个孙女——您的孙女向您献花来了。”

捧在我手里的,是一束鲜艳欲滴、含苞欲放的玫瑰花——有红的也有黄的;这才是害萧乾迟到的真正原因——为了驱车去寻觅那在早晨初放的最清新美丽的鲜花。

信封这时,冰心严肃地望着萧乾:“有一件事,你知道不?我可生气了!”“大姐,什么事?”“有人整天班不上,却占着一辆车。公家的一辆车,专给他一个人用!”“你说谁?”其实萧乾马上就明白了,又叹息一声:“他有后台啊!”“管他什么后台,反正,我不能容忍!”冰心愤愤地说,“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我听说以后可生气了,可生气了!”“是让人生气!”萧乾同感,“现在,真不像话!”“应该撤他的职!”冰心好像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换了我一定撤他的职!”他们以一种童稚的认真热情地愤怒着,仿佛不知道,当今世界,人们用公款吃喝玩乐,用公款出国旅游,甚至用公款逛夜总会……突然间,冰心又想起了什么:“吴清说,饼干舅舅可真小气,信封都是用旧挂历糊的。”

萧乾不吭声,只是笑,调皮而狡黠地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弯成了月牙。

冰心大惑不解,追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穷,用旧挂历糊信封?”“嘻——”他终于笑出声来,一副恶作剧的样子,“那可是专为你准备的。”

见他的大姐还不明白,他不由得大卖关子:“就是专给您的——给不用这种信封。”“为什么?”“您不是反对用公家的信封吗?”他俏皮地反问,一改刚才的义愤。“可也没让你用旧挂历糊呀!”冰心还是那么认真。“那我就用文中馆的信封给您写信啦!”这口气,简直是一半威胁一半撒赖。“不行不行!”冰心居然真怕他这么做,连连阻拦。“那我还用旧挂历糊。”这就是全然在撒赖了。“你不能买点信封吗?街上去买点。用旧挂历糊,多麻烦呀,又浪费时间。”

冰心低声细语,那样耐心,如同在跟一个不肯在饭前洗手的小弟弟讲道理。就差没把那双小脏手按在水里打肥皂了。

我蓦地记起,许多年前,我有过两封来自民族学院“谢缄”的信,白纸信封,一角印着素花,街上出售的一种。

萧乾先生给我信,牛皮纸信封上印着“中央文史馆”的红字。但信笺是自裁的白报纸,没有格子,正面反面,充分利用。

我呢?我写信既用作家协会的信封,又用作家协会的信笺——当然邮票自己贴,至于公家的小车,是没有福气坐的。

又记起上海的一家精品店,出售的一支唇膏价值19万元,上柜即被一时髦女郎买去,晚报的记者追踪前去采访,拿出发票一看,那发票上写的不是唇膏而是“办公用品”——所谓“办公用品”,似应包括信封信纸之类。

超越“最近马金给我写了封信,写得很长。”冰心告诉萧乾。

望着冰心的萧乾,收起顽皮像,正襟危坐,流露出极关切的神情。

冰心说:“他写到后面,说自己精疲力尽。你看,写了一封信就精疲力尽,他精疲力尽了……”“是他自己写的么?”萧乾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小林代笔的吧。”“是他亲笔写的,信封也是他自己写的。他说他精疲力尽了,精疲力尽了……”冰心一再重复,低沉的嗓音里,有一种纯属女性的柔弱的忧伤。“不要紧,”萧乾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说,“他虽然年纪大,可是器官没毛病,说不定比我活得长。”

这一握之际,所给予的必是温暖和一种力量。他悄悄地、知心地靠近她:“大姐、我少了一个器官。“你少了什么器官?”“我少了一个肾。”“少个肾算什么呀。”冰心笑着安慰他,“有人还少了胆呢。”“可是,胆并不重要啊!”“那倒是,”冰心点头,“少了胆的那位朋友,最近给我来信说,割胆以后,胆子更大了。”“这不就成无胆英雄了!”一起开怀地笑起来。这笑声有如早晨的阳光湿沉。

突然萧乾收住笑:“大姐,你知道我平生最怕什么?”不等回答他先就皱起了眉,做出一副发愁的样子:“我最怕的是题字——我的字写得不好,像狗爬,可人家看我是中央文史馆馆长,总以为我字写得好,总是叫我题。最近一个元帅死了,还叫我题碑……”“哪个元帅?”“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个元帅。”“你题了没有?”“题了——不过,我题,让别人写。”“那还叫什么题字!”冰心开心地笑着打趣,“别人替你写,也算你题字?”“这有什么办法啊!”萧乾依然苦着脸,“我的字不好看,不好意思往人家碑上刻。只能取这么个折衷办法,算是萧乾题,某某书。”“也有人让我写悼文,我就没写。”冰心好像并不同情他的苦衷,“不过一般我都写,凡我不写的,必有原因。”

萧乾一听,便有些发急:“那我死了你写不写?”“你——”大姐看着她的弟弟,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你写不写。”

他的大姐终于心软,以一种既溺爱又无奈的口气说:“我当然不得不写了。”

萧乾终于眯起眼笑了,高兴得如同得了一个大奖。“可是,我会死在你前面。”冰心又说。“不,”生怕失掉这份奖,萧乾叫起来,“也许地我死在你前。”“我死在你前面!”冰心顾不了惯有的大姐风度,固执地说。

像贪馋的孩子争夺甜蜜的糖果,他们争着这个“死”。萧乾说过:“死亡使生命对我更成为透明的了。”而在他清澈的眼底。连天宇也是透明的。

也许,这便是一种超越,对生命和死亡的超越,对滚滚红尘功名利禄的超越。“回去代我亲亲洁若。”“那你就亲我吧,我回去亲她。”

——这是照例的告别。冰心奶奶转过脸来朝我微笑:“我这个弟弟,总是要我亲他,像小时候那样。”又说:“我这个弟弟,年轻时毛病可多了。现在好了,严肃了……不过也不算很严肃,还是很幽默的。”

我报以微笑。

我看见萧乾先生也在笑,似乎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在照片上还是书斋里,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在笑:清亮如童眸的眼睛,闪着既天真又顽皮的光芒;弯如月牙的唇牵动着几分温柔,几分宽容,几分洞察世事的睿智。

在这样的微笑面前一切语言都属多余。也许人类的微笑,便是一种永恒。

回答者:紫蓝小咪 - 助理 三级 4-16 12:25

1900年10月5日的夜晚,月光如水,万籁俱寂。子夜时分,福州隆普营谢家宅里突然传出婴儿的呱呱哭声,那就是冰心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声啼哭。

冰心自幼聪慧好学,特别喜欢听故事。为了鼓励她用心学习,当时担任她家塾督师的舅舅杨子敬常对她说:"你好好做功课吧,等你做完了功课,晚上我给你讲故事。"舅舅给她讲的第一部书是《三国演义》。那曲折的情节,鲜活的人物深深吸引了小冰心。等讲完一段,舅舅总是再讲一回。为了每天晚上都能听"三国"的故事,她学习更认真了,功课总是做得又快又好。可是,舅舅晚上常常有事,不能给她讲"三国",有时竟停了好几天,这可把小冰心急坏了。不得已,她只好拿起舅舅的《三国演义》来看,这时她才7岁。最初,她大半看不懂,就囫囵吞枣,硬着头皮看下去,不懂的地方,就连猜带蒙,有时,居然被她蒙对了。这样,她慢慢地理解一些书的内容了,她越看越入迷,看完《三国演义》,又找来《水浒》、《聊斋志异》…… 母亲见她手不释卷,怕她年纪过小,这样用功会伤了脑子,便竭力劝她出去玩,她不肯。母亲只好把书给藏起来,可不知怎么搞的,那些书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又被找了出来。

有一次,母亲让她洗澡,她就在澡房里偷看书,直到洗澡水都凉了……,母亲生气地夺她手中的《聊斋》,撕成两半,扔到墙边,小冰心望望母亲,又看看那本心爱的书,胆怯地挪到墙角,捡起那本书,又接着读了下去。这一来,倒把生气的母亲逗乐了。

冰心不但把读过的书都用心记住,还时常把书中的故事讲给别人听。假日时父亲带她到军舰上去玩,水兵们听说这个七岁的孩子会讲"三国"的故事,就纷纷围住她,当小冰心神气而又一本正经地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时,众人被她那稚气的神情逗得捧腹大笑。听完故事,水兵们拉着她的手,称赞她聪明伶俐,并把他们在航行中用来消磨时光的小说包了一包,送给冰心作为"讲书"的奖品。回到家里,小冰心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包书,那都是些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早期翻译的欧美名家小说,这些书令小冰心爱不释手。当时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书,大都在书后印有书目,她从书目中看到了林纾翻译的其它欧美名家小说,就按书目去寻找别的小说来读,于是,她开始接触外国文学作品。

十岁时,冰心又学了《论语》、《左传》、《唐诗》。她对唐诗抱有兴趣,很快就能背诵许多有名的诗篇,并开始学做对联。有一回,老师刚说:"鸡唱晓"。她就脱口而出:"鸟鸣春"。老师一愣又说:"榴花照眼红"。她略思片刻,便从容应道:"柳絮笼衣白"。这可把老师乐坏了,连连称赞说:"对得好,对得好。'榴花照眼红'只是描写了石榴花开的景象,只是静物,而'柳絮笼衣白'除了柳絮飘扬的景象外,还出现人物"。

祖父谢銮思见冰心很有出息,从心里感到欣慰,但从不当面夸她。一天晚上,祖父对她讲起了贫寒的家世。原来谢家先辈世居福建长乐横岭,清朝末年,冰心的曾祖父为灾患所迫,来到福州学裁缝谋生。一年春节,曾祖父去收工钱,因不识字被人赖了帐,两手空空地回家来。正等米下锅的曾祖母闻讯,一声不吭,含泪走了出去。等到曾祖父去找她时,她正要在墙角的树上自缢,曾祖父救下了她,俩人抱头痛哭。他们在寒风中跪下对天立誓,将来如蒙天赐一个儿子,拼死拼活也要让他读书识字,好替父亲记帐、要帐。他们一连生了五胎,才得了个儿子,夫妻俩克勤克俭,终于让谢銮思成为谢家第一个读书人,而四个女儿却因家里贫穷不能读书。 说到这里,祖父抚摸着小冰心的头说:"你是我们谢家第一个正式上学读书的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地读啊!" 小冰心张大眼睛,久久地望着祖父。那个夜晚,祖父那期盼的眼神,那语重心长的话语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里。

王富仁:中国现代新诗的“芽儿”——冰心诗论

冰心在发表《繁星》、《春水》集中的小诗之前、之中和之后,还有其他的诗歌创作。在这个范围内,她基本上是胡适新诗传统的继承者,是散文化诗歌的创作者。在冰心这些散文化的新诗创作中,占有相当突出地位的是她的基督教宗教赞美诗。可以说,冰心是中国新诗史上第一个、大概也是惟一一个基督教宗教赞美诗的诗人。她的《傍晚》、《夜半》、《黎明》、《清晨》、《他是谁》、《客西马尼花园》、《髑髅地》、《使者》、《生命》、《孩子》、《沉寂》、《何忍》、《天婴》、《晚祷(一)》、《歧路》、《晚祷(二)》等大量诗篇都明确地属于基督教宗教赞美诗的范畴,其他如《秋》、《天籁》、《人格》、《一朵白蔷薇》、《冰神》、《十一月十一夜》等诗也都有明显的宗教色彩,而《迎神曲》、《送神曲》则有佛教色彩。作为一种思想文化现象,冰心这些诗是值得认真研究的,但作为中国现代诗歌艺术,它们还不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它们并没有为中国的新诗建立一种独立的新的艺术形式。这里的原因是明显的。在当时的中国,基督教文化还构不成中国白话语言的基础,基督教文化观念也无法成为社会文化交流的基本观念。少女冰心从《圣经》中受到启发,把《圣经》的描绘作为自己诗歌的题材,表达了对上帝的崇拜和信仰,这些都还只是冰心接受外部影响过程中的思想现象,还不是冰心独具的思想个性,因而她还不会感到有创造一种独立的语言形式以表达自己思想感受和生活感受的必要。在教会学校里,在基督教的信徒中,这种思想是一种太普通的思想,这种题材是《圣经》已经充分表现了的题材,而在中国社会中,它又是无法唤起广大读者丰富想像力、引起他们的艺术兴味的题材。这是一个文化的夹缝,冰心根本无力仅用自己的诗歌将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文化连接在一起。语言在这里是无力的,诗歌语言就更其显得无力。冰心这些诗歌从总体上显得空泛,无法触到中国读者心灵的痛处,也没有挠到我们心灵的痒处,所以它们在中国诗歌史上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冰心后来说,“我生平宗教的思想,完全从自然之美感中得来。”1严格说来,冰心这里的表白是不符合实际的,基督教宗教思想是她从宗教学校中接受过来的,单纯的自然美感无法产生基督教宗教思想,但从冰心思想发展的自身逻辑而言,它又有着内在的合理性,因为构成冰心思想基础的的确不是她的基督教宗教思想,而是她幼年在大自然和温馨的家庭环境中酝酿形成的童贞的心灵。她是以这样一颗心灵同时接受基督教文化、“五四”新文化和中国固有的传统的影响的,是以此为基础重新组织她所面对的全部文化传统的。在冰心这里,“孩子”是连接家庭、大自然、基督教的上帝和“五四”新文化的一个根本纽带,是她所有文化观念中一个最基本的文化观念。与其说她崇拜的是上帝,不如说她崇拜的是童心。“童心”才是她意识深处的“上帝”。�

可以说,在20年代中国新文学的草地上,冰心比任何人都更是一棵稚嫩的小草。在她开始写作《繁星》中的小诗的时候,才是一个不满20岁的妙龄少女,一个未更事的青年女学生。她生在一个温馨的家庭。对于童年的她,这个家庭就是整个世界,她是在对这个家庭的感受中形成她最初的对现实世界的印象的,这个家庭用它的温馨保护了冰心的童心,她也用自己的童心呈现了这个家庭,呈现了以这个家庭为模式想象出来的整个人类的世界。“童心”赋予了她笔下的语言以诗意,把本来的白话散文变成了诗。

嫩绿的芽儿,和青年说:“发展你自己!”

淡白的花儿,和青年说:“贡献你自己!”

深红的果儿,和青年说:“牺牲你自己!”

《繁星·一�》

从句式,从语序,从词语本身的意义,它都是极为散文化的。表面看来,它与胡适那些散文化的白话新诗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但是,在你的感受里,它却已经是一首诗。它是以白话散文语言为基础的,但它却弹离了白话散文语言的基础,并且永远也无法回到白话散文的语言范围中来。直至现在,当我们反复读过了它,并且已经在感受中接受了它。可你仍然不可能把它作为口头的语言从你的日常谈话中说出来。你只能以诗来读它,来接受它。也就是说,它是诗,而不再是散文。它为什么会成为诗显而易见,正是诗人冰心那颗童年的心灵,才把这些在成年人的思想里根本无法组织在一起的话语组织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在这个整体里,所有的话语成分都已经离开了成年人所习用的白话语言系统,从而获得了它们过去所不具有的色彩和意味。必须看到,这首小诗首先写的不是几句思想教条,它首先展开的是一个心灵纯白的儿童眼里的大自然,一个儿童眼里的现实世界。“嫩绿的芽儿”、“淡白的花儿”、“深红的果儿”就是儿童眼里的大自然,就是儿童眼里的整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新鲜的、纯净的、美好的、充满光明的、色彩鲜艳的,虽然娇小稚嫩却是生意盎然的。这个大自然、这个世界在儿童的心灵感受里,总是带有一些神秘色彩、带有一种朦胧的启示意义。

它能与儿童交谈,用自己的形象说出它的意义,它的暗示。“嫩绿的芽儿”,茁壮地生长着,好像在告诉他们,要“发展你自己”;“淡白的花儿”,以其娇美的姿态供人欣赏,使人愉悦,好像在告诉他们,要“贡献你自己”;“深红的果儿”,甜美可口,给人以享受,好像在告诉他们,要“牺牲你自己”。在这里,“发展你自己”、“贡献你自己”、“牺牲你自己”已经不是成年人口里的教导、高校讲义里的教条,它们首先是诗人所面对的自然世界的生命力的表现。即使这些话语本身,也在这首诗的具体语境获得了新的意义和韵味。在成年人的散文语言里,它们是思考的结果、理性的结论,是崇高的道德、深刻的思想,是自觉的追求、努力的目标,是需要主观能动性的东西。它们成了轻松自由、亲切自然的儿语,成了花儿对你说的悄悄话。它们是大自然本来的意义,是人生自自然然的成长过程,是不言自明的道理,是不需着意雕琢,刻意追求的东西。文字还是那样的文字,意思还是类似的意思,但“味道”变了,“意蕴”变了。所有这些已经被人用惯了、用滥了的话语被重新注入了新鲜的生命,白话成了诗句。与此同时,我们也能发现,“五四”个性解放的思想是怎样在童心中找到了自己的根须,从而成了一种自然生长的意识,而不再是西方书本中的东西。在陈独秀、胡适、李大钊、鲁迅那里,“个性解放”还是以一种外来思想的形态出现在中国社会的,而在那些遗老遗少们的观念里,它则是有类于洪水猛兽的东西,是大逆不道、祸国殃民的思想。到了冰心的小诗里,它完全成了大自然对人的一种启示,成了从人的意识自身生长出来的思想幼芽。可以说,冰心的小诗使我们看到了“五四”文化传统在中国是怎样落地生根的。�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冰心的小诗尽管是在接受了泰戈尔小诗的影响之后创作出来的,但作为“诗”,它却是完全独立的。它的诗的特征不同于泰戈尔,也不同于日本的俳句,简要说来,泰戈尔的小诗和日本的俳句作为“诗”,主要是“音乐的艺术”,它们是用音乐的旋律同散文区别开来的。冰心小诗的诗意不来自这些方面,而来自它们的联想式的语言结构,来自不同语义之间的“空白镜头”。在它们的这些空白镜头里,是作者独特而又丰富的感受,它们构成了语言背后的语言,构成了诗歌可感而不可言传的意蕴内涵。“童年呵!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繁星·二》)在这首诗里,“童年”与“梦中的真”、“真中的梦”、“回忆时含泪的微笑”并没有直接的逻辑关系,其中的过渡是突兀的,是跳跃式的。也就是说,中间是一片意义的空白,是一个空镜头。它使读者必须到自己童年的生活体验和心灵体验中去发现这个过渡的根据。在这时,你沉入回忆之中,你进入了玄想的心境,你感到了诗的意蕴和意味。“梦中的真”、“真中的梦”、“回忆时含泪的微笑”是不可解的,但又似乎是可解的。它的诗意就在这可解与不可解的永恒的矛盾中,在这恍惚朦胧之中。

冰心的童心不同于明代李贽提倡的“童心说”中的“童心”,也不同于后来丰子恺散文中反复赞美的“童心”。前者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对文学创作的真诚性的追求,后者是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对儿童爱心的强调。它们本质上属于成年人的思想感情,而冰心的“童心”则是她自己的一种心灵状态,是她感受世界和观照事物的一种天然的方式。她用童心创造了她小诗中众多的独立意象,同时也用童心把这些意象组织成了一个独立的诗歌意象系统。在这个意象系统里,有她童年生活中的一切,有父亲、母亲、姊妹、弟兄,有大海、鲜花、月儿、鸟儿,也有她刚刚接触到的成人世界中的东西,有诸如人类、真理、艺术、诗歌、诗人、生命、死亡、光明、黑暗这些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具有严肃性质的观念。

母亲呵!

天上的风雨来了,

鸟儿躲到它的巢里;

心中的风雨来了,

我只躲到你的怀里。

《繁星·一五九》

对于儿童,外部世界是神秘的、又是可怕的,它吸引着他们,又威胁着他们。只有在母亲的怀抱里,他们才感到温馨和安全,才会消除对外部世界的畏惧感。在这首小诗里,世界是儿童眼里的世界,母亲也是儿童感受中的母亲。儿童的心灵和儿童的眼睛组织起了艺术世界,组织起了这首小诗中的所有诗歌意象。童心使其中的一切都处在一种特定的协调状态中,“大海呵,哪一颗星没有光哪一朵花没有香哪一次我的思潮里没有你波涛的清响”(《繁星·一三一》)这是冰心童年回忆中的大海,是童年印象在冰心心灵中的回响。你能感到大海的潮汐声在儿童听觉中那格外清越和鲜明的形象。它不是郭沫若笔下那男性青年的阳刚而又热情的大海,而是冰心笔下童年女性的清澈而又靓丽的大海。即使青年冰心所接触到的一切抽象的观念,也是被她的童心所融化了的,也浸透着她的纯真和稚嫩的爱意,什么是“人类”在她眼里,“人类”也不过是一群小孩子,一些大自然抚育的婴儿:“我们都是自然的婴儿,卧在宇宙的摇篮里。”(《繁星·十四》》)什么是“真理”“真理,是婴儿的沉默中,不在聪明人的辩论里。”(《繁星·四三》)最好的“诗”、最好的“诗人”是怎么样的“婴儿是伟大的诗人,在不完全的言语中,吐出最完全的诗句。”(《繁星·七四》)连“黑暗”也有一种神秘幽深的美感,“黑暗”,怎样描画呢“心灵的深深处,宇宙的深深处,灿烂光中的休息处。”(《繁星·五》)……一个诗人独立风格的标志,不是一个诗人有没有写出过两首好诗,而在于他有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独立意象系统。胡适之所以还不能被视为一个具有独立风格的现代诗人,就是因为他虽然写了很多诗,在他的诗中也描写了许许多多事物,但所有这些事物,在他的笔下还是横七竖八地排列在一起的,它们彼此之间构不成一个统一的系统,构不成一个完整的艺术世界。而在冰心的小诗里,诸多意象已经具有了自己的系统性,自己一个相对统一的艺术世界。这个系统是由冰心的童稚的眼睛和童稚的心灵连接在一起的,它以一种不同于前人的方式连接在一起的。这是一个独立的艺术世界。

但是,冰心在创作自己小诗的全部过程中,并不处于单纯的童年心态之中,而处于童年意识和青春意识的矛盾交织中。一个方面,她较之当时任何一个作家都更是一个孩子,都是带有童年时期纯真无邪、天真烂漫的特征,而另一方面,她又是作为一个作家,作为一个成熟了的青年,一个有着成年人的理性、成年人的理想、成年人的才能的新女性出现在读者面前的。前者是她的内在心灵素质,是她感受世界、感受人生的基本方式,是她的审美意识和审美态度,后者则是她对自我社会身份、社会价值和社会作用的明确意识;前者使她更多地趋向于童心的自我表现,后者则又使她把这种表现作为对中国青年的思想引导。也就是说,她把诗人(自我)既当做具有童心纯情的人,又当作中国青年的思想表率。这就把两种不同的意识混淆在了一起。中国青年是从童心纯情中走出来而获得更丰富、更深刻的社会感受和人生感受的人,而不应是停留在单纯的童心纯情阶段的人。童心是每一个青年较之中老年社会成员都更为宝贵的特征,而不是他们自身发展的新的思想高度。能对中国青年进行理性启迪的不是单纯的童心,而是对社会人生的更深入、更细致的认识。冰心小诗是被童心召唤出来的一个更空灵、更纯洁的艺术世界,它有着童心的美,也有着童心的脆,难胜理性的沉重。

我们看到,即使在冰心比较优秀的小诗创作中,也常常把童年的感受当作对青年的思想启迪,从而为她的小诗带来不良的影响。例如,在前引《繁星·一�》一首小诗中,就其真正的意义和诗的情趣,它是童心的自然流露,“嫩绿的芽儿”、“淡白的花儿”、“深红的果儿”都给人以童年的暗示,都有着童年的天真无邪的特征。它们只能与天真无邪的儿童说话,只能给他们以神秘的启示。但冰心用“和青年说”,将其嫁接在了对青年的教诲上,从而使这首玲珑剔透的小诗多了一点沉重,少了一点可爱。对于这首小诗,连“青年”这个词本身都显得过于硬、过于重。到了《春水》集中,这种教导意识明显加强起来,其中艺术上完美的小诗远较《繁星》集中少,而干瘪无味的小诗则远较《繁星》集中多。在通常的评论中,人们把哲理性当成冰心小诗的主要思想艺术价值,但哲理性自身不能构成诗歌的特征,不是由独特的语言结构表现出来的哲理内涵,在诗歌中实际是最大的累赘,它自身不能给诗歌带来诗的韵味和诗的意境。如前所述,真正给冰心的小诗带来诗意特征的是冰心的童心,是她的童心给世界、给语言带来的为成年人的世界及其语言所不可能具有的独特的联系。只有这种独特的语言联系,才包含着童年鲜活的世界感受和人生感受。中国现代的小诗是和童心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它是童心的一种新诗的表达形式。失去了童心便失去了小诗,便失去了小诗所特具的玲珑剔透、单纯晶莹而又略带神秘朦胧意味的审美特征。“言论的花儿/开得愈大,行为的果子/结得愈小。”(《繁星·四五》)这首小诗为什么显得干瘪、没有诗的味道因为它已经不是童心的表现。它是只有成年人才会产生的思想,才会得出的人生教训。在儿童的世界里,大的花与大的果是自然地联系在一起的;言论和行为也是不可能分解为二的。童年的天真,童心的无欺,使它们自然地处于无差别的境界之中。这首诗无法进入童年的心灵和童年的世界,而对于成年人,它又是一个太简单、太枯燥的教训,一个被人用不同的语言形式重复了千百遍的陈旧的思想,一个只有在极其有限的范围才具有真理性的笼而统之的命题。它不再是诗,而成了道德格言和修身语录。“星星——只能白了青年人的发,不能灰了青年人的心。”(《春水·一一三》)“星星”在童年世界里占有重要的地位,也是冰心小诗中的重要意象之一,但在这首小诗中的“星星”,却构不成一个独立的诗的意象整体。在童年的意识里,没有“灰心”的观念,也不会有“白发”的苦恼,“星星”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与此有关的启示,而“星星”在青年人的世界里几乎不具有任何重要的人生意义,青年人并不想从“星星”身上获取人生的教诲。“修养的花儿在寂静中开过去了,成功的果子便要在光明里结实。”(《春水·一二五》)“花儿”“果儿”固然带着童稚的清新之气,但“修养”“成功”却是成年人价值体系中的东西,它们在人的感受中是沉重的,严肃的。这两组意象在读者的感受中无法和谐相处,构不成一个统一的意象结构体。……总之,当冰心在创作的过程中越来越以一个成熟青年的标准意识自己而不再能唤起自己纯真无邪的童年感受,她的小诗就向着理性化的方向发展,向着非诗的散文化方向退隐了。

与冰心小诗因理性化、语录化而走向衰落的同时,它也在向象征化、情绪化的方向发展而为自己开辟着新的道路。��

遥指峰尖上,

孤松峙立,

怎得倚着树根看落日

已近黄昏,

算着路途罢!

衣薄风寒,

不如休去。

(《春水·一六六》)

这首诗表现的不是童年的世界,而是一个落落寡合的孤独知识分子的思想情绪,但与此同时,它也不再是一首典型的冰心小诗,而更像后来发展起来的卞之琳、废名笔下的象征派的诗。“我的朋友坐下莫徘徊,照影到水中,累它游鱼惊起。”(《春水·一六五》)“朦胧的月下——长廊静院里。不是清磬破了岑寂,便落花的声音,也听得见了。”(《春水·一六八》)冰心虽然没有沿着这条道路继续走下去,但这种内在的枯寂感却足以破坏她小诗的单纯性和透明性,逼她走出小诗的审美范畴。

在20年代末和30年代初,冰心一连写了几首优秀的抒情诗。像《惊爱如同一阵风》、《我劝你》、《生命》等,我认为,即使在整个中国新诗史上,也属上乘之作。但这些诗没有以独立的风格影响到整个中国新诗的发展。1949年之后,就数量而言,冰心的诗仍不在少数。但这些诗,只是作为一种文字活动而创作的,其意义似乎不在诗歌艺术本身,故此不在本文论列。

冰心:比喻心的纯洁。玉壶:冰在玉壶之中,进一步比喻人的清廉正直。

出自<芙蓉楼送辛渐>王昌龄

原文如下: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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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是当亲友们问起来,就说我的内心依然纯洁无瑕,就像冰那样晶莹,像玉那样透亮。诗中用一个巧妙的互相映衬的比喻,来形容一种纯洁完美的品格,显示出很高的语言技巧,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

这句诗是“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整首诗为

《芙蓉楼送辛渐》

王昌龄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 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诗人在这里以晶莹透明的冰心王壶自喻,正是基于他与洛阳诗友亲朋之间的真正了解和相互信任,这决不是洗刷谗名的表白,而是蔑视谤议的自誉。所以诗人从清澈无瑕、澄空见底的玉壶中捧出一颗晶亮纯洁的冰心以告慰友人。

《芙蓉楼送辛渐》译文:

迷蒙的烟雨,连夜洒遍吴地江天;清晨送走你,孤对楚山离愁无限!

朋友呵,洛阳亲友若是问起我来;就说我依然冰心玉壶,坚守信念!

《芙蓉楼送辛渐》全文: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出处:

《芙蓉楼送辛渐》是唐代诗人王昌龄的组诗作品,作于作者被贬为江宁(今江苏南京)县丞时。写的是第二天早晨作者在江边送别辛渐的情景。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古诗。诗的构思新颖,淡写朋友的离情别绪,重写自己的高风亮节。首两句苍茫的江雨和孤峙的楚山,烘托送别时的孤寂之情。

后两句自比冰壶,正是基于他与洛阳诗友亲朋之间的真正了解和信任,这决不是洗刷谗名的表白,而是蔑视谤议的自誉。因此诗人从清澈无瑕、澄空见底的玉壶中捧出一颗晶亮纯洁的冰心以告慰友人,表达自己开朗胸怀和坚强性格。全诗即景生情,寓情于景,含蓄蕴藉,韵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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