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说男主和女主都在贵族学校上学,小说的第一章开头就是男主亲吻女主叫她起床,忘了女主和男主的名

有一个小说男主和女主都在贵族学校上学,小说的第一章开头就是男主亲吻女主叫她起床,忘了女主和男主的名,第1张

双界

作者: 物语

简介:

这,是一个被魔法所充斥着的人类所居住的世界,这,是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精灵们所居住着的世界。 王族之间的秘密,精灵界的纷争。 突然出现在树林里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 复仇?羁绊?慢慢衍生出的爱情? 亲人与仇人,是爱还是很? 少年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圣灵之战,一触即发。

五月天出新专辑了,纪邃。

接连两个星期,天气都很差劲。雨水硬拽着天空拉下好长一张臭脸,坠地般的沉重。心情也被天气沾染上阴郁色调,像抹不开的厚重颜料。

于是,偶尔出现的大太阳,便成为惊喜。恨不得摊成喜洋洋的土豆,滚来滚去地晒。

----必须用一连串的惊叹号才能表达的雀跃。

上午坐在大教室里听“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

----大学里专门提供大而舒适的空间给学生聊天、发臆症、逃课的课程。

我坐在临窗的位子上,清晨的阳光刚好斜射进来,铺在身上是真实触觉的暖。前排女生在低头织一条浅灰色的厚实围巾---显而易见的男生式样。害怕被老师发现,所以频频抬头。女生的耳朵轮廓被光擦出金色的线,干净得接近透明。

扭头看窗外便想起你。

心情像是被随手抛在清晨草地上的毛线球,毛茸茸的粘上枯萎的落叶梗,滚出好远。

两年前的高二。

高中学校是由有些历史的私塾改来,校园里种着相当数量的树。那些上了年纪的树干,上面遍布着斑驳的青苔,茂盛繁密的枝叶纠缠在一起,和旧旧的红砖房子相互映衬。

高二年级的教室都在一楼。不论从窗口还是教室门望出去,都是满满的绿。

如同所有高中一样,放学铃声一响,所有的学生都会迅猛地拥向校门口。几分钟后学校便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同学,再过几分钟便空无一人。

因为连续两次测试成绩略微下降,放学后我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走出办公室,太阳已快下山。下楼梯看到楼梯转角的某个教室,迟走的值日生正在检查电扇电灯开关,并准备锁门。我担心自己教室的门被锁上而没法拿书包回家,加快了脚步。

----空无一人的教室,你穿着西瓜红短袖T恤,坐在正中央的课桌上。

残余的小块阳光映在黑板和墙上,黑板上还写着“明天早自习前交卷”的粉笔字,雪白墙面上的课程表和视力表由于胶水脱落而翻折起一个角。

你的背影瘦而颀长,依稀可以透过衣料辨认脊椎骨的轮廓。你闭着眼睛听歌,手闲适地撑在身后的桌面上。长腿曲成紧凑得弧度,较大在前排的椅子上轻轻打着节拍。

夕阳在你身后笼罩成浓墨重彩的流动色泽,树影深深浅浅地落在课桌上,勾画你清瘦的轮廓。这无比强烈盛大的美好,戏剧性地呈现在我眼前,毫无预兆。

我静静地站在桌边,小小的惊艳。

你我并不是熟识的同学关系。你成绩太差劲,而我是老师每次考试后都会用诸如“看看人家怎么就可以做对”的话来表扬的学生。大家各自有不同的朋友圈,互不打交道。

不知过了多久。你噌的一声跳下课桌走出教室门。我下意识地朝墙挪挪,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你经过我身边时并没有停顿,边走边说:“走之前记得把门窗关好。”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你却突然折回来在我面前晃了两下,坏笑着说:“盯那么久,要不要知道美少年在听什么?”

我难为情地低头不说话,你伸手把耳机塞进我耳朵。

“《知足》,五月天的。是很喜欢的乐队。”

“噢。”

“我每次听歌都开最大声,所以你讲话我完全听不到噢。”

“噢。”

怎么去拥抱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歌的尾声,你拉下我的耳机线,重新塞回自己耳朵。连再见也没说,便自顾自走开了。我望着你东摇西晃的闲散背影,直到你消失在红砖走廊的拐角处。

绿树阴影影绰绰地交错,少年戴着耳机走出空无一人的教室,夏日的蝉鸣拉长一整个记忆。

此刻的你,会在哪里。

“嘿,林王朵!过来帮你介绍!”

远远看到同社团熟识的女生,站在拉面馆的门口欣喜地伸长手臂招呼我,身边站着一个暗紫色连帽外套的男生。我眯起近视的眼睛,裹紧外套快步走过去。

已经过了进餐时间,暗色暖灯的拉面馆仍然挤满了人。搁置在门口的大锅,煮着咕噜噜翻腾的沸水,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不要辣椒少放盐,多放蔬菜。”暗紫色外套的男生扭头叮嘱老板。

我踏进门,一般说着“冷天气让人没斗志哈!”算作打招呼,一边心里嘀咕着“盐和辣椒都不加还怎么吃”,被女生亲热地挽起胳膊。

“这个是环境工程班的班长翟理,优秀得不得了噢。”女生提高分贝,兴奋地向我介绍。男生一边羞涩地微笑着说“没有了”一边朝我点点头。

“这位是”

“林王朵,我知道。”

女生正准备介绍,男生低低地接过话。

“呃哈认识也不早说,真是,快过去找个位子坐。”半秒的停顿后,女生开心地扯着我过去。

从女生不停的讲话中得知了面前这个男生的些许。

翟理。除去“环境工程班班长”之外,还有一连串诸如“XX社团社长XX协会主席”的光鲜头衔。成绩很棒,受导师器重。到后来,细小到诸如“翟理他脾气超好的”、“口琴吹得很不错”、“要死啊这么优秀,没理由大二了还不找女朋友哎”的事情,也会在这样插科打诨的聊天中不经意透露。

可这样一个人,没理由知道我的名字。

我虽然心里纳闷,却又不好意思发问来打断这持续而友好的聊天氛围。

透过从拉面碗里升腾过来的小片烟雾,对面男生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盯着我。

我笨拙地朝对方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面。

“怎么了”晚上从图书馆一回寝室,便看到伏在桌子上哭得耸肩膀的某室友,我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

“看到男朋友和别的女生很开心地讲话,就闹了小脾气。”

“没想当真,只想闹闹,结果那位却真的生气了。”

其他室友一人一语地解释着。

“什么大不了嘛,再找一个就是,谁稀罕他!”正哭着的女生抬起头,带着哭腔的声调很高,突兀得像黑板擦的棱尖锐角划过黑板。大家赶紧七嘴八舌地围上去安慰。

“话说,林王朵你有喜欢的人吗?”

“一直只见你埋头学习。”

“有吧。”

我转身去阳台收衣服,拉开玻璃窗,一阵大风把窗帘掀得老高。

“啊呀你从来没提过!我们认识不?”

“高中的。”

“有戏吗?”

“没戏就别瞎浪费时间了。旧情人谁没那么两个,都过那么久了谁记得谁啊。”

“呵。”

谁还记得呢。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该怎样形容你。

如果在大学,你一定是不受欢迎的男生。

寡言且嗜睡,眼神也不友好。走路姿势摇摇晃晃,还有些驼背。偶尔骂粗口,面对女生也不例外。和另外几个爱好逃课打架的男生一同,组合成老师眼中的“问题阵容”。

有一大堆不靠谱的谬论,却魔术般的让人信服----这当然是稍后才知晓的。

我把英语听力偷偷换成五月天的专辑,是因为想要接近你。

我磨磨蹭蹭收拾书包,是为了和迟走的你赶同一班公车。

我送作业本到老师办公室不再经过黑板,改为绕过最后一排正趴着睡觉的你的课桌,从后门走出去。

在我看来,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有太大区别。

他们上自习故意大声讲话扰乱课堂纪律,你却只埋头听歌或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他们一起相互拉扯推搡着经过走廊,你却撇着嘴跟在后面,镇定地踢别人屁股然后暗暗偷笑;偶尔斜眼瞥见你课本下压着的闲书,居然是《昆虫记》。

直到某天在开着昏暗顶灯的公车车厢里,你隔着两个拉环喊我:“喂!优等生~这边有座位~”我有那么一两秒钟是愣在那里的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我依次撑着各座位的靠背,低头受宠若惊地走过去。

你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山楂片抬手递过来。

我摇手,解释说从小对山楂过敏。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虽然也喜欢吃,但小时候吃了就浑身起红疹子。”

你略微惊诧地扬起眉毛。

“知道打疫苗的道理吗?”你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打的是小剂量的病毒。这样,身体会形成对这种病毒的免疫系统。”

“不错嘛,果然是优等生”你继续递来山楂。

“当成小剂量病毒咯,吃一点又会怎样。”你补充一句,认真地努嘴。

“那个,今天看到历史老师的老婆,给他送落在家里的茶杯和大门钥匙,”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试图像熟识的朋友般,用随和轻松的口气营造一场像样的闲聊,“真让人羡慕”

“为什么?”你不解地挪挪肩膀,皱着眉头扭头看我。

“历史老师快退休啦、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过差不多一辈子。细水长流的爱情真让人羡慕”

“哈,这算哪门子爱情。”你把头转过去,靠向座椅靠背,挺了挺脊背。

“这叫合作愉快。”

我扭头看着你,终归陷于语塞。

末了,你伸手在裤兜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便侧过头去靠着车窗不说话。你的下巴像小弧度的锐角,霓虹街灯在你脸上接连一掠而过,拼凑成明暗剪影。

坐在你身边,隐约捕捉到几尺之外耳机里的轰鸣声响。那些断断续续漏在空气中的音符,被我在脑海中整合---果然是五月天没错。

如果记忆的风,在多年之后不经意吹拂撩起地上掩埋的积雪,什么会最令你动容。

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还是怪异的绰号。

是他老旧的课本,还是发黄的信件。

是一首曾经流行的歌,还是旧的粗棉格子衬衣。

你知道吗。

长大后,各式各样的小众歌手、地下乐队、外文歌曲把我的耳朵养得挑剔十足。听得多了便开始脱敏。我再也无法如同年少那样,被一首歌轻易感动。

但直到现在,每次一听到“五月天”,我仍是惊动。

如同那些“孙燕姿情结”、“陈奕迅情结”、“王菲情结”一样,我仿佛也患上“五月天情结”。就算人们嘲笑他们“一把年纪还吃青春饭”,或者讽刺“完全是伪摇滚”,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歌,已经不是一首歌那么单薄。而是用它们作为背景音乐,所经历的时光。

于是我想,五月天是连同那些干净羞涩的心绪一起,打上纪邃你鲜明的标签,包裹成最私密的东西,深埋在心底的了。

星期天全校无课。

风呼哧哧地猛烈拍击因为粗心而忘记关严的窗户,撞击出巨大的声响。

好像要下雪了。

系办公室门外的走廊空无一人,灰黑天空涂抹着整个大玻璃窗户。我一个人趴在地上画一块足有半面墙壁尺寸的巨型宣传板。

本该有另外两人一同负责,可她们分别用“约会要紧”和“兼职在身”的理由,外加一致的“哎呀你人最好了~”的撒娇口吻,把它推给了我。想到自己这个周末也没什么事,也就没计较。

“林王朵?”从楼梯口传来男声。

正趴在地上用铅笔和规尺打格子的我,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到手里拿着一叠白纸、正侧头看我的翟理。

“老师让我整理的教务文件,我弄好了。正好路过就送上来,反正我有办公室钥匙。”他看到我疑惑地盯着他,扬着手里的白纸解释道。

“做宣传板吗?”他又扫了一眼整个布局。

“嗯。”我应了一声。

“那其他人呢?”

“她们有事。”

“有些过分哪”他走上前来,蹲在宣传板的对面边上,“这么大一块板子,一个人怎么可能画得完?”

我正准备解释说没关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由不得我推辞,他已经直接把文件搁在临近教室的窗台上,挽着袖子说,“来,我帮你。”

他俯下身,把散了一地的排笔和颜料盒归顺到一边,摆放整齐。帮我把巨大的宣传板搬到光线稍微明亮的走廊尽头处。打开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拿出抹布和小塑胶桶,跑去水管洗排笔和颜料。之后便像我那样趴在宣传板上,替已经手酸的我涂大块的颜料。两个人各自忙碌,便没再说话。

“你,”过了很久,我尝试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第一次吃拉面,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很优秀嘛。”他抬头朝我笑。

“”我被这样一句不能明确传达用意的回答截住了话,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口味不是一般的清淡啊。”

“呵呵,你指不加辣椒少放盐?”他小心地将蘸着颜料的排笔搁在小画板上,甩甩发酸的胳膊,“也不是不爱吃,只是调味品对身体不好。”

“翟理你,”我顿了顿问道,“喜欢五月天吗?”

“那类流行音乐啊,”翟理头也没抬地继续手里动作,“很少听的。”

结束时天色已泛黑。我很歉疚地向翟理道谢。

他挥挥手,笑着说,“晚上还有一个会,下次有时间就请我吃饭吧。”便大步离开了。

我认真地点头答应。

 

早晨总会有室友先你起床,掀开水绿色的窗帘让阳光倾泻,静止在牙刷和卡通口杯上。

走过学校的小湖,总会看见红发绳的女孩扬着脸背英语。

上午从教室窗口望下去,总会看见军绿色写有“押运”的车,载着满车的钞票开往学校里面的建设银行。

老师用多媒体教学前,抬手示意前后排靠前的同学把灯关上。

课间换教室时,偶尔看到在走廊上晒太阳的女生,灿烂地笑着把头埋进男生怀里。

中午在食堂里,再冷的天气,都会有穿着篮球短裤的男生滴着汗从身边经过。

下午开水房升腾起高高的白雾,天际由靛蓝过渡到沉灰。

突然想起的广播,巨大的声响总会惊者路上的学生。

学校附近的街角转角处,烤红薯摊冒着温热的蒸汽,老爹总会安静地坐在那里。

晚上宿舍楼旁的献血车一直如期而至,拖着满箱橘子的卡车总是停在路边。

深夜熄灯前躺在床上,总会有室友用软软的声音同男朋友打着电话,迟迟不挂断。

这是大学生活---眼下的生活。

它们像是和谁谁约定之后的坚持,或是赌气后的执拗,每天守在某个地方如期而至。不论你心情好坏,生活中终归又不肯改变的林林总总。

爱情在大家心中不再是停在花蕊间的一个笑眼,或者逆光涂抹的金色轮廓的剪影。

而是陪伴着一起吃饭上课上自习的男朋友女朋友。用来相互取暖,被笑称作“宁滥勿缺”的人;或者干脆是拥有能让自己安顿前途的家庭前景和经济实力的人。

会为了习惯而放弃心动,会为了安稳而放弃纯粹。

和爱情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步履凌乱的庸俗感情,在高中时被大家一口否认“我到时候一定不会那样”,眼下却俯拾即是。

缺少变数,更无惊喜。

算是妥协吗。

昨天夜里又再梦见你,纪邃。

大暴雨的天气,闪电交错像超人的静脉。一只白黄大肥猫趴在我房间的窗台上,呵欠连天。你坐在他旁边戴着耳机,背对着我,望着窗外轰隆隆的雷雨闪电。一只手搭在猫的头上挠着,一只脚悠闲地晃荡着。你不知何时扭头看我,对我绽开笑脸。

眼睛纯澈清亮。

也不是没表白过。

高考备考前的某个夏天傍晚,家里的电话响起来,妈妈喊着“陌生号码哎,我锅里快糊了,快来接~”。

我哒哒哒地从房间跑出来抓起听筒,另一端传来你的声音,让我所有的细胞瞬间膨胀。

---关于饭后散步的邀请。

和你一起走在小区院子的林荫路上,路灯渐渐亮起来。

微风吹拂小腿,短裤摩挲膝盖,有点痒。

白天空气中滚烫的温度,在此刻变得温柔许多。路两边投下来的树影沉重静默,轻轻滑过你的瘦削肩膀。你穿着黑白相间的横条纹T恤和夏威夷大花图案的大短裤,脚下及拉着人字拖,始终走在离我半步之遥的左前方。

“发现你家里我家挺近的,就出来走走。”你回头解释说。

“嗯。”我连疑惑和探究的闲暇都无,兀自紧张着。

走了没一会儿,我们转到小广场,随便挑了个花坛坐了下来。

小广场上都是饭后出来乘凉的人。

小孩相互嬉笑着从一边直接匆到另一边。男人们或抵着肚子或穿着白汗衫,围在一起借着路灯下围棋。用旧式收音机播放艳丽歌曲的大妈们,像模像样地拍成方队,跳着喜庆的舞。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坐在从家里搬来的小凳上,摇着大蒲扇笑着和对面的人拉家常。

你看着眼前的这些,嘴角始终上扬。

我们各自伸长腿,随意地闲聊着。从来没和你说过这么多话。

“xx这次英语测试进步好快,比我多九分哪。老师也表扬他了”

“你其实想说你很不服气。”

“”

“xxx昨天向隔壁班一直暗恋的男生表白,然后他们在一起了,终于迎来春天的怀春少女哟~”

“啧,别成怀孕少女。”

“"

“前几天电视上讲一个残疾女生的辛酸奋斗史,一股崇拜之情从脚底板升腾起来,往上猛地蹿蹿蹿!”

“脚气?”

“喂!”

“哈哈。”

第一次听你爽朗的笑声,竟然觉得很惊喜。你毒舌的特质显山露水之后无人能及。

后来,我们谈论到五月天。你眼里顿时流光溢彩,说:“我唱给你听吧。”我点头。

你唱,至少到最后我还有咸鱼,不腐烂的自尊。

你唱,水能载舟也能煮粥。喂饱了生命。

你唱,我好想好想飞,逃离这个疯狂世界。

你唱,我张开了手,却只能抱住风 。

你唱,你心中一定有座浓雾的湖泊,任凭月光皎洁照也照不透。

你唱,谁的温暖的掌心,我着迷。

你唱,穿过半座城市,只为看你的样子。

夏夜的星空,遥远而明亮。

你在我身边轻声唱着歌。就在我身边,抬抬手肘就能蹭到衣料的距离。

到最后,人群渐渐离散,整个广场只剩我们两个人。你习惯性地伸手掏出耳机,塞进耳机。我们都没再说话,沉默变得美好静谧。

“纪邃,”我轻声喊你的名字。你望着一只横穿广场中心的野猫,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寂静一片。刚洗完澡的你,身上散发着好闻的肥皂香,是如此静好的人。

我的心突突突地,像开过一辆大卡车。

“很喜欢你呢。”---我知道你听不见。

“要怎么办才好。”---我知道,你,听不见。

左耳边流窜出一明一灭的萤火虫。

你在那个夏日夜晚以静默的姿态长久待在我身边,是受宠若惊的庞大馈赠。

你永远不会知晓,身边女生垂下头,悄无声息掉下的眼泪。

翟理打来电话说晚上一同吃饭,宿舍的女生起哄起来。

我围着厚围巾拉开门。刚走出宿舍楼,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天空已经在洋洋洒洒地飘雪。

“很冷哈。”翟理明显等了好一会儿,使劲地搓着手。

“嘿。”我笑着跑过去。

一起走在路上,我偶尔冻得跳跳脚,他呼着白雾朝我笑。

雪势很凶猛,眼睛都睁不开。视野所及范围内满是飘扬的雪,风声凛冽地呼啸在耳边。走到临近的奶茶店,赶紧跑去屋檐下躲避风雪。

“一下子居然下这么大。”翟理拍着羽绒服肩膀上的积雪。

我低下头甩了甩头上薄薄的积雪,不小心甩到他脸上。

他无奈地笑着擦脸,伸手拍我的脑袋,“小狗摸样。”

突兀的宠溺口吻和动作,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尴尬地笑了两声。

“林王朵。”

“嗯哪。”我忙着拍打衣服上的雪,口里应着。

“我们在一起吧。”翟理悄无声息地牵起我的手。

“大家都觉得我们在一起挺好的。”

“我们一定是,可以白头偕老的人。”

我抬头认真望着翟理,他的好看轮廓被闪烁的眼睛点亮。

眼前这个因为害怕调味品影响身体健康而拒绝咸辣,同时也拒绝所有激情和冒险的男生,温良又沉稳。懂得剔除生活里无用的细枝末节,能够把所有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懂得选择跟得上自己生活步调的人。

表白的话语,更像是一种冷静的邀请。

“可这和爱情有什么关系,”我直视他的眼睛无力地笑着,“是合作愉快更恰当吧。”

我抽出手,转身离开。

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

过两天即便是圣诞节的缘故,即使是下雪天,街上行人依然很多。

人们大声笑着交谈,成群结队或者成双成对地互相拉扯着,与我擦肩而过。超市门口搭起节日酬宾的舞台。橘色路灯含糊笼罩,营造温暖的节日氛围。商店的橱窗上是咧开嘴笑得欢畅的红鼻子圣诞老人喷漆,空气中满是爆米花的甜腻香味。

脑海里全是纪邃你零星的片段。

抬眼扬眉时的只字片语。戴着耳机走出空无一人的教室的寂静背影。倒影在公车车窗上的侧脸剪影。安静唱歌时翕张的漂亮嘴唇。

“把他放在心底就行了,快投入翟理大人的怀抱吧~”

“记忆没有任何重量,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该不会要拽着高中的记忆过一辈子吧,那就可笑了小花蕊~”

室友苦口婆心的教导规劝---这样的道理明明比谁都懂。

根本同刻骨铭心的旷世恋情,沾不上一丁点关系。

同所有雷同的戏码一样,上演的是相似的青涩桥段,充斥着鼓鼓囊囊的少女情怀。始终羞于启齿的美好情愫,除去“纯真”的标签,没有任何意义。

我暗自的惊涛骇浪,从头到尾都以完全静止的姿态铺展,甚至找不到追根溯源的线索。

该怎样去追溯你才好。

经过的音像店正播放着五月天的新歌。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眼睛隐隐酸涩。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我的思绪。我伸进厚外套的口袋中摸索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一个陌生号码。

---“美女,你电话还真难弄到手。”戏谑的口气来自恍若隔世的熟悉声线。

---“一点没变样呢,没长进。”泄露温柔。

我抬起头,看到你。

你穿着黑色的立领外套,穿过那些来来回回的拥挤人群,穿过亮着灯的飘雪大街,走向我。

仿佛是穿越记忆里的夏夜,走向现实的寒冬大街,站在我面前。

---“哭起来也还是没声响。”你收起电话,压低的声音来自咫尺距离的额头上方。突然逼近的幸福,令我差点退缩。

你拉过我,缓缓揽入怀中。传递过来的温度,是一整个庞大安全的星系。

我捂着嘴,呜咽声终究冲破喉咙。

十一

“其实我向你表白过。”

“知道。”

“怎么可能。”

“要不然怎么会挣扎两年,最后还是去找你。”

“可你戴着耳机”

“那时候一首歌刚好放完。”

“"

“是上一曲和下一曲中间,几秒钟的留白。”

当我在全寝小聚的酒席上宣布我要在三个月之内把系花搞定时所有人一瞬间静了下来,然后沉默片刻,然后放肆地爆笑,一边喝酒一边开始了对我的无情嘲笑而我一边喝酒一边冷冷地听着他们的无情嘲笑,在他们安静之后慢吞吞地说:即使是混混也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你们看我象条不自量力的狗,我看我自己象条堕入情网中的不自量力的狗 

那年我大四,我们全寝都是自费生,为了两到五分多交了三万元学费的失败男人我们又是酒仙,又是战神,翘课喝酒打架作弊聚赌无所不为其他同学远远地躲着我们和别人想的不太一样,我们不孤独,我们极为冷静地看着自己,并且证明了任何环境下的任何人都不会缺少朋友 

系花和她的朋友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勤奋学习,爱好广泛,关心国家大事,见到老鼠就尖叫,并且不少都被保送读研在她们看来一所大学总不可能都是正经学生吧,总应该有一批捣蛋分子吧,捣蛋分子应该就是不知羞耻地糟蹋父母血汗钱的自费生吧在大家按例都这么看我们之后我们屈服了并且相当于惯性一般地担当起了捣蛋这一重大责任,至少我们可以证明学校保安不是吃闲饭的,在他们和我们交上朋友以前 

当痞子有一个明显好处,普通人说一千句好话都可能没人注意,而痞子们只要说上一句,大家就都会肃然起敬:哇,想不到这家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喜欢上系花的在确信无疑地知道自己喜欢上了系花之后,我曾经在学校的花圃前闭着眼睛折了一根花枝,一片一片地往下掰叶子她接受我,她不接受我,她接受我,她不接受我,只剩一片叶子了,掰下去她就不接受我我怀着一丝伤感与失落掰下去,仔细找找,还有一片小得不成形状的于是大喜,轻手轻脚的撕下来,然后发现另有一片更小的,然后发现只要你有显微镜和足够的耐心,可以一直撕到细胞,而其过程中必然面临一个多少细胞以上才可以称之为叶子的哲学问题我很烦躁地把空枝扔到地上,转身要走,被早已埋伏一旁的门卫老大爷叫住罚了五块钱 

后来我也设想过很多细节和情景比如她在晚自习后回宿舍的路上被人截住并调戏,而且老天有眼被我撞上了,我把那批流氓打跑可是且慢,平常打架时我一人打跑三五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家知道我是痞子无赖,他们承认痞子无赖应该能打跑正经人,于是退却了在对方不知道我是痞子无赖的情况下一对三或者一对五无异于自寻死路又或者她外出过程中忽然得了重病,老天有眼又叫我撞上了,于是我急得疯狗一般把她送到医院,天啊,我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呀况且系花结实健康得估计可以活到九十二岁又或者她在全班春游划船时掉到了松花江里,又是老天有眼我救了她可是她会游泳而我却不会呀所以我一提要追系花,全寝兄弟看我的眼神一定是认为若要成功,老天有眼是远远不够的,老天应该至少和我有直接血缘关系

 班主任常常喝骂我们我很感激她从没当众这么干如果人受的失败挫折太多,会认为此生已定而失去任何干劲的话,应该就是指我了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基本上是干大事业的人应该如何如何,可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当干大事业的人呢她也经常深入浅出地举例子,举得最多的是这么一件:某人自以为是很久了,忽然发现自己被人瞧不起,于是发愤努力,终成一代大家云云我每次听完之后都想:这种笨蛋居然为了别人的一句评语狂热地做了十几年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换了我打死也不干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和系花一起去借书,我当时一定认为老天大概真是我亲爹亲妈之类可是我们借的书似乎换了个个儿,我借<时间简史>,她借<倚天屠龙记>,她看我的眼神象在看一条毫不相干的狗,轻描淡写地说:你也借这种书看

 我只有一次引起她注意的回答机会这难不倒我我是全系写情书的第一圣手我也一样轻描淡写地撒谎:我借书又不是为了看,是为了显得有深度 

一丝笑意在系花脸上荡漾开来,她在心里已经认为我是个傻瓜了可是除此之外,任何回答都只能让她认为礼节性的对话已然杀青而不再理我果然,她带着浅浅的微笑再度开口:我以为你们应该很喜欢看武侠小说之类的 

武侠小说……上乘武功动辄练个一百几十年,练成了再去杀人,你觉得很有意思么我的语调平静,但心头有如鹿撞那一刹那间我愿意用剩余的全部生命换她一句回答开口吧,**我虔诚地想 

系花把头转了过去,显示她美妙的脖子和肩膀,然后她低下头填写借书卡,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图书管理员是个中年女同志,她十分威严地望着我们我想系花大概生气了也好不能让她高兴快乐如沐春风,把她气个半死也不错更重要的是这种奇谈怪论她以前一定没听说过,而人们对新鲜事物总是抱着绝对好奇心的那一刻我一点不否认我是在处心积虑地勾引系花-------如果应该有爱情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尽力将它营造得荡气回肠呢 

在我全心全意的盼望中系花仍然没有说话我一向具有在任何情况下控制局势的能力,但此时我真的心乱如麻她可能认为自己被冒犯了所以我又接着问:是你自己喜欢看还是别人推荐的 

室友推荐的她们说金庸最近很红系花抬起头来望着我

你是看书还是追星我说完之后不理她,转向管理员同志:请再给她拿一本井上靖的<苍狼>

  此时身后的门开了回头,是本系号称"东方盖茨"的大牛人,整天叫嚣乎南北:中国不是人呆的地方!要去就去美国!我一向讨厌挖空心思想改变自己国籍的人,并且我知道"东方盖茨"这个外号,国内大概有上万人顶着呢但现在他和系花说说笑笑,最后两人挽着手走了临走时系花回头向我一笑:谢谢你推荐的书,我会看的我也笑笑:没关系笑的时候我非常害怕自己的眼泪会把挤出来的那一点快乐盖住,或者会控制不住抄起凳子对"东方盖茨"狠下毒手但我还是平淡如水地目送他们出了门

 当晚喝酒的时候寝室老大悲天悯人地对我说:别费劲了系花有的是人追,你没戏她看不上你

 就是因为追不上,追着才有意思啊我喝了一大口,又说:就好比喝酒,要是喝不醉,有什么意思

 但那天晚上真的喝醉了第二天醒来时头很疼,据寝室的兄弟说我除了摔碎一个酒瓶之外并没干其他特别的事,睡得很浓,象猪一样我当然不信

 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离愁别伤使所有的同学一夜之间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也包括我们这些痞子学生那段日子啤酒的消费量是相当惊人的,学校甚至传出了某人二十四瓶不倒或二十瓶不倒之类的神话在大学里任何两个毕业届的学生都应该至少喝过一顿酒,于是我也很自然地同这些传奇人物碰面了我最多只能喝十瓶,但我把这些传奇人物都放倒了在随后的几周里我又成了新一轮的传奇人物,外界风传我二十四瓶不倒,最终,我也被放倒了本人成为历史而传奇还在继续大家相信总会有人二十四瓶不倒

 我一直也没机会问问系花到底看没看我推荐给她的<苍狼>愚人节快到了,别人已经在兴致勃勃地准备新一轮的骗人计划我想我该在那天送封情书给她吧就算被拒绝了也不至于脸面丢尽,而且还有一个可以骗骗自己的理由:愚人节么,兴许她也在撒谎呢但随即发现无论她怎样回答,自己都陷入了哲学中的二难命题于是干脆想也不想约她看场**吧,请她喝杯咖啡吧,带她去通宵蹦的,或领她滑轮滑摔断自己一条腿,那都是没品位的家伙们干的事,何况系花也一定久经沙场,进攻重重防备中的敌人是危险的

 这一段日子系花令我了无生趣我之所以没有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地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唯一原因是我认为如果你这么干能追到一个女孩子的话,那她一定不值得你追但是从古到今,相思都是件风雅地折磨人的苦事,单相思都是件毫无风雅地折磨人的更苦的事老大之流见我意志消沉,早已在外面向他们能搭得上话的每一位女生疯狂鼓吹我才情横溢,英俊不凡,锦心绣口,从一而终等等我相信如果对方稍微无知一点的话他们绝对敢吹牛说我光荣地参加过抗美援朝这么干的效果当然是爱归零,恐怕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相信这样的弥天大谎,即使相信了也不会自己送上门小说里写的爱情故事都是假的,我认为

  应该和她说又是酒席,老三语重心长,一手执酒杯,一手抠脚指头逢

 干吗要说呢这个过程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爱一个人也是幸福我强词夺理,同时斩钉截铁地谢绝了他用刚刚抠脚丫的那只手递过来的鸡翅事实上我很怕我很怕失败,我怕她哈哈大笑,说:你这样的也敢动这种心思我更怕她微微一笑,说:对不起哦我还是学生我没考虑过更何况盖茨大牛人也列席了这次饮宴他迷惑地说:老赵要追人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说说,我帮你想办法我们寝室的人当时就把酒喷了一桌子,让他该喝喝,这种事搀和不得老三将我没接的鸡翅放到自己嘴里,恨的我只想剁了他那只手

 现在可以说说大牛人了我近来发现他除了是系花的当前男友和一心想出国之外别的地方还不太讨厌尤其是酒德不错而酒量不行再加上因为我的关系,我们寝室的人一见他就讨厌,所以但凡喝酒有他,他一定最先倒下今天他也照例倒得一塌糊涂我带着些许厌恶之情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弄回自己的宿舍,摊在床上刚想走又被他一把抱住了他在我耳朵边喷着酒气说:你们都是好人,你们不是败类我爸那样的才是败类

  因为他这一句话我没走成我留下来听他胡说八道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一心想出国的人是西北某镇镇长的儿子,他所有关于中国没希望,要去美国的思想得自他父亲的一体传授,其实他很迷惘他母亲死了六年半了,他那位担任镇长的家严大人几乎每年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伴最后他哭起考妣来,然后猛吐一气之后沉沉睡去我看着他呆板的脸默默地想:对不起啦我要撬你的女朋友

 事实上这件事要操作起来是极为艰难的倒不是由于他们如何如胶似漆,而是我在学校的劣迹如果传到家乡,足以把我家祖坟的土气黑在学校里怎么样就更不用说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没追求,没前途,没钱在这个人人一心想升官发财出国成名的社会里单薄幼稚除了追寻我自以为是的爱情,我还能干些什么呢 

我真正有勇气向系花发起进攻是在四月初愚人节过了,我没上当,也没骗人系花倒是上了一百多当,可是她不在乎当天至少有二十个以上的男生对她说:我爱你!天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已经习惯于没事时上系花所在的设计专教乱转一通了每次看到各忙各的同学,我总是觉得很伤感人想升官发财没什么不对的几千年阶级斗争还不是为的经济利益我这样对自己说不想这么干的人被认为是无能,我就当个无能的人吧 那天我象往常一样推开了那间设计专教的门教室里很暖和,有很痒的微风,可是只有系花一个人在她抬起头来,我鼓起勇气说:有间事我想和你商量

 说吧系花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慌乱,不安或激动,连憎恶也没有,就好象一个等着和战士谈话的指导员一瞬间我心凉如水,刚刚的任何激情都烟消云散我语无伦次,虚脱一般地说:我想找你借点钱最近喝酒喝得太凶,我们宿舍好几个人都没钱吃饭了

  多少

  三百吧我随口报了个数在大学里没钱了并不意味着你有可能饿死,只会意味着天天有人请可是我能说什么我必须找一个借口把谈话继续下去

  什么时候还

 好现象要是打发一个痞子恶棍的话这一句根本不用问于是我说道:下个月我家寄钱来时

 那你下个月怎么办

 再借再不成就找个人管我饭除非这个月你管我饭

  一丝红潮涌上了系花的脸颊,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羞她把正在写着的什么东西合在书里,站起来,夹着书本说:你在这里等,我去取

  我目送她离开教室,即使她把写着的东西留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去看我是痞子没错,但不见得道德败坏

 等她回来时教室里已经多了好几个人她把三张百元大钞递给我时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并且在心里暗暗地期待着发生些什么系花把钱给我之后忽然开口说道:<苍狼>我看了,写的特棒再推荐几本给我吧

 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吧我心不在焉地说一百年后没人会追究你看过什么书

 系花奇怪地看我一眼:你的思想怎么总是那么灰色呢

 灰色我淡淡地说:不是灰色,只是这世界上有些游戏规则我不想遵守

 系花又是奇怪地看我一眼什么游戏规则

我注视着系花很久很久,也许只是片刻然后一种英雄老尽的笑容在我唇间慢慢升起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年轻,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你呢你不是么你比我还小着三个月呢!系花的声音里有被人轻视的愤怒那一刹那间我想拥抱她可是我没有,我只是略带伤感地说:没错,我也是早晨八九点种的太阳,可是不凑巧赶上了持续一整天的日食,这是没办法的事说完之后我转身出了专教

 教室里立刻传出了嘘声笑声和嗡嗡声我站住,再次推门,已经有几位从座位上站起,摆出了迫不及待地冲向系花问个清楚的架势一见到我他们立刻象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在空中,满眼好奇化为尴尬,片刻之后才坐了下去我关门退出 刚走了两步门在我身后打开,系花追了出来,在我面前站住,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问到 

下个月要是你没钱吃饭了就来找我我管你她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尽

 死也不吃女人的饭

眼就消失了踪迹我举杯,饮干,在这个关于系花和她美丽的朝代之中,我默默地走着,却不回头

我找到的网址

http://wwwxicinet/d3391757htm

  校园小说有很多,书海茫茫,这样找书不容易啊!有些好书是值得重读的。可是,就你说的这点儿信息,连个人物名字你都没记住,这本书就不好找了!

  这样的问题能明确回答你的人不多。找不到就算了,还有很多好书等着我们去读。

  还想告诉你,以后看到好的书,读过之后觉得有用,一定要把书名记在本子上。好音乐好影视也是一样。方便以后不时之需,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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